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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残夜玖思
“魏熙是谁?”
司马贤答:“是蓝涧堂的人。他跟星若一起去寻曹展宣,走丢了之后,回来报我。”
曹展宣的事,绫影昨天已经听张远说过了。他凝神沉思片刻,道:“看来这离山之计,就出在他们二人身上。”
司马贤闻言道:“既然如此,此刻他们应该在益寿堂里,去问问便知。”说完拔腿就要走。星若从里屋冲出来道:“大哥且慢!”
星若边换衣服,边将屋外二人的言语听得真切,可是无论展宣还魏熙都在他身边待了好几年了。曹展宣跟司马贤不同,什么时候都陪着个笑,任由自己胡闹。等折腾够了,他再默默上前给拾摊子。魏老七则是个人,蓝涧堂里就因为有了他这么个活宝,终年欢声不断,笑语不停。如今云翳竟暗指他两人藏有祸心,星若这心里头是百转千回,他冲出去拦住了司马贤,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贤猜出星若的心思,道:“我知你与他俩交情不浅,可昨日之事,也因他俩而起,总得问清个缘由吧。”经
大哥这么一说,星若突然道:“那白潋老头呢?最开始,是他伤了展宣,展宣一个人去屋里休息。冯忆诚来送解药的时候,发现展宣不见了,才拉着魏七到处找啊。”
司马贤道:“你对冯老一向心存芥蒂。我就是因为与他有约,才不离天虹。那他还把我调出去做什么呢?”
星若瘪瘪嘴,答不上来。绫影走上去拍拍星若的肩膀,然后对司马贤说:“还请司马堂主,带我们移步白潋堂吧。”
益寿堂里冯忆诚正陪着爹爹把曹展宣从头到脚查了一遍。白潋堂主锁眉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曹展宣答道:“我只记得跟蓝堂主说过话以后,心里想着来找忆诚讨些解药。还没出屋门,就觉得困倦难耐,好像就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今天天亮,我醒来就看见魏七一脸瞠目的样子,被他吓了一跳。”
魏熙在旁边插嘴道:“能不瞠目嘛!您老人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大半天,是梦游走了不成?”
冯越泽心里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到底是谁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一出闹剧?折腾到最后,丢了的人也都回来了,跟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转瞬间,他又想到了之前儿子探过的山洞。那洞被人翻开不知寻走了什么,后来又给遮盖好,也是想隐匿行迹。冥冥之中,似有什么阴谋诡计在这秀丽山川之间悄然酝酿。老爷子拿出醉仙爪的解药给曹展宣服下,想着是不是先把这俩人放回去。不会儿,白潋堂的弟子跑过来说司马堂主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见司马贤带着蓝星若阔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冯越泽开始以为是那个南山剑客,可是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好像是个文人,不会武功。
魏熙看到了星若,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飞扑过去,先把他数落一顿:“堂主!我都说了不让你跟我去!你还骗我说你认路!老魏找你找得腿都跑断了!”
星若连连认错,然后蹿到屋里,躲在曹展宣后面。
没想到曹展宣也不见了往日的温柔模样,厉声责备道:“这深山老林的你瞎跑什么!”
星若委屈道:“还不是为了找你嘛…”
展宣一把拽过他,吼道:“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就算丢了,我也能找得回来。以后不许一人乱跑了听见没有!”
星若眨巴眨巴大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绫影在外面远远看着,面上有了丝笑意。
冯越泽看向绫影,问道:“司马堂主,这位是?”
绫影端起手来冲冯越泽一揖,道:“晚辈绫影,见过白潋堂主。我与蓝堂主是旧识,有事找他相商,特来贵派拜访。不料正巧赶上他在林子里迷了方位,急于寻他,迟了拜会,还请堂主莫怪。”
绫影灵舌巧辩,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星若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了,自然听出他的意思,转身对曹展宣道:“昨日大家为了寻咱俩吃了不少辛苦,你跟我回去转转,跟兄弟们道个歉吧。”曹展宣点点头,与魏熙一道辞了益寿堂的人,跟着星若回了蓝涧。
冯越泽吩咐儿子在门口守着,然后让屋里的俩人找地方坐下,自己则倒了碗水喝了两口,然后对绫影说:“绫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绫影也不含糊,从怀中掏出一黑色竹筒,递给了冯越泽。老爷子没想到星若这毛头小子不仅识得南山派的弟子,还跟墨黎谷的人有交情,心下觉得有趣。他接过绫影手中的竹筒,打开一看,神色一变。冯越泽深吸口气道:“墨黎仙人,真是神通广大,我们藏在这边陲腹地,苍山密林里,也躲不过他的耳目。”
绫影道:“只是不知,猛虎离山,起了什么波澜?”
冯越泽答:“尚未可知。不过歹心既起,终有痕迹。”
绫影点点头,又说:“山高不断路,林密不绝香。敢问堂主,虎穴之中,可有瑰宝,遭人觊觎?”
冯越泽侧目反问:“何为阁下道也?”
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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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虎踞苍山,爪利而神寐,龙卧深潭,心明而目困。倒不如试试,云外之人呐?”
说完两人对视良久,均是哈哈一笑。司马贤皱着眉头听这俩人哑谜打的云山雾罩,心中烦躁不安,忍不住插嘴道:“绫先生不是怀疑曹魏二人吗?”绫影没有接话,只是看向冯越泽。
冯堂主捋了捋胡子道:“确实可疑。一个凭空消失不见了人影,一个把蓝星若给带丢了。此事终因展宣而起,魏七倒是跟着前后奔波…莫非我们这位春风化雨的副堂主,窝着什么隐秘心思…”
绫影问道:“星若曾说,寒月天虹有比武排辈之事。可是已经结束了?”
冯越泽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司马贤,道:“还差三场。就是不知还比不比得了了。”
卢清晓在天虹门里转了两圈,引来不少虹门弟子侧目,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赔笑走开。走着走着就看到了教武场上一干人等在修葺高台。他遥见张远坐在水桶旁边休息,就凑了上去跟他打个招呼。张远知道蓝堂主是被这俩人找到的,心里多少有些感激,就跟卢清晓攀谈起来。卢清晓听他讲了讲前几日的比武盛况,询问之下又得知这三尺高台,是让冲冠一怒的司马堂主一劈为二,不禁咋舌。
“那依张兄的意思,还应再比三场咯?”
张远点头道:“不过副堂主中了毒,听说白潋的方绍斐也被堂主打的不轻,不知还比的了不。”
俩人正说着,石鑫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张远赶忙道:“嘿!你不好好在屋里休息,跑这来干嘛?”
石鑫笑道:“这两天我一直猫在屋里,都快闲出毛儿了。今早上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不是出来转转透透气。你们刚在说啥?”
张远介绍了一下卢清晓,然后聊起了蓝涧堂的事儿。
石鑫突然道:“对了。你们一直说副堂主不见了,但是我昨天晚上好像看见他了。”
卢清晓一惊,赶忙让他再做解释。石鑫一边回忆一边说:“也没准是黑灯瞎火的我没看清楚。我到院里去打水喝,觉得好像有人从静心斋里翻出来,离得有点远,但是身形倒是跟他挺像的…”
清晓追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时辰的事情?”
石鑫答:“没注意。但是没过多久,便听见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兄弟们回来了。”
卢清晓点点头,问过了石鑫住的地方,又叮嘱他们两人先别把这事儿说出去,然后往静心斋跑去。
他跑到静心斋找了棵高树蹿上去,仔细辨着方位。按照石鑫所描述的,那人影离了静心斋,应是向东北方去。那东北方是蓝涧堂的方位,可是昨晚蓝涧堂的人应该跟赤峡堂的人一道都在山上寻他们堂主,怎么还有人留下了呢。他跳下树,又往蓝涧堂去。卢清晓进了蓝涧堂的院门,听到正堂之中,沸沸扬扬,似是聚了不少人。他略做猜测,料想多半是蓝星若回来了,在跟自家兄弟们说话。他实在不想看见蓝星若,就绕过正堂,上了台阶,猫着身进了右边的院子。右边的中院是蓝涧弟子们屋舍所在之处。
此刻正有俩人腿上绑着布条,坐在院子里擦拭着兵器。韩典见突然蹦出来个人,连忙起身问道:“阁下是?”周会打量了一下卢清晓,道:“是南山旋剑吧?听闻你帮我们找到了堂主,还没来及谢你。”
卢清晓讪讪一笑,走过去跟他俩打过招呼,略做询问得知他们因为腿上有伤,昨夜留守在家没有出门。他连忙问道:“昨晚你们可见过有什么人进蓝涧堂吗?”
韩典摇头道:“没有啊。昨天大家都出门去找堂主,我们俩跑不动,一直守在这等消息,没见过什么人。”
卢清晓又问:“蓝涧弟兄大概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周会说:“陆陆续续,不到子时便有人进来。都回来的话,差不得过了三更。”卢清晓觉得自己还是找绫影合计合计再说,谢过二人之后,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绫影回到赤峡客房的时候,卢清晓正盘腿坐在床上凝神静思,一双清澈眸子眯的细长,眉头皱的紧紧的。绫影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卢清晓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我算是知道你脑袋上那些白毛怎么来的了!”
绫影咳了两声止住笑意,说道:“卢公子有什么不明之事,让绫某帮你解解惑呗?”
卢清晓把方才走访天虹众人搜集的只言片语向绫影和盘托出,然后抱着怀等他的解释。
绫影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看来是这曹副堂主隐了身形,把司马贤引走之后,去他屋里偷东西。”
卢清晓道:“不是说那人中毒受伤了?”
“嗯,说是肩膀中了陀花毒,胳膊抬不起来。”
卢清晓又问:“那他怎么去偷东西?而且按照蓝涧那二人所言,他们亥时看到烟花,不到子时众人就返回来了。司马贤的脚步更快,估计前后离开静心斋一个时辰都没有。他一个胳膊抬不起来的废人,能偷着啥?对了,那虎穴里藏了什么宝贝,你问出来了吗?”
绫影摇摇头道:“白潋堂主老谋深算,不会这么轻易透露的。”
清晓觉得奇怪,蹙眉问道:“自己屋里藏了什么东西,司马贤不知道吗?
”绫影苦笑道:“不知他是难得糊涂,还是大智若愚,总之人能活到他这份上,也是潇洒。”
卢清晓轻声嘀咕道:“再潇洒的人,也躲不开绕指柔丝呐…”
“你说什么?”绫影不解的看着他。卢清晓估计绫大掌柜自昨天起,一心都扑在蓝星若身上,对其他的事顾若罔闻,不然连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事儿,怎么察人如他能没觉出来呢。
星若带着曹展宣跟蓝涧的弟兄们好一番解释致歉之后,他把曹展宣带到了内院。曹展宣坐在院中石凳上,揉着额角,锁着眉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沉着嗓子,对星若说:“昨天自你走了之后,我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我到底是怎么了,让你深涉这般险境…”他想起刚才蓝涧兄弟们七嘴八舌描述的昨晚的情况,真真吓出一身虚汗。司马堂主向来不是才思敏捷之人,更不懂得应该如何布阵寻人,倘若不是绫影和卢清晓及时赶到,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蓝星若。最主要的是自己,那几个时辰就像被梦魇吞去一般,不留一丝痕迹。曹展宣又急又恼,自责之感如芒刺在背,不觉红了眼眶。
星若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安慰道:“展宣!你不要这样…到底还是我自不量力,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去哪了?”
曹展宣红着眼睛看着他,愤然摇了摇头。
星若拉过他的腕子,皱着眉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就是怕你有什么闪失,随便问问。现在既然都没事了,就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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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曹展宣狠吸了两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星若看他这揪心的样子,怎么也不信他怀里藏了什么歹意。
第33章12最后一战
演武台的修葺之事让星若这么一折腾延误了不少。司马贤亲自去查验过之后,觉得还得有个三五天才能完工。方绍斐被自己打伤估计得缓个十天半个月,曹展宣也是形容倦怠一副无心比试的样子,所以只剩江漪和郭演,还能较个高下。
不过当下最惹司马堂主烦心的,自然还是客居赤峡堂的那两位云外来客。两人大有一副不查清楚竹筒所言之事不罢休的架势。可今日辞了绫影独自回到静心斋的司马贤,关起门来把自己的居所寻了个底儿掉,也没见着什么东西能被称为虎穴瑰宝。
冯越泽虽然面上跟绫影打着太极虚实不明,但是司马贤觉得老爷子心里也没个底。他不让司马贤出天虹门,不过是不想重蹈当年覆辙罢了,因为上任门主唐尧的尸首,到现在也没找到。司马堂主揉揉眉间,觉得这事儿还是先了一桩是一桩,台子回头慢慢再修,明日巳初一到,先让这二人比完再说。司马贤心意已决,便把江漪喊来,让他把事儿安排下去。自己思来想去,还是犹犹豫豫的往赤峡客房走去。
绫影和卢清晓话正说着一半,便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卢清晓拉住要去开门的绫影,自己走到门口推门一望,见司马贤端着个手,举棋不定的站在那。他心说人真是不禁念叨,朗声道:“司马堂主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事?”
司马贤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绫影身边会跟个南山剑客,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事,待卢清晓把他迎进屋,他便对二人说道:“方才绫先生提的比武排辈之事,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两位要是得空,就来看看罢。”
绫影闻言,诧异道:“司马堂主真是大方,这排辈之战既是门内切磋,也好让我们这外人得见吗?”
司马贤心想,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吗?再说了,比武的时候大家都在演武场,还能放你俩在我这门里瞎转悠不成。他沉着脸道:“不过一炷香内,信手拆招而已,无碍。”
绫影点点头,笑道:“毕竟不是是人都有一见便成诵,再见熟于心的本事。”
此话一出,司马贤脚下煞气四溢,额角暴起青筋,冷冷盯着绫影。卢清晓吓了一跳,一把抓起了青锋剑。绫影对这一双虎目倒是熟视无睹,他敛了笑容,定定的看着司马贤,缓缓道:“无暇,浴火涅仍能自若。猛虎思钝,乱象林中何德护星?”
眼眸中,泛起一阵寒光,言语间,尽显责备之意。
司马贤这会儿脑子可灵光的很,他一掌推开卢清晓,上前一步揪住绫影的脖领子,把这死书生拎了起来。
卢清晓青锋一闪,抵在司马贤颈子上,怒喝道:“放手!”
绫影被司马贤这么提着,不急不恼,只是冷笑道:“司马堂主还不至于恼羞成怒吧。”
司马贤死死盯着绫影,从他那死水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心思。
不过司马贤心里清楚,绫影这话虽难听,但是说的在理。若不是自己疏忽,星若也不会莫名被人骗到林子里白挨了一天的冻。惭愧之情,渐渐涌上心头,遮盖了怒意。他缓缓松了手,低着头没有言语。
卢清晓回剑跳到绫影身边,绫影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铁骨汉子,终望他能自己琢磨明白,想在乱世之中守一人周全,可不能光凭一把利剑。三人在这方寸之间里沉默了良久,司马贤长出一口气,黯然道:“先生的话,我记下了。我们明日教武场见罢。”
说完长袖一甩,旋身离去了。
卢清晓赶忙跟过去把门带上,然后回头问绫影:“你这到底安得什么心?”
绫掌柜按了按被掐的生疼的脖子,笑道:“反正不是歹心。”
然后任凭卢清晓怎么死缠烂打,他就是笑而不答。最后卢公子磨没了脾气,拂袖而去,再不理他。
酉时刚过,一苍蓝旋风自蓝涧堂呼啸而出,翻墙跳院,飞檐走壁,冲到赤峡堂。他气也不换,门也不敲,飞进西间的客房里。绫影被蹿进来的星若扑了个满怀,连退几步,差点跌到地上。绫影了好大劲,才把他从身上扯下来,然后笑道:“怎么才想起来找我?”
星若又跳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呜咽道:“先跟展宣说了半天话,带着他把两个堂都转了个遍,又被冯老头跟秋老道教训了半天,这才得出空来…我肚子都饿扁啦…”
绫影哈哈一笑,道:“还行,看来我还是比吃饭重要些。”
星若放开绫影,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道:“你不是回东京了吗?怎么会跑到这来?”
绫影又把从墨黎谷到竹筒的事儿和自己怎么从张掖到天虹的,给星若大致讲了一遍。
星若听完以后,蹙着眉道:“你就凭那小心眼的黎半仙的一张破纸条子,千里迢迢的跑来救我?”
绫影摸摸星若的头说:“这十两黄金一张的破纸条子,还不值得信吗?”说完他突然有点好奇,倘若自己有一天惹急了星若,他能给自己安个什么怪绰号呢。
星若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瞪着绫影问:“你给我说实话,你花了多久从张掖赶到这?”
绫影嘴角一抽,连着打了两个马虎眼,都被星若给拉了回来,最后只得实话实说:“一个多月吧…其实没怎么赶路,真的…”
“没怎么赶路你中间把不儿放下干嘛?”星若哼道。
绫影本来想借势把妹妹请出来挡一挡,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好借口,只得干笑两声。
星若扯过绫影的袖子,把额头贴在他脖子上,柔声道:“你做什么事,就不能先想着点自己么…”
绫影满腹心思被星若一语道破,心跳快了两拍。他把星若揽进怀里,感受着从少年身上传来暖心的温热,念起这些年两人间不羁的牵绊,终是难舍离。绫影闭紧了双眼,正了正思绪,然后拉开星若,温柔的笑道:“我一直觉得,依你这顽劣性子,还能当一堂之主?今日来了方知,我们蓝堂主颇受爱戴嘛。”
星若噘嘴一哼,道:“那是自然!我总不能让弟兄们的堂主白叫了。对了咱们快走吧,大家备了酒菜,说要谢你呢。”
绫影心下有些迟疑,他素来不喜欢这种欢宴场合,不过此刻他更不想拂了星若的意,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绫影突然道:“对了,那卢…”
星若神色一凛,道:“卢什么卢!我回头单去谢他便是,今日不许提这人!”说完他拉起绫影,兴冲冲的往蓝涧堂跑去。
绫影被他拖到蓝涧堂才发现,所谓大家不过曹展宣和魏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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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已。曹展宣见到他,赶忙起身迎上去,深深一揖道:“昨日堂主走失,我等心急如焚,幸蒙先生及时搭救。先生大恩,展宣铭感不忘。”
魏熙也跟上去拜了一拜,附和两句。然后扫了眼蓝星若的神情,对绫影的身份猜了个大概。魏老七心下暗笑道,原来这位就是我们小堂主心尖上的那个人呐,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嘛。
星若笑盈盈的招呼大家到桌旁就座,然后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开开心心的吃起来。绫影对曹魏二人道:“星若这孩子心浮气盛,平日里应没少给二位添麻烦。这次也是,不听人劝,一意孤行,惹诸位担心。绫影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以示歉意。”
绫影刚端起茶杯还没送到嘴边,突然从边上伸出一只爪子,嗖的一下抢走了杯子。星若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瞪着他说:“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曹展宣粲然道:“先生哪里的话,堂主待我们亲似兄弟。蓝涧众人,可是如享太牢,如登春台。”
星若闻言神气的一哼,三人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也是付之一笑。
觥筹交错间,这答谢的小宴也算吃的主宾皆欢,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星若是美餐一顿。宴过之后,星若拉着绫影别了曹魏二人,在院子里遛弯。蓝涧堂主的居室,建在山崖边上。出了中院,拾阶而上,过了垂花门,便能看到一方僻静小院,院中有一双层小楼。绫影见星若住那门上什么都没挂,好奇道:“司马堂主那屋叫静心斋,白潋的是益寿堂。你这地方怎么没个匾额?”
星若闷闷道:“不喜欢。让我给摘了。”
绫影追问道:“哦?原叫什么?”
星若别过头不肯说,只道:“两人你都见了,如何?”
绫影敛了嬉笑神色,踱了两步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支着下巴沉思起来,他轻轻敲打着石桌台面,眸子眯的细长。星若负着手在边上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几日不见,绫掌柜也不知是消瘦了还是又生华发,总之是憔悴不少。星若心头隐隐作痛又不敢扰他,只得抿着双唇,静静的望着,眼中波光流转,心里忧绪万愁。
“星若,”绫影突然开口道:“你在天虹门,过得可开心?”
星若一怔,愕然道:“哪来这么一问?”
“到底开不开心?”绫影追问。
星若想了想,说:“嗯…除了冯老头老找我茬儿,大哥总批我懒惰不肯好好练功,魏七没事就喜欢揭我短,还有要绞尽脑汁照顾这一大帮弟兄以外,还是挺开心的。”
听星若絮絮叨叨的算完这一笔账,绫影突然笑了。虽然绫影常年唇边都带着一丝假笑,但星若觉得,绫影这次的笑容明媚的有点慎人。
晚风催动阴云,朦胧了皓白月色。绫影站起身来,走到星若身边,双手捧起他的小脸,然后直直的盯着他眼睛,看他双瞳剪水,睛若秋波。绫影那目光直探少年心底,星若被他盯得发起一阵寒颤。
良久,绫影淡淡吐出一句:“开心便好。”
说完他放开星若,转过身去,望无尽苍穹,强掩一心愁思。星若被他搞的莫名其妙,只得踏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歪着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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