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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乱世行
作者:金箍棒不棒

竹马文,一个阴差阳错当了土匪,但其实是个痴情有担当的家伙,一个是斯文内敛的少爷,其实精明又狠毒。他们生逢乱世,想求财时牵扯国家大义,想恋爱时困难重重。结局he。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相爱相杀





乱世行 分卷阅读1
第1章险境重逢
天津城的周家,家境富足,因为他家在奉天省的某处山沟子里有小小的金矿。
但是大富大贵也谈不上,那金矿不大,何况只是占着点股份。
金矿的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是维持个《红楼梦》里荣国府这样的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断然是不能,但是对于当时的周家,却是绰绰有余,因为周家这大宅门,也只剩宅门大了,人丁稀少,没有个正经的顶梁柱。
不算仆人佣人,真正的主家只有孤儿和寡母。
这个孤儿,或者高级的说法该叫独苗少爷,名叫周澜,字慕安。还没出生,爹就死了。现年十六岁,自小西式学堂念书,西装配领结,见到洋先生能说一口洋文。回了大宅门,换上长衫还能琴棋书画,可谓风华正茂,一表人才。
然而古语有云,造化弄人。
弄得厉害了,有时会玩乾坤大挪移。周澜的好风光像突然撞了墙,咣当一声就摔了个七零八碎。
此时此刻,民国二十年冬的一天傍晚,东北满洲国境内,他在冰天雪地里狂奔,嘴角带着血,衣着单薄,处境还不如一只家犬。
他在逃跑。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三次不要命的逃,再逃不掉的话,他就会死。
他宁可死。
呼哧带喘的奔跑,他心理清清楚楚。再被抓回去,要么日本人弄死他,要么就是金矿的把头弄死他。不过是谁动手都不重要,真的挨不下去了,他哪是从金矿逃出来,分明是从地狱。
地狱是魔鬼的安乐窝,人活不下去,他豁出去了。
跑!只有跑!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不觉得冷,也浑然感觉不到积雪已经淹没了膝盖,鞋子不知何时丢了一只,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这些他都感觉不到。
冰天雪地里他已经支撑了一天一夜。
天边传来尖厉的叫声,一只海东青展翅滑过,它是关外最灵活最霸道的猛禽,冷漠的扫视下方生死追逐,悠然滑向前方的大山。
那山叫黑鹰山。
黑鹰山下有个黑风林,东北的老林子,遮天蔽日的大树,将傍晚阳光遮挡了大半,进了林子便如同躲进黑森森的夜,那是周澜眼下的希望。
身后远远传来狗叫声,催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的向前奔命,恍惚间,想起昨天早上矿上开工,有个人病得不起,央求歇一会儿。后来,几条狼狗一呼而上,活撕了那个人。
杀一儆百的好办法,可能是日本人的主意,更可能是把头的主意,中国人治中国人更下得去手。
在剧烈的奔跑中,他大汗淋漓,累的饿的几近虚脱,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冲进林子。
几棵粗壮的大树后,乱草丛一阵悉悉索索响动,枯树洞里的周澜缩成一团,他用枯草掩好洞口,捂着嘴,竭力平稳呼吸。
他冻得发抖,眼神锐利的盯着枯草缝隙。他打算好了,如果被日本兵发现,就跳出去夺枪,弄死几个算几个,决不能被活捉。
几只狼狗咆哮着窜进了树林,到处乱嗅,时不时狂叫,七八个日本人端着枪跟进来,枪口端已经上了刺刀,这比人还高的杀人武器闪过黑夜里唯一的光,坚硬,冰冷。
日本兵互相喊话,周澜这半年大概已经能听懂一些日语,他们在说:“就在附近”“快”……
厚底马靴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离树洞越来越近……
海东青飞进黑鹰山,扑棱着翅膀落到枯树上,歪着头,用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眼前的景色。
在这半山窝子里,有一处木栏围起来的大院,里面有横七竖八、高高矮矮的土房子正常人家可没有把房子盖得这么随意的。
正中间的最宽敞的堂屋,此刻亮着几盏油灯,粗木板大桌旁,围坐着一圈各式穿着厚棉袄的人,清一水的男人,个个面有凶相,无论如何看起来不像好人。
主位上坐着个年轻男人,说年轻,绝对是从身量外形上看出来的,个子很高,厚棉袄盖不住青年人特有的身子骨轻健灵活劲儿。
但是脸就没法瞻观了。蓬头垢面这个成语在他这找到了归宿,他发如鸟窝,须眉肆意生长,将本身面目完美的掩盖,外出作恶都不需蒙面。
他的姿势气势与面目打扮堪称天作之合,毫无违和感的搭配他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一脚也踏在凳子上,面对粗瓷大碗的小米粥和苞米饼子,他百无聊赖的挖了挖耳朵,末了,手指一弹。
当然,也没人在意是否有不明飞行物,以及不明飞行物的去向,这些糙汉子神略紧张的等着这蓬头垢面的大王颁旨。
“就这些?”他以懒洋洋的姿势开口,声音却年轻洪亮,没有一丝懒惰的气息。
“大哥,就这些,雪下了三天了,下不了山,库房里也得省着用。”边上一个黝黑的毛头小子毕恭毕敬的站起来。
青年大王盯着桌上的东西,嘴巴里嫌弃的啧了一声,随即双手交叉握拳,抵住额头,手肘支住桌子。
一桌子汉子乱七八糟的抬手效仿,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青年大王摇头晃脑念念有词:“阿!亲爱的天父,感谢你赐下的阳光和雨露,使地上产出丰美的食物,感谢你为我们带来这洁净的小米粥和苞米饼子,也希望您为世人带来好的天气,让这大雪快他娘的停,兄弟们都快吃成和尚了,嘴里要淡出鸟来了,大家需要开荤,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
“阿门!”众人虔诚祷告。
“发克!吃吧!”大王一拍桌子,妖魔鬼怪立马现了形,有站的,有坐的,还有蹲着的,各就各位吃起来,呼哧呼哧的填饱肚子。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心里也清楚了,不需介绍,能在这穷山恶水混饭吃的,不可能是基督徒他们是黑鹰山上最彪悍的一窝土匪,那年轻人是老大,名叫杜云峰,有名,无字,因为行业关系,人送外号“杜疯子”。
这是一伙新拉的绺子,在这方圆百里还没混出名气,杜云峰十九岁混到了山寨第一把交椅的位子,在土匪界,算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孙悟空在花果山与一众毛猴成帮结伙,但本质却非凡物。杜云峰,也不是凡人,虽然看起来一水儿的土的掉渣,但他似乎有具备些半洋不土的气质。
明明粗人一个,却时不时的又能蹦出文化词,洋文也能说几句,就是在绺子里棋不逢对手,咕哝几句洋文也没人能接上,让他生出点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当初上山的时候,别人都是扛着刀拎着棍,丛林当中,暴利法则,肯定要吃碗刀口舔血的饭。杜云峰也是扛着刀来的,只是刀鞘上还俏皮的栓着根绳儿,绳子下边捆着药包似的、方方正正的油纸裹的一本书,比青砖还厚,鬼画符一样的洋文,没人能看懂。




乱世行 分卷阅读2
吃饭之前,他要祈祷,特别虔诚,就算饿得头晕眼花也不能省略。曾经有人抗议,牢骚话还没说完,杜云峰的大刀片子就拍在桌子上:“主能拯救你的灵魂,懂不懂?当土匪伤天害理,你知道不?你知道个屁!”
“知道个屁”的人们,从“主”这个字开始就懵了,但并不妨碍从杜老大的肢体语言上领会到“知道个屁”绝不是好事,虽未能清晰言传,但绝对震撼的意会了。
他能当上大当家自然有他的本事,人公道,下手狠,年纪轻却颇有大哥风范,有点怪癖大家也就忍了。再说了,村里跳大神,腰鼓宝剑挥来舞去,和尚道士驱鬼降魔,喷酒点火的,大家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相比之下,杜老大这也不算太稀奇的风景,要不他怎么是杜疯子呢。
“谁再得罪主,别怪我替天行道。”杜云峰坐回位子,重新欢喜的招呼大家:“来来来,我们重新祈祷,大点声!”
主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杜老大的刀片子是明晃晃的,心知肚明,有啥好抗议?别说祈祷,就是常年点蜡上香也没啥。
杜疯子,对自己人疯,在外边也难被俗人们理解。每次抢光一个村子,临走前他会在胸前画十字,:“愿上帝饶恕罪过,阿门!”他虔诚的样子,就好像刚才把刀架在乡民脖子上的不是他。
杜云峰这个人手狠,但心不黑,上山不到一年,带着弟兄们下山“砸响窑”,算是把一群人的基本吃穿解决了,抢钱绑票他干,杀人放火他轻易不干,世道不好,都是为了吃饱肚子,没必要总见血。
但他把狠话说在前头,都是走投无路吃口饭,兄弟们只谋财不害命,乡民得识相。要是哪个村子的壮丁们想不明白反抗了,杜老大也绝不心软,手起刀落,绝不含糊。
而下山弄来的成,杜疯子从不多吃多占,绝不干兄弟吃素他炖肉的事,银钱分的也公平,不在背地里坑人。
山上几十个爷们,跟着杜老大有饭吃,作对,就会死得很惨。
小米稀饭就着玉米饼,杜云峰吃得很快,几乎没嚼,捧着碗就胡噜进了嘴里。
黑鹰山下,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狂吹,日头已经落山,黑风林里阴森的呼啸声阵阵响起。
时间一点点流逝,膘肥体壮的狼狗已经转悠到了在树后,周澜紧闭着眼,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
“噗通”
雪地塌陷,紧接着传来人和狗的哀嚎声,几个日本兵跑来营救,还没奔到陷阱边,又是几声“噗通”,接二连三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陷阱。
未落网的日本兵哇啦哇啦的大叫,全部就地卧倒,警惕得四下观察,接着小心翼翼的爬行,悉悉索索放绳索救人。
坑底有横七竖八的木楔子,参差不齐,尖锐向上。人和狗混合惨叫。
不一会儿,伤兵被拉上来,可狗还在在坑底哀嚎,一阵日语嘀嘀咕咕后,一声枪响,狗没了动静
权衡利弊之后,大概是认为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中国人,不值得让大日本皇军犯险,尤其在这月黑风高,地势险峻之地。再说,滴水都成冰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也不可能挨到天亮。
日本兵举着枪小心警戒,扶着伤兵后撤了。
安全了,可周澜依然缩成一个球,晕死过去。
山上的人也听到了枪声,吃饱了的杜云峰并没有惊慌,他太清楚周围地形,尤其外边大雪呼号,没人能进山能将他奈何。于是,他派了二掌柜下山看看,自己则拿着一份吃食,晃悠到别的房子里去了。
“小子,过来!”
杜云峰一身寒气的进屋,回脚踹上房门。角落里靠着土炕,缩着一个人影,那是个半大的男孩子,听见他的声音,男孩子紧张的抬起头来,乌眉大眼,尖下巴。
“别怕别怕,过来吃饭,我又不打你!”
把饭放在方木桌子边,杜云峰一屁股坐下,两节手指头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这话没假,杜云峰从不打他,他把他从山下掠来,不是为了打的。
少年盯着饼子,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胆战心惊往这边蹭,沿着炕沿儿慢吞吞的,仿佛那炕沿儿随时能救他。
及至到了桌边,他端起碗要跑,被眼疾手快的杜云峰按住手腕子,一把扯到身边:“跑什么跑,就在这吃。”
少年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跑不掉,热腾腾的玉米饼子香味钻进鼻子里,他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怕。
他大口咬饼,嘴里撑得鼓鼓囊囊的,像个小青蛙,噎得直打嗝,杜云峰很有耐心的端起碗,喂他稀饭:“斯文点,好赖是个少爷嘛,慢慢吃,不亏待你。”
宋书栋是杜云峰绑回来的,他爹是宋家村的富户,其实也不是特别富,只是家里能多养几个长工而已。
那天,杜云峰带弟兄下山砸响窑。宋老爹不识相,嚷嚷着将土匪家族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他耿直又不怕死的神,把杜云峰都逗乐了。直到宋老爹真的带着院里的壮丁抄家伙抵抗,杜云峰不乐意了。
杜云峰初当土匪,职业神还不是很强烈,心里还存点良知,本不想要人性命,但刀枪一相见,热血就上了头,心里那点扭捏就再也没有了。被惹火的杜云峰骑着马轮着大刀就开了杀戒,不怕死一般一顿砍,地上连死带伤的躺了一片。
淌着血的刀瞄在杜老爹头顶,杜云峰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一儆百,立立威风,也算是对得起在江湖上“杜疯子”这个名号,这时候宋家半大的儿子冲出来,挡在老爹身前:“你别杀我爹,你杀我吧,放过我爹!”
杜云峰的刀尖,从送老爹的头瞄到宋书栋的脸,稍顿,随即轻轻拍了拍,血就粘到他脸上,宋书栋吓得坐在地上,三魂已经出了七魄,可还是硬撑着挡在老爹面前。
望着那张白里通红的瓜子脸,杜云峰突然改变了主意,把人七捆八捆的绑成了粽子,几个小匪七手八脚的把人放在马背上,杜云峰一边摸着宋书栋的屁股,一边和宋家老爹开了价。
半年后你给我钱,我还你儿子。
宋书栋当时还不知道,杜云峰怀揣的不是绑票的初心,他书生气和倔强样,那才是杜云峰想要的。
当然,如果顺便榨点钱出来,就更棒了。
宋书栋三口两口吃光了饼,又捧起碗大口喝粥,杜云峰也没闲着,眼睛看着他吃,手就顺着衣服下摆摸了进去。
“吃饱了么?”杜云峰眉开眼笑。
古语有云,饱暖思□□。现在,这句话单方面成立。
宋书栋放下碗,点点头。
“那也让我吃吃?”杜云峰嬉皮笑脸
宋书栋迟疑的继续点头:“那……你轻点,我疼。”
被绑上山一个月,他就识相了,不再反抗,因为反抗也没有用,杜云峰看着不胖,其




乱世行 分卷阅读3
实一身腱子肉,轻松松的就能把他放倒。
“好小子,你真乖!”杜云峰嘿嘿一笑,胡子拉碴,倒是一口牙齿整齐洁白。
他一带手把宋书栋搂在怀里,身量上的差距,让少年坐在他大腿上也不显得突兀。他东捏捏西摸摸,及至把玩够了,抱着他双脚离地,直接放在了刚刚吃饭的桌子上。
宋书栋不配合不反抗,以前杜云峰把舌头伸过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咬过,咬得一嘴血,杜云峰也不说话,也不动手,直接上“棍刑”,一言不发的“用刑”。
所以,他此刻也只能装死,默默的不出声。
屋里正忙活着,外面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叫闹声,杜云峰没空理会,现在就是外边下金条他都不会停下来,宋书栋咬牙一声不吭的忍,他想爹,想山下的家,等这几个月熬过去,他爹一定会带着钱来赎他,又不是黄花闺女,忍过去就好了,他这样自我安慰,眼里泛起水汽。
杜云峰仿佛是被这种纯洁无辜的表情刺激到了,打了一个激灵。
卷上烟卷,叼在嘴里,杜云峰一抖腿提上大棉裤,他个高腿长,身上肌肉匀称,系好粗布裤带,条块分明的腹肌在油灯棱角毕现。扭头看了看也在提裤子的宋书栋,杜云峰咬着烟卷灿然一笑:“小兔崽子”
宋书栋只当没听见,埋头用力的整理衣服。
杜云峰也没期待他回应,兴致颇高的继续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别那么别扭,哥不会亏待你的。”他趿拉上大棉鞋,奔门口走去:“我去看看外边那帮犊子在吵啥,你外屋睡去。”
外屋有一方小小的土炕,杜云峰的大屋不让他久留,当然,他也不想留。
宋书栋不吭不响,趁着没饿赶紧去睡,饿了就没吃的了,夜就更难熬了。
杜云峰拎起皮棉袄一裹,开门迎着冷风,大步迈了出去。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不是嚷嚷没吃饱嘛,这会儿扯什么蛋!”杜云峰斜叼着烟很不耐烦,边走边系着皮棉袄扣子,人群立刻自动让出了个道。
“大哥”、“大哥”……
刚才还看戏叫好的一帮汉子立马点头哈腰,好多人年纪比杜云峰要大,但出自本能地,对这个小大哥表得十分恭敬。
“老二,你干啥?”杜云峰分开人群,瞪着眼,打量着二当家。
他面前,站着手里握着马鞭的二当家,二当家名叫胡奉北,江湖报号“北风虎”,健壮彪悍。
雪地里,趴着一个人形“泥雪混合物”,已经脏得完全看不出面目,“泥雪混合物”在蠕动,颤抖着伸出脏手,不远处地上丢着一把生锈的割草刀,可“泥雪混合物”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拱出去半尺。
杜云峰抬脚一蹬,地上的人形翻了个身,泥土糊了一脸,正是猪狗不如的模样,有进气没出气,半死不活,连邋遢到家的杜云峰看起来都嫌弃了。
二当家把粗鞭子往身上一搭,回话说:“大哥,这就是山下林子里捡回来的,我带弟兄们寻过去一看,就见这小子熊瞎子似得躲在树洞子里,追他的小鬼子早没影了”,说他摸摸了自己额头上的大青包,显然是吃了苦头:“这小王八蛋刚一睁开眼睛就给我来了一石头,见了鬼了。”
说着一鞭子又抽了出去,地上的泥人闷哼了一声,没有力气反抗。
“大哥,这王八蛋敢和我动手,我要是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想着带回来让咱兄弟们解解闷,我早就丢山下喂狼啦!哈哈哈”
杜云峰在心底里啧了一声,暗暗嘲笑了老二的审美品位,拿个泥猴蛋子当宝贝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瞬间又神游了一下刚才的自己品尝的人间春色,无法抑制地对自己大加赞赏起来。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啊,杜云峰边想着边得意的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笑着斜了一眼身旁得意洋洋的二掌柜,二人各怀心思的笑了个胡子直颤。
站在心理高峰的杜云峰才懒得管这些屁事,他揶揄了一句,就打算撤:“兔崽子都玩不明白,真他妈丢人,把人拉远点,爱咋玩咋玩,老子要睡觉了。”杜云峰将烟头啐到了泥人身上,转头就走。
他今天出过火了,对泥猴蛋子没兴趣。
人群一阵欢呼,仿佛弥补了今天没肉吃的缺憾。
一群男人,深山老林里憋着,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还讲究什么男女,虽然不是人人好这口,但毕竟不是什么文明人,憋得狠了也就不挑了。
“……云峰”一声轻微的呼唤
“杜……云峰,”又是一声,地上的人形用尽全部力气吼出来。可是即便是吼,也是气若游丝的残喘,在群魔乱舞呼喊中冲击得灰飞烟灭。
妖魔鬼怪根本无人注意到,但仿佛来自心底最熟悉的共鸣,杜云峰微妙的捕捉到了这个似有似无的声音。众人欢动的背景中,他楞了一下,只有他个人的时间慢动作了半格,他忽然返回,抓了把雪抹上泥人的脸,大吃一惊:“安少爷!”
群魔乱舞的小妖们“咔嚓”定格,随即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狂欢的能量场瞬间散尽。
只见杜云峰迅速脱下棉袄,劈头盖脸的裹在在少年身上,打着赤膊将人横抱在怀里,大怒:“我日你们姥姥,看你们这帮犊子干的好事!”
大事不妙,杜疯子开始飙国骂了。
这转变几乎就在一瞬间,一伙人都懵了,就见自家老大把人抱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还留下杀气腾腾的一句:“他奶奶的给我端盆雪过来!”
第2章他们俩
一般情况下,杜疯子骂人喜欢来几句洋文,虽然大伙一直没弄明白具体含义。
但是当杜疯子把姥姥奶奶什么的国骂飚出口,那就是真怒了。众人不动声色的各自往后缩,微妙得离暴怒的老大尽可能远点,保持安全距离很重要。
杜云峰抱着泥猴蛋子,踹门进屋,护宝似的经过堂屋,带过一股寒风,宋书栋往热炕里缩了缩,眼看着杜疯子抱着个人进了里屋,宋书栋扯过大被蒙上了头。
屋子里放好了几个火盆,奄奄一息的周澜半躺半坐在椅子上,杜云峰蹲着,手脚利落的用看不出本色的毛巾给他擦洗。然后捧了大把的雪揉搓给周澜肉手揉脚。
周澜牙齿打颤:“冷……”
杜云峰低着头使劲搓着,头上见了汗:“安少爷,再忍忍,揉好了才能烤火,不然手脚该烂了。”
几盆雪用光了,周澜的手从青灰变成了大红色,手指也渐渐能动了。觉得差不多了杜云峰将他抱到热炕上,用大被裹起来,周围再撂上几个火盆。
“别怕,暖和了,暖和了。”
低头看到那双伤口密布,流淌血水和白脓的双脚,杜云峰皱了皱眉头。
他找来一坛烧刀子,度数高的点火就能炸,怼到周澜面前:“喝两




乱世行 分卷阅读4
口,暖身上!”周澜依言灌了一大口。他感觉那酒顺着咽喉着火似的一路向下,所经之处熊熊燃烧。
杜云峰也仰头灌了一大口,犹犹豫豫的挤眉弄眼。周澜刚想说太辣你慢点,话还没哆嗦出来,就变成一声嚎杜云峰一口酒悉数喷到了他伤口上,甭提多痛了。
“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周澜疼得额头都见汗,里外夹击之下,果真忘了冷。
杜云峰嘿嘿一笑:“喝到嘴里刚想起来,吐完再说。”
周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简单包扎之后,杜云峰解开自己棉袄扣子,把周澜的冰凉僵硬的双脚塞在了自己暖烘烘的怀里。
“别……,我自己能暖和过来。”周澜在大厚被里扭动着。
“别动,我得赶紧给你捂过来,脚废了可不得了。”杜云峰把怀里的双脚抱得更紧:“暖过来就赶紧的睡吧!哦,先别睡,我让人给你弄碗粥,咱吃饱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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