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然后呢?”
看着仲衡引刀直前,带着护卫们死守在他面前,厉弦漠然问道:“我所有的积分都用上,能电死几个?”
【……十,十二个,好吧,好吧!最多三十个,再多,我特娘要直播破产了!】
钟恪一噎,颓然道,很是不甘心。
“京城执金吾两千,禁卫五万,北塞还有十二万大军,七日可至京城。”厉弦轻声喃喃。
【那,那……杀不完就跑啊!】
钟恪恨得一拍大腿,差点把他两千星币买回来的宝贝全真视仪给拍散架了,吓得他小心肝扑腾扑腾的,鸡血也平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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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只能走。”
厉弦厉声喝道:“阿衡,走!去饼子山。”
站在主屋之前,已能看到庄子正门之前影影绰绰的黑衣人,这一批若是不能得手,只怕下一批来的就是捉拿“贼匪”的执金吾了。
仲衡一声大喝,手中厉弦亲制的宝刀扬起一道血光,将挡路的黑衣人斩断,他吼道:“跟我走!纵队成列。阿弦,跟紧我!”
百多人的护卫在他一声令下,极为迅速地变队,将厉弦紧紧围在其中,快步向着庄后门冲去,那里是上饼子山的捷径。
“大公子”
一匹狂奔的马匹骤然从庄门处冲了进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喊声随之响起。
厉弦愕然回望,黯淡的灯光之下,只见那马似是疯了一般,四蹄乱踏,马上似有一个纤细的人影伏着,尖叫着摇摇欲坠。
“阿恪,快看一下,是谁?”他忙悄声求助。
【马上是留珠,你皇后姐姐的贴身宫女,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血迹未干,气息很弱!初步怀疑这是你姐姐的孩子!】
钟恪以从未有过的极快语速念出“远视”判断。
“阿衡,救人!”厉弦嘶声吼道。
同一时间,仲衡飞身而起,怒喝着纵身跃起,一刀劈向疯马的脖颈,一道血柱冲天而起,那马悲嘶了半声已戛然而止,轰然倒下。
仲衡一脚全力踹出,“轰!”一声,生生将那将要倒塌的马身踹出几步远,一把揪住了从马上跌下来的女人。
挟起那女子,他狂奔而回,带到厉弦面前,直到此时才发觉,那女子怀里还死死抱着一个婴孩。
那孩子面色青紫,出气多,进气少,半喘半哭,竟似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猫仔,眼见就要不活了。
厉弦已顾不得其他,他抖着手将这很可能是姐姐孩子的婴孩,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上,用尽力气嘶吼道:“钟恪!救人啊!”
【先天体弱,心肺功能不全,哮喘发作……】
钟恪嘴中如爆豆般不停地报着,一边迅速调节光脑诊仪,在最快的速度内调出诊疗电离,吼道:【按住孩子的心脏,准备,电!】
一股极细的蓝色电流越过时空而来,轻柔地钻进了孩子的心脏中,调起他细胞的活性,刺激他心脏的起搏。
一下,两下……到第七股电流瞬间消散时,孩子的脸颊上已微微泛起晕红,突然之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哭声虽仍是极轻,却听得出,这是一个新生命对世界的宣告,他活着,他活了。
厉弦坐在地上满面是泪,笑出了声,还来不及多看一眼,袖子已被人拉住了。
他转头一看,惊道:“留珠!”
留珠一脸惨白,微笑着,她的身下是一滩漫开的血。
她喘息着,轻声笑道:“大,大公,子,果然,外,外甥亲舅。这是澹娘子刚,刚早产的,孩子,我未负她所,所托,将他亲手,交给了你。”
留珠的声音越来越轻,笑容浅浅的,很是轻松:“娘子她,她给你留了封,封信……围,围兜……你带孩子走,快走!我,我要去陪,陪娘子……”
话未说完,她的呼吸已然停止。
“走!”
厉弦咽下喉头的血腥,紧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喝道:“走!立时上山。”
【奶!弄只奶羊啊!娃要吃奶的!】钟恪也大喝道。
第145章过涧
黑衣人已围了上来,五六拨弩-箭齐射又将他们逼退。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黑衣人的歹毒暗器层出不穷,狄丘护卫队中不时有人闷哼一声,被毒镖或是铁蒺藜射中,齐整的战阵渐渐有了缺口。
厉弦深吸一口气,对仲衡喝道:“阿衡,护住我!”
将孩子小心地放在护卫最中心,留珠的身体之旁,他猛然拔身而起,跃上倒地的马尸,让自己凭空比护卫们高了一截,站在平地被护卫们重重围挡,根本看不清敌人的所在。
黑衣人射出的暗器纷纷改了目标,直指厉弦暴露在外的身体。
仲衡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狂风一般舞起,横在厉弦的身前,叮叮当当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厉弦怒目而视不远处黑衣人的首领,将手指向他,咬牙喊道:“电来!”
直播室里的钟恪十分默契地将电离调至烧烤级,100
amp;瞬时传导。
一道近乎金色的闪电,如同螭龙一般无声地激射而出,美丽而可怖的电光在夜幕中瞬间闪过,那黑衣人首领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顿时变作了一团焦炭。
“闪,闪电!”
“电龙,电龙!啊”
首领身旁的几个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转瞬成炭,再强悍的神经也经受不住,尖声惨叫。
厉弦咬紧牙关,脸颊抽搐,手中不停,口中切齿喃喃:“再来!”
【100
amp;第二次。】
钟恪没有一句废话,急速地又传过去100
amp;,提醒道:【阿弦,你目前身体承受45
amp;没问题,100
amp;的超限过多,再来10次左右是极限,如果超过这个数量,你的肉体会崩溃。所以我刚才说你最多只能电死30人,再多,不是积分不够的问题,是你会死!】
“知道了。再来!”厉弦一勾唇角,漠然道。
金色的电光交织如网,凛冽似闪,触及一个消灭一个。
黑衣人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倒下,即便是杀戮成性的死士也心惊胆战,双股颤颤,情不自禁地手脚发软。
仲衡手中宝刀不停,口中怒喝着指挥弩-弓配合着厉弦的闪电齐射。
到得第七个黑衣人被电焦,余下的再也坚持不住,一声惨叫,都拼命潮水般向后退去,惊魂不定地遥遥站定。
厉弦满头是汗,从齿缝里挤出声来:“快走!”
如同蚁噬般的麻痒刺痛从四肢百骸钻出来,渗入骨髓,哪怕他经历过十几年黑地狱生涯,身体早已习惯痛楚与折磨,此时也不禁冷汗涔涔,腿脚一软几乎跌倒。
“阿弦,小心!”
仲衡抢前一步,将孩子从地上捞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厉弦,让他暂靠在身上,然后将自己的亵衣翻出,唰地撕下一长条,把孩子迅速缚在身前。
而后,半扶半挟着厉弦往山庄后门奔去,一边转头大喝:“走!上山!”
没跑出几步,厉弦眼一晃,正看见老郑头哆嗦着缩在屋角,面无人色,他立时道:“等等!”
转头冲着老郑头低喊:“羊,奶羊有吗?在何处!快点!”
“有,有有几只,在牲口棚那里。”老郑抖着声,指向畜棚。
“阿衡!”
“你们先上山,我去去就来。”仲衡话音未落,人已几个纵跃飞奔而去,这庄子他做了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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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很是熟悉。
厉弦看着他跃出,疾声嘱咐老郑头:“都藏好,这些人冲着我来的,待得贼人走了,你们再逃。若是想去西北,就分散悄悄走,若是不去,就将庄里财货都分了,能走多远走多远!”
“是,是!公子爷”
老郑头呜咽着,赶紧又找了处隐秘所在藏起,看着公子爷和护卫们飞奔着上了饼子山,凶神恶煞的黑衣贼子们也呼啸着追了上去。
他心里一松,继而又为公子爷他们提心吊胆,捏一把汗。
庄中一片狼藉,血腥遍地。
这一别,公子爷生死未卜,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他们这些厉府门下的奴仆,更是命如飘萍,生死由人。
老郑头咬牙思忖了半日,一跺脚,走!去西北,去公子爷的地盘。
饼子山只是座小矮丘,没跑几步厉弦他们便到了山顶,仲衡也随即追了上来,他背上背着只咩咩直叫的奶羊,胸前缚着个哇哇直哭的奶娃娃,手中还拎着把血淋淋的大砍刀,若不是时机实在不对,这模样实在令人发噱。
那群如鬼魅般的黑衣人很快也追上山来,火把照映之下,已能隐约看到许多黑色的身影纵跃如飞,越奔越近。
电光火石之际,厉弦猛然想起当日在饼子山猎兔时,张七郎带他们去过的地方,高声喝道:“张七郎,带路过鹿鸣涧!”
“喏!”
饼子山屁股大点的地,匆匆走了不过二百来丈,就来到了鹿鸣涧前。
夜幕中,月光下,深黑的溪涧犹如一道地狱裂开的缝隙,似要择人而噬,深涧底下潺潺水流,映着月色,惨淡地闪烁不定,对岸崇山峻岭中不时传来鸟兽的尖叫,令人不寒而栗。
张七郎飞快地拨开草丛,找出那几条平日供猎户们垂荡过涧的粗藤,叫道:“公子,在这里!”
“只有这个,没有过涧的桥?”厉弦眉一蹙,几根藤条猎户们三五人还能用用,他们这百来人却要抓着慢慢攀到何时去?
碎散的脚步声隐隐响起,钟恪在厉弦脑海里瞬时弹开敌我标示图,喊道:【右前方,树上,1个!正前方,3个!后面还有217个!】
厉弦正要挥手,心中一动,忙喊:“阿衡,右前树上!”
仲衡默契地立时拔出身前护卫插在腰上的短-枪,借着月光用力向那处树上掷出,一声惨叫,树上坠下一个黑影来。
“前方还有3个!”
厉弦喊出前方敌人的所在,一手指向紧挨涧边的一棵大树,口中低声道:“阿恪,弄倒那棵树要多少电?”
【150
amp;!警告,你的身体已经几乎到达极限了!】
“最后一次。”厉弦轻声道。
钟恪沉默了一秒钟,说:【忍住。】
一道近乎白色的闪电向着大树的根基直扑而去,一闪而逝,瞬时将树干近地面处变作酥脆的炭枝。
厉弦只觉胸口似是被什么淤住了,眼前一阵黑一阵金星直冒,用尽力气才喊出一声:“阿衡,踹它!”
仲衡扶着他靠在一旁,向着那树奔去,几步之后越跑越快,骤然跃起,一声暴喝,飞脚猛踹在树干之上,大树缓缓倾斜,几息之后轰然向着涧对岸倒去,砰!一声巨响,高大的树干牢牢架在了对岸。
“过涧!”
护卫们迅速聚拢来,拉着粗藤,脚下踩着树干,平稳而迅速地渡过了深涧。
仲衡护着厉弦从树桥上走过,一边不时向后方投掷短-枪,惨叫声此起彼伏,身边的同伴也不时有失足或是被暗器伤到的。
一盏茶后,百多人终于过了涧。
最后一个护卫脚踩上山崖涧岸之时,仲衡喝道:“点火烧树桥!”
十几枝松油枝制火把被立时丢了上去,秋时叶燥树干,松油流过之处,瞬时熊熊大火烧起,将追及的黑衣人隔绝在溪涧对岸。
最后几十枝弩-箭射出后,再没有黑衣人敢冒着大火逼上前来。
“走!”厉弦浑身冒着冷汗,命令道。
仲衡将奶羊甩到护卫身上,夹手将厉弦扛到了自己的背上,闷声不吭地领路前行。
身后噼里啪啦枝叶燃烧的声音渐渐远去,忽地轰隆一声传来,仲衡驻足回望,却见巨大的树火炬已烧成两截,掉下了山涧。
“阿弦,我们走。”仲衡轻声道,厉弦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半睡半昏过去。
[嗷嗷嗷!好生气,周敦这狗皇帝,总有一天要把他切片烧烤!]
[小厉子没事吧?!恪主播你这电电电的,也太没用了,瞧把人给累的。]
[仲将军果然英勇,唉,就是不知道回西北后要怎么办啊?就这样反了吗?我感觉有点干不过啊!]
[安全第一,先积蓄力量,再把周敦给干个底朝天!]
【阿弦的身体没经过基因改造,以中古人类的身体素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神相当强韧了。没事!只要过了这个坎,以后他身体的“电适性”会越来越强,能容纳的电量也会几何级上升,大家安心吧!】
直到此时,钟恪舒出口大气,才发觉自己一头一身的汗。我去!他嘟囔着,让清洁仪开始工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会为小厉子牵肠挂肚,担心吊胆了,这个小世界,真的有毒!
仲衡背着阿弦,挂着个小婴儿,脚步不敢停留,带领着狄丘护卫们趁着一点月光,疾走了一个多时辰,走入了深山密林,这才稍稍放缓了些。
阿弦昏沉沉的,似是施法过度脱力了,可这小婴儿却开始哇哇大哭,四肢乱蹬。仲衡狼狈地轻轻拍了拍哄着,孩子却越哭越凶,甚至连他的胸口也湿润一片,不知是眼泪还是尿。
“暂歇片刻。”
一声令下,护卫们停了下来,按着各自的职责自觉地分散开来警戒,轮番休息。
追兵在后,也不能点篝火,大伙只能窝拢在一处,稍稍点了一枝极小的火把,照亮孩子。
“这哭个不停,到底是何因?”
对敌都不曾失了半点冷静的仲校官,捧着个哭得直打嗝的婴孩,骂不能骂,打更不能打,手足无措。
“许是尿了?还是吓着了?”张七郎是个单身汉,挠着头不明所以。
“应该是饿了吧?!”护卫中也有当爹的,猜测就靠谱了些。
【阿弦,你外甥饿坏了,醒醒!】
厉弦被钟恪的叫声和孩子的哭声吵醒过来,用力睁了睁眼,就看到一帮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围着个哭泣不止的小小婴孩,不知如何是好。
“阿衡,把那羊弄过来,挤点奶,孩子饿了。”厉弦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你醒了!”仲衡立时跑了过来,欣喜地柔声道,转头吩咐几个会做农活的护卫去挤奶。
挤了半晌,几人汗都出来了,那羊只是咩咩惊叫,四蹄乱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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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得出奶!显是吓到了。
【阿弦,你怀里有药,给它吃了能下奶。】
厉弦一楞,缓缓从怀中摸出阿姐给的漆盒,打开来,几十颗“王不留行”静静躺在其中。
脸上有些湿冷,厉弦抬手一摸,已是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小厉子和仲二已经陪着我们度过了快半年,到4月份,他们故事也差不多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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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西北
元和二年,癸亥月戊申日,大燕皇后殡天,帝以其忠和纯淑,追谥为“德”。
帝念与大行皇后少年结发,恩爱两无疑,在皇后葬礼之上痛哭失声,涕零而悼。
大行德皇后庶弟厉厉仲韬,于葬礼之上酒后失仪,为御史所参,一时群起而愤,纷纷参奏厉仲韬,而后拉瓜扯藤竟引出无数罪状。御史参厉仲韬与废太子周敬手下的某宗人阴伺非常,兼借其父权势卖官鬻爵,视朝廷名爵为囊中私物,更有苦主诉厉家公子为谋夺商贾京中正店,威胁逼迫以致店家投缳自尽。
太学司业陈尔昆更是在大朝之时上万言书,泣血痛斥厉氏子罔顾法纪、为所欲为,厉相包庇纵容,罪在不赦。
厉相摘冠伏地,泣叩殿前,痛悔养子未教,愿大义灭亲,以正法典,并乞骸骨。
帝以其劳苦功高,未予重责,准其所奏,赐安车驷马,金百斤,归隐乡里。
厉罪不可,着有司会审之后,北配边塞,遇赦不赦。
昔日厉相手下党羽,在皇帝威势之下,如初雪遇烈阳,不过几日就纷纷改投他家,冥顽不灵的则被贬的贬,谪的谪,参天大树倒下,一树猢狲哀叫嗬嗬,也不过跳脚而去,毫不留恋。
厉相大公子时任西戊校尉,当日回京考课,住于南苑庄上,突遇贼匪夜袭,竟是生死不明,不知所踪。皇帝叹息扼腕不已,着执金吾严加追查,誓要为德皇后的胞弟雪恨。京城执金吾内外大索一月,终究没有半分线索,都尉为皇帝杖责贬斥,以柳庆荣取而代之。
权倾朝野的厉相一派竟是在皇帝反手之间倾覆,赫赫气焰顷刻烟消云散。
举国皆素不过两月,新年已至。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平静祥和的新年过后,春和景明,花红柳绿,陈国乞和,愿与大燕结秦晋之好。此议一出,举国哗然,却又人人窃喜,要知陈国与大燕彼此争斗逾百年,难能以此不刀兵的法子成就华夏一统,吞并陈国,自是皆大欢喜。
两国商议条款三月,终成和议。
萧氏离珠出嫁大燕,为大燕皇后。日后以其嫡子继国之大统。后一条,虽未宣诸天下,却是两国心照不宣的铁律。
金秋时节,萧离珠十里红妆再嫁大燕元和帝,帝大赦天下,改元升平,取其“灾变可消,平可致”之意,祈天下太平。
华夏一统,再无陈国,朝中虽是有好一番争斗,抢那肥差腴地,但前陈国虽说为一国,却被突厥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国不成国,又被大燕吞并,原来的臣子自然是惶惶然夹着尾巴,任皇帝搓揉。
皇帝正喜这样听话的臣子,一番眼花缭乱的调差,朝中关键所在、厉相党羽空缺出的肥差,全部换上了他夹袋中的人物,权柄更重,一时似有汉武再世之威风。
萧离珠嫁了两次皇帝,自然知道言语不可信,唯手中之力能信的道理。陈国锐之军,掌于诸葛成之手,驻于陈国旧地,她手中捏着虎符之令,更有原陈国的禁军驻于京城以北,只听萧后一人号令。
至此,在大燕皇帝手中,升平年间难得地出现了一派歌舞升平之像,朝中文武弹冠相庆,戏言莫不是“升平之治”?
这等繁荣平安的年景并未让大燕人欢庆多久,升平二年,东西突厥厮杀一年多,终于一统,老汗的孙子温哥兵败被杀,突利图汗成了整个突厥的天可汗。
是年春,突厥铁骑十万,如泥石流般自原陈国北疆冲泄而下,皇帝派驻北疆的守军未触已溃,北地生灵涂炭,大将军刘琦一日三折,死守边堡苦求援兵。诸葛成亦据城死守,不敢出城半步。
大燕刚吞下没几日的陈国疆域,还没尝出什么滋味,顷刻已大半拱手让与蛮胡。
三十万大燕边军龟缩于原陈国金塘关与大燕边塞一线,凭着崇山峻岭的天险据守,任由突厥铁骑肆虐原陈国腹地,只求能守住大燕京城外围险关。
兵灾天灾不断,春荒蔓延,太平年景不过是个水中泡影,蛮人喘口粗气,“升平之治”便碎成了粉末。
几十万蝼蚁般的灾民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百姓求活无门,不知从何时起,灾民之中悄悄传起了一句话:“想求活,走西北。”
大燕皇帝焦头烂额,恨不得能用这些蝼蚁将蛮胡拖死,哪里还有余力和心思去救他的子民?
四散奔逃,眼见就要如同蝗虫般席卷中原的边塞灾民,竟而渐渐汇拢,被人引导,朝着西北流去,便如一碗浊水泼入龟裂的旱土,竟是短短几个月间无声无息地渗入西北大地,再不见流民。
“人去哪里了?这几十万人,你总不会说飞天遁地了吧?!”周敦面色阴沉地盯着执金吾都尉柳庆荣,问道。
柳庆荣将头埋得几乎要陷入胸中,低声禀道:“西北。”
周敦面上一阵青气泛起,冷笑道:“西北……王?!”
柳庆荣跪伏于地,不敢将头抬起半分,只听一阵劈啪碎瓷之声,几块碎片溅起,将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却是连哼都不敢哼出声。
***
“大人,这西北界面,倒似是比京畿之地还太平些?”小厮春秋好奇地撩开马车的帘子,悄声与自家大人说道。
“嗯。”章秉眯着眼,任自己的身子随着车马摇摇晃晃,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上头只插了一枝古旧的木簪。
“大人,大人!你看那里!”春秋眼珠子突地瞪圆了,遥指着前方经过的骑兵部队,咋舌不已,“这,这是我大燕的兵卒?怕是京城的执金吾都无这等威风。哎呀!他们还着甲,好生漂亮。那刀,闪着光哩”
章秉睁开眼,轻飘飘横这孩子一眼,春秋悄悄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大呼小叫。
自家老爷被贬谪西北,任个甚么上郡郡守,这贫苦之地,又是边塞,哪里是老爷这等文人该来的。可恨皇帝听信小人之言,说是老爷与前相厉昭一党有旧,竟是将堂堂国子监祭酒贬到这等鸟不拉屎之地,真真可恼。
说来也古怪,这西北之地几年来任官不少,可是来了都似是投石入湖,没溅起半点水花,便无影无踪了。想起这茬,春秋便有些惊惧,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分卷阅读216
那些看新鲜的心思也消了大半。
“大,大人,那些官吏都失踪了,是死了么?”忍了片刻,春秋小脸发白,还是忍不住问道。要是自家老爷也这么被“失踪”,那可如何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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