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本买卖之旧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步风晴
金万两想想觉得沈展翼说的也有道理。
总不能将整个沈家都搬到满仓叔身边去,要是只有自己、孩子和沈展翼跑了也非常的不好,更何况,满仓叔毕竟只有一双手,只能使得两把刀,要是来了一群的坏人,那满仓叔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恐怕应付不来。
但眼下安全问题也实在是个很需要注意的事。
金万两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头绪,回头见沈展翼却似乎是全不在意,还自在的喝着水,看着书,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抓了个混进府里的山贼这事!
心里那个气啊!
夺手抢了沈展翼的书,气哼哼的道:“明天我就带着沐晨回曲周!”
沈展翼看着金万两叉腰生气的样子很是莫名,刚要问他,突然就想起刚刚还在讨论的事。
何奎是自己府上的人,他自然不用真的忧心,但这事金万两却不知道,还在为了安全的事着急,看见自己完全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自然是要生气的,连要带着孩子离开的话也说出来了。
一想到金万两现在说的这句话其实仔细分析起来根本就是“我要带着娃回娘家”的意思,沈展翼就觉得眼前生着气的金万两分外有趣,觉得这样子撒娇的媳妇很需要他来振振夫纲,得以后他一生气了就打“回娘家”的主意!
也正好做些事分散一下金万两的注意力,省得他总是想着山贼的事。
这种打家劫舍的事要是败露了,是很影响他在媳妇心里形象的。
沈展翼长叹了一声,拉过金万两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那你不要相公了?你要是带着沐晨回曲周了,沈家这些不值钱的家底可要谁来继承啊!”
金万两当然不会那么傻,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也明白了这是沈展翼在哄他,便道:“到了该继承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
“……”
金万两见沈展翼不说话,只拿自己的手在他心口上捂着,眼里一丝忧伤和委屈透露出来,便心软了,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好像是有些重了,但赌气的时候哪有好话?又想到刚才沈展翼那一副不上心的样,觉得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一方,瞬时腰杆挺直,立起眼睛看着他,拿出当家少主的架势,嘴里念念有词的教训:“贼人都混进家里来了,你怎么都不着急的?不早早打算起来,不是明摆着要吃亏?不要说他会不会对沐晨不利,就是家里丢几个玉盘、金碗的,那也是损失啊!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不知道,闻名珍苑里要卖上多少东西才能赚回……”
他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沈展翼轻轻啄了一下。
“……!”金万两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要好好教一教沈展翼这纨绔子弟一菜一饭来之不易的道理,继续道:“一件普通的玉佩去了成本、人工,才能赚……”
刚张了嘴,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展翼又微笑着亲了,还在他湿漉漉的嘴唇上贴了一小会儿。
“……”金万两又舔了舔嘴唇,觉得男人唇上的那温度真让人舒服……可教育似乎也很重要……
他打起神,坚定信念,还要继续说,但嘴巴一张开,就又被沈展翼寻了上来。
此处省略!
沈展翼趴在金万两身上不想下来这样静谧的时刻,他却是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真是有点爱得惨了……沈展翼想。
小时候虽然也是爱他,但至少还看得见他的吝啬小气,也知道那是缺点,虽然不屑但只当成情趣的包容着。
可眼下……沈展翼叹了口气,他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心里全都是金万两,好的地方更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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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也变得好,就算他更吝啬小气财迷,就算他每天都掐着手指头算计,他也觉得很好很可爱!还想挖空心思的惯着他!宠着他!
他爱他爱到已经盲了,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盲目了。
沈展翼在那半张着的嘴唇上亲了下去。
不是深入的吻。
只贴在那唇上,一点一点的摩擦着,细细的感觉着那唇上传来的温度。
次日一早,金万两被告知近期不能出门,要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休养。
至于休养什么……外面是说他被浓烟呛了,受了些轻伤。当然,他自己知道,他是被欺负得下不了床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所谓的休养,事实上是将计就计拿来应付闵秋柔的。
沈展翼与沈相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应该让闵秋柔暂时“达成目的”,以她继续下去。
但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总归不是长久的办法。
☆、第8章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闵家这一回有皇子做靠山,与孟将军沾上了亲,可不好应对了。”沈相眉头紧锁。
“……”
“咱们先加强了守卫,让裴安盯紧了奶娘,照顾好沐晨,其他的交给别人,雁文最近也别出门去,还是留在府里安全些。”
“是。”沈展翼点点头。
暂时商议不出太好的对策,沈相便让沈展翼先回去照顾金万两父子,自己也要到宫门那里递个告假的折子。
祖孙两人正走到了门口,两个门房就匆匆跑进来,一个说皇帝急招沈相入宫,一个说太子叫沈展翼东宫侍读。
两人只得将其他事都放下,匆匆备轿,各自而去。
沈展翼的轿子还未到东门,弘昭就已经等在了门口,身侧跟着的除了一个太监还有就是郎明义。
“殿下……”沈展翼一下了轿子就连忙躬身行礼。
弘昭虽然不喜欢这样,但这里毕竟是在自己宫殿之外,来往的人太多,只得等沈展翼规规矩矩的行完了礼,又像模像样的说了句“礼”,才好低声急着问他:“我一早就听说你府上走水,没事吧!”
沈展翼路上便猜到了太子叫他的原因,此时见他对自己这番担心情真意切也只能暗自叹息,余光里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郎明义道:“叫殿下惦记了,火扑救的及时,没什么大事,就只是雁文被浓烟呛着了。”
弘昭听他提及金万两脸色便暗了暗,但想到沈展翼无事终归是好事,嗯了一声之后又笑了笑,当先走在前面,带着两个人往自己的殿里去了。
他其实只是担心沈展翼,将他叫来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好好的,现在放了心,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默默地走着。
沈展翼和郎明义是他自小的伴读,郎明义自封了官职之后便了他的伴读,不再每日进宫,而沈展翼虽没有入仕,但因为太子成年之后就时常跟在皇帝身边随侍,进宫的频率也低了,再加上偶尔要为太子办些事,那太子伴读的名头也几乎就是空挂着,已经很久没有真的和太子一起读过书了。
这点安安静静的时间里,弘昭却有些难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明明只要三人坐在一起就觉得挺安心的,现在却好像是生分了,觉得后面默默跟着的两人异常别扭。
等到了自己殿里,更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心里莫名的就发慌。
沈展翼察言观色,见弘昭眼神飘忽,似乎总是躲着自己和郎明义,心里猜出了几分,只笑着对他道:“太子近日功课怎么样?着紧吗?”
“老样子,没什么紧的,读来读去也就是史书、兵书、礼书。”
“茂亲王已经成了亲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为你选个太子妃?”
“……”弘昭偷眼瞥了下郎明义,道:“没有……”
沈展翼将他那一眼看了个正着,心下明了:“早晚的事,你只有大婚了才能刚掌权一些,眼下茂亲王势头正猛,你要小心防范些,我瞧着他是要争势。”
“……争就争吧……”弘昭叹了一声,语气里尽是灰心。
“胡说!”郎明义一直神色淡淡的,这时听了弘昭这一句却立时就火冒三丈,拍案而起:“你是太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又岂能容许奸人窃国!你才是这天下人将来的依靠!”
弘昭笑了笑,苦涩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就是累了,随便说说的。”
他是真觉得累,对于那些争权夺利的事突然就倦了。
这宫中原本是他的家,但这里面住着的“家人”却全都视他为敌,他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要将所有的阴谋算计照单全。
其实他并不喜欢权势,这些给不了他想要的,若是做个普通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他宁愿每日耕种劳作。
郎明义明白他的心思。
弘昭自小体弱,性格里也有些软弱,真心里并不喜欢争抢,更愿意随遇而安。但他是太子,这些都由不得他心意,若他真的不争,那就只能是坐以待毙,等着将来夺了大权的兄弟要了他的命。
郎明义对于弘昭是太子或是皇帝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完全不介意,但他却总是拿着天下大义时时的提醒弘昭,这是因为他知道,弘昭的争权夺利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活着。
而他必须要他好好活着。
三人都有些尴尬,沉默了良久。
弘昭突然就觉得没有意思,手臂往桌子上一放,将头埋了进去,闷声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静静。”
沈展翼起身告了辞,郎明义却没有动,依旧坐在弘昭身边。
出门的时候,沈展翼回头向里望了一眼,见郎明义一只手轻轻抚在弘昭头顶上。
人各有命,也各有各自的缘分。
金万两才是他命中的那一个,弘昭对他的心意他只能抱歉了。
但是他想,有郎明义在,弘昭总有一日会明白谁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自己家有良人,每日耳鬓厮磨还觉得时间不够,自然也管不了别人那许多了。更何况,郎明义就算无法用情打动太子,总也还能用强的吧!
原本来日就是沐晨的百天,府里宴席早就开始准备了,但这把小火一烧,百日宴也就跟着飞了,金万两郁闷的趴在桌子前写写画画,粗略一算,怎么也要损失个万两白银了。
这可不是小数目,放在曲周已经足够开上一家像样的玉器店铺了。
沈展翼见他唉声叹气,将他手里的纸笔拿开了放在旁边,柔声哄着:“怎么,少了不少礼金,心疼了?”
“唉……真是不少呢!这一回损失可大了,不单是礼金,加上修葺东苑的各项银子,里外算起来,得一万五千多两……”
“嗯……这可真是不少!”沈展翼搂着他,在他脑瓜顶上亲了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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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得想个办法减损才行……”
“你有办法?”金万两一听沈展翼这话就来了神,知道他一定是心里有主意了。
“你看,咱们府上遭了火,你又受了烟呛,总是得有人来慰问探视一下才对,这来的人估计也不好空手,再说,前两日沐晨百天的帖子就已经给知近的几个亲朋送过去了,这时候就算没有宴席也不能不来吧……这样的话,咱们还是有些入的!”
“……也是……”金万两对于这种官宦人家的人情礼份知道的只是个皮毛,自然不向沈展翼这般清楚通透,但听他说得颇有道理也很是相信,那心疼的感觉立刻就少了不少。
“我啊,再去给你讨份大的!”沈展翼说着,拿手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
“这……哪有主动索礼的?被人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在朝中又没官职!”沈展翼捏了捏他的脸继续道:“而且这人一定很愿意送东西来的。”
他说的人是工部监察史王敏阳。
工部监察史一共有二十人,主要负责监督各处造桥修坝工程这些事,下面还有副史若干,监察各地修路建造。
王敏阳因为没有家世背景,在这二十人里地位极低,向来都是出力干事没份分功的,这一次豫南水灾,众人都知道那站在风雨里监督挖河修坝的差事苦不堪言,谁都不愿意去,于是就又落在他的头上。
但大家也知道这其实也是大功一件,尤其是有三皇子弘举为首,谁也不甘心这功劳落下,便找了借口,叫王敏阳带着人打前先去,等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大家再跑去在请功的折子上占个名字,这便万事如意了。
王敏阳对于这种伎俩自然心里明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装个糊涂,在那风雨里一站就是一个月,眼见堤坝修得差不多了,三皇子弘举带着人来了。
赈灾的粮食、衣物、用品一水儿的发下去,百姓自然是感恩戴德。
这些都没什么,他见惯了。
但弘举这些赈灾的东西却并非完全从国库中出的银子。
皇帝在他临行之前给了他四百万的银子,弘举却道,每次赈灾的银两其实有三分之一用在了随行官员的吃穿用度上,如今国库紧张,他愿意规矩随行人员节俭用度,再联系富贾豪商承担这部分支出,为朝廷节省一百万两,并且保证将支取的三百万两分文不少的花在老百姓的身上。
皇帝自然很是高兴。
但那省下来的一百万两却并不是他弘举担负,所谓的富贾豪商的出资也堂而皇之的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而他们百十来人的用度其实是从这堤坝里挤出来的。
对于弘举这些人来说,堤坝少修个几米,再矮上几尺,根本没有区别。
但对于王敏阳来说,这些和原先设计上差出来的缺口,却是要拿当地百姓的性命来堵的,万一几年之后再有这样的水患,那势必溃堤,自己那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只能苦口婆心的给弘举讲这些道理,最终得了个三皇子在他肚子上狠踹了一脚的结果,其他的依旧如故,谁也不在意他说的话,而他也狠狠的把这些人都得罪了。
豫南水灾的事一了结,就有人参他的本,说他查事不明,判断有误,有失职守。
朝中做官,表面上做的是百姓的官,皇帝的官,但底下却是各有派系,选对了主便是荣耀富贵,站错了队就轻则贬黜,重则丢官丢命,株连九族都是有的。
王敏阳这人年纪轻,只有三十出头,那份为君分忧、为百姓牟福的良心还在,又有真才华,但就是脾气有点直,不愿意参与进任何的派系里,这种时候,自然也没有人保他,只能在被陷害之前,自己告了病假在家躲上一阵。
但如今弘举封了茂亲王,未他将豫南堤坝一事泄露出去,成亲之后势必要将他除掉,他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接到了沈小公子的拜帖。
这拜帖向来是官职低的送给官职高的,就算沈小公子没有入仕,也不该由他递来,王敏阳一时惶恐,待见了那帖子上的话,心里才有了底。
沈展翼只说昔日与他曾是同考出身,听闻王敏阳近日病中,本来应是上门探望,但奈何府中近日也是烦事连连,一时无法脱身,只能字语间捎来慰问,希望与王大人日后能结识,共讨学问。
这意思其实就是,你如今托病也不是办法,不如跟了我沈家身后,至少能保你安身立命。
王敏阳明白,这无异于是在火坑边上拉了他一把,但也从此让他归于太子一系,想要不淌这浑水是不可能了。
于是只能心情复杂的拾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慌忙间凑出了五千两的银子,再加上一对祖传的玉佩主动登门拜访沈小公子。
金万两在曲周的时候见过县老爷巴巴的跑过来巴结,以为这位王大人大概也就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直等到这位年轻的监察史坐在了西苑的客厅里,才发现,原来朝廷上的当官的也不全都是老头,也不全都是一样的阿谀笑脸,这位王大人就英气俊逸,不卑不亢,言谈之间也十分磊落。
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他是来送礼的,怎么也不会往那事上联系。而现在就算知道了,也觉得这是朋友故交之间的一点礼尚往来。
☆、第9章
王敏阳早就听说过金万两,但闻名珍苑开业的时候他并没有亲自去,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毕竟也在官场上周旋了几年了,见过各样的嘴脸,自己虽然也是个从四品的官员,但因为没有显赫背景,总是被瞧不起,没想到堂堂沈家少家主对他却没有一丝的不屑,反而周到热情,让他心情舒服不少,心里对沈展翼的提防也淡了一些。
与沈展翼言谈之间说了不少心里的话。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受欢迎的原因,是他在金万两的眼里就是一堆银票。
两人算是相谈甚欢,渐渐就聊到了豫南堤坝这件事上。
堤坝建设偷工减料是常有的事,他名义上是监督的,可实际上什么决定权也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听凭摆布。
弘举抽走建堤坝的银子这事,见者有份,连他自己家里都还有一千两的烫手银票在,那上面盖的还是国库的官印呢!
他一时还不敢将这事说给沈展翼,好在沈展翼也没有深究的意思,点到为止,只略微问了问,提了提。
王敏阳临走之前将带来的装着银票和玉佩的匣子留在了桌上,什么也没有再说,客客气气的告了辞。
在金万两的印象里,但凡送礼的,都应该借着礼物出手的时机和人套套交情,表表心意,没想到王敏阳完全不提。
“这礼送的不是有点亏?连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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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都没多说上一点儿……”金万两点了点银票,又拿着那对玉佩看起来。
“他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沈展翼看了一眼银票,一共五千两,按照他所了解的王敏阳,这大概是他大半积蓄了。
“!”金万两没想到沈展翼居然比他还贪财,一时有种遇见知己之感。
“……你想错了!我不是要银子的!”沈展翼一见金万两对着自己那热切的眼神,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话想歪了,连忙纠正,以自己在他心里被扣上“贪得无厌”的帽子。
但这一解释,金万两想的就更歪了。
不是要银子,那是……要什么?
金万两想了想,觉得这王大人面相虽然算不上有多英俊,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也是英气十足,再加上那大气的气度、言辞间流露出的学识……
好吧!其实这人总的来说只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一想到这里,金万两就闷声不说话了,手上那原本觉得不错的玉佩也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听说沈小公子从前风流倜傥!
听说沈小公子最赏识有真才实学的人!
“这个……他年纪好像有点大了……”金万两喃喃道。
“怎么会?朝中像他这样年轻的官员可是不多,三十五岁就做到了从四品,靠的又是真才实学,已经十分不易!是个难得的人才。”
“呃……”金万两苦了脸,没话说。
这真是十分明显了……
沈展翼本来心中想着事,但听他半天没有声音,于是低头看去。
便见金万两一副愁容,眉头紧锁,两眼盯着手里的玉佩,眼神却直直的,没有焦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点也不似他想象中的模样。
“怎么?有银子还不开心?”沈展翼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在金万两心里确实没有被扣上“贪得无厌”的帽子,却贴着“见异思迁”的标签。
“你好像挺喜欢这个……王大人……”
“……”沈展翼听着别扭,想了一下纠正道:“是赏识,希望他能为我所用。”
“那不也是喜欢?”
沈展翼笑笑,将下巴垫在金万两的肩膀上,就在他耳边轻声道:“喜欢这种词,我只会用在你的身上……我只喜欢你一个……”
“……”这话真好听!金万两居然脸上泛红,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
不过他也没说出来。
男子三妻四妾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是沈展翼这般的人物。
而他虽然连孩子都为沈展翼生下了,但毕竟没有行过大礼,仅仅能算是个进房的,若是哪天沈家突然与哪个重臣联姻,让沈展翼娶回来一个正室,他也没有办法。
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学识都与沈展翼相差的太远了。
当初这门娃娃亲还能被记得和承认,让他真的有机会站在沈展翼的身边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他哪还好意思再去问问什么时候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呢!
那些银票自然是要装进金万两的钱匣子里的。
沈展翼只好自己拿了五千两出来,按照官级大小装了八个钱袋,而后叫来个伶俐的小厮,将哪个钱袋应该送给哪个人,哪个可以让下人送哪个必须亲自去都仔仔细细交待了一番,才让他将这些银子又送回了王敏阳的府上。
那小厮把沈展翼说的话转述得清清楚楚,王敏阳虽难慨叹自己不能再独善其身,但也懂得承情,记得沈展翼这拉他一把的恩情。
自然也明白沈展翼这时候帮他为的是什么。
过得几天,王敏阳便将手上关于弘举在建堤款项上做手脚的证据整理出来,悄悄送到了沈展翼手上。
过了一个月,东苑修葺一新,沈展翼和金万两带着沐晨搬了回去。
搬回院子的第一件事,金万两就是将自己的宝贝钱匣子藏得严严实实。
这是他的私房钱,将来说不准得靠他过日子,所以格外的仔细。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会生了这样的想法,可他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那一次被鸾鹰卫请去之后,就总觉得很多事里透着蹊跷和玄机,但沈展翼明显的并不想他知道,他也乐得轻松,但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事却是还在很认真的做。
而除了他之外,沈相也察觉到了危险正在真正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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