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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吓我一跳
陈奶奶说:“楼梯啊。”
医生一拍大腿:“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她这种情况,要用轮椅或者活动床。”
说着抖动手里的化验单:“他这血小板还剩多少了?你看看!她这血小板,万一摔一跤,内脏出血,止都止不住啊!”
☆、血泪含悲啼-16
欣欣向荣的一天。
本来,于乔可以坐在教室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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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其他50多名同学一起,上完语文课、美术课、手工课,然后溜溜达达往家走,一路与沿途的同学告别,回到家里,还能吃上奶奶几十顿不重样的晚饭。
但是,下午4点半,她就差点被强制抬上活动床。她再三表示:“我没事,我可以走,我前两个月还跑了接力比赛……”医生一听,什么?你还跑步?什么?你还拿了冠军?
最终,祖孙三人还是步行去了住院部,坐电梯上了8楼,住进了血液科病房。
医生说,当天太晚了,不能做进一步检查。等第二天一早要约血液科和皮肤科医生会诊。他一开始怀疑是紫癜,但是血小板实在太低了,不能放于乔走,必须住院。并且,第二天一早要给于乔第一个组织会诊。
住院的东西一样也没带,于乔已经迅速换好蓝色条纹病号服,坐在床上听陈家祖孙二人商量。
陈奶奶说让陈一天留下来陪于乔,她回家取几样住院用的东西。陈一天说路上滑,等陈奶奶取完东西返回医院,天可能就全黑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往返。
最后决定,陈奶奶在医院陪于乔,陈一天回家取东西。陈奶奶又嘱咐一遍,香皂在哪、脸盆在哪、于乔的牙具在哪……陈一天又问于乔需要带什么,她想了想,好像除了洗漱用品,也没什么需要的。就说:“哥你给我带几本书吧!你书架上的,随便挑两本就行。”
陈一天出了医院往车站走,半路拐进一家快餐店,点了菜单上印在醒目位置的两份套餐,又把晚饭送回病房。
陈奶奶和于乔一坐一躺,相顾无言。
晚饭的事,估计陈一天不想着,俩人都忘了。
趁着于乔拆快餐包装,陈一天冲奶奶使了个眼色,奶奶跟他出了病房。
他问要不要给于香打电话,陈奶奶也没主意。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于香……你的意见呢?”
陈一天说:“那今天就先不跟她妈说。大夫不是说明天会诊吗,会诊的结果什么样,现在谁也不知道。”
陈奶奶接过来说:“对,等明天看大夫怎么说。那就不要给于香打电话了,那孩子离得远,她知道了也不可能马上赶来,光着急了。”
目送陈一天转身下楼,陈奶奶轻轻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
会诊的结果出来了,再生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陈一天和陈奶奶被叫到医生办公室,医生不是昨天门诊那个。
“你们是患者的什么人?”
陈一天说:“我是她哥,这是她奶奶。”
医生没说什么,把手中的会诊结论递过来。报告上面的字是打印的,最后有主治医生签名,陈一天略过其他,直接看诊断:“虑再生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这就是结果,几乎是最坏的,总之未受任何神仙眷顾。
医生接着说:“患者的血小板数值非常低。像她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出现颅内出血或内脏出血,她没出现,是她运气好。”
陈一天再看报告,上面有一个数值23,后面是一个没见过的单位符号。他忍不住问:“大夫,正常值是多少?”
“你问血小板吗?正常人是100-300。低于100就认定为血小板减少,轻微的血小板减少的表现就是皮肤紫癜。”
陈一天和陈奶奶对视一眼。医生看到了,接着说:“对,就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健康人,身体磕碰也会出现,那就是皮下有出血点,血小板少的人,轻轻一碰就会出现淤青,而且凝血功能下降,毛细血管持续出血,淤青就不容易好。”
这位医生很重视,又说:“如果只是淤青和发紫,通常会考虑紫癜。疫系统低下的人,也会发生紫癜。”
陈奶奶问:“乔乔这个,不会只是疫系统……”
医生说:“不是。我们也希望是。但是,她血小板的数值……”说着与陈一天对视,陈一天一直拿着报告,木然地点了点头。
陈奶奶又问:“大夫,那她这病要住几天院?我们只给她请了一天假。”
医生不假思索:“再多请几天吧先请一周。”
陈一天连连点头:“哎!哎!好!”医生想要结束谈话,转身坐回转奇,陈家祖孙也往外走,走到门口,陈一天又折回来,很虚心地问:“王大夫,那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能跟我们说说吗?”
医生白大褂的领子上,有一个马克笔写的褪色的王字。陈一天细心,发现了。
王医生说:“用药。先用强的松,如果效果不好,或停药即复发的话,再换别的治疗方案。”
“还有别的药,效果更好是吗?”
“不是效果更好,是继发性血小板减少的原因有很多,我们只能用药试试。实在不行的话,有一部分人摘除脾脏,会缓解病情。”
二人思绪繁杂地走回病房。
于乔没在病房,她的病床是空的。陈奶奶慌乱中看陈一天,陈一天说:“您坐着,我去厕所找她,肯定在厕所了。”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整个楼层公用。陈一天顾不上回避,直接闯进有裙子标识的那一间。
一排蹲位,有的门敞开着,有的门关着。蹲位对面是一个长条水池,水池上面一排水龙头,有一个水龙头开着,于乔正挽着袖子洗袜子。
水池的高度不太合适,她稍微踮着脚,手肘也刻意抬着,怕衣服沾湿。
医院的厕所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但是基调是潮湿和阴冷。更显得洗袜子的小女孩生机勃勃。
是啊,生机勃勃。
人世间种种喜悦苦楚,何尝不是上一秒与下一秒切换,冷暖祥厄,毫无预期。
陈一天本该发火,他太生气于乔这种自立,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于乔也很无辜,她不知道“颅内出血”“内脏出血”是什么,她也不知道23后面那个数量单位代表什么,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住院,也不知道她之前的每一天,过得有多凶险。
“哥,这是女厕所。”于乔有点想笑。陈一天高高瘦瘦的,杵在门口,眉间有阴云。
陈一天两步跨到他面前,地砖上有溅出来的水,于乔穿着拖鞋,他注意到了,怕她突然往后退,只好站定,一把抓过于乔手里的袜子,肥皂沫也抓了一手:“别洗了,你先回去。”于乔顺应他的动作松开手,他粗鲁地把袜子送到水龙头下面冲,水溅得有点厉害,他也不管。
于乔说:“哥,我来吧,还差最后一步,把沫冲干净。”
陈一天左手虚环在于乔身后,这样,无论于乔往哪个方向滑倒,他都能扶住她。右手攥着袜子,表面的泡沫冲掉了,但袜子显然没洗净。
于乔接过袜子,两只手奋力拧干。
然后又把水流调小一点,勾着陈一天的大手在水流下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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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最后一点泡沫,把拧干的袜子递到他手上。
然后自己两手对搓几下,左手心接了一点水,右手关掉水龙头,把左手心的水倒在右手和水龙头上。
这样,水龙头干净了,自己的手也干净了,陈一天的手也干净了。
这套程序说起来复杂,可她两只小手左右腾挪,三四秒钟拾停当。
陈一天故意落于乔半步,护送她回病房。
于乔坐到床上,看陈一天把袜子晾到床栏上。再一抬眼,奶奶一手捂着半侧脸,无声地、呼吸沉重地哭了。
于乔挪了挪屁股,坐近一步,抓住奶奶的另一只手。样子更像来探望病人的,倒是奶奶像患者本人。
陈一天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默默地走出去了。
“奶奶,您别伤心了。”
“乔乔,你现在哪里疼?”
于乔显然哪里都不疼,她除了在学校里流过两次鼻血,其他一切正常。第一次流鼻血,是体育课,一排同学弯下腰,用手臂撑着膝盖,另一排同学助跑,起跳,双手撑着弯腰同学后背,跨过去。叫什么?人造鞍马。
☆、血泪含悲啼-17
于乔就在扮演马鞍时,鼻腔一热,突然流了鼻血。
第二次是在上课,没有打闹没有受伤,鼻血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事后同学们还拿她打趣,说谢顶的数学老师太帅了,把她的鼻血都帅出来了。
※※※※※※※
接下来是双休日,医院管得很严,于乔想去楼下小公园晒太阳,被护士制止了。
陈一天和陈奶奶轮流陪护。好在病房有空床位,晚上不用打地铺。
周五周六两晚,陈一天陪在医院,周日陈奶奶坚持要来,放陈一天回家休息。
俩人私底下商量好,周日晚上陈一天要给于香打电话。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既然已经确诊,就必须让于香知道了。下一步的治疗当然最好是父母在场,关键的主意,陈一天和陈奶奶都不敢拿。
时间比较早,于香还在店里。
接电话的人用南方口音喊了于香的名字,不一会儿,于香就接过话筒。
嗓音有点疲惫:“喂!是小天吧!我一猜就是你!我这几天还想呢,该给你们打一个电话了,你们怎么样?于乔呢?你奶奶呢?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哎哟,家里供暖了吧,这边超级冷,要冻到骨头里……”
陈一天不想跟她扯别的,耐着性子听她寒暄完:“有事跟你说。于乔病了,挺严重,已经住院了。”
于香没听清:“你说什么?谁病了?”
“住院四天了,周五已经确诊,一种血液病,血小板减少,凝血功能很差,流血止不住。”
“你说于乔吗?”
“医生说她的血小板太低,很容易颅内出血或内脏出血,她陪奶奶去看病,医生没放她走,直接让她住院了,上楼都不让自己走,坐轮椅上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一两分钟过后,于香才又说话:“怎么查出来的?现在怎么样?”
陈一天挑最关键的回答:“于乔现在很好,哪也没出血,哪也不疼,你先别急。就是医院要求每天卧床,下周还要做几项检查,然后用药。”
于香没说话。
“开始是身上有淤青,青一块紫一块,问她,她说忘了在哪磕的。后来搓澡搓得整个后背都是血印子,刚好奶奶去体检,核计顺便给她也查一下,没想到,奶奶没事,她问题挺严重。”
陈一天斟酌辞句,尽量客观地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他知道于香的个性,可毕竟是个女人,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急火攻心。
好在于香在电话里还算冷静,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迷。
挂电话前,于香突然想起来,问陈一天,住院的钱是谁交的,她把钱汇过去。
陈一天说住院押金已经交过了,不够的话,医院会再通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安排一下。”
经过了一个周末,噩耗渐渐被消化,成为漫长的难过和心焦。
陈一天冷静下来,想到先跟于乔班主任请假,把病情简要说了,薛老师也觉意外,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一天说暂时没有。想了想又问:“于乔在学校有没有挨过欺负?”想了想又问:“她喜欢什么?”
挨欺负只是陈一天的臆想,当然是没有。另外一个问题,薛老师略思考,语气温软地说:“抱歉,一时还真想不到。作为老师,我对她的关注还不够。”
陈奶奶的反应正相反,她一改前几日的亢奋,变得消沉。在于乔面前,自然是变本加厉的周全照料,走出病房就像被抽了筋骨,眼眶总是红红的。她养大过无数孩子,也养大过孩子的孩子。陈一天是她一手带大,越是上了年纪,越是出于本能地、发自内心爱小孩子,哪怕并不认识,她也喜欢看那些朝气蓬勃的小生命。
陈奶奶是那种人,她会步行去家附近的学校,站在操场护栏外面,看小学做课间操,说整齐、好看……看公交车上男人抱孩子的姿势不对,孩子的脖子窝到了,她都会上前提醒,典型的中国热心大妈。
现在换成生龙活虎的于乔,得了这样的怪病,生死未卜,她一下子想起很多。于乔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她剥蒜、捣蒜的乖巧,她陪她买菜,提着菜歪歪斜斜走路,她与自己没话找话,唠家常的神态……
于乔的心态起伏不大,她只是听众。起初她以为医生小题大作,她以前听说过,医生为了多赚钱,想方设法治病人住院。渐渐的,她从医护人员、陈奶奶、陈一天的表现,看出来自己确实是病了,是让人很担心的病。
有一项检查只能周三做。周二一早,医生查房,当时陈奶奶在,医生再次提醒她,周三上午要做骨髓穿刺,让于乔做好准备。
于乔住院以来,陈一天都没怎么回学校。
有些课能逃就逃了,但是英语课和几门专业课,老师上课会点名,请假也要当面请。
周二陈一天都在学校。
新乐小学的课肯定不能上了,陈一天替于乔请了长假。于香和他又通了两次电话,说已经把南京的店关了,这几天就赶回来。奶奶在医院,周二他安心处理学校的事。
下午有一节英语课,下了课,他等围住老师提问的几个学生走了,把老师叫住,说家里有人得了重病,前几天没来得及跟老师请假,今天特地补了假条,说着,把有系里辅导员签字的假条递上去。
英语老师是女的,刚毕业没几年,有一股不修边幅的学究气质,貌不惊人,但是性格爽利。
她看了一眼假条,说:“行,你先安心照顾家,这几天的课,回头找同学抄抄笔记,或者自学。”
陈一天答应了。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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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来,让老师先走。
英语老师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大部分学生已经出了教学楼,走廊里学生很少,她还是压低声音说:“生病的是你什么人?”
陈一天:“是我妹妹。”
老师顿了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老师我最近几年花钱的地方少……”
陈一天有些难为情,恭恭敬敬地:“谢谢刘老师,刚刚住院,目前还有钱用。”
当天已经没有课了,陈一天走在最后,慢吞吞地走下楼。
这个教学楼有六层,也是校园里的老建筑之一,据说是俄罗斯人的设计,抗八级地震。
不过这城市也没地震过。人都说,这城市地底下是一整块石头,又是内陆城市,河在城南,离市中心还很远,地震、洪涝灾害少有,千年历史里都是块福地。
陈一天走下楼梯,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有四根圆形石柱,上面雕了花纹。他几个月来上课下课,无数次穿梭于此,竟也没留意这花纹是什么。
四根柱子中间各有一个石头雕像,一个马克思,一个恩格斯,第三个是谁他也忘了。他木然走过最后一个雕像,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
“陈一天!”
这栋楼里有哲学系系办,因为专业冷门,学生少,这栋楼如果没有外系来上课,就显得没什么人气。
从楼上跑下来的人,不是哲学系学生,是陈一天的熟人。
开学几个月,陈一天没有刻意经营与同学的关系,又几乎不住宿舍,能称得上熟人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姑娘下楼走得急,带来一股幽幽的指粉气。
“干吗?”陈一天看着她喘,她怀里抱着纯白色羽绒服,厚厚的毛领挡住她半边脸,黑长直发和羽绒服摩擦,起了静电,打着卷儿,粘在羽绒服上。
“喊你半天了!你连头都不回。”黑长直继续喘。
陈一天没急着说话,等她喘匀了。
“你才下课啊?”林小诗手扶腰站直了,这才问。
“嗯。”没错,这姑娘姓林,叫林小诗。就是上次打完篮球一起吃饭的女生。
“怎么没跟靖宇一起?”
“我中午没回宿舍,没看见他。”靖宇也是上次打完篮球一起吃饭的,那个坐在林小诗身边的男生。
这几个人,就是陈一天在大学里的小圈子。
要么是寝室同学,要么是同班同学,没有特别要好的人,也没有太多利害关系。
按理说,姑娘巴巴儿地喊他,从楼上追下来,陈一天理应热情回应,也要问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但陈一天没问。
林小诗姑娘没让自己被晾在那:“周末你来吗?”
“什么周末?”陈一天猜测,大概这几天靖宇他们组织了什么活动。
林小诗眼睛一瞪:“吃饭啊!周六晚上,靖宇说他们发现一家自助烤肉,新开业的,优惠价38元一位……你没回寝室,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17-19章是新内容,说好的昨天更,睁眼就是今天了,你们会原谅我吧?今晚继续19:00发2章。
这样算来,我3月26日连更5章了,要死。
☆、血泪含悲啼-18
陈一天话不多,可大家伙都愿意带着他。
陈一天想都没想,什么“烤肉”、什么“优惠价”,林小诗话音刚落,他就答:“不去。”
说完朝门口走。
伟人雕像冷冰冰的。林小诗绕过雕像,楼门上挂着棉门帘,军绿色,中间一道缝,冷风刮进来,林小诗连忙穿上羽绒服,等她拉上羽绒服拉链,再挑开厚重的门帘,陈一天已经走进了雪地里。
元旦一过,东北的天气就不容商量了。
雪下了几场,每下一场雪,学校都组织学生按片区扫雪。小雪扫进绿化带几天就化了,大雪要用专门的清雪铲,铲到绿化带里,堆成小山一样,这一堆一堆的雪,会停留一整个冬天,带着陈旧的灰色,来年三月才会融化。
陈一天走得很快,旁若无人。
林小诗站在楼门口,东顾西盼,陈一天的背影一会被雪堆挡住,一会又露出来。林小诗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化成白雾,那个背影就在白雾里虚了。
※※※※※※※
周三早上,陈一天早早来到医院。今天要做骨髓穿刺,医生再三叮嘱,很是重视。
他让陈奶奶回家,自己在医院叮着。
于乔已经适应了医院生活,病房里的患者们也混熟了。早上吃了医院食堂送的早饭,隔壁床给了几个蒸饺,于乔分给陈一天吃,他没要,眼看着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
9点半,护士进来:“于乔!”
于乔和陈一天都看着她。
“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做穿刺。”她环顾一下病房,赶巧其他患者都不在,只有于乔和陈一天两个人。
陈一天站起来,把板凳推回墙边,站着又不知道干什么,又把板凳拖过来,重新坐下。
于乔坐在床上,两人对坐,姿势和二人在家里房间说话时一样。
没过几分钟,呼呼啦啦进来一群白大褂。
为首的就是于乔的主治医生,姓王。
还有几个年轻医生,有的面熟,有的面生。
护士推个车进来,上面摆着一些医疗器械。
医生们在做准备工作,王医生边准备边问于乔:“今天感觉怎么样?”
于乔没心没肺一笑:“挺好的。”
医生说:“袖子撸起来,我看看。”
于乔把胳膊一抬,病号服太肥大了,重力作用,袖子一下子堆到胳膊根。
确实不是健壮的孩子,于乔的手肘突出,像两节竹竿。
王医生扫了一眼,胳膊上仍旧有淤青,旧的变淡了,新的又浮上来。
“早上吃了什么呀?”
于乔刚要回答,陈一天抢先说:“在食堂订的早餐,小米粥还有……”
“侧卧,把衣服撩起来。”
于乔听话地躺到床上,陈一天帮忙撩起上衣。
有护士关上了病房的门,看窗外阳光刺眼,又拉上了百叶窗帘。
陈一天拉着于乔衣摆,接着说:“小米粥,一个鸡蛋,还吃了几个蒸饺……”
“双手环抱膝盖。”王医生又发出命令。
于乔依样做了,但是抱得松松的,旁边的女医生说:“用全力抱,使劲抱,要抱得紧紧的。”
从陈一天的角度,能看到于乔手腕上的床位标识牌,上面用马克笔着写姓名、年龄、床号等信息。标识牌是入院当天戴上的,防水材料,要一直戴到出院。也是松松的,仿佛能轻易从手上褪一来。
王医生看陈一天在发愣,又说:“你,按住她的头,别让她松劲儿。”




宇宙锋 分卷阅读23
陈一天依言扶上于乔的头。
她的头发软软的,因为长时间滚在床上,头绳已经松了。
几句话之后,准备工作就绪了。
这不是常规检查,陈一天没听过,更没见过。就连医护人员也不是人人熟练,所以,当天到场的医生里,也有来学习业务知识的。
于乔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陈一天也不知道。他扶着于乔的头,看她很努力地把自己卷起来,卷成小小的一团,显得病床更加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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