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未曾。”
厉相抿了口茶,盯着儿子问道:“你和二郎经捷道返回府中,除了青果求禀,可还曾有何人建言附议?”
厉弦凝神想了想,摇头:“便是这小子说二郎发疹不适,要快些回府,并无他人建言。”
[霍,老厉也是个老帅哥么!]
[帅有什么用,典型士大夫渣男,末落小姓“士庶难辨”,要不是娶了郑氏女,借势借钱,怎么可能爬这么高?现在可倒好,升官发财死老婆,娶了听话的新老婆,家里一堆美人和庶子女,真替小厉子他娘不值。]
[中古时代都是这样的,男人的天堂么,女人基本就没有独立人身权。]
[还好吧?也没见这爹对小厉子怎么样,最多就是不太管,随便玩,随便花钱。]
[楼上是没看过一刷吧?小厉子前世坑是坑了点,但让自家爹“大义灭亲”送入地狱,那还挺让人同情的。]
【咳,诸位,厉弦是能看见弹幕的,而且也基本能读懂,请观众们克制些,不要当面品评人家的爹。】
弹幕一阵嘻嘻哈哈,倒也不再议论厉昭,毕竟当面八卦别人的家事亲人,还挺不礼貌的,哪怕对方只是个中古时代的土著,那不更要体现星际时空人类的素质么!
厉相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而嘱咐:“这些日子你少出门,京中不太平,那伙蛮人如何入京,入京有何图谋都是不知,这次若非你那奴仆,后果难料,你且安分些。”
厉弦悄悄挪挪跪得发麻的脚丫,有气无力地“喏”了声。
厉相转念沉吟片刻,深深望了眼一如既往疲懒轻浮的长子,想想他近日所为,似觉得一汪浅浅的泥水忽地成了有些看不透的水坑,枯枝败叶浮在水面,一时竟看不到底,也不知水面下有些什么。
……然而,他又能翻腾到哪儿去呢?
“那阿奴既对你忠义,你也莫慢待了他,在身边也可有大用,只是你与阿奴夜入密林追敌,就过于冒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又说了几句,厉相见长子那副身有虫蚁、动个不停的坐姿,一脸呆滞之状,有些气闷,便不再多说。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对这朽木他也懒得置喙,横竖不过些钱粮,也不算什么。
一出澜居,厉弦便如枯枝发新芽,瞬间复活,及至他见到大舅关切的眼神,更是难以自制,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抱住大熊似的阿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遇到蛮子的惊险危机。
说着说着便得意洋洋起来,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机智无比地哄骗蛮子,救下废柴厉二郎,又如何英勇无敌地带着跟班,追入密林,一举将那逃跑的蛮头子击毙,一一道来。至于蛮子如何凶悍,一言不合就杀人;执金吾如何干吃俸禄不干活;郑青郑赤倒是忠心可用,但阵战经历得少了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末了看看身后偷偷傻乐的阿奴,勉强加了一句,这蛮牛还算忠心可嘉,倒是没浪买他的那点钱帛。
郑铸听外甥说得眉飞色舞,他却是心有余悸,脊背阵阵发凉,后怕不已。
一把搂过犹自叽呱不已的少年,狠狠抱在怀里,伤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终于让他安静下来。
“你母亲就只有你和阿澹两滴骨血,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她保重身体,平安是福。这次遇险是意外,日后万万不可如此冒险追击穷寇,须知穷鼠尚且能噬猫,军阵中都讲究围三阙一,便是不欲与敌拼死,你可记得了?”
“我记得了,阿舅放心,若无必胜的把握,我也不敢如此大胆。你信不过我的武功,总该信得过这夯货吧?他可是一巴掌拍死了五个,最后那个蛮头子也是他一枪投中了账的,我不过是新奇跟着看看热闹。阿奴你说是不是?”
厉大公子冲着阿奴挤眉弄眼,阿奴立即配合地喏喏应声。
郑大舅摇摇头,笑骂几声,也不再管两人的眉眼官司。
京都风云诡谲,偏生日近年末,他也不得不回西北主持家中的年祭,实在是牵挂这不省心的外甥,听到今日这骇人听闻的险事,他是连夜上门,逼着外甥应下不得犯险之诺,才勉强放下了半颗心。
送走大舅,厉弦打着哈欠回自己的院子,累了一日,惊险亢奋又刺激,还应付了厉相这许久,真真是困狠了,恨不得就让阿奴抱着回屋,到底还想着点颜面,终究拖着两条腿自己走回屋。
偏生走到屋门口,迎面见到只红肿的猪头,吓得厉大公子半死,一声厉喝:“什么妖魔鬼怪?!”
却见那猪头怪期期艾艾地躬身行了个大礼,满眼孺慕感激之情,声音嘶哑地说道:“长兄,多谢您救命之恩,弟身体不适,却差点连累您……”
“停!滚回去歇息,该喝药喝药,你这样子如此碍眼,是道谢还是报仇来了?”厉大公子一指厉二郎身边的小厮,“把人给我弄回去!不长回人样,别来见我。”
厉二郎的小厮们慌忙拽着二郎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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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惹恼了大公子,怕不是一顿好打。
洗漱干净之后,让小厮们服侍上床,厉弦一身舒爽地躺下。经历了今日的险事,当时亢奋还不觉得,回过神来,那血淋淋的场景总是在眼前闪现,闭上眼,都是血。
厉弦忍耐了几息,一声大吼:“让阿奴洗干净滚进来。”
思庐和烟青对望一眼,应喏默默退出,几经这些日子的波折,烟青也有些心灰,再不复往日争强弄娇。
过了片刻,仲二背着铺盖,一身水汽地进屋,勾着嘴角麻利地打开了铺盖。
“别弄那个,上床来。”厉弦颐指气使。
仲二一楞,立时轻快地服从命令,脱了外衣暖床。
“过来些,手硌到我了,拿开!侧过来躺直,不许动弹,不许打鼾。”厉大公子指手划脚,让人摆好姿势,他自己将被窝弄好,麻溜地钻进那个暖洋洋的厚实胸膛。闻着淡淡的沐浴香气兼有男人体味,不知为何,总觉得格外安心,他略转了转身,觉着躺得不太舒服,索性横过臂膀紧紧搂住阿奴的健腰,将脑袋埋在他强健的胸肌前,这才惬意地任周公召唤。
迷迷糊糊中,厉弦问了句:“阿奴,我大燕可挡得住蛮族铁蹄?”
前世大燕风雨飘摇,及至他和仲衡赴死之时,蛮族蠢蠢欲动,陈国陈兵几十万,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顶门发上似乎被轻轻碰了下,只听仲二低声道:“有我在。”
***
厉相吩咐了要安生些,少出门,厉弦虽不大以为然,却也直觉此时京中危机重重,便闷声窝在府中,看看“宝树”上的方子,练练身体,差点把自己憋蔫了。
厉府再大,能看的也就这些,后院前庭一窝子,最多不过些鸡毛蒜皮之事,有厉相这尊大佛压着,还有厉大公子这煞星,谁敢不开眼的惹事?日子更是过得淡出鸟来。中古时代的高官家庭生活虽然新鲜,多看也就那么回事,比起星际生活的多姿多、丰富娱乐,观众们也有些疲了大觉无聊。
为了拯救视率,钟大仙叨叨咕咕,催着土著厉要么搞点事出来,要么外放走走,再这么下去,这直播间快没人看啦!
在京都这种时候搞事,厉大公子觉着自己还没活够,倒是外放……求着厉相弄个小官外放,很是可行,反正他这废物点心也入不了大人的法眼,打发远了也得彼此碍眼。
倒是去何处,要好好筹谋一番。
江南膏腴之地,又有地头蛇二舅在扬州,若是太平时节花差花差,风流快活半辈子再美不过。
奈何……凶兽在侧虎视眈眈,富贵逍遥不过转眼云烟。
前生他的贱奴生涯里,虽是消息闭塞,却也听过几次蛮族大规模入寇,劫掠的百姓与牲口何止数十万?刘琦那乌龟将军只敢躲在要塞之中,及至蛮寇掠了牛羊和百姓扬长出关,这才敢领兵“礼送”,报个驱除鞑虏的大功,领赏升官。只因更无可用之将,皇帝也不过捏着鼻子赏赐。
倒是西北
郑阀起家之地,天高皇帝远,虽离蛮族略近了些,却是群山峻岭半环,雄关险隘驻防。那地方比中原花花世界贫瘠许多,地方大,民风悍,攻打又难,蛮族入寇不过劫掠,却是不太爱啃这没肉的硬骨头。
若是能在那处谋个武职,有上人们种种异法在身,又何愁不能经营出个乱世的小小安乐局面?
至于为何不谋文职?哼,不如洗洗睡更快些。
第38章元日
厉弦翻翻自己攒的赏分,看看那1830的分值,很是鄙视抠门的钟大仙,若不是他灵机一动,在追杀蛮酋任务里死活要了上人们打赏礼物的五五分账,怕不得还倒欠一堆红色负分。按“宝树”法叶上的描述,1000分只能基因微调一次(治先天体弱),以二舅那纤纤弱质,只怕还要微调上一两次,当真是用分如流水,只愁分不够!
时近年节,高门大户都要家祭,郑阀自也不例外,二舅每每于冬日走这一趟苦寒西北,哪怕郑氏财势再盛,也要吃上不少苦头,躺一两个月,偏偏身为嫡系子孙又不能不回。
厉弦盘算着,作为厉家嫡长子,年节大祭之时他也去不得江南,京城里热闹非凡,尤其是元宵前后金吾不禁,小心些多带人手,倒是可以让上人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京中繁景浮华。
开年求了厉相,弄个七八品的校尉、司马之职,到时去西北上任,有盘踞当地的郑家当靠山,谅那些屁大的县令也不敢大声说话,至于郡州长官,看在厉相份上,也不至与他这芝麻小官过不去。
倒是近日要努力攒分,只望开年便去江南,先试着调理一次,能让二舅少躺几日也是好的。
计较已定,厉弦也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更是每日练武不辍,不求能提高多少武力值,只求万一如此次这般遇险,起码逃跑能快些。
郑青郑赤都在休养,好在两人都是很普通的外伤,也不必积分调什么方子,厉弦就选了几个补血生肌的食方,让贺七煲了喂他们,眼见一日日康复起来。他们这等样子自然不可能再帮厉大公子锻炼,男狐狸阿奴便趁机上位,霸占了主子贴身教练乃至暖被的关键位置,众仆从虽是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日日耳鬓厮磨,又都是十七八血气旺盛的年轻人,厉大公子在这男狐狸的诱惑下,从“公子不行”进化到了“寡人有疾”。
心火一上,摸着阿奴紧实又挺翘的臀肌,自然不甘只靠双手自食其力,奈何那夯货平日一本正经、忠心天日可鉴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便微笑着摇头,反而倒是胆大妄为地敢上手捏捏公子爷软嫩嫩的贵臀,惹得厉大公子怒起想要动粗,却是徒弟完全揍不过师父,拳来脚往几下,就被仲二夹手抱住手脚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哭唧唧地让人撸着顺毛,舒服自是舒服,可也忒丢脸面。
好在晚上直播都关了,可次日起来还要应对钟恪这混蛋的好奇一百问:【你怎么睡个觉能睡成熊猫样?当真奇葩!】
简直心累!
阿舅在隔日便走了,陇西临洮地处羌蛮边境,离京都虽不太远,奈何一路坎坷,官道也甚是难行,总要走上十来日,此时回去过年,时间已相当紧迫,若不是记挂着外甥,郑铸早就启程了。
临走之前,他暗自告诉了外甥一个消息,那被执金吾带走下狱的突厥蛮子,据说是挨不过刑求,入狱当晚便一命呜呼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郑大舅生意遍天下,郑阀这一两代虽无人在朝中任要职,但资助门人不少,更何况还有厉相这个高官女婿在,消息自是十分灵通。
自古狱中瘐毙的犯人自是不在少数,可这关系重大的案子,蛮子也不过是被重击头部晕厥,好粗壮一条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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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过刑求半日就暴毙,若说无甚阴谋,明眼人都看得不自在。灭口之后,这帮人如何混进大燕京都,又与何人联系,图谋何为,团伙之中还有几人未落网……等等要紧关节,自然再无处查实,皇帝震怒一番,狠罚了几个小吏末官,也就不了了之。
倏忽几日,便到了除夕。
正月初一,朝廷要举办元日朝会,群臣贺拜皇帝,更有鼓乐歌舞盛宴,厉相要与王公高官们向皇帝献寿酒,自是从早忙至晚,到得晚间才会回府主持家祭。
这府中年节事务,厉相便让管事厉安负责筹备,大公子二公子襄助,二位公子年纪渐长,确是要学些俗务财账,也得日后万事不懂。后院的一应细琐事务,照例丢给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夫人闵三娘。
什么银粮几何,布帛几许,族祭如何,迎来送往……种种繁琐事务,厉大公子看了几眼就觉头晕眼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挥挥手,让老二和厉安去研究这些俗务。
好在厉氏败落多年,族人凋零,这一代唯有厉相这一枝显发起来,偏远的族人自是以厉相为首,唯唯喏喏,烦杂的事不多。若是像郑阀那样枝叶茂盛,偏又主枝嫡传不旺,有所图的庶枝心思就多了,若不是郑铸郑锦兄弟两个明强干,亲密无间,烦恼事只怕更多。
厉大公子多少年来都是只顾自己的性子,为奴那十几年却被逼着学会察言观色,肚子里狠咒,面上多少要迎合仲二这鬼脸将军,天长日久,虽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稍有一举一动也大约知晓他所思。
重生而来,重逢留的仲二年纪轻,脸上也无疤痕鬼面,他又不是什么城府深沉的老狐狸,按上人们的说法,这夯货也不过是个遭受重大挫折的“中二”少年。便是再不关心,看着仲二越是近年节越是郁郁的神情,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厉弦也不去管他,摸着自己的黑眼圈哼哼几声,悄悄吩咐了石屏。
石屏匆匆而去,到得傍晚,仲家的七个女眷都被接到了府中,安置在放尽美人,空置的好逑庄院里。
及至此时,厉大公子才翘着下巴,在私下无人处,傲然告知自家阿奴,仲家的女人们具都在府里了,元日府中事情太多,要吃团圆饭,要家祭便都悄悄在除夕夜里做了吧!明日厉相有得忙,大半日不在府中,她们大可欢聚半日,再回庄上。
仲二听到这惊喜的消息,抿着唇,眼中灿灿,似有泪光,在厉大公子鄙夷唾弃的小眼神中,一把把那软糯的主子抱住,狠亲了一口,只恼得公子爷涨红了脸,大骂放肆、岂有此理,他这才哈哈大笑,脚步轻快地奔出屋子去。
元日人团圆,俱是托了主子的福。
[啧啧啧,这狗粮撒的,发生了什么事?]
[按着直播作息来判断,真相只有一个!只可能是在晚上休播期间,小厉子和他的“阿奴”虐恋情深,酝酿制造了不可告人的奸情!]
[这还虐?这样好吃好喝估计还“好睡”的虐,给我来一打!仲将军变成了“软饭仲”,这还能不能行了?!]
[仲家军威武!小厉子安抚仲将军神和肉体有功,特赏300分。望再接再厉,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我怎么觉得仲家军这词有点污呢?]
【谢仲家军赏!】
及至元日,府中张灯结,欢庆佳节,闵三娘按惯例多发了两月的例赏,阖府上下俱都喜笑颜开,给主母磕头道喜,一年之中大约也就这一天,人人敬着闵夫人,口中好话不歇。
仲家一家子团圆,厉弦不好插进去,身旁没了那个时不时“傻笑”的夯货,他一时竟有些不习惯,转了两圈,甚是无聊,便决定去找猪头老二的晦气。
厉正在处事的前庭与厉安商量各项事务,脸上倒是好了许多,红肿褪去,又恢复了大半的英俊少年模样,看得厉大公子更不痛快。
厉恭恭敬敬地给长兄请过安,听得厉大公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是你干你的,别理我!
厉如何敢不理会这位长兄兼救命恩人,无奈多请示几句兄长便发火,只得看着兄长脸色,继续与厉安商议。
“……叔公的日子近来也不太好过,不如悄悄补他些钱粮。”
“哼哼!一表三千里的老头子,还叔公,他儿子赌得家破人亡,帮着尸还差不多,补钱?不如喂狗。”
“……长兄说的是,赌为大恶,当诫之。”
“祭器礼器查核如何?”
“切!到现在才对数目,缺损了又如何,你去现买一个补上不成?”
“长兄说的是,我当早与厉管事核对,事至才问,迟矣。”
……
口口声声长兄说的是,倒让厉大公子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去,多听也是那些繁杂事务,他懒得再和三棍子打下还是“长兄您对”的老二夹缠,烦闷地走回院子。
迎头却见那夯货咧着嘴,捧着盘东西,两眼亮晶晶地站在院中等他。不知为何,厉弦的心情顿时开朗,加紧几步,又觉不对,公子爷如何能这般不矜持?哼哼!
他踱着方步慢慢晃上前,看看仲二手中盘里的绿色古怪糕点,嗤之以鼻:“这什么东西?你捧来作甚?”
“这是家母和妹子做的糍糕,是我家家传的秘方,因着以往她们也从未亲手做过,样子却是有些丑,味道倒是极美的,甜糯不腻,虽与公子爷您的灵心巧手不能比,却也是个地方风味。”
仲二认真地说道,“家母她们心烹制这糕点,只望能表我等心中万一的感激之情,家母温氏夫人有言,让我代她向您磕头,是贺岁,更是感激涕零。”
仲衡将盘子塞入公子爷手中,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口颂贺喜之词。
厉弦捧着那盘糕点,一时拉不及,那夯货已磕得脑门一块青,站了起来。
厉大公子唬了一跳,生怕仲家军找他算账,却见眼前的俊朗男儿温柔地笑着,咧出一颗小小虎牙,呆傻之极。厉弦一时也忘记了看直播的上人们,忍俊不禁,心中暖暖的,若遗憾,若欣慰,却是分明地知道,前世那个鬼面修罗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味道如何?”仲二有些急切地问,他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那糯米是我打的,怕你吃不顺口,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没假手过旁人。”
厉弦正想说还凑合,听着他这话,看着汗涔涔的青肿额头,不自觉地拐了个语调:“还……挺不错的,很糯,不粘牙。”
仲二嘿嘿嘿地傻乐,厉弦实在看不下去,拿起一块甜甜的糍糕塞住了那张合不拢的大嘴。
烟青在一旁黯然神伤,思庐极低声地劝道:“阿奴这手段极高深啊,公子爷这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你还是别多想了。”
[握草!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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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时代男人们的奋斗直播,也能拍我一脸狗粮,抗议虐狗!!!]
[仲家军威武!拿下小厉子,赏分大大滴!]
礼物飘红,满满当当塞了一屏,璀璨的烟花礼炮点亮了整个直播间,钟恪钱得手软,笑得根本合不拢嘴,也诚意道贺:【阿弦,元日快乐!】
第39章心思
翻过年,厉弦便十七岁了,仲二比他大一岁,也是十八的大好男儿。
古人二十而冠,及至当朝,倒不是一定要二十,家中子嗣出息,长辈看重的,多半会提前加冠取字。比如厉二公子厉,前世在厉弦入狱后不久,厉相便为他加冠取字仲韬,大约也是为他正名,以他为厉氏承嗣者的宣告吧!至于咎由自取的贱奴“阿奴”,厉相大约恨不得从来没生过。
厉弦两辈子都没有取过字,当年他在狱中听到厉加冠取字,自己却被摘姓除族的消息,恨之欲狂,拿自己的脑袋和硬木栅栏过不去,撞得一头血淋淋。
如今想来竟而只觉好笑,再看到厉相也并不深恨,这也只不过是个困于权势利益的可怜老男人,只要他能好好护住郑阀,与这位厉相大人之间唯余利益交换,倒也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好。看在郑阀的份上,再有他这嫡长子腾位给老二,想必换个小小西北武职,不是什么大问题。
“喂,你取了字没?”厉大公子戳戳面前光滑结实的胸肌,问道。
“并无。”仲衡有些黯然,原本父亲是打算年后为他隆重办一场加冠之仪,再取表字,如今……
“嘿嘿,挺好,我也没有。”厉弦得意地拍拍别人的胸膛,心满意足,呼呼大睡。
正月初七过“人日”,七菜为羹,剪纸贴屏。
正月十五祠门祭户,赏灯宴乐。
年节这一闹,就闹了大半个月,平民百姓稍作取乐,过了年又复劳碌,只为养家糊口,混个半饱;高官大人们却也不得空闲,休沐了十日,便启印上朝,操劳国事。
土著厉趁着这机会,好好带着一帮护卫逛了几次,让上人们一观佳节风俗,自然,为了避惹事生非,他也没敢去太过热闹的地方,唯恐又与前世一般,一不留神踏进什么坑里。倒是狠赚了一把赏分,连着钟恪那里抠来的礼物分账足有820分,眼看着就快3000分了。
厉弦心头一阵火热,恨不能立即插翅飞往江南,救治二舅。只是算算时日,二舅在西北过了年,挨不得苦寒,大约还在往江南返的路上呢!倒也不必操之过急。
旬日之后,趁着厉相下朝回府,厉弦恭恭敬敬地提出了所求之事,不求高官文职,但求西北小小一武职,最好能靠近陇西临洮,带兵么多多益善。
厉相凝视自己这个不知不觉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许久,问道:“你是要去郑阀之地?你可知人人皆求京官文职,视武职为粗蛮,更畏外放边地如虎?”
“儿子知晓。”
厉相点点头,轻轻瞟了长子一眼,并不多劝,道:“既如此,你的太学弟子名额便让予儿,为父会如你所愿,为你谋求武职。”
“喏。”厉弦深深一礼,也不想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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