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阿恪,我逃避了一辈子,如今逃不掉了。
要是万一,喂,两辈子老朋友了,我家两娃你总得顾着点……”
【呸呸呸!万一你个头哟!自己家的娃自己照顾,你要是完蛋,锚点也完蛋,我还照顾个鸟!】钟恪气得咬牙切齿,再也憋不出那付阴阳怪气样,没好气道:【我他娘就知道你要卖惨,你一卖惨就他娘没好事!行了,我一定帮你,让你能救出你家仲将军,一家四口团圆美满!】
“嘿嘿嘿!阿恪你真好,真是我的良师益友,心灵知音!这个,能不能顺便把突厥蛮子一起都干掉?得老是动不动威胁我西北边塞……”
【行了吧你!别得寸进尺!】钟恪怒发冲冠。
直播室里也笑成一团,大伙纷纷都说中了小厉子的苦肉计!
钟恪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句:【阿弦,我能传导的力量不可能大,干这一票,肯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也许从此就会让你失去力量。你……也愿意吗?】
厉弦挺直了脊背,低声颂道:“‘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我已经不为了一辈子,也该是有所为的时候了。”
【好。】
是年秋,麦尚未熟,我王率西北民壮乡勇四万余,驰援仙岭关。
这一次,厉大王倾举国之力抗争突厥蛮胡,除了留下最后的三万军队保卫西北,余下的所有力量都被抽调一空。
西北的民众没有怨言,以默默劳作来支持舍生忘死,率兵出征保家卫国的大王和军人们。
西北妇孺,一力扛起秋劳作,保住了一年的辛劳成果,保住了西北军民的口中粮。
厉弦从来没领过军,但是他曾经参加过多次西北军的军训,更将他家仲将军亲手编制的操典背了下来。
军中能称“神”者,靠的是天赋与对战争的灵敏嗅觉,他们就像是一场乐会的指挥大师,总是知道在最妙的节点挥下拍子,让敌人疲于奔命,最后,割他们的性命。
譬如现在的祝刀,譬如今后的仲衡。
而名将们又不同,他们善于选兵用兵,有自己的节奏,更善于利用敌我的优势对比,以达成最大程度的胜利。
厉弦与他们都不同,他有一整个直播室的参谋,外加光脑预警地图和模拟推演,要不是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在这个中古的时代,战争最终还是要靠人的血肉与性命来抗衡,凭着这样超时代的科技力量,厉大王觉得自己能推平整个地球!
四万人的行军路程、车马调度、吃喝拉撒……这庞大到根本无法计算的工作量,让烟青刚有点发福的小身板迅速瘦成了一把骨头,他却仍是眼冒光,神亢奋地坚持着,喉咙都喊得嘶哑。
自家的公子爷这一趟出征,凶险异常,但西北的前途和万万民众的生死,都系于一线,不得不为。
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让公子爷能多上一丝胜算也好。
寒露已至,厉弦率着大军赶到了仙岭一线以南,距关口三十里的桥铺县,蛮胡的腥臭都似乎扑鼻可闻。
突利图汗与他的大军就在前方,仙岭关已被围三十七日。
从敌我图上看来,就似是一团脓血包围住了一点小小的绿光。
“阿衡,坚持住,我来了。”厉弦望向北方,轻声喃喃。
第158章陨火
埋灶做饭,沉默地吃完战前最后一餐,厉弦与先锋黑甲骑休息已毕,后续的队伍还在慢慢休整。
人一过万,漫山遍野,这么庞大队伍的行进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绝无可能保持隐秘,西北方知道突利图大军的动向,突厥人也清楚西北的军力。
只这半个时辰左右,已有五六支突厥哨队远远打望,甚至还有几骑嚣张地靠近大部队,当然这种送上来的菜就让弩-弓手不客气地割了。
能够将这么多的民壮指挥得如臂使指,除了直播室光脑的辅助,更重要的是西北这些年的民兵训练,让民壮们不仅熟悉军中的号令,更能很快适应行止如一的军旅生涯。
这支队伍基层的军官都是这些年因伤病淘汰、退伍的黑甲军军士,他们不仅熟知军伍之事,更在农村基层作为村乡里长生活了好几年,如今重新征发,使得厉弦对于这支军伍的统率之力大为上升,事半功倍。
远处已隐约能看到黑影幢幢,突厥人在野战之时,反应极为迅速灵活,这许是游牧民族天生放牧与野兽作战而形成的天赋吧!
“烟青,发信号弹。”厉弦起身上马,命令道:“竖王旗!黑甲骑,随我冲杀!”
一颗闪着绿光的信号弹被强弩射上天际,飘摇着曳出一道长长的,带着烟气的绿光。
“药局”在开发研究“x药”之时,各种各样的配方和副产品都弄出了不少,这信号弹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猎猎王旗举起,金色的旗帜,中间一个斗大的篆书“厉”字,在一众黑底镶银“闪电”的西北军旗中,格外醒目耀眼。
“卫我西北!护我民众!”
厉弦怒喝一声,举起雪亮的马刀,直指前方已能隐约看清狰狞面目的突厥蛮胡,嘶声吼道:“随我死战!”
“卫我西北!护我民众”
黑甲军齐声怒喝,发出嘹亮而沉重的宣言,为了他们的“家乡”,为了他们身后的家人,死不旋踵!
咔!咔咔!一声声细密的轻响连绵起伏,仿佛是一头凶兽迎着敌人开始磨牙黑甲军放下了他们的面甲,黑色的一片洪流,注定将要冲刷掉一切的污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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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
几千匹久经战场的马匹齐齐开始奔腾,踩踏在野地之上,隆隆的蹄声激起团团烟雾,狄丘钢制成的雪亮马刀纷纷出鞘,等着割敌人的鲜血。
厉弦努力瞪大眼睛,口中喃喃念着仲衡在私下里一对一教导的骑战之诀要。
“……握紧手柄,举刀立肩,刃朝前!”
几个蛮胡露着焦黄的牙齿,狞笑着举刀砍来,还未冲到厉弦跟前,身后的郑青郑赤□□突出,双枪将敌人扎了个透心凉,血如喷泉般溅射出来,蛮胡暴睁着双眼从马上栽下。
厉弦紧握着手中的刀,还有心思想着原来,这些禽兽的血竟也是热的。
敌人越来越多,厉弦抡起手臂向前劈刺,斩断了蛮胡不甘的头颅。
身后的黑甲军沉默地厮杀着,即便是西北的黑甲防护再好,也难有疏漏和不幸之时,厉弦的耳中充斥着蛮胡野蛮而凶悍的呼喝声、惨叫声,渐渐的,也传来了汉人沉闷的呻-吟。
厉弦不知疲倦地挥着刀,一步一步向着仙岭的方向突进,心头拧得如块酸咸菜,又涩又痛,忍不住骂道:“阿恪,你再不帮忙,就要给老子尸了!”
【……要么,你先电一串?】钟恪犹豫了片刻,声音有些飘。
“串你老母啊?!你当是烧烤么?!”
厉弦破口大骂,没好气地伸刀向前,还是开始电起来,有了钢刀作传导,他的储电量自上次耗尽电量恢复几月后,又大有长进,此时电光闪出,犹如一条电龙,无声地扑向敌人,瞬间电焦一串。
厉弦手中的长刀不断挥舞,银色的电闪接连不断地激射而出,蛮胡惊惶失措,骑兵的马匹嘶鸣着乱作一团,纷纷向四周乱蹿,黑甲骑军的压力一时大减。
“电闪!电闪!我王威武!”
身后的黑甲们神大震,疲惫的身躯中似乎又涌出了无尽的力量,我王!我王!天佑我王,天赐我王!
细密的汗珠从厉弦的头上渐渐渗出,郑青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当日大王从京城回狄丘时的惨状,他是亲眼所见,据说便是因为施放“电法”过头,以致反噬!
“公子爷,您”
厉弦凛冽地瞟过一眼,将他的话打回了腹中。
郑青死死咬着牙关,眼中酸涩,从咽喉深处喊出一声:“杀敌!杀敌”
几十道电光闪过,战场之上,黑甲先锋骑军的周围诡异地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地上是无数焦黑的蛮子尸首。
一重又一重的敌人从仙岭方向缓缓推进过来,远远地,厉弦看到一顶金色的华盖,周围无数突厥重骑包围,他手中的电闪已缓了下来,急促地喘息着,低声问:“阿恪,那是”
【突利图的车驾。】
突厥人慢慢挤压着围上来,浓重的血腥和膻臭又渐渐涌起。
厉弦的身后,战士们静默着,只余力竭之余的急促喘息,偶尔几声痛楚的闷哼。
一道声讯突然出现在厉弦的脑海里,他猛地一惊,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不是钟恪!
不知何时,直播室里的视屏已经关了。
【喂,喂!听得到吗?小厉子,我是你米瑟姐!我好了,好了!别催!我就长话短说,当年为了一刷时仲军神的惨样,我很很很讨厌你,但是,现在我要说,你是个真爷们,好样的!】
【我是云深不知归,沉默党中的一员,我想说的是: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勇敢无畏的古人。】
【我我我!种田党赛高!阿弦,你一定要坚持种田党的争霸方略,千万别听他们的什么经济侵略,一定要推平】
【小厉子,嘤嘤嘤嘤嘤~~~好舍不得你,嘤嘤嘤嘤嘤~~~我会想你哒!】
【记住民心即天下!】
【对了,“生子”的电离最后再给你一份,好好储着,记住,我给你放丹田了,平时电人时千万别用丹田之气……哎?对了,你以后也电不了人了。】
【……好好的,活得开开心心,让百姓们也开开心心,也不枉我们参观一场了。】
……
许多直播室里常见的上人观众们,接过钟恪的“播音”器,一人给厉弦留了一句话,时间太急促,有些嗦的家伙说到一半就被人抢了“话筒”。
“你们,你们大家这是……”
厉弦心头忐忑,似有所感,楞怔怔地道。
【阿弦,咱们俩算是冤家路窄,孽缘情深啊!两辈子相伴,千里同行,终是……有一别。】
钟恪轻声笑道:【我最遗憾的就是这辈子他娘的没个身体,不然早就揍得你小样的鼻血朵朵开!我其实……】
他的话没说完,周围的敌人已经呼喝着涌了上来。
厉弦一声暴喝,奋力挥刀,大声喊着:“什么?你说什么……”
突然之间,他浑身剧痛,又麻又疼,仿佛是当年与阿恪初见之时,被那道电闪第一次劈在身上的可怖感觉,厉弦用力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握着自己的刀。
他信任阿恪,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样危急关头开什么无聊的大玩笑。
电光骤然大作,在厉弦的身周笼罩出一个幽蓝色、虚空的闪电之笼,再没人能靠近他方丈之内!
“公子爷!公子爷”
厉弦迷迷糊糊地似是听到郑青的声音在远处飘渺,又仿佛听到直播室的观众们焦急地叽叽喳喳,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离他的身体,抽离他的灵魂。
剧烈的疼痛似是刮骨抽髓,又似是刀剜剑刺,钻心刺骨……
【你快点啊!钟恪,没搞错程序吧?!】
【我草,小厉子坚持住!坚持住!】
【凝电,空间点开启,锚点剥离……3、2、1、0!】
厉弦的神智都痛得有些模糊了,突然之间,有一股极大的力量从他的顶门心钻了出去,脑袋疼得简直就像是被钢锯生生剖开一般。
一点金光,缓缓从他的天灵溢了出来,下一瞬,那点金光变作了一颗金色的星辰,疾射而出,飞向天际。
【锚点就位,落点计算无误,转换空间开启,陨星雨……爆!】
厉弦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脑海里从未有过如此宁静的一刻,就仿佛,他在前一世与仲衡互相憎恨而依赖着,相拥死去的那一瞬,黑色的宁静,无边无垠……
所有的痛苦不知在何时悄然消失了。
厉弦缓缓睁大眼,昂然站直身体,与周围所有愕然而惊恐的人们一样,仰望着天空。
金色的光点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目之所不能及的地方,薄薄的云层之间,突然有一道光从万丈高空射下,穿透了薄云,犹如一把金色的光剑,刺入人间。
下一瞬,满天的云都被金红色的光团撞破,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天石,从九霄云外泼洒而入,直直投向突厥蛮胡的金色华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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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烟与火弥漫开来,火光冲天,黑烟蔽日,几十万突厥大军瞬间被天降流星雷火砸死大半,余者哀哀惨呼,鼠窜狼奔……突利图汗没于乱军之中,突厥一统的大业,转瞬烟消云散。
[……有流星坠于胡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突厥丧奔,胡酋陨命,数十万大军土崩瓦解。]
“天佑我王!天佑我王!天佑我王”
疯狂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响起,进攻的号角已吹响,什么也无法阻止西北的军人们将这些肝胆俱丧的胡虏赶回地狱,斩尽杀绝!
“杀胡!杀胡!杀胡!”
铁甲只着黑色半甲骑在马上,双腿牢牢夹紧马腹,双手抡着两把长刀,奋力挥舞,将吓破胆的胡人一一斩于马下,胡虏的血将他的甲从头到脚淋透,胡虏的哀号与惨呼,似是在祭奠往日冤死的汉人百姓们。
胜局已定,西北的民壮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兴奋地嗷嗷叫着,狂奔打落水狗!
干你娘,不知道俺们西北有神仙大王罩着吗?这是赶着来投胎啊!
敌我地图上,密集一片的红色光点,已经黯淡失色,流散大半,余下的四散,毫无章法地向远处迅速移动,再也不成行伍。
两条绿色光点组成的细流,从远处仙岭关中涌出,吞噬着流散的红点,向着王之所在前行。
“原来这破锚点还能这么用,陨星交火,冷热气流对流,所以阴云伏地,形如山崩了,我说的对吧?阿恪。”
厉弦微笑着,低声自语,可是再也没有一个贱贱的声音,在耳边不甘不愿地应和,顺便想着法子再坑他了。
“混蛋,我还有七万多积分没用呢!”厉弦仰望着如同天庭倾覆一般的可怖天色,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看在这一把玩这么大,电啥啥的一定很贵,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喂,谢谢你啊!混蛋
两世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天降陨星一段,魔改自汉时大魔导师刘秀的经历,我坚信这个家伙身上必然有挂!
第159章东进
脑海中星星点点的红点与绿点慢慢褪去,仿佛一张年代久远的画,一点点失去它的色,失去它的光芒。两条绿色的光带越来越近,越来越黯淡,及至近前,最后一点莹然也悄然散尽。
宾客已散,残席已冷。
厉弦静静地站在战场之上,轻轻将他汗湿的面甲升起,凝望着仙岭关方向。
那里有两支雄壮的骑突围而出,在天降陨火、突厥惊乱的最好时机冲杀出来,向着信号弹示意的方向汇聚拢来,一路之上斩杀胡蛮无数,踏着蛮人的尸骨,奔向我王。
一位身披黑甲的将军仿佛魔神一般,挥刀直奔王驾,他手中长刀犹如一轮血色的弯月,划过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弧度,所向披靡,群虏俯首。
他的身后,是一众风尘仆仆,伤痕累累的甲士,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钢刀,割胡虏的性命。
马队所经之处,本就混乱四散的突厥人鬼哭狼嚎,在烟火缭绕的焦土之上不辨方向、四处奔逃,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求能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神狼的子孙已经失去长生天的庇佑了!
仙岭堡中突出的另一支骑军,队伍就没有那么整齐了,穿着制式皮甲、铁甲的羌人骑在马背之上,兴奋得嚎叫连连,在大胡子首领的带领下,焉乎向南,焉乎向北,徘徊往复,如同狼群一般驱赶着吓破胆的羔羊们,将狼狈的突厥人一片又一片地分割开来,斩断他们的生路。
厉弦微笑着,在热风弥漫、烟尘四起的战场上,看着那位修罗将军骑着黑色的战马,从硝烟中奔突而出,烈烈的火光在他身后映照……
烟太大了,厉弦使劲擤了擤鼻子,抹掉一脸烟灰和眼泪,呲着大白牙嘿嘿嘿地笑。
看着英武而彪悍的将军勒住马头,飞身而下,单膝跪于他身前。
仲衡轻推面甲,露出血丝遍布的眼,胡茬丛生、憔悴却坚毅的面容,双手倒持刀柄,抱拳而礼:“天佑我王!幸不辱使命,仙岭未失,胡虏已破。”
厉弦抿着唇,一边笑着,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哽咽,弯下腰,环手勒住将军的脖子,骂道:“滚起来吧!还来这一套。平安就好,平安……嗷嗷嗷嗷嗷!”
他将自己的脸一头扎进将军穿着冷硬盔甲的怀中,嗷嗷号哭,一边打着嗝,含糊不清地念叨道:“我,嗝,我的师门,他们,他们为了施放大,法术,离我而,嗝,而去了……”
仲衡身子有些僵硬,面上似喜似悲,似恨似怨,狰狞地紧咬着牙关,剧烈地喘息,双手颤抖着,终于还是轻轻拥住了怀中的西北王,这一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爱人。
大秦立国之年,突厥数十万大军进犯,仲衡、祝刀两位将军死守仙岭一线近月。王率民壮,亲冒矢石,蹀血而进,增援仙岭。
天佑我王,陨火天降,朝灭突厥。
燕王惊恐,夜不能寐,令大将军刘琦陈兵三十万于两国边塞,坚守国土。
故陈国与燕交界之处,破堤决河,汪洋泛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其时时疫肆虐,几成死地。
燕国灾民四起,次年大旱,千里焦土,五谷不,民不聊生。
唯一能让燕人还有所安慰的,便是雄踞西北的厉弦厉大王并未趁火打劫,攻占大燕,听说西北王有一句口号:“汉人不打汉人!”
“占占占!占你个头啊!汉人不打汉人,懂不?!”
厉大王没好气地喷了一嘴的口水,却见他家老丈人鄙夷地擦擦脸,一付不屑不信不跟他一般计较的小样儿,顿时把厉大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老东西,自从知道豆子和青苗是他家的种,越发地不着调了,倒也不是有什么“反意”,却是老了老了任性如孩童,就一门心思想着为他家豆子打下大大的江山,他老人家就算当不了太太上皇,过个干瘾都好。
一辈子为周家卖血卖命,卖得妻离子散,差点家破人亡,如今可是为自己的儿孙辈崛起而奋斗,放开俺!俺还能再战三十年!
厉弦鄙夷地瞅着被侍卫们“搀扶”住,张牙舞爪,胡子乱翘还颤着大肚腩的老仲,啧啧而叹:
“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一副暴脾气。温夫人让你多学点治国理政之道,看来你是阳奉阴违,半点没放在心上啊!”
老仲脸都青了,大吼一声:“大王!不可辱我清白,谁说我没学?!我……”
“吞一郡之地,需要多少治理人手?多少粮钱填百姓之嘴?百姓生计如何解决,需多少兵将剿灭顽固乡绅?多少人员防守轮驻……”
一连串的问号突突突地喷出来,喷得老仲老脸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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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面而去……厉家小,咳!大王实在非人哉!明知吾不擅简数,未学政务,还这般打人老脸!
厉弦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哼!跟我斗。就算没了上人们帮忙,凭着一张嘴炮,也能将夕日仲大将军扫得落花流水!
他一边忙碌着政务,一边也有些后宫的烦恼。
西北王后宫占地面积不算大,人员更少,目前只有一位正式在编的嫔妃,也是他两个孩子的“生母”殊娘。
还有一位不在编,却隐隐是后宫之主的男人他却正是厉大王近日烦恼的根源所在。
也不知为何,自从在与突厥决战,锚点化作陨火流星的那一天起,仲将军就有些古古怪怪,时不时一个人楞怔,面目狰狞,偶尔却又紧搂着厉大王,象是生离死别,更象是冤家对头。
自家夯货这般性情古怪了一阵,又生生憋着让他真的“素”了半月,就是佛爷大王都要发毛发飙了,何况厉大王本就不是什么吃素的人,他逮着老仲一阵喷,也有点迁怒泄愤之意。
哼!让你儿子这么古怪别扭。不行,不能再纵容这夯货了,回屋就拾他去!
相较于老仲的急推猛进,厉昭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对于当日西北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自己未弃“家”而逃,而是选择留下来保护几个孩子,留作后路,厉昭只觉此等破釜沉舟,选定一搏却当真开出个上上大吉来的选择,他是满腹得意无人述说。
“前汉太-祖高皇帝之父刘太公,侥幸未被项大王煮了羹分于高祖一尝,便是高皇帝得了天下,太公尚且要拿着扫帚在门口恭敬相迎儿子。我却不知,您与大王昔日这般田地,父不成父,子不成子,今又未有寸功,如此显表,莫非是嫌大王嫌憎不够么?”
闵三娘为自家新出生的侄子织着羊绒小背心,满意地抚着细柔的毛料,口中不经意地嘲道。
“大王建国之后,虽让您搬进了这座宫室,除了大战之前与您秉烛而谈的那一夜,可有再来过一次?”
闵三娘将小毛衣好,平静地望着自家鼻子直喘粗气,忿忿不已却又雄心大志,颇为不甘的老爷,叹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您已年近耳顺,何不安享之孙之福?大王如今如此一番事业,只要您安份守已,不闹事端,来日必也少不了您一个富贵滔天的尊号……
妾把话说到底,您便是再有什么雄心壮志,又想将它留予何人?除了大王和‘李弛’,莫不是还要去寻寻您那些散落不知所踪的儿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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