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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琼花迷眼
她当下鄙夷道:“瞧瞧你们这副被四书五经毒害的书呆样,我这叫仗义懂么?走走,去用膳,就等你们了!”说完就一手拉一个,凌雁迟都被这豪放的举动惊呆了,用嘴硬朝陈韫玉比了四个字:女中豪杰。
陈韫玉无奈只笑。
用完膳祁文萱就带着几人去了京城内最大的茶楼,名唤长庆茶楼,此楼很有些气派,入内不凭银子,却凭脸面,任你如何富贵,第一次入内必得其他熟客引荐,再由堂官记录下身份信息,待到月尾由茶楼账房派人去各人府上结清用度。
须知京城达官贵人如过江之鲫,路上随手扯住一位老大爷那有可能就是哪位尚书大人,也是因此,此楼虽是规矩奇葩,可来往的宾客却是络绎不绝,因为大家都想要一个合乎自己身份的谈话地点,要知道,京城这个地方,很多话并不适合在家里说。
这回好了,祁文萱带了两个新保镖,成日里非跟着她的那些虾兵蟹将也被遣了回去,她今日换了身男儿装扮,身量娇小,怎么看怎么像个俊秀少年,到门口时堂官一时没认出来,便看着陈韫玉问道:“不知道诸位可有相熟之人引荐?”
清和郡主手背在背后装模作样咳嗽几声说:“你仔细瞧瞧我……”
堂官果然弯腰细瞄,半晌还是摇头,说:“这位小公子模样清秀,若是小的见过必不会忘,想来该是没有来过小店。”
无意的褒奖威力最大,清和开心一笑,一锭银子就出现在他手心,她背着手昂首阔步走进去,慢悠悠道:“算你会说话,银子赏给你了,今日酒水用度他日记得去长公主府取!”
陈韫玉余光瞥着那堂官站在门口好半天没动,像是楞了一样,他笑了笑便说:“今日你作弄于他,下次他认得你了可就少了乐子。”
“没关系,左右我也不常来!”说着她就上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下。
桌子不大,呈四方形,木是上好的梨花木,桌面下方皆刻有细花雕,因一面靠窗,一面做门,其余两边皆用同色木雕隔断隔开,隔断前覆有轻纱,纱上或绣季夏荷图,或绣苍山被雪,绣工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唯中部束以绦带捆绑,反倒将这两扇纱的境意破坏了个遍。
一进去陈韫玉就将他和凌雁迟所在那面的纱帘给解开,红的荷花,绿的荷叶,黑线绣的水痕也就出来了,他用手抚了抚,有些怀念,轻声道:“这是苏绣。”
祁文萱依样画葫芦,也把自己那边解开,点点头开心道:“还是世子表哥你有眼光,那草包和我来时什么都不晓得,只会跟我说这字画不错,还会冲我傻笑。”
这一句可把凌雁迟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眼珠子一转便问道:“你说的草包……莫不是你的哪位追随者不成?”
祁文萱有些苦恼道:“什么追随者,不过一个二愣子罢了。”
“那郡主是不是有事想让我们做?”凌雁迟一语点破,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杏眼一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拍桌道:“果然世子表哥的朋友也不是俗人,这都被你猜中了。”
凌雁迟哈哈大笑,才用完早膳就来茶楼消遣,说不是有事要谈他都不信。
小厮轻手轻脚的端着茶进来,很快又退出去,凌雁迟但笑不语,只给三人倒好茶,茶是好茶,味道清新淡雅,却没有苦气,袅袅冒着蒸腾热气,小啜了口茶她才道:“这个事情只能靠你们了,早前我不晓得世子表哥要来,着实纠结了一阵子,今晚皇帝舅舅寿辰,宴请文武百官,到时候那草包估计也会在殿内,若是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烦请世子表哥帮我看着他点。”
陈韫玉有些惊讶,没问是什么异常举动,只是觉得奇怪,他这位表妹从小就任性嚣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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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替别人张罗了,不由问道:“让你这么心,难不成你看上这人了?”
话都到这份上清和便果断承认了,点头道:“没错!他叫蒋风,最楞的那个就是!到时候你一看就认出来了,说的好听叫直言不讳,说的不好听叫一根筋,哎呀,总之很楞,所以世子表哥这是答应我么?”她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扭捏,一股脑的说出实话。
陈韫玉斟酌了下,问出最重要的一点:“他与你是否同心?”
“这是自然,我清和贵为公主,仰慕我的人能从城头排到城尾,我既然看的上他,他怎能看不上我?”
陈韫玉和凌雁迟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这个“自然”有待商榷。陈韫玉这才问道:“具体什么事且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
“我一说他是什么官你就知道了……”
“难不成这人是个御史?”凌雁迟忍不住猜测道。
清和苦恼的点点头。
凌雁迟“噗嗤”一声笑出声,而后连连告罪道:“这种大场合,难不成你还担心他骂人不成?”
“我是真担心,前几日他一封奏疏把他爹骂了,说他爹玩忽职守,你知道吗,那时候他爹和我爹在一块……”清和看上去是真的有些糟心,茶都到嘴边了硬是没喝下去。
“等等,表妹,他爹又是谁!”
“吏部尚书蒋长平,就是他教出的好儿子,参了他一本,他们全家都是书呆子,死脑经!蒋风尤甚,路上有人疾行他都看不过眼,老想去劝阻,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整他,这傻大个明明就是凭自己本事爬到右佥都御史这个位置的,就因为眼里容不得沙子,把所有的同僚得罪了个遍,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传他能高升是因了自己爹的裙带关系,都把他当眼中钉!”
不知道为什么凌雁迟总想笑,这郡主脾气秉性奇怪,就连她看上的人似乎也不怎么正常,这人是想当海瑞么?
陈韫玉见她越说越气,宽慰道:“别急,别急,左右晚上我也得进宫一趟,我会帮你照看一二,只是你这心思,姑母知道么?”
清和这才有些沮丧,把玩着茶杯道:“告诉她也没用吧,她向来尚武,就欢喜我爹那样的,怎么可能会把我许配给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官……”
“……”陈韫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倘若那蒋风真与她心意相通便也好办,最怕人家对她无意,他只得道,“今晚你且放心,表哥万不会让他有事的。”
得了肯定答复清和这才拍拍屁股走人,两人又喝了会茶,原因无他,凌雁迟这个茶鬼舍不得这一壶好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窗子总让陈韫玉想起在应天时看凌雁迟卖艺那回,也是这样一身黛蓝衣袍,一身药香,鬓发微乱,就那样对着人群笑着。
“发什么呆呢,想好小不点的那个账本怎么解决没?”凌雁迟伸手在他肩上点了点。
“眼下不是有个最便捷的方式么?”陈韫玉语气淡淡。
凌雁迟的眼睛猛的一亮,低头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会是这小郡主的心上人吧?”
陈韫玉转过身,手撑着窗框不看他,平静道:“有何不可,难不成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大善人不成?”
听出他话里的赌气意思,凌雁迟加深这抹笑意说:“你这样随意揣度我的心思有些不对吧,莫非你很在意我怎么看你?”
“你多虑了。”
“多虑的是你呀,世子……”凌雁迟挤到床边,手肘搁在窗沿,背靠着窗,歪头看着他道,“同一个皇城里生不出两样心思,不复杂就生存不下去,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反而觉得是你把我当成了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陈韫玉终于低下头,说:“只是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很累。”
凌雁迟拍拍他的肩膀,“不怕,办完事我们就回辽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大善人,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世子有,阿雁也有。文案也写了,世子最后是当了皇帝的,如果是一朵出尘不染的小白花怕是活不过一章。
第28章寿宴风波
清和下午就被长公主接到后宫去了,陈韫玉则是和凌雁迟在公主府歇到酉时四刻才出发。
临走前他从路过的仆从脑袋上揭下一顶黑色小帽扣在凌雁迟头上,正面看还行,可后面一把长发有些碍眼,于是对他道:“转过去,给你把这头发挽进去。”
凌雁迟乖乖转身。
陈韫玉把小帽丢给他,一把抓住那满头青丝,只觉冰凉滑溜的厉害,便打趣道:“若是你以后没了入来源,可以把你这每天饮食写下来,教那些官家小姐养头发,保管日进斗金。”
“你这么一提倒提醒我了,我这成日里乱花银子也没个入,还真得琢磨一下致富之道了……”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老实点,别乱动,刚扎好又散了!”陈韫玉不耐的扯了缕他头顶的头发,又随口说,“愁什么,我在呢,还能饿死你不成?”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凌雁迟激动的一拍大腿。
“……要不你还是去卖艺吧。”
“不了,不了,远在京城,怎么也不能丢世子的脸。”他的手在前头直摆。
“我家在辽东,在京城丢脸怕什么……”陈韫玉拍了怕他的肩膀道,“行了,转过来我看看……”
凌雁迟神情得意,双手微张任他打量。
陈韫玉捏着下巴点头,“除了脸不像小厮之外其他都没问题,等下进去时你把头低着点就行。”
“都听世子的。”说完就把手里的镀金折扇朝他一递。陈韫玉接过来随手一展,微微一笑,风姿无双,两人就出了公主府。
从西安门入皇城,途经恢宏宫道,过金海桥,兵仗局,再由西上门这才抵达宫内,两人脚程不慢,进来时前头正好有几个大臣,于是便不紧不慢的缀在几人身后,慢悠悠随着人流进到奉天殿殿前。
此时殿外御阶下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文武大臣,都在一边拱手寒暄。
“哎呀,张大人,多日未见,怎么看你圆润许多,莫不是我记错了,大人不是告病休息的?”这位官员身着绛色常服,头戴乌纱帽,胸前的补子纹样是只孔雀,是个三品文官,看年纪四十有余,只一双眼珠子透亮,说话时恨不得将人看穿。
“王大人又所不知,大夫说我这不是胖,是水肿!”这位大人看样子是个耿直的,言语间尽是对自己疾病的忧虑,年纪较轻,不到四十,身上常服胸口的补子是只云雁,这是个四品。
这位王大人很快凑到他耳边道:“哎呀,我听说水肿可能是肾经不通,张大人日后可要多多节制呀!”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肾不好?
凌雁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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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牙疼,在后面扯了扯陈韫玉的衣服,低声道:“这里的官员都这么活泼么?”
陈韫玉缓缓点头,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到文萱说的那个呆子没?”
眼看世子的注意力有些歪,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把周遭的人飞快一瞥,道:“你往南面看,玉柱前盯着这位王大人一脸不耻的那位是不是?”
“……”陈韫玉把脸转了个方向,果然看到一个一脸愤世嫉俗的年轻人,一双眼就差把这王大人的常服烧个窟窿。
陈韫玉总算能理解一点祁文萱的感受了,就这个看法指不定哪天就会把脑袋看掉,于是他上前几步,隔绝他视线的同时还对他笑了笑,这蒋风虽然性格直了些,可基本礼节还是有的,扫了眼他腰间的玉,认出他的身份,见他没有言语的意思就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教坊司的一群人就来了,怀里或抱各类乐器,或着华美舞衣,在一旁立着静静等候,一旁尚酒尚食的紧随其后,而奉天殿内布置御座和黄麾的尚宝司的人已经徐徐走出……原来是时间已经到了,已是戌时,本次宴会的主角皇帝本人却还没到,等候通报的礼仪司一众人头上都急出了汗,过了一会才有个太监急匆匆走过来高声呼道:“皇上驾到……”
众人高呼万岁后,礼仪司的管事便接道:“恭请皇上升座……”
很快一抹明黄的身影携着一位冶艳美妇便走了出来,这位陈景帝看起来只三十出头,面上既看不出威严又看不出和善,随意朝那跪着的百官一瞥就把目光了回去,倒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礼乐随即响起,陈韫玉突然想扭头看一看凌雁迟,可这还跪着,只好伸出手在后头探了探,凌雁迟看到这手有些不解,捉住他的手,在手心写道:“何事?”
陈韫玉却只是捏了捏他的指尖。
这是在怕自己紧张?凌雁迟心里一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将手回去。
皇帝入座,太子、亲王起身入殿,紧接着文武百官入殿,依品级入坐,自此宴会始。皇家宴会繁文缛节居多,光禄寺给景帝敬酒敬汤,序班给朝臣敬酒,教司坊跪奏礼乐,文武百官也得跪听,欣赏完后总算到了光禄寺来御爵,序班也给朝臣了杯盏,这时乐起,臣子谢恩,齐恭祝皇帝万寿无疆,一番客套话之后序班这才上菜。
陈韫玉在晋王下首,上头依次是齐王,五皇子,二皇子,太子,主位是坐着景帝和端贵妃,对侧是一众大臣,隔着几个人,陈韫玉终于又见到了他这位堂兄,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人时总喜欢目光闪躲,总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而那位二皇子却是落落大方,行事礼字当头,待人和煦,据说有时碰上太监都会点头致意,是以在朝内风评不错。
其实景帝的子嗣并不多,这些年过去也不过得了五位皇子,平安长大的就三位,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一对双生子,满周岁时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就这么没了,而五皇子今年才六岁,母妃品级不高,据说只是一位知县的女儿,当今还是皇子时有次出巡不知怎么的就看上眼了,结果纳到宫里之后没享几年福,生下五皇子后也没了,这下稚子单纯年幼,比起上面这两位倒是多得了些景帝宠爱。
酒过三巡,说是寿宴,那必少不了献礼这个环节,就见这怂包太子左右瞥了两眼才走到殿下,跪下行礼道:“儿臣久居应天,常思及父皇母后,不觉涕零,可自觉周身责任重大,每提笔寻归,复又搁笔,只求时日飞度,能早日上京得见双亲,今见父皇身体康泰,母后神色从容,神思乃归,今父皇寿辰,儿臣特意作画一副献与父皇,愿父皇母后长命百岁,儿臣虽不能长侍左右,有画相替,足矣……”说完他伏地举画,久久不起,众臣皆恻然。
画被太监接过呈给皇帝,画名叫《幼子识字图》,入眼是一扇雕窗,窗旁寥寥几笔勾出几束翠竹,由于相隔较远,众人看不真切,随即景帝大手一挥,示意将此画传给众人阅览,自己竟是亲自将下去将太子扶了起来,他神色虽淡漠依旧,可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动容。
这下大家都看清了,雕窗里头赫然就是三个人,年幼的太子左脚上还包着白布,一旁还有一个小孩踮着脚凑在中间这人脚边,而案前坐着的那人一身龙袍,显然就是早些年时候的景帝,他一手抱着太子,一手绕过小孩肩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三人正聚会神盯着那本书籍,案上的细雕镂空香炉里冒着袅袅轻烟……
太子会献这样一幅画陈韫玉一点都不意外,包括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也句句都是出自肺腑,这人从小就老实忠厚,小时候连只野猫都舍不得丢掉,那脚就是十岁那年爬树藏猫时摔断的,现在大了,画幅贺寿图还不忘把他那心怀不轨的弟弟捎上……
可陈韫玉也知道,如果单说这一晚,太子和二皇子比,太子已经赢了,他心里有孝道,有百姓,有手足还有仁心。
景帝重重拍了拍他大儿子的肩膀,一言不发,很快就上御座上坐着了,只是他旁边的端贵妃的脸色有些黑,太子一口一个母后这叫的可不是她,是后宫掌管凤印的那位皇后,说是染了风寒不能赴宴。而她只是二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的贺礼就简单多了,他不是蠢人,太子出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输,一众珍宝献上后就老实坐着了,日子还长,他不急。
很快轮到陈韫玉,他这贺礼怕是众多皇亲里头最简陋的,没有奇珍异宝,也没有水墨丹青,他带来的是几本账本,上头完整的记录这辽东三年来的诸多事宜,银两支出,军事布防等等,透明的厉害。
陈景帝随手翻了翻就将账本搁下,问道:“辽王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今年怎么就你一人过来?”
“臣替家父谢过皇上关怀,家父近日时常觉得胸闷体虚且眼前发黑,实是不能远行,万不得已臣这才代父上京。”这就属于胡说八道了,他和凌雁迟都知道他爹现在能打的死老虎。
景帝点点头,随口道:“边关事物繁忙,可也要注意身体,毕竟辽东边境诸事还要仰仗辽王啊……”
陈韫玉心里一惊,随即跪地道:“辽王府不敢夸大,戍边监军皆是有目共睹,多次御敌均是诸位将领指挥有功。”
景帝拿着账本又翻了两下,叹了口气笑道:“紧张个什么劲,朕又没说什么,你这孩子越发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臣知罪。”
景帝挥挥手就让他回了座位。
凌雁迟放在两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直到陈韫玉回来他的手心还是潮的。说实话,这个景帝让他有些失望,原以为大陈皇帝多么明,却也不过是个偏重私情、轻重不分的人而已。
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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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既已是太子,那便是日后的皇帝,对于孝行、安丨邦、仁术这些好的德行,就该给予适当表彰,给他脸说到底是给自己脸,因为太子是他选的,这不仅是给太子立威,也是给自己立威;其次,历来不管什么朝代,太子之争不到登基都不算尘埃落定,这个时候肯定太子同时也是对于其他蠢蠢欲动皇子的一个警告,避这伙人闹的太大影响朝政,虽效甚微,可也聊胜于无;最后,对于陈韫玉代表的藩王,头两句凌雁迟以为他是要敲打敲打几句,结果这人最后的落脚点却是嫌陈韫玉无趣……心大成这种鬼样子难怪周士谋的计划成功的那么快……
寿宴漫长,一行人献完礼后,各类珍馐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有貌美宫娥鱼贯而入光足跳起了舞,景帝就在上头眯着眼盯着这些美人,时不时还和一旁的端贵妃耳语几句。
凌雁迟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在陈韫玉手心写了四个字:实乃草包。
陈韫玉正犯困,这会也来了些神,突然笑出声来。
可就是这一笑,就笑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阿玉的温柔是藏在举手投足之间的。
以及我把前面的章节数删掉了,这样进来直接是标题,简洁一点,不是改全文。
第29章险象环生
往小里讲,陈韫玉这是无故哂笑,往大里讲,这叫殿前失仪。虽然奉天殿里这会正礼乐声阵阵,更有教司坊的美貌舞姬翩然起舞,可这无缘无故的一声笑还是落到了有心人手中。
兵部尚书李密之不动声色了看了眼礼部侍郎杨教延,这位侍郎今年已然是古稀之年,然而身子骨却硬朗的狠,不仅腿脚有力那腰板都挺的老直。
老先生接到信号的同时就放下酒杯咳嗽一声,冷然道:“不知辽王世子何故发笑,难不成是我礼部教司坊编排的这出舞入不了世子的眼?”
他一说完,陈韫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这些舞姬便纷纷跪下告罪,御阶上景帝原本还在和端贵妃浅笑耳语,这下也眉头微皱道:“为何不舞了?”
眼看此事不能善了,凌雁迟只怪自己为何他无端引他发笑,便见这老侍郎直接出列跪在中庭道:“禀皇上,礼部教司坊治下不严,舞姬举止粗鄙,扰了辽东世子雅兴,请皇上责罚。”
他还十分好心的专点出“辽东”这俩字,生怕别人发现不了陈韫玉的居心叵测。
“朕倒是觉得好好的,有谁说不好么?怎么回事,杨侍郎年事已高就起来说话吧。”果然景帝眉头一皱,开始发问了。
这老头子虽是低着头的,可嘴角却是微微一挑,看的凌雁迟眉心一跳。
陈韫玉心里冷笑,他倒是想老实吃完这顿饭,可有些就是不放过他,他这辈子算是吃够了被冤枉的亏,他爹,他师傅,都是死在这些看不见的刀剑之下,左右反驳无用,他干脆就把这个事给坐实了,于是凛然出列站于殿中,朝景帝弯腰拱手道:“禀皇上,这舞蹈在臣看来着实难看了。”
景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韫玉莫非见过更好的?”
陈韫玉面无表情答道:“起码与皇上的廉政不符。平心而论,舞姬是皆是一等一的舞姬,赤足跳红了脚却未有任何差错,想必皇上方才也注意到了。可臣笑的却是教司坊不知礼法,铺张僭越,臣等均知晓皇上登基至此十三年,皆勤俭朴素,就连皇子献礼也未涉足珍宝,可这群舞姬身上的装饰却是华贵异常,耳饰、碗饰、腰饰、足链以臣目力所及皆是非金及银……”说到这里陈韫玉顿了一下,又道,“敢问礼部又是如何帮皇上治下的?”他这句话问的掷地有声,整个奉天殿似乎都绕着回音。
偷鸡不成蚀把米,何侍郎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惊恐跪地道:“皇上,老臣冤枉啊,此次舞蹈与往年并无不同,金银用度皆在规定之内啊!”
早前在外讥讽别人肾虚的那位王大人开口了,这位正是右副都御史,蒋风的顶头上司,他一张口果然不同凡响,说道:“圣上缩减后宫用度我等皆是有目共睹,可这寿宴毕竟一年一次,礼部按照规定作事何来不妥之处,怕是世子想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吧?”
陈韫玉反唇相讥道:“那敢问御史大人,一年宫内大大小小的宴会又有多少!礼部倒是一句‘均照以往用度’将责任撇了个干净,可这穷奢极欲的做派就真的对吗!”
这时一个稚气的声音冒出来,却是那位整个宴会只晓得吃的五皇子,他奶声奶气道:“世子哥哥说的有道理呀,先生一直都有教嘉上凡事切莫铺张,勤俭是德,嘉上虽在宫里锦衣玉食可也知道外头说不定还有百姓挨饿,宫里的米粮布匹也都是他们勤勤恳恳劳作换来的,有道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皇你听儿臣背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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