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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冯寞
第二日,五月初七,又一年藏书阁开放的日子,一大早叶泊舟就领着余烬前往藏书阁取书。
路上叶泊舟见余烬面色欠佳,神情恍惚,不由得担忧:“怎么了?昨夜没有睡好么?”
余烬敷衍地点点头,只道:“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叶泊舟低叹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噩梦怎么不来找师父呢?为师不怕打扰啊。”
余烬狠狠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下次。”
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早已经握成了拳。
藏书阁还是那副光景,门庭若市,热闹的紧。
两人依旧是站在那里排队,排了一会儿,余烬突然面色苍白,嘴唇直直地抿成一条线。
叶泊舟察觉到他的异样,摸了摸他的手,发现竟是一派冰凉,“怎么回事?”
余烬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腹痛,想如厕。”
叶泊舟有些着急,莫非是腹泻?但一回忆早饭,白粥素包子,他也吃了,并无不妥。但也来不及想太多,当务之急是找最近的茅厕。
藏书阁建在山顶,四周根本没有建筑,要是着急的话,也只有藏书阁内部的茅厕是最近的了。但是那里一向仅供守书人和总管使用,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藏书阁的。
叶泊舟顾不了那许多,总不能叫他的小徒弟一直忍到回去,他的院子离藏书阁还远,等走到了人估计也给折磨的差不多了。当下打定主意,拉着余烬直奔门口。
门口还是那样子,站着四个人,陆于之、霍老头、青衣文士和紫衣人。
叶泊舟上前对这霍老头恭敬道:“霍叔,泊舟有一不情之请。”
霍老头依旧是慈眉善目:“但说无妨。”
叶泊舟:“我徒弟烬儿方才突然腹痛难忍,大抵是将欲腹泻,但附近也没有茅厕,只得恳请霍叔借茅厕一用。”
陆于之闻言皱了皱眉,望向余烬的目光里多了些审视。
紫衣人依旧是脸向余烬的方向,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一勾,似笑非笑。
霍老头听见这话也是颇为惊讶,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有这种请求,看了一眼他身后小脸苍白的余烬,良久点了点头。
“晏儿,你陪同一道去罢。”
紫衣人轻轻点了点头,余烬跟了上去。
方才那老头的眼神实在锐利,犹如绵里藏针,看得他暗自心惊。
藏书阁内部十分宽阔,书架林立,楼梯蜿蜒曲折。地形相当复杂,如果没有人指引冒失前来,多半会迷路在高大的书架里。
那紫衣人在前面步伐极其缓慢,好似完全不担心身后还跟着一个急于如厕的人,一步一步走得优雅矜贵。
余烬暗自惊诧,这人的眼睛分明是蒙着的,却能在如此复杂的楼梯间行走自如。
同时环顾四周,这里书籍资料浩如烟海,直教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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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到了。”
紫衣人突然开口,余烬登时浑身僵硬。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看”?
第13章第十二章同床共枕
面前是一道致的门,门后头就是茅厕了。
余烬抿了抿唇,抬脚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身后紫衣人缓缓吐出一句话,脚步登时定在原地。
“我似乎知道你是谁了。”
余烬的手搁在门把手上,半晌才回来,不动声色地问:“哦?”
紫衣人慢慢悠悠地走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呵气:“只要是我见过一面的人,我都会记得他的气息。”
余烬强自压着心底的紧张:“去年这个时候,你给我拿过书。”
“不是。”紫衣人轻轻一笑,“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他来下弦门第一次见到这个紫衣怪人就是在去年的五月初七,再往前,难道……
紫衣人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对。”
余烬回头平静的看着他,那人还是披头散发,蒙着眼睛,却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妖邪气息。
“那又如何?”
“我之前也听说了”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你到底是谁?”
紫衣人颇为惊讶:“你竟不知道吗?叶长老没和你说?”
余烬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紫衣人若有所思,继而微微一笑:“我的名字,付晏。”
小燕子,付晏?
余烬沉思片刻,发觉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
“说吧,你到底是要找什么?”
又是一声平地惊雷!
余烬手心沁出冷汗,语气还是极尽冷漠:“你在说什么?”
付晏似笑非笑:“你当真听不懂?腹泻?”
不由得嗤笑一声,“这种拙劣的借口,当我会信?也就骗骗那几个傻子吧。你一进来便跟着我,我走得十分缓慢也未见你有一丝腹痛难忍,反而东张西望。可见你所谓的腹泻完全是装出来的,你是在找什么东西!”
“……”
余烬心头一寒,原来这个付晏竟是从一进门就开始试探自己!
“那几个傻子?你指的是霍老、陆掌门、另一个守书人和我师父?”
付晏懒洋洋地一笑:“你不用套我的话,我本也不是下弦门的人,和他们自然也谈不上亲密。如果你告诉我你要找什么,或许我还可以帮你。”
余烬定了定神,淡淡道:“我多半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方才一阵腹痛,经过如厕现在已经好多了,走罢。”
付晏似是毫不惊讶,只配合道:“那你可要跟好了,这藏书阁地形复杂得很,若是一不小心走失了,或许还会有危险哦。”
余烬目光一定,片刻后恢复平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出了门,付晏又摆出了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余烬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叶泊舟第一个迎了上来,见到他这幅样子关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余烬点点头。
叶泊舟松了口气,对付晏和霍老头笑一笑:“多谢。”
就站回去接着排队。
这一排又是好长时间,终于到了两人,照例是交书单,拿书,只是在把书递过来的时候,付晏对着余烬别有深意地一笑。
余烬视而不见。
叶泊舟觉着他的小徒弟这两天都状态不佳,有些担忧,就问:“是不是最近噩梦做得过于频繁了?”
余烬随意地点头。
叶泊舟想了想,道:“今后你干脆搬来和师父一起睡罢,若是梦魇,为师还能及时的给你输送内力,教你睡得好些。”
余烬怔怔地看着他。
叶泊舟失笑:“跟你说了,莫要紧张,为师又不吃人。”
你当然不吃人……
余烬低低“嗯”了一声。
叶泊舟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回去之后余烬和叶泊舟就开始忙活起来,把他房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叶泊舟的房里。余烬的东西本就不多,倒也很快就拾完了,两人吃过晚饭就准备歇息了。
余烬直直地坐在床的里侧,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泊舟则坐在案前掌灯看书。
“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叶泊舟偏头看着他,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加平和。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对你所喜欢的人,要知道他的缺点,不可偏袒;对你所厌恶的人,要知道他的优点,不可抹杀。我们评价一个人要客观公正,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因为自己的好、恶而产生偏见。”
余烬想了想,问道:“就是说,假使你很讨厌一个人,但他对你很有帮助,你就要和他结交?”
叶泊舟笑笑:“也不必须和他结交,但不能和他交恶便是。”
“那照这么说,岂不是所有人都不可交恶?”
“非也。如果,有所冲突,或对方对你有所侵犯,就不能再忍。如果单单拿来评价一个人,还是要客观公正。”
余烬若有所思。
叶泊舟是个好师父,不仅教弟子武功,还教他做人。两人之间时常会有如此对话。
又到了冬日,夜晚寒气袭人,以往余烬一个人睡时时常被冻醒,总感觉有寒风吹透了窗子进来。
而现在不一样了,他师父长臂一伸便将他搂在怀里,体温隔着衣料传到他的四肢百骸,浑身的血液都温暖了起来,被窝更是暖的让人不舍得离开。
温热而平缓的呼吸落在头顶,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使他不由得睁开眼,直直地看着他师父致的下巴。
“嗯?怎么还不睡?”叶泊舟慵懒地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鬼使神差的,余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你长得真好看。”
叶泊舟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忽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哼笑一声,搂紧了他,抻着长音“嗯”了一声。
余烬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冬去春来,时间飞逝。承天二十九年,余烬正好满十二周岁。
这一年,对于江湖人来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因为七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在今年又要举行了。
一连好几个月下弦门里都是一派紧张的气氛。
陆于之是这届的武林盟主,等今年的武林大会召开之后,一切就难说了。毕竟江湖这七年的局势变化颇大:
白道离山派迅速崛起,势力直逼下弦门,黑道魔教自不必说,又有神府横空出世,个个都是一把好手。中立的还有弑天宫和摘星搂,这两年也开始声名鹊起。而白道内部的忘尘派和青华派还斗个没完。
如果下一任武林盟主是青华派或者忘尘派之中的任意一个,那么白道内部就定然会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讧乱;
如果是弑天宫或者摘星楼的人当上了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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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那么武林正道的地位会不会撼动就很难说了;
如果是魔教当上了武林盟主那整个江湖就会面临着一场腥风血雨!
经过内部长老的多次会议,决定这次下弦门的主力为叶泊舟。
叶泊舟的武功是下弦门里最为出众、也是江湖上武功排行前十的人物,配着剑谱上排行第十的神兵解忧,如果魔教聂不渡不加以干涉,十有八九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就是叶泊舟了。
这是下弦门的打算。
叶泊舟自知此事之重要,疏忽不得,也是一改闲散态度,每天和余烬一起,从早练到晚。
说到余烬,又过三年的他个子又蹿了不少,直立时候已经能到叶泊舟的下巴了,稚嫩的面容渐渐长开,斜斜入鬓的长眉,狭长的眼,左眼角下方一细小的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竟已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了。
此时他的剑已经从木剑换成了铁剑,剑法也是突飞猛进,这天郑逸君来和他切磋时也是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起,居然已经打不过他了!
坐在房顶上喘着粗气,看着余烬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手提长剑,浑身上下连个汗丝儿都没有,轻风吹过,衣袂翻飞。
郑逸君便不由自主地开口:“你不适合穿蓝色……”
余烬瞥他一眼:“那我适合穿什么颜色?”
郑逸君不假思索地回答:“黑色!”
余烬睫毛一垂,叶泊舟也曾这么说过。
“你这人,总有种叫人猜不透的感觉。说你外冷心热吧,你心也不热,说你冷酷到底吧,你的举动时不时也出人意料;
“看着阴沉冷漠,但有时候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看了心里就有点难受……简而言之,黑色和你简直是配极了!”
事实上余烬不很喜欢这个答案,他特别想别人说他适合白色。
“你说,这次叶叔叔能当上武林盟主吗?”
余烬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难说。”
郑逸君讶然:“你竟然知道还有比叶叔叔更厉害的高手吗?”
余烬淡淡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郑逸君直翻白眼:“你这人就会泼冷水,得亏我不是叶叔叔,要不然有你这么个徒弟早就伤心死了。”
余烬剑坐下:“我只是实话实说。”
睡前,余烬冷不丁的开口:“师父,你想当武林盟主吗?”
叶泊舟在灯下擦着剑,神情深沉:“这不是我的意愿能改变的,只有我当上了盟主才能稳固下弦门的地位。”
余烬定定的看着他:“说到底你还是不想。”
叶泊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第14章第十三章武林大会
承天二十九年五月初,轰轰烈烈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
江湖上所有门派都有代表来了,游侠剑客也基本上都来齐了,这种轰动整个江湖的大事怎么会有人愿意错过?
直接来讲,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在江湖中可谓是地位最高、权力最大,所有白道门派都必须听从调遣;再者,就算不欲争夺这个位置,这种全武林级别的对战还是难得一见的。
在这期间,几乎整个江湖的好手都会上来一战,对战或者观战,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下弦门在白道中地位最高,又有陆于之担任武林盟主,所以居上位;其次是离山派,地位一般,实力雄厚;然后是青华派和忘尘派,实力相当,只是关系紧张;然后是燕山派,最后是挽月山庄。
中间坐着十二三个人,来自摘星楼。而魔教一如既往的没有来凑热闹,准备的座位像以往的任何一届一样,是个摆设。
下弦门的长老全都来了:陆于之、袁允、苏长久、花不遇、叶泊舟和林絮。
每个长老带一到两个出色的弟子,苏长久带了黎袂和付晏,叶泊舟自然就带了余烬一个。
再见付晏,他破天荒地把头发给绾起来了,发间斜斜地插着一根紫玉的簪。一袭紫色华服也换成了一身素白的绸衣,外罩一件素纱的长衫,衣襟上绣着清雅的荷花。眼睛依然蒙着,整个人居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依然在第一时间就探寻到了余烬的方向,对他微微一笑。余烬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转过去一句话也没说。
还是他师父最好看,光坐在那里轻轻皱眉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郑逸君也跟来了,他的师父明明不是叶泊舟,却总把自己当成下弦门的人,到余烬旁边一屁股坐下,直叫后来的黎袂傻了眼。
“说实话,整个江湖还真没几个好看的。你瞧瞧,那离山派,弟子们一个个都什么德行啊,你再看看青华派,名字倒是好听,人可是不如其名,啧啧啧。”
这位小爷一直放肆得紧,除了余烬和叶泊舟还真没见他瞧得起过什么人。
余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几乎是整个江湖都再找不出一个像叶泊舟这样的人物。
念及此,稍稍一偏头,叶泊舟就坐在他旁边和苏长久谈笑,发间一支乌木簪,白衣轻拂,捎来若有若无的梨花香气。
“诶,你看这个,哇真黑啊,像不像”声音戛然而止。
余烬一回头,也是一愣。
缓缓走来的是十几个女子,皆是轻纱覆面,都穿着统一的白纱裙装,漆黑的发柔顺地垂在耳侧,发髻上都插着致的红玛瑙钗子,垂着红丝的流苏。
一个个皮肤白皙身姿曼妙,眼波流转间,直叫这一大片的男人失了心神。
余烬下意识的去看叶泊舟的反应。只见他神色从容,对着领头的女子微微一笑,礼貌恰到好处,眼中却无半点痴迷。
见他看过来,叶泊舟低声道:“这是弑天宫的人,领头的是弑天宫的宫主,檀素玉。”
檀素玉微微一点头,领着一众美女子落座,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冷艳不可方物。
郑逸君怔怔地看着檀素玉的方向,拽了拽余烬的袖子,喃喃道:“阿烬,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余烬照例面无表情,扯回自己的袖子,泼冷水道:“她看上去至少二十,你今年却只有十三。”
“……”
郑逸君挺多时候对余烬这张破嘴恨得牙痒痒,不仅不说好话,还尽说一些丧气话,就算那是事实,你就不能装不知道吗?
于是他没好气地给了余烬一个白眼,又转过头去看美女了。
余烬冷面以对。
等摘星楼的人也落座完毕之后,陆于之走上台,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下众人,说了一大段开场白,听得众人是昏昏欲睡。
有性格直爽的莽汉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心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混江湖大字不识的,你搁这文绉绉地说这么一大篇子,莫非是在取笑我等没有文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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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发言,正要宣布开始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下子打断了陆于之的话,也惊醒了满脑睡意的众人:
“且慢”
余烬跟着看过去,登时整个人就僵在了座位上。
来人不多,只七八个,除了打头那个,个个穿着黑衣,面容英俊身姿挺拔。
打头那个就是方才开口之人,一袭艳红长袍,腰束玄色描金腰带,佩一把通体乌黑、缀着红宝石的剑。
头戴致金冠,几缕青丝随意地飘下来落在肩上。皮肤苍白如纸,一张脸俊美非凡,面上带着慵懒的笑意。
最值得一提的是那双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
此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但只往那一站,就能生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叶泊舟和苏长久对视一眼,他终究是来了。
“陆掌门不是一向喜欢在人都到齐之后再讲话么,这怎么我魔教还没来呢就要开始了?若说武林大会算不得魔教,又何必给魔教准备一席之地?”
一番话虽是笑着出口的,但话中嘲讽质问之意煞是明显,饶是陆于之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由得失语片刻。
而底下的人,也一瞬间全都明白了,来者居然是魔教教主,聂不渡!
有人性格直爽,当下就脸红脖子粗吼道:“聂不渡!你这妖人还有脸来武林正道的地盘?”
聂不渡脸上笑意未改,语气却凉飕飕的:
“这位兄台,我聂不渡是杀你全家了还是奸你媳妇儿了,你要如此出言不逊?而且,试问有谁规定过武林大会只属于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那为何还要留上这些空位?难道是留给那些死在你们剑下的亡魂么?”
最后一句可谓是攻击性十分明显,说得那人煞是脸色铁青,却愣是回不上一句话。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强自按捺着愤怒。
因为聂不渡说的确实在理,没有人规定过魔教不得参与武林大会,那些。位置也确实是给魔教留的,只是没人能想到魔教也会来凑热闹罢了。
聂不渡环顾四周,又对忘尘派的两位笑道:“风过大师,邯郸大师,七年不见,你们二位别来无恙。”
说者若无其事笑意亲和,听者却脸色铁青忍无可忍。
当年落雁峰一战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竟输给了一个小毛孩子,本就让这二人将之视为人生污点,而此时聂不渡还故意拿出来提一提,简直是让人颜面无存!
见二位大师正要发作,陆于之忙定了定神,抢先笑道:“是陆某考虑不周,不知聂教主也有心来凑个热闹,特在此赔罪了。”
聂不渡微微一笑:“陆掌门客气了,魔教自建教以来一直事务繁忙,没能在之前几届来参与如此隆重的武林大会,也的的确确是一大损失。”
好一个事务繁忙!一下子就把魔教自身的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陆于之不欲在此时引发冲突,只笑着圆场,并邀聂不渡和其教众入座。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均是对聂不渡这个不速之客的嘲讽和不屑,聂不渡恍若未闻,神态自若地坐下了。
这边,下弦门的长老们均是面色凝重,苏长久低声道:“难道聂不渡也想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可他自己也应该知道,就算他当上了武林盟主,也不会有人听他的啊!”
叶泊舟沉吟片刻,“难说。”
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顿时一沉:“我看他此行是另有目的。”
苏长久:“什么目的?”
叶泊舟缓缓道:“他是想来白道摸个底。众所周知,每次武林大会都是白道门派必到,大半个江湖的高手也都要来,他是趁这个机会观察白道的实力。”
苏长久大惊:“你是说,他其实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武功比他高的?如果没有的话,他踏平白道就指日可待了!”
叶泊舟点点头。
“那他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苏长久倒吸一口冷气,这才二十岁就成了这样,等再过两年此人又会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郑逸君见聂不渡这妖人敢来也是愤慨不已,正要对余烬骂他一通,却突然察觉到身旁的不对,扭过头吓了一大跳。
余烬依然抱胸坐在那里,姿势都没有变一个,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戾气,一双如墨的眼里正在掀起一场□□!
这样的余烬是郑逸君所没有见过的,纵然是自己出言不逊使得他对自己大打出手时,也没有过如此可怕的气息!
郑逸君一震,竟然不敢再与他对视。
而余烬的异样叶泊舟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抬手按了按他的肩,沉稳的力道竟令余烬的戾气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坐在他们后面的付晏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嘴角一勾,这种戾气竟然比他的还要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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