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剑衣也不计较,只挑眼看了看她,默默退到一边。
郦山南苑是厉弦母亲的陪嫁庄子,地处京北郊外的邙山南麓,离京中有一日半的路程。庄中野趣盎然,出产丰富自不必说,最妙的便是有个与众不同的冷泉,泉水冷冽,使得大半个庄子在夏日炎炎里仍是清凉宜人。在厉弦姐弟幼时,郑氏年年都要带着他们去避暑,待得后来郑氏情伤久病,厉弦就再也不曾踏足那里。
厉澹渐渐大了,却爱上那里的清冷,又或是怀念亡母,每至夏日便要去住上半月一月。
厉弦听着入画的低声细语,点点头,心下渐定,大步往锻炼的庭院走去。
***
厉弦曲臂仗剑,大喝一声,凝神用力直刺,长剑险险擦过郑青的右肩,被他拔剑格开,铛!一声重响。这已是厉大公子今晨第三次出错了。
“公子,若是身体不适,今日不妨到此为止。”郑青眉头轻皱,望了一眼神思不属的公子爷。
厉弦脸色赤红,喘着粗气剑而立,摇摇头:“无事。”
汗水不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滑入敞开的胸襟,淌过玉色的薄薄胸肌,在衣衫上留下片片深色的汗渍。这些日子艰苦不懈地强身练体,也有了些成效,白斩鸡的浮肉也凝了些许肌肉出来。
郑青微微侧头,非礼勿视,耳根却悄然有些发红。
厉大公子楞了片刻,忽地大笑起来,朗声道:“阿青!我们走,出府出接阿姐!我有好些……日子未曾见她了。”话音未落,人已急匆匆大步远去。
郑青一怔,忙跃步紧紧跟上,身后不时传来随侍的石屏、思庐他们急得跳脚的大呼小叫声,望着公子急切的背影,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纵了健马疾驰于道,身后私卫健奴环伺,耳旁风声呼呼,街边惊起的人群熟悉又久违的大呼小叫声,厉弦只觉重生以来憋闷的胸臆似是被灌入一股清凉之气,从头爽到了脚。他一边哈哈大笑,随手撒了几把银钱出去,只听得街旁行人摊贩惊呼争相抢夺,热闹更是加了七分。
果然还是纵意而为爽快啊!厉大公子开怀大笑,虽是怀念昔日狂肆放纵的大好日子,心底到底还是崩着根弦,绝不敢贪一时恣意妄为,换了半辈子惨日子。纵马也不过略快些,倒是踢翻了好些摊铺,惹得街邻暗暗怒骂,忙不迭地争那些银钱,好歹找补回点。
笑过乐过,又吩咐思庐去了了身后烂账,踩烂惊翻的摊子补上些银钱,算是厉大公子今日“与民同乐”。思庐捧着银袋子,一张俊脸扭得快抽筋,按着脑门突突的青筋,深吸一口气,匆匆去散财了。
这厢热闹正酣,长街之末,一行车马已辘辘而来。
一辆翠幄重幔的青油大车由两匹青色的健马拉着当前而行,车后侧左右各四个健奴侍卫,车辕左右两边两个短打衣着的驭者健步如飞,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分卷阅读11
黝黑的长鞭起阖如电,击在半空啪啪作响,正是京中贵族出行最爱的□□燕驭法。青油车后又是一行长长的双人牛车,足有六七辆,各配了几个随侍,一行人光随侍护卫的就足有二三十个。
燕国偏隅南方,无甚好的牧马地,健马少,连驽马都不太多,便是贵族高官出行,也多有用牛车的。
望着熟悉的青油车,厉弦心中一热,“驾!”一声大喝,纵马疾驰而奔。堪堪奔至车边,他急勒缰绳,健马前足立起嘶声长啸,缰绳将手勒得通红,厉弦根本顾及不到这些,双眼渐渐泛红,紧紧盯着马车重重密密的帷幔。
马嘶人唤,一阵忙乱之后,一行马车停了下来。
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拨开暗绣重紫的帷幔,露出半张似嗔似笑的俏颜,她望着厉弦打了个绝不优雅的哈欠,惺忪娇媚地斜睨着弟弟,吐气如兰:“阿弦,又胡闹了么?”
厉弦望着这张熟悉的美颜,听着亲昵却又几乎忘却的问候,眼眶一热,几乎垂下泪来。
他慌忙举袖掩饰地抹脸,低头轻笑道:“阿姐,我哪敢胡闹,我来接你了。”
厉澹白了这个性子轻挑,又爱任性妄为的弟弟一眼,垂手放下帘子,懒洋洋地说了声启程。驭者向厉弦施了一礼,挥个响鞭,一行马车重又缓缓开动。
厉弦骑着健马在马车一侧缓步跟随,想着幼年姐弟俩承欢母亲膝下时的亲密无间,初长成时的互相扶持依靠,到得后来那些撕心裂肺的背叛和仇恨……如今,阿姐仍然是他最信赖亲密的人,疼宠着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弟弟,甚至拿出母亲留的妆奁供他挥霍,为他抹平一桩桩烂尾事。
他如今是阿姐心目中乖巧却有些调皮捣蛋的好弟弟,这一辈子也将会是。
厉弦低着头,对自己发誓。
“咦?今日怎地如此老实,一声不吭的,说吧!又犯什么错了?还是挨阿爹骂了?”车中传来厉澹的低笑,恨声念叨,“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惜才是,伤才好多久,又争强斗狠折腾这一出……”
阿弦旧伤初愈,她本不该离身,偏偏母亲的忌日到了,这去郦山南苑才多少日子,又听得这个胡闹的弟弟太学中争斗,却为救仲家二郎受了伤,若不是……实在脱不开身,直至今日才得以回相府,好在弟弟看来并无大碍。
厉澹斜倚在靠背上,念了弟弟一通,直到他低声求饶,才接过留珠递来的香茗轻呷一口,想着今日弟弟格外乖巧听命的样子,也不知他又闯了什么祸,低叹一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唉!不知他何时才能长大懂事些。
正缓缓行进的车辆忽地微微一晃,竟然又停了下来,厉澹秀眉轻颦,扬声问:“阿弦,怎么了?”
“……无事,偶遇河间王。”沉默片刻,厉弦低声回复阿姐。
厉澹娇颜微晕,嗯了声,霞飞双颊。
一旁跪侍的留珠和绿珍互视一眼,都悄悄抿嘴偷乐,河间王,今上第七子,虽不是什么得宠的皇子,却正是自家大娘子的未婚夫婿,这“偶遇”说不得正是未来姑爷心设计。来日小姐得了夫婿疼宠,她们这些贴身的侍婢自然也水涨船高,能过上顺心的日子。
厉弦翻身下马,咬着牙根低头,恭恭敬敬地向这位未来姐夫、河间王、前世笑到最后的元和帝深躬一礼。
“何须如此多礼,阿弦今日可客气得过了。”河间王周敦笑得如旭日暖阳,温文如玉的俊美脸庞上满是受宠若惊,一双狭长有神的丹凤眼炯然紧盯厉弦。
厉大公子深吸一口气,待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脸皮和情绪,这才抬起头来,恭敬又不失仰慕地挠头笑道:“您可是我未来姐夫,又是皇子之尊,如何受不起大礼?往日是我行事轻狂,姐夫可莫怪。”
这周敦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恶狼!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为了成就他的“大业”无所不用其极!
前世滚上床的破事,不是他狡口自辩,实在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自家贪恋美色昏了头,这位河间王又何尝不是以身作套等他这蠢货上钩?拿了诱-奸皇子姐夫的天大把柄,搓磨得他要死要活,更逼着厉相做下那些阴事,不得不说,当年他之所以被厉家所弃,这位阴狠的河间王是踩了最重的一脚。
待得周敦在厉相和仲家的支持下,把一干兄弟们杀的杀圈得圈贬得贬,自家上位成了天下第一人,他这抹在白玉上的污秽立时便成了擦之不及的脚底泥。只是当年恨他的人太多,曾被他一尝肉味的新帝既不愿他死得太便宜,又不愿他开口让人知会了那些阴私,于是便将他丢给死忠的心腹与厉大公子有刻骨之仇的阉货大将军。
后来那些日子,想起来便彻骨生寒,让他这惫懒人物都不再留恋花花世间,只恨不能早死早超生。
今世此刻,河间王虽是今上第七子,却是无比尴尬的存在。
周敦已十九,成年好几年了,虽分封河间却未能就藩,原因就在于今上最宠爱的五皇子陈留王周政,年已二十二,帝甚爱之,不愿放其就藩,于是小七河间王更不能提起就藩的事了。
太子周敬战战兢兢当着天下第二人已有二十来年,眼瞧着陈留王年齿渐长,越来越得皇帝厚爱,不但被分封中原膏腴富饶之地,还滞留京都死不就藩,想想前朝汉时的倒霉太子……深恨之!
周敬兵锋不敢直指陈留王,便瞄着周敦,指使着手下御使们时不时指桑骂槐,恨不能把如狼似虎的成年弟弟们都赶到藩地养猪似地圈起来!哪怕是周敦这种貌似“忠厚懦弱”的绵羊。
周敦与厉相府的婚约是他幼年时太后所订,太后与七皇子生母陈妃母家有亲,既怜其难产而亡,又怜小七不得皇帝爱宠,便作主为他订下了厉府嫡女。其时厉昭还只是二品下的大员,她只望来日厉家能照应小七一二,不想乎乎十来年,厉昭爬到了三公之首的相位。
太后已逝多年,这桩旧婚约是板上钉钉,连皇帝也不能悔之。
既不能悔,便只能从之。厉弦向来识实务。
况且,他也觉着,阿姐这性子,既已情根深种,那是百八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既然如此,周敦这根带毒的金大腿也别便宜了旁人。一国之母,舍她其谁?
就他这瘸眼神看看,周家这一帮子,除了周敦这个私下够阴够狠,国事雄韬大略的家伙能守住表面繁华风光,实则风雨飘摇的大燕,让其他人上位,就等着一窝子带着燕国上下都喂了蛮人和北国吧!
第9章被俘
太子周敬外厉内荏,刚愎自用,在太子位上蹲得太久,反而日渐遭皇帝的忌讳;陈留王周政小聪明小手段有,却无大智慧更无大胸怀,没了皇帝的宠爱,他就是只脆壳的鸡蛋;余下七七八八的皇子们,不是自身不成器就是生母位卑或是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分卷阅读12
太过幼小……厉弦掰着指头从头捋到尾,也没找出个能与周敦一较的对手来。
周敦够狠,对敌人对自己都是,他也有人所不及的雄才伟略,记仇也能容能忍,只要是能让他觉得有用,又不会威胁到他的大业,他都能容忍且无比大方。
既然脱不开与这位未来帝王的干系,为了阿姐,也为了自己,厉弦下定决心,不能得罪这位小心眼的狠人,要让周敦觉得他有小用且不碍大事,最最重要的,是这辈子绝不能再滚上龙床!更不能卷入河间王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中。
知道得太多,哪怕是心腹之人,周敦也是下手绝不容情的,一如当年的仲大将军,狡兔未死绝,走狗先烹尽!也不知来日北国大军压境,周敦还有何人可以领军抗敌?
河间王与相府的婚约,在皇帝与太子一干人的刻意漠视之下,一拖至今,只是陈留王年前已大婚,七皇子的婚事再拖也拖不了许久,周敦成为厉家的女婿也不过指日之事。
昨日种种譬如死,今朝而后他厉大公子就是重新做人,再不敢得罪这阴狠的姐夫大人至少在面上,厉弦力争让这位多疑的未来帝王知道,他这纨绔弟子为了姐姐,已是改过自新了。
周敦在此刻的公众形象正如其名,性格温文敦厚又略显懦弱,体态风流俊俏却知礼腼腆,既然“偶遇”未婚妻,小舅子又一改往日嚣张,他自然要“知礼”如仪,温文体贴地问候厉家姐弟后,这位敦厚的河间王在厉大公子的恭送下,依依不舍地辞别。
厉弦目送着这位未来姐夫翩翩离去,转眼却看到阿姐悄悄挑起布帘正晕红着俏脸凝视彼人,心中黯然,也知阿姐既是“良缘”无悔,又一腔深情付诸,无可自拔。
垂头丧气地打马护送阿姐回府,石屏、思庐见公子爷脸色如被臭屁熏过,这些时日又古怪反常,一时摸不透主子脾性,只是闷了头赶路,恨不得缩成团烟气,也得成了大公子的泄火处。
厉弦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阿姐说话,傍着马车走了二里多路,眼见厉府的朱漆乌钉大门在望,街尾忽地传来一阵骚乱,护卫们急忙各自就位,将主子们团团围住,刀剑出鞘肃然而立。
却见一匹健马从街尾疾驰而至,马上的骑士身着驿使制服,风尘仆仆、倦色满面仍掩不住的焦虑惊惶之色,一边嘶声吼着“军情急报!各色人等让开!”一边拼命挥鞭将马臀抽得鲜血淋漓,呼啸着转瞬疾驰而过。
虽然不知就里,但看这骑士神色也绝非露布报捷,驿使飞驰过后,人群嗡地一声惶惶而议。
厉弦盯着驿使驰去的方向,低声嘱咐思庐去一探究竟。
心底悄悄算了算时间,是了,仲家的事犯也就是这段时日。
一时之间,厉弦拧着眉毛,心绪复杂难明。
扼守北疆的仲肃大将军战败被俘!
这个山崩地裂般的消息便如野火焚原,短短几日便在京都上下传扬开来,捂都捂不住,闻者无不色变,战战而惊。各种似是而非的消息如狂风席卷无数阴私,刮得京都上空阴云密布,人人心头如坠重铅。
有隐秘的传言道今上惊闻此噩耗,吐血晕厥了半日,而后怒斥太子误国、仲家负恩忘忠义,未能全死节!
“……说是先零羌勾结了突厥蛮骑三万,绕温吐山自定边堡入寇,仲肃大将军率七千弓驽并一万骑设伏温吐谷,不知怎地反被五万蛮骑大军所围,……无后救之兵,粮秣射矢且尽,兵卒骁将死伤过半,仲肃大将军率众突围未果,也战败力尽被俘。”
思庐悄声回禀连日来探听到的消息,他虽是尽力打探,也有些鸡鸣狗盗的门道,但这军国大事内里究竟为何,他一介奴仆实在也是难以探知。
想了想,他犹豫着又加了一句:“据说仲大将军已降突厥。”
厉弦半蹲着马步,双脚酸痛得微微发颤,他并不理会,只是凝神仔细听思庐细禀小道消息,听到有些语焉不详的地方也不细究,抬头看看有些心虚气短的小厮。
厉相那里自是知悉详尽,可厉昭绝不会与他这不肖浮浪子商讨此等国家大事,近日更是影踪难寻,偶尔碰见了,丞相大人都是一副青黑的棺材脸。
前世梦里他听闻此事后,哪里顾得上打探什么内情大势,简直恨不得放上百八十挂鞭炮来庆祝仲二这恶货一家子倒了如此大霉,再不必提心吊胆龟缩在相府独怕仲二下毒手报毁容之仇,只可怜当年越胖子没能捱到这一天,早早让仲二私下了了帐。
思庐抿了抿唇,终于按捺不住,惶然问道:“公子……蛮人会进关打到京里来嘛?”
“思庐!这些话能随便说么?好不知轻重!”石屏闻言色变,厉声低喝。
“行了,也没外人在,以后谨言慎行就是了。”厉弦看着水漏滴尽,咬着牙终于站直身子,随手接过石屏递来的手巾,擦去满头大汗,将巾子覆在脸上,他突地闷声道:“不会。”
前世蛮族的此次入寇不过虚晃一枪,掠了北疆七八万百姓为奴,虽是胃口大开蠢蠢欲动地想南下大好中原,但大燕也并非只有仲家将,更有北方的陈国陈兵边境,坐等渔翁之利。
皇帝急命西北军宿将刘琦率集结十万大军转战北疆,仓促应战后苦苦支撑了两个多月,终于将蛮寇驱出境外,陈国也悻悻退了兵。刘琦自此顶替了投蛮的仲肃镇守北疆,虽无大功也无大过,祭出乌龟流防御大法,步步为营,军民齐上阵,靠着大燕举国搜刮的边饷,沿着边境连建多个石堡,好歹守住了国门。
直至一年半后,那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发生。
无论这世身边人或事因自己而如何变化,这等天下大势厉弦甚有自知之明,还不是自家能影响变更得了的。
“啊?”思庐一楞,继而恍然,公子这是在答复他刚才的问题。
也不知为何,一向不太靠谱的公子爷含含糊糊地说出“不会”这两个字,却无比坚定自信,意外地让两个小厮心中的石块落了大半。
厉弦捞起块雪白的湿布巾,随手抛给同样汗湿的私卫“师父”郑青,道:“辛苦了,你也擦擦。”
郑青道了声谢,一边擦汗,一边悄眼打量这性子大变的公子爷,只见那清秀脸庞上的那双桃花美目,此刻却是凝重深沉的氤氲,再望不到底。
厉弦挥退近身服侍的小厮,独自泡在浴桶之中想着听来的一鳞半爪的消息,望着迷离雾气,忽地冷笑一声。有时小道消息也未必不真,自是有人想让部分真相大白于天下,借民之口斥敌之非,好一招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仲肃设伏拒蛮反被伏击是实,有人暗通敌国是实,后援无力锱重被断更是事实,一件件确凿的事实被拼补起来,导致的后果便是大燕擎天之柱仲肃仲大将军兵败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分卷阅读13
被俘。而贻误军机的后缓之军的将领,正是太子周敬母族岑氏中人!
是以,今上惊怒吐血,身体亏损,太子被斩了一条臂膀,更得误国之斥,与周政更是斗得鸡血上涌。所能得益者,又能玩弄人心于股掌的,还能有谁呢?不就是他那亲亲好姐夫周敦!
至于仲家……干他屁事!他厉大公子不找仲二的麻烦,只冷眼旁观已算得上圣人了!
厉弦扬眉吐出口郁气,从浴桶中起身,大吼一声:“石屏,进来伺候更衣!”
***
日子悠悠然过着,养身健体不辍,读书明智静心,一边忙着帮阿姐四处寻摸备嫁的好物事,一边琢磨着能借什么事造自家的势,既能低调地充实自家腰包,又能让那位天家无情的未来皇帝“姐夫”认识到实用无害属性。
面壁挠墙憋了半旬,没憋出个金光闪闪的所以然来,厉大公子郁闷地认识到,人之秉性基本属于天生天赋,哪怕是多了多半辈子的记忆,哪怕是憋着坏水往自个儿肚里吞,奋发以图强,没有能耐硬生生想憋出来,也基本属妄想。
正确意识到这一点后,厉弦蔫了几天,那副两眼茫然脚步虚浮的模样急坏了贴身服侍护卫的一干男女人等,直至这一日听闻舅老爷要来府上了,厉大公子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是被九天霹雳炸开了脑花!
他惊跃而起,死攥着来报信的入画,晃着娇女子的肩膀哈哈狂笑,眉飞色舞地直嚷嚷:“想到了,想到了!哈哈哈!老舅啊,原来如此,就是那样,哈哈哈!”
入画痛得泪花闪闪,差点哭出声来,暗叹自己倒霉,又怕是自家说的什么话害得公子颠狂了,惊吓剧痛之下,翻着白眼就要晕。
“公子,你松松手……”郑青实在看不下去,又心忧公子的情状,皱眉开口道。
厉弦这才醒过神来,不耐地挥挥手,让剑衣扶着半晕的入画退下了,暗自腹诽,娇弱的娘们儿就是麻烦!
想想大舅给他带来的灵感,这嘴又闭不上了,扯着郑青自言自语地兴奋不已:“来来来!陪我坐着,让我想想啊,该如何入手,哈哈!早该想到,那混蛋总算也有诚不我欺之说啊!”
第10章混蛋
前世梦中那十几年苦不堪言的低贱奴隶生涯中,勉强算得上趣事的,便是碰上了个同命相怜甚至比他更惨的苦娃子。那混蛋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周敦,被挑了手脚筋秘密圈在一处,等他不知为何被丢入那里与这苦娃子同居共处时,听说那娃已这般孤苦零仃地被圈了好几年。
只是那混蛋秉性坚强,居然也没寂寞得发疯,就是有个经常昏睡的毛病,且时不时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像是能和小鬼对话似的,恁地吓人!
一见面这混蛋便眼冒金光,时不时疯言疯语地调笑无忌,他被挑衅得憋不住了就抡拳和那混蛋打上一架。一个残手残脚,一个却是被虐得瘦骨嶙峋有气没力,难得地旗鼓相当,一架下来都鼻青脸肿,浑身疼痛。
那混蛋没力气了,就肿着张脸躺在他身边笑吟吟地在他耳边嗡嗡嗡地疯言疯语,什么“老子倒霉就倒霉在锚点随机,要是定在王公贵族身上,特么谁敢关我小黑屋?”
“谁说古早人类好骗智商低,太野蛮了,一言不合就断手断脚啊啊啊!屏蔽90%都痛得我欲-仙欲-死啊!”
“各位亲,看咱这么惨,都残障人士了,大伙打赏走起啊!不是我不想带大伙儿看风景啊,也不是没办法么,眼看这一次珍贵的‘投射’机会要废了,呜呜呜,各位大爷们好歹让我回点本……”
他那时听得烦了便有气没力地给上那混蛋一拳,能安静上一刻,而后又会听到嗡嗡的念叨声,什么如何走yy龙傲天路线种田制霸天下,要是弄点□□就轰他娘的,什么玻璃石英沙子,什么宣纸制法王道,什么捕鲸熬油做蜡烛……
回想起那些日子,虽也是劳苦受虐,他心中却松快恣意,直至半年后,他又毫无来由地被丢出那地方,开始了那些困在仲二身边活地狱日子。临走前,那混蛋又发了一回狂,和他混战一处时,却咬着他血淋淋的耳根悄悄说了句:“好好活下去,要么忘光我说的,要么一辈子慢慢吐出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猿粪啊!”
他那时恍惚惊疑不明所以,待得后来时不时被酷刑虐待,偶尔还冷不丁会被问一句那混蛋曾说些什么时,厉弦心下也有些明白了。周敦把他丢在那里半年,怕不就是打着让那人同命相怜的主意,想撬开那混蛋嘴里的什么秘密,也或许,那些疯言疯语全部都是不能宣之于众的天大秘密。
他那时咬住牙关也装疯卖傻,后来在仲二手里欲死不能地活下去,渐渐都忘记了到底自己听过什么秘密,是那混蛋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才会想象出如此种种古怪事情……到他前世死前,已经早分不清生或死,疯狂或清醒了。
周敦煞苦心,到底还是没从他厉弦嘴里掏到想要的。
可惜他也没活得多久……
如今大舅驾到,正触动了厉弦当年的那些古怪记忆,无它,舅家最出名的便是千金难换的“薄浪纸”!而那混蛋告诉他的无数古怪缺漏方子里,正有一个难得的、完全的、价极廉又物极美的宣纸秘制之法!若是能成,这与如今制纸的昂贵成本相差几有百倍,普之天下让“纸”大行其道,胜过竹简锦布绝非难事。
123456...7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