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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吓我一跳
再后来,于乔令他做了种种决定,迫使他做出不可预见的人生选择。
陈一天一度坚信,他做这些都是因为于香,因为于乔是于香的女儿。
于乔运动会接力第四棒一鸣惊人,他的欣慰来自“老父亲”的荣誉感?好。
于乔毕业汇演兔子装被“调戏”,他的暴怒来自“老父亲”保护欲?好。
那个春节,于乔血流不止、奄奄一息,他奋力抢救来自“老父亲”的责任?好。
姑且这样推理。
但有些东西无法这样解释。
于乔月经初潮,他如临大敌之余,还有极力掩饰到几不可察的兴奋。
亲眼看到于乔从那辆黑色大轿车里出来,他分明涌出强烈的沮丧和醋意。
在北镇王大夫家小区门口,看于乔啃沈阳冰棍时,他心里满是宠溺。
对于这些,他无法再用“老父亲”来蒙混。
此外,看电视剧暧昧场景时、雨夜相拥时、看到于乔隐隐显现的胸部形状时,他身体的某处数次不受控制。
这又算什么?
若当真解释为20岁男生看到母狗都会硬,那也不应该是于乔,而应该是街边广告牌上的肢体、《野蛮女友》的全智贤、英语老师甚至林小诗吧?
在陈一天心里,这些逻辑转来转去,生生被自己掐断。
他选择回避,不敢再往深处想。
既然旧的结论是于香,那就是于香。
以至于,他腰再次受伤住进医院,见到于乔时,心底史无前例的平和安静都不作数。
以至于,他和于乔最后一次去北镇,二人十指交握时确切无误的难过和不舍皆为虚幻。
陈一天不擅于表达情感,更不擅于分辨情感。
现在于乔要走了,他才意识到,那个盘桓于心的七岁记忆,已被时间研磨至无形无状,不可碰触,不可考据。
所以,他才要问个明白。
“有个事想问你。我七岁那年秋天……你是怎么想到去变压器底下找我的?”
于香刚刚挂断电话,神智飘乎几秒才重新归位。
“好像是你奶让我去的。”
“是吗。”陈一天心中早已无波澜。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奶让我去的。你奶去找我,说你把人打了,那小孩鼻子往下全是青紫色,看上去真严重的,他妈找上门了,你爸已经气得拿脚跺地了……”
陈一天抚额,无奈地笑了笑。
“你奶怕你回去挨揍,让我出来通风报信,还说特地给你包的饺子,新出锅的……”
于香记忆力不错,横七竖八的补把故事补全了。
※※※※※※※
回去的路上,陈一天默默提着东西,话很少。
二人沉默地走到楼下,却听到另外两个人的对话。
男孩还在变声期,有种介于憨厚和稚嫩之间的尴尬音色:“你回来了!怎么走这么慢!我一直在等你。”
女声是于乔,她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不是……”
“没有走,我不会走的,你走了我也不会走,我一直都在。”
于乔颇感意外。
包括早已整理好表达思路:“乔乔,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愿意成为那个最后才知道你要走的人。”
于乔上前一步,两人站在破败的楼道里,半边阴影半边光。
于乔说:“是我不好,我早应该告诉你,你是我在沈阳最好的朋友之一。”
包括顿时开心了几分:“真的吗?我是吗?可是我做得不够好,你生病的时候……我也没能帮到你,你升初中,我要是提前跟我爸说,说不定你就不用去矿中,那学校冬天那么冷……”
于乔打断他:“没事啊,矿中很好,我的病也好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对了,那个自行车,我可能带不走……”
“难道你要还给我吗?你已经请我吃过饭了。”
“你帮我卖了吧!帮我把卖的钱给奶奶,或者小天哥哥。我现在就上楼取……”
包括拦住她:“你没有生气哦?”
“嗯?”
“我刚才那么冲你喊……”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本来就没几个。真正对我好的人冲我喊我也不会生气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
包括又说:“我想好了,你先走吧,反正以后……”
这句话说到一半,门口出现于香的剪影。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俩小孩过家家的话了。
“呦!包括来啦!快进屋来!我记得你,乔乔住院时,你跟你班同学一起看过她的!我替我女儿谢谢你,以后常联系啊!”
包括被打断,可他没羞没恼,面对于香着重地鞠了一躬:“阿姨,拜托你照顾好于乔,拜托了。”
“说啥呢!我应该……我照顾女儿还不是应该的!”于香被晒在那,有点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包括又对于香身后的陈一天说:“一天哥,也谢谢你!”
陈一天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兀自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经语《永昼》复更了,只要活着,总能等到美好。烈哥的荷尔蒙呼之欲出啊!作为老王粉,双更庆祝一下。
评论我都看了,好几章都没走成,我也不想的。节奏和剧情推进这方面,下一本改进!力争改头换面!
这本虽然入了v,但数据不咋滴!有点心疼天哥和乔乔。
陈一天:别光拿嘴出溜,剩下1/3多给点甜头,补回来。
于乔:说得跟从来没吃过肉似的。哼!
☆、红罗帐共话缠绵-73
盛京到南京,在祖国的版图上,是从鸡的嘴到鸡的胃,一千五百公里。
万里长征二万五千里,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没有高铁没有动车的2002年,卧铺车要坐24小时,对毫无法力的于乔来说,无异于漂洋过海、天人两隔。
无论于香、于乔如何劝解、拒绝,陈奶奶还是装了小山一样的行李。
有干蕨菜、粘豆包、黑豆、红小豆、绿豆、花生、拆骨肉、冻猪肘、汤子面、炸丸子……新给于乔买了一双棉鞋,厚厚的羊毛内里,说于乔习惯了北方暖气,回到南方脚怕是要生冻疮。
加上穿着、日用和于乔的书本,把于香的小包装满了,还另装了一个大拉杆箱。
于乔试着把东西往外拣了几样,被奶奶发现,强忍着哭腔,一哀三叹,于乔又被带着几次哭哭啼啼。
东西永远装不完,内心也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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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得安定。
在这样的惴惴不安中,一行人到了沈阳北站。
陈一天始终没露面。
按照约定的时间,孙灵君和包括也到了。
包括给于乔带了零食,叮嘱她哪个大碗面辣一些,吃之前要喝酸奶解辣,不然伤胃。另外有薯条、卤鸡爪、牛肉干种种。
孙灵君抱着肩冷眼旁观,她试图找机会跟于乔说几句话,碍于包括在场,她耐着性子等着。
“到了给我qq留言。”
“我家里电话你有吧?过年你得给我拜年,倒数的时候,我在电话旁边等着你!”
“你把新学校地址给我,我可以给你写信。”
孙灵君终于失去了耐心,推推搡搡把于乔揉到角落,嘴里念叨:“这人不张嘴还行,张嘴怎么这么磨叽!白瞎了这张脸,细皮嫩肉的。”
于乔怼她:“你对他没兴趣了?去年见人家还脸红呢!”
孙灵君手臂在空中一挥,似要抹去不堪过往:“拉倒吧,我喜欢直接的,能动手就别逼逼。”
然后正色道:“矿中这破地方,你走了我为你高兴。走了就别再回来,遇到啥事自己抗住了……你就是性子太面,不爱争、不爱抢,再没有人替你争一下,也不知道你要吃多少哑巴亏……”
于乔心想,在孙灵君眼里,她就是肉食鸡、小绵羊、小白兔。
孙灵君又道:“李远航说好了要来,临时有事,被老板叫走了。他让我帮他跟你说一声。”
于乔说:“好啦,我知道啦,其实也不用送,以后还会见面的。”
也不知哪里好笑,孙灵君又笑道:“他老怕你哥了。一方面特别想来送,一方面又特别不想见你哥。他说,你哥让人有强烈的压迫感,觉得自己是下等人。咦对了,小天哥哥呢?”
于乔咬咬下唇,陈一天没来。
于乔印象中,她和包括在楼门洞子里告别,遇到采买回来的于香和陈一天,自那以后,她就没和陈一天说上一句话。
今天陈一天也是早早出门,跟奶奶和于香说去公司,跟于乔连个招呼都没打。
被孙灵君一问,于乔又忍不住看向侯车室门口,熙来攘往,皆是寂寞。
车站广播响起:“开往南京方向的kxxx次列车,即将到达x站台,请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
不久,车站广播又响:“开往南京方向的kxxx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
一行人提着大包小裹,顺着人流往检票口挪,于乔叮嘱孙灵君和包括,一会务必要把奶奶安全送到家。
检票前,于乔向于香要了一张火车票,握在自己手心里。
※※※※※※※
侯车室里,广播再次响起:“旅客们,开往南京方向的kxxx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没上车的旅客,请迅速上车……”
迎来送往是火车站的日常,有即将迟到的旅客,飞速冲进候车大厅,稀稀啦啦的,不成队伍。
检票员拿着大喇叭冲候车室大门喊,作势要关闭检票铁栅栏。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的小女孩,从站台里飞奔出来,跑得太快,齐流海从正中间分开。
她跟检票人员说了些什么,奔出候车室,又奔向售票大厅,刚巧退票窗口没人,她把手上的那张票退掉了。
待呼吸平稳一些,又排队买了另外一张火车票。
还是沈阳南京,时间是4个小时以后。
于乔轻装简行,到火车站广场坐上了公共汽车,又换乘两次,一个半小时后,她到了观音屯。
她从没来过海鹰机械。
她只知道陈一天上班的公司在观音屯,是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方。
可荒凉至此,她始料未及。
观音屯有一尊观音,建在四六不靠的一处转盘中央。
既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人流必经。
工厂和村落都在目之所及处,可目的地在哪个方向,于乔不得而知。
远远望去,观音塑像立于草莽之中,周身尽是疏松发白的水泥。
走近来看,观音双目微启,面朝夕阳,神色祥和。
虽无香火供奉又衣衫褴褛,又似乎魂灵怡然。
于乔围着观音绕了半圈,仰望观音的侧脸和断指,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
陈一天是来辞职的。
他和于乔从北镇回来,找了个机会和李健林请辞,李健林端着架子挽留几个回合,终于是放了。
今天是陈一天上班的最后一天。
他对此地并无留恋,倒是做过的设计、拜过的师傅与某场经历,成就了现在的他。
现在海鹰机械都知道,新来的财务是老板娘的亲戚。
他到财务做好了交割,回到座位默然片刻,看了眼时间,估计火车该出发了。
环顾办公桌,装了几本陈哲留给他的工具书,把工作服搭在椅背上,隔着工位跟远处的两个同事扬了扬手,算作告别。
算下来,海鹰机械是陈一天的第一份工作,从入职到离职,时间不算短。
他抱着纸箱出了门,地苍茫,天旷远,突然失了方向。
海鹰机械门前是一条小路,几乎不过车。
今天不一样,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车体宽大,车窗漆黑,而且,车停得很刁钻,正堵门口。
陈一天兴致缺缺,扫了一眼要走。
车后窗摇下来,露出林小诗的脸。
陈一天抱着纸箱子发愣时,司机已经绕过车前,接下了陈一天手里的东西,转身放进后备箱。
直到坐进车里,陈一天才想起司机的身份来。
前段时间于乔参加篮球比赛,打群架受伤,就是这司机把她送的医院。
满沈阳城里找,这样的巧合肯定也不多。
林小诗哪里是冷场的人。
她心情相当不错:“听说你要辞职,我就想着,你终于想通了……”
陈一天想:听谁说的。想想作罢,不是大炮又会是谁呢。
林小诗:“原来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啊?蛟龙入泥潭。”
陈一天指着办公区外的厂房:“那边是厂区,办公区不起眼,其实这厂规模还挺大的,主营制造。”
林小诗不以为意:“一天,我替你感到高兴,我没看错你,你之前只是被俗事缠身,你的眼界和能力都在更高处。”
陈一天坐副驾驶,他感觉林小诗往他身后挪了挪,说话的声音近了些。
“我就想着,你辞职是个转折点,得稍微壮壮声势,不能悄无声息。我跟他们说好了,先接上你,咱们直奔新疆饭店吃顿好的。”
新疆饭店是东北工业大学的校办企业。
当年允许高校办经营,新疆饭店就在东工校门外,本校教职工就餐有优惠,做的菜也地道,消档次不低。
陈一天没有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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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响应,可今天他也不怎么想回家。
大黑车驶出岔路,李远航渐渐适应了陈一天的压迫感,车子平稳提速,渐渐逼近观音像转盘。
日影西斜,观音像拉出长长的影子。
陈一天太熟悉这段路,他眼看观音像由远及近,视线里依次是石像的正面左侧面背面右侧面。
然后,观音理应消失在视线里。
可是车子双绕了一圈。
观音大士肿着眼睑,阖目微笑,手里还是那支残破的杨枝玉颈瓶。
林小诗神思归位,轻声提醒:“小李,你怎么开车的?怎么又绕一圈?”
李远航慌乱中踩了刹车。
林小诗又尖声斥责:“干吗呢你!快走!右边那条路!”
李远航原地扭了方向盘,优质轮胎与地面摩擦,喀嚓嚓崩起几个小石头子儿,大黑车扬长而去。
☆、红罗帐共话缠绵-74
2003年夏,“非典”病毒势头渐弱,电视、报纸不再连篇累牍,相关报道渐渐稀疏时,陈一天决定出差。
那一年,国家出台相关政策,要大力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
政策出台不久,国资委出重拳,从老牌工业集团抽出几家单位,另起炉灶,成立国有集团,总部设在上海,其下属最大的总装厂也在上海。
新集团承接新上马的国家项目,力图摆脱老集团在技术上、人力上的束缚,积极寻找新的供应商,尝试与民营企业合作。
这样一来,不仅大大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效率,还能带动民企参与高端装备制造。
一时间,与陈一天相熟的几个海派人士摩拳擦掌,各显神通,一边打通人脉关系,一边招贤纳士、建厂房、进设备,积极争取与新集团的合作。
这个客户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陈一天在海鹰机械时,给客户的公司干过一个小活。
这次客户联系陈一天,陈一天如实相告,说自己已经从海鹰机械离职了。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可以给他其他设计人员的联系方式,或者直接与李健林接洽。
客户也没想找别人,便搁下商务议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一天探讨技术可行性问题。
这客户就是“海派人士”之一,在机械设计圈子里,东北的看不上上海的,觉得他们做事不讲情分,斤斤计较;上海人跟东北人接触起来,碰壁的也不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地域性格。
江浙沪的风格是把价钱谈好,把周期规划好,按合同付,按工期交付。
可是东北设计帮颇重哥们情义,有些项目是酒桌上谈成的,难执行起来有出入,活干到一半发现赔了让甲方追加付款,这种情况在东北人眼里也属正常。
陈一天给这客户留下的印象很好。
他醉心于技术,一切报价、周期都是从技术角度出发,利润几近公开透明。
这次客户要的东西,正是给新上马的国家项目做的试验工装。
他刚刚跟人合伙建了厂,实际上并不满足试验工装的制造条件,他想先把活拿到,再外包制造。
无论如何,先在集团那边挂上号,将来取个资质,做了合格供应商,就不愁未来十几二十年的生意了。
二人又聊了聊国家项目带来的影响,前景光明,可谓难得的时代机遇。
最后,客户明确表示,不打算联系海鹰机械了,问陈一天愿不愿意来沪一趟,实地考察一下他的新厂,顺便评估一下,陈一天设计、新厂制造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陈一天没做积极回应,说自己不懂制造。
客户说那也没关系,是让他做产能评估,又不是让他主管制造。
还许诺带陈一天见一见某集团采购与供应商部的对接人,而且,往返食宿用报销,享受顾问待遇。
挂了电话,陈一天有点小兴奋。
老客户再次联系,本身就是对他技术的认可。
况且客户身在上海,带来的消息更新鲜一些,几句话提点了陈一天,他此刻脑子转得飞快。
庞傲光着上身,只穿一条长及膝盖的篮球短裤,佝偻着背专注地打游戏,听陈一天挂断电话一直没作声,百忙之中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电脑屏幕刀光剑影,厮杀作一团,他只好迅速接上二次元,没过多久,键盘咔咔几声,“操!”庞傲猛地一蹬地,转椅迅速后退。“我死了。”
他这一动不要紧,碰倒了一个从中间截断的可乐瓶,烟灰呛了一桌子,场面不堪。
“别他妈玩了!”陈一天动都没动。
这俩人一点大四的样子都没有。
从大四上学期开始,机械系里就陆续传出消息,谁谁保研了,谁谁签了工作,谁谁在等待国外大学的录取邮件。
有一个寝室同学已经搬走了,住进了单位的单身宿舍。
还有一个实习的,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最近这段时间,陈一天倒成了宿舍常驻人员。
庞傲当然乐意,他打了四年篮球,光篮球就换了三个,球鞋磨坏好几双,大三补考过了四级,总算不用担心拿不到学位证了。
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在意。
其实庞傲长得不错,站直了一米八三,比陈一天还猛一点。
下了球场,洗个澡,换上干净的牛仔裤、滑板鞋,还是有回头率的。
小学妹们也会“哇”的一声低呼,嘀嘀咕咕的“这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庞傲一年打三季外场,古铜色皮肤,看上去反倒比陈一天结实。
大炮同学八脚蜘蛛一样,撑着转椅挪到陈一天面前,睁开快要被显示器晃瞎的眼睛,看陈一天。
“你答应了?”
“什么?”
“去当顾问啊,是出差去上海吧?”
陈一天点了点头。天气炎热,男生寝室开着窗,还是掩不住一股陈年的被窝味儿。
他嫌弃锁骨上抹了几道烟灰的庞傲。
“那老陈的图怎么办?”
陈哲得知陈一天离开海鹰机械,时不时手上有设计的话,就带着陈一天一起干。
庞傲闲来无事,领了一些分工。
篮球打得好的人,智商也低不到哪去,庞傲干的活真的还可以。
“你来。”陈一天真诚地看着他,忽略他的龙卷风发型。
“只怪我自己会爱上你……”起高了,最后一个“你”字从嗓子眼儿里勒出来。
伴随着歌声的节奏,庞傲又八脚蜘蛛一样,用屁.股拖着椅子回到电脑前。
这个活要得挺紧,他一走要好几天,庞傲如果不接,肯定要坏菜。
陈一天向来不拖活,更不会向陈哲挪工期。
所以他今天要跟庞傲死磕。
他起身走到他身后。
“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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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挡住我的风了!”室内没有空调,头顶一台老式电扇,前几年开过,声音堪比直升飞机。
陈一天侧了侧身,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递到庞傲嘴里,又弯腰给点上。
庞傲又开了一局游戏,正在地图里游荡,撅着嘴吸几口,烟着了。
“行不行嘛?”
庞傲“啪”按了暂停键,双手挡在胸前,一扭腰:“你要干吗?你好好说话!”
陈一天“啧”了一声,下了决定后跟他说:“你帮我弄,回来我请你管你一个月的伙食。”
庞傲狐疑:“你打什么鬼主意呢?不会想找工作去上海吧?我擦,新鲜,前几家条件开得那么好,你瞅都不瞅一眼,上海滩是你的梦吗?”
“不是。”陈一天受不了他这种发散思维。“我办完事,再顺便去趟南京。不是离得近嘛,也不会太久,五天……”他看着庞傲的反应,“顶多一礼拜,这周日过完,我就往回赶。”
“废话,老陈让周一交活,你周日才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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