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流[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一水
皇帝当机立断,为了楚国,无论什么手段都要将当时的太一门与杨李两家除尽。于是在那一年的岁末,因为皇嗣将临之喜,皇帝将所有在外的臣子都召了回来。
杨李两家在外的主要子嗣,尽数归来。而宗族,则被远行的司命们牢牢看住。
就是这样,在东皇飞升神国的正月初八,一个出国特别好的日子里,银辉令使带着赏赐百官的宴菜叩开了两府大门。
这一日,侍奉东皇的监天司画起了半面妆,破天荒地持上了利刃,为了他们的东皇心甘情愿前往归墟。
服侍神灵的司命们穿上了白衣,持着刀刃以冷酷之姿冲入了太一观与李杨两府。鲜血在她们的白衣上染上了绚烂地颜色,冲天的火光中,司命们带着冷酷的眼神一往无前。
从来与世无争的司命们为了自己的信仰甘愿负罪,在大司命荏苒的指引下发生了楚国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朝廷屠杀。神灵的信徒成了刽子手,将信仰早已混乱的人送往了归墟。
钟离朔就是这样诞生于血色的夜晚。
监天司出手凌厉,手握宫内金袍卫的宣宁长公主一样如此。当夜,她控制住了源州城内所有的大臣,在一片风声鹤唳中,夺回了所有的兵符。直到第八天,时任天下兵马大将军的玉带兵赶到源州城勤王,这才稳住了局面。
楚国的江山,就再血腥之中稳住了。刚生产完毕的皇帝一改前头温和的作风,以雷厉风行之姿整顿朝纲,换来了八年的极致太平盛世。
与此同时,没有过多久,宣宁长公主便染上恶疾,一病不起,入春之后便逝去。在她死去之后,钟离皇室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也身亡了。
身为皇帝唯一的夫君,杨望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出生于杨家,却高风亮节,有着不同于杨家的贵公子品质。虽然与皇帝说不上恩爱夫妻,却也相敬如宾。就在当时,所有源州城贵公子楷模的杨望得知了家族所做的一切。妻儿为他们所害,倍觉耻辱的他,在亲眼看着家人葬去之后,服毒自尽了。
自尽之前,他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没有勇气去见。
因为这个孩子,险些死在自己的父族手中。
千日醉的毒入骨,导致钟离朔一出生身子骨就比常人孱弱。她一生下来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吃喝,全靠着大司命荏苒以秘法吊着一条命,喝着参汤,在第八天才能自己进食。
她太虚弱了,根本不能被人侵扰。并非是世人所想的刺帝一点也不爱惜她,而是因她太过孱弱,刺帝怜惜才命人在冷宫单独照顾她。等她年岁渐长,再给人瞧。
可钟离朔后来一直待在冷宫中,却是别有隐情了。
景宸在得知杨望自杀的原因后,告知了钟离朔,钟离朔这才释然地笑笑,叹了一句:“陛下,真是个……”
是什么呢?景宸在后来一直都没有听到钟离朔对刺帝的评价,可关于刺帝的秘密却一直藏在了她的心中。
刺帝,不是钟离朔的亲生母亲,可钟离朔却是正儿八经的太子。
缘何如此?自然是因着千日醉。
再深一些,就要追溯到前朝楚灵帝那里去了。
刺帝在床榻上,对太子恶语相向说,若不是杨家那一份千日醉,烟儿不会成瘾到有癔症,也不会因为这样让她摆脱了宣宁长公主的身份,终究成为帝王。
刺帝的确是钟离尘,预言里的那一个亡国之君。可是在灵帝在位时,身为太子殿下的不是她,而是顶替了她身份的双胞胎妹妹钟离烟。
至于为何钟离烟会顶着钟离尘的身份成为皇帝,刺帝钟离尘一直没有说,可是从灵帝的行事中景宸却触摸到了真相。
楚灵帝这一生之中,都在修道侍奉东皇,致力于死后能登上神国与神女再会,于是就连后继之人,也是由监天司占卜出来的。太一门占卜出来了钟离尘,在群臣认证下再无更改,可没有想到这个太子身后还带着亡国的阴影。
楚灵帝是个狂热的神女信徒,子女出了亡国之君,身为父亲也是要背上一定罪孽的。楚灵帝不欲如此,好在钟离尘有个与她一般几乎分辨不出的双胞胎,于是他勒令钟离烟顶替了钟离尘的身份,妄图以此规避亡国之果。
灵帝时期,所有的皇子皇女都是灵帝讨好神灵的玩具,身份看似尊贵却连什么自由都没有。灵帝对子女没有温情,只有命令,在这样的驱使下,钟离烟与钟离尘默认了这个做法,直到登基为帝,为楚国建造一个太平盛世。
聪慧如钟离朔,在得知了亲生母亲与姨母的事情后,自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她翻遍了刺帝在位时的政绩,破天荒地发现这个号称暴虐的君王与诸王叛乱
向东流[重生] 分卷阅读101
造成的罪孽来比,不过儿戏。
尤其是前八年,更是打造了一个鼎盛的楚国。
只是可惜,崩塌的太快了。
初登帝位的钟离朔,在刺帝下葬后的那一年岁末里,破天荒地抱着一叹酒,坐在了摘星楼上,俯瞰着绵延几十里的万家灯火。
景宸一直都记得那个夜晚,她带着侍人来到摘星楼上找到钟离朔时,大片的烟火在宫墙外璀璨的绽放。
钟离朔抱着酒坛子,看着宫外炸响的烟火,突然回头,冲她笑了一下,问道:“梓潼知道,我为什么叫朔吗?”
景宸不明所以,却听年轻的帝王自言自语道:“朔,月一日始苏也。”
“初。”
“始。”
“楚国盛世,就由朕,再开始一次吧!”
她说的铿锵有力,景宸看着她眼中的坚毅,心动不已。她想到,或许当年的烟皇帝,也是这么鞭笞自己的,所以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这盛世,还可以重新开始。
这便是楚国钟离皇族的胸襟了。
景宸想着早就被埋葬的过往,在与钟离朔告别后,召集了大臣。她的盛世之国已经开始了序幕,所以她要殚竭虑地继续下去。她与钟离朔再次重逢,又有了一次开始,一切都刚刚好。
在与大臣商议后,她命杨玉庭将叛逆押送回源州城中。至于徐仁青兄弟,女皇念在他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出生入死,网开一面恩准他们为父亲敛,之后发落。
徐仁青便与徐仁礼将父亲的尸首押送回府中,等候安葬。
在景宸面对百官时,还在养伤中的钟离朔也面对了长姐以及云中王等人各异的眼神。好在她有伤,在医工上完药之后,直接闭上了双眼,就避开了许多问询。
乐正颍却是十分忧愁,口中喃喃这可如何是好。太医院的医工来给钟离朔看伤,自然会见到钟离朔,不出几日,女皇探望镇北侯公子的消息就会在叛乱之后传遍宫中。
到时,就要乐正家肯定要向皇帝提亲的,可是怎么个提法就成了问题。
云中王听姐姐的姐姐一个劲地念叨,笑得合不拢嘴说道:“不若这样,我来给阿溯做媒啊。”
乐正颍瞪了他一眼,心想你是女皇小叔子你来做媒也不怕人说你吗?云中王受她一记眼刀,心情照样很好,又说道:“那我去找礼部尚书,我俩一起给阿溯保媒吧。都这样了,陛下不可能不答应的。”
乐正颍闻言,双眼一亮,难得地夸了一句:“云中王倒是好主意。”礼部尚书,倒是比她们乐正家还要合适了。
躺在床上的钟离朔闻言却是暗笑出声,随后,却盯着帐顶,发出了一声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不论是灵帝还是刺帝甚至于昭帝,甚至是钟离程,中州王都可以看出钟离家有种一脉相承的偏执,这种多情又偏执的帝王造就了楚人如今的民风。
而这样的情况,又与她们的信仰有关。所以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东西了。
爱有时候会是奇迹,有时候又能毁灭许多东西。
钟离朔的确是东皇的恩赐了,可她也是一个普通人。父母亲那一辈都有浓重的鲜血,她是这样的罪孽下存有的唯一珍品。
烟和尘真的很爱她。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
第73章
钟离朔与景宸二人的事,惹来了周围人关注的目光。待乐正颍终于将妹妹突然抛出来的难题解决掉了之后,方才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政事上。
彼时,景宸已经对西山一事有了决断。她下旨,命令杨玉庭次日将钟离程等叛逆押送到大理寺。于是入夜时分,单独关押钟离程的牢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没有了利剑的钟离程,此刻也脱下了肮脏的金袍卫服饰,只穿着雪白的中衣,端坐在小床上,抬手将自己凌乱的鬓发整理地一丝不苟。
“世子好心性,都已成阶下囚了,还如此风度翩翩。”一道男人的声音传入耳际,钟离程不紧不慢地整理仪容,苍白着一张脸看向了来人,说道:“我至今都不明白,先生为何要叛我?先生助我,助我父亲十余年,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人站在老房门口,朝着坚固的门锁轻轻一点。啪嗒一声,门锁开启,念望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钟离程面前,着他含笑道:“世子错了,非是我叛你,只一开始我便不是助你之人。”
钟离程嗤笑一声,问道:“敢问先生所助何人,竟甘愿在蛰伏我身边为我驱使多年。”
念望摇摇头,说道:“世子说笑了,怎么会是世子驱使我呢,我只是借着世子的手,做一些事情呢。说起来,我倒要真的感谢你们父子俩。若不是你中州一脉,我还弄不了你庞大的钟离家。”
钟离程眼眸一凝,嘴角挂着冷笑道:“先生与我钟离家,有仇?”
念望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
钟离程见此,又恢复了柔和如春水的模样,说道:“那先生是来杀我的?你来杀我,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吗?”
念望垂首,言道:“你叛乱一事,难逃一死,你的命庆皇会来取。我嘛,不过是来给你送点东西的。”
“连理枝的阴寒很难忍受吧,我想发作起来应该比血蝉蛊还要难受。”念望俯身,手在钟离程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温声道:“不急不急,世子殿下,在前往归墟的路上你且好好享受吧。”
钟离程闷哼一声,念望的身影一闪而去。门锁重新落下,钟离程面色苍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蜷缩在了床上,被透骨而出的寒气疼得咬紧了牙关。
一轮略显暗淡的满月自窄小的窗透进劳房,钟离程疼得浑身颤抖,只觉得发麻。他快要死了,钟离程想。他看着那轮明亮的月光,忽然想到很多年前自南疆逃出来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么的明亮。
他抱着自己,想到少女明媚的天真明媚的笑容,只觉得更加疼痛。
血蝉蛊啊,当初为什么会给钟离朔下呢?他隐约记得,自己是不太想杀钟离朔的。为什么要杀她,待宛州叛乱一起他登基不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会杀了他?钟离程想了想,想到了许多年前的西公校场上,那两个一直并肩而行的身影,痴痴地笑了出来。
若他的阿钱还在,他也与她能如此。
所以他嫉妒,嫉妒分明一样是灵帝的后代,为何两人会有截然不同的待遇。就好像,他的父亲嫉妒刺帝一样。
所以,他下了杀手,亲手毁了钟离朔的一切。
名字都不圆满的人,为什么要有一个比他还完美无缺的人生。所以,这样的人生,就由他毁掉就好了。
他痛苦的蜷缩着,盘踞在心脏的蛊虫释放着寒气,可他
向东流[重生] 分卷阅读102
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想起了人少女的脸。
阿钱……阿钱……
若有来生,我一定陪你在南疆,就在深山老林中快活一辈子。
钟离程最终还是疼晕了过去,在他晕过去不久之后,监天司领着太医闯进了牢房里。
牢房内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监天司的司命传给了景宸,彼时她正在安置钟离朔的偏殿里,与她一道用了晚膳,说道:“明日便启程返回宫中,届时殿下,是回镇北侯府好生休养吗?”
“嗯。”钟离朔点点头,她想着自己受伤的事情会让母亲担心不已,故而还是早些回去跟母亲报个平安才是。
景宸停了片刻,好一会柔声说道:“殿下身子弱,伤也重。太医院人才济济,药材也多,殿下这次救了云中王,若是留在宫中养伤,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她说的委婉,钟离朔却全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是,想将她留在宫里罢了。钟离朔觉得好笑,又有些激动,她此前,竟从未发觉皇后会这么念着她。
于是钟离朔笑了一下,说道:“梓潼,想如何便如何吧。”
景宸闻言倒是很开心地笑了出来,吩咐了外面候着的安侍官,将旨意传达给了镇北侯父女。
晚膳过后,候在门外的侍人们将洗漱的浴桶搬进了偏殿的另一侧,她们将屏风拉开,遮挡住了视线,好让景宸沐浴。
自挑明身份以来,不过短短一个白昼的时间,景宸倒是很快就适应了钟离朔的新身份,并且对待她与初时无二。
守着她,护着她,又照顾着她,景宸将所有觉得是在体贴人的事情都为钟离朔做了。她欢喜钟离朔,便记着怎么疼她。
因此,只是那么短的时间里,景宸找回了她与钟离朔中间缺失的四年。她在钟离朔面前毫无避讳,一如当初在宫中一般,还是与她如帝后那样相处。
侍女们替景宸脱下了衣物,伺候着她进入浴桶中沐浴。浓郁的花香与水汽透过屏风飘了过来,钟离朔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的淅沥沥水声,闻着鼻尖飘荡的异香,不知为何心跳竟然快了起来。
曾几何时,在上书房忙碌完政事之后,钟离朔总会先洗好澡躺在床上等着景宸回来。那时候,她会捧着一本书,等着景宸沐浴完毕一起入眠。
这样的情形太过熟悉,可她如今没有书,这里的花香远比身上的药香要浓郁,因此钟离朔不了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想到了春寒时节在温泉池的偶遇,想到蒸腾的云雾缭绕在景宸雪白的周身,想到她饱满的胸脯,想到她柔腻的肌肤。那样旖旎的景象,在她脑海里生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非礼非礼……”钟离朔口中喃喃,虽说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她心中还是衍生了一种无尽的亵渎感。
她心神不定,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一阵香风朝着她飘了过来。
“溯。”
“嗯?”钟离朔猛地睁开了眼,却见已经沐浴好的景宸穿着雪白的中衣,将长发挽起,立在她床边,含着笑柔声说道:“还以为你睡着了,侍人们将水换好了,朕也沐浴完毕,你起来吧。”
正是中秋时节,源州城还挂在秋老虎的尾巴上,显得燥热。钟离朔在床上躺了一天,又有肩伤,沐浴倒是可以的。
钟离朔闻言点点头,目光游移不敢去瞧景宸。刚沐浴过得女人,身上透着沁人的芬芳和湿润的水汽,她娇嫩的面庞被水汽蒸腾出了一丝粉意,带着成熟女子的妩媚动人。
钟离朔没有什么经验,和所有的愣头青一样心慌地厉害。景宸笑笑,俯身将她自床上扶了起来。她倾身,中衣的领口开了一些,泄露了些许雪白春光。钟离朔见状面色一紧,借着景宸手上的力道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她朝着屏风后蒸腾的水汽走去,望着浴桶中温暖水面上漂浮着花瓣,单手解着自己的衣物。
有一只手自身后探了过来,替她解开了腰侧的系带。钟离朔浑身一僵,转了身子去看竟然跟在她身后一道过来的女子,结结巴巴道:“梓……梓潼……你怎么进来了?”
景宸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伤了肩膀,只用一只手难有些不便,我替你将衣物换下可好?”
钟离朔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想好像并不是什么需要拒绝的事情。她在病中时,没少在景宸面前袒露身体。
可钟离朔想想,又说道:“那我唤个侍女进来就可以了,何苦累你。”
景宸手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无奈之色。钟离朔也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余一双耳朵红的滴血。
中衣褪下,亵衣解开,景宸褪下了钟离朔的长裤,最后一道亵裤滑落之时,属于十七岁少女青涩又高挑的身躯出现在了景宸眼前。
景宸停下了手,仔细地打量着这具躯体。来自澜州的贵族少女有着傲人的身高,一双长腿又细又白,还没有彻底成熟的胸脯挺翘又可爱,配上那张熟悉的俊秀脸庞有着青涩又动人的诱惑。
景宸探出了手,之间描摹着钟离朔肩膀处包扎的地方,最后轻轻落在了她的颈侧上,唤了她一句:“殿下?”
“嗯?”钟离朔应了一声,去掉了初始的羞涩,脸上挂上了坦荡。
温柔的帝王仰头,望着少女十年如一的面容,笑了一下,道:“是热的。”
第74章
躯体是温热的,眼前的人是鲜活的,这样的温度真实的根本不是梦,所以这是真的。
钟离朔心头微热,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柔软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胸口,颔首应道:“是热的。”
景宸轻笑一声,看着眼前稚嫩十分的少年,顺势推了她一把,说道:“入水吧,再不进去就要凉了。”
钟离朔垂首,登上了小阶梯步步入了浴桶。
“小心些,别让水沾到了伤口。”景宸望着她赤裸的后背,仔细地叮嘱道。侍女们倒水很有分寸,钟离朔缓缓地坐了进去,水也不过到她的腰腹上一些,只要小心些根本不会碰到绷带。景宸站在她的身后,取过一旁的的浴巾,沾了水仔细地给她擦拭着身体。
钟离朔略微有些不自在,温热的锦帕滚过之处,好像有火在灼烧。景宸的指尖触在肌肤上,好似带了电一般,令钟离朔头皮发麻。
指下的这副躯体,比以往要结实许多。景宸的手指划过钟离朔的肩头,细细地给她擦拭着看起来年轻有力的手臂,开口说道:“殿下……”
“嗯?”
“殿下的身体,看起来比以往康健些,看着令人欢喜。”
钟离朔蹭的一下,红了脸。她受伤的那只手垂在水里,另一手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
向东流[重生] 分卷阅读103
花瓣,犹犹豫豫地问:“不好吗?”
“甚好。”景宸回答道:“虽然与以往一般稚嫩,但年轻有力,肌理分明。”这个样子的钟离朔,比以往的羸弱柔软,有着另一种勾人的味道。
景宸挽起了中衣的袖子,带着帕子将手伸入了水中,落在了钟离朔被水泡着的腰腹上。钟离朔红着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水中抓住了景宸的手,镇定地说道:“我可以自己来。”
她难得强硬,景宸便依了她,将手从水中抽出来,拿着干燥的帕子擦干。一边擦拭着,一边看着钟离朔偷偷摸摸一般地擦着身子,说道:“以往殿下不便时,可是允我伺候的。”
钟离朔浑身一僵,抬眸无奈地看着她,说道:“以往是我未曾想太多,可是梓潼,今日我总觉得你在撩拨我。”
“我非圣人,又在伤中,梓潼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景宸浑身一僵,在钟离朔垂眸的刹那,竟罕见地红了面颊。景宸望着那人蹁跹欲飞的蝴蝶骨,双眸中有一丝笑意缓缓地荡了开来。她们在一起四年,虽说是政事繁忙了点,钟离朔的身子骨差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圆房。
在景宸心中,钟离朔一直是那个光风霁月的殿下。或许是太过高洁出尘了些,竟觉得她连一些普通人的欲望都没有。因此,那些许爱慕,都藏在了忠君里。可是今日,钟离朔却罕见地用了撩拨两个字。却原来,她也并不是什么七情六欲都不沾染的。
景宸笑了一声,应着钟离朔道:“在我心里,殿下一直是个圣人。”
钟离朔心里十分惆怅,洗漱之后,自浴桶里站了起来。景宸取过备好的帕子,替钟离朔将身子擦干净。钟离朔从浴桶中出来,踩在了木屐上,任由景宸替她擦拭,穿上了衣物。
雪白的中衣将少年纤长健康的身躯藏了起来,钟离朔看着站在她身前给她系着中衣的女人,轻唤了一声,“梓潼……”
“嗯?”
钟离朔伸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揽住了景宸的腰肢,俯身凑近了她。景宸受了一惊,抬眸看着倾身压来的人,微微讶异。
钟离朔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压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轻轻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圣人……”
她说着,在景宸唇上落下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吻。景宸纤长的睫毛轻颤,合上了双眸,印上了钟离朔的唇瓣,将她那句“我只是胆子比较小。”埋在了唇齿间。
景宸攀着钟离朔的后背,稍微用力了些。两人都没有多少经验,又加上情绪激动,难有些克制不了。直到钟离朔因着景宸搂着她的力道,止不住地颤抖轻嘶,景宸这才急急忙忙地松开了她,去看她肩上的伤。
“我弄疼你了。”景宸看着钟离朔的肩膀,匆忙地扒开了她穿好的中衣,盯着绷带看:“是不是出血了?”
钟离朔搂着她的腰肢,连忙道:“无碍无碍。”
她一脸笑眯眯地,看起来极为快活。景宸见她脸上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景宸还在钟离朔的怀抱里,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水汽,一时间有些舍不得离开。
唇瓣上还留着对方的温度,以及一丝丝的甜意。景宸环抱着钟离朔,舔了舔唇瓣,问道:“殿下,沐浴完毕,要睡了吗?”
钟离朔想着外面候着的侍女,不知为何不太想出去。她单手揽住了景宸,将她紧紧搂住,俯身蹭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说道:“可否,让我再抱一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