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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不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78圈完成后,时郁枫停在检修车道,有人冲上来摘他的头盔,和他说话,不是霍英,虽然赛前霍英还在给准备替换轮胎,虽然不说话,但他都看到了。
时郁枫心里感觉很不好,也说不清,他还是愣愣的,僵硬地钻出车子,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听懂别人讲话的能力,那人原来是一直负责他健康的工作人员,抓着他双臂,嘴里原来是在说,“枫,你是冠军,你现在是世界冠军啦!”
嗡嗡的,还有人欢欣鼓舞,“你破了纪录,howard留了三年的纪录!纪录还是我们法拉利的!”
这个名字在他身上剌口子,时郁枫应该笑,那种胜利者的笑,可他如同行尸走肉,有记者簇拥着他,“十九岁天才冠军”的响亮名头已经叫上了,也有同行上来祝贺,包括塞缪尔,愤愤地问他刚才是不是不要命,不要害死赛道上其他人,更有工作人员上来热泪盈眶地拥抱他。可是直到握住庆祝用的香槟,他都无法给这些热情任何回应。
手中的香槟喷涌而出,时郁枫面无表情,惶惶然看着欢呼人群,他在找霍英的影子。
没有。
“howard!哥,英哥!霍英!”他松开手,哗然中他丢下香槟瓶子,他的国旗,法拉利所属的意大利国旗,都没来得及升,可时郁枫根本顾不上,昨天种种也顾不上了,他用任何想得到的名字呼唤他,焦躁地等一个回答,他只准备得出一个道歉。
没有。
“邱经理!邱!”他又拨开人群,大汗淋漓地,去休息棚找人,“阿嫂!”他又叫。
邱十里出现了,灰头土脑的,来势汹汹的,手里甚至拎着把mk23,军刀和脸都在滴血,tomford的西装也挂破了,应该刚刚发生过械斗。他迎面撞上时郁枫,也不搭理,快速爬上护栏,骑跨在顶上凶狠地瞪着下面丢了魂般的男孩,少有地爆了粗,“操,让他们跑了,你说吧,你追不追!”
看这样子,邱十里是回来找他的。方才盘绕不散的那种不好的感觉浓了,沉了,砸在时郁枫脸上,他一刻也不敢耽搁,不敢多想,哗地一下蹿上护栏往外翻,下面停了辆路虎揽胜,应该是在等他们。时郁枫率先跳下,拉开驾驶座门,坐上去,立刻打着发动机,油箱是满的,后座上全是黑压压的武器,邱十里的怒吼则跟着他的身体一同下坠,又一同钻进副驾驶,“那群王八羔子,敢在赛场抓跑小英……那群狗屎,垃圾,王八羔子!”
第31章追击白银湾(1)
摩纳哥国家太小,最近的机场在法国尼斯,邱十里得到的情报是,江口组的人准备把霍英运到墨西哥去交给毒枭处理。
之间隔了不止一片海,固然要走航空。
最佳状况是把他们拦在尼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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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只和摩纳哥政府搞好了关系,时家的直升机不被允许法国空域,车子倒是顺利地过了国境线,矮丘间迂回的山道上,时郁枫都快把几吨的路虎开得飘起来了,后面几千米远处,屁滚尿流地跟着余下人手的车队,“还有多远?还有多久?”他大叫着问。
邱十里看着手里的gps定位,为防不测,他很早以前就偷偷在霍英的手机里偷偷装了个针眼大小的定位设备,现在时郁枫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只能一起祈祷那群疯子晚一点把霍英的手机扔掉。“公里,大概不到十分钟就能起飞。”他说。
这也就意味着,要想阻止起飞,时郁枫必须开出江口组大概3倍的速度。
他失败了,确切地说,他几乎成功了,当他冲在航站楼外,看到一架仙人掌绿的小飞机遥遥升空,听到邱十里盯着定位界面说“完了完了”的时候,心里的确狠狠地抖了一下,极度的不真实感涌上来,要淹没他。如果一只天使在他怀里化成羽毛飘飞,抓不住,留不得,大概会是这种感觉。
“没完。”时郁枫立刻清醒过来,拉了一把急刹车,跳下冒烟的路虎,鼻间有一股引擎过速的烧焦味,“我去墨西哥需要签证吗。”他如一张绷紧的弓,问邱十里。
邱十里也起上膛的手枪,麻利地跳下车子,“不需要,”他开始在后座熟练地挑拣武器,不少都塞到时郁枫手里,“不仅不用,你还可以带够想带的。”
之后他花三分钟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机场,他几句话联系好了包机,还有一个是给跟在后面的几十个手下,他告诉他们半小时后在哪里登机,并且把这辆装了各种炸药的越野车托付给他们。
“不能更快吗?”时郁枫走进航站楼,一身赛车服,还拎着个巨大的手提箱,他迎面顶上许多或惊异或好奇的目光。
“极限了。事先准备好才能随到随飞。”邱十里口气中有懊悔。他虽然西装革履,但衣裳刮破了几块,脸上有血,腰上有枪,大腿上还绑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军刀,同样迎面顶上许多或惊异或好奇的目光。神奇的是,并没有一个安保人员上来拦人,他甚至领着时郁枫径直走进空无一人的内部通道,这比快速通道还夸张,连安检都没有,门口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卢美女看了看两人的护照,便放他们进了休息室。
邱十里指了指落地窗外空旷的场地,“和主机场是分开的。就在这里登机。”
时郁枫颔首不语。
邱十里又道:“虽然我事先没有想到会用到这里,但是大哥提前打了招呼,我们刚刚才会这么顺利。”
时郁枫抬头道:“半小时,他们能飞到印度洋吗?”
邱十里坐下来,整理着手提箱里参差的枪杆,“中东上空吧。”
时郁枫又问,“你以前救过人质吗?”
“救过,四五个左右。”邱十里点起支古巴老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味道冲得他眼睛都红了一下,“这次不一样,毒佬不是想找我们要钱,或者要东西。”
时郁枫点点头,他显得很轻松,轻松得让人发毛,因为一看就是假的,“第一次是救我吧,从我妈妈那里。你当时应该……只有18岁?”
“嗯。已经十年啦。”邱十里也点点头,“准备都做好了?”他又问。
“你是指什么。”
“杀人。我们在墨西哥杀人基本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警察被杀都没人管哦!”
对他这番开解,时郁枫显得很从容,“嗯。”
“还有,遇事听我的。你要承认我在这方面有经验。”
时郁枫出奇乖顺,“嗯。”
“还有,如果小英出事”
“没有。”时郁枫转脸,灼灼地盯着邱十里嘴角飘的灰烟,“阿嫂,我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也不打算做。”
“好。”邱十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耳麦让他戴上。这东西是单耳的,乍看就像个蓝牙耳机,实际上可以发卫星信号,直接完成通讯。他给自己也戴上一个,“目前线路还连了大哥的,他随时可能在里面讲话,我们三个都能听见。”之后邱十里又给时郁枫演示了几种手枪军刀炸药的用法,尽管这些时湛阳早就教过他小弟无数遍,之后邱十里又半开玩笑地说,只要是时家人,可能早晚有这么一天,幸好未雨绸缪过。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几十个黑西装匆匆赶来,落地窗外的飞机也很快就位,登机的过程极度安静,只有一个领头的黑西装贴在邱十里身边耳语什么,整个登机过程花了不到五分钟。
刚一飞稳,邱十里就到二级舱位嘱咐手下去了,花了不少时间,回来的时候他想把毒枭老巢的详图给时郁枫讲解一下,却被眼前所见震了一惊时郁枫过肩的银发没了,他最近许久没有染发,年轻人代谢又快,从发心开始早就红了一大圈,现在只留下红的那截,银的都剪掉了,整头红毛就像他十六岁开始染银发之前那么短。他还换上了一身便捷的t恤牛仔裤,都是黑的,配上一头有点毛躁的火红,清爽得让邱十里有点不习惯,那种狂野不羁的凌乱,就像什么刚从丛林里见到天光的小动物。
“自己弄的?手艺不错啊,靓仔。”他说。
时郁枫坐在沙发椅上不动弹,苦笑了一下,却听隔壁工作舱一阵响动,一个胖胖的白胡子乘务员从门口钻进来,没记错的话,他负责本机饮食,“我以前是理发师啦,”他比划着法语味儿很浓的英语,“刚才和时先生聊到,他说长发很碍事,会挡眼睛,我就帮他剪啦。”
“谢谢您了。”邱十里对他说起法语,“您休息吧。”
乘务员对上他的眼神,慌慌张张地钻回了工作舱。
“小枫,你还好吧。”邱十里坐到时郁枫身边。
时郁枫只是从他手里拿过平板,盯着地图,仔细看。
“你可能应该先休息休息。上午的比赛对你体能消耗很大。”
时郁枫重重地点头,但还是看着地图。
“……没事的。”邱十里感觉非常不妙,人在神压力极大的情况下,总会做出些不寻常的举动,比如他自己就喜欢狂吃一种甜的日本鸡蛋布丁,一边吃一边看暴打狗熊的北欧动画片,比如时郁枫现在割断了三年来坚持的银发习惯。邱十里小心地看着神情诡异的红发男孩,那双绿眼底下藏的阴鸷和闪动,越发显得他像个空壳,“不用太担心,那边我有卧底,两个,都很能打的,虽然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见时郁枫没反应,邱十里又道,斩钉截铁的,“他们会和我们实时联系,传达情况,必要的时候,也会尽量保全小英,当然坚持不了太久所有都需要等到我们在塔毛利帕斯落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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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时郁枫居然说了谢谢,他用平板挡住脸,整个人透着懊丧,“谢谢你,阿嫂。”
“没事,我只是比较担心,你还好吗。”
“不太好。”
“……你一个人待一会?”
时郁枫表示同意,正当邱十里准备去二级舱和手下们扯扯牛皮放松一下心情时,他的耳麦响了,时郁枫的也是,时湛阳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两人耳边。
“江口理纱子就在东京,”时湛阳还是那么悠闲自得,“我也上飞机了,今晚我就找她谈。”
“她没有一起去毒佬那里?”
“啊,ナナ,你要知道,毒佬对她来说只是一只会造毒的狗,只要喂饱他要求的条件就可以了,”时湛阳笑道,“江口小姐怎么会自己去他的狗窝冒险,不怕黑吃黑啊?当然,那边肯定还是会有很多她的人手咯,毒佬现在靠她狐假虎威嘛,谈好了也许可以和平解决。”
他所说的“谈”,本身就是荷枪实弹了,哪来的和平。邱十里显出落寞,转瞬即逝的,“我和小枫二十二点左右降落,比他们大概晚半小时,不和平也可以的。”
“嗯,那很好啊,你们效率不错。”时湛阳似乎没有和时郁枫说话的意思,或者他知道时郁枫现在并不会和他说什么。
邱十里深吸口气,道:“那,兄上,注意安全。江口理纱子是条狐狸,我没办法在您身边。”
时湛阳嗯嗯应着,邱十里甚至能想象出他笑眯眯的神情,哪怕他即将去到江口组的地盘,又哪怕,三年多之前他就是在江口组的地盘被家里老二陷害,前后夹击中弹受伤,失去了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他现在还是笑眯眯的。
时湛阳是个很会笑的人,也总是笑,尽管他经常说,笑是件力气的事。
邱十里觉得自己也不能哭丧着脸。他给时郁枫详细介绍了降落后的实地情况,以及几个既定的营救方案,主体行动是进入老巢和两个卧底里应外合,到时候随机应变,卧底也会随时通报毒枭对霍英做了什么。目前的情况是,霍英昏倒不醒,那架包机上全是江口组的人,只是公事公办,还没有采取下一步动作,他们还有极大的机会追击。
但机会再大也改变不了一件事这条长长的航程,就像条长长的引线,按兵不动,缓慢燃烧,尽头就是落地时的爆炸。
于是他们又不可避地谈到霍英。
“当时我在p房看你最后两圈的成绩,小英说他出去抽一支烟,”邱十里垂着眼道,“就这么短短一小会,两分钟不到吧,我觉得不对,出去找他,正好看见他被蒙头弄进一辆大众,软绵绵的,好像已经被那群王八蛋麻醉了。后来我开了枪,也抢了一辆摩托车,没有追上,后来回去找到了你。是我的错,我太大意。”
时郁枫陌生地看着他,“p房其实是可以抽烟的。”
邱十里捂住眼,“你知道的,小英不喜欢违反规则,他调车的时候都躲在吸烟区抽烟。”
时郁枫怔了怔,他眼中显现出一种极度的,濒临绝望的疼痛,沙哑地,缓缓地,他说,“是我的错,我每次换胎都要发脾气,都要骂人,我当时不能控制自己,疯了一样超速……是我逼他出去。他以为我不想看见他,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比赛的时候我和他聊了,他说他不怪你,”邱十里灌了一口凉咖啡,斟字酌句,“他说他只是很后悔,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他觉得很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是的,他觉得自己让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经历了可怕的事,”邱十里灰白地笑了一下,“比如失恋,比如自我怀疑,再比如……偶像的崩塌?他说这些事对你这个年龄来说太残忍了。”
时郁枫把脸埋在手掌里,邱十里看见他肩头颤抖,可是没有看见指缝的湿润,他应该是想哭哭不出来,就像昨晚的霍英一样。“没有,没有崩塌,”时郁枫哑声道,用一副极其克制的嗓子,“他是我的偶像,现在仍然是,但更重要的,他是我喜欢的人,我爱的人,这是他做过什么,将来又会做什么,都不能,”他哽咽着,错乱着,“都不会改变的。”
“那就把他救回来,当面对他说啊。对他认真地道歉,对他说,你喜欢他,爱他,到死都不会变。”邱十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很害怕。”时郁枫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邱十里想了想,其实他自己也很害怕,怕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纷,最终导致无辜牺牲,更何况霍英还是他敬佩的,熟悉的,真心交付的老同学,更是他少有的真朋友,甚至即将晋升为他的亲人,他们时家的一份子。他默默叹气,本以为自己除了留时郁枫自己冷静之外恐怕也无计可施了,却忽然灵机一动,“昨天晚上,我在你们阳台外面扒着,偷听了一小会,”他拿定主意,倒是没有任何承认上的扭捏,“我听到你们交换了誓言。后来你在沙发上也拿着那个信封吧。”
“嗯。”
“现在还在身上吗?”
“在。”时郁枫立刻从装护照的贴身手提包里取出那张雪白信封,渴鱼求水似的,宝贝地拿着,直勾勾地盯着。
“你可以先拆开看看,看看他想让你做到什么,也许能增加一点信心,也能把未来想得明白一点,”邱十里道,“当然,这也很有可能会像扎你一刀一样,决心太重有时候很痛苦。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
说罢他就走了,去二级舱和那些兄弟扯皮,聊聊股票和足球,这是他自己的放松方式。时郁枫则留在原处,入定般捧着信封待了一会,最终拆开了它。
霍英工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整整齐齐列了几行,还给一条条誓言标了数字,数字标号之前的开头,写着这样几段话:
“小时同学,你拆开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是在我面前,在一个庄重神圣的地方,这也意味着几分钟后你就完全是我的人了,落入我的魔掌会不会后悔啊?居然十九岁就决定了一生的大事。哈哈,不后悔的话,你就接着读吧。当然别读出声。
“我想来想去,决定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写这张纸,因为后面的誓言都挺重的,我不想刚看见你念誓言就开始哭,你也最好别哭吧,结婚要喜庆一点。
“好的,好的,恭喜恭喜,如果你读到了这里,就说明你还是没后悔,我给你机会了啊,以后就算后悔也没辙了啊,你这大好青年算是进了我这贼窟了。为了我们以后婚姻生活和谐幸福,我对你的这些要求,你要用第一人称念出来,要诚恳,要大声,还要念一句看我一眼,特别乖的那种。不许瞪我!”
这三段中间空行很大,在这之后,便是真正的誓言了,时郁枫吞了吞口水,他连额头都是酸麻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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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难过得像是灌了水银,他还是轻声地念了出来。
“我发誓以后不再通宵打游戏,如果通宵,必须主动拖一周地,并且每天态度良好早睡早起。”
“我发誓在车多的路上不超速驾驶,不酒驾,认真系安全带。”
“我发誓尽量和队友和平共处。”
“我发誓多吃蔬菜。”
“我发誓坦诚相待,不把事情憋在心里。”
“我发誓珍惜青春。”
“我发誓保持野心和好胜心。”
“我发誓学会依赖、信任、理解我爱的人。”
“我发誓不再乱丢耳钉钥匙和手机充电器。”
“我发誓放松地活着。”
“我发誓梦想实现的时候,我们两个会站在一起。”
“我发誓永远、永远、永远,追求我的自由。”
誓言不多,也不少,有轻有重,一共十二条。念到最后,时郁枫双手颤抖,攥紧这张单薄柔软的白纸,如同雨打芭蕉一般,他已泣不成声。
第32章追击白银湾(2)
毒枭的老巢竟是空的,确切地说,是只剩下毒枭一人,江口组的人已撤离干净,毒枭有限的几个手下中弹死在几秒之前。地面上带血的红色沙土和错综的脚印显示,这间破旧的山间厂房不久前还人满为患。
邱十里的两个卧底均没有及时传达这一信息,他们甚至失联了,就在不到半小时之前,在山路上飞快行进的队伍不再得到他们的信号,同样的,霍英手机上的定位信号也在更早的时候无影无踪。
此刻十几个枪眼都指着瘫坐在一把皮质高背椅上的毒枭本人,他被拦腰绑在椅背上,似乎嗑得有点高,整个人呈现醉态,半倚着曾经配毒的工作台,面对逼供,他显得迟钝。
“要我说,你应该非常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邱十里放下手枪,示意其余人不动,灵巧地转着枪柄,走到毒枭跟前,他的每一步都显得从容自在,包括他口中的西班牙语也是,“江口组为什么撇下你撤离,你明白吗?antonio,刚才在东京发生了一件好事,江口组准备和时家合作了,你现在孤身一人。”
“所以呢?所以你可以杀了我。”这位安东尼奥却在说英语,他闲闲地喝着一瓶龙舌兰,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砰!”他嘴里模仿着声响,做出爆头的手势,罢了便一头倒在工作台上,唯有酒瓶高翘,往溢酒的嘴角猛灌。
于是邱十里也换成英语,“告诉我霍英在哪里,你可以晚一点死,”他走得更近了,高高提起腕子,枪口在龙舌兰瓶底轻轻地画圈,和安东尼奥抵着力气,那动作甚至称得上性感,“当然,我也许可以给你弄到一张新的护照,你顶着新名字新国籍,去旅游国家养老。剁掉你的十根手指,让你做不了别的事情就好。”
“哈哈!邱,你还是老样子,”安东尼奥灰白的老脸笑得皱成一坨,“你总是喜欢默认别人怕死,时大先生没有教你这世界上的人都各自不同吗?要我说是的,我,也要告诉你一件好事我不怕死,我的事已经办成,就算现在死掉,我可怜的儿子也不会在重逢时怪我。”
邱十里的枪口从瓶底滑到他的太阳穴,这是一瞬间的事,“继续,你接着说。你办成了什么大事?”他口气如常,像老朋友调侃一眼,却悄悄用余光看了时郁枫一眼。那人在他左边大约三米处站着,举着枪,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却越发使人不寒而栗,使得邱十里本就狂跳不已的心脏越发紧绷。杀人被杀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不多见。
安东尼奥又笑了,他甚至用太阳穴一下下地磨蹭起邱十里的枪口,浑浊的双眼抬起来,用一种朦胧的、调情般的目光瞧着邱十里,“哦,别误会,我可没有杀死你的朋友我只是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吗啡,我生产的,最高的纯度的哟,然后,我又让最得力的手下,把他揍得神志不清我让他生不如死,以后的一辈子,都是这样。邱,你最好给他准备好足够的好货,或者让你的弟弟准备,”他扭过脸,对着时郁枫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否则,他最爱的美人,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干渴的,抽搐的,疯子。”
邱十里指尖都冰凉了,他一把按住安东尼奥的头颅,把他死死固定在工作台上,用枪托狠击他的鼻梁,邱十里听到鼻梁骨碎裂的声响,“他在哪里!你这老畜生,”他已经把那截鼻梁弄渗了血,问一个字,他就再狠击一下,“霍、英、在、哪、里?”
“哈哈……”断掉鼻梁的笑容显得无比扭曲,安东尼奥一开口,整张脸都歪了,“我不会说的,邱,你为什么不快点杀我?你的主告诉你不能随便杀人吗?可是你都杀过多少了,你还是个可悲的,爱上瘸子的同性恋,道上所有人都知道你爱而不得哦。对了,那个瘸子可比你我都还残暴,你们违反了那么多教义,上帝是不会听你们忏悔的。”
邱十里听得仿佛眉间冒血,每一颗细胞都在燃烧,甚至爆炸他现在没工夫去考虑这个老东西怎么把他的信仰他的钟爱他的矛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现在绝不能感情用事,霍英在哪里,这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既然这毒枭已经穷途末路,好一副亡命之徒的飘飘然,唯一能够威胁这人的,便只剩下他这皱巴巴的副身子邱十里有十足的方法让他也生不如死一把。
“你好像还没忘记三年前时先生是怎么弄你的嘛!那我最后再问一遍,”邱十里拧过安东尼奥的下巴,一脚踩上他的小腹,鞋跟在上面缓缓磨压,纵使这疯子也疼得嘴角抽动了,邱十里低声道,“霍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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