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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不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嗯。”时郁枫点点头。
“这种天气我开过两场,第一场没用雨胎,在奥地利吃了大亏,滑得跟溜冰似的,中途还是回维修站换了,还得和经理提交申请,特特别耽误事儿,”霍英又打开头盔的前盖,轻轻摸了摸时郁枫的下眼睑,前夜写下的名字只能从头套的眼洞里露出一小截部首,“你最开始肯定不具备速度优势,比不上那些用光胎的傻叉,等到二十圈以后你就能笑傲江湖了。这种地面磨损更快,就按说好的,最多每过八圈必须回来一趟,我在维修站等你。”
时郁枫还是点头,“等我拿个第一回来给你。”
“成啊,那我等着,”霍英在膝盖上支起胳膊肘,那眼神雨雾蒙蒙的,也明亮,其中有期许,但更多的,是一种空气般自然的相信,“对你我越来越放心了,我发现你对这个职业的感觉,怎么说呢,不是抛头颅洒热血型,是理智型,要干的事,你都歪着头打量过,搁心里想过,看着不着调,内里贼有准,不会把自己坑进去。”
“哦,可是我现在在想,”时郁枫只是歪着头笑了,“头盔不好。不能亲你。”
霍英拍了他一下,“回来再亲!”
信号灯闪了闪,广播响起,一分钟倒计时开始,所有技术人员都退回棚下,时郁枫启动发动机。f1比赛的开场总是如快刀劈竹般锋利,无线电耳麦里面,接连倒数的数字越来越小,头盔里的隔音装置使得雨声和远处观众席的嗡鸣也都不真切,他只听得到自己一步一步,正在向着踩动油门的那一瞬间靠近。
眼前是泼洒的灰色暴雨,以及奶白色浓雾,他知道它们马上就会急速地向自己滚滚涌来。冷静,时郁枫告诉自己,他反复琢磨着霍英先前说不够的叮嘱,奇怪的是,心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竟比自己预料中镇定许多。
的确,这雨使他冷得毛骨悚然,脖子上的伤疤隐隐作痛,近的,远的,曾经的,现在的,各种感官和直觉也的确照旧冲刷他,他想起母亲狰狞的最后一面,想起前来搭救的,时湛阳的大骂,想起匕首,还有未知直觉带来的恐慌,一如每一次大雨,乌云的裂隙中甚至有隐雷在蛰伏。可是,当暖胎圈过去,他停在杆位,信号灯又一次闪烁在出发的一转眼间,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一股股热血在全身血管里突然沸腾。
是的,错不了,他在奥斯汀赛道上。这赛道的主人也只纪录保持者有资格做一条f1赛道的主人是素昧平生时给他鼓励的人,是他那份漫长憧憬的最终对象,更是他的爱人。他不能怕,不能失控,他要从那个刚愎自用的德国佬手里,守住属于偶像的荣誉。
这么多年,从十三岁玩卡丁车算起,时郁枫想要做到的,不就是守住一个神吗?
他封的,他拜的,他的神。
既然已经迟到,那就必须快跑。神像必须坐上他雕成的莲座。
那场比赛时郁枫并不清楚自己最后是怎么开下来的,他头脑处于放空状态,一切动作都像本能,他强硬地线,超过前面的塞缪尔,不用再继续吃他轮胎卷出的水花了,并且这番优势一直持续,可他心里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疲倦、困惑,都没有,只有维修站里霍英招呼技师的喊声格外清晰。
数十圈就这么过去,不知道磨秃了多少对轮胎,最后他过了格子旗,热气腾腾地在检修车道上停下,安静地呼吸了一会儿,才发觉拉杆被自己掰断了,断口扎进手套又嵌进手掌,他也不觉得有多疼,只看见汩汩的鲜血淋漓,被雨冲得往下顺流,抹在队服上,又看不出来了。
“枫?枫你还好吗!”最先冲上来的是主管他健康的两个勤务员,他们摘下时郁枫内外全都湿透的头盔,往他嘴里挤电解质饮料,又因为他左侧脸颊上的奇怪符号而面面相觑。
时郁枫却没有回答他们关于身体的各种问话,轰响的暴雨中,他撑住车身和地面,猛地钻出车来,直接翻过防护栏,一把抱住了正在匆匆跑来的霍英,灰雨中,那人白得那么光洁,那么扎眼。
“我是第一吗,”时郁枫快要脱力,昏昏沉沉,却又明知故问,“英哥,我是不是第一。”说着,他用手背抚开霍英脸上的雨水,抑或其中又有泪,绵绵地去亲吻他,那吻中还有出发前嚼碎的薄荷糖味。
“你是,你是!”霍英沙哑着嗓子,重重地回应他。
“那,”时郁枫咬了他嘴唇一口,又含住,舌尖贴着他齿根道,“和我结婚吧。”
霍英笑了,一方才的匆匆,嗯嗯地答应着,时郁枫也笑,又在霍英屁股上,昨晚留痕的位置,狠狠揉了一把。纯白的面料抹上殷殷的红,就像时郁枫自己身上印着scuderiamarlboroferrari的队服一样鲜艳,在冷雨中,醒目地燃烧。
第28章杀死毕宿五(3)
关于结婚这件事,霍英本来准备和时郁枫在去往摩纳哥决赛站的飞机上认真讨论一番,奈何两个人既没有结婚的经验,也没有参与别人结婚过程的经验,讨论出要慎重挑选戒指,并且一切等决赛过后再说,也就不知道应该再琢磨什么了。
婚礼?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论亲人,论朋友,两人能邀请前来参加的似乎全都在这机舱里了。难不成还要请一堆虎视眈眈的赛车同行,还是霍英在岛上认识的蕉农和贝类养殖户?
邱十里见讨论陷入冷场,就在后排插嘴:“哎你们两个都不行,这种事情当然要问我!”
时郁枫和霍英同时回头看着这个同样没结过婚的家伙,旁边闭目养神的时湛阳也睁开眼,拎起小桌板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龙井。邱十里被盯得有点急,扯下额头上的莎莉鸡眼罩,整理着松散的刘海,他说,“至少我参加过婚礼呀,很多很多场也帮别人筹备过。”
“那邱班长有何高见。”霍英没忍住笑了。
“结婚的仪式倒是次要的,婚礼最重要的作用是,见证一个人对伴侣终生的誓言,”邱十里垂下眼,和手里的莎莉鸡对视,“你们俩如果觉得没必要搞得那么大也可以,但是发誓是必须的,你们俩可以想好要互相发什么誓,去教堂找牧师见证一下。现在这种两人婚礼非常流行,没记错的话,摩纳哥有个教堂……就叫摩纳哥大教堂,你们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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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去看看,罗马-拜占庭风格,文艺复兴时期建成,非常美。”
时郁枫看起来格外害羞,他盯着霍英后颈的曲线,不知何时脸就发红,时湛阳笑眯眯地看了弟弟几眼,继续闭目养神,霍英却突然来了点子,“重点既然是发誓,可我觉得发誓什么无论贫富”
邱十里打断道:“完整的应该这样讲,”他的声音也庄重起来,充盈着不知名的浓厚感情,“你是否愿意与某某某结合,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就像你爱你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说这些话时,霍英总觉得他想看的是时湛阳,可事实上邱十里注视的还是手里的莎莉鸡,而时湛阳整个人始终如他的提璧紫砂般一动不动。
霍英道:“你这记得也太清楚了。”
邱十里粲然一笑,“我是基督徒。大哥也是,小枫不是。”
时郁枫突然道:“我觉得这些誓言太普通了。一定能做到的事,还去发誓有什么意义?”
邱十里愣了愣,重新往脸上箍那个眼罩,调低座椅靠背,“这可不是谁都一定能做到”
“我也觉得这种发誓不太适合我们,”霍英转过身,靠在椅背上,招呼时郁枫过来和自己挤着坐,“其实可以这样,我们互换誓言。”他贴在时郁枫耳边。
“互换?”
“嗯,意思就是,我们各自写一张纸,你写上希望我兑现的誓言,比如‘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抽一根烟’,我也写一张我希望你兑现的,互相不能提前看,然后找一个教堂,其实是不是去教堂都无所谓了,有见证就行,我们交换这张纸,把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时郁枫的绿眼睛弯出笑意,“念出来就代表要作数。”
“那是肯定的啊,”霍英靠上他的肩头蹭了蹭,“你要是真写戒烟,我就真的戒。想写几条就写几条,我全都兑现,否则我天打五雷轰。”
“不要,”时郁枫抬起手臂,顺势搂住他,惬意地调低椅背躺下,朗声道,“雷的话,轰一下就够了,不然我好像会很心疼。”
霍英被他弄得脸热,心说你俩哥哥都在呢你这土味情话哪儿学得这么溜,却听身后邱十里发出声讨:“兄上,我能把他们扔下去吗?”
时湛阳笑道:“一对二,打得过就扔。ナナ最近真的很暴躁啊。”
邱十里顿时语塞,气得抓起咖啡猛灌,头戴黄鸡两眼抓瞎,居然也没喝到鼻子上。
过了一会儿,前排两位都安静下来,邱十里下座位看了看,只见自己的老弟和老同学依偎在一起,挤在给一个人设计的座椅上,就算再宽敞,霍英也快整个人躺在时郁枫身上了,两人却都睡得很熟,脸上也是放松满足的神情。
邱十里看了看舷窗外的漆黑,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只见时湛阳不知何时打开了电脑,眉宇间的专心致志,使得他根本挪不开眼。
“ナナ有话要对我讲。”时湛阳突然道,“没事,他们都睡着了,是真睡。”
“兄上还是先工作。”
时湛阳笑了,把电脑屏幕挪向他,灰色一片,原来是扫雷。
“……哦,”邱十里傻傻道。时湛阳的确喜欢玩这个,从小就是,邱十里又想起时郁枫的数独爱好,益智游戏好兄弟吗?邱十里垂睫笑了起来,为了不吵醒前面两人,他起身整了整西裤褶子,跪坐在时湛阳身边,腰杆挺直,两膝紧靠,手掌搭在大腿上,标准的日本正座式,他轻轻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老大心情很好。”
“哈哈,毕竟这样清闲的时候不多,坐飞机还真是舒服啊,”时湛阳合上笔记本,支着下巴侧过脸来,专心地看着邱十里,“前两天抓到的那几个日本人,处理得还好吗?”
“老样子,已经扔进墨西哥湾了,”邱十里低着头道,“就是江口组的人,按照您说的,放走了一个半死的回去报信。”
“好啊,等等看,看他们那位理纱子少主够不够种,要是从日本倾巢出动……”时湛阳弯起眼睛笑,“那就很有意思了,我们正好端掉他们老窝。”
“毒佬真的已经疯了,帮江口理纱子做毒,就是为了要她的组织帮自己抓小英。”
“嗯,你这个朋友,还真是活得非常凶险啊,所谓好人多祸?”
“可是他如果出什么差错小枫一定会去杀人,而且当初的确是因为老二犯的错……”邱十里扬起脸来,抓着时湛阳的袖口,“兄上,我们必须保护他!”
“ナナ放心好啦,我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我的两个弟弟都这么在乎的人,他当然不能死,”时湛阳轻轻拍了拍邱十里的手背,飞快地看了霍英的座椅一下,“我已经增了人手在蒙特卡洛待命,我自己也会留在那里,直到比赛结束,不会出事的。你保护他这么久,努力也不会白。”
邱十里重重地点了点头,方才抓着时湛阳的双手,此刻也赧然缩了回去,老实地放在膝上。
“不过这样下去的确非常麻烦,”时湛阳给邱十里倒了杯龙井,递给他,自己则就着茶壶嘴喝,“毒佬和江口组,一个盯上我的弟媳,一个盯上我的ナナ,还抢我生意,哪天还真是必须要一锅端掉啊?赛后陪我回趟日本,等他们顺利结婚过后吧。”
邱十里眼中闪过惊诧,转瞬即逝,他感激地看着时湛阳,或许感激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摆在了那样一个位置上。“老大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轻声宣誓。
时湛阳又笑了,眼角细纹里溢着薄薄的温柔,“回去睡一会吧。不要降落才开始倒时差。”
“我想坐在这里……”邱十里心知这是无理要求,时湛阳只要一句“不安全”就能把他哑口无言地怼回去。哪知时湛阳只是说:“ナナ果然还有话要对我讲。是关于结婚吗?”
邱十里瞪大双眼:“啊?”
“你念婚礼誓词的时候,其实很难过,”时湛阳还是柔和地看着他,像在看一棵雨后冒芽的小树,“想结婚了?”
邱十里的眼睛还得瞪得圆圆的,方才时湛阳明明没有看他,难道是从声音里听出难过?这是老同学和小老弟都做不出的事……这般被拆穿似的赤裸,对他来说,则是种含蓄的柔情,“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那些誓词都非常美,非常动人……人的一生,又是否真的能对另一个人做到矢志不渝,完成所有起誓?”邱十里说着便抬起眼睫,看着时湛阳忽深忽浅的目光。
“小枫好像很有信心。他三天之前给我的账户打了一笔钱,要我给他挑一套房子,需要在海边,因为霍英喜欢海,不能采光太好,因为霍英怕暴晒,你看,十九岁就知道娶老婆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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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哦!”时湛阳轻松道。
“可是他们太特殊了,那不仅是爱情,还有崇拜,期许,而且这些都是双向的,他们也都是活得非常简单的人,他们的生死在赛场上,其实反而简化了,”邱十里困惑地皱起眉,“可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遇到这样的对方吗?”
时湛阳微微闭上眼,呼了口气,“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得,我指的是完成誓言的内容,”他又一次和邱十里对视,眼中有洞若观火的明亮,“爱、安慰、尊重、保护,不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诚,这些事情,你对我这个老瘸子都做到了。”
“请您不要总是这样称呼自己……”邱十里把指甲用力掐进虎口,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抖得太狠,因为他正在说着张狂的话,“所以,我可以和兄上结婚吗?”
时湛阳的微笑是完美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这样吗?我刚刚还想说,给ナナ介绍几个女人认识。都是道上的人,能打能杀能保护自己,也不会不接受你的工作性质。”
邱十里深深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他想立刻把茶杯还给时湛阳,再坐回自己的座位戴回眼罩,可是腿跪麻了,后腰别的手枪以及军刀刀柄也硌得他生疼,刚才没觉得,现在却仿佛疼得站不起来,只得丢脸地僵愣着,为自己的蠢话而后悔。
那些漫长的忐忑相思,他从青春期开始就非常擅长一口一口全都咽进肚子,怎么现在憋不住了,怎么在关键时刻露了马脚,那么多麻烦和危险下了飞机就要找上门来,他却在这里纠结所谓的结婚和誓言?
难道是因为看到了别人的幸福,还是因为三万英尺的高度让人飘飘然?
最让邱十里崩溃的是,他又的确是被刺伤了,时湛阳公事公办地说出介绍女人的时候,他的确产生了泪意,并且这酸楚现在还在眼眶里面汹涌,他要憋,可是他头痛欲裂。
“我想先看老大结婚。谁的红包敢比我包得大,我杀了他。”他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却听时湛阳叹了口气,相处二十多年,邱十里心里清楚,时湛阳只有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才会叹气,“ナナ,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拖家带口,徒增把柄。你看父亲就是女人太多,生得也太多,到我们这一代才会多出那些麻烦,”他揉了揉邱十里的发顶,没有用力气,那样温存,“可是我们这一行,的确也是人,我们也会喜欢上另一个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人能说他错。”
“嗯。”邱十里还是不肯抬头,看着茶杯中灯光的倒影。
“我也有喜欢的人,非常非常喜欢,”时湛阳则直接捏着他下巴,勾起他脸蛋对着自己,甚至还用另一只手慢慢地在他泛红的眼睑摩挲,“ナナ,我不会结婚,其实也不想给你介绍女人。如果介绍了,看见你们幸福,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
邱十里愣住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的那些忐忑,那些相思,他从十几岁就告诫自己咽下去的那些话……
时湛阳又笑了,好像在笑他这少见的呆样,“就是你想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怎样想的,这么多年,一直知道,我非常珍惜,”他自己也少见地词穷了一下,“非常珍惜这份情谊,但我现在也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打算。”
“……为什么?”这是狂喜后又被冰水浇淋之后,邱十里唯一能问出的话。
“我是这样的人,”时湛阳指了指自己,又把双手放在病腿上,“把你拉进这个行当的虽然是母亲,但她过世后,要你卖命做事的一直是我,这是我欠你的。那些类似‘因为我残疾不想耽误你一辈子’的屁话我也不想说,只是现在还有很多破事没有解决,时家以前沾的黑太多,要洗白它,多难你也明白,我们两个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第二天就死了,甚至如果你真的成为了我的人,这件事传出去,你死的风险会翻番。”
时湛阳说得句句在理,也没有人比邱十里更懂这些话里的无奈,因为上一辈和各种违法势力的合作,比如毒贩,比如反政府武装,现在要终止这些好比斩断毒根,注定损失的绝不仅仅是金钱,坏事做多了,金盆洗手就是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每天安安生生地生产军火再卖出去?天方夜谭。而他们这种揣着上膛手枪睡觉的人,常年在各地过着血淋淋的日子,平安见面已是难得,又怎么可能风花雪月?那是一种极度纯粹的东西,它确实存在,甚至存在于几米之外的皮沙发上,那是相互依偎的美梦,但美梦不存在于他的手中。
可邱十里还是挡不住自己的发问,他莽撞又执拗地瞪着时湛阳:“那等事情都解决了呢?时家洗白的那一天,兄上会不会和我结婚?”
时湛阳眼中的光亮闪了闪,灰白的脸上也显出红润的笑意,“如果那一天,我们都还活着的话,”他俯下身,病腿把他钉住了,可他还是用力抱住了跪坐在一边的邱十里,“你坐在我的腿上,我用轮椅带着你……我们去教堂发誓,发那些小枫嫌弃老土的誓言。”
第29章杀死毕宿五(4)
如果说f1赛程是一顶皇冠,那么摩纳哥站就是皇冠上镶嵌的一枚钻石。钻石华美,这个富庶优雅的海滨小国作为避税天堂,充满纸醉金迷的豪华赌场以及各类奢侈消场所,每年比赛的观众席中,总是明星富豪云集;钻石也坚硬,摩纳哥的蒙特卡洛赛道虽算不上险恶,但也是本赛季公认的最难搞定的赛道之一。
蒙特卡洛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是城市赛道中直道最窄,弯道落差最大的一条,再加上两侧高耸的护栏以及护栏外喧闹的街市,除去安全问题和心理压力之外,公里的全长导致车手很难找到空间完成超车。
这也就是说,出发位置基本决定一切,倘若车手掌握了杆位优势,剩下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轮胎,力争不出失误,保持冷静地开到比赛结束,这要比穷途末路地寻找超车机会压力要小得多。贴近地面的高度,900匹马力的赛车怒吼而出,离人群又那么近总之霍英自己总共在这赛道上开过三次,两次不是杆位,每一回超车都挺提心吊胆。
好在时郁枫之前的三场练习赛,包括刚刚过去的排位赛,均保持了第一的位置,第二天的正赛他百分百杆位出发,天气预报也说万里无云。霍英觉得冠军其实基本上稳了,那么积分总冠军也就稳了,只要那小子心态不出差错。
毕竟这条赛道就是霍英曾经的背水一战,好不容易刹住了被弄裂了刹车片的赛车,他也永远地告别了f1的赛场。而那片“当事刹车片”至今还被时郁枫保留,甚至仍旧和随身行李一起带着,这当然也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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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明,三年多前在摩洛哥的那场比赛,留给时郁枫的印痕并不比留给霍英的浅。
此时此刻,排位赛结束后,时郁枫倒是显得足够放松,他常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在自己赛车边上接受记者的采访,主要是有关杆位出发和信心的各种提问,塞缪尔也在他身边站着,眉头紧锁地解释着什么。霍英站在不远处看了一小会儿,没听清塞缪尔的日耳曼风味英语在如何长篇大论,只听时郁枫最后做了句总结,他对着话筒和镜头一本正经,“我只是想劝大家票买我,一定能赚,谢谢。”
说罢他扯开领口的自粘扣朝霍英走来,塞缪尔在他身后大叫,“别以为杆位就能稳,去年你是在哪条赛道退赛的,你还记得吗红毛小鬼!”
时郁枫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那你只能祈祷我明天退赛咯!”
回中指,他又搂上霍英,想直接翻过护栏到外面的大街上买点冷饮喝,霍英却憋着笑搡了搡他,“以后在镜头前有点礼貌。”
“可是他真的很烦人,”时郁枫颇有点委屈,用手套光滑的表面磨蹭霍英的脸颊,“每次赛后都要骚扰我,长篇大论的,他应该去当政客。”
霍英哈哈大笑,“以前他也是这么骚扰我的,那会儿他管我叫黑毛老贼,我明明比他年轻不少吧!这人起外号也就这么点创意,”说着他和时郁枫十分默契地翻过一人多高的护栏,又默契地牵回手继续沿大街往闹市去,“走吧,哥哥请你吃雪糕。”
他们挑了家正在办夏季活动的意大利冰激凌店,情侣吃够五个球就能参与抽奖,幸运儿则将获得两张傍晚从蒙特卡洛港口出发的限量船票,可以挑个喜欢的日子,乘着白皮小艇,沿着灯火华丽的海岸线去看摩纳哥的所谓“香草夕阳”。
霍英其实很想买十个球增加中奖概率,可是他又怕时郁枫吃坏了肚子影响明天比赛,一个冰激凌球足足有半个拳头大小,他只好吞声作罢。不过这冰激凌店还有个好处,坐在二楼窗边不仅能看到地中海风格的熙攘大街,也能够看到发车直道,再细细一看,当年赛后霍英和时郁枫偶遇的裁判台也还在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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