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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颜言罢,倦意更盛,少顷,便睡了过去,只一双手抱着萧月白的腰身不放。
沐浴过后,萧月白将颜从温热的浴水中捞了起来,擦试一番,抱回床榻,又换上一身干净的亵衣,掖好锦被,末了,手势轻柔地擦干了发丝,他才转身去了隔壁自己的卧房沐浴。
萧月白还未沐浴完毕,房门却是乍然开了,颜急急地奔了进来,见得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先生不见了。”
萧月白见颜一身轻薄亵衣,又是赤足而来,眉间微蹙,快手将自己擦干之后,随意扯过一件衣衫穿上,紧接着,他将颜抱回寝宫床榻之上,盖上锦被,而后将那染了寒意的双足拢在掌中捂着,才轻斥道:“阿,你若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颜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先生不要我了。”
萧月白疑惑地道:“阿,我已应允你要一生伴在你身侧,你为何会以为我不要你了?”
颜黝黑的瞳仁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你可是厌倦我了?”
萧月白吃了一惊:“阿你为何会这样想?”
“先生虽然会与我接吻,也会抱着我睡,为我纾解,但先生不愿与我共浴,更不愿与我行那云雨之事,不就是厌倦我了么?”颜咬了下唇瓣,双手绞在一处,眼帘微垂,“话本之中,若一双男女两情相悦,必定会有云雨之事。”
闻言,萧月白无奈地笑道:“阿,却原来你趁我不在之时,不好好念书,却是在念话本么?”
颜瑟缩成一团,小声致歉道:“先生,我错了,我以后会乖乖念书的。”
“那便好。”萧月白将颜揽在怀中,用此生最为柔软的调子告白道,“阿,你之于我,较我的性命更为紧要,我纵使不要这条性命,都不会不要你。”
而后,他捉住颜的一只手,探到自己的心口,“阿,每每与你肌肤相接,我便心如擂鼓,方才为你沐浴更是心生躁动。我不愿与你共浴,绝非是厌倦于你,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你年纪尚小,不行那云雨之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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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立刻反驳道:“先生,我已年满十六了。”
“阿,你并非女子,我与你行那云雨之事,对你而言颇为辛苦,还是待你再长大些罢。”萧月白言罢,吻住颜的唇瓣,令他吐不出一个字来,并将他不满的话语尽数咽了下去。
颜被萧月白吻得迷迷糊糊,胡乱想道:我十五岁之时,先生说我年纪尚小,而今我年满十六了,先生仍是说我年纪尚小,再过多久,我才算不得年纪尚小?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是正文最后一章了,洞房花烛外加恢复记忆
第116章合其八
颜登基之后,严控宫中用度,减税赋,更是将当朝官员从一品大员到九品小官好生考校了一番,能力不足以胜任官职者,或左迁,或罢;贿受贿者,按数额论处;有欺压百姓、侵占良田等劣行者,亦不姑息;旁的品行不端,但无大错者,便敲打一番。
一时间,政通人和,河清海晏。
天玄元年,春,《男妻法》颁布,此法规定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全数可娶男子为妻,且男妻身份地位等同女妻,其中细则更是定了嫁娶之礼、合离之法。
芸朝本就不好南风,加之男子不可延绵子嗣,故而此法颁布之后,少有男子与男子行嫁娶之事,偶有男子出嫁,定然会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讥讽其与出卖皮肉的小倌无异。
及至天玄二年,男子之间的嫁娶之事虽远少于男女之间的嫁娶之事,但已并不如何惹人非议。
这年八月,当朝被逼着娶后纳妃的颜直言要娶其授业恩师萧月白为后,为一众朝臣所反对,颜舌战群臣,力排众议,令翰林康大人当朝拟旨,封萧月白为后,折吉日大婚,并依《男妻法》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之礼。
白露当日,颜年十八,迎娶萧月白。
颜与萧月白在一众朝臣面前祭过天地,行过众多繁琐之礼后,便结作了夫夫。
一众朝臣跪拜庆贺,又有烟火乍响,顷刻间,漫天花团锦簇,璀璨夺目。
颜听闻烟火声,顿觉后脑勺隐隐作痛,勉强凝了凝心神,又由侍女引着换下冕服,改穿喜袍,才入了喜房去。
喜房之内,满眼俱是喜庆的火红,他心下忐忑,越过诸多火红纱幔、喜花才行至萧月白面前。
萧月白端坐于床榻旁,头颅低垂,眉眼被一张红盖头掩得结结实实。
萧月白方才并未盖上红盖头,现下不知为何却盖上了。
颜略生疑惑,执起喜秤欲要将那红盖头挑了去,手指却是打起了颤来。
他屏气凝神,好容易才将红盖头揭了去,红盖头一除,他便就着喜烛的火光将萧月白看了分明。
萧月白竟是上了妆,他原就生得丽,傅粉施朱之后,丽色更盛,但这丽色却无半分女气,反是透出凛然之意,令人纵使被他勾走了全副心魂,亦不敢生出半点轻薄之心。
“先生……”颜低低地唤了一声,扑到萧月白怀中,“先生,你竟当真涂脂抹粉与我看……我却让先生等了近两年才娶先生为后,我着实是对先生不起。”
萧月白去寻师远虏那日,颜曾问萧月白可是涂了唇脂,唇瓣才这般嫣红,颜在萧月白的应允下,将萧月白点朱了似的唇瓣磨蹭了一番,却磨蹭不去半点,当时萧月白便允诺待颜坐上帝位之后,要涂脂抹粉与他看。
萧月白粲然一笑:“阿,于我而言,涂脂抹粉与你看并无不妥,至于娶我为后之事……”
他垂首吻住了颜的眉心:“阿,天子娶后乃是国之大事,你要娶我为后甚是艰难,不过耗短短两年光阴已极为不易,我心中十分欢喜,你自责作甚么?”
“那我们便饮合卺酒罢。”颜从萧月白怀中起身,欢快地去取了合卺酒来,又将其中一盏递予萧月白。
萧月白接过合卺酒,与颜一道饮尽。
俩人饮罢合卺酒,萧月白吻上了颜的唇瓣,颜亦乖巧地伸手揽住了萧月白的脖颈,又启唇,任凭萧月白探入。
萧月白从颜唇齿间尝到了方才那合卺酒的滋味,这酒半点不烈,但他却直觉得自己已然醉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去解颜身上的喜袍,堪堪解开外衫,他却陡然窥见颜眉间尽蹙,紧阖的眼帘之下,细密的羽睫战栗不止,稍稍咬着下唇,额角更是泌出了一层薄汗。
他复又为颜将外衫穿了妥当,才将颜揽到怀中,安抚地轻拍着颜的背脊,柔声道:“阿,你可是心中紧张?我们今日便不行那云雨之事了罢。”
接吻间,颜的后脑勺疼得厉害了,几乎要爆裂开来,疼痛沿着经络蔓延开去,弹指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萧月白声音轻柔,可一钻入他耳中,居然如同雷声乍响,他拼命地欲要吐出言语来,却只喉间颤动。
他登时觉着天旋地转,满眼的火红将他的思绪牵引至一袭嫁衣,那嫁衣被内侍放置在一旁,他不愿瞧上一眼,不久后,为他做嫁衣的那人逝世,他命人挖空了玉枕,将那人的骨灰盛于其中,每夜将玉枕连同那嫁衣抱着入眠。
那人是谁?是谁!
“阿……”萧月白忽觉颜这副情状恐怕并非紧张所致,而是身体有恙。
他将颜抱到床榻之上,方要扬声命人唤太医前来诊治,却猝然见得颜睁开了双目来。
颜目中尽是空茫之色,落在萧月白身上的视线亦是无半点温度。
萧月白一怔,一个念头从脑中窜起:莫非……莫非……
颜目中终是盛了情绪,这情绪甚为浓烈,又极其复杂,萧月白心思大乱,全然无法解读。
颜抬眼望住了萧月白,嗓音沙哑:“萧相,孤……”
话语未尽,颜竟是昏死了过去。
萧月白浑身骤冷,他伸手探了下颜的额头,立刻扬声唤道:“传太医!”
未多时,宁太医便来了,他为颜诊过脉后,思量着用词,恭声朝身着嫁衣的萧月白禀报道:“皇后,陛下他不过是情绪过于激动才昏睡了过去,并无大碍。”
萧月白颔首,又道:“宁太医,你且看看陛下后脑勺的伤处。”
宁太医伸手探到颜后脑勺的那处凸起,又听得萧月白问道:“这伤处可会使得记忆受损?”
宁太医回忆道:“这伤处便是由微臣为陛下诊治的,应当早已痊愈了才是,但皇后若是要问这伤处是否会使得记忆受损,微臣却是不敢断言。”
萧月白摆摆手道:“我知晓了,你且退下罢。”
宁太医走后,萧月白坐在颜床榻前发怔,从颜方才的模样看来,颜如同自己推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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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已然重活了一回,但由于后脑勺受伤的缘故,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而如今……如今颜已恢复了记忆,待颜醒来后,将会如何?
上一世的颜视他为无物,甚是厌恶他的亲近。
这一世的颜虽将他娶作了皇后,但恢复记忆之后,可是会一如上一世一般待他?
萧月白苦笑一声,阖了阖眼,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身上火红色的嫁衣,放眼过去,这偌大的寝宫内处处盈着喜气,无一处不沾染着火红色,着实是扎眼得很。
许阿醒来会憎恨我罢?
憎恨我趁他失忆,诱哄他娶我为后。
萧月白胡思乱想着,又忍不住去看颜。
他战战兢兢地伸手抚平了颜尽蹙的眉间,其后取出锦帕来拭去颜额角的薄汗,末了,得寸进尺地垂首轻吻了下颜的唇瓣。
“阿,全数是我的过错。”他低喃着,站起身来,取过水,洗去面上的脂粉,紧接着卸下凤冠,脱去了身上的嫁衣,转而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
他原想出了这喜房去,又唯恐颜有异,便倚在窗前。
窗外一片寂静,上弦月高悬于空,月光倾泻下来,为人间诸物镀上了一层银光。
及至窗棂结出了白露来,颜都未转醒。
萧月白回首望着兀自昏睡的颜,将他与颜之间的种种好生咀嚼了一遍。
天色渐明,白露即将消失殆尽,萧月白行至颜床榻之前,颜无半点动静,他细细地端详着颜,良久,才转身离去。
只是他方要打开房门,却闻得身后一把声音道:“萧相……”
萧月白霎时定住了,他不敢回过首去,半晌,才挤出言语来:“阿,你可是想起了甚么?”
他身后的颜回道:“我想起了我重生之事,亦想起了上一世之事。”
闻言,萧月白藏于心底的希冀半点不剩,他镇定着心神,淡淡地道:“陛下既已想起来了……”
他回过身去,勾唇笑道:“陛下既已想起来了,我也不同陛下客气了,昨日陛下已娶我为后,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夫,陛下这一世休想从我身侧逃了去。”
说罢,他不紧不缓地走到颜面前,合身覆下,一手箍住颜的腰身,一手制住颜的双腕,又吻住了颜欲要出言的唇瓣。
奇的是他的唇瓣一触到颜的唇瓣,颜狭窄的唇缝与雪白的齿列便主动松了开来,毫无防备地展露出了柔软的内里。
随后,无论他如何用力地碾压着颜的唇舌,颜都无半点挣扎,反是逸出了甜腻的低吟来。
萧月白欲要结束这个吻,好问个究竟,又生怕身下的颜只是他的幻觉。
直至颜气息急促至极,萧月白才将颜放过了去。
下一瞬,颜却是抱住了萧月白的腰身,以额头在他心口磨蹭着。
萧月白愕然不已,又试探着附上了颜的腰身,颜亦无半分不悦。
颜被萧月白吻得狠了,许久才缓过气来,直起身子,与萧月白四目相接。
他凝望着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一字一字地道:“萧相,孤心悦于你。”
萧月白惊诧万分:“陛下……”
“唤我阿。”颜打断道,“萧相……”
颜说着,轻笑一声:“唤你萧相,我却有些不习惯了,我还是唤你先生罢。”
“先生。”颜抬首吻了下萧月白的唇瓣,方道,“先生,我幼年时受尽了欺辱,本能地戒备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当日我替父皇宴请群臣,初见你,我便觉得浑身不适,故而才处处躲避你。但我后来听闻你的死讯,却不知为何心口疼得厉害,再后来,我见到了你缠着破碎官服的骨灰,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对你处处躲避,便是因为不知何时对你动了心思许便是初见你之时,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违背伦理地喜欢上一个男子,才下意识地想离你远一些,再远一些。”
见萧月白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颜抬手去脱自己的衣衫,他羞涩不已,但仍是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了去。
他又大着胆子去解萧月白的衣衫,少顷,萧月白便已身无寸缕,他仅在春梦之中瞧见过萧月白浑身赤/裸的模样,不由微微垂下了首去。
忽地,他的下颌被挑了起来,眼前的萧月白肃然问道:“阿,你当真愿意与我行那云雨之事?”
颜面生红晕,目含秋水,颤声道:“先生,我上一世便想与你行那云雨之事。”
萧月白当即压下身去,同时扯上了火红纱幔。
红翻被浪,吐息相接,寸寸肌肤紧贴密合,这便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了。
待云雨歇,颜伏在萧月白心口,张口轻咬着萧月白汗津津的皮肉,可惜地道:“先生,我还未看够你身穿嫁衣,涂脂抹粉的模样。”
萧月白抿唇笑道:“我以为你醒后,定然如上一世一般厌恶于我,便换了衣衫,净了面,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
颜撒娇道:“先生,你便再穿一回嫁衣,再涂脂抹粉一回与我瞧可好?”
“好罢。”萧月白软声应了,“你要瞧几回便瞧几回。”
颜心满意足,又思及适才还未曾说过之事,便将韩家谋反,以及他在沈已墨、季琢相助之下重生等事娓娓道来。
萧月白听得心惊胆战,手指不住地摩挲着颜的心口,心疼地道:“阿,疼么?”
“很疼。”颜双目灼灼地盯住萧月白,“梓童,你快些来安慰我。”
“梓童”两字甚是分外悦耳,萧月白半含着颜柔软的耳垂道:“臣妾定当好好服侍陛下。”
而后,便又是一番云雨。
次日,颜腰身酸软,一身吻痕,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对着一众朝臣。
未韩家谋反,颜将韩家官职最高的韩昀降了一级,引得当朝的韩家众人颇为不满,他却不予理睬。
又过了数月,颜已将韩家在朝中的势力尽数拔除,或罢,或调去了闲职。
又几日,颜在萧月白怀中醒来,见外头白皑皑的一片,便兴致勃勃地蹭了蹭萧月白的脖颈道:“先生,我们去堆雪人罢。”
萧月白却是笑了:“阿,你今日不是要上朝么?”
闻言,颜可怜兮兮地道:“那先生吻我一下,便当是安慰我了。”
萧月白依言吻了下颜,又狭促地道:“阿,我昨日不是将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吻了一遍么?”
颜的耳根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他瞪了眼萧月白,气势汹汹地道:“先生,你且等着,我今夜定要将你啃咬一遍,令你全身上下无一块好肉。”
“阿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些害怕了。”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显然无半点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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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重重地咬上了萧月白的唇角:“先生,你又欺负我。”
萧月白意有所指地道:“我今夜还会欺负于你。”
颜捉住萧月白一只手覆在自己面颊上,要求道:“我今夜便勉为其难让先生欺负,先生先答应我待我散朝了,与我一道去堆雪人可好?”
萧月白含笑问道:“当真是勉为其难?”
颜羞怯地埋首于萧月白心口,坦率地道:“并非是勉为其难,我喜欢先生欺负我。”
萧月白撩开颜的发丝,吻上他的后颈:“阿,我春日与你一道去放纸鸢,夏日与你一道吃寒瓜,秋日与你一道挖莲藕,冬日与你一道堆雪人。终我此生,我都会伴在你身侧,不离分毫。”
“我也不会离先生分毫。”颜仰起首来,“先生,吻我。”
俩人抱在一处接吻,吻着吻着,便走了火,从未迟过早朝的颜这一日却是迟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正文完结。
先生的父母是肯定不会同意先生嫁给阿的,不过这篇是小甜文,和父母的抗争就略过了,还有皇嗣什么的也略过了。
接下来是番外,第一个番外交代一下韩贵妃的心路历程,其实她活得也蛮痛苦的。
第117章一更番外三韩贵妃
韩妩乃是韩至清的独女,颇受韩至清宠爱,方出生时是白白软软的一团,长至五岁,活泼伶俐,延请了先生来教琴棋书画以及女红。
她虽是早慧,却甚是贪玩,不喜与同龄的女童玩耍,总是跟在长她六岁的韩昀身后,甜甜地唤着:“哥哥,哥哥……”
时近乡试,韩昀忙于念书,全然无暇理会韩妩。
这日,他听得韩妩远远地唤着“哥哥”,便将书房门锁死了。
韩妩蹦蹦跳跳着到了韩昀书房门前,叩了一下门,见无人应答,又不停地叩着门,一面叩,一面唤道:“哥哥,哥哥,你快些开门呀。”
韩昀被韩妩闹得念不进书去,烦躁了饮了一口茶,才不得已去开了门。
韩妩陡然见得门开了,仰首望着站在门口的韩昀,小小的脸蛋满是欢喜,扑到韩昀怀中,娇声娇气地道:“哥哥,你陪阿妩去捉蛐蛐可好?”
韩昀却是拍了下韩妩的额头道:“阿妩,你今日没有课么?”
韩妩得意地道:“我捉了一只蛐蛐丢进了先生的茶盏中,把先生气跑了。”
韩昀无奈地道:“哥哥要念书,没功夫与阿妩玩耍,阿妩自己去玩可好?”
“不要……”韩妩抱着韩昀的小腿不放,“哥哥,陪我去捉蛐蛐。”
“阿妩。”韩昀俯身欲要拨开韩妩的手指,却猝然发现她的手指竟每一根都红得厉害了,莫不是方才用力叩门所致罢?
韩昀低叹一声:“哥哥陪你去捉蛐蛐,但哥哥须得念书,只能陪你捉半个时辰的蛐蛐。”
“哥哥你为何要叹气?”韩妩瑟缩着身子,即刻放开了韩昀的小腿,躲到一花架后,“是阿妩惹你生气了么?”
见韩昀不答,韩妩试探着牵了韩昀的手,讨好地道:“哥哥你不要生气,阿妩再也不往先生茶盏中丢蛐蛐了。”
韩昀伸手抚过韩妩的额头,笑道:“那便好,我们去捉蛐蛐罢。”
从此之后,韩妩不但再也未曾在先生的茶盏里丢过蛐蛐,旁的捉弄先生的法子也都了起来。
她开始乖乖地学习琴棋书画以及女红,她学得极快,较同龄的女童强上许多。
她长至十岁,出落得愈加标致,已可断言,待再长大些,定然是倾国之色。
她的美貌引来了无数的求亲者,韩至清认为韩妩的美貌大有可图,便将求亲者一一拒了去。
两年后,韩昀科举高中榜眼,其后被派到地方做了一微末小官,许久才会返家一趟。
韩妩便日日等着韩昀回来,她一日正绣着花,听闻韩昀回来,连绣花针扎进了指尖都未觉察到,便急急地迎了上去。
韩昀见韩妩指尖染血,亲手为她将那枚绣花针拔了出来,又取了张锦帕包了。
韩妩指尖微颤,心下悸动,却闻得韩昀柔声道:“阿妩,还疼么?”
“不疼。”韩妩摇首道,“哥哥为我包扎妥当了,我怎还会疼?”
“那便好。”韩昀含笑道,“阿妩,哥哥过几日要定亲了,今日得空,带你去做几身新衣裳可好?”
“定亲?哥哥要定亲了?”韩妩一把抓了韩昀的双手,“不要定亲,哥哥不要定亲,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韩昀颔首道:“我本就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韩妩委屈地道:“等哥哥有了嫂嫂,便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待阿妩长大了,阿妩也会嫁人呀。”韩昀哄道,“就算阿妩嫁人了我也是阿妩一个人的哥哥。”
韩妩顿觉心头难过得厉害,一把松了韩昀的手,娇蛮地道:“不嫁人!我才不嫁人!”
说罢,她便哭着跑远了去。
又三年,韩妩年十五,文帝选秀。
韩至清见韩妩生得是貌美惊人,身姿妖娆,便动了将韩妩送去选秀的心思。
偏巧,韩昀官途不顺,饱受排挤,韩至清与韩昀提及此事,韩昀虽是心疼韩妩若是进了宫去,便要受到诸多束缚,须得小心行事,但只要韩妩得宠,他便能借此官运亨通,不必再看旁人脸色。
韩至清与韩妩提及选秀之事,韩妩自是不愿,由韩昀劝了许久,才勉强答应了。
离家之前,她抱着韩昀哭了一通,并许诺定当得到文帝的宠爱,为韩昀挣来前程。
韩妩顺利入了宫去,侍寝前一日,她又哭了一通,当文帝压在她身上之时,她更是生出了寻死的心思。
好脏,她怎会这样脏?
待文帝走后,她将自己洗了又洗,及至全身肌肤发白起皱,才由一侍女扶着从浴桶中起来。
可惜,事与愿违,文帝独宠赵皇后,韩妩并不受宠,少有雨露,连怀有身孕了,都未升位分,孩子出生之后,文帝不闻不问,直至孩子满月,才赐名“”。
这个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才降生的孩子,莫要说让她母凭子贵了,连半点好处都未曾带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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