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吹灯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更白起
冯更谣爬上火车,居高临下,向另一边的村子看了看,又跳下火车,沿着火车道走回来,说:“怕是,这村子本身就在沟里吧?”
于塘一愣,村子本身就在沟里?之前自己倒是没想到哎。
这时候突然火车又是一声鸣笛,把在火车道旁的三个人吓了一跳,高思继还在火车上,更是被震得脑袋嗡嗡直响。
于塘看看火车头,火车头驾驶室里伸出一只胳膊一阵摇晃,好像示意三个人离远一点。
于塘心说坏了,赶紧拉着白凤棠和冯更谣远离火车道,又对还在火车上玩的高思继喊道:“快下来,火车要提速了!”
高思继一听,急忙跳下火车往回跑,等他回到了三人跟前,火车的速度也提起来了,七八节车厢,转眼就开过去了,道路也重回畅通。
四个人重新上车,高思继嘟囔着:“这一会慢一会快的干啥呀?”
于塘解释说:“这道铁路直通粮库里,但是粮库有大门关着,火车要进去,就得先打电话跟粮库里的人请示。这请示的功夫,就得慢慢磨蹭啊,有时候还会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等大门打开了,才能提速开进去。”
解释完之后,车子已经开过了铁轨,过了铁轨就是一个大下坡,坡下就是村东头。于塘心里琢磨,还真是叫冯先生说对了,这村子还真在沟里,这么多年自己就没往这边寻思过。
车子开进村里,一分钟的功夫,就到了于塘家的大门口了。高思继把车停在路边的柳树下,四个人也下车了,准备进大门的时候,于塘突然扭捏起来。
高思继问:“塘子,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不赶快请我们进去?”
于塘脸一红,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我家又穷又破,怕你们笑话我。
于闯
于塘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抬不起头了,原本只想着萨满鼓的事,这到了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的家破破烂烂,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的的确确是穷困潦倒了。又一想高思继等人辣么有钱,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己家这么穷的吧,白凤棠也在身边,这下子可丢人了,咋办呢?要不我不进家门了,直接去找田三爷说说鼓的事吧。
冯更谣看出于塘的窘境,便开口劝慰说:“阿弥陀佛,片瓦遮身即是宅,吾心安处便是家。穷富不过三餐一宿,你何必伤怀?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于塘苦涩一笑,点点头,慢慢挪向门前。白凤棠走上前,一把拉住于塘的手,笑着说:“我爸常跟我说他最敬重你爷爷了,你说我见到他老人家,是不是也该叫爷爷啊?”
于塘挽着她的手,说:“叫啥都行,我爷爷没见过你,一会见了肯定十分惊喜。”
高思继却夹着腿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咱们快进去吧,哥哥我想嘘嘘啊。”
于塘伸手拉开大门,把三个人陆续让进来,又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喊:“爷,我回来啦!”
话音一落,彪子就从院子角落的狗窝里窜出来,直奔于塘四人跑来。于塘一见彪子,开心坏了,彪子也是上窜下跳,围着于塘直转圈。白凤棠见了狗有些害怕,怯生生地不敢上前,于塘见状一把拉过她,手把手地摸了摸彪子。彪子倒也乖巧,汪了一声就不叫了,而是绕过白凤棠去嗅高思继和冯更谣两人。
于塘的爷爷此时也出屋站在门前,看着于塘和他带来的三个人,吃惊地问:“咋回来了,放假了吗?还是不好好学习让老师撵回来了?”
于塘心里说我是自己给我自己个放的假,嘴上却说:“没放假就不能回来看看你,想你啦。”
爷爷当然不信,问:“你是不是闯啥祸了?”
于塘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呀,爷,这都是我朋友,这位是冯先生,吃斋念佛的。这位是高先生,捣动买卖的,有钱人。”
爷爷点点头,对着两个人笑了笑,“上屋坐吧。”
“唉别着急,还有一位呢,爷你看她眼熟不?”于塘说着把白凤棠推到前面,爷爷看了看,摇摇头,不过却注意到于塘和她牵着手,问:“这闺女真漂亮,是你找的对象啊?”
于塘:“爷,之前你咋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还有个大爷呀?就是白常止白大爷?”
爷爷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倏的就沉了下来,眼皮耷拉着,半天没说话。白凤棠有些害怕,恐怕是爷爷不太待见自己的爸爸。于塘却没管那么多,继续说:“这是我白大爷的女儿,叫白凤棠,来看你来了。”
一说白凤棠是白常止的女儿,爷爷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看白凤棠,“你是白常止的闺女?”
白凤棠急忙点头。
爷爷嗯了一声,脸上也有了笑容,拉着白凤棠的手往屋里走,“进屋来闺女,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的名字还是爷爷给你起的呢。”
白凤棠一边跟着爷爷往屋里进一边回头看于塘,于塘摆摆手意思是告诉她进去吧,随后又对冯更谣和高思继说:“咱们也进屋吧。”
高思继却说:“塘子,你家厕所搁哪呢,我的小兄弟想出来透透风啊。”
冯更谣白了高思继一眼就跟着进屋了,于塘指着屋旁的砖道说:“往屋后走,一片野地,你的小兄弟可以随意撒欢,想在哪尿就在哪尿。”
高思继听了笑逐颜开地往屋后走,于塘也进了屋。
屋里,爷爷和白凤棠坐在炕沿上,冯先生坐在板凳上。就听爷爷问:“你今年多大来着?”
白凤棠见于塘进来了底气也足了,大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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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爷爷我今年19了。”
“嗯,我能听见你不用喊。”爷爷回答说:“19,比塘子大一岁哈,你们俩现在处朋友呢吗?”
白凤棠:“是呀,我们俩是同学,之前就认识,刚在一起不久。”
爷爷:“哦,这样啊。”
白凤棠:“爷爷不愿意我俩在一起吗?”
“没,没有,你别多想”,爷爷又问:“那你爸知道你俩处朋友吗,他现在干什么呢?”
“我爸他……”,白凤棠不知道该怎么回头,忙望向于塘求助,于塘接话道:“知道,我白大爷早就知道了。他现在是阴阳先生,挺忙的,在长春可有名了,可多有钱的大老板都找他看风水啥的。”
白凤棠:“对啊,我爸忙的连我都见不着他,等我回去了一定让他抽时间来看你。”
爷爷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他来看我。”
白凤棠知道爷爷和自己爸爸之间因为于塘的爸爸以及狐狸吹灯图的事有矛盾,也就没敢多说什么,于塘却把话题转移过来,说:“爷,这位冯先生是我老板,经营一家佛像店,在长春也大大的有名,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阳宅除煞,阴宅风水。我放假的时候都在他店里上班,对我十分照顾,也是师哥白常止的好朋友。”
爷爷并没有注意到于塘把白常止从白大爷变成了师哥,而是看着冯更谣露出了笑容,说:“小伙子,年轻有为,我这孙子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冯先生急忙回答道:“老先生说笑了,于塘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我这么多年来,所结识的三清传人也不少,但论起三清法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您可谓是后继有人了。”
爷爷听到冯先生夸赞自己的孙子,心里是很高兴的,但嘴上却说:“塘子不经夸,给点阳光他就灿烂,喝点马尿就上听的玩意儿,以后还要冯先生多提点提点。哦对了,冯先生和常止认识?”
冯更谣:“对,我们认识挺多年了。当初我出师门下山,年纪不大,刚来东北,有一次给人家办丧事的时候出了点事故。您也知道,虽说佛道本一家,但平心而论,在捉鬼除妖的方面,佛家的法术还真不如您三清秘术有震慑力。我就是在那次事故中得到白大哥出手相助,不但化解了危机,还成为了良师益友。他也经常和我提起您,说您是东北地界最厉害的阴阳先生,今日终于有机会见到真容,我这做晚辈的十分荣幸。”
冯更谣一番话,不但拉近了与爷爷的距离,还无形之中暗暗拍了马屁,虽说有些市侩圆滑,但的确有用。爷爷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说:“常止那小子只在我这学了些皮毛就四处显摆,让冯先生见笑了。不过塘子却是得到了我的真传,以后再有什么活儿就让他去出,你就把他当徒弟用,他要是办砸了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于塘一听,好嘛,这亲爷爷屁大的功夫就把我卖给人家了,连钱都不要的。
冯更谣刚要客气几句,爷爷又开口问:“冯先生,你们这次来家里,一定是有事情吧?方便说一说吗?”
冯更谣心说老先生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无故登门,看看于塘,于塘心领神会,走到爷爷跟前,说:“爷,还真有点事,这个……我吧,的确是闯祸了。”
爷爷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指着于塘的脑门骂:“唉呀妈呀,小犊子你咋又闯啥祸了?你这小子天天闯祸,我当初就不应该给你取名叫于塘,你就应该叫于闯,闯祸嘛!”
这时候高思继刚好从外面走回来,他在后院嘘嘘完,回到前院的时候看到于塘家菜园子里种着旱黄瓜,就跑去院子里揪了两根黄瓜。院子里的井沿儿有一桶水,高思继就近洗了洗,自己吃着一根,准备把另一根给冯更谣。
此时他走进屋,正赶上爷爷在骂于塘,屋里的人都不敢吱声,他进来了也觉得气氛不对,便悄悄挪到冯更谣身边,偷偷把黄瓜递给冯更谣。冯更谣接过黄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拿在手里没吃。高思继倒是没太在乎啥,依旧把黄瓜往嘴里填,嚼的嘎嘣响,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黄瓜味。
再说于塘,被爷爷骂的不敢抬头,爷爷瞪着眼虎着脸,问:“你说,到底又闯啥祸了?”
白凤棠在一旁看着于塘被骂心疼,就替他说了句:“爷爷你别生气,这事也怪我,不能怪他,是我自己没控制住。”
爷爷一听还是有关白凤棠的事,更加气急败坏,骂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人家闺女整怀孕啦!我他妈打折你腿,你个小畜生!”
说着举起巴掌就要落下,于塘赶紧解释,“爷你急啥呀,你听我说呀不是这个,比这事严重多了!”
爷爷更气了,指着于塘的鼻尖骂:“你他妈把孩子打掉了?”
于塘白眼一翻,“唉呀妈呀,瞅你说的话,咋那让人不愿意听呢?你能不能别一会怀孕一会流产的,你孙子哪有那么缺德啊。你这老头不是我说你,一有事就吵吵扒火的,你能不能听我慢慢说,行不?”
爷爷被于塘顶了一句,想说话又没说,看着于塘,一脸的不爽。
于塘见他安静下来了,便把自己催动五方鬼神令,被白凤棠偷看到小鬼,结果折了阳寿的事儿一说,然后问:“爷,咱拜三清的有没有啥秘术能找回寿命的?”
爷爷听完于塘的叙述,拉着白凤棠的手,眼圈都红了,“闺女,你说这叫爷爷咋面对你爸啊?”说完,眼泪掉下来了。
于塘想要劝说一下,哪知爷爷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于塘打的脸瞬间就肿的老高。高思继看到这儿咔嚓一声把黄瓜根都咬折了,刚要上前说话,却被冯更谣一把拽住,使了个眼色,高思继又老老实实呆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于塘被打,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炕沿前,也不敢说话,低着头不言语。白凤棠急忙拉起于塘,又对爷爷说:“爷爷你别怪他,他之前都叮嘱过我,告诉我不要看,是我自己不听话偷看的,怪我自己啊。”
爷爷哆嗦着手指着于塘,“小瘪犊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畜生也是命,鬼也有人情,你动不动就请五方鬼神令,你这是要杀尽苍生啊!不但损耗你自己的寿命,更害了别人!你杀气这么重,早知道我就不教你三清术,让你去学修车都比现在强!”
于塘被骂的哑口无言,不敢辩解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言语。一旁的冯更谣这时候说话了,“老先生,事出有因,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您想啊,他面对的可是黄三太爷,赫赫有名的东北仙家之首,您说那样的情况下,他做出什么样的举措,不都情有可原?”
爷爷叹了一口气,“哎!作孽啊,这东北的黄皮子,惹不得啊。早知道会这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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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我自己去拾祖坟前的黄皮子窝好了,塘子做事太绝,才会把人家惹急眼了,拼死的报复啊。哎……可……可咱拜三清的,也没有秘术能把折了的寿命给找回来的啊。”
于塘心里早有准备,也没过于失落,说:“爷爷你放心,我们有办法,狐狸吹灯图你听说过吗?”
“狐狸吹灯图?你爹,我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个死的!我咋会不知道!”爷爷一下子火又上来了,“你咋又惦记上那张图了?是不是白常止那兔崽子告诉你的?”
白凤棠在一旁尴尬坏了,爷爷张口就骂自己爸爸是兔崽子,但是自己还不敢说啥,也不能说。别说自己了,估计就是自己爸爸就在这,听到爷爷这么骂他,他也得受着。
冯更谣这时候又急忙打圆场,把狐狸吹灯图的事重新说一遍,并强调可以挽回白凤棠的寿命,只不过具体的方法还要自己去打听。
爷爷听了半天,说:“哎……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只是苦了人家闺女了。”说着,看着白凤棠又掉眼泪了。
白凤棠忙说:“爷爷,我不怪谁,我自己做错的事,我自己承担。”
于塘此时也说:“爷爷,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爷爷看了看于塘,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只好压着火,问:“啥事你说吧?”
于塘:“我不知道具体折损了凤棠多少年的寿命,我怕……怕是有五十年,想让你帮忙算算。”
爷爷听了之后,点点头,“好吧,你等会。”
说着,爷爷回到自己的屋,在三清祖师爷的供台前磕了三个头,又点上三支香,随后在供桌上拿来三枚铜钱。问清白凤棠出生的年月日和具体时间,又取下她一绺头发,用三清符包裹着放在供台上烧着,然后就开始起卦。
只见爷爷叨咕了几句咒语,随后把三只铜钱向上抛了六次。屋子里其余四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爷爷的动作,只见爷爷的脸色越来越差,等到第六次铜钱落下的时候,于塘问:“爷,卦象怎么显示?”
爷爷没说话,沉默了半晌,说:“纯阳,卦不成卦,看不出来。”
于塘一听,心说倒霉,怎么会是这样?这铜钱起卦,自己虽然没有学会,但是原理还是明白的,三枚铜钱向上抛至空中再依次落下,铜钱的正反面表示着阴阳,根据六次不同的结果来推测要卜算的事情的吉凶走向。如果是三枚铜钱六次落地的结果都是正面朝上或反面朝上,那就纯阳或纯阴,不分阴阳不成卦象,就看不出吉凶,没办法预测,可……这样的概率也太低了吧!怎么就会被自己遇到?
于塘垂头丧气,“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找田三爷吧,问他要来萨满鼓,抓紧时间找图要紧。”
说着,于塘带着其余三人就出了屋。冯更谣三人和爷爷吱会了一声,跟着于塘就要离开,爷爷突然跟出来把白凤棠叫住:“闺女,你跟他们去也帮不上啥忙,留下来跟爷爷唠会磕,爷爷想听你说说你爸这些年都怎么过的。”
白凤棠一听,心里暗想,看来爷爷表面上不太喜欢自己的爸爸,可心里还是挺惦记他的。白凤棠冲于塘点了点头,自己就转身跟爷爷回了屋里说话。于塘则带着冯更谣和高思继出了自己家大门,又把彪子撵回院子看家,这才往田三爷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于塘都闷闷不乐,不能知道白凤棠到底折了多少年的寿命,始终觉得忐忑不安啊。
冯更谣看出了于塘的忧虑,边走边说:“塘子,还在为纯阳卦象的事发愁?”
于塘叹了口气:“哎,本来还想让爷爷算一算咱们这次找狐狸吹灯图的行动吉凶,现在看来,估计也算不出来了,不是纯阳就是纯阴。”
冯更谣轻笑了一声,说:“我虽然不太懂三清的卜卦之术,但也明白极少有卦象会是纯阴或纯阳,除非是十分重要的天机,否则多多少少都能算出来一点的。况且,我敢断定,这次的卦象决不是纯阳,老先生已经看出结果了,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场,也可能是当着白凤棠的面,不好说破。依我看,不如晚些时候,你单独问问你家老爷子。”
于塘听了冯更谣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对呀,一定是这个原因,等咱们要来萨满鼓,你们就不要跟我回家了,先去镇上住一晚。等我回家,亲自问一问老爷子,到底是啥结果。”
于塘顿时来了神,三个人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眼看前面就要到了田三爷的家门,只见路边有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还时不时张望着什么。
于塘仔细看了看,哎哟,这不是老孙家的两个小子嘛,这俩老铁在这干啥?于塘急忙张嘴问:“嗨,你们俩搁这干啥呢”?
那两个人一听于塘的话,都装过头来,正是孙铁山和孙铁川兄弟俩。两个人一看于塘来了,高兴坏了,就看孙铁山手舞足蹈地说:“塘子快来看啊,田老三家院子里全是黄皮子,那家伙,那场面可壮观啦!”
孙铁川也接着说:“不止黄皮子,还有刺猬呢,还有大耗子,那家伙,老鼻子啦,都查不过来有多少!”
于塘三人一听,心里就知道坏了,准是有事,急忙跑上前,眼前就是田三爷家紧闭的大门。于塘刚要抬脚踹开大门,就听田三爷院子里传来一阵紧凑的鼓点声,而后三爷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日落西山呐,黑了天呐,哎嗨哎嗨呀!”
启程
于塘推开田三爷家的大门,快步走进院子,一抬头,吓得一愣。身后的冯更谣也跟了进来,眉头紧锁,一回身,挡住了高思继,说:“你不要进来了,搁外边等我们!”
“为啥啊?”高思继不解的问道。
冯更谣看了他一眼,回答说:“有危险,生命危险。”
高思继吓的啊了一声,看冯更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往后退了几步,“那你们俩小心!”说完又踮起脚尖朝院子里看了看,不由得脸色惊恐,心里嘀咕着,坏了,这回是裤裆里耍大刀,够□□呛了!
院子内,除了于塘和冯更谣两人之外,还有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小畜生。左边是尖牙利爪的刺猬,右边是密密麻麻吱吱乱叫的大耗子,面前是两眼放贼光的黄皮子。三种动物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几乎占满了所有角落,如果想要进屋,估计得从它们身上踩过去了。
于塘看的心里犯膈应,缓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帮畜生。”只见于塘一边骂着一边弯腰,脚下赶巧正好放着的一把尖头铁锹。于塘想要捡起这把铁锹,像年初的时候在南梁一样,棍扫黄皮子!哪成想还没等他碰到铁锹呢,两只蹲在跟前的黄皮子就对他呲着牙咧着嘴,小爪子踩着铁锹不让于塘动。
于塘:“嘿?你这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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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叫号是不?反了你的!”说完抬腿就踢了过去,两只黄皮子尖叫一声躲到一旁,却还不忘用小爪子把铁锹扒拉到边上,只不过黄皮子力气小,没扒拉多远。于塘趁机弯腰捡了起来,把铁锹拿在手中,像戏台上唱戏的老将军一样,横枪立马。
冯更谣见状走上前,手搭在于塘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别冲动,看我的。”
“冯先生,”于塘歪嘴一笑,说:“对付这帮畜生法术是没有用滴,就得物理攻击滴干活。看我把它们一个一个拍死挨个放血!他妈的,老虎不发威,都当我是hellokitty!”
“kitty,你道家的法术不管用,可不代表我佛家的也不管用啊。”冯更谣揶揄一笑,胸有成竹地对于塘说:“弄死一只就行,放了血,然后叫你看看啥叫佛法无边。”
于塘将信将疑,嘴上却说:“那好吧,冯先生既然这样说,我还真得开开眼啦。”说完,一手举起尖头铁锨,看准了眼前的一只黄皮子,摆了一个闰土同志在月光下刺猹一样的姿势,将手中的铁锨用力铲了下去。
小畜生们一阵吱哇乱叫,惊慌的退了一大半,再看于塘的铁锹下,一只黄皮子被铲成两半。前一半是小脑袋带着两只前爪,后一半是半截身子带着两只后爪和大尾巴。于塘拽着死黄皮子的大尾巴把尸体拎了起来,血水冒个不停,流了一地。
冯更谣急忙凑上前,把佛珠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弯腰蹲下去,对于塘说:“往这上面滴。”
于塘诧异的看着冯更谣,问:“先生,你确定?佛珠是圣物,滴这黄皮子血,不就糟蹋了吗?”
冯更谣:“佛道虽是一家,但总有不同之处。你尽管滴,管用就行了。”
于塘虽然不解其意,但只得照做。随后,冯更谣把被血水玷污的佛珠缠在于塘的铁锹杆儿的头上,说,“往前走。”
于塘手拿着铁锹的锹头往前走,佛珠上的血迅速被吸,只留下一层紫褐色的血皮糊在上面。再看院子里的小畜生们,瞬间作鸟兽散,竟然生生让出一条小道,似乎是为这串佛珠所震慑。于塘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冯先生,解释下原理呗,这是咋做到的?俺也想学学!”
冯更谣缓缓吐出四个字:杀鸡骇猴。
于塘轻轻的哦了一声,心里却翻腾起来,默默地敬佩冯先生,心说我咋就没想到呢?杀鸡骇猴,这公鸡乃世间至阳之物,通俗的说就是有着强大的气场。这气场虽然常人感觉不到,但是同为动物的猴子却可以轻易感知,加上猴子身具灵性,对周围环境的气场异常敏感。在猴子面前杀鸡,鸡死去的一瞬间,气场戛然消逝,这对猴子来讲极为震撼,使得猴子对杀鸡的人产生深深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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