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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影小狐
“哥哥。”卿卿弯起眼眸,笑得力。这么久没见到他,他变得又老又瘦,连铠甲都显得空荡荡的。好在她回来了,活着回来了,至少能在闭眼前能见上他一面。千言难尽,她只是一直笑着,告诉哥哥自己没事。然而小妹越是如此,赵墨越是难过,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眉宇间尽是愧疚。他真的害怕妹妹死去,这么多天他魂不守舍,犹如活在地狱痛不欲生。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他俯身在她耳侧哽咽而道,然后将她冰冷的小手贴在唇上绵绵轻吻。卿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手背上,炽热如烧铁。
“哥哥别难过,老天垂怜于我们,所以让师父过来救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走了,你赶我,我也不会走。我们说好要在一块儿的。”她柔声安慰,赵墨反而像小娃般紧握她的手悲泣。卿卿没见过哥哥流泪,看他如此伤心,她就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心,好似他往常对她那般。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名鼎鼎的云麾将军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个性情中人。
劫后余生的欣喜让人不忍睡去,赵墨当夜留宿在她房里,犹如夫妻相拥而眠,分离这么多日自然情/念重重,可为了小妹身子,赵墨也就忍了念头小心把她护在怀里倾诉情肠。他不想再顾及这么多事,也不想再管众人议论,此时此刻只想着能和她双宿双栖,共度此生。
终于舒服安心地睡了一晚,次日醒来天已大亮。或许青洛知道他睡在这处,所以没来催促。赵墨睁眼之后就穿上衣衫准备叫妹妹起来,然而手刚触到却发觉小妹身子冰冷,低头一看枕边被血染红了大半。
第113章身世
战火余生,城内又起波澜。众人看着赵将军妹妹被人从屋里抬了出来,昨日他们还对其英勇津津乐道,今天就见人半死不活,这正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老话,念着赵墨威名以及卿卿所行,他们不好意思也不敢乱说,只觉得这么个姑娘实在可惜了。
赵墨亲手将卿卿送入车中,人刚放下青洛就催促要走,赵墨抓着她的手不忍松开,剑眉紧蹙忧心如焚。见他痴于儿女情长,董忆颇为不满,这么多兄弟都在,他不想让他毁了大将之名。想着便道:“二哥你放心,有前辈在小妹不会有事,这时候不等人,你快些让他们走。”
“我得护着她!这一路坎坷,若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赵墨心急,脱口而道,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妹妹。这话恼了董忆,他对其所言所行失望至极,也不顾有人在旁当面厉声喝斥。“这节骨眼上你走了城怎么办?一心追随你的弟兄们又怎么办?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而至别人于不顾!”
董忆几乎不近人情,但不无道理,这么多人追随他们打江山,赵墨怎能说弃就弃?可赵墨不这么想,他们不明白,卿卿在他心里有多重,没了她也就没了赵墨这个人。他一时气涌,然而斟酌再三,终究忍下了这口气。看着卿卿惨白面容,他自责愧疚,只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侧,可时间紧迫不能多拖,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卿卿小手,然后将绣枕拍松,再把她身上薄毯盖严实。
“前辈,这一路劳烦您多照顾了。”他的口气听来无奈,青洛颔首,待他一下车就扬鞭驾车离去。赵墨目送那一缕卷尘,不由握紧双拳稳住心绪。董忆倒是松了口气,抬手轻拍他肩膀轻声道:“别担心,青洛能照顾好她。”
赵墨侧首看他,瞬间明白他眼中之意,董忆不像陈旦迟钝,念着他为份挡风遮雨的情谊,他没有责怪,用力拍拍董忆臂侧由衷道了声:“好兄弟,多谢。”董忆颔首浅笑,怒意全消。
青洛出城之后直奔西夏,他持着赵墨军令一路无阻,然而这马不停蹄地死赶,到了王城已经过了五日,这五日内卿卿滴水未近,她就像死去一般静静地躺在车内,哪怕颠簸喧闹她都没能睁眼。青洛常说救人就是和阎王爷抢命,这次他自己下够了血本,只看阎王肯不肯放人。
一入西夏,青洛就奔赴王宫,此时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宫门守卫见到生人自然不让进。青洛拿出随身玉佩一枚交于他,并说:“告诉你家王,青洛来访。”
他说话毫不客气,若是常人早就被赶走,而守卫一见这枚玉佩顿时敬重起来,连忙开了城门让其入宫并让专人通报。想当初安夏王为了治阿硕腿疾几乎找遍天下,而青洛就像凭空消失没有半点音讯,今天他找上门来,安夏王吃惊不小,问起原委,进报内侍也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道:“他好像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安夏王百思不得其解,可故人来访不高兴,想着就决定亲自相迎,他郑重其事穿戴好骑装,大步走到外庭,这还没过廊道,青洛就从门那边疾步冲到他面前。
“惊鸿,多年不见,别来无……”
“别说废话,找你救人。”
安夏王抬手施礼,青洛冷声打断,安夏王就僵在那处进退不得,他面色稍沉但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此人脾气,心想若不是有大事,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救谁?”安夏王干脆问道,青洛二话不说引他到车前。安夏王一脸狐疑,思忖片刻便伸手掀开锦帘。车内光线昏暗,只见一人躺在里面像是没了人气,看到一张死人脸,安夏王自然吃了一惊,然而定神再看,这车内之人不是卿卿是谁?
卿卿?!她不是……死了吗?!
“如今只有你能救她,借你的血一用,肯还是不肯?”青洛唐突问道。
“这……”安夏王一时间没缓神,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嗡嗡直响,有太多事情想问却找不到头绪,而青洛咄咄逼人,不停追问:“肯还是不肯?”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得说清楚才行!”安夏王不由恼怒,青洛勾唇哼笑,道:“说清楚人都死了!我徒儿伤势太重且患有重疾,必须饮至亲之血方可续命,如今世上能救她的只有你一个,你救还是不救?”
安夏王瞪大双眼愣在原处,脸色也唰地白了下去。莫非他已经看出来了?!救还是不救?救了便认了当初的事,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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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死路一条吗?他忐忑不安思量许久,一直无法从震惊中回神,这人命关天,他却拿不定主意。青洛一改往日笑颜冷眼而视,此人算是老相识,也曾是他的忘年交,可十几年后再见面,他仍然无法原谅,若不是卿卿有疾,这辈子他都不愿见他。
“先把人抬进去再说。”斟酌半晌,安夏王命人先将卿卿安置妥当,然后又问起青洛缘由,青洛也不遮掩,一五一十地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原来当初给卿卿的一枚救命铜钱不知怎么的到了萧家守卫手里,这守卫去酒馆喝酒时就把铜钱扔给了乞丐,丐帮弟兄一到便将此事告知,青洛这才知道卿卿落到了他们手里,巧在打算救人之时,卿卿正好从府里逃出来,要不然她早就归入黄泉,被萧家人折磨至死。
听到卿卿体无完肤,安夏王气愤至极,“啪”地一下把椅上扶手都打断了。“这群杂碎欺人太甚!”
青洛不屑轻哼,斜睨他一眼展开折扇轻摇,接着又问:“那么这人你救还是不救?”
至亲之血吗?安夏王乱了神绪。那时年少,轻狂乖张;扬鞭赛马、弹剑吟歌,无意间就惹了个不该惹的人,他没有后悔但觉愧疚,如今正是补偿的时候,可他却有些退缩犹豫。
卿卿。安夏王朝旁望去,松绿珠帘后的那人便是他风流荒唐的罪证,她和她多么相像,笑时像;愁时也像。他愧欠得太多,多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怎么救?”他低声问道。青洛听后不由缓了眼中厉色,正声回他:“每天一碗血,不可断。”
“好。”说着,安夏王卷起长袖露出结实小臂。青洛也不含糊,直接拿出匕首割了他的手腕,将这热乎乎的血灌进随身药壶内。
下刀有些疼,安夏王捏紧拳头深吐了口气,侧首看着自己鲜血缓缓注入扁壶,不知为何胸口突然闷得慌,这十几年所得的英名似乎正随体内的血流走。他知道对不起她,可是他也不想将这得来不易的心血毁去。
青洛从他紧蹙的眉眼中看出些端倪,他似乎不想认笔风流债,所以才会如此犹豫。青洛心里很是不齿,冷嘲热讽道:“不用这么为难,或许你的血根本就没用。”
安夏王不语,见壶灌满便缩回手拿巾帕简单包住伤口。青洛摇晃扁壶,起身掀起珠帘走到榻边。卿卿脸色依旧差,唇白如霜。青洛探下她的脉息,接着就将壶内的血灌到其嘴里。
到底是不是至亲之血,不消半刻就见知晓。安夏王随在青洛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无论卿卿好或坏,他都忐忑不安。他不希望她死,同样也不希望是她至亲,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个姑娘,哪怕不是自己骨肉,他都不会吝啬心中疼爱,不过若她真是私生女,一旦这事传到外面危及王权,或许他会选择无视、不认。
屋里静得可怕,连呼吸都听得格外清楚。青洛屏气凝神把着卿卿腕脉。安夏王手中捏了把冷汗,一会看看卿卿,一会儿又看向青洛。不知过了多久,青洛如释重负深吐口气,随后松开手笑着对安夏王说:“缘,就是如此,哪怕到了天涯海角,它都能自己找回来。我没你命好,和她有缘无分。”
听完这番话,安夏王心里沉了几分,他侧首看向床上人儿,为难中又不露出疼爱之色。她是个心善的好姑娘,本因富贵命,如今却落得多灾多难,这些都是他的罪过,但是在天下野心面前,她又能占多大的份量?
“我来只是为了救徒儿,至于那些事我不会透露半毫。若有人问起,我便说是你舍身救民,这也能为您添不少光,所以你大可放心。”
青洛似乎看出他的心事,有意维护其脸面。可不知为何,安夏王过意不去,心中大石堵得他喘不过气。这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的女子是他的亲儿,可他不敢去认。哪怕他想知道这么多年她过得可好、家人有没有亏待过她、她为何会和赵墨流落他乡……这些事都不敢问。他立在原地静默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渐远,青洛摇头叹息,看着床榻上的人儿他硬挤出一丝苦笑,轻言道:“徒儿没事,你没个好爹爹,你还有我这个好师父,为师一定救得了你,一定救得了……”
第114章芙蓉姐姐
青洛离城已经七日,正当赵墨担心小妹安危时,一只灰羽白尾鹞忽然从天而降,扑腾双翅落在他跟前。这鹞子像是通人性,抬着脑袋瞪着圆目愣头愣脑地看着他。赵墨寻思这只鸟儿定不是用来吃的,他细细看了番,果然在雪鹞脚上看到竹管一枚。取下竹管,雪鹞就飞走了,赵墨从竹管内找到一张纸条,纸上写道:“人已救,莫担心。”赵墨看到这六字心中大石顿时着了地,他不禁长吁口气,抬眸眺望天边湛蓝敞怀大笑。
“儿郎们,听令!”他握紧手中之物大声一喝,众兵将顿时肃然。赵墨两手负于身后,在众队前巡视番后,一字一顿正声而道:“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时候了。烧光、抢光,别留活口!”
“好!好!好!”众人振臂高呼,仿佛一群放出笼子的饿狼,随着赵墨冲出城门。
守城之战过后,敌军还未恢复,赵墨就趁此机会集结兵力东打一场西袭一次,不把他们打残,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对萧家的愤恨始终积郁在心头,为了复仇他已经迷足深陷,翊卫骑所到之处皆是白骨皑皑,听到鬼刹之名无不丧胆。除此之外,赵墨将不肯投降的俘虏斩首示众,然后把他们的首级插在城门前的木柱上,放眼望去就是一双双空洞扭曲人皮面具,干瘪的眼眶深刻着临死前的恐惧。
敌将万分惧怕,终于忍不住丢盔弃甲逃之夭夭,群龙无首正好一网打尽,涌来的铁蹄声震得地动山摇,血雨腥风多日不散,丢掉的清水镇又重新回到了赵墨手里并且吃下了临近两座城池。或许人的骨子里夹着兽性,敌军兵败西夏兵马便将临城狠狠蹂/躏,奸/淫/掳掠无恶不做,而这些似乎都是在赵墨默许之下,他说:“要让他们记得,今天所受的苦全是萧家给的!”
敌将匆忙逃走,连东西都来不及拿,除了玉器珠宝外还留下不少好东西,西夏军在其住处抓到一个女子,这女子艳丽至极,水眸含情、娇唇带笑,见到这么多持刀重兵也不慌张。小将见之心弦一颤不心猿意马,可这么一件“宝物”他不舍得自用便挟持给了赵大将军。
赵墨见过的女人不算少,当初在血盟时美艳女子也算是赏赐,有些美人如雪中寒梅,而有些则像春月玫瑰,不过像她这般狐媚轻挑却又不讨人嫌的倒是少见。那女子见到赵墨面生欢喜,单凤眸像上一挑,唇角一勾便娇滴滴地笑着道:“小女子芙蓉,参见赵大将军。”
媚态百生,酥至心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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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都像叫/床,看来敌将在她裙子底下了不少力气。赵墨冷冷嗤笑,马鞭一甩扬长而去。这可为难了底下小将,他们面面相觑,寻思这女人赵将军是要还是不要呢?想了一会儿,两人还是决定将她带回去,那手刚碰到芙蓉,她便一惊一乍地娇嗔道:“嗳哟,两位官爷下手轻些,小女子可受不住疼。”小将微微一怔,见她那般梨花带雨娇柔貌也便轻了几分力道。
西夏起了沙尘,窗外迷雾茫茫,天似乎冷了,青洛怕卿卿受凉就在屋子里放了好些炭炉。经过他没日没夜的医治,卿卿终于有了起色,不过睁眼没看到哥哥在身边不有些失落。青洛说战事正烈,赵墨不能亲自陪同,所以托付他好好照顾。
“我懂。”卿卿莞尔,眼眸一弯笑得可爱,但眉宇之间又隐隐透出些许病痛的影子。她嘴里说不疼,不过青洛知道得这个病定不会好受,如今正是换血髓之时,骨头应如百蚁啃噬,筋脉又似断裂,她硬忍着疼也是在怕他担心。
“傻徒儿,你疼便说,为师想法子减些药量。”青洛很是心疼,他视卿卿为己出,见她病得如此自然不好受。
卿卿看到师父眉头皱得紧,忍疼含泪又扯出一笑。“真的不疼,徒儿能忍住,倒是师父您受累了,褶子也出来了,还是去歇息吧。”
褶子?!青洛听了面色一白,然后起身两三步走到妆镜前左照右照,又翻了几下眼皮细细看下眼角,确认没多出褶子后他才如释重负深吐口气。卿卿见之想笑又不敢笑,这天底下还真有男人如此稀罕自己容貌的,若不是她师父,她早就笑话他了。
“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竟然敢骗为师,你不知道为师每天都要磨面拉皮吗?怎么会出褶子。”青洛像是生气了,卿卿终于忍不住哧笑出声,然而体内筋骨像是断了一般,她又皱起眉头咬牙挨过这一遭。
青洛见状暗自叹息,随后拿起巾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痛泪。剧痛像是故意作对,她越忍它便痛得越厉害,巴望着她低头屈服。青洛没办法代她痛,只能想法子让她躺得舒服些。卿卿知道这次不比往常,气喘吁吁低声问道:“师父您别瞒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为师不会让你死。”
卿卿疲惫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不怕死,有你这么个好师父还有个好哥哥,这辈子我也活得值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青洛听了稍有不悦,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别‘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这阎王爷见我都得叫声‘爷’,想从我手里抢人没这么容易。再说了,你有个好师父不差,好哥哥倒是了。若他真是为你好就应该找个地方把你藏了,你也不必这么辛苦和他跑天涯。”
“师父您有所不知,不论我们去哪儿,萧家都会杀过来。若不是因为我,哥哥不会替人卖命,也不会入了萧家……”
“好了,别替他说好话了,你闭目养神,好好养病是正经。”青洛赶紧打断,怕她话说太多漏了元气。卿卿乖乖点头,随后就闭眼睡去。没过多久,安夏王从帘后走来,从卿卿睁眼起他就一直站在暗处看着,青洛回头见他忧心仲仲,本想损他几句想想也就作罢。
“她好些了吗?”安夏王小心轻问,似乎怕扰醒她。
青洛不冷不热地回道:“你觉得她好些吗?看来她不是你亲生的,你可以回去了。”
安夏斗不过他这张刀子嘴,只好忍气吞声搬来背椅坐到榻边。“你也累了,歇息下我来看会儿。”
“不行,徒儿睁眼看到你定会吓到的,会以为你有意对她不轨。”青洛说得煞有介事,这一来一回倒惹恼了安夏王,他正想辩驳几句时卿卿突然抽搐冒汗,见她难受异常,他连忙拿出袖中巾帕小心替她擦去额上密汗,一边擦着一边皱起浓眉。
卿卿疼醒了,睁眼看到安夏王不由吃惊,她挣扎起身想要行礼,安夏王见之忙不迭地伸手扶上,示意她不必多此一举。
“没想到王爷会来看我,露着身丑相我还真不好意思。”卿卿戏谑,或许就因那片刻小憩,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应该不好意思才对。”青洛又在旁边冷不丁地插上句,说得安夏王十分尴尬。
“王爷别见怪,我师父就是这样脾气。”卿卿打起圆场。安夏王无奈摇首,道:“没事,本王习已为常。”话落,他便放下纱缦遮挡住床榻,然后坐回榻边背椅上。
“如今身子可好些?”
卿卿听后隔帘回他:“好多了。多谢王爷之恩,待我病愈定会好好报答您。”
安夏王听后轻笑几声,道:“赵医士客气了,应该多谢你才对,若不你施手相救,和硕怕难逃此劫。本王实在感激不尽。”话落,他拱手施一大礼,卿卿只见帘上人影晃动,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青洛在旁听得很不是滋味,他庆幸卿卿还不知道自己身世,如果知道了此时此刻会谢这位王爷吗?同样是他的血脉,一个在天,另一个却在地。安夏王似乎察觉出青洛怨气,侧首看看他不由垂下眼眸。
卿卿自然没感觉到这二人剑拔弩张,还笑着说:“救人是本份,这也是师父教我的。不知公主如今可好?”
听到她问起和硕,安夏王缓了神色,柔了几分口气。“好,她知道你受伤在此还想过来看你,本王劝她再过些时日。这几天你便安心养病,要什么尽管开口。你身子不济,本王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好好歇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安夏王起身,青洛坐在原处没有半点相送之意。见他这副模样,安夏王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只好拂袖离去。
“她命真好,有个好爹爹。”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卿卿幽幽地道了一句。青洛听了隐隐作痛,恨不得把那狗屁王抓回来让他好好认错还她名分。可这终究是想,有些事不知道倒要比知道好。
就在青洛替卿卿治疾之时,西夏军又打胜几仗。星月当空,众兵将吆喝庆贺,大有不醉不归之势。男人凑一堆无非是酒肉女人,酒肉过后那些俘来的女子便成了饭后小食,她们在兵卒身下哀嚎悲泣连块肉都不如,一个下去了另一个便接着上,小腹被灌得鼓鼓囊囊,一压便是滩红白相间的浊液。
他们都是饿狼,喂饱了才能打仗。踩过脚下一曲一折的血河,赵墨胜似闲庭信步,将军府烧了整整一天,顶上的那片天都烧得血红。一声惨叫蓦然响起,赵墨驻步回头只见一女子裸身跑来,没跑几步就被几个小兵逮了回去,细长藕臂胡乱扑腾在他眼前,他扫了一眼便转头走回营帐。
“赵将军。”帐前侍卫对他无比恭敬。赵墨颔首浅笑,道了声:“辛苦。”一入帐,他便脱去染血戎装,拿起巾帕沾着盆内清水细细擦拭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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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声娇笑悦如银铃作响。“没想到赵将军是这么爱干净的人。”
赵墨停了手中动作侧首看去,榻上女子侧身躺着,浑身上下只有一抹薄布遮羞,见他看来她毫不犹豫拉开薄布,故意露出一身凝脂以及一对白嫩豪/乳。
“赵将军定是辛苦了,让妾身好好服侍您。”芙蓉弯着狐媚眼,纤纤玉指正慢慢缠绕着颊边青丝。赵墨看了会儿便将手中巾帕扔了过去,正好扔在她的胸处。
“谁让你来的?”他轻问道。芙蓉伸出兰花指轻提起巾帕扔到一边,随后裸/身下榻扭着腰肢妖娆走来。赵墨只穿着下裤,赤/裸上身上布满伤痕,芙蓉见之也不害怕,伸手抚上他胸前伤痕,眉眼一弯异常勾人。
“是我自个儿想来的,素闻赵将军盛名,今天有幸见到乃妾身之福。”温软指尖轻弹着紧实无比的胸膛,这般挑逗确实让人受用。赵墨就站在原处看着她,既不兴奋也不厌恶,似乎在等她下一步动作。芙蓉胆大包天,柔荑缓缓向下延去,抚过他的胸膛腹腰直钻进他裤子里……
“赵将军果真厉害。”芙蓉轻笑,香舌轻舔朱唇尽是妖媚之色。赵墨挑下剑眉,把她的手从裤子里拿出来,她的手却像是吞了硕鼠的蛇紧揪着不放。
“放开。”赵墨不再客气,一把将她推开。芙蓉的玉腿磕上桌角,她忍不住“嗳哟”娇吟,这一声真是叫得人春心荡漾。
“来人。”赵墨转头朝帐口叫道,芙蓉一听连忙拉过榻边衣衫裹上。
“把她带下去关紧了,然后传命下去,谁杀敌数多就把这骚/娘儿们给谁。”
话音刚落,左右侍卫便架起芙蓉准备拖她出去。这芙蓉依然风骚,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她看着赵墨笑了笑道:“将军何必拘谨,妾身可是有心向着将军,不求其它只求个安稳,难道将军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赵墨沉默不语,两侍卫见之便将芙蓉拖出营帐,刚到帐口他突然开口道:“带她过来。”
第115章荣归
病魔缠身的日子格外难熬,不知道疼了多少个日夜卿卿才能勉强起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人血她才能站直走上几步。弑父之事犹如梦魇缠她多年,一碰到血就恶心连连,这让她厌恶的玩意如今却必不可少,她不想碰可又不得不碰。
今年雪下得特别早,刚过十月就已天寒地冻,安夏王怕卿卿不适应便将她搬到秀水楼。听说秀水楼曾是德妃进宫前住的地方,她也是南方人所以受不了北方的冷。楼内摆设雅致秀气,柱是金丝楠,地是紫檀木,一到冬日,地内隔层的暖气伴杂着檀香铺满了整座秀阁,一件薄纱足以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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