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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坐在地板上,郭文莺心也觉砰砰直跳,先前的话她就算掉下水里也没什么,最多丢个人罢了,她脸皮又厚,丢个把人还真不当回事。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胎还没到三个月,正是最怕滑胎之时,若真是入了水,怕是孩子未必能保住了。
心里暗道不好,好好的人怎么会发晕?还有那栏杆,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断了?
出了事,戏台上的戏也不唱了,李夫人和张夫人刚才过去那边水榭敬酒去了,看见出事,忙跑了过来。
李夫人一脸歉意,“大人,真是抱歉,这围栏年久失修,小妇人一时不察,连累大人受了惊,给大人赔不是了。”
郭文莺暗自冷笑,什么年久失修?她刚买的宅子刚装修完,怎么就年久失修了?若真是年久失修,她敢在这里宴客吗?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想给她一个警告罢了。虽不至于要她的命,却也能让她颜面大失。
心里大怒,脸上却不动声色,知道这会儿发脾气也没用,便含笑道:“没事,一点小惊吓罢了,我在战场多年,这点还难不倒我。”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李夫人还在频频道歉,倒是做得甚是诚恳。
到了这会儿,郭文莺也不好责怪了,只道:“我身体不适,就先走一步,还请各位勿怪。”
“不敢,不敢。”众女眷站起来给她送行,李夫人和张夫人亲自把她送上了船,由画舫专送她一人过湖。
李夫人道:“大人,本该小妇人送您出府的,只是这满园的宾客我不能扔下了,不如就让管家相送吧。”
郭文莺冷哼,“不必了。”
上了船,红香的心还吓得砰砰直跳,她低声道:“小姐,刚才快吓死我了,好好的,你怎么就掉下去了?”
郭文莺沉思道:“那酒多半有问题,回去之后赶紧请个大夫吧。”
红香点点头,不埋怨,“小姐现在不同了,要小心你的身.......”
她话到一半,被郭文莺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还没离开园子,被谁听了去也是不好的。
还好水路上船倒没什么事,下了船,瞧见云墨带着几个护卫正在岸边等着,都是一脸焦急之色。瞧见她过来,才略略松了口气。
云墨迎上来,低声道:“大人,可是出事了?”
郭文莺点头,“咱们出去再说。”
他们一路疾走,很快出了园子,到了外面郭文莺立刻面色严肃起来,对云墨喝道:“都准备好了吗?”
云墨颔首,“都照大人吩咐布置好了,人都分布在各位夫人回家的要路上了,卢大人亲自拟定的名单,绝对不会漏抓一个。”
郭文莺瞥他一眼,这小子居然知道求助卢一钰,也不算太笨的厉害,只是表哥若知道她要名单是为了绑架人的,不知会不会连道几声“荒唐”了?荒唐是肯定道的,不过就算大骂她几句,也阻止不了她行事。
她郭文莺素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抹杀不了那些人想谋杀她儿子的罪责,若不先出了这口气,她就不叫“郭文莺”。
想到那一刻的凶险,更觉背脊一阵发凉,若是封敬亭知道她怀着身孕还敢兵行险着,肯定会不管不顾十万火急的杀过来吧。
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瞒着他,必须瞒着他,如果不亲手料理了这帮王八羔子,她是不会离开东南半步的。
矮身钻进轿子,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云墨道:“姜斌呢?我让他去办事,怎的现在还没回来?”
云墨一怔,“姜斌不是跟着大人吗?”
郭文莺一咂嘴,心说“坏了”,姜斌是挺聪明的,奈何总管不住身下的玩意,这若是中了美人计,抓不着那丫头再让丫头给擒了,那可就糟了。
想到那个可能,更觉糟心,冷哼道:“他若带个女人回来也罢了,若是一个人回来,直接把他大卸八块了。”
云墨咧嘴,“那要是回不来呢?”
“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办这点事都办不好,趁早滚蛋得了。
云墨心说,这到底今天是怎么了?可没见大人这么发怒过啊?
他悄悄问红香,红香也不理他,只递给他一个老大白眼。
云墨气得也跟着翻起白眼,心道,合着你家云爷爷好欺负吗?伺候完这趟差事,以后老子再也不伺候女人了。
回到府里,郭文莺立刻叫人把大夫找来给她把脉,府里正好还押着一位呢,倒也方便。
大夫把完脉,摇头晃脑道:“这位大人,身体不适就不要强撑,大人胎象不稳,还是少思少动的好。”
郭文莺点点头,经过这一回,她也不敢再出去了。
喝了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也睡不着,说不惦记是假的,她说了不管姜斌,可到底姜斌怎么样了,心里也是着急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金钩
那么说,姜斌到底怎么了?
其实他倒也没什么,而且还回了总督府了,只是大人交代的事没办好,未有些心虚,不敢见郭文莺的面罢了。
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郭文莺一觉醒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姜斌可回来了?”
姜斌只得乖乖的出现,乖乖的跪地磕头。
一看他这德行,郭文莺就知道那女刺客没拿住,不由大恼,若不是顾念自己有孕在身,真想拿鞋拍他。
她阴阳怪气道:“哟,姜大人,快给说说你是怎么把人给放跑的吧?”
姜斌虚虚一笑,“那会儿我不是追过去,然后看见女刺客进了白楼。”
“然后呢?”
“然后.......不是就跟那个女刺客一起倒挂金钩吗?”
说起那时候的事,他还真有点委屈,这也不能全怪了她吧?
两人在房梁上一边挂着,一边往房里看,只见房中坐了两个男子,一个看着像是五十上下,一个六十上下,年纪都不小了,身上倒是都穿得人模狗样的,一看身份就不一般。可两个人是谁却不识得,尤其是那个五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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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还带着面罩,分明是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只听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道:“张兄,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你可有个章程没有?那个姓郭的女人可追到这园子里来了,外面那么多人把守着呢。”
六十多岁的男子道:“这你不用担心,一会儿从密道走就是了。至于怎么对付郭文莺,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还想怎么谋划?现在兵权在人家手里,那女人拥有东南三省的调兵之权,连徐横和徐海都是她的,说剿匪就剿匪,说剿倭寇就剿倭寇,人家那派头都大得上了天了。”
六十多岁的男子叹口气,“确实,咱们想动哪儿不都得掂量掂量啊,现在是宜静不宜动,动多了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而那个女人现在正巴不得拿住咱们把柄的。”
“你说你们这么多人,连个丫头片子也对付不了,不嫌寒碜吗?”
“寒碜又怎么样?那郭文莺是一般的人吗?那就根本不是个人,不对,根本不是个女人。”
两人对着骂了半天郭文莺,这半年多来,有她在东南压着,他们根本寸步难行,原有的计划都被打破了,后来不得不兵行险着,结果功败垂成,现在只害怕那女人抓了证据,回过头来找他们算账。
骂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商议别的事,只是离得有点远,隐约只听到几句,大部分都听不太清的。
姜斌心里暗道,怪不得郭文莺总疑心有人暗算于她,看来这回让他逮到现行的了,这两人到底是谁,怎的先前就没见过呢?
他思忖的时候,忽然挂在前面的女刺客动了,她极为迅速的从房梁上攀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姜斌。
姜斌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本来以为两人都是来偷听的,她为了隐藏身形肯定不敢动手,可没想到的事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两人在房梁上瞬间打了起来,这边一动屋里的人也发现了,有人惊叫一声,随后四周出现了许多穿着劲装的武士,一个个都是黑衣遮面,不露半分行藏。
随着那些武士出现,那女刺客突然卖了个破绽,向后一跃,身体射出一排细针,姜斌闪身避过,却见那女人忽然对他一笑,紧接着身子跃起,竟向对面的墙头飞去。
姜斌知道她要跑,哪里肯放,可等他身形移动,那些武士全都围了过来,绊住他的手脚,倒似好像保住那女子逃走似得。
姜斌暗道一声“该死”,自己也是笨蛋的厉害,先见为主的以为那女刺客是不速之客,看现在的意思,没准人家两边就是一伙的,偏只有他一个人傻了吧唧的在这儿被人围住。他也知道郭文莺所带的护卫在宅院外围保护,只要他一喊,肯定会有人发现,只是那么做实在太过丢人,他本是追人而来,差点让人给拿了以后还怎么立足?
这么一想,便有意施展轻功跟他们兜圈子,带着那些武士满园子遛,这些人显然也不敢追的太狠,被他饶了一会儿,见拿不到他也都散了。
这样一耽搁,等他甩脱那些人时,郭文莺已经出府去了。他想追过去,又觉实在没脸,在外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了。
只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他想跑是跑不掉的,早晚要面对郭文莺,且这一顿骂也不是能躲得掉的了。
其实郭文莺不想骂他,可真是压不住心里的火,这姜斌平时做事还算稳重,怎么一见了女人便这般轻敌了?
不过现在也真不是骂他的时候,便强忍着道:“你既然见了那房中两人,可看清是什么模样了?”
姜斌笑道:“这是倒是看见了,只是一个戴着蒙面巾看不出太出来,另一个却是瞧了清楚的。”
郭文莺吁口气,“那就把人画出来吧。”她倒要瞧瞧是谁在暗处勾结的。
其实她也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会选了那座宅院,明知道当天有许多女眷聚会,人多眼杂的,却偏偏在那里会面。是笃定越乱越能隐藏身份,还是真有什么要紧事逼得他们不得不见面了?
这会儿云墨领了府里画影图形的画师进来,铺开了纸按照姜斌描述的把那两人的样貌画出来。
他们在外面画像,郭文莺则就着红香端进来的一盅补汤用了一些,大晚上的最忌劳心劳力,她这样有身孕的人还真和他们玩不起熬夜。若不是此事过于重要,就直接甩给路唯新让他去拿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斌和云墨才捧着画像进来,郭文莺看了一眼,她也并不识得画中之人是谁,只约莫按照年龄推断,那个六十上下的男子很可能是张家的掌舵人,张景山。
对于张家几个兄弟,她见过的不多,也无从判断,不过另一个人蒙面之人却引起了她几分注意,看着眉眼很觉有几分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了。而能跟张家人密谋的又是谁,会是某个朝中官员吗?
第五百八十五章图像
毕竟心神不济不能多思,她把图像交给云墨,让他拿去给卢一钰,让他想办法查到画像中之人是谁。
云墨点头应了,又道:“夜太深了,大人还是早日安枕的好,若是身体不适,等回京时如何向主子交代啊?”
郭文莺哼一声,“你们要办差都利利落落的,我哪儿用得着操那么多心了?你倒说说今晚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云墨回道:“都办妥了,一共抓了十七个,都是最有可能贪腐的官员女眷,现在都押在城外的一个秘密所在。那里人迹罕至,轻易查不到。”
郭文莺点头,“可留下什么痕迹了吗?”
“都做得干干净净,让人伪装成新进城的山匪下的手,便是有人怀疑,也绝想不到是大人动的手。”
郭文莺吁口气,确实想不到,谁会想到她堂堂一个总督,竟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可她偏偏就做了,这是最快逼迫他们露出马脚的方法,如果利用的好,没准还能策动他们窝里反,一旦怀疑的种子播下去了,狗咬狗一嘴毛,要比她自己动手去查快速的多。
只是这种方法的坏处就是绝不能被人发现,若是被人知晓她堂堂总督假扮匪类扣押朝廷官员女眷,绝对能让她被吐沫星子喷死,参奏她的折子能把龙书案给砸塌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吩咐下去绝不能走漏消息,此事你知我知,就是路唯新、卢一钰也绝不能叫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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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道:“大人放心,都用的是您自己的人,张强和皮小三安排找来的,其中还真混着山匪呢,就算走漏风声也好推脱。”
郭文莺想到曾经编了的太湖匪首杜二黑,不由微笑起来,看来身边还就得多整些能人异士,有时候越是鸡鸣狗盗的,还不一定就成不了大事。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云墨就能把事情安排好,可见这几年跟着自己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虽是皇上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到底也没有事事向封敬亭报告,心向着自己,还是可堪大用的。
心里高兴,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随后上床睡觉去了。她必须要好好养养神,明天迎接她的怕是一场大乱了。
这种乱不同于战场,兵不血刃,可他妈的更耗神啊!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总督府外就乱了套了,更有人敲起了堂鼓,咚咚的鼓响惊得人一个哆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军打进城来了。
郭文莺被混乱惊醒,刚穿了衣服,就见卢一钰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大人,大人,出事了。”
他也真是慌了神,官帽都跑歪了,进门时都没看清门槛,差点绊得栽了进来。
郭文莺把手里的热帕子递给红香,埋怨道:“表哥,能出多大事啊,至于慌成这样。”
卢一钰喘了口粗气,“真的出大事了,朝廷三品四品官员的女眷于昨晚被人劫走,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联手作案,这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绑架啊。”
郭文莺微微一晒,“不同地点,却相差无几的同时下手,倒真是好手段,是谁下的手可查到了?”
卢一钰摇摇头,“这么短的时间如何查得出啊,今早十几个官员家里同时来报案,总督府大堂里都乱了套了。”
郭文莺点头,慢条斯理道:“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表哥先在前面应付一下,告诉他们本官定会为他们做主就是了。”
卢一钰应了一声,转身又跑了出去,看那神情倒是真着急了。
本来就是,在总督大人治下,出了这等大乱子,他身为总督行辕的主事,也难辞其咎啊。
此事虽急,郭文莺却半点不急,她自是心中有数,便慢慢的吃饭,一顿饭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才慢慢的换了衣服,随后在红香的搀扶下,慢悠悠从房里出来。
等到了前面大堂,堂上都乱成一锅粥了,一堆人围着卢一钰,吵吵嚷嚷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快给想个办法啊。”
“大人,你赶紧说句话啊。”
“大人,匪类如此嚣张,这可如何是好啊?”
.......
卢一钰被人抓着,晃悠的都快散了架了,心里暗道,我怎么知道如何是好?出了这样的事,总督大人倒是稳如泰山的,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应付,他哪儿知道总督大人是怎么想的?
郭文莺看见前面卢一钰被人围着,吵嚷的头都大了的场景,不由有些好笑,到底表哥经历的事少,这么点事便应付不来了?
她轻咳一声,那些人回头望见是她,忙放开卢一钰,躬身施礼,“见过总督大人。”
郭文莺微微颔首,明知故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帮人如此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大人,是这样的。”众官员围了过来,开始诉说事情的经过。
其实事情的版本不外乎就是那几个,昨夜游园回家,路上突遇匪类,一应仆役都被人打倒,轿中各自的夫人、女儿,或者妹子都惨遭毒手,被匪类劫持了。
真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一想到那些弱智女流,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尖声呼救的模样,简直太过凄美了。
郭文莺自是义愤填膺,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出了这样的事,巡防营何在?福州知府干什么吃的?”
她连点出两个名字,福州守备和福州知府听得一激灵,忙站出来告罪,“启禀大人,属下失职,还请大人责罚。”
郭文莺气呼呼道:“确实该罚,你二人掌管福州要务,却致使匪类横行,治安如此之坏,你二人难辞其咎,本官定要治你二人之罪。”
那两人吓得面色惨白,连声告罪,“求大人饶恕。”
郭文莺哼一声,“给你们两人十天的时间,必须破了此案找到被害女眷,否则这官也不用再做了,府衙的监牢里给你们各自留个单间。”
“是,是。”两人唯唯诺诺应了,心里却觉得此事着实难办。
自郭文莺到了东南之后,大力整治治安,东南的倭寇剿灭一清,各处盘踞山头的山匪也早被清剿了,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一伙不知死活的东西,把福州城搅闹成这样,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第五百八十六章目标
他们自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是谁干的,郭文莺却也不肯就让此事这么结束了。
她冷冷看着底下站着的官员,福建巡抚和两淮盐运使两个人面色最为平静,两人垂手站着,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按说他们的夫人也丢了,能表现的这么无所谓,还真让人有些奇怪了。
她注视半晌,才开口道:“李大人,你也是来福州做客的,出了这样的事,倒是本官对不起你了。”
两淮盐运使李庆玉微微一笑,“总督大人言重了,福州本就是本官的故乡,本官在此盘踞几日,打扰地方也实属不该。说起来此事我也难逃干系,若不是拙荆寂寞,搞什么诗会花会的,也不会让贼人有所乘,弄出这么多事了。”
郭文莺道:“李大人不用自责,此事与你何干啊?”她本来还想把目标引到李庆玉身上,让人觉得是因为出了他的别园才出了事,不过他这么大方承认了,倒不好再拿来做文章了。
李庆玉轻叹口气,“说起来这幕后指使之人真是个奸诈小人,阴险毒辣,卑鄙无耻,日后当死于乱箭之中。”
这话骂得甚是解气,骂的还不是绑匪,而是幕后指使之人,很是意有所指,倒真是有几分意思了。
郭文莺磨了磨牙,这李庆玉看着是个老持稳重之人,没想到骂起人来也是这般口齿伶俐,这是欺负她不能回骂回去吗?
两淮盐运使始于前朝,设于产盐各省区,专设于两淮、两浙、福建等产盐各省,其全称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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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称“运司”,其下设有运同、运副、运判、提举等官。两淮盐并不是指两淮地区,而是两淮盐场,淮南盐场和淮北盐场,盐运使具体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核等。除了盐运使,还有湖南湖北,江南江西各盐道。两浙和福建自也有自己的盐道。
其实认真说起来,郭文莺真管不了盐运司的事,先不说两淮盐场根本不在她的地界,盐运司自有巡盐御史督办,那也是朝廷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地方官员来插手。便是浙江和福建的盐道,也不能完全被她掌控,也因为此,那些人才敢跟她周旋,不把她的钧令放在眼里。
郭文莺心里动了气,表面上却还是沉静自若,她道:“李大人不用动气,此事本官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夫人虽被抓,料想也不会有事,大人放宽心就是了。”
她说着又对福建巡抚道:“胡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庆玉可以不把郭文莺放在眼里,巡抚大人却不敢,他忙躬身一礼,“此事也是本官职责所在,出了这等事,本官身为巡抚也难辞其咎,请大人准许本官亲自调查此事。”
郭文莺微微点头,“准了。”此事不由她出面,反而更好了。
巡抚大人道了谢,随后带着福州知府和守备出去了,他们自去大力追查绑架的山匪。
郭文莺看看堂中还站着的众位官员,“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心中怕是都觉不安,此事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定论,你们且先回去吧。”
诸位大人都行了礼,随后鱼贯而出,事情到了现在,谁也说不出什么,若单论责任,福州知府和守备才是首当其冲,最不济还有巡抚大人顶着,怎么怪也怪不到总督大人身上。便也只能先暂时等着,等着查出什么消息,再商议如何救人了。
等人都走后,郭文莺轻吁口气,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卢一钰走上前来,低声道:“大人,不用过于伤神,此事属下也会着人去查,定会给那些人一个交代的。”
郭文莺点点头,“那就请表哥多心了。”
她站起身,准备回内院休息会儿,昨晚睡的不是太好,这会儿正觉困乏呢。果然是有了身孕,便是能吃下饭,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若是从前,她连续熬夜一两个晚上也不会这般觉得累。
到了后院内房,云墨正等着她,见着郭文莺露齿一笑,一副讨赏样,“大人,还满意吗?”
郭文莺睃他一眼,随后抬腿给了他一脚。
云墨被打得一怔,“大人,这是怎么了?”
郭文莺道:“刚夸了你两句,做事就没分寸起来,身为劫匪,既然抓了人,不想着索要赎金,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云墨挠挠头,“索要什么赎金?”
郭文莺叹口气,本来想自己不管了,都交给他们去做,看来这些人是真不能叫人放心啊。
她道:“你若昨晚就把索要赎金的信送到各家,不许他们报官,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官员找上门来。咱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他们交赎金,然后趁机借入盘查各府的入情况。此事只是个引子,有人质在咱们手中,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你当把事情做在暗处,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边明里到我这儿告了状,你说我是管还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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