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吓我一跳
“周日过完!”陈一天着重说“过完”。
然后拍拍庞傲肩膀,忍着一手汗湿黏腻说:“这个生日就不用你陪着过了。”
☆、红罗帐共话缠绵-75
受非典影响,火车上人很少。
陈一天在火车上到庞傲短信:差不多得了,上海事办完快jb回来!
陈一天左右放松一下肩颈,头往后使劲仰了仰,抬眼看了下行李架。
他上火车前绕路去了老杨家熟食店,买了5个熏鸡架,外加香肠、小肘、鸡翅中几样。
于乔最爱吃这家的熏鸡架。
在沈阳那几年,陈一天没少给她买。
眼看着老杨家从口腔医院后身老旧小区底商的小门脸儿发迹,现在搬到中山广场旁边一处日本人建的三层小楼。
门脸儿变大了,招牌变醒目了,东西变贵了,但味道没变。
奶奶听说陈一天要顺路去看于乔,顿时神百倍,就差把家给于乔搬过去。
陈一天说要辗转好几个地方,还要请客应酬,带这些东西不方便,奶奶才作罢。
但是旱黄瓜、肉豆角一定要带上。
这些大包小裹依次摆在行李架上。
陈一天回庞傲:主要是去南京。
庞傲:这都半年了,你也该醒了。
陈一天:我半年前刚醒。
庞傲:日
连个标点都没有。
隔了一会,庞傲打进电话:“到哪了?怎么不回我短信。”
陈一天心说,你让我回什么。嘴上说:“你怎么跟我媳妇似的,我又不是出去找小三,你东挡西挡的干啥。”
庞傲很嫌弃这个比喻:“谁是你媳妇!我问你,林小诗要问起来,我怎么说?”
陈一天心说,有她什么事。嘴上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照实说。”
庞傲:“老陈啊老陈,半年前你跟我说那番话,确实挺猎奇。我以为说过就过了,你现在多大了?你大学都毕业了!你现在最该干的事是什么?是找工作、赚钱、谈恋爱、结婚。这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陈一天漫不经心地:“嗯……”
“嗯你妈个头!”
“我现在就是去找工作、谈恋爱。两不耽误。”
把庞傲气乐了。“我问你,你去跟人谈恋爱,人家知道吗?”
陈一天语塞。
庞傲拿住了他的脉,继续说道:“那小孩才多大?人家还要中考、读高中、上大学。半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这不叫喜欢,你这叫什么,还记得吗?”
陈一天坐正一些,语气认真起来:“施恩者的自我感动。大炮,这个问题我想过,半年前咱俩聊完,我想了挺长时间,结论是,不是。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作施恩者,是我需要她,那种互相陪伴的安心的感觉,对别人我从来没有过。”
庞傲气结:“别他妈跟我写诗!”理工男感性起来,另一个理工男也受不了。他准备给陈一天以现实一击:“我就问你,跟未成年人那啥是犯罪……”最后一句音量陡然降低。
“那就等她成年。”
“那他妈得等几年?”
“没几年。人又不是牲口,你满脑子想的净是些什么。”
“哈哈!哈哈!”这要是陈一天在面前,他唾沫星子都会喷他脸上。“活该!我他妈要再劝你我就真是你媳妇!当你的老处男去吧!”
陈一天语气玩味:“我早就不是了。再见老处男。”
说完掐断了电话,感觉天空中有一股杀气,自东北袭卷而来。
跟上海的接洽很顺利。
本来就是半公半私性质,客户带陈一天实地看了厂房,在浦东新区的城乡结合部,离国资委新成立的企业集团总部不远。
这个厂址和产业布局像是得了业内人士的指点,这个客户只是合作者之一,内情不便细问。
几台关键设备都有了,有的正在调试中,有的还在清关。
最让陈一天眼红的是,这家新成立的公司上了五轴机加机床。
2003年,国内的机加设备以三轴为主,五轴还是空中楼阁。这方面的技术,欧洲还是走在前列,德国的五轴机加从技术到设备都领先国内小几十年。
陈一天绕着那台崭新的数控机床走了好几圈。
国产五轴数控机床上百万,进口五轴要上千万。
这台是国产,这个品牌在国内口碑不错,性价比高,实用性强。
陈一天在一汽看过进口的,气质自然是国际化的更胜一畴,但价格也不是普通民企能承受的。
实地走一圈下来,陈一天已经心中有数。
他也没给人留面子,把想法跟客户说了:新厂哪哪都好,但没有产能。设备没启用,人员没到位,都不是能不能按期交付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交付的问题。
他的建议是,设计由他牵头,制造还是要“拼”。不是打拼的拼,是拼凑的拼。
“这个活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前期人脉只能供你拿到订单,但首笔订单完成质量的优劣,将直接决定贵公司以后的发展,以及在xx集团外协供应商中所占业务份额问题。”
这番话一语中的。
陈一天把“拼”的方案讲了一下。还是以客户公司为乙方,与xx集团签订合同。设计定稿后,制造进度交由客户公司统一把控,简单零件本公司制造,度较高的零件二次外协制造,总体组织恐怕也要外协。
最后的产品仍以客户公司的名义交付。
这番话又把很多模糊的、不确定的思路串联起来。
事情基本就这么定了。
陈一天说还有事去南京,计划办完事就动身。
客户说既然来了,行程不是特别紧急的话,可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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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一下xx集团的采购与供应商部的人,大家吃顿饭,认识认识。
陈一天只好在上海住下。
他找了一家星级宾馆,入住时,特地要了带小冰箱的房间,把带来的熟食、青菜保存好。
吃饭约在翌日晚上,他白天出门,买了一身略显老气的西服套装,洗了个澡,又理了发。
有了工作经验以后,陈一天愿意做做表面功夫,他觉得商务往来,打扮得体是对对方的尊重,也会赢得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同时,他心里隐隐存着一成期许,说不清道不明。
※※※※※※※
当晚那顿饭,比陈一天想象中还隆重。
客户跟陈一天说,他跟xx集团采购与供应商部的人认识,有点私交,就下班时间约出来吃顿便饭,顺便介绍双方认识。
结果晚饭地点定在外滩,沿江古建筑中的一栋,三层小楼,大窗临江,以对岸的广厦为背景,游船、游人往来。
端上的来菜倒在其次了。
客户和他的合伙人一起来的,xx集团除了采供部的一位副部长,还有两个部门的领导。
陈一天的身份是被这样介绍的:“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xx项目的轻量化设计工装就出自他手,年轻有为。”
“年轻有为”点题,陈一天觉得他今天这身行头算是置办对了。
席间,话题自然是围绕国资委的新项目。陈一天有心,听到投资额和产业布局种种,觉得此行来对了。
客户圆融有度,也没冷落了他,有人频频举杯,他也跟着喝了不少。
xx集团的人自然是座上宾,陈一天从善如流,也敬了对方几轮。
一顿饭吃到将近10点,酒酣耳热,客户说暖场结束,后面还有活动。
陈一天推辞了,公开说凌晨的飞机,要早起。客户派车送他回了酒店。
吃饭的时候到大炮短信,说学校下达了通知,要求十日内退寝,问他啥时候回来。
陈一天没回。
他取出小冰箱里的东西,办了退房,赶到火车站,坐上了当天的末班火车。
说实话,他很累。
火车要次日凌晨到达南京,他也懒得补卧铺票,靠在座位上眯了一会。
南京很热。
陈一天从未体验过这种热。
他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来上海这两天赶上阴雨,空气湿黏,他觉得尚可接受。
想不到南京的夏天像蒸桑拿。
他走出南京站时,天还没大亮,温度已经有上升趋势。
他拖着行李箱,里面装着鸡架、旱黄瓜、芸豆、熏肠,漫无目的地走出火车站广场。
南京站是国内最有情调的大城市火车站。
可能跟金陵的历史人文有关,南京带着一股现代商业抹不去的儒雅,连火车站都建在玄武湖边上,沿湖长长的景观带和古城墙,碧波古木与商旅过客仅一水之隔。
陈一天走上湖边小路,行李箱轮子压在砖路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湖面有淡淡的雾,与婆婆树影融为一体,一时让人迷惘,不知身之所处、心之所向。
陈一天心中苦笑一声:他这是怎么了?一千五百公里,凌晨四点,站到陌生的车站湖边,是为了什么呢?
南京的夏天很长,从头至尾遍布一股鸭子味。
于乔的学校和她家在同一区,坐几站公交车,再穿过一条小街,就到了校门口。
学校占地面积不大,跟矿中不同,这学校进了电动门就是教学楼,学校招牌白底黑字,竖挂在大门一侧。
临着门前的小街,倒是与街面的小商铺、报刊亭、早餐店、婚纱摄影馆相匹配。
于乔背着双肩包,从街口拐进来,闻了一路鸭子味。
长江以北跟鸡过不去,长江以南跟鸭子过不去。
这也跟南北饮食习惯有关。
离开沈阳时,于乔还是短发,奶奶亲手剪的。
现在长长了,天气又热,她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额前、耳后的头发不够长,扎不上去,走这一路,被汗浸湿了,贴在皮肤上,她早已习惯了,不以为意。
她走得很快,因为一路气温都在飙升,小街的下水道反出千年老浴池的味,她几乎要摒着气。
阳光炙烤,地温开始上升,热浪扭曲了陈一天视线里的画面。
于乔也跟着扭曲,由远及近。
☆、红罗帐共话缠绵-76
他站在竖挂的学校招牌边,穿着昨天新买那身西装、皮鞋,身边立着个拉杆箱,太阳晒得他眼皮发沉,但几乎整宿没睡他也并不困。
眼前有走过几个学生,有人扫他一眼,急匆匆拐进校门。
于乔和其他学生一样,左胸前挂着一个胸牌,大致印着姓名、班级字样,脚跟着地,咚咚咚地快步走近。
他喉咙紧了紧,想喊于乔的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喊出声。
眼看于乔拐进校门,陈一天叹了口气。
他此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从未做过冲动的事,不出意外的话,前半生,他注定是一板一眼的学霸、优等生。
他以一个普通青年身份思考一下,或许应该给于香打个电话,把吃的送到她的手上,然后,在于香家吃顿饭,打道回沈阳。
他没有把行程告诉于香,出于某种秘而不宣的原因。
他也没把行程告诉于乔,他也不知自己咋想的。
于乔突然探出头来。
她已经走进门里,旋即停下脚步,单腿站立,上身侧弯,视线越过校门的阻挡,看向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然后,她东倒西歪地站直,捣腾着小步,走出校门,朝陈一天走去。
她又长高了一些,在来往的学生里很显眼。南京的紫外线厉害,于乔黑了一点,意外地显出睡眠规律的健康气色。
相比而言,陈一天就有点惨。
连日奔波,水土不服,昨天晚上几乎没吃东西菜里放糖他吃不惯,又喝了不少酒,坐了一夜火车,到现在还没合眼,白眼仁泛着红血丝。
于乔小步挪到陈一天面前,伸手搭上陈一天的手背,温的,活的。
然后,她低下头,回手捂上自己的嘴,呆呆地站着,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学生。
“我喊你了,你没听见?”陈一天打破沉默。
于乔抬起头,破涕为笑:“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这样一说,陈一天有点窘。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热?”边说边脱下西服外套,里面的衬衫也有被汗打透了。
陈一天谎话张嘴就来,他说他来南京出差,就住在于乔学校附近,就顺便来看看她。
于乔问他哪天走,他说还不确定,犹豫了一下,又说明天肯定不走。
“奶奶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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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呢,啥事没有。噢!她给你带吃的了。”陈一天指着旁边的行李箱说。“你去上课吧,我下午才有事,等你中午一起吃饭。”
于乔看了一眼箱子。
陈一天又说:“东西我帮你先着,中午再吃,吃不完的晚上送回你家冻起来。快去上课吧。”
中午,于乔走出校门时,陈一天果然在。
他还站在那个地方,换下了西装,穿了薄棉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正午的大太阳下凭添几分清爽。
南京的夏日正午,走几步就要冒油。
于乔带她七拐八拐,进了一家冷气很足的牛扒店。
这家店就在学校后面的胡同里,装修颇有自己风格,座位是秋千,两侧的绳子上缠绕着仿真藤蔓。
举架很高,二层也有几张桌子,灯光昏暗,环境更幽静一些。
于乔熟门熟人,带小天上了二楼。
这显然是一家做学生生意的店。于乔铃声一响就冲出来了,他俩到得早,店里还没几个顾客。
于乔把菜谱摊在陈一天面前,全是西式简餐,牛扒、意面、鲜奶蘑菇汤之类的。
陈一天问她哪个好吃,没听见回应,只好抬头看,于乔正不错眼地盯着他。
“问你话呢,哪个好吃?”
“都差不多。”于乔不走心地答。
“你想啥呢?”
于乔故作神秘地探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天哥哥,你好像变了。”
陆续有学生成群结队地进来,陈一天说:“快点,一会人多了上菜慢。”
室内冷气开很足,两人身上的汗消了。
二人各自了点了不同名目的牛扒,等上菜时,陈一天把桌边的塑料袋推到于乔面前。
两个熏鸡架。
包装袋是老杨家熟食店提供的,上面印着店名、地址、电话,材质很厚实,从沈阳折腾到南京都没有破。
于乔眼睛瞬间更亮了。
半年来,于乔也有些许变化。她的发型和沈阳差不多,理发店师傅手艺比奶奶好一些,流海和两侧的头发不再外翻,呈现出伏贴的、顺从的弧度。
发丝未经任何养护,呈现健康的光泽,和她的皮肤相得益彰。
变化最大的还是眼睛,眼睛在面部所占比例变大了,头发遮挡的缘故,脸形得到修饰,眼尾依旧微微上挑,弧度恰如其分,不可言说。
牛扒上来时,于乔即将啃光一个鸡架。
老杨家就是老杨家,别人鸡架论只卖,他家鸡架论斤称。
大概有固定的上货渠道,老杨家鸡架也比别处卖的鸡架肉厚一些。
于乔吃鸡架行云流水,这个画面陈一天见识过很多次。
从鸡锁骨开始,一左一右掰开,沿着y形骨头把肉撕下来,接着是前胸那块脆骨,然后是鸡肋、鸡后背,两侧连接鸡腿的扇形骨头,最后是鸡屁.股。
陈一天静静地看着她吃,自己一口没动。
于乔根本不用筷子,两只手与嘴配合得相得益彰,吃得嘴唇一圈油汪汪的,最后把手指头舔干净。
“这个是你的。”于乔用手背把另一只推到陈一天面前。
吃鸡架直播结束,陈一天回过神来,用讥笑的语气说:“我可不吃,还是留给你吃吧。”
于乔在另一个鸡架和牛扒间犹豫一下,下了狠心说:“算了,那只留给我妈吧,你大老远带来的,她连味都没闻着也不好。”
提到于香,陈一天心下并无波澜。
少年心事历经多年发酵,几欲膨胀至无限大。
但一旦暴露于空气之中,自动自觉萎缩不见了。
牛扒还是不错的。
南京有很多牛扒店,开在学校附近这家,定价合理又兼顾学生品味,性价比非常高。
铁板滋滋冒着油,牛扒煎得有劲道,番茄酱给得足,附赠的少量意面和西兰花也让于乔一扫而光。
陈一天胃口显然不如她。
这顿饭以陈一天看于乔吃为主。
于乔拿叉子卷好意面,往嘴里塞的时候,陈一天想起她注射激素药的那段时间,吃东西总要见底,咀嚼起来,腮帮得像兔子。
这顿饭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
很多话无从谈起,又有很多话不见面时想说,见了面再提又觉得多余。
陈一天叉着双腿坐着,两手拄在大腿上,问她吃好了吗,吃好他要结帐了。
于乔擦了擦嘴,急忙起身掏自己的裤兜,等她掏出来一把零钱,陈一天早把钱付了。
服务生找了零钱走远,陈一天起身前问她:“走吧?”
却发现于乔低着头,好像哭了。
他慌忙站起来,作贼似地四周看了看。
前前后后、楼上楼下,都是穿同样校服的学生。
“你干吗呢?”他重新坐下,凑过来小声问。
于乔真的哭了。
有一颗眼泪挂在她的下巴上,晶莹剔透。
“啥事啊?刚才还好好的……”陈一天尽量把头靠近桌面,平视她的脸。
于乔只顾低头抠指甲,估计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鸡肉。
“没吃够啊?舍不得给你妈啊?我告诉你,我酒店里还有三只呢!”
于乔嘟着嘴抬头看他,眼泪满满的。
“真的!天太热,你一次又吃不了这么多,我就没带出来。还有两根熏肠,还有鸡翅中,你以前不是总嫌他家的鸡翅中贵吗,这回买了不少,你放冰箱里,慢慢吃。”
然后又逗她:“你藏好了,不给你妈吃。”
于乔破涕为笑。
于乔走在前面,二人起身下楼。
身高差问题,陈一天刚好看到她头顶的旋儿。
他伸手在她头上扑拉一把。
对于乔而之言,这个周五是她回南京以后,过得最生机勃勃的一天。
晚上放学,她带陈一天坐公交车回家,把老杨家熟食、旱黄瓜和面芸豆放进冰箱里。
南京的夏日傍晚,与东北又有不同。建筑看不出差别,人也看不出差别,但是城市的气质又完全两样。
于乔家在旧城区,楼间距小,各家窗子支出晒衣杆来,整体看去,像几支低矮破败的仙人掌。
在楼下,于乔问他:“一起上楼吧,不过……我妈可能不在。她要晚一些才回来。”
陈一天仰头望了望,傍晚的天空被晾衣杆插得支离破碎。
“你住几楼啊?”
于乔说:“六楼。”
“有电梯吗?”
“你看这楼像有电梯吗?”
两人汗流浃背爬上六楼,意外的是,于香在家。
她穿了一件碎花无袖居家服在做饭。
于秉哲是南京人,这房是他父母留下来的,老公房,只有居住权,不能上市交易,户型很不理想的一室一厅。
客厅很小,厨房是原来的阳台改的,还有个曲里拐弯的过道,利用率很低。
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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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陈一天会来。
但她马上有了规划和布局,先让陈一天坐下,于乔给陈一天倒水,她自已套上件衣服,准备下楼买菜。出门前连晚上怎么住都想好了,客厅没有电风扇,只能她带着于乔住,把相对较通风的卧室留给陈一天。
她抓了一把零钱,带上钥匙,在门口换鞋时,被陈一天拦下来。
陈一天不怎么想见于香,这是实话。
准确地说,自打上次在沈阳聊完,她已经剔除其他绮念,只把她定义为于乔的妈。
记忆是记忆,眼前是眼前。
记忆是自已涂抹加工的,与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陈一天拉住于香,说都别忙了,我请你们去外面吃饭。
这大热天的,本来也没胃口,烟炝火燎忙活半天,也吃不下几口。
况且于乔还要写作业,赶紧吃完,赶紧写,明天我带她出去玩。
于香觉得自已疏于待客,说在沈阳就吃你的,到了南京还吃你的,太说不过去……
推让间,于乔转身进屋背上了书包。
她说:“你俩别争了,就听小天哥哥的,赶紧吃完饭,我去小天哥酒店写作业。”
两个大人俱住了嘴,看向她。
于乔补充道:“酒店里有空调。”
☆、红罗帐共话缠绵-77
说是写作业,就真的是写作业。
于乔和陈一天回到洒店,先后冲了个澡。陈一天怕打扰于乔,就躲到酒店走廊尽头打电话。
于乔铺开摊子,认认真真地写起作业来。
陈一天给庞傲打了电话。
庞傲这人,嘴上虚浮,办事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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