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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阿,我也很想你。”萧月白忽觉颜细细地打着颤,关切道,“阿,可是出了甚么事?”
颜闷声道:“那日我为进得栖云殿去,抢了一侍卫的剑,架在脖子上,还将自己的咽喉划伤了,那陈氏少年却污蔑我要谋朝篡位,父皇听信了他的谗言,居然毫不犹豫地要将我推出午门斩首。”
“阿……”萧月白惊惧交加,脑中现出颜以剑抵着咽喉的情状,连同适才颜险些被一侍卫斩首的情状一道,双双翻滚了上来,他登时后怕不已,面色煞白,同时心脏好似被一只利爪肆意抓揉着,生疼。
他将颜轻轻推开了些,又垂眼细细端详着颜喉间的伤处,这伤处已然愈合了,只余下浅浅的一线伤痕,他之前竟未瞧出来。
他心生自责:“阿,我原不该要你进宫去护住你的父皇。”
话音落地,他俯下身去,舔舐起了这线伤痕来。
堪堪长出的嫩肉敏感得很,一被舔舐便发起了痒来,颜本想让萧月白勿要再舔舐了,却又舍不得萧月白舌尖的温度,只得拼命忍耐着。
萧月白又舔舐了数下,直到这线伤痕生红,才罢休。
颜下意识地抚过自己被萧月白舔舐过的伤痕,仰起首来,乍见萧月白眉间尽蹙,抬手将其抚平了,才了然地笑道:“我知晓先生全数是为了我打算,我若是要坐上太子之位,须得在父皇面前有所表现,此次便是我的机会,且先生安排了子昭护着我,我定然不会丢了性命。”
说罢,他又续道:“我原本对父皇怀有希冀,经此一事,这希冀便灭了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118
干净。我将赵家要谋反之事禀报父皇,父皇却笃信赵家乃是忠臣良将决计不会如此,我便与父皇打了一个赌,倘若赵家谋反,皇兄当不得太子了,太子之位便交由我来坐,倘若赵家……”
萧月白打断道:“倘若赵家不反,便任凭他将你推出午门斩首么?”
见颜颔首,萧月白面色发沉,用力地将颜一把推倒在床榻之上,又压下身去,一面摩挲着颜的脖颈,一面百般噬咬,及至口中尝到了腥甜,他才盯住了颜一双端丽雅致的眉眼,冷声道:“阿,你进宫前,我与你说过甚么?”
颜从未见过萧月白发怒,不由一怔,又听得萧月白道:“我可是说过你须得保全自己的性命?你为何要同你父皇打这个赌?假若赵家五日之内不反,我便无法借此进宫接你,你该当如何?”
萧月白生得丽,素来是一副温软可欺的模样,眼下他却是咄咄逼人,面上覆着霜雪,语调冷硬:“你若是当真被你父皇推出午门斩首了,徒留我一人,我该如何?为你尸么?每年你祭日、清明为你烧纸钱么?”
他说着,一双桃花眼中聚起了雾气,猝不及防间,雾气化水,流窜了下来。
“先生……”颜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萧月白一贯从容自若,而今他竟是因为担忧自己性命的缘故,再无一丝从容,甚至落下了泪来,泪水与他当真半点不相称。
颜仰首吻上萧月白面上蜿蜒的泪痕,片刻后,向上而去,吻住了其湿润不堪的眼尾:“先生,你不要哭,全数是我的过错。”
萧月白长成之后便再未落过泪,但一思及颜许会先他而去,他心下陡生恐惧,才忍不住落下泪来。
被颜温热的唇瓣以及舌尖一点点地磨蹭着面颊,萧月白直觉得舒适至极,一身紧绷的皮肉终是逐渐松弛了下来,泪水亦止住了。
现下颜就在他怀里,触手可及。
萧月白凝了凝心神,意识到自己说得重了,歉然地道:“阿,你做得不错,是我方才思绪混乱说了重话。你父皇为陈氏姐弟所蛊惑,要将你推出午门斩首,即使你不打这个赌,他或许亦会如此。”
“先生既承认自己对我说了重话,那你应当要补偿我才是。”颜撒娇地以额角蹭了蹭萧月白的面颊,又抓着萧月白的右手覆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这四日没有先生陪伴,我寝食难安,消瘦了许多,先生今日便与我一道用膳,抱着我睡,明日再吻我五百回可好?”
萧月白颔首应下,又柔声道:“阿,你且先将衣衫尽数褪下。”
闻言,颜周身灼热难当,面颊一片绯红,抱住了萧月白的腰身,乖巧地问道:“先生,你要与我行那云雨之事么?”
萧月白从颜身上翻身而下,摇首笑道:“阿,你年不过十五,行不得云雨之事,我不过是想确认你除却喉间的伤处之外,并无损伤。若非亲眼所见,我便无法心安。”
“好罢。”颜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待衣衫褪净,他一身赤/裸着立于萧月白面前,在萧月白的注视下,羞怯不已。
萧月白见颜前面未有损伤,软声道:“阿,转过身去。”
颜望了萧月白一眼,又略略垂首:“先生,我后背有诸多旧伤,丑陋得很,先生你勿要看了罢。”
旧伤?想来便是颜幼年之时为人所欺辱之时留下的。
萧月白叹息一声,坚持道:“阿,你且转过身去。”
“好罢。”颜依言转过了身去,他后背的旧伤即刻暴露无遗鞭伤、棍伤、刀伤、灼伤……凹凸不平的伤痕层层叠叠地嵌在他柔软的肌肤之上,着实是扎眼得很。
萧月白垂首吻住了其中最为严重的一处灼伤,这处灼伤附在左侧肩胛骨之上,只较他的掌心稍稍小一些,也不知是如何造成的,当时阿必定疼得几乎昏死过去罢。
萧月白的唇瓣一接触到那处灼伤,颜立刻浑身战栗,本能地挣扎起来,他的吐息急促得好似下一瞬便要断了气去,布满伤痕的后背竟然抽搐了起来,他犹如一尾被埋进了干燥黄沙里的鱼,连声呼救道:“先生,不要……不要……先生……救救我……”
“阿……”萧月白心疼不已,令颜转过身来,怜惜地在他面上落下一连串的啄吻,同时暗忖道:这便是阿不愿提及的过往了,我虽知他年幼之时受尽欺辱,却未料到他竟曾受过这许多的伤,他怕黑的原由恐怕亦与此有干系。他身上的伤已然痊愈了,但心里的伤何时才能好?他如今这样抗拒我碰到这些伤痕,我不可强逼于他,便先作罢罢。
萧月白下了决定,而后手势轻柔地为颜穿上衣衫,末了,吻上了他的眉心:“一点都不丑陋,我的阿生得这样好看,连伤痕都是极好看的。”
“先生。”颜好容易在萧月白的安抚下缓过了气来,他凝视着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见那桃花眼中满满都是自己的模样,遂扑到了萧月白怀中,撒娇道,“先生,我喜欢先生,从今往后,先生不可离我分毫。”
萧月白揉了揉颜的额发,承诺道:“从今往后,我定然不会离你分毫。”
颜欢喜地道:“那先生先再吻我一下。”
萧月白垂首覆上了颜的唇瓣,又舔舐了下颜被他咬破了的唇角:“阿,疼么?”
“疼,可疼了。”颜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是坏人,你总是欺负我。”
“阿,我是坏人,我会一直欺负你的。”萧月白挑起颜的下颌,“阿,你怕是这一生都不能从我身边逃离了,我会将你死死地绑在身边,不容你离我分毫。”
“嗯,好罢。”颜抬手揉捏着萧月白的面颊,又出言调戏道,“先生,你生得丽万分,连方才动怒的模样都十分动人心弦。”
萧月白顺势含住了颜的一段指尖,含含糊糊地道:“殿下这般喜爱我的容貌,于我而言当真是天大的荣幸。”
本是自己出言调戏萧月白,但一被萧月白含着指尖,颜便顿觉羞赧,分明是自己被萧月白调戏去。
偏生这时,一声腹鸣乍然响起。
萧月白松开了颜的指尖,而后抬手覆上了颜的小腹,失笑道:“阿,我们去用膳罢。”
“好罢。”颜瞥了眼自己闪着水光的指尖,要求道,“待我吃饱了,先生再含一回我的指尖可好?”
第106章转其十七
已是子时,整座府邸静悄悄的,偶有虫鸣,陆子昭依照萧月白的命令,尚且潜伏在宫中,而骆颍,颜方才一进府,便令他歇息去了,旁的奴仆亦早已入眠,是以,现下这偌大的府邸只余下萧月白与颜俩人还清醒着。
颜牵着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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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的手一晃一晃地朝着庖厨走去,幼稚得如同总角之年的孩童一般。
纵然颜喜欢牵萧月白的手,在这府邸除却卧房以及书房却甚少牵过,不有些兴奋。
萧月白唇角含笑,手指一动,钻入了颜的指缝之间。
颜的手指轻颤了下,紧紧地附在萧月白的手背上,同时停下了脚步来。
萧月白奇道:“阿,你不是饿了么?”
“我饿了。”颜仰首望住萧月白,“但先生从未在此处吻过我,我想让先生吻我一下。”
萧月白闻言,抿唇一笑,将颜抵到墙边,揽住了颜的腰身,肆意亲吻。
唇齿相接的滋味甚是美妙,俩人吻了良久,才勉强分开。
颜吐息不定,稍稍睁开眼来,一丛撒金碧桃即刻映入了他眼帘之中。
俩人身在回廊,回廊外便是一丛撒金碧桃,这撒金碧桃已然是一片灼灼,其上淌着皎洁的月光,衬得粉色的花瓣不知怎地生出了妖娆之意,被夜风一拂,一丛撒金碧桃便不由自主地摇曳、款摆起来,一时间暗香四散。
这撒金碧桃是颜上月命人从一山脚移植到此处的,撒金碧桃盛开之后,他还未及细看,直至现下才看了仔细。
萧月白循着颜的视线回过首去,见是那丛撒金碧桃,含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颜抬手抚过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哑然道:“远不及先生。”
“这撒金碧桃自然及不上我。”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但颜既爱他的容貌,他便毫不客气地应承了。
萧月白的吐息拂在颜掌心,将那柔软的肌肤濡湿了去,颜心思一动,用掌心蹭了下萧月白的唇瓣,却被萧月白以齿衔住了其中一寸肌肤。
颜霎时定住了,动弹不得,萧月白却是一触即放。
“走罢。”萧月白抚过颜的小腹,“我的阿这四日为我寝食难安,当真清瘦了许多。”
“先生……”颜轻唤一声,又与萧月白十指相扣。
颜每到一处,便要向萧月白索吻,故而俩人了许久的功夫才行至庖厨。
厨娘早已睡去了,庖厨里只有桃花酥、蜜豆水晶饼、盐鸡以及尚未下锅的荠菜猪肉大馄饨。
萧月白极少进庖厨,折腾了良久,才用打火石将柴火点了,又煮上了水。
颜端着一碟子桃花酥吃得唇上、下颌、衣襟全数沾满了碎末子,一见得萧月白站起身来,右侧面颊上伏在一块黑印子,不觉笑了,又朝萧月白招了招手:“先生,过来。”
萧月白不明其意,行至颜面前,抢过一个桃花酥吃了。
颜瞪了萧月白一眼:“先生,你为何抢我的桃花酥吃?”
“你唤我过来,是为了让我吃桃花酥么?”萧月白抬手揩去颜唇上、下颌、衣襟沾染的碎末子,取笑道,“阿,你吃个桃花酥怎地吃得满身都是?”
颜张口吞下萧月白左手指尖拈着的半只桃花酥,轻哼一声:“先生,你还是不生个火生得满脸都是。”
萧月白问道:“我脸上沾了许多灰么?”
颜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先生现下脸上都是灰,若是将这庖厨的烛火熄了,我便寻不着先生了。”
萧月白抬手抚过自己的面颊,见指尖上无一点灰,以指点了下颜的鼻尖:“阿,你骗我作甚么?”
“我哪里骗你了?”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从来不骗人。”
柴火烈烈,锅中的水已然沸腾了,奔涌着撞击锅壁。
萧月白听得动静,回过身去,欲要去将荠菜猪肉大馄饨下了,只他还未走出一步,却被颜从背后扣住了腰身。
颜转到萧月白面前,伸手覆到萧月白右侧面颊,将那块黑印子擦净了,又在萧月白眼前摇晃着:“看,先生,我没骗你罢?”
“这便是你说得生个火生得满脸都是么?”萧月白取出锦帕来,细细地擦拭着颜的手指。
颜凝望着萧月白,双目熠熠生辉:“先生,你脸上还沾着许多灰,你且低下身来,让我帮你擦干净罢。”
见颜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萧月白心下了然,仍是低下了身去。
颜将萧月白面上的每一处都舔舐了一遍,更是得寸进尺地道:“我帮先生舔干净了,先生该如何奖励我?”
萧月白垂首半含住颜柔软的耳垂,吐息一点不差地灌进了颜的耳孔之中:“阿,我还未在庖厨吻过你,便吻你一下,当做奖励罢。”
萧月白当真说到做到,仅仅吻了一下,便松开颜,去灶台边下馄饨了。
颜立在原地,恨恨地扯下盐鸡的鸡腿啃着,愤懑地暗忖:难不成那荠菜猪肉大馄饨较我更为紧要?
萧月白以锅铲搅弄着荠菜猪肉大馄饨,以馄饨粘锅,突地,颜却是伏在了他的背上,双手抱紧了他的腰身。
“阿,你且松开些。”萧月白盖上锅盖,“我要去摘些小葱来。”
颜一口拒绝:“不要。”
萧月白只得任由颜挂在自己身上,艰难地去庖厨外头的一块地里摘了一把小葱,又切成了碎末子。
颜用额角磨蹭着萧月白的背脊:“先生,好香啊。”
不知颜说的是荠菜猪肉大馄饨,小葱亦或是自己。
萧月白将浮起来的荠菜猪肉大馄饨盛在一瓷碗里头,又撕了些紫菜丢进去,最后,撒上葱花。
“阿,吃馄饨罢。”萧月白伸手拍了拍仍旧伏在他背上的颜,“阿,再不吃可要冷了。”
颜不舍地松开萧月白的腰身,吸着鼻子道:“先生,吻我。”
萧月白不知颜为何瞧来有些伤心,将颜好生亲吻了一番,才柔声道:“阿,可是出了甚么事?”
颜一双端丽雅致的眉眼泛起了委屈:“先生适才只吻了我一下,便下馄饨去了,在先生心中,我与这荠菜猪肉大馄饨哪一个更为紧要?”
闻言,萧月白吃了一惊,而后不由轻笑道:“阿,你为何要将自己与荠菜猪肉大馄饨相较?”
颜执拗地道:“我与这荠菜猪肉大馄饨哪一个更为紧要?”
“自然……”萧月白起了捉弄颜的心思,“自然是荠菜猪肉大馄饨更为紧要。”
颜抓了萧月白尚留有葱香的右手啃了一口:“我最讨厌先生了。”
萧月白右手微疼,不紧不缓地补充道:“因为我的阿肚子饿了,这荠菜猪肉大馄饨自然紧要。”
他说着,垂首吻了下颜的额“阿,快些吃罢。”
颜立在灶台旁,执起调羹一连吃了三只荠菜猪肉大馄饨,才道:“我不讨厌先生了。”
萧月白将两碗荠菜猪肉大馄饨端到灶台旁的桌案上,莞尔一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120
笑:“那便好,若是阿讨厌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先生……”颜用沾着肉汁的双唇吻了下萧月白,又吃了一只荠菜猪肉大馄饨,断言道,“远不及先生。”
接着,他咬了一口桃花酥,复又道:“远不及先生。”
然后,他吞下一只蜜豆水晶饼,含含糊糊地道:“远不及先生。”
再然后,他啃去盐鸡背上的一丝肉,笑道:“远不及先生。”
末了,他却是被萧月白吻住了,再也吐不出清晰的字句来。
萧月白在颜口中尝到了各色味道,并沉溺于其中。
俩人又拥吻了良久,才将桃花酥、蜜豆水晶饼、盐鸡以及荠菜猪肉大馄饨用尽了。
之后,萧月白去烧了水,供俩人洗漱、沐浴。
待俩人换过干净的亵衣抱在一处躺下,子时已过,外头更夫敲了两下锣。
颜似睡非睡地伏在萧月白怀中,却忽地听得萧月白唤道:“阿。”
颜应道:“先生。”
萧月白轻抚着颜的背脊,不由心生忧虑道:“阿,如今你的皇兄已然身死,你与你父皇的赌局是你赢了,不日你便将坐上太子之位,倒时怕是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须得更加勤勉,谨慎行事,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我定然会更加勤勉,谨慎行事,决计不会如同皇兄一般落人口舌。”颜朝萧月白怀里拱了拱,“且有先生在我身侧,我定然能顺利坐上帝位。”
“那便好。”萧月白抚过颜洒于枕上的发丝,“阿,已是丑时了,睡罢。”
“先生……”颜沉吟须臾,到底还是问道,“皇兄为何会死于亥时三刻?”
颜自小受尽了颜的欺辱,他之所以怕黑,便是因为被颜锁在衣箱之中整整三日,不见半点光亮,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无人施与援手。
但如今逝者已逝,往事如云烟散去,他却极想知晓颜究竟是因何而死。
萧月白温言叙述道:“你皇兄身边的爱妾揽云是他从民间抢来的,并非心甘情愿,我买通了揽云在你皇兄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原本他的生死应当交由你来定夺,但赵家一反,我唯恐他对你不利,便只能痛下杀手,命揽云加大了毒量。这毒毒如其名,唤作亥时三刻,你皇兄便在亥时三刻丢了性命。”
颜不是见惯生死之人,他虽不喜颜,但却未曾动过杀心,直至颜恬不知耻地要他用萧月白来换取性命。
因此,听得这一席话,颜的情绪未有半点波动,只颔首道:“原来如此。”
萧月白又道:“赵家手下养着一制毒师,这亥时三刻便是出自他手,将褚韫从及冠之年变作垂髫孩童的毒/药亦是出自他手。”
颜展颜笑道:“先生,你已将解药交由褚韫了么?”
萧月白摇首道:“那解药并无备份,制毒师虽然已在我掌控之中,但最为关键的一味药引却还未寻到。”
“希望能快些寻到药引罢。”颜打了个哈欠,“定然能很快寻到药引的。”
“师将军抽了一部分人手予我去寻药引,想必药引不久便能寻到。”萧月白轻拍着颜的背脊,哄道,“阿,睡罢。”
颜已困倦得睁不开眼了,却还不忘向萧月白索吻:“先生,你再吻我一下。”
萧月白轻吻着颜的唇瓣,将吐息渡到了他唇缝之中:“阿,安心地睡罢,我会抱着你,直至你睡醒。”
第107章一更转其十八
已是卯时,天色却兀自昏沉,只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
一夜间,偌大的宫廷之内不知有多少人丧命,血腥气弥漫不去,尸身随处可见,更有零碎的四肢、头颅散落,最是那通往栖云殿的一段玉阶,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熨热后又微凉,鲜血从最顶上的玉阶淌下,淌了一夜,都未及淌尽,其上尚且含着一洼洼的鲜血。
文帝受了惊吓,发了一夜的噩梦,方才睡下。
韩婕妤由侍女扶着回汲月殿歇息去了。
慕催年带人在宫中四处搜查可还有赵家余孽。
而师远虏则着人将尸身搬运到一处,并拣出其中颇有身份地位的置到另一处,以便料理后事。
未多时,便有一座尸山堆了起来,师远虏长身立于这座尸山面前,晨风乍起,打得他藏于染血盔甲下的衣衫猎猎作响,他面上一点表情也无,蓦地放眼过去,望向忙碌于搬运尸身的褚韫。
萧月白尚未取得解药,故而年过弱冠的褚韫依旧是那副垂髫孩童的模样。
褚韫的气力亦是一如垂髫孩童一般,要搬运成年男子着实是吃力得很,但他极为要强,师远虏便随他去了。
师远虏走近太子颜的尸身,淡淡地瞥过,便要与将士们一道去搬运尸身。
他方才走出一步,却闻得内侍一把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自缢了。”
赵家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行谋朝篡位之实,如今事败,连颜都丢了性命,被囚于寝宫的赵皇后显然无法活命,自缢倒是体面些。
师远虏是为赵家所害,才丢了辅国大将军之位的,他所爱的褚韫亦是中了赵家的奇毒,以致于状若垂髫孩童。他自是怨恨赵家的,但赵家之人大抵已死于昨日的那场谋反,至于余下之人亦早已押入牢房,被好生看守着,想来不日定将处以极刑,赵家既已沦落至斯,他心中的怨恨便散了去。
只是不知身中奇毒的褚韫何时才能复原。
一月前,师远虏抽调了一部分人手供萧月白差遣,以期能尽快寻出制作解药的药引,可惜至今都未有进展。
半月前,师远虏到萧月白的讯息,立刻领着一万大军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赶,直至昨日午时才赶到京城。
他依萧月白之言,驻扎于京城一里开外的一处荒地,营帐尚未搭好,便有人送了热气腾腾的吃食与酒水来。
用罢吃食、酒水,他原该先命大军稍作整顿,再想法子进京城去,未料想,萧月白竟亲自骑马前来迎他们。
师远虏官拜辅国大将军,镇守边关,但依律,无召命不可随意回京,更何况还率领着一万大军,这于文帝而言,只怕是与欲要谋朝篡位的赵家无异,但他与赵家有隙,纵使如此,亦不能让赵家如愿得到帝位。
萧月白却是下了马,行至他的大帐,恭声道:“师将军,入夜后,请率大军随我进京。”
师远虏心有疑虑,但到底还是随萧月白进了京去。
早已到了关闭城门的时辰,萧月白一拍城门,紧阖的城门却开了去。
一进京,更是古怪,也不知萧月白使了甚么法子,从城门至宫门,甚少有过路人,偶有几个过路人,竟皆是朝着师远虏作揖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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