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为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虞随之
以君为主 分卷阅读36
。提防的瞧着他道:“是吗?”
子峪见赢凛欲言又止的,预感他接下来也不会说什么好话,默默将脸别了过去……
“之前无意间赢了姑娘实在抱歉,”赢凛一副为难的样子,慢吞吞的道:“在下真的并非刻意要赢……实在是,哈哈。”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
岑欢的脸铁青铁青,像是要杀了他才好。
子峪绝望的捂住脸,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堵住赢凛这张嘴。
这边鸡飞狗跳的,吴仪夹在中间看起来更加慌乱:“我才来几天,真的什么都不会……酒色财气我都没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他看起来心神不定的,真的是非常苦恼了。
肖蛰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急得白净的脸上都泌出汗珠来,安慰道:“冬闱规矩,入关内无论兄弟师友,一俱战过。出关无论仇敌怨偶,不动刀剑。正所谓关内血染衣,关外刀生尘,量力而为就好。”
吴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兄妹二人就不打搅诸位了。”岑肃皱了皱眉,将袖中药巾掏出来掩住口鼻。
这件屋子灰尘飞的到处都是!他一向眼睛不好,所以刚刚进屋舍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屋顶上居然有个大洞!!!还有这一屋子的破铜烂铁。他这才知道为什么除了肖蛰所有人都站着!就那一张椅子没缺腿!妈呀!吴仪这是在干嘛啊?做磨练意志的修行吗?屋顶上开个大洞是闹哪样?这他妈是要吸取日月华吗???
吴仪比子峪早来了一个月,但岑肃跟他也是不太熟的。首先他一来就将他安排到没人居住的南边的旧舍当中,似乎是刻意挑了一间最破的,接下来就发生了更让诸位师兄弟们目瞪口呆的事来,吴仪的随从将屋舍内的一干原本还算整洁的木柜床褥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一并搬走,换成了又破又旧的破烂货,每每白石看他的目光都明显透露着一种复杂感。屋顶还顺便开了个天窗……师兄弟们一致得出结论,吴仪应当是一个来头不小但是癖好特殊的怪人,比如……特别喜欢破烂货之类的……
岑欢还是不怎么想走,虽说在这里站着说话还被赢凛呛得风中凌乱十分不爽。但是显然回去之后她哥要继续痛骂她,让她继续修行五行之术,练剑看书什么的。她认真的对比了一下,还是比较想待在这里跟赢凛对骂!
但是无奈兄命难违,只得苦着一张脸走了,暗自期盼她哥快点跟着众人坐船出发。
岑肃作为医师,无论如何都是要跟着众人走到最后的,只要岑肃一走,岑欢大概每天的日子都会过得极其奢靡颓废……
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待到晚饭过后,赢凛同子峪回到房间休息整顿。
赢凛合衣躺在木床上百无聊赖的晃腿。他身体壮,腰身柔韧平整,一双长腿更是修长笔直,此刻右腿微微支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悠闲惬意的很。子峪躺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靠在一边,小腿十分规矩的盘在一起,低头看书的姿态眉清目秀的仿佛一个小菩萨。
赢凛枕着双臂,看着屋顶纳闷的道:“说来奇怪,肖蛰那样一个人,居然会对吴仪这样的人照顾一二?方才看吴仪的神色看到我们反而有些惊慌,看到肖蛰居然神色如常?”
子峪翻看书卷的手略作停顿,偏头去看赢凛那闲的抖腿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道:“莫不是二人经历相似,让肖蛰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来了?”
赢凛挑眉道:“你说肖蛰吗?”
“燕国国君肖祯,子嗣众多,”子峪转过头去继续看书,眼睛都不抬的答道:“就如同农家地里都种萝卜土豆一样……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也就不怎么上心了。”
赢凛笑了笑,觉得这比喻真是恰到好处,想想肖蛰那张一贯波澜不惊的脸套在一个大萝卜上就觉得好笑的很!他悠闲的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子峪致的侧脸,心里莫名觉得十分的柔软。喃喃开口道。
“都说书中有颜如玉,我观子峪容颜胜玉千倍不止……”
子峪被他没头没脑的夸了一句,不由有些尴尬起来,假装恼意回头瞪他:“我一个男子被你这样夸你猜猜我是高不高兴?我难道图有表象不成?”
赢凛知道自己这下算是拍到马蹄上去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好看,绝对没有半分轻视之意!!我对你一片心意天地可鉴!”
子峪看他手足无措的解释不由在心底笑开,对比他和白石岑欢斗嘴时犀利果决,用词遣句如同排兵布阵一般势不可挡。现在这个越描越黑的赢凛看起来更加可爱……
赢凛见他嘴角含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一道,无奈的敲了敲他的额头:“子峪啊……你这是学坏了啊……”
“啊!”子峪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大叫了一声:“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赢凛:子峪你听我解释……
子峪: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见色起意!你就是大色狼!!
赢凛:……你这样我觉得我有必要真的给你演个色狼看看!!!那个谁!下一章给我写肉!什么龙阳十八招、冰火两重天……统统给我来一遍!!
作者瑟瑟发抖……
第26章第26章
“怎么了……”赢凛被他吓了一跳。
“之前岑肃师兄来说,让我晚些时候去正厅西侧杏林斋找白石前辈看病……”子峪懊悔不已:“之前一直说冬闱的事情……我给忘了!”
“怕什么!”赢凛从床上翻下来,急急忙忙的穿鞋道:“去看看再说。”
两人连忙赶到正厅西侧,只见一间酒楼大小的药舍横在眼前,药舍上头一块刀削斧劈的木扁上十分随意的书着三个黑字:杏林斋。
药舍木门大敞,白石一身黑衣正在看药方。一侧的岑肃捧着一把不知名的小而黝黑形似动物粪便的药材细细挑拣。房内陈设就如同药店一般一应俱全,大到药柜小到药炉什么都有。金兽里不知燃着什么香带着些微微香甜的气息,冲淡了些许药舍中苦涩的草药气息。
白石一目十行头也不抬的道:“傻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坐下。”
“晚辈来迟了,还请原谅。”子峪对着白石躬身一揖,面带自责之意,然风姿不减。
“不迟不迟,”白石将手中药方放在桌上,捏着眉心似乎有些疲惫的道:“我只说让你们晚些来,却没将具体的时间给你说清楚……是我不好。”随即摆手示意他二人进来。
岑肃那边终于将手中最后一把挑拣好的药材扔进药匣中,面色淡淡的道:“我叔父过世已两年有余,不想竟还有人慕名找上门来,师父一开始同我说时,我简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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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那位名医?说自己是师承白石的那位能医断气之人、能接离体之骨的名医?已经过世了??
赢凛这下都有些吃惊,道:“已经过世了?怎么过世的?”
“毒死了。”白石咂咂嘴,面无表情的道。
“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岑肃耐心的解释道:“我叔父他经常用自己来试药,原本我和岑欢是看着他不让他再试了的……后来,一个没注意没看住……”
…………
堂堂神医把自己给毒死了!!这像话吗???赢凛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岑肃也像是有些尴尬,清清嗓子道:“子峪师弟你且过来,师父已经看过了,现在换我来为你疹脉。”
子峪应声,缓慢的挪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一定要谨慎一些才行。
“师弟……我就是疹脉而已……你没必要离我这么远的。”
“哦……”
“也别闭眼睛……”
“……好。”
白石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有问有答的师兄弟两个,抻了个懒腰走向门口:“呃……那个,安垣啊,你闲着也是闲着,帮老头子我从仓库去搬一袋干白术过来。”说完,抬脚出了门。
赢凛目光轻飘飘扫过还在劲儿的回想自己十岁生辰那天到底吃了什么才会腹痛不止的子峪,跟在白石身后出了门。
朦胧月下,本该是风流债中浪去销魂的好时光,自己却跟这么个糟老头子出来散步,想想真是糟心的很。赢凛摇了摇头苦笑不已,紧走几步跟上前面提着灯笼健步如飞的白石。
两人不紧不慢的朝仓库走去,白石低声道:“梁王叫你带他来的?”
赢凛迟疑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白石紧走了几步,将仓库的大门打开,翻出一袋白术,随手扔给赢凛:“他知道自己是谁吗?”
“……不知。”赢凛面色凝重的接过袋子。
“你总会告诉他,不是吗?”
“……不是现在。”
白石挑眉道:“说实话我很好奇,你和梁王废了这么大劲儿瞒着他是为了什么?梁国三公子……听起来很丢人吗?”
“梁王有他的原因,”赢凛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我也是。”
白石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厮混玩闹……”
说罢,低头去锁仓库的大门。
“白石前辈。”赢凛笑了笑,突然提声道。
白石第一次听他这样老老实实的称呼自己,一时还很不习惯,却没转身:“嗯?”
“我师父的死,跟你有关吗?”
赢凛声音并不大,白石捏着铜锁的手却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有……”
“我师父!绝对不会杀人!那么他自认下累累血债的原因就只剩下一个!”赢凛声音有些颤抖,却又无比坚定:“他是替人顶罪!”
白石从容的转过身来,看着月光下那个无所畏惧的青年仿佛身披战甲,目光中含着仿佛足以粉碎敌军头骨的炙热,他身上像是有一种有形的怨愤,那种情绪足以让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深深的感受到。
这个人的悲愤和不甘。
就像是那个时候的秦寡之……或许,更像是那个时候的他自己。
白石看起来仿佛十分痛苦,却又无可奈何,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中的情绪晦涩又低落,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所以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说。
“是你吗?他代替的那个人……”赢凛凝视着他,似乎是又冷静了些,一字一顿的道:“是、你、吗?”
“你还年轻……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石犹豫着开口。
“是吗?”
“安垣……”白石几乎是在哀叹一般,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是……”
赢凛的面容在那一刹那被痛苦和愤怒深深的扭曲,他狠狠将肩上的药袋掷在白石脚下,袋中的白术发出干燥断裂的咔嚓声响,有些部分甚至被一下震成粉末簌簌掉出袋中随风飘远。赢凛不再管他,一个人快步向药舍走去。
秦寡之有难的时候赢凛并不在他身边。
而是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又回到齐国,看到一堆齐国百姓脸上洋溢着嫉恶如仇的快意围着中间一个正在燃烧的焦尸,他才知道,那个小小的焦尸是他的师父。当时他正如子峪如今一般大小,尖叫着冲进火堆中去,想要将那个焦尸从火堆里拽出来,却被急匆匆赶来的花酩一拳撂倒,他最后对秦寡之的印象就是那个熊熊燃烧的焦尸。
真正的史书当然不会记载这些,没有人会追究一个罪人身死之后是入土为安,还是被快意恩仇的民众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他们说,秦寡之的尸体,丢了。就这样。
秦寡之是个整日醉醺醺的年轻人,这是赢凛最开始对他的印象。他一开始同这个师父学艺当真是十分的不情愿,但他教训起人又是一板一眼特别的认真。他带着小小的赢凛去山上放鸡,一开始还有十多只,放了一趟下来跑掉了一半。他非但不难过,反而特别开心,道这些鸡菩萨终于不用他供奉,而是自己去山野间讨生活去了。
他教赢凛最多的,大概就是如何作为一个人生活,而不是作为一件东西生活。那本该是穆夫人教给他的东西。
但是后来,这个师父也死的一干二净。
白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矗立良久,然后默默弯腰将脚下的药袋拾起,缓缓向药舍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岑肃正在往一个药浴桶中倒翠绿的药水,一见赢凛自己站在门口,不由诧异道:“你不是去取白术了么?师父呢?”
赢凛冷着脸并不说话。
子峪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被岑肃这么一通问下来,整个人简直比跑了三百里还要累。一开始问的问题还是比较正常的,比如你今年多大,平时饮食有没有什么偏好什么的。到后来就开始有些奇怪……应该说是非常奇怪,比如岑肃刚刚问他记不记得三年前的某月某日那天的星相如何……八年前新年李家婆婆给他做了什么颜色的新衣……这种。
还好刚刚已经结束了第一轮望闻问切,现在可以进行下一轮的诊治了。
但岑肃又要他脱衣服……
子峪褪了上衣,下|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裤,觉得浑身凉飕飕的非常的不舒服。磨磨蹭蹭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却见赢凛背对着他,木木呆呆的杵在门口,岑肃问他话也不答。心道莫不是又同白石吵起来了罢?
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背后去,想要拍他的肩膀来吓一吓他。
赢凛自小在军中长大,对背后偷袭这种事简直是浑然天成的带着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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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峪的手刚刚搭上赢凛的肩膀,赢凛就运用自如的一把扣住子峪的手腕,转身将人背对自己摁倒在桌面上。
“诶?”子峪只来得及诧异的小小惊喘了一声,立马就天旋地转的重重磕在桌面上。
这一磕当真是不轻,直磕的子峪还未来得及回的小臂血流如注。
赢凛只是凭借本能的想要给挑衅他的人来一个教训,却根本没想到摁在身|下的人会是子峪,只见他裸着上身被自己摁倒在木纹桌面上,一身白皙漂亮的皮肉在药舍通明的烛火下闪闪发亮,削瘦紧实的腰肢在近乎半透明的衬裤之下,因为弯腰而紧绷的衬裤包裹着圆|润|挺|翘的臀部,大腿被赢凛的膝盖分开在两侧柔韧而无力……
岑肃刚刚要将最后一盆药材倒进桶中,一回身就见赢凛将光|溜|溜的子峪摁倒在桌面上。手中的木盆咣当一声扣在地上,碧绿的药水将他的裤子一并染成了绿油油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吃不好真的超级容易出肠胃的问题啊……从前天晚上一直上吐下泻,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开始肝的我……超想知道那几个一直锲而不舍在看我文的小天使是谁~~蟹蟹吼!今天赢凛误伤了小子峪罚他面壁思过不准出来接客……啊不!见客!!嘻嘻~~
第27章第27章
赢凛一看是子峪立刻松了手,站在原地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岑肃连忙冲过去,将子峪从桌上扶了起来,道:“没事吧?”
他光着上半身慢慢从桌子上坐起来,将小臂往身后送了送。似乎还是有些疼了,尴尬的笑道:“没事没事。”
岑肃皱着眉点了点头,别人的事他实在是无意多管。这个安垣是子峪自己的随从,主人都没生气,他和子峪充其量就是见过一两面的师兄弟,也没有必要指责。
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桌面,见桌面上淋上了几点腥红,温声问道:“既然没事……那这血是怎么回事?”
赢凛仿佛入梦初醒,迟疑的将子峪的小臂从身后轻轻拉了出来,白皙纤细的小臂外侧被粗糙的桌面生生刮掉一大块皮肉,那创面的血口还未凝合,血珠滚滚沿着白生生的皮肤向下滚动。他扶着子峪的胳膊,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措的嗫嚅道:“对不起……”
岑肃像是多一刻都忍不了,有些烦躁的吼道:“药布纱巾药布纱巾……在哪啊……”边说边往后堂走去。
子峪头一回见到赢凛这样的表情,很严肃又有点理亏似的自责。在他印象中的赢凛仿佛一直都是理直气壮又无所畏惧的,他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像是小孩子跟自己赌气一样的神情。看他小心翼翼的托着自己的胳膊,不敢放下更不敢高抬,脸上满满都是痛惜,完全没有之前那种神气。子峪忍不住笑了出来。
“都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啊?”赢凛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疼吗……”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磕成这样……谁能不疼啊!就算是没伤到骨头只有皮肉也足够这小孩疼的了,他一个小书呆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疼啊。
“哈哈哈……不……不疼。”子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没事,真的,我小时候其实还是挺顽皮的,还从谷垛上摔下来过,摔得满脸都是血……”
赢凛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复杂起来,刚一开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岑肃推开后堂的门走了进来。
“来来来,”岑肃一手拿着药布卷,一手拎着磨好的草药泥对赢凛道:“别动啊,你就这么托着他,我给他把伤口包上,虽说天气不热不会烂,不包也没事,不过还是包上吧啊,这么看着血淋淋太吓人了。”
说罢,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就涂上草药,一心一意的包了起来。赢凛越看是越嫌弃,合着这是包粽子呢?缠个小臂还缠的有棱有角的???岑肃包伤口这两下子竟然还不如他这个打仗的粗人!
“得了得了,我来吧还是。”赢凛索性将人一推,自己上去弄。
岑肃没防备被他一把推开,刚想说几句,却见这人包的却是像模像样的,比自己强多了……
赢凛在纱巾末端还打了个花结:“好了。”包好了又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好像这样就没那么疼了一样。
“你们这是干嘛呢?”白石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三人在鸡飞狗跳。
地上铺了一地的药渣的绿油油的不明液体,子峪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个薄薄的衬裤露着两条大腿正坐在桌上,赢凛背对着门口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最诡异的是岑肃!他上身穿着方才的白色中衣,下身居然换了一条绿裤子??
三人面面相觑,都没吱声。
一见白石来了,赢凛轻轻将子峪胳膊放下,正要站到一边去,右手却不防被子峪轻轻捏了捏。低头看了看那个干净柔软的仿佛一团白雪一样的少年,子峪对他眨了眨眼比口型:“我没事。”
白石似乎是有些气不顺,将白术袋子随手抛到一边去:“岑肃啊,你先把这里拾拾,然后把你这条绿裤子换了去!这穿的什么东西!”
岑肃脸一黑,应声下去拾了。
赢凛面色如常的站在一边,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随从一样,老老实实。
白石叹了口气道:“你们同我来偏室。”
这件药舍右侧还有一件偏室,偏室中有一张床,专供病情严重的病人躺着休息。子峪连忙将衣服穿好,赢凛跟在子峪身后,随着白石来到了偏室。
白石负手站在一旁,沉声道:“现下你保命的法子有两个。第一种,就是将你体内的毒素一点点拔除,这种最为痛苦,用时也最长。我主要说一下第二种,就是主要让你体内原本致命的毒得到平衡,要用另一种毒去制衡它。岑肃给你准备的这个药浴就是这种作用,借用你的皮肤,让毒渗进体内之后,只要两相平衡,再佐以药物调理,可与常人无异。”
子峪想了想道:“要将毒彻底拔除需要多久?具体如何拔除?”
“听过刮骨疗毒吗?”白石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体内的余毒是自胎中带出,经年累月,极为顽固。毒素早已深入五脏六腑,想要彻底清除便是要以金针辅药刺入骨中,吸附毒素。然后往复交替,将余毒一一除尽,三千金针!足以将你从头到脚扎成血人!你忍得住的话,我就快些,一个月替你清除完全。受不住疼的话……当然就慢些。”
“我选第一种……”子峪轻声却异常坚定的道:“请您帮我彻底拔除。”
“子峪!”赢凛听的胆战心惊,制止道:“用毒压制又怎么了,也比金针刺骨强过千倍百倍!”
“安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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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用药压制,千山万水!我都背着药炉陪着你!”
“安垣!”子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里慢慢起了水雾,又缓缓笑道:“可我不想到那个时候还背着药炉啊……我答应过你的,治好它。”
他又慢慢转向白石,笑意不减,温雅清隽的笑脸越发清丽动人:“一个月而已,我挺得住。”
“那就先试试看,”白石沉吟片刻,从匣中取出一包金针和一小罐药液,将罩在烛火上的灯罩取下,挑眉道:“躺好。”
子峪眼神清明,仰面躺倒在床上,四肢微微舒展开来。
赢凛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太过强硬的阻拦,只得紧紧握住他完好的完好的那只手。
白石搓了搓手,将金针沾了少许药液,放在烛火上面反复的烤了烤,露出子峪的小腿,比了比道:“第一针。”
言罢,毫不犹豫的落针入骨。
金针入骨那一刹那,子峪只觉得血涌上头颅,小腿阵阵钻心的剧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额上汗如雨下,紧紧攥住了赢凛的手,脑中飞速闪过许多过往支离破碎的片段,眼冒金星,耳边也嗡嗡作响。那些他根本听不清看不懂的过往都仿佛活过来一般在他天灵上疯狂的转圈。
“啊……”子峪拼尽全力才让这声呻|吟从口中泄出,然而毫无疑义。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簌簌的落下,入骨之痛与皮肉之痛简直有着云泥之别不可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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