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地上的花生被他踩得的嘎嘣嘎嘣响。
杜云峰知道周澜打算走,周澜一直在攒钱。
他舍不得他,又不能拦他,杜云峰心想总不能让他做土匪吧?遭这穷山恶水的罪,再说,留下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宋书栋。
想到宋书栋,杜云峰一拍自己脑门,那小子该送下山了,三个月好时候像快要到了,算了,先不管他。
“钱差得多了。”周澜放下笔,他怎么算都只够一个人的船票和生活,而他还要解决昂贵的学,何况他还想带着他娘一起走,周家其他的人他都不惦记,但是娘得带着,娘年纪大了,需要安稳的生活,所以他需要在国外再买套房子,起码租一套像样点的房子,还得雇人个伺候,钱哪够呢。
“少爷,我们以后还能见么?”杜云峰闷头心事重重的满屋子转,像被抽得垂头丧气的雪里站。
周澜放下笔,温和地拉过凳子:“云峰,来”
杜云峰吊儿郎当的走过来,缩头缩脑的骑着凳子坐在对面,周澜正了正脸色:“坐没坐相。”
杜云峰直了直背。
两只大海碗摆在桌子上,周澜拎起坛子倒满,端起送到杜云峰面前:“我敬你!”
突如其来,让杜云峰摸不到头脑,端碗看看酒,又看看周澜。
周澜一饮而尽,自从到了黑鹰山,他就酒量就见大,没人敢灌他,就杜云峰总给他喝点,就像抽烟一样,日积月累,也教会了。
碗见底,亮给杜云峰看,手背一抹嘴角,周澜眼里带笑:“云峰,我若真有兄弟,也好不过你,你对我好,我谢谢你。”
“我对你好是应当应份的。”杜云峰盯着周澜,若有所思,一仰头喝了酒,他说的是真心话,无论是因为他爹,还是因为周家干娘,还是周澜本身,杜云峰都觉得对周澜好是天经地义的。
周澜是个情绪不太外露的人,一向有节制,唯独对着杜云峰能说点靠心近的话,碗碰碗,半坛子酒很快就下了去,周澜甚至激动的搂住杜云峰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手指贴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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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嘴唇,神秘兮兮的说:“其实你就是我哥,你不懂……你别抢我碗,别叫我少爷,以后叫我慕安,”他勾着杜云峰晃来晃去,要不是杜云峰坐的稳,他能晃到地上去。
杜云峰的脸也红了,酒劲下,只感觉太阳穴蹦蹦跳。
他半驾半搂着对方,任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下巴边上拱来拱去,他的酒量好,还没醉,总觉得这喝的是一场离别酒,腾出一只手端着酒碗没滋味的喝着。
周澜嘟嘟囔囔的嚷着:“我要是足够有钱,就带你一起走,到哪都带着你,只怕你自在惯了不肯啊”
杜云峰皱皱眉头,双臂搂紧,自言自语:“你要是冻伤治不了该有多好。”说着把脸埋到对方的头发里,闭上眼睛。
周澜扭了一会便睡着了,乖孩子一样摊在怀里,杜云峰低头,捏着他的下巴看了又看,凑近了鼻尖贴着鼻尖,似有似无的对着嘴唇嘬了一小下,抬起头,舔舔自己嘴唇,叹了口气。
“我这样待他,他恐怕知道了要生气。”他想着,然后抱起周澜放到炕上。
夜里,他又跑到了三当家屋里,灯一黑,衣服一扒,他满脑子都是周澜的双眼皮和尖下巴。
自从上次之后,他就让三掌柜给宋书栋留了热炕睡,那几个总撩饬他的小喽,被他叫到屋里,当着宋书栋的面,一言不发的挨个踹了一顿鼻青脸肿,全程只说了一个滚字。
推开门,宋书栋正在洗脚,两个小白脚丫子水里荡着,蜡烛光都碎在脚盆里。
杜云峰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死人一样倒在炕上,想抽支烟,摸来摸去也没带,就直勾勾的望着屋顶,也不言语。
不一会儿,就觉得脚一热,宋书栋扒了他的袜子,把脚按进热水盆。
“干嘛?”杜云峰坐起来,眼睛发红,盯着宋书栋。
宋书栋也不抬头,在水盆里捏捏他的脚:“你说话算话,我也说话算话。”
“什么话?”
宋书栋抬头,一双大眼睛十分清澈:“上次说好的,让那些小兵别欺负我,我就和你干那个事,你做到了,我会守承诺的。”
杜云峰当初倒不是特意给宋书栋报仇,只是觉得物件各有主,我还没用完,你们算个,也敢动打主意。
“这是报答我?”杜云峰玩味的问。
宋书栋刚才已经洗过身上,这会端走脚盆,爬上炕躺好,解开棉袄的扣子:“我不报答你行吗?半年马上到了,我说话算话,你也说话算话吧。”
杜云峰泄气的皮球一样又倒了下去,四仰八叉,一脸失望,他想,都是要走。
抬头吹熄蜡烛,宋书栋躺回原位,黑暗里,直着脖子等着,不一会却等来了杜云峰的鼾声。
他坐起来,看看旁边,杜云峰喷着酒气,因为冷,狗似的蜷着身体。
“要是冻得伤寒,他就没力气折腾我了。”宋书栋想着,他坐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朦朦胧胧是杜云峰的背影,宋书栋悄手悄脚抱起被子挪到热乎乎的炕头,把自己盖了个严实,暖烘烘的不一会就睡着了。
半夜,宋书栋被喷嚏声吵醒,杜云峰依旧抱着肩膀佝偻着,他躺的炕梢后半夜已经没有了热乎气。
宋书栋拉起被子,深思熟虑了一番,当初自己在外屋挨冻的时候,知道睡得冷是什么滋味,还是杜云峰知会老三给留了热炕,有肉吃得时候,特意给宋书栋留一碗好的,因为杜云峰说宋书栋太瘦,不好看。
宋书栋是家里的独苗,单纯,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杜云峰肯定是个坏人,但是有时候对自己也不赖。没有杜云峰,宋书栋不会被绑到土匪窝,没有杜云峰,宋书栋在土匪窝估计也早死了。
犹豫了一记,宋书栋还是裹着被挪到炕梢,悄悄丢了个被角给杜云峰。
第6章土鳖下山
杜云峰冥思苦想了几天,突然想到了点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最起码可以试探一下。
几天后,他带周澜去了奉天。
奉天是关外最大的城市,比天津卫不如,但比黑鹰山就是天堂,大东正街上,人来人往,饭馆,百货、烟馆林立,二人站在街中央有一种人死复生的激动。
杜云峰带了不少银钱出来,人都爱享受,周澜也是人,不会例外。
这一天,土包子进城的他们一直在丢人。
专捡人多的地方丢。
杜云峰本打算先去开开洋荤,贴补贴补肚子,却被周澜直接拉进了百货进了男装部。
杜云峰以为周澜是爱美,就由着他买,侍应生本来看他两灰头土脸,就爱搭不理的,等杜云峰把银元哗啦啦的倒出来,两人顿时就像香肉一样被侍应生围住了,周澜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身上比量,最后挑了一套卡其色的呢料西装,配套的衬衫皮鞋一应俱全。
“还有我的?”杜云峰接住了周澜丢过来的一套藏青色西装和毛料大衣。
全都穿戴好了,周澜拉着他快步走出商场:“快走吧,你看人家看咱两都啥眼神?”
“哪天我有枪了,整个商场都是我家的。”杜云峰才不在乎外表,他顺理成章的又要往馆子方向走。
“行,我等你那一天。”周澜一拉杜云峰,朝着馆子相反的方向走去,街对面是一家门面极大的店铺奉堂浴池。
周澜和杜云峰不同,他宁可饿肚子也要体体面面,先前在山上实在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他不饬利索了食不下咽。
洗澡前,二人先去理发刮脸,周澜须发轻,就先弄好了,转头又去旁观重灾区,那边的剃头师傅正给杜云峰刮脸,他站在旁边摇着头:“小云峰,唉,你看看你这脸,都没法看了,平时也不拾拾?”
杜云峰满脸泡沫,张嘴大大咧咧答道:“我拾给那帮兔崽子看?”
“爷们,别说话,破相啊!”剃头师傅拿着刮刀比划着。
周澜在旁边又说了几句风凉话,杜云峰也没法回嘴,只能一眼一眼翻他。
洗澡堂子里,二人要了个单间,池子挺大,腾腾冒着热气,周澜脱光赤条条的跳进去,温暖快活,回头朝杜云峰招着手。
杜云峰解掉腰里毛巾,迅速下了水。
面对面坐在池子里,热气一熏,浑身舒服,周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半游半爬的过来,坐到杜云峰旁边,一眼一眼看他。
杜云峰被他看得有些不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周澜抿嘴,轻轻的笑:“我觉得你变了。”
杜云峰的双臂打开撑在池子上,肚子里已经饿了,正打算枕着毛巾想着一会进馆子吃什么,听他这么说就抬起头,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哪变了?”
周澜抬起水淋淋的手臂,揪揪杜云峰的脸,又摸摸刚理的短短的鬓角发碴:“说不上,以前没注意,你这头发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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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刮,和变了个人似的。”
周澜在山寨的时候,看杜云峰像个毛猴子,连毛胡子,天天捂着棉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靠桌子,坐门槛子,成天的东倒西歪,灰头土脸,所以他对杜云峰真正的清晰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半大的土孩子。
今天杜云峰一拾利索,就好比昏暗的舞台突然开幕亮相,虽然潜意识里早知道舞台的布置,可是一束追光打亮男主角的感觉还是很震撼的。又像埋在地底的珍珠突然被洗净了风沙泥土,虽然早知道他是好胚子。
那个半大的土孩子,已经完全是个健壮的青年了,他还是他,他又不是他了。
杜云峰长得挺好,刮过的脸很干净,下巴和脸颊泛青,鼻梁直,眉毛浓,目光很亮,头发理的很短,显露出美人尖的发际线。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杜云峰不自知的问道,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流过脖子和喉结。
“肯定是好了呗!”周澜一拍水池边沿:“人当然是拾利索了好看。”
说着,拿过毛巾,一巴掌拍到杜云峰身上,:“过来给我搓背!”,随后转过身去,趴在池边。
杜云峰站起来,拧干毛巾开始给周澜从头到脚的搓,,周澜还是那么白,热水一泡,白里透粉的,杜云峰连忙蹲下来,用水浸住下半身,咽了咽唾沫。
周澜又坐在对面,正用毛巾搓洗胳膊,杜云峰则一手抓了他脚踝,将他一条腿举出水面,毛巾挫上他的小腿,一边搓一边瞟了一眼隐隐约约的水里,有个声音在杜云峰的脑海里回荡:“打断他的腿!打断他的腿!……”
杜云峰脑袋里乱哄哄的,梦游一样给对方搓好澡,如释重负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他死活不让周澜给他搓,自己拿着毛巾前后左右的草草搓了了事,拿起一块新毛巾包着头猛擦,魂不守舍的听着自己脑袋里的声音。
周澜洗的舒服了,心情大好,生出玩笑的心思,突然往杜云峰后背一上一纵,光溜溜的像条鱼一样,两条大长腿盘在杜云峰腰上,两只胳膊从背后卡着他脖子,嘻嘻哈哈不肯下来。
“你再不下来我就背你出去。”
“出去一起丢人。”
“我可不要什么脸。”杜云峰扔掉毛巾双手搂住盘过来的两条腿,像怕周澜跑了似的,一推门,出去了。
他两刚才呆的是单间,这一出来就到了大池子,大池子里人多,锅里煮饺子似的正泡着,端茶缸子的,搓背的,聊天胡侃的,热热闹闹,大家就见一个壮的年轻人背着另一个长胳膊长腿的年轻人,两人都光着屁股,跟中邪似的就出来了,好多人当时就不说话了。
杜云峰围着大池子走了一圈,带着点笑,跟显摆好东西似的,往大门走,到门口一拉门把手:“少爷,你一句话,我们出去不?”
周澜连脖子都红了,脸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他发现杜云峰是真的不怎么要脸,低声呵斥:“小云峰,快回去,丢人。”
“出去看看吧!”他哈哈笑着把门拉了一条缝,周澜在身后开始挣扎,不过他很难摆脱杜云峰的禁锢。
杜云峰嘿嘿一笑,更出格的事他也敢干,但怕周澜翻脸。见好就,背着他大模大样的又绕着大池子兜了一圈,回到了单间。
洗完澡出来,路过大池子,周澜几乎是把脸埋在胸口爬出来的,杜云峰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去更衣了。
继百货之后,二人顺利在澡堂子又丢了一圈人。
换上新衣服新鞋,周澜拉着杜云峰头也不回的逃离浴池。
大街上,两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西装礼帽,皮鞋袖口锃亮,快步走着,说着,嘻嘻哈哈笑着,时不时有人回头看,春天的城市,特别动人。
二人转了几条街,看见前边有家挂四个晃的饭馆子,杜云峰肚子里咕咚的一声就饿了,周澜也抿了抿嘴唇,在山上好几个月没吃过正经饭菜了,这下得开个洋荤了。
四个幌子就是最高级的饭馆子了,点得出的菜就能给做,二人一顿狂点,够快赶上天津卫说书的报菜名了。
山上也有肉吃,就是厨艺不敢恭维,只能算熟了。
两人相当于几个月不食人间烟火,突然就下凡了。
没一会儿,一桌子的菜就快摆不下了,就没几个素的,甭说鸡鸭鱼肉,就飞禽类,除了小鸡炖蘑菇,烤乳鸽,连铁锅大鹅都没放过。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点出一桌的动物世界。
周澜这么斯文的人,菜一上桌都来不及说话了,更别说杜云峰,简直埋头不能相见。
“可香了,快吃!”
风卷残云,扫荡村庄一般,一满桌子的菜所生所剩无几,吃得太快,后反劲,两人撑得向后仰在椅子上。
杜云峰松了松皮带,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周澜伸手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出声:“我可能要死了,要爆炸了,我不能动,得歇会”
他两在二楼的包间,天色到了傍晚,对面的商铺的灯光逐渐亮起来。
缓了一会,两人撑得思维都要挤出脑袋瓜子了,还是杜云峰先开了口“少爷,今天好玩不?”杜云峰眼睛骨碌转,打着鬼主意。
“不是说了别叫少爷嘛,以后都不许叫。”周澜也不看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一低头,到了嗓子眼的东西就要喷出来。
“嗯,嗯,慕安”杜云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慕安是周澜的字,文化人身份地位相当才能亲昵的称呼字,他始终觉得不大好意思,于是嘿嘿的笑:“快说好不好玩。”
“好玩,比山上好玩。”
“那不出国了,好不好?”杜云峰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亮亮的瞪着。
周澜咬咬嘴唇,皱着眉,眼神不定:“走是要走的,不过可以多呆一段时间再走,再说我钱真的不够。”
“好嘞!”杜云峰一跃而起,兴奋的抓起大衣披在身上,拽着周澜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带你见世面去,保证你以后都不想走。”
杜云峰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在盘算,教会他抽烟了,喝酒了,赌牌也通了,好吃好喝的他也能给他,屈指一算,吃喝嫖赌抽,他能想到快活的事,还差一样。
奉天城杜云峰来过几次,只要不是冬天,抢到钱他就带着兄弟出来快活,摇身一变,成了有钱的富乡绅,只要不是太招摇,就没人想到他们是土匪,吃喝玩乐,嫖和赌更少不了。
在奉天城里,杜云峰有两种人不惹,一个是保安团,一个是日本人。只要离这两种人远远的,就没什么碰不得。
“糖球儿,出来。”杜云峰带着周澜来到寻芳里,红灯笼挂了一条街,灯晃人醉,一股子一股子的脂粉气随风飘来荡去。
一个带着瓜皮小帽的中年男人小步子跑出来,穿着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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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墨绿短卦,外边罩着貂皮的坎肩,瘦的一个人,离老远就亲热的伸出手拜:“哎呦,这不是杜哥么,多长时间没赏光了,呦,今天还带着位小爷,您快里边请。”客气话说得自自然然,点头哈腰手往里让。
周澜正转圈看着四周灯红酒绿的房子,被杜云峰拽着胳膊,拉进了大堂。
“我这兄弟年轻,要个会伺候人的。”杜云峰翘着二郎腿坐定,侧着头,旁边的糖球儿耳朵贴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一脸心知肚明的表情。
这是窑子,周澜不问也明白了,从前没来过这种地方,糊里糊涂的就被杜云峰领了进来,带着好奇,又浑身的不自在,坐在凳子上,屁股要长刺。
花枝招展的窑姐大大方方的坐在周澜的怀里,嗲声嗲气摸脖子贴脸的,一旁的杜云峰就笑,伸手拍了那肥屁股一巴掌:“还不领你小爷去好事?”
那窑姐一扭屁股站起来,拿着手绢的手就拉着周澜往楼上拉,哥一声,爷一声的叫得甚亲。
周澜被拉扯着上了楼梯,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又似乎在求救,回头喃喃:“小云峰……”
杜云峰怀里抱着两个,早忙的不可开交,头都没抬。
周澜进了房,随着咣当一声门响,杜云峰抬起头来,推开怀里的人,叫来糖球儿,要了周澜旁边的房。
“小哥哥,我给您捶捶腿。”隔壁窑姐软绵绵的声音传进杜云峰的耳朵里。
杜云峰不是爱听墙根,他就想知道周澜做没做过这事,他才十六,一直在读书,家里没找过通房的丫头,杜云峰觉得他八成是个雏儿。
窑姐是个经验丰富的,蹲在床边就动手解开周澜的裤子,周澜微微后仰,眼睛盯着窑姐,不说话也动。
一双香手摸了上去,年轻气盛的身体早有了反应,窑姐得意的一笑,伸手解开自己盘扣,白花花的一片就袒露了出来,这对大馒头是窑姐最引以为豪的资本,得意的往周澜身上蹭,整个人跟花蛇似的就游了上来,微张这红扑扑的小嘴舔了周澜的领口。
以周澜的外表,窑姐就是白做这单生意也愿意,此刻便努了嘴接近了周澜
周澜本来是有点好奇的,但是随着一张陌生的嘴接近自己,他突然就感到心慌害怕,他想到了黑暗里,昏暗的马灯下,一个男人恶狠狠的样子。
他的身体年轻,有欲望在蠢蠢欲动,可是窑姐陌生的气息和过于主动的肢体语言又激起了他莫名的恐惧和反感。
窑姐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对于眼前这等眼中充满躲闪之意的小白,她感觉到了自己身肩负的普及男女快乐知识的艰巨使命。
于是,周澜越是躲,那窑姐越是撩拨,手专往周澜的要害部位摸。
“哎呦,都硬成什么样了,憋着多不好,让姐姐帮你嘛!”
她像个智勇双全的女斗士,拉开了肉搏战的架势。
她拉扯周澜的衣服,周澜很反感,一把就搡开了她。他也不急,转眼间把自己脱了个光,温香软糯的女人胴体,没有男人不动心。
然而周澜在动心之前先动了胃。
他本来就撑得要死,他只感觉满眼的白肉在颤,荡成水一样的大馒头往他脸上扑,如果晚饭的汆白肉,现在全在眼前晃。
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了,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扭头趴在床边吐起来,吐了个昏天黑地,汆白肉,大鹅肉、嫩鸡肉、七成熟的牛排……
窑姐愣住了,有生以来对自己的职业素养产生了怀疑,“我难道人老珠黄了,把人都恶心吐了。”
周澜挥手:“出去,出去!”
窑姐逃走了,来了小厮拾了吐得一地呕吐物,而周澜则像被□□了一样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眼角嘴角都泛着红。
不一会,杜云峰翘脚走进来,看到了周澜的狼狈相,忍不住笑得蹲在床边:“慕安,你怎么啦?”
周澜缓缓眨了下眼,身体往床里靠了靠,杜云峰顺势就躺了上去,钻进被窝,半靠在床头,把周澜就揽在了怀里,一只手拍拍他光溜溜的后背:“你是不是害羞?老爷们嘛干这个不丢人,早晚的事!不多搞几个女人这辈子都亏。”
“我知道你在三当家的房里藏了个小子!”周澜突然打断他,杜云峰手一停。
“怎么了?”杜云峰觉得自己心脏咣咣的马上要跳胸腔。
“云峰,”周澜抬起头,“你是不是在试探我到底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
“我……”杜云峰平时伶牙俐齿,突然被问的接不上话。
“是不是都没关系。”周澜没有等他的回答:“我男的女的都不喜欢。”
周澜漱了口,把擦脸毛巾丢在一边,又钻回到床上,杜云峰躺在边上没有离去的意思。
杜云峰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周澜的话他在心里琢磨了一遍,没太懂,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的。
周澜肚子终于不涨了,刚才这一折腾,窑姐吓跑了,身边换来了杜云峰,可周澜下边还硬着。
杜云峰侧身看着他,一不做二不休,突然大着胆子上前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退回原地看他的反应。
周澜没反应,盯着房顶,好半天,悠悠叹了口气,张嘴问道:“云峰,你是不是对我也存那个心思?”
“嗯”杜云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我不讨厌你,但是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少爷”杜云峰一紧张,就自动降了身份。他靠近周澜耳边:“可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喜欢得不行,我愿意把命都给你。”说着,杜云峰伸出一只手,在被窝里轻轻拉住对方的手。
周澜叹了口气:“两个大男人,算什么事呢?男人就该像男人一样,难道我像女人?”
杜云峰得寸进尺,手指头顺着周澜的手臂向上慢慢划去:“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想睡你,我想和你亲近,你睡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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