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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西守培古怪地笑了两声,笑声到最后变得气短又枯燥,湮没在空气中再也没有了。他看着昏暗中西野痛苦的模样,眼睛里的讥诮和恶毒隐去了,渐渐浮起一层悲哀的眸色。
在西野再一次向他提起住院治疗的时候,西守培没像以往那样骂骂咧咧地拒绝,他沉默了一下,说考虑考虑。这基本上已经相当于妥协了,西野没把他逼得太紧,准备给他一个周的时间。这种大手术西野不放心县上的医院,想去市里的医院做,到时候估计还需要一番折腾。
不过,他还没等来西守培的同意,先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个人他见过,虽然已经隔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西野还是认出了他。是那年暑假去工地的那位秘书,当时他们住的房间的空调还是这位先生找人来安的。
他是齐屿的母亲唐景身边的人,唐景想要见见他。
西野并没感到多少忐忑,若非要说,他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心理上已经疲倦到无力去思考唐景有什么目的,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景只给了他轻飘飘的一瞥,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签文件,让秘书出去关好门。唐景不开口,西野就在旁边站着,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块地面,也不做声。
半天后,唐景把文件合上,这才正式地看了西野一眼,说道:“你可以坐在那。”
西野站在原地没动:“您有什么事吗,我还急着回家。”
唐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瞧:“你还挺有趣。”
西野一张脸面无表情,是他惯常对生人的模样,唐景神色一凛,起那些没用的闲谈:“既然大家都没多少时间,那就不拐弯抹角浪时间了。你和齐屿分开。”
她话说得轻易极了,甚至还没刚才她对秘书说的“出去关上门”更用心思,她陈述般的一句话一瞬间几乎没被西野捕捉到,因为是那样理直气壮,仿佛对别人感情的强势插入,于她不过最轻的一件小事。
西野盯着她:“不。”
唐景笑了一下:“我想你也明白,对你们两个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麻烦您来指导。”
“困顿的经济、不得志的工作、同事的构陷,你觉得这种生活他会喜欢吗?他之所以一直在坚持,是因为你。而你放任他痛苦不管不顾,是因为你的自私。”
西野抿紧了唇没说话,唐景接着说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骄傲又自负,没关系,我完全可以惯着他的自负。可现在,别说自负了,你把他的骄傲都给碾灭了。”
西野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唐景笑着看他:“我听说你爷爷生病了,这段时间你们过得挺辛苦吧?齐屿给你的二十万,他怎么跟你说的?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项目出了问题,那些钱是他跑去跟他小姨借的呢?”
西野攥紧了拳,唐景的话变得有些模糊:“你正在毁了他。”
西野狠狠地看向唐景:“是你在毁了他!”
唐景摊手,她轻松的模样是不用明说的鄙夷:“我做了什么?你看,我给你们机会在一起,但你们连一年都撑不过去。别说是我的阻碍,既然齐屿想靠自己生活,那他就该能独立承担起一切,但你说,他承担起来了吗?”
“你回去好好看看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你觉得你的坚持是对的吗?难道不是你的自私在作祟吗?”唐景的声音仿佛诅咒,“你们都还处于很不成熟的年纪,等有一天,他会怨恨你的。”
西野几乎要冲她大喊大叫,她在说谎在胡说,但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仿佛站成了一尊不会移动的雕塑。
最后,唐景抛出了好处:“等你们分开之后,我会给你爷爷找最好的专家治疗,就当是让他成长的谢礼。”
西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他不该来听唐景的胡言乱语的,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回到家了,齐屿做好了饭。齐屿好久没有亲吻他了,饭不吃了也无所谓,他回到家要和齐屿接吻,他们会在那张特意搬来的睡了好几年的大床上□□,齐屿会温柔地问他疼不疼,然后与他亲密无间地彻底结合在一起。他们明明可以过得那么好,为什么会痛苦,为什么要分开?
齐屿正在书房,窗户敞开着,椅子对着窗外的夜色,淡淡的酒味氤氲在书房的空间里,又被风断续吹散。
西野站在门口看他,齐屿将电脑往外推了推,说道:“厨房里有留的饭菜,应该还热着,赶紧去吃。”
“你吃过了吗?”
齐屿从嗓子里唔了一声,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又灌了一口酒。
西野问他:“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一块吃?”
“你今天不是晚回来吗?我在外面吃过又回来的,在楼下帮你打包的。”齐屿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西野仍旧站在门口,没动:“你为什么要喝酒?”
齐屿已经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怎么回事?”
西野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易拉罐,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喝酒?”
齐屿皱眉:“哪有什么为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
西野的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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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灯光,显得暗沉沉的,他的声音也是:“是因为你觉得烦吗?跟我在一起,让你感到烦躁吗?”
齐屿啪将电脑合上,身子后撤倚在椅背上,看向直直地盯着他的西野:“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西野一把将那剩了半罐的酒拿了起来,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和里面的两个空酒罐砸出哐啷声响,酒液倾倒出来,一时间房间里的酒味更重了,风也无力吹散。
齐屿的脸霎时冷了下来:“西野!”
西野却突然前倾扯住齐屿的衣领,躬下脊背将他摁在座椅里,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动作很粗暴,撞得两人的唇齿都发疼。
两秒后,齐屿用力将他推开,抹了一把发麻的唇:“你今天发什么疯!”
西野的神色却有些迷茫:“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是很喜欢吻我吗?”他说着又将齐屿压住,直接坐在了齐屿的腿上,把齐屿的手扯到他的腰上,意味已经很明显。
齐屿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致,也根本就不想做。酒让他少了以往的耐心,西野的异常举动只让他觉得烦躁。
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才找回以往的一点温柔表象,缓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西野引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几下,发现两人都毫无反应,放弃般地松开了齐屿的手,头狠狠地砸在齐屿的肩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喜欢我了……”
一股气从胸膛直直地冲向头顶,混着酒气蒸腾出热浪,齐屿用力扳直西野的身体:“你他妈良心一天天是不是喂了狗,我已经放弃得什么都没有了,还需要为你做什么才算得上喜欢你?”
西野皱着眉看他,似乎是认不出眼前人般,神色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时钟的声音,西野脸上的表情逐渐褪去,他几乎恢复到了两人刚认识时那样一张冷漠又不近人情的脸,把情绪都隐藏在厚厚的冰壳下,谁都看不出端倪。他不做声地从齐屿身上下来,什么都没说走出了书房。
已经四月末了,夜里的风也是暖的,西野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有些出神地看向深浓的夜空。他第一次在这里看夜空的那晚,天上的星星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周围没有灯光的缘故,满天的星星仿佛是洒在深黑的绸缎上的宝石,亮闪闪的,静谧又温柔。
今晚他盯着找了很久,却只看到零星几颗星子,到后来他就专盯着某个区域看,渐渐地那些隐藏其后不甚明显的星星也清晰起来,只是仍像蒙了一层薄纱,不够敞亮。
他松开撑在地面上的双脚,吊椅失去了钳制微微地晃动起来,西野闭上了眼睛,视网膜上似乎还留有残存的星光。他什么都没有想,这样放空的时候很久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什么都不想会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上重了一下,下巴蹭到的地方是毛茸茸的触感。
齐屿轻声道:“回屋去睡吧?”
西野当没听见,手攥紧了身上的薄毛毯,继续眯着眼睛放空。
齐屿也没再说话,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等风真的凉了下来,齐屿帮西野整了一下垂到地面的毛毯,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里的悔意很重:“对不起。我喝得有点昏了头,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西野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盯着齐屿看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自己裹着毛毯回了卧室。
齐屿去厨房取了温得正好的热牛奶,进卧室前竟有些忐忑。他简直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从嘴里跑出来的,在出口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真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西野最深的恐惧,他残忍地替他证实了。
西野把自己蜷缩在毛毯里,只占据了床上很小的一块地方,头也埋进被褥里,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发顶。
“起来把牛奶喝了吧。”
毯子里的人动了动,出乎齐屿的意料,西野很乖地爬了起来,接过牛奶自己捧着喝了个干净,然后下床去洗漱。
他那样听话,不赌气不吵闹,反而更让齐屿心慌了。
第52章第五十二章
唐景第二次找到西野的时候,他仍旧是上次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没意思极了,不知道齐屿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
唐景问道:“你想好了吗?”
西野平静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齐屿不会喜欢我这样做的,这两次见面我也会告诉他。”
唐景盯着他看了两秒:“这是你的选择?”
“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谢谢您的关心。”西野例行公事般说完就往门口走,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唐景。
“等等。”唐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西野顿住脚步,“本来想给你留一些余地,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西野皱起眉,不想再听她的胡言乱语,脚步刚抬起,就听到唐景悠悠说道:“你还有个养父是吧?”
西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的脚重新放下去,转过身看向唐景。
唐景端起桌上的咖啡悠然地喝了一口,慢慢道:“听说,他死的时候,只有你和他在一起。”
唐景脸上胜券在握的笑在西野眼中变得扭曲,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虽然普遍说法是他自己醉酒致死,但我也听到一些传言。西强死前,有人听到你们家传来了不小的动静,那可不像西强自己制造出来的。而且,你被从房间里放出来的时候,据说身上不少伤,那是怎么弄的呢?”
西野的大脑一直在嗡鸣,简直让他无法思考。他和西守培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谁都不知道,原来在街头巷尾早已经成了最有嚼头的谈资。
他们看他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他们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想要窥探过什么吗?在他埋着头不想与世界交流的时候,世界原来一直都在肆无忌惮地用探究杀人犯的眼光打量他吗?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当瞒了多年最不敢让人知道的不堪的秘密被人残忍地捅在天光下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恨不得变成一滴水,在炙热的阳光烘烤下蒸腾而上,然后消失,再也不要存在。
他在这个时候用尽了力气与理智,只能维持出一个沉默的表象。
“你别怕,我只知道这些,但是足够了。即使不是你杀了他也没关系,只要我想,杀了他的就是你。”
杀……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一个字,只是发出的音节里都带着血腥气,携带着铺天盖地的黏稠的黑暗要把人完全吞噬。
西野闭上了眼睛,等那些喧嚣散去,他反而冷静了一些:“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很简单,你和齐屿分开。”
“如果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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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案件重审,你等着坐牢吧。”
“那时候我才15岁……”
唐景打断他:“你几岁不重要,是不是你杀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不想。”对手太弱,手无寸铁还天真,唐景是真的失去了耐心。
“坐就坐吧。”西野模糊地笑了一下,“我好不容易遇上那么一个人,你让我坐一辈子牢我也不舍得放开。”
惊讶一瞬即逝,唐景冷笑:“齐屿真是瞎了眼。他已经被你拖到了泥地里,现在泥地变成沼泽,你还要把他彻底拖死。”
“他的爱人是个杀人犯,呵,真是很好的一笔简历。那你就去监狱里待着,让齐屿在外面领着几千块的工资混吃等死盼着你出来消磨过这一辈子吧,多感人的爱情,他一定很满意这种人生。”
在她近似恶毒的诅咒中,西野转身离开了。出了大楼,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差点真的以为自己是一粒即将被烘烤蒸发成白汽的水,阳光照到他身上,让他疼痛地瑟缩着蹲在马路边上,半天站不起来。
他披的那张正常人的皮被烧灼殆尽,杀人犯的内里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捂住耳朵,混乱的指责和咒骂却直接响起在脑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都在说杀人犯,最后是唐景的“你要把他彻底拖死”,越来越尖锐,把那些混乱的声音一时都盖去了。
一滴水砸在灰白的地面上,西野有些惊讶地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竟然是他的眼泪,他竟然这样没出息地在唐景的楼下掉眼泪。
他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站起身来往前走,脊背挺直得几乎一碰就要折断。他走过了好几条街,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的方向是回家的路。
他给齐屿打电话,手上的冷汗弄得手机屏幕湿滑一片,他尽力把声音放得平静,问齐屿可不可以来接他。你看,他唯一拥有的一个人,只是听见他的声音都差点让强装出的冷静全部坍塌的一个人,怎么舍得放弃?
当他看到齐屿的身影时,他们所处的环境、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变成了一道虚影,只有齐屿是清晰的,他闭上眼都能描画出他的模样,一丝一毫分明毕见。
齐屿摸了摸他的额头,喘息有些急促,他来得太急了:“怎么了?不舒服吗?”
西野坐在路边不知道哪个小区的围栏凸出的石头上,抱住了齐屿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我有些难受,走不动了,想你来带我回家。”
“是胃不舒服吗?咱们先去医院。”
西野抓着齐屿衣服,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想回家。”
齐屿看不见他的脸色,入眼是他黑漆漆的头发,他轻轻地在上面揉了揉,背过身在西野面前弯下身体。
西野顺从地趴在他背上,周围人的眼光他一点都不在乎了,这样背着他往前走的齐屿,也许过几天,就再也找不着了。
他关上唐景的办公室门的前一秒,唐景说,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这是他能以干净的虚假模样待在齐屿身边的最后七天。
齐屿进了家门立马翻胃药,兑了温水喂西野吃了下去,心疼地看着他泛白的脸:“怎么会突然犯病?中午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西野并不是胃疼,但他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难受,胃病倒是能给他狼狈的模样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他在早上出门前还和齐屿赌着气,现在却全然没了之前的气性,头疼得恨不得立马闭上眼睡去,手却一直抓着齐屿不让他离开。
齐屿单手拿了个温度计让他含住,帮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西野并没有发烧,但他还是难受,浑身像在火中炙烤,只有齐屿的手能带给他一些清凉。
他迷迷糊糊地冲齐屿撒娇:“我疼……”
齐屿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西野不去医院,他只能打算叫个医生来家里给他看看。西野仍旧不愿意,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谁都不要,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
齐屿把他揽进怀里,在他汗湿的额头上吻了吻,顺着他的脊背:“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西野像一个小孩子,乖巧地缩在他怀里,手还抓着他的衬衣,闭着的眼睫颤巍巍的。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就好了,齐屿恍惚地想到,那样他可以让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得到无数的爱,把他的成长全部妥帖地安排完好,让他快乐地长大,不会疼,不会怕。
西野还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屋内暖黄的灯光舒适地笼罩下来,他鼻间是齐屿的气息,一切都温柔极了。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齐屿的声音柔柔地在头顶响起,西野又闭上了眼,摇了摇头,然后头埋在齐屿的怀里不动了。
齐屿捏了捏他的耳垂:“醒了就别再睡了,我去做饭,吃点东西。”他见西野半天不给他反应,用鼻音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声调。
西野摸索到齐屿的一只手,声音有些黏:“不想吃,想睡觉。”
齐屿低低地笑了两声:“那可不行,赶快醒醒神。”
在西野睡着之后,齐屿还是给一个相熟的医生打了电话,两人着实了不少力气,才在没惊扰西野的情况下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医生用气音表示,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心理因素。等医生要走的时候,齐屿只能抱歉地朝他笑笑,西野拉着他的衣服,攥得很紧,齐屿担心会把他吵醒。之前他去给医生开门的时候就了不少劲才把西野哄住,说去个卫生间,等他进了门,西野重新把人拽住,才又迷糊地昏睡过去。
医生给了齐屿一个理解的眼神,放轻动作自行离开了,齐屿却看着西野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齐屿做的是简单的清汤挂面,煮得过了一点,面条软软的比较容易消化。他没让西野下床,等冷得差不多了放到床上小桌上,让西野慢慢地吃。
西野虽然嘴上说不想吃,但他向来对自我的喜好并不太在意,齐屿让他吃,他也能乖乖地全部吃完。
齐屿坐在床边看着他,问:“味道怎么样?”
西野的眼睛像掉进了碗里,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屿又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西野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了齐屿一眼,很快又回去,把剩下的面三两口吃完了。空的碗静静地待在桌面上,两个人也沉默着。
还是齐屿先开口:“是不是唐景找你了?”
西野知道他肯定会猜到,他让齐屿去接他的地方离唐氏公司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他平时没什么理由往那边跑。他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空了的碗瞧。
“那你愿意告诉我,她找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让我们两个分开,她出钱帮西守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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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屿仍旧看着他:“没有其他的了?”
西野皱眉:“不然还能有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能让她拿来威胁的?”
齐屿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一圈,安抚地笑了笑,站起来拾碗筷:“没有就没有,生什么气?”
他们一个在欺瞒,一个在怀疑,这算什么?西野盯着关上了的门,他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西野说不用,齐屿还是帮他请了一天的假,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临走前,他不放心地嘱咐了好几遍,说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强撑着,给他打电话。
西野每一句都乖乖地应了,送齐屿出门,在合上门之前又忍不住打开,齐屿正准备进电梯,感觉到动静,停下问他怎么了。西野扯出一个笑来,说“早点回来”,齐屿也笑了笑,冲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西野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做,坐在沙发上放空了半天,还是准备起身拾一下房子。他们最近太忙了,家里一些不常碰到的角落都落了灰。
齐屿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书房他用的比西野多,基本上算是他的私属房间,被他拾得井然有序非常干净。现在的书房和以往相比却乱了许多,书架上的书有两本很明显放得过于漫不经心,歪歪斜斜地夹在一排书中间,一叠文件散乱地摞在桌子上,纸篓里装满了废纸。
西野的视线不经意间一瞥,正好落在那一叠纸中参差突出的一张上面,他愣了一下,抽出来,是一份离职申请,上面落的日期是半个月前。
书房的窗帘刚才被他拉开通风,阳光肆意地洒进来,照射得白纸都十分刺目。西野一个字一个字地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然后又把它重新塞回那叠文件中间。
他知道现在的工作齐屿不喜欢,知道他感到禁锢感到痛苦,齐屿的一切他都感同身受。可齐屿因为他,却连放弃的权利都不得不放弃。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天气预报很准,那几天的雨连绵不断,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见,白日里雨偶尔会停一会,然后又成盆地倾倒下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半分钟内就在地面上连成水迹。
西野站在窗前看连成串的雨幕,哗哗哗将天地间其他的杂音全部掩去,只留下雨声的嘈杂。窗户开着,风携带着雨丝吹打进来,将皮肤沾染得湿透,泛着黏腻的凉意。
西野没管被溅湿的衣服,他后倚在敞开的窗户前,看门前房檐下的灯照出的白色灯光,和黑夜搭配起来,极端地矛盾又极端地契合。
他的后背、头发全被打湿了,脖颈里的雨水湿漉漉地淌下来,滴到白色的窗台上,沿着白色的石灰墙壁留下一道道泥灰色的水痕,流到屋内的地上。
西野小时候下雨不喜欢打伞,他有一个红色的小雨披,还有一双红色的小雨鞋,下雨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跑到路上去玩,沉默地在水洼里来去,等西守培把他拽回家,说这傻孩子,路上连个人都没有,你偏偏这时候喜欢出去玩,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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