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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官泽笑着摇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旁的事或许可以请你帮忙,只这一件事,我不会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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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盛武一脸纳闷还想继续问,奈何官泽已经抬脚往前走了。
官泽原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张宝华,半年过去了,却仍旧没有音讯,仿佛他就此从世上消失了。
年节过了之后官泽刚放下的心渐渐焦灼恐慌起来,二月初八是张宝华的生辰,二月十一……是他的忌日。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张宝华,更不知他是生是死,这两个日子对于官泽来说与煎熬无异。
无措的官泽只能来到了相国寺,那几日官泽就这么跪在佛祖面前,跟相国寺里的和尚学了诵经祈福,日日不停。
临海见王爷已经在佛祖面前跪了一天一夜,嘴唇也干涸开裂,吩咐小沙弥备好清淡的斋饭,自己亲自去请。
“王爷,莫要熬坏了身子,吃点斋饭吧,”临海低声劝道:“况且老衲已算过,那小公子的生辰八字,不是早夭之相,定会好好活着的。”
官泽念完最后一句经文才慢慢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已:“再念一遍,法师,你先回去。”
“哎,王爷如此心诚,佛祖一定能听见的,如此,老衲陪着王爷一起。”说完临海站在一旁和官泽一起诵经。
直到官泽眼前发黑,自己也明白再念下去恐怕就撑不住了,陆生见王爷有起身的意思,连忙上前去扶着官泽起身,久跪腿麻,官泽险些站不住,陆生不敢含糊,扶着官泽进了厢房。
“王爷,喝点水,吃点东西吧,”陆生担忧的将水杯递过去,官泽接过,一连喝了几杯,拿起筷子吃了些斋饭之后便除了外衣倒在床榻上睡过去了,陆生伺候着官泽睡下,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徐旺从王府赶来,听到寺庙的小沙弥说了王爷在佛祖面前跪了一天一夜,担心的要死,匆匆的赶过来,和陆生撞了个着,正要开口询问就被陆生制止:“王爷刚睡下,徐总管这边说话。”
两人走了几步,离了官泽睡下的厢房远了些徐旺这才皱眉开口:“陆生,你就让王爷跪了一天一夜?要是王爷有什么闪失,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生摇头,一脸苦相:“徐总管,你不是不知道王爷的脾气,况且还是和那位还没找到的小公子有关,我如何劝得动。”
说道这里,二人俱是无奈。
“只盼能早点找到小公子,”徐旺朝官泽睡下的房间望去,眼神里盈满了担忧:“这样下去,王爷可怎么受得住。”
官泽只睡了三个时辰便起来,穿好衣服随意吃了些斋饭便又跪在佛祖面前诵经祈福了,徐旺和陆生正要劝,官泽一个冷眼过去二人便不敢说话了,只能陪着官泽一起跪着给张宝华祈福。
官泽从二月初八一直跪到二月十一结束,找了临海请他再算了一遍,临海郑重又说了一遍:“王爷,小公子的生辰八字一看便是长寿之相。”
官泽垂下眼帘,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幽幽的开口:“法师,本王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他二月十一……自刎在本王面前,也是在梦里,他的生辰八字和给法师的并无不同。”
临海听完一愣,随后开口:“阿弥陀佛,王爷,你都说了,那是梦罢。”
张宝华带着刘姨娘和吴喜一路向南,走了四个多月才在江南一座不起眼的村庄落脚,路上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老天安排,他再一次遇到了被人贩子拐来准备卖掉的周生,张宝华望着周生那张怯生生的小脸高兴得很,当下就把人买下来了。
一路上风尘仆仆,张宝华也不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公子模样了,风沙让他皮肤粗糙了些,也晒黑了不少,倒是身量长了,只不过舟车劳顿,看着越发瘦削了,脸上的两颊的肉没了,原来是圆圆的脸蛋,现在看起来却是瓜子脸了,只是双眼越发的有神,看起来神很是不错。
“少爷,前面就是我们一路打听好的曲溪村,再往前走便是曲溪镇,”吴喜驾着车出声问道:“咱们是去曲溪镇还是去曲溪村?”
张宝华想了想:“咱们去村里,村里的房子便宜。”
“也行,”吴喜点头:“反正咱们有马车,去镇上也不远。”
“少爷,那咱们以后要种地吗?”周生和吴喜一样坐在车辕上,眨巴着眼睛回身掀开车帘问道。
“不知道,先安定下来再说,”张宝华说着,目光却看向自己的娘亲:“村子里安家落户便宜些,可能要委屈娘了。”
刘翠花不在意的笑了,拉过儿子手:“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说委屈,娘倒觉得委屈的是你,你都不嫌委屈娘便觉得好,只要咱娘俩在一处。”
张宝华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待四人在曲溪村安顿好便马上就是除夕了,四人又好一顿张罗,匆匆忙忙的过了一个年。
张宝华在曲溪村买了一座瓦房和几亩田地,瓦房共有四间屋子,中间是个大院子,原来这座房屋的主人搬到镇上去了,房子便空出来了,张宝华拿出在京城就准备好的路引和身份证明到了村里里正那登记,大昌律法,在哪里买地买房便可以到哪落户。
那路引是真的,可身份证明是假的,张宝华怎么可能再用这个名字,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那证明上的名字赫然是刘陶。
从此,时间张宝华不复存在,而在江南曲溪存多了一家外来户,主人名唤刘陶。
准备的匆忙,年货多半都未曾买齐,可是四人过节的心思却一点不淡,张宝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准备着过年,很是觉得新鲜,跟着吴喜带着周生跑上跑下的,而刘翠花更是觉得今年是她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而活,还和自己的儿子亲自上了市场买了食材,除夕这日四人商量着一起做年夜饭,多年不下厨的她再拾起锅铲却不显生疏,到底是穷苦人家出身,刘翠花利落的做了一桌年夜饭,张宝华三人看到陆续端上桌的饭菜口水直流。
八宝蒸排骨、炖鸡、清蒸鱼……都是家常的菜式,张宝华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竟觉得美味无比,让他眼眶微红,往日这些在靖国公府的时候张宝华算是日日都能吃到,可那时不觉得有什么好吃,想来是心境不同。
张宝华放下筷子,将酒杯倒满,举起来冲桌上坐着的三人感慨的说道:“娘,吴喜,这一路辛苦,往后,我们便好好生活,来,我们喝一杯。”
刘翠花和吴喜端起酒杯,他们眼睛也微微发红,三人酒杯相碰,各自仰头喝下,周生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对少爷一家以前发生的事不知道,见他们如此,也跟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周生从小就没爹没娘,从小就被卖给人家当长工,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年前他的主人家得罪了人,他又再次被卖了,机缘巧合被张宝华买下来,张宝华对他很好,年夜饭居然让他一个下人上桌,周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心中暗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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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张宝华对他的好。
“少爷,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跟夫人的。”周生端起杯子郑重的说道。
张宝华望着周生比自己小两岁的脸,和他碰了一下酒杯:“我知道。”
第十章
“王爷,太后娘娘今儿又派人来请您进宫去呢,”徐旺站在院子口见官泽回来了,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公公这都来了两回了,王爷……”
“本王知道了,”官泽不为所动,转身抬脚便往书房走去:“你去宫里回个话,本王最近军中事多,过两日进宫去给母后请安。”说完往书桌后一坐,拿起本公文头也不抬,看了一会官泽忽然出声问道:“后院的桃树开花了?”
“开了,”徐旺答道:“今年开的格外的早,奴才今儿才看过,开得好极了。”
官泽点点头,又问道:“前几日皇上赏的镶金玉如意放进藏宝阁了?”
“放了。”
“里面有多少宝贝了?”
“已经有一百八十件了。”
官泽点点头,不说话了。徐旺在心中叹口气,王爷专门将仓库里价值连城的宝贝挑出来放到单独一个房间里去了,个个不是珍品,从此之后但凡得了什么好的宝贝便会叫自己放进去,王爷隔三差五的还会去看着满屋子的宝贝,有时候进去一看便是一天。徐旺刚开始以为王爷只是喜好藏宝贝,可自打有一次有人送了王爷一套十分难得的古人墨宝,王爷下了,徐旺便想拿着放进藏宝阁,谁知王爷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说了句:这等无用之物他不喜欢,拿去放到仓库里去。那时徐旺才恍然大悟,这个他,除了王爷一直在找的小公子徐旺不作他想,那藏宝阁的里宝贝,都是王爷预备着要送给小公子的,如此深情……也不知那小公子是积了什么福气。
说是过两日去见太后,可官泽能拖则拖,这日正好在御书房和官榕议完事,官榕留他一起在宫中用膳,还未走出御书房,慈宁宫管事王公公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皇上,王爷,太后娘娘已经在慈宁宫备好午膳了,特差奴才来请。”王公公瞅见时机忙迎上去。
官泽见到王德昌就头疼,一脸无奈的冲官榕告辞:“皇上,臣弟府上还有事,就先不陪您和母后一块用膳了,”说着就要走,官榕眼带笑意的瞥了一眼官泽:“你能有什么?母后早早的派人来堵你,今儿朕要放了你回去,朕也得跟着你一块吃挂落,走吧。”
官泽见推脱不过,只得去了慈宁宫。
“儿臣见过母后,”官泽官榕到了慈宁宫先是给太后王玉烟一起请安,官榕登基之时王玉烟便是皇后,官榕亲拟的尊号,仁孝皇太后。仁孝皇太后挥手叫二人起来,和皇帝官榕她是常见的,倒是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这几年躲她跟躲什么似的,仁孝皇太后脸色微微不悦:“王爷倒是难请得很。”
官泽讪讪一笑,忙走到仁孝皇太后左边扶住:“母后莫怪,是儿子不对,只是最近军中事务繁多,往后儿臣一定按时来请安,母后就原谅则个。”
“哼,”仁孝皇太后轻哼一声,伸出食指作势点了一下官泽的额头:“哀家还不知道你?就是怕进宫来哀家让你相看各家姑娘,你说说你,回来都三年了,二十好几了,也该大婚了……”
“母后,儿臣饿了,皇兄下午还要批改奏折,先去用膳,莫耽误了才是,”官泽忙打断仁孝皇太后,望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官榕投过去求助的目光,官榕笑笑,走到仁孝皇太后右边扶着,顺势开口:“母后,先用膳吧,朕也觉得有些饿了。”
皇家用膳,食不言。安静的吃完官榕起身丢给官泽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目光便离开了,官泽也像趁机溜了,奈何仁孝皇太后一直拉着他说话,官泽心中叹气,果不其然,没一会仁孝皇太后便吩咐太监捧着一堆画像过来,一一展开询问官泽起来:“看看,这个姑娘如何?内阁顾老家的千金,知书达理……”
“母后,”官泽看也不看那些画像:“儿臣说过了,不会娶王妃的。”
“胡闹,”仁孝皇太后将画像扔到桌上,脸色不愉:“什么叫不会娶王妃,成家立业岂是儿戏?前几年你说你年纪尚小哀家不逼你,可是你看看,你都二十二了,再不大婚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官泽沉着脸望着桌上一堆的画像,听仁孝皇太后在耳边唠叨,思绪慢慢飘远,他从边城回来三年了,也找了张宝华三年,三年来,派出去寻找的人一无所获,若不是又相国寺临海法师测算张宝华八字言及他还活着,官泽心早就死了。
“泽硕!”
官泽回过神来,安抚仁孝皇太后:“母后,儿子有喜欢的人,除了他,儿子不会娶其他人的。”
说起这个仁孝皇太后越发的来气:“喜欢的人?便是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靖国公庶子?你真当哀家不知道你在找他?且不说你找不找得到他,便是找到了,他是男子,又岂能做你的王妃?难道你这辈子都不要子嗣了么!”
官泽摇摇头,目光坚定:“倘若真的找到他,此生,有他足矣。”
仁孝皇太后被自己的小儿子气的个半死,起身回宫休息了。
文鼎十五年四月,江南晋城突发山洪,淹毁村庄十余座,震惊朝野,皇帝官榕特派恭顺亲王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调查此事。
江南坐落于弱水河中下游,弱水河东起昆仑山南至南港,是大昌最长最宽的一条河流,其下分支无数。晋城以北刚好有一条弱水河的分支黑水河,每到雨季,黑水河水位上涨便会有山洪之危,先皇刚刚登基的时候便命人修建堤坝防洪,十几年间虽偶有山洪爆发却也不过小打小闹,未曾有多少伤亡,几年前,晋城知府上报,黑水河大坝年久失修,怕是要国库拨银子来修补大坝,皇上当时准了晋城知府,拨白银三千两。谁知重修大坝没多久,竟造成如此大的山洪之祸?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恐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曲溪镇官府门口的公示栏,许多百姓凑上来读官兵刚刚贴上去的布告,一个个愁眉苦脸,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我便匆匆的回去想办法了。
刘记酒庄隔壁是陈记粮行,之间陈记粮行的老板陈永昌站在门口不住叹气,眉间愁云不散,刘记酒庄的小二难得见到平日里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的陈老板哀声叹气的,正巧这会子店里没有人买酒,那小二腾腾窜过来笑嘻嘻的说道:“陈老板,你今儿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按说现在晋城发了水,你这粮食肯定好卖啊,怎么你生意好了还唉声叹气的啊?”
陈永昌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个小子,懂什么,生意?呵,恐怕接下来日子都不好过咯。”
那小二不解,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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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昌摇摇头,解释道:“你可知道晋城山洪死了多少人?二百之多,晋城知府管辖下死了这么夺人朝廷如何能不追究?你再想想,前几年再大的山洪也拦住了,两年前才修的大坝怎地今年就不行了?”说道这里陈永昌顿了顿,没把话说明,恐惹祸上身,只说了另一件事:“咱们曲溪镇离晋城如此近,又在冯知府的管辖,方才我从官府门口的公告栏上看到,为了重修大坝,冯知府要每家每户捐款。”
“啊?”小二听完挠挠头:“为什么要老百姓捐款啊,修建大坝不是该官府出钱么?”
“哼,”陈永昌冷哼一声摇摇头:“捐款也就算了,破财灾,可是你知道规定了每家每户要捐多少?”
“多少?”
“农户每家三十两银子,商户每家五十两银子,商户铺面大的双倍,交不成银子的便要出壮劳力,去修大坝!”
“这!他们怎么这样!”小二听完瞪大眼睛,愤怒不已:“五十两,他们怎么不去抢!再说了,山洪难民涌入,我们已经捐过粮食了,现在还想让我们捐钱,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本来生意就不好做,现在让我们怎么活!”
“哎,只怕是上头窟窿大了才想着这么个损招来补,”陈永昌越发皱紧眉头:“眼下还想着做什么生意,赶紧想办法筹钱吧,不过照这么下去……谁知道捐了这次还有没有下次……”
听陈永昌说完小二再也乐呵不起来了,回到隔壁匆匆关了门,跳上后院的牛车便匆匆往曲溪村赶去了。
天色暗,小二赶着牛车到了曲溪村东头的一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正忙碌着,见小二赶着牛车回来还当他偷懒了,轻斥道:“周生,你又偷懒了?怎么回来了?店里还有酒放着,你现在回来,若是进贼丢了酒,仔细你的皮。”
却原来那小二便是周生,训斥他的是吴喜。
周生一脸急色,开口说道:“吴大哥,看什么店啊,不好了,少爷在哪?”
“什么不好了?”吴喜皱眉,见周生神色焦急,真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模样,便开口道:“少爷在后院酒窖忙活,走。”
穿过巷子便到了后院,后院用大石垒砌了三件半圆形的酒窖,酒窖的门严严实实的关上,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酒香,吴喜打开甲字酒窖的大门钻进去,周生紧跟其后。
酒窖内用木头箍了个酒蒸,酒蒸下砌了个三尺来高的台子,台子中空,里面是镶嵌了一口不大不小的铁锅,锅内咕噜咕噜冒着滚水,台子下又挖了个坑道连接外面的柴火炉,张宝华便穿着杏色短打,头发全束在头顶,正弯着身子将酒糟从旁边的坛子里舀进加了一层垫子的酒蒸上,热气缭绕中听见开门的声音,张宝华回头看到吴喜二人走进来,停下手头动作跳下来问道:“回来了?快来把酒糟舀进去,这个月咱们就只酿这一次了,捐完粮食都不太够了。”说着微微叹口气。
“少爷,还酿什么酒啊,”周生急匆匆的凑过来:“又要出事了。”
“要出什么事?”张宝华将勺放在一旁,望着周生:“镇上出什么事了?”
第十一章
周生也不卖关子,噼里啪啦一下将陈永昌给他说的话说了一遍给二人听。酒窖中温度高,张宝华听完没有说什么,只皱着眉:“先把这蒸酒酿出来再说。”说完捞起勺转身上了台子将酒糟继续舀在酒蒸里,吴喜和周生跟着一起,不一会功夫,酒糟全部舀进去之后,三人合力把中空盖子扶上去,搬来一口大铁锅抬上去,里面灌满水,再拿过旁边放着的一尺见宽的布条将接触的缝隙缠住,拿过削好的竹筒一头放进预留出的小孔里,一头放在准备接酒的坛子上。
弄好之后三人一前一后出了酒窖。
“忙完了?”刘翠花从里间开门出来,笑着望着他们三人:“快洗洗手吃饭。”
周生脸上还有愁绪,张宝华看了他一眼:“先吃饭。”
周生点点头。
晚饭很简单,刘翠花煮了一大锅粥和一锅红薯,清炒一盘小白菜和腌制的榨菜,看起来颇有些寒酸,可四人却吃的高兴。
三年前在曲溪村安顿下来之后买房买地便花了不少银子,张宝华一行人都没种过庄稼,买了地也不会种,不能任良田荒废,只得花钱请村里人种,这一项也是不小的开支,后来张宝华见村里有用土法酿酒的人家,那酒酿出来醇香无比,虽不及京中喝过的好酒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都只酿了在村子里卖,张宝华一合计,又花了钱跟人学了酿酒技术,自己在院子后面垒了三间酒窖开始用地里种的粮食酿酒,酒酿出来之后他又想着怎么卖出去,这一思量便到了镇上一看,见镇上卖酒的人家少,便一咬牙盘下了间挺大的铺子,卖酒加做点小食。这些林林种种的事花了一年多时间,带来的银子也花了个光,索性的是找到了谋生的出路,倒还是让人看到希望的,学了人家土法酿酒之后张宝华又自己琢磨了大半年,推出了自己酒庄独酿的特色酒,唤忘忧,忘忧酒很得曲溪镇里文人墨客的喜欢,卖得也不错,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张宝华心里也是高兴的。奈何张宝华一家是曲溪村里的外来户,村里人见他们发了财便开始明里暗里给使绊子,张宝华虽气不过,但终归人生地不熟,该忍气吞声便忍气吞声了,他们在这里无权无势,能花银子解决的,张宝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也花银子解决了。
前段时间黑水河发了水,淹毁了好多村庄,难民一波一波的往曲溪这边涌入,当时县令不开粮仓以济也就罢了,更叫家家户户捐粮。若是捐粮本也无可厚非,可那县令竟然要求必须捐细粮,且不可低于五石,家里田多的,每多一亩便要多一石。
这哪里是捐粮,简直是要了命!
张宝华开酒庄赚了些钱,他做生意是有头脑的,酿酒便要粮食,便将银子又买了几亩田,这刚买上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当头一棒把他打得晕晕乎乎,无奈只得按照要求交出粮食,谁知道来粮的捕快和曲溪村的村长沆瀣一气,逼得张宝华多交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张宝华大怒,屋中剩下的粮食是他用来酿酒和吃饭的,他少爷脾气一上来便和那帮人吵了起来。
曲溪村山高皇帝远,县令就是个土皇帝,那些捕快村**仗人势凶得很,再加上张宝华一家是外户本就受人欺负,那捕快和村长存了敲打张宝华的心思,当下就要把人抓进大牢,吓得刘翠花冲出来劝阻,又是给银子又是给粮的这才躲过一劫。
可经过那一遭张宝华一家元气大伤,山洪之后生意惨淡,日子竟一日不如一日了。
吃完饭张宝华和刘翠花说了会话,叫她睡了这才出了她的屋子走到酒窖门口的




一梦三世 分卷阅读78
矮桌上就着月光,拿了壶酒倒在碗里喝着。
才喝了第二碗,身边一黑,张宝华转过头一看,吴喜走了过来,相处这几年二人心里都没了什么主仆的规矩,吴喜坐到矮桌对面,拿起桌上放着的空碗自己也倒了一杯。
“少爷。”吴喜举着碗和张宝华碰了一下。
“少爷还没睡?”吴喜放下碗,叹道:“还是咱们自己酿出来的忘忧好喝。”
张宝华低头笑笑,好看得眉眼在清冷的月光下多了几分柔软:“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酒量会这般好。”说着想到了什么,张宝华轻叹一口气:“说来这么好的酒恐怕都要自己喝了。”
吴喜闻言纳闷:“少爷的意思是?”
张宝华指尖在碗边滑动,声音实在无奈:“从前在靖国公府的时候一心只想着从那里出来,出来了才明白山高皇帝远,县令就是土皇帝,莫说他不过才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连一个捕快我们也得罪不起,黑水河发水谁都看出来是肯定是有人污了修建大堤的银子才导致的,如今出了事这边的知府县令这才急于筹粮筹钱用来补救,这样的世道,酒怎么卖的出去,人人自危。”
吴喜听完也沉默不语。
“周生今日所说,五十两银子,我们如何拿的出来?”张宝华紧抿嘴唇:“就算能拿的出了,难保这次拿出来了不会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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