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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一水
景宸端坐在光洁的镜前,任由侍女帮着她打理长发。钟离朔见此,走到了侍女身旁,与她说了一句“让我来吧。”,便看到侍女将目光投向了景宸。
景宸颔首,默许了钟离朔的举动。钟离朔便单手举着梳子,一下下梳理着景宸原本就柔顺的发丝。
景宸的目光看着镜中的两人,恍然如梦。好一会,她伸手揪住了钟离朔雪白的中衣,唤她:“溯……”
“嗯?”钟离朔没有停手,对上了她回眸凝望的眼神,听她说道:“夜深了,让太医给你换了药,就歇下吧。”
“嗯。”钟





向东流[重生] 分卷阅读110
离朔点点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牵起景宸的手随她一起坐在了小榻旁。
太医早就听宣赶来,没一会就到了殿外。景宸召人进来,让她替钟离朔换了药。
这是景宸的御用医官,口风很紧,又一次见到钟离朔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安分地做完了自己的事后,才叮嘱道:“小公子年轻体强,伤口恢复得很快,明日就可以不用包扎那么厚了。”
那支箭入了肉,却没有到骨,最狠的毒已解,只需要静养就好了。
她让钟离朔少碰些辛辣,想想皇帝就在身旁,也就不再多言,拎着自己的药箱告退了。太医走好,替钟离朔熬的疗养药汤也送了过来。
景宸屏退了侍女,端起汤药,喂给了钟离朔。
钟离朔起了玩心,含着她的汤勺不放,景宸拿她没有办法,只含笑柔柔地望着她。拉车间,稍微用了力,汤汁沾到了景宸白皙的指尖。
景宸只好放下碗,想要把指尖沾着的汁液擦干。可是钟离朔却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来。”
她俯首,以温热的唇含住了景宸白皙的指尖。
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的酥麻自指尖传遍了全身,景宸望着俯首在自己身前梳着道髻的年轻人,伸手托起了她的脸,唤她:“溯……”
“嗯?”钟离朔看着她,看她眼神里的异样,明了一般端起了那碗汤药,不顾形象地一干而尽。景宸想要去拦她,换来的却是年轻人放下汤碗欺身而上的一句,“可以了。”
在此之后,炙热的吻落下,伴随着苦涩的汤汁,将钟离朔的气息传到了景宸的唇舌里。
殿内灯火融融,景宸靠在小榻旁,对着钟离朔温柔的爱抚极尽包容。她的中衣揉乱了,温和中带着急躁的动作烧起了她的欲望。
于是她揽住了钟离朔,常年习武的女人轻而易举的抱起这个比她还高挑许多的年轻人,走向了宽大的龙床,沉声道:“我来。”
钟离朔错愕的看着自己落在景宸的怀抱里,攀着她的肩膀看她将自己放在床上,眼神中透着迷茫。身子一沉,整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钟离朔仰头望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景宸,看着她纤长的发丝如瀑般落在了自己身上,释然一般抬起一只手,搂住了景宸的腰身,轻声道:“我手不便,那就陛下来吧。”
反正,都一样不是吗?
景宸笑笑,应了一句嗯。伸手抽掉了钟离朔的簪子,散开了她乌黑纤长的发丝。她跪坐在钟离朔的腹部,抬手用钟离朔的簪子簪起自己的长发,这才俯身朝身下稚嫩的少女压去。
舌尖扫过柔软的唇瓣,彼此衣衫滑落,相拥的肌肤逐渐炙热。在夜风中宛如低语的呻吟里,景宸得到了那个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人。
一夜尽欢,景宸靠在钟离朔怀里睡得深沉。
晨光微曦,原本早就应当起身准备上朝的女皇还在殿中沉睡着。侍女们候在殿外,没有一人胆敢推门而入。
昨夜里,在这个殿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等安侍官过来,问询侍女们为何还不唤起陛下的时候,众侍女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神秘兮兮地靠在安侍官耳畔说道:“大人,昨夜陛下召人侍寝了。”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自然不敢随意打扰。
侍寝?昨天安侍官并未与女皇同行,接了女皇的旨意与枢密院的大人商量对策了,自然不知道女皇将钟离朔接进了宫里。
不过在女皇身边呆了多年的老人,十分了解她作风的安侍官第一时间想到了乐正溯。她顿了一下,吩咐侍女们道:“先准备好洗漱用具,候着吧,我去唤陛下。”
安侍官叹息连连,可想着今日朝中大事,不得不推开殿门,在漆黑中轻轻地走到屏风后,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细微的声响惊醒了钟离朔,她看了一眼怀中明显听到声音却越发深埋进自己怀里的景宸,伸手抱紧了她。在安侍官又一次呼唤时,出声言道:“外面是安侍官吗?”
安和一惊,却立即镇静回话,“是,是溯公子吗?陛下可是醒了?今日朝中还有诸多大事等着陛下裁决,马上就要早朝了,不知陛下今日可还上朝?”
钟离朔看了一眼怀中的景宸,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初过了好一会了。”安侍官回话,小心翼翼道。
往常卯正就要起来先看枢密院的奏章了,这时候的确是迟了。钟离朔沉吟了一番,对外说道:“我会唤陛下起身,劳烦安侍官先准备好洗漱和今日早朝的衣物吧。”
“是。”安和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微亮的殿中,又恢复了一片静悄悄。钟离朔挪了一下身子,伸手揉了揉景宸的肩膀,说道:“陛下,我晓得你醒了。方才安侍官所言,你可都听到了,要起来上朝了。”
早就醒了的景宸无奈地从她怀里抬头,叹道:“晓得了,为何新婚之日还要上朝,朕就不能有婚假吗?”
钟离朔闻言笑了起来,托起了她的脸,说道:“陛下,你还没有大婚呢。”
景宸起身,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光滑的身躯,拾起床尾散乱的衣物,一本正经地说道:“朕早就大婚过了。”
只是没有圆房而已,不过昨夜什么都补齐了。
钟离朔见她起身,跟着起来穿好了亵衣中衣。景宸看着她,关切地说道:“我要上早朝,小先生又不用,为何还要起身。小先生要随我一起上朝吗?”
她昨夜一时兴起,不愿唤她名字,或者是殿下,就拿此前还未认出的小先生去逗钟离朔。钟离朔听她唤了一夜,如今听到还是有些难为情。动作顿了一会,才无奈说道:“今日弘文馆开学的,我要去上课的陛下。”
这就是这具过于年轻的躯体带来的坏处了,景宸想,那么她又要一整日见不到钟离朔了。她穿着中衣,自身后揽住了钟离朔,蹭着她的肩膀道:“小先生,大婚之后还要去弘文馆念书吗?”
“不去了。”钟离朔顿了一瞬,想到弘文馆该学的,她都学了。大婚之后,她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景宸分担政务了。
景宸点点头,搂着她又问,“不久后的枢密院考核呢?小先生还去不去?”
钟离朔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过身抱住景宸,苦着脸道:“是我错了,你何苦揶揄我呢?”
景宸靠在她怀里闷笑,好一会才直起腰身唤了门外的侍女进来洗漱。两人一道用了早膳后,钟离朔在金袍卫的护送下,找到了苏合,一同前往弘文馆。
景宸则与安侍官一起去上朝,宣布自己对钟离程一干叛逆的裁决。
徐明义已死,关联的徐党尽数下狱。景宸言明参与叛逆的一群官员尽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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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家眷流放宁州或者澜州,青年男女尽数充军。
这些被流放的人里,就有徐仁礼。至于徐仁青,这位跟随她多年又忠心耿耿的臣子,景宸则批准了他辞官的奏折,贬他为千夫长,和徐仁礼一起流放到澜州。
那里即将会有一场大仗,如果这两兄弟有心,还能凭借军功回到源州城里。
徐仁青接受了女皇的恩典,圣旨到了徐家后,他们准备在三日后离开源州。
父辈的罪孽,要由他们来承担。有时候血脉相连,反倒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至此,钟离程叛逆一事落下了帷幕。下朝后,景宸留下了礼部尚书与镇北侯,与他们商量另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刺帝:坑人的爹
钟离朔:坑人的爹
徐家兄弟:坑人的爹
许多人应该都有的体会,血脉相连有时候是一件挺不幸的事情。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很可恨。都是命,所以可恨。
至于攻受,就随口一说。
小孩子才分攻受,大人们只分爽不爽谢谢。
第80章
艳阳穿透了窗纸,落在空旷的朝晖殿中。女皇难得的穿上了冕服,端坐在朝晖殿巍峨的王座上,望着殿中候着的两位大臣开口言道:“两位爱卿,朕欲大婚,不知两位觉得该如何打算?”
她没有在意殿中两人怔楞的表情,只是陈述了自己的想法:“镇北侯家的小公子,英勇果敢,又聪慧睿智,朕心甚悦。朕深觉她乃良人,且堪承一国之重。朕欲下诏求娶,以皇夫之位相许,不知镇北侯可会应允朕?”
她的目光落在了镇北侯身上,皇帝没有一点掩饰的喜爱令镇北侯折腰,欣喜说道:“多谢陛下厚爱,此乃犬子之大幸。”
镇北侯仰头,望着王座上的女皇,说道:“不过犬子虽因荏苒大司命之言,充作男孩养大,可确实是个女孩。陛下若是求娶,许以后位可是会……”
景宸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试探,打断了他的话,言道:“既然户籍上是男子,朕要求娶,自当许以皇夫之位。”
她知道镇北侯的意思,楚国的女帝立皇后时,通常会因为子嗣问题被大臣胁迫册立侍君。女帝皇后在子嗣的问题上,远不如皇夫有话语权。尽管楚国那么多任女帝,对于侍君这个问题视而不见,但也不了许多烦忧。
若不是想让钟离朔立得更正些,她想,她会许以后位的。
镇北侯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候在一旁的礼部尚书抚须哈哈一笑,言道:“既然陛下终于想大婚了,看来陛下早已有主意,吩咐臣等便是了。”
原本还想着不久之后再替镇北侯府提亲的礼部尚书,见到如今皇帝着急的模样,心想她应当是特别欢喜镇北侯那个小公子了。
臣子善解人意着实省事,景宸见此也不客气,言道:“明日朕会下旨,不过下旨之前,还得劳烦尚书大人提一提此事。”
礼部尚书称诺,景宸又吩咐了几句,和他们尽数通了气之后,这才让他们家去。
两位重臣出了殿门,礼部尚书便朝镇北侯一拱手,笑哈哈道:“恭喜啊镇北侯,我瞧女皇对你家小子是真上心啊。”
镇北侯也笑得开怀,与他哈哈一笑,便拜别,一身轻快地返回家中。皇帝对幼子的上心,镇北侯其实是喜忧参半,不过总的来说,皇帝大婚乃是盛事一件,他也应该开心些,回去和妻子说了,让她能够放心。
待钟离朔从弘文馆下课,景宸便让金袍卫接她到宫殿里。彼时小公主景宁也下了课,匆匆来到宸宫面见了皇帝。
那日景宸在西宫众人面前,朝着乐正溯伸手相邀之举传遍了各处。小公主想着乐正溯中秋之夜的云歌,又陆续听闻了许多事情,终于按奈不住一颗好奇的心,匆忙地去找了景宸。
整洁的书房里,小公主端坐在景宸面前,看着正在宣纸上勾画的长姐,睁着一双亮晶晶地眼睛,问道:“阿姐,外面的人都传着你瞧上了镇北侯家的小公子是不是?”
“是啊。”景宸这么应着,一边在纸上勾着,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背后那副万里江山图,发愁该将哪处作为钟离朔的封地。
景宁听她回答,心想果然如此,忍不住又问:“你喜欢乐正溯,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太子姐夫?”
“是啊。”景宸又应道,这个回答令小公主十分纠结。一方面觉得长姐喜欢乐正溯是因为太子姐夫而开心,一方面又觉得被当做替身的乐正溯又有些可怜。
小公主纠结了好一会,看着还在忙碌的长姐,问道:“二姐去云州,要多久才回来?”
“等你三木哥哥身体好了,估计就回来了。”景宸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一直无所事事地小妹妹,笑道:“你在弘文馆的课业也应该结束了,秋考过后你到户部历练一番,如何?”
户部原先又徐仁青,她可以很放心,如今徐仁青离开了,就不得不分权,再重新培养一个人了。
小妹妹别的不行,在管理财政上面颇有天分,去户部很是合适。
身为皇家子弟,为国分忧是责任。景宁点点头,苦哈哈地接受了皇姐的安排。
两姐妹正说着话,就有侍人来报,说道:“无尘先生回来了。”
景宸不太喜欢侍人们唤钟离朔为乐正公子,她们如今年纪差的有些大,足有一轮。虽则婚配没有任何问题,可在人眼里还是差一辈的感觉。念着钟离朔此前给她讲了月余的课,她便吩咐了宫中侍人唤钟离朔为无尘先生。
无尘是钟离朔的道号,景宁没有听过,此时听到这个称呼还一头雾水。她还没问出无尘是何人,就听长姐吩咐侍人备膳,然后与她说道:“宁宁也留下来用膳吧。”
景宁称了诺,跟在景宸身后一道去用了膳。进了殿门,才发现有一穿着青色道袍束着道髻的少年早已候在那里。景宁一怔,便见那少年站了起来,转身望向她们。
那张与昭明太子一样的脸乍然出现在景宁面前,令她愣在了原地。钟离朔赫然见到小公主,也愣了几分,旋即躬身道:“见过陛下,景明公主。”
景宸看了她一眼,眸中含嗔,钟离朔咬着唇瓣笑笑,引着她入座。一头雾水的景宁也跟着入了座,望着坐在长姐身旁的乐正溯,好奇道:“乐正公子这是……”
景宸即时说道:“朕想见她了,就让金袍卫将她接回来了。”说罢,她在侍女的伺候下洗了手,为钟离朔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言道:“伤口还没有好,近来要多喝点汤。”
“诺。”钟离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眼前的汤,举起勺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景宁瞧瞧皇姐,又瞧瞧乐正溯,接过皇姐给她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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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抿了一口。
这两人在一处,实在是太般配了,景宁想。就好像儿时的皇后长姐,和皇帝姐夫一样。
总是带着她一起用膳,虽然不多说一句,却十分的自然。
景宁看着无比自然地给钟离朔夹菜,叮嘱她应该吃些什么的皇姐,轻咳了一声,言道:“皇姐,方才不是说有位无尘先生吗?皇姐一会要见她吗?”
钟离朔闻言,压着笑,放下了汤勺,看向了小公主,说道:“公主所问的无尘先生,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便是在下。我侍奉着东皇,道号是无尘。”
景宁顿了一下,求助地看向景宸,景宸点点头,表明正是如此。女皇思索了片刻,又说道:“此前小先生给我讲了许久的《太一本纪》,是我的经义先生。”所以这声称呼,不是白叫的。
这回轮到小公主惊讶了,她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阿姐,你什么时候信的太一?”竟然还学了经义,还是乐正溯教导的,所以早在云歌之前,你们就有交集了吗?
不对,小公主突然想到年初的那份礼物,不会从那个时候皇姐就对乐正溯上了心吧?
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像太子姐夫了。
怎么可能会不对她上心。
景宸看着妹妹不断变换地脸色,和钟离朔对视了一眼,便看到钟离朔对她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又宠溺。
她不会和景宁相认,也因此,现在就很好了。
景宸了然,看着妹妹说道:“之前给先帝做祭的时候,央求小先生给我讲的经义。”是的,都是为了她。
都是为了你,我的殿下。
景宸说完,看着钟离朔,眼睛里明晃晃地写明了这句话。钟离朔眼眶微热,垂首吃了一口菜,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好在,她没有因为不言不语,而错过今生。
她已经将钟离朔的人生错过了,身为乐正溯的这辈子,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了。
似乎知道她所想,景宸从案底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钟离朔的膝上,眼神温软。她安抚着钟离朔的复杂的心境,一如既往地温柔。
钟离朔报以一笑,不再多想,与她久违地用上一餐。
晚膳过后,景宁带着复杂的心境,和那些难以和人言说的秘密回宫去了。钟离朔与景宸洗漱完毕之后,勤勉的帝王到书房处理政务去了。
钟离朔有心帮忙,也就到了书房去找她。谁知刚到书房,就看着坐在案前的景宸冲她招手。钟离朔走了过去,看着景宸起身,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
景宸扶着她的椅背,将她半抱在怀里,点着案前的地图,与她说道:“你喜欢哪处?宛州,中州,还是黎州?”
“黎州是钟离皇族的起源地,我把它给你好不好?”
她眼神温软,像是个献宝的孩子。钟离朔一怔,扭头看向她,惊讶道:“你将一州之地给我,你要封我为异姓王?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景宸皱紧了眉头,疑惑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如果这江山是我的,我一定把江山给你。”
“以江山为聘,与你相伴此生。”
第81章
钟离朔一时间被景宸这句话震得愣在原地。她仰头望着景宸认真的神色,伸手将她拉过来,揽着她的腰身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与她言道:“这不妥,前朝没有异姓王的先例。陛下贸贸然给我如此恩宠,会招来非议的。”
异姓不封王,即使钟离皇族并不庞大,但是楚国一直维持着于他们的特权。
景宸不以为然,说道:“有何不妥?前朝没有,庆国也要没有吗?你是朕的皇夫,与朕共执天下,只是封你区区一个黎州的王又怎么了?”
钟离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搂着她低声说道:“陛下你要晓得,一旦开了先例,庆国最高的爵位便是王了。一地之王,有多少特权,会招致多少不稳因素呢?所以这先例,是万万不能开的。”
景宸从她拒绝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要作废了,如今听钟离朔一本正经地分析,颇觉得有趣。她伸手,抚摸着钟离朔的面颊,柔声道:“封王不行,给地也不要,那给你国公之位如何?”
钟离朔无奈,“大婚之前,陛下要给镇北侯府恩宠,我父亲最多也就是个国公。陛下再给我一个国公,这像话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如何是好?”景宸含了星的眸子柔柔地望着钟离朔,亦是无奈。
钟离朔一笑,伸手取下景宸放在颊边的手,托在唇边,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如此,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能与你执手到来,那便是最好的恩宠。
景宸呼吸一滞,望着怀抱着自己的俊俏少年郎,两手托起了她的脸颊,轻声唤她:“小先生……”
“嗯?”钟离朔抬头,撞上了景宸含情的炙热眼眸。
“还疼吗?”景宸问道,钟离朔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映在瞳孔中的人影无限放大,旋即女人柔软温暖的唇落了下来,钟离朔下意识闭上了眼,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句沙哑的轻喘:“今晚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是一件不需要拒绝的事情,于是钟离朔仰头,反客为主含住了景宸的唇。
春宵苦短,次日清晨,两人挣扎着从芙蓉帐中起来,各自忙碌去了。
朝殿上就着溯北的事情在激烈的讨论,景宸坐在王座上,看着底下各执一词的臣子目光专注。
此次叛乱,溯北大君明戈齐在其中的运作显露出来的野心令朝野上下非常不安。苏合在西山遇刺,紧接着钟离程与徐明义谋反,或许不久之后,溯北入侵澜州的消息就会传到都城。
“徐党与楚逆中州世子盗取源州武库的兵器,运到各州,还贩售给明戈齐。明戈齐野心昭昭,绝不能姑息容忍。恳请陛下发兵澜州,将溯北彻底揽入庆国。”
主战派在朝殿上慷慨激昂,说道:“前楚时期,蛮族分支下的鲜族疆土被楚国征服,混合成了澜州,还曾出了显赫的原氏一族。我庆国为何就不能将溯北纳入国土,令九州归一!”
“四年前溯北被陛下打成落水狗,那么今日臣等就能借陛下之威降服他明戈齐!”
劝战的大臣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楚逆一案方才落下,各地还有隐患。
“将军说得慷慨激昂,可曾想过后方能否支援得上?百姓才过上多久的太平日子,怎么能接受再战。”
“臣下以为,陛下或可陈兵溯北,命溯北贵族处死明戈齐,然后将苏合世子送回溯北,以安大局。”
双方说得都很有道理,各有各的考虑,景宸听了一阵,将目光落在了乐正颍身上,问道:“乐正侍郎,你怎么看?”
殿上安静




向东流[重生] 分卷阅读113
了下来,乐正颍沉吟了片刻,举起玉犊言道:“臣以为,要战。”
“溯北不,在边境乃是一大问题,既然此前他们已经称臣,那么就得让他们永远俯首称臣。”乐正颍慢条斯理地说道:“明戈齐狼子野心,已然留不得,那就在溯北打一场,打老实了,再谈。苏合世子会一直留在源州,等到能撑起一国之后,再让他回到草原。”
这也是景宸的意思,景宸点点头,最终下了结论,言道:“朕也觉得如此,那便战!”
“我庆国,岂会惧怕一个马背上的野蛮君王。既然溯北频频对我庆国不敬,那就打,打到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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