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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打人啊?她打的架那就多了,这有什么好稀奇?”刘老太太感叹道:“从回来,就没消停过,这两年长大了我以为她学好了,这不,又跟人打架,她没救了。”说完伸出手:“去把账本给我拿来。”
红妆没有动,憋的表情极为难受的样子:“老太太,这个不一样,打的是萧家郎君。”
“就是李家郎君都打过,萧家郎君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要钱?管阿蘅要去,她自己有钱。”
“不是,是萧二郎君。”
刘氏不解道:“哪个萧二郎君?”
刘老太太道:“是啊,没听哪个姓萧的这么了不起,阿蘅打他还能反了天?萧二郎怎么了?萧二郎,萧二郎?哎,谁?”
红妆跺着脚:“是萧掩啊,萧副将的长子,萧公子,萧二郎,萧掩。”
刘氏觉得耳熟,突然间瞪大了眼睛看向李老太太:“那孩子?”
“我的天呐。”刘老太太直接站起来,急急看看红妆:“是萧二郎?”
红妆心想我之前说的是别人?
她忙不迭的点头:“把人鼻子打流血了。”
“苍天啊,破了相没有?”刘老太太恨的牙根直痒痒。
红妆道:“应该没有吧,围着的人太多,婢子无法近前。”
刘老太太气的颤巍巍的看着刘氏:“这个蛮子,连萧二郎都打,她怎么下得去手?”拳头敲在手掌上:“根本就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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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手嘛,那么好的孩子。”
那个萧二郎刘氏见过,温文尔雅的君子,什么都很优秀,怎么可能得罪李蘅远呢?
“姑姑,别说了,阿蘅哪里分得清美丑,可惜了萧家孩子,从不与人计较的人,又是阿蘅,阿蘅就是仗势欺人,人家只能吃着亏了。”
“谁说让他吃亏?”刘老太太胖的白皙的大脸往下一拉,怒上眉梢:“看我怎么罚他。”
刘氏想了想,低声道;“姑姑,现在可不是罚阿蘅的时候啊,万一真生气了,不接四娘怎么办?”
刘老太太心中哎呦一声,因为是萧掩挨打,把这个茬给忘了。
可是被打的是萧掩啊?就这么放过那个黑麻麻的东西?也太没天理了。
正想着,房外响起喧哗声。
刘老太太听是儿媳妇们过来,对红妆使了个眼色。
红妆出去迎人,等甄氏,余氏,尹氏三人进来的时候,刘老太太已经坐好了。
“怎么这么齐?”
余氏先脱了鞋跪坐在刘老太太对面:“阿娘,可不得了了,阿蘅把萧家郎君给打了,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蛮横的人?打萧二郎,怎么下得去手的?”
刘老太太也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李蘅远是怎么想的,手不觉得有罪吗?眼睛长哪里去了?
刘氏在一边轻轻的咳嗽一声。
刘老太太一改心疼的表情,肃然道:“那定然是萧二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余氏嘴要撇上天:“阿娘,萧二郎怎么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尤其是跟阿蘅比,听说阿蘅上课的时候还逼着二娘给她下跪呢,她是惯犯,看谁不顺眼就欺负人,您还帮她说话?”
刘老太太摸着胸口,听说那么好的孩子被打,她都要气死了,谁要帮那个黑麻麻们的东西说话?
刘氏又咳嗽一声。
刘老太太要忍不住了,回头竖起眉头:“别使动静了,我都要气死了,这么打人还纵容着她?不罚她?”
刘氏:“……”
余氏听了眼睛闪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光:“还不罚?不罚要上天了,老太太您不罚阿蘅,这次是打萧掩,下次就敢打您了。”
那可不,连萧二郎都能下得去手,这天下还有她打不得的人?
刘老太太连连点头,看向甄氏;“老大媳妇,你怎么说?”
这家以后还得甄氏管。
甄氏本不负责教养李蘅远,不过今日这事,她心里先入为主的也认为是李蘅远不对。
毕竟萧掩那孩子,在府上有口皆碑,不会与人起争执的。
她敛衽道:“到底还不清楚阿蘅为什么打人,萧二郎是好的,可阿蘅一天比一天懂事,也不像是以前的欺负人,要不问一问吧。”
刘老太太叫着红妆:“她跑哪去了?给我叫来,我必须要好好问一问,她怎么就下得去手?”
西池院,钱嬷嬷和李蘅远对着坐着,钱嬷嬷也在问李蘅远这个问题:“娘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打完人后没人理她,她心中又恼又愧,就回来了,路上遇见的人都会问她这个问题,怎么下得去手的?
那萧掩就那么好?
可是梦里怎么会有他?
李蘅远舔着嘴唇。
钱嬷嬷道:“这次婢子也不帮着娘子,那萧二郎多仁义的人,长得又好,要是咱们家孩子,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打他?”
李蘅远:“……”
打完人她也觉得自己过分,可是现在嘛,钱嬷嬷真的好过分。
李蘅远嘟起嘴道:“我又不是无缘无故打他,我梦境他向一个坏蛋要我,我是谁啊?我是李蘅远,岂是他们可以随便交易的?我不打他丫的?”
钱嬷嬷听得头疼:“娘子,又是那个梦?又是那个梦?您因为这梦,打发了水晶,把老太太都气哭了,现在又打萧二郎,谁能信您啊?您等着吧,老太太一定会来找您算账的。”
李蘅远做了个不服气的鬼脸,这个萧掩还是宝了?
正想着,桃子和芝麻走进来,躬下身道;“娘子,红妆来了。”
李蘅远见二人比之前还恭敬,点点头:“让她进来。”
红妆进来后恭恭敬敬说了来意:“老太太要请娘子过去。”
比之前态度都好多了。
李蘅远又纳闷,她什么时候把红妆也服了?
红妆看着这位冥顽不灵的小娘子,心里是气的,可是小娘子连萧二郎都打得,打她还在话下吗?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吧。
☆、0027认罚
月宿院自然也听说了李蘅远打人的事。
向来都安静的像空气一样的冯微听了都摇头:“这次一定是阿蘅不对。”
李不悔正好醒着,莺儿给她用牙签插着牛肉干送到嘴边。
嚼着美味无比的西域美味,舌尖上的快感却不如以往来的痛快,因为她心烦。
李不悔捋顺着前世的过往,上辈子的萧掩是个极其出色的人,只跟李玉山打了一次仗,就被李玉山看中,一直带在身边,听说李玉山临死的时候,将军权都交给了他。
可是这样优秀的萧掩跟李蘅远可没什么关系,没听说有任何交集。
对啊,李玉山把军权给了萧掩,萧掩怎么不娶李蘅远,让李蘅远嫁郎中呢?
没碰上?
有可能,其实她对萧掩了解也不多,就是一个优秀的少年,早早跟李玉山上战场了。
李玉山死他继续戍边。
可是这辈子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因此李蘅远就发现萧掩的好,赖上萧掩吧?
李不悔暗暗担心,像萧掩那么优秀的郎君,她肖想一下都是罪过,真怕李蘅远赖上萧掩,萧掩据说人极好,那就算李玉山死了,李蘅远不还是有依仗吗?
到时候怎么跟李蘅远分家产。
莺儿又叉了一块肉干给李不悔,道;“三小娘子虽然蛮横,但对娘子和姨娘倒是真心,连肉干都分给娘子吃,要知道人家都说,从三小娘子那里要吃的,等于虎口拔牙。”
李不悔突然坐直了看向前方,她担心什么?
李蘅远败了她有姨娘指望,李蘅远不败,她是李不悔啊,是李蘅远疼爱的妹妹,不管怎么样都涉及不到她,那她还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这个身体可真是好啊,而且按照上一世的经验,萧掩过了老太太寿辰,就应该参军了。
冯微的大婢女采莲这时走进来,跟冯微说李蘅远被刘老太太叫走了,看样子是要挨罚,问冯微要不要管。
冯微轻轻摇头:“阿蘅自有分寸。”
李不悔也这么想,李蘅远那么要风得风要雨的人,根本也不需要认罚,按照她的草包性子,也根本不会认罚的,让她们闹着去吧。
……………………
宁馨院,刘老太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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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着账本,一手笔下飞龙走蛇:“阿蘅,这是第一百零七笔,虽然跟上一笔打人事件比,中间隔个两年,但是这次最恶劣,竟然因为一个梦就打人家老萧家那么好的孩子,我都给你记着,等你阿耶回来跟你算账,这回,他指定不会饶了你。”
谁都不知道,其实阿耶每次都没饶了她,不过是在人后教训她。
李蘅远坐在刘老太太面前抿着嘴不说话。
刘老太太写完了放下笔,等墨水干了将账本交给红妆:“都给她保存好了,看她都做了多少恶事,简直罄竹难书。”
红妆算了算,刘老太太记录李蘅远惹过的祸,也就七本账,还不算罄竹难书吧?
刘老太太交代好手中的事,回过头又义愤填膺道:“可是等你阿耶回来没时候,我必须要给萧二郎一个交代,现在就罚你去跪祠堂,三天,不准出来。”
刘老太太审问李蘅远,甄氏和吴氏站在刘老太太左边,听了刘老太太的惩罚,二人相视一眼,还挺重。
余氏旁边没人,只能跟刘氏用眼神交流,李蘅远都霸道惯了,从来没跪过祠堂,怎么可能会领罚?
刘氏极其厌恶这个余氏,虽然她只是个姨娘,但皇族后裔,不知道比商女出身的余氏高贵多少,所以她即便看清楚了余氏的幸灾乐祸,也乐与见李蘅远受教训,可还是不愿意跟余氏交流。
头微微转向刘老太太那边,不去看余氏。
余氏目光落空,闹了个没脸,轻哼了一声。
刘氏还是没理她,不过不理归不理,余氏的想法还是对的,李蘅远不可能去跪祠堂,不说别的,就说这三天吃什么?
别人一天三顿饭,李蘅远得吃五次,还不算零嘴,三天不吃东西,她不得把祠堂掀翻了?
要是李蘅远真的不肯领罚,可不可以跟老太太说,让李蘅远立即答应把女儿接回来,就将功抵过了。
刘氏正畅想着,李蘅远恭恭敬敬给刘老太太鞠了一躬:“孙女领罚。”
“你敢不领罚?”刘老太太突然吼出来,吼完一愣;“你说什么?你领罚?”
李蘅远蹙眉:“领罚。”
那她听错了?老太太求助般看向刘氏,怎么可能这么乖巧就领罚了?
刘氏也觉得越来越不懂李蘅远了,这人是不是摔傻过?
甄氏和吴氏交流一眼,也都十分意外。
李蘅远最怕别人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她了。
近来这样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怎么她就不能知道错了?
打人不对是错了,领罚。
哪怕那个人是梦里的萧掩,也要领罚,毕竟还只是梦。
尤其涉及到家里的军官人家,父亲打仗在外,靠的就是这些人,万一因为自己,这些人跟父亲起了嫌隙,再闹出什么不好事怎么办?
不能因为一个梦鸡飞狗跳。
若梦是真的就更不该冲动打人,应该是小心提防,而不是打人暴露自己。
所以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什么惩罚都认,只要能让萧家出气,萧副将就会好好的跟着父亲打仗。
以后也克制不冲动,先动脑子再动手。
嗯,就这样。
李蘅远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刘老太太已做好了她反抗的准备,可是后面的招数都用不上了,她下的命令,也不好再回,让红妆和管事婆子把李蘅远送去祠堂,见李蘅远走的时候脊梁挺的笔直,认罚可能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因为她权威,这样想刘老太太就有些后悔,反正死孩子还是不服她,早知道要多罚她两天。
李蘅远真的进了祠堂,这又引起不小的轰动。
最为满意的是李庆绪,阿掩大度不计较,一直说自己没事,也不要难为李蘅远就回家了,他可不能这么算了。
若是阿婆不管这个堂妹,他就亲自写信给二叔,堂妹已无法无天了。
至于别人说的妹妹反常,他是没感觉到,刚打了人,还不是那德行?
认错倒是及时,可做错事认罚是天经地义的,当然,鬼知道家里的妹妹们原来什么样。
何子聪做为李蘅远青马竹马的表哥,最了解李蘅远,他听到消息后就很懵,李蘅远对他不再言听计从他很解,打萧掩更是他意料之外,还有些害怕,以后也得这么打他吧?
可当他觉得这个大黑熊无法无天,自己后半辈子全部要毁掉的时候,大黑熊却乖乖进了祠堂。
嘿,谁能告诉他这个表妹为什么突然这么奇怪吗?
不过统统包括了,李家这些人中,最着急的还是李蘅远院子里的人,娘子好吃啊,跪祠堂可没吃的,她们要怎么把吃的送进去?
☆、0028诱惑
东西两个李府,其实只隔着一堵墙,墙上有门,到了晚间,就会落匙,芝麻胆小,是错误都不敢犯,桃子只好跟樱桃合作,贿赂了门房,带着李蘅远爱吃的东西,到了东府。
祠堂在东府西北角。
桃子对那门房乔婆子再三叮嘱:“我们还回来呢,您可别走,不然回不去了。”
乔婆子道:“二位姑娘放心,替娘子办事,老婢还哪有不尽心的。”
桃子和樱桃沿着小路朝祠堂方向有去,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她们出发的时候,其实早已有人在路上堵着她们。
白日里不好行动,李娇娥算准了李蘅远的下人会挑晚上时间来送吃的,李蘅远那么压迫她,好不容易李蘅远倒霉,她怎么也得让李蘅远饿上三天。
不光李娇娥,刘老太太知道这个孙女最怕什么没吃的。
这下好了,孙女不是不怕她吗?那也休想让她网开一面。
绿意也在路口设了埋伏。
还有李庆绪,就怕李蘅远得不到教训,他是派了人大摇大摆守在祠堂门口的。
当然,这一切热闹,对于刚刚睡醒的李蘅远来说,是另外的世界。
李家是杂胡,老国公平西有功,才得来的爵位,之前的老祖宗不知道是哪里混的流氓,毫无底蕴,就是暴发户。
李家暴发户的特点就是爱阔气,祠堂可想而知的,修的十分气派宽敞,前院后殿,左右耳房。每晚光祭祀的油灯就要点上九九八十一盏。
李家也没有那种不准许女孩祭拜祖先的规矩,所以李蘅远被关的地方是正殿,正是祖先排位之所在。
一缕浅浅的光从门缝里投进来,将理石地面照出一条缝隙。
李蘅远这才知道,这是月光,天都黑了。
她已半天没吃东西,肚子咕噜噜叫,第一次明白什么是饿。
头冒金星不说,心情抓心挠肝的烦躁。
李蘅远心想,早知道这样受罪,就不逞能了。
身后的远处就是神龛,上面供奉着李家逝去的男人们。
长明灯的照耀下,这些排位上的名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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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远回头跪在李奉天牌位前:“别人孙女也不认识,就只能求翁翁一人,翁翁,阿蘅可是您的亲孙女,您保佑阿蘅今晚有吃的吧,不然阿蘅出去,就不让人给您烧香。”
刘老太太天天说老国公的坏话,在李蘅远心里,这个翁翁不是好东西,所以她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不妥
说完,对着牌位磕了一个头:“全指望您了。”
磕完,头更晕了,她负气的坐在蒲团上,早知如此,就不磕这个头了。
翁翁可能也指望不上。
忽地,从门缝中吹来一股阴风,排位前的两排长明灯齐齐忽闪一下,忽明忽暗的感官,让四周景物显得有些诡异。
李蘅远打了个冷颤,身上汗毛竖起,她本不怕这些东西的,可四周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这要是有什么事?上哪叫人去?
破屋偏风连夜雨,她心里也只是有点害怕,陡然间殿外却传来一声婴儿啼哭。这哭声凄凉至极,划破长夜的寂静,极为阴森恐怖。
李蘅远这下子头皮都麻了,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他回头求救似的看向李奉天的排位,可是方才还好好的翁翁,此时看,漆的鲜红的名字像是人血,满满从发黑的木牌里渗出来。
李蘅远都快哭了:“难怪阿婆说翁翁不好,您再吓唬我,我让阿婆找您算账。”
排位纹丝不动,所有排位都纹丝不动。
油灯亦如豆苗跳跃,发着明亮的光。
李蘅远竖起耳朵听了听,哪有什么婴儿啼哭,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她拍着胸口回过头:“咔……咔……”艰涩响亮声音就在门后,是什么人在挠门的感觉。
李蘅远刚放下的心,再次跳到嗓子眼,她着胆子站起身:“谁?谁在吓我?”她心想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听自己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咔……咔……”有节奏的声音并未停止。
李蘅远蹲下身拔出皮靴里的匕首,自打做噩梦之后,她就凶器不离身了。
“谁?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了。”
“咔……咔……咔……”挠门的声音刺激的李蘅远想尖叫,这东西不怕她,这时候,她不可能再天真的以为是有人在故意吓她,其实一开始也没觉得。
所以这不是好东西。
李蘅远举着匕首蹑手蹑脚躲在门后,打算这东西敢进来,她就给它致命一击。忽地,她吸吸鼻子,不对不对,凭借她多年经验,外面一定是好吃的,香的出奇。
挠门的声音停了,李蘅远等了一会,那边跟殿里一样,安静的可怕。
可香味还在。
她终于受不了,用匕首撬开门栓,门后就是准备香案的小厅。
厅里因为没有祖宗排位,不怕有日月之光,靠南的方向有两扇大窗,窗外明月高悬天幕,月光如剪碎了的银子般,撒在厅里,地面一片冰凉。
借着这光,李蘅远看见一只肥硕的灰毛白斑猫蹲在厅里,正好面对着她,猫儿琥珀色的眼睛在宁静的夜里比星光还亮,可这猫却不吓人,它太肥了,一张大饼脸比她脸还大,嘴里叼着一大片肉片,目光的委屈。
“原来是你这坏东西吓我?”
李蘅远一颗要被吓裂的心,终于安心的合在一起,她来不及感慨猫的可爱,吞咽一口口水,香味就是从猫嘴里发出来的,太香了。
“过来。”李蘅远饿的根本想不起阿耶的叮咛,什么有毒的话,就想把肉片占为据有。双手勾着引诱着肥猫。
谁知肥猫看她一眼,直接窜向西边耳房,目光满满的鄙视。
李蘅远怒了,至今还没有什么人能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把好吃的带走。
李蘅远跨过门槛追过去,发现那猫又跳上耳放的西窗,这猫简直神了,用爪子抠开窗栓,直接从窗棂撬开的缝隙钻出去,末了又给她一个无比骄傲的眼神,像是对这里轻车熟路。
李蘅远咬咬牙,她还追不上这猫了?
别看她壮,一个利落的攀爬,就跃上窗台,动作简直身轻如燕。
常在外面跑,爬高上树的本领要是都没有,那就白混了。
猫儿叼着肉片又在窗下看她,李蘅远被香味馋的无法自持,也忘了自己是受罚,跳下窗离开祠堂。
☆、0029闯入
李蘅远从不知道,祠堂的院墙外是一条长长的夹道,有夹道,说明另一侧可能是院子。
其他军官的家眷就住外围,应该是那些人家。
猫咪又悄无声息的越上另一堵墙,跳下去可能就是别人家,李蘅远不打算追了,可是那猫好故意气她,蹲在墙头不走,晃着脑袋,显摆着嘴里的香肉。
又来这招,李蘅远气的牙根痒痒。
说起来她跟这猫才认识,从祠堂一直跟到这,这猫已经耍她好几次了。
猫十分胖,神态慵懒,一看就是懒猫,她以为自己轻易就能逮到它。
可是懒猫跑起来十分敏捷,她根本跟不上。
懒猫一旦发现她追不上了,又会在原地停下来等她。
此刻又是如此!
李蘅远看着它嘴里的肉舔舔嘴唇,凭她多年吃肉经验,这肉色泽饱满,月光下泛着油光,不是炙烤烹煮的,是别的做法做出来,她都没有试过。
原来这时候铸铁技术还不那么发达,可以炒菜的铁锅十分难得,食用油的种类也很少,所以猫嘴里的肉,是炒出来的香气,李蘅远没吃过。
凭着对厨子的向往和要赢猫的志气,李蘅远一跺脚:“就跟你比一比。”
她一个惦步,又爬上高墙,猫儿见她有所行动,早就无声无息跳下去。
等李蘅远坐在墙头向下看,猫已经没了。
这还真是一个小小庭院,不过是后院。
一片樱花林正对着后室后门,花木栽种的四四方方一片,是人为故意修整过的,此时正是花木含苞时候,清冷的月光下,从墙上一看,冠头淡粉一片,不过也是四四方方的,平整的像一块温馨的毯子。
这到底是谁家啊?
李蘅远不明白这主人怎么会这么无聊,连树的长势也要管。
等他跳下山墙,再看其他景致,越发觉得主人古怪,不管是什么摆设,都是成双的,而且必然长得一模一样,还要左右对称,像树木这些不可能一模一样,那就修剪的高傲胖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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