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李蘅远想着,心情不由的跟天气一样,闷燥起来。
樱桃那边是被岳凌风缠住了,她早晨养成了习惯,两府之间,里里外外要走一圈,知道李蘅远爱听消息,起初只是自己搜索,现在都发展不少小眼线了。
比如岳凌风和夜寒轩在外面被浪荡子勒索,非要说废王府的地皮是有主的,要国公府出五万贯才肯让推墙,争执之下还差点打了他二人,城里不良人出面都不管用,是岳凌风一直压着才没闹大,现在对方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看着墙不让推。
岳凌风在夹道中伸出胳膊不让樱桃过:“外面的事虽然麻烦但没什么危险,他们就是要钱,可是废王府的地皮本来就没主,那就是官府的了,不管是理还是公道,他们都说不出,所以不用怕,也不要告诉娘子,我和李孺慕就能解决,一旦告诉娘子,娘子就有可能要出面,可娘子的身份没必要跟那些泼皮打交道,你到底听没听懂,没听懂我再说一遍。”
桃子不甘心:“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娘子?”
岳凌风无奈的样子:“看来没听懂,那我再说一遍,不能让娘子知道,娘子个性冲动,她知道了肯定会找那些人去评理,不管是娘子的身份还是为了安全考虑,都不应该让她出门。”
樱桃道:“可是我是娘子的婢女,我不能隐瞒娘子啊,我之前都犯过错了,娘子知道不会饶了我了,再说,娘子就算知道也不见得就会出门去找人啊。”
岳凌风心想我管你,反正萧掩说外面危险,虽不能确定李蘅远知道了会出门,但是不要用任何外面的事勾引她就对了。
道:“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不能让娘子知道,你这是为了娘子好,她不会惩罚你。”
樱桃蹙着的眉头显示出她还是有顾虑。
岳凌风语重心长的道:“难道你不知道娘子有多信任我吗?我还能害娘子不成?你若是告诉娘子,才是害她,到时候万一出了事你哭都来不及。”
樱桃紧闭的嘴张开,想了想,垂下肩膀道:“好吧,只此一次,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还知道我会在这里路过?”
岳凌风笑道:“真是傻丫头,我若是没点本事,怎么帮娘子做事,你们院子里的人谁习惯做什么我都知道。”
说完抬起手拍着樱桃的肩膀:“听话,回去吧,别让娘子久等,别什么都说。”
第一次和男子肢体接触,那温和厚重的触感让樱桃羞的面红耳赤,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那俊郎阳光的少年作别的,只记得他站在他面前,伸出手……
他那单边的酒窝像盛了酒,是那么的醉人。
樱桃捧着胸口,感觉那里踹了一个兔子砰砰乱跳,继而她想回头,看那青年是否还在,可是这是不应该的。
樱桃有羞又怕,捂着脸赶紧往回跑。
她的脚步都是慌乱的,更何况心?因此根本就有发现,在她和岳凌风说话的时候,一双阴鸷的眼睛将她的所有事都看到了眼底。
李蘅远那边都穿好了衣服,樱桃还没回,她就急了:“谁知道樱桃去哪里了?”
桃子刚要出门找,试菜饭的桂圆拉着帘子叫来。
“娘子吃饭了。”
桃子问道:“看见樱桃了吗?娘子找她。”
屋里的气氛不如以往活跃,桂圆沉吟下突然跪下来:“娘子,婢子有一事想对娘子说,就是怕娘子听了生气。”
李蘅远本来就心急呢,蹙起眉头:“难道你想瞒着我?”
桂圆道:“婢子方才在夹道里看见樱桃和那位岳公子了,岳公子在外面好像占地的事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麻烦,樱桃本来打听到了,可是岳公子不让樱桃说,樱桃答应不说了。”
李蘅远眉梢转变成了怒意:“她答应了?如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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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她是我的婢女。”
桂圆神色焦急而诚恳:“婢子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婢子看见岳公子手放在樱桃肩膀上,樱桃羞红了脸,接我岳公子说什么婢子就不知道了,只觉得她二人一个垂目一个仰头,对立而视,含情脉脉,想来这就是樱桃听岳公子话的原因吧?”
“婢子跟樱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樱桃现在背叛的可是娘子,还有汤圆前车之鉴,她一个人怀孕娘子名声都要受累,再出一次这种**之事,娘子还指不定要如何操心呢,婢子不能不说。”
本来还觉得桂圆出卖同伴有些过分的桃子张开的嘴慢慢闭上了,如果樱桃是因为跟岳凌风有私情就隐瞒李蘅远不报,她知道也会说的。
李蘅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愤怒,而是略带思考的道:“可是岳凌风帮了我很多忙,他没有理由害我吧?”
桃子跟岳凌风接触很多,青年不似萧掩那样面甜心狠让人猜不透,是个很阳光的人,确实不像是会背叛李蘅远的人。
李蘅远低头一想,可是谁又能说的清呢?钱嬷嬷那样亲的人,不也背叛了,或者岳凌风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帮她,投入越多,那么背后的目的就越会让人意外和可怕。
后李蘅远抬起头道:“我一个人无所谓,可是我还有阿耶,我不能再受别人摆布,不能再鲁莽行事,也不容许别人再背叛我了。”
说完看向桃子:“去把樱桃抓回来关起来,我之前就说过,背叛我的人,我再不让让她有好下场。”
冰冷的语气如来自地狱,让人打颤。
桂圆忙道:“婢子永远不会背叛娘子的……”
另外两边桃子后葡萄我跪下来。
正这时樱桃笑嘻嘻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娘子,这一大早上,白跑了一圈,竟然什么新鲜消息都没有。”话音未落,那个一看就很灵活的脸随着帘子上升,出现在门口。
☆、0245挫折
屋里的人都看向自己,气氛莫名的严肃沉重。
樱桃心都提起来,目光懵懂的看着李蘅远:“娘子出了什么事了?”
桃子退到李蘅远身后,葡萄跟过去,跪在地上的桂圆站起也退到一边。
樱桃见李蘅远绷着小脸看着她,又问一遍:“还是婢子怎么了?”
李蘅远冷笑道:“我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包打听都不知道怎么了,我们这些人天天傻呵呵在房里能知道怎么了?”
樱桃心想娘子话里有话,应该说的不是岳凌风那件事吧?
看向其他姐妹,桂圆严肃,葡萄于心不忍,只有桃子恨铁不成钢的在使眼色。
莫非还真是岳凌风的事?
樱桃心中有愧,不自觉跪下来:“娘子,婢子若是做错了事请您责罚。”
李蘅远道:“是不是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不是错事?”
樱桃低头想着,后一咬牙道:“娘子,婢子今天打听到了一件事,但是夹道中遇见了岳公子,是关于他的,他不让婢子告诉娘子,婢子本来也不敢听他的,可是他说不跟娘子说,才是对娘子好。”
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算了,樱桃接着道:“娘子是真的,婢子觉得岳公子说的挺有道理,所以就自作主张隐瞒着想不报,请娘子责罚。”
李蘅远看了桂圆一眼,倒是真的没有撒谎。
不过樱桃的话好像也可信。
她问道:“是不是为我好,我心中自有评论,你先说说,岳凌风倒是遇到了什么事不让你说。”
樱桃这时候哪里还敢隐瞒,把打听到的事都说了:“怕是不好解决,岳公子请孺慕公子今天也得过去呢。”
桃子倒是松了口气,起码樱桃不是背叛李蘅远。
李蘅远完全被岳凌风遇到的事情吸引:“很多人,连国公府的面子都不卖吗?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樱桃道:“这个婢子也不解,想来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看好不容易能占到便宜,就豁出去了吧。”
李蘅远用不满的目光看着樱桃:“范阳不算穷山恶水,百姓一直对国公府很尊重,突然要讹国公府的钱,这个举动不寻常,或许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范阳不过是靠北而已,可是有山有水道路通畅,民众并不刁蛮。
桃子问:“那他们是要做什么呢?”
桂圆道:“娘子,是不是其实这些人不同意推掉坊间墙,就故意找借口啊?不管怎么说,拆掉坊间墙的举动太大了,怕是有些人不满意。”
李蘅远想到尚先生和奶娘,都是保守派。
她点点头:“这也很有可能啊。”
尚先生还说士族会吃亏,这些人说不定是别人雇佣的来捣乱。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讹钱,国公府和县衙都不怕,是因为民不畏惧死,奈何以死畏之?
李蘅远想了几种可能后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必须得上心了。”
说着叫着桃子:“如果义兄已经走了,就让尚总管派人去盯着岳凌风,看后续事态如何发展,如果今日再争执,立即回来报告我。”
桃子得命令后要离去,樱桃沉吟下喊道:“娘子,婢子虽然瞒着您,可是因为觉得岳公子说的话很对,那些浪荡子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娘子操心,公子不希望娘子涉险才不让婢子说的。”
李蘅远脸上肃杀之气不减,不过眼神里的冷光缓和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配不配的,如果人家真的是有正当理由的呢?再者说,你就确定岳凌风没有瞒着我扰民?他说什么你都信。”
樱桃这才后怕,她确实太信任人了,忙跟李蘅远告罪。
葡萄怕李蘅远重罚樱桃,求情道:“娘子,不然好好验证一下岳公子的话,如果他真的是担心娘子,樱桃随有错,可也有情可原。”
桂圆也跪下来求情。
李蘅远心想我以前就是事事不明被人说草包,如果婢女真的一心一意却惩罚了人家,到底伤人心。
可这么算了怕不足以震慑人。
沉着脸道:“樱桃,岳凌风到底说没说过为我好的话,我会去问他,如果他说了,你顾及我,也算你一片忠心,可是有时候忠心也会做坏事的,就拿这件事来说,危不危险,要我自己来判断,你是我的婢女,凡是你都应该告诉我,到底要如何处理,我自己评判,这才是婢女该尽的职责和义务,而不是联合外人来骗我。”
沉沉的天气中,屋里没有往日耀眼的光线笼罩,可也能看清楚坐上的女孩眼睛是那么清澈明亮,好像没有与往日不同,但是就是与往日不同,她像是隔着云雾,让人看不透。
樱桃红了眼睛,这才明白为什么桃子总是叮嘱她不要犯错,娘子还是能玩能笑,但真的不是曾经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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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的娘子了。
“婢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蘅远道:“你先起来,等岳凌风回来再定你有罪无罪。”
樱桃出发点是好的,她倒是不怕对峙,站起来忍不住道:“娘子,您生气婢子还是想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出门去,岳公子和孺慕公子就能摆平。”
这样还想着自己,李蘅远的怒气大减道:“好端端的我出去也不顶用,但是我得知道事态发展啊,放心吧,岳凌风若是真的为我好,我不会不领情的。连范先生都说好的事,我势在必行,这件事一定要关注解决。”
事已至此,樱桃就算是担心李蘅远也没办法,因为桃子都走了。
等李蘅远用餐的时候,桃子才从外院转回。
“娘子,孺慕公子和岳凌风夜寒轩早就走了。”
李蘅远放下筷子看着她:“那跟尚总管说了吗?”
“说了。”桃子到了李蘅远面前停下来:“派了两个小厮去盯着了,有消息都会跟娘子说的。”
这样李蘅远就安心一点,不过拆除一面墙都要遇到这么多事,还是挺烦心的。
接下来吃东西都没以往香。
天又闷的跟蒸锅一样,光阴天不下雨,蕴热之气比烦心的事更让人烦心,这可能就是天公不作美的来历,李蘅远吃过饭后站在窗前观天,如是想。
☆、0246激化
回春坊的坊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还有三十多个妆容各异,神色都阴鸷傲慢的泼皮。
天上乌云密爱,地上一丝风都没有,泼皮们在怂恿附近的人:“凭什么国公府的人说推墙就推墙?这墙是保护咱们大家的,墙拆了晚上出事算谁的?再者说废王府虽然没人住,可地皮也是我们回春坊的,怎么就成了国公府的了?想推可以,国公府的把大家的钱拿出来……”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样子也有不少想浑水摸鱼所以跟着附和的。
已经是第三天对峙了,赶走了又来赶走了又来,今天还有真正的百姓参与,事情就更棘手。
前面有范阳县的不良人们当着,岳凌风李孺慕夜寒轩三人在废王府的门房里站着。
李孺慕听不得别人说国公府不好,就要出去打人。
岳凌风拉住他:“咱们要做的事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本来是好事,你去打人,就变成了恃强凌弱,明明我们是为了百姓好为什么要被人误会呢?这事不能动武。”
李孺慕:“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管,我只知道谁都不许诋毁国公府,谁都不可以说娘子坏话,我已经给了你两天时间,你总说不要动武,不要动武,可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眼下还愈演愈烈了,还不动武,你说怎么办?”
岳凌风看向夜寒轩:“我让你去找县丞,他怎么还没到?”
夜寒轩道:“我已经去过府衙了,话也传到了,他不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范阳县丞掌管城里的一干杂事防火治安,有人偷鸡摸狗之类……
本来这应该是县令的职责,不过范阳有李玉山一手遮天,所以一直没有任命县令,县丞是刘老太太的远房外甥,叫做秦良品的。
正说着,李孺慕找来的不良人来报:“公子,秦县丞到了,在外面跟那些人说话呢。”
李孺慕回头看着岳凌风。
岳凌风道:“他管理范阳里坊十年,对这些事应该有经验,看看他怎么说。”
一行三人出了院子,外面一个中年官员正在游说民众:“大家不要闹事,你们跟国公府做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本来就是废王府的地盘,你们谁是废王的家人?谁是,如果有人是,确实可以继承这个宅子,不过那也正好交给朝廷,国公府还愁找不到功绩呢。”
废王是在武皇的时候被定为谋反,后来处死的,有后人自然也是余孽,谁敢承认。
可是这些话像是安抚民众吗?倒像是挑事。
岳凌风蹙眉打量这位中年男人,只见他相貌清秀,肌肤白皙细腻,杏眼有种风流模样,不像是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县丞,到像是温文尔雅的中书舍人。
不过他手背血管粗深,如果不是劳动所致,就是个习武之人。
岳凌风心中越发觉得这县丞有种诡异之感,只是他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县丞还在对百姓颐指气使。
岳凌风上前一步打断他:“秦县丞,在下岳凌风,这次要建食肆街,就是我的主意。”
“哎呀,原来是贤弟啊,听说了听说了。”秦良品很大声,继而道:“贤弟不必担心,刁民闹事,都交给本县丞,看谁敢跟国公府做对。”
四周百姓虽不敢还嘴,但愤怒的眼神表达了他们的不满。
还有那些浪荡子泼皮,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如果想动武,想仗势欺人,岳凌风也用不着他秦良品。
嘴角勾起笑,狠狠地掐了秦良品肩膀一下,示意他闭嘴,然后回头对着百姓,语气真挚道:“各位街坊,在下岳凌风,名不见经传,只是国公府的一个下人,不过请各位街坊听我一言,推倒坊间墙,建立食肆街,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我在这里可以保证,食肆街建好后,房屋租赁钱财全部用于街道建设,而且是公开招租,有手艺的人先得,而不是看家世和钱财,这是国公府想让大家生活富裕想出来的政策,并不是要剥削大家,请大家理智,不然废王府放在这里,谁也用不了,不是资源的浪吗?大家看看西市,不繁华不富裕?生活不好吗?食肆街以后也会和西市一样。”
岳凌风话音未落,百姓那边议论声就起了。
“如果是这样,到真是好事一件。”
“听说食肆街不宵禁,会给守规矩的人发放特殊牌子,晚上可以上街……”
“那感情好啊,很多人用不着第二天就能说完了……”
突然一个尖声尖气不友好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保证?就因为你是国公府的下人?是不是是国公府的人都能出门作保了?万一你们推了墙是做坏事,到时候我们找谁评理去?”
这话也对,国公府的下人来做保,谁敢相信。
之所以三天还没解决这件事,就是因为岳凌风说话没人信服。
所以他让夜寒轩找跟在百姓中有威望的秦良品,可这人不知道是因为跟国公府沾亲带故习惯了颐指气使,还是故意捣乱,反倒得罪了人。
周围随着那个浪荡子的挑唆,又起一片声讨质问声。
岳凌风力不从心的想起了萧掩,如果那家伙在,此事一定能顺利的解决。
因为对方乱骂,秦良品带着不良人们开始高声呵斥,对方还嘴,秦良品声音更高,对方再高……
如此来往,两边谁都不肯相让,方才还只是相互防御的“场地”,陡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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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剑拔弩张。
唰,西方一道亮如刀光的闪电在沉沉的天幕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接着是沉沉的雷声。
岳凌风心中一跳,离开手环,他是真的怕打雷,此地不易久留,对秦良品道:“今日事先到这里吧,劳烦县丞走一趟,接下来这里不用人了。”其实是秦良品继续下去怕要挑起事端,可人家毕竟也是官吏,他不敢直说,只能用警告的语气说着还算恭敬的话。
不等秦良品作答,转身又对众人道:“我国公府是为百姓谋福利,不是要与街坊们为敌,所以大家耐心的监督我们做事就好,今天暂不推墙。”
百姓自然也不愿意与官斗,斗鸡眼一般的气势降下去。
秦良品这时却道:“贤弟不要怕这些刁民,有老哥在,谁也别想欺辱国公府。”
李孺慕也很看不惯那些浪荡子,手扶着剑柄跃跃欲试。
岳凌风眼尖看见了,握住他的手,夜寒轩看出岳凌风脸色不自然,道:“孺慕兄,此地不易久留,咱们还是回府禀告了娘子再从长计议。”
李孺慕拗不过二人,放下剑,可是因为这一耽误,秦良品之前骂人挑起来的怒火还没消散,岳凌风没来得及阻止,不良人和浪荡子之间的争执也没停,这争端就呈愈演愈烈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不良人,因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指着他鼻子,他就气愤地推了老太太一把。
这下坏了,老太太躺在地上哼哼,哭喊着衙役打人了,官府打人了,国公府欺负人……
浪荡子和红了眼百姓眼一哄而上:“老人家也打?打死这些当官的,平时他们就知道作威作福,这下拉出来打……”
范阳县的不良人夜之也不是什么压事的,对方攻来,他们也冲,转眼间两边就打了起来。
周围拳打脚踢,刀棍挥舞,哭声不断,乱糟糟的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岳凌风三人被困在中间都走不出去了……
不良人们打到后面又不及对面人多,真正有本事的也少,被打的抱头鼠窜,眼看是要败了的,对面浪荡子和被激怒的百姓冲过来,而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雷声开始在天空中此起彼伏……
☆、0247不安
漫天大雨将窗外氤氲成迷雾一样的世界。
终于清爽了。
可不知为何,李蘅远听着一声一声的惊雷心慌的厉害。
她放下论语课本,捂住了胸口。
没有明艳的阳光照耀,屋里有些暗,在身后捣线的桃子看见了放下线轴走到书案旁:“娘子是要加灯还是要换书了?”
李蘅远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亮,她低下头,是手腕上的手环在一闪一闪发着光。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桃子都惊住了:“娘子,您那镯子怎么还会发光啊?”
别的事情桃子都知道,只有岳凌风的来历和跟手环的微妙关系她不知道,应该说除了萧掩,谁都不知道。
天空雷声又起,李蘅远心想如果我记得没错,岳凌风是怕打雷的,以前就算打雷也没有遇到手环发光的现象,难道这次是因为岳凌风离的太远了?
那焦急的心情如同添了油花的火焰,越大强烈不可拾。
岳凌风不知道正经历怎么的痛苦!
李蘅远担心他,没有回答桃子的话,沉吟一会站起,看着桃子:“去找尚总管,我要出门。”
桃子看着窗外:“娘子,这么大的大雨,怎么出门啊?”
李蘅远道:“可是这么大的大雨,义兄三人都没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消息,我怎能不着急?”
可是着急也不能冒雨就出去啊。
桃子正要相劝,葡萄急冲冲跑进来:“娘子,尚总管派出去的人来回话了。”
李蘅远正等着呢,抬手忙道:“还不叫进来?”
因为是外院小厮,进娘子的厅堂本来就拘束,又淋的一身雨水,那小小男子站在门口不敢进屋,好在有尚总管领着他,呵斥道:“娘子要知道外面的消息,你这缩首缩尾的,知道就不派你去了。”
小厮这才敢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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