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兵是带出来的,带兵不是独角戏,层层军官都素质好才能带出好兵,他很缺能带好兵的人才。
保定的这批学生兵小狼崽子似的,一个个跃跃欲试,殊不知真正狼多肉少的是他们自己,杜云峰等几支劲旅早就磨牙霍霍的盯上他们了,就等演习时发掘才能优异者,入囊中。
所以尽管宋书栋十分不愿意,杜云峰还是带着几个可信的手下去了保定。杜云峰能争取到这个机会不容易,谁不知道人才难得?要不是张将军给宋军长电话里续了老交情,杜云峰也没那么容易得手,毕竟29军才是近水楼台,没有让月的道理。
保定陆校在近郊。
演习是秘密的,日本人虎视华北,双方军事实力能捂着就捂着。
而且演习是全实战,只是子弹都去了头,正常死亡名额上峰给的极限是2%,这已经是很恐怖的数字了,一千多个学员兵,可能就有20个下不了战场。
演习由29军配合完成,杜旅由于宋军长的特批,也有一小片活动范围和打击任务。
29军是一支杂牌军,队伍素质参差不齐,强的真强,弱的真弱。
那学员兵初生牛犊不怕虎,放到野外就要撒欢似的亢奋的不得了。
第一道狙击很快被突破了,杜云峰在野外军用帐篷里一边看无线电电文,一边挥手赶着蚊虫,不能生火放烟,简直太遭罪了,不过他不烦躁,因为那批小牛犊子们正往他这边赶来,他亢奋的很。
“还挺狡猾的,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挺好,”杜云峰放下电文说道,“不过我这关伏击,他们是过不去了。”
“你也是太绝,”宋书栋好电文,从赵小龙手里接过凉水透过的毛巾,递给对方,“毕竟是学员,真战场没上过,你选这个地势,他们要过去,代价惨痛。”
杜云峰擦一把脸,拿起望远镜顺着缝隙往外看,那帐篷依山搭建,以树叶做了掩护,十分隐蔽,远处望去,只是一片普通的绿色。他说:“上了真战场,谁管他们是不是学员兵,吃亏要趁早,才能活得更长久。”
他只带了一个连的兵力,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这帮小崽子见识世面,他也考验考验这帮小崽子。
他伏在墙边观察,军装紧贴后背,宋书栋静静地站在身后看他,心思一阵阵走神。
“报告,”一名侦察兵突然跑进来,“旅座,我们右后方有一小股可疑队伍。”
杜云峰撤下望远镜,半回头:“一支队伍?”
这有些令他意外,电文刚到,那帮小崽子没车没马,鞋跑飞了行军也不可能这么快,更不可能是从右后方来,杜云峰算好了,他们只能从左前方过来,他们的目标是右边的山坳子。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他们人不多,看军服是29军的,但是我看见有人扛了三八大盖儿。”
“三八大盖儿?”杜云峰突然转身,脸色变了,“你不会看错吗?”
三八大盖儿是日军的制式武器,这么偷偷摸摸的出现,鬼鬼祟祟的用奇怪的武器,杜云峰脑袋里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日本人?
“太远了,”侦察兵也很紧张,旅座的脸色不对,他努力回忆,“看不清楚,但是跟咱们和29军的都不一样,枪太长,我感觉就是三八大盖儿。”
正说着,突然想起了枪声。
杜云峰一怔,脱口而出:“是三八大盖儿!”
他听惯了枪声,能从细微的区别里听出是什么型号的武器,但是他自己没意识到,他没有和日本人交过手,怎么能这么准确迅速的肯定那是三把大盖儿的声音呢?
宋书栋欲言又止。
一开始是零星的,后来是密集的,方向是山下。
“再探,”杜云峰马上下了命令,“宋副官带一队人马,要真是日本人,马上通知29军。”
“是,”宋书栋领命,箭步出了帐篷,侦察兵也跟出去带路了。
他只有一个营的人马,日本人要是有动作,他心里再想往死了打,行动上也得理智,只能先围。最近没有任何日军大规模调动的情报,不会有大部队。不能因为几个人,给日军口舌,他只能就近联系29军合围。
话说宋书栋带了二三十人往西北方向去了,没一会就下了山,村子里家家闭户,是个刚刚发生过小规模战斗的摸样,但要说伤人也没几个。
局面透着蹊跷,宋书栋想莫不是那些学生兵又玩声东击西,但他马上就自我否定了,学生兵不会有三八大盖儿。
等在林子里,他派出了两名侦察兵便装进村。不一会儿就得到了消息,说刚才是有土匪抢劫,但被29军赶跑了。
奇了怪了,宋书栋遥望那支队伍离去的方向,没有追赶。
他回来时,杜云峰正是十分恼火,实在是太巧了,那边枪声密集的时候,学员兵也刚好接近埋伏地,那些枪声跟警报似的响个不停,学员兵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迟疑不前犹豫了片刻,那领头的几个学员领袖后知后觉地看出了此地地形实在是伏击的优选,于是带着人马绕远道去了。
这可气坏了杜云峰,他心布局,以逸待劳的局面,就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事给搅合黄了。宋书栋又汇报是自己人干的,更是火上浇油,他马上命令通信兵跟29军军部发电联络,附近到底是哪支队伍这么会给他上眼药!
通信兵还没回来,他就坐不住了,亲自领了一队人马追去了,他到底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把他耍一顿,连个面都没露就走了。
宋书栋被命令留下驻守,杜云峰上来了犟脾气,他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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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不过杜云峰向来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不会惹出乱子,更不会吃亏。
他气定神闲的等,直到通讯兵摘掉耳机,呈上电报纸,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他猛地站起,一股凉气只窜后脑勺。
电文言简意赅:29军独立团
按着枪他冲出帐篷,集合所有人马,全营出动追寻杜云峰。
杜云峰遇见29军没什么,遇见日本人都没什么,就是不能遇见独立团。
独立团,独立团,宋书栋心急如焚,那他妈的就是当初要弄死杜云峰的保安团。
下山,穿过村子,又穿过树林,上了另一座山。
前边遥遥有枪声,宋书栋带着人马奔着声响就追过去了。
杜云峰今天非常生气,先是被人搅局,后是被人打冷枪。
他眼看要追上那支队伍了,结果突然中了埋伏,他当螳螂没捕到蝉,没想到还有人敢当家雀儿在后边啄他。
冷枪没有打中他,几枪都没中,他去追的时候,埋伏已经撤了。
他明白,这不是真的要打他,而是在警告他,别再追了。
这也证明,对方确实是29军某部。
杜云峰是识相的,但这次除外。他突然起来强烈的好奇心,这支队伍反侦察能力真强,行军也迅速,布控能力一流。29军竟然有这么棒的队伍!
他也不是吃素的,躲过了暗枪,被对方部队甩了,不过凭着山地追踪技巧,他又尾随上了那支队伍,也许是他还击时伤了对方的人,在一棵粗壮大树的开裂树皮上,他发现了一点点血迹。
顺藤摸瓜地,他又追了上去。
这次距离近了,他才发现那支队伍在运送货物,马匹上担着一捆捆东西,如果不是负重,他可能就真追不上。
对方见他们纠缠,这次就不再警告了,直接架上枪和他们交火了。
杜云峰是个脾气火爆的,宋书栋怕他惹事一再叮嘱别轻易动手,这会儿,他躲在树后,单手举着一把枪伺机进攻,他叨咕了一句“这他妈的比我火爆多了!”
对方跟打土匪似的打他们,都是往死里揍,这会儿就没有“自己人”的意思。
宋书栋带着人马赶来支援的时候,对方火力更猛了,宋书栋枪林弹雨里一路在树木的掩蔽下凑过来,他扯住杜云峰往后撤:“你跟我回去。”
杜云峰刚换完弹夹,不肯走,他朝宋书栋喊:“这个是不是那个独立团?”
宋书栋错愕,他见到他了?
“是不是?”杜云峰又大声喊。
宋书栋一点头。
“我就猜到了!”杜云峰靠在大树上,一手握枪,一手把宋书栋拉近身前,让他完全隐蔽在自己的身影下。
他刚才就隐约的想到了,敢跟他这么打的,29军里,也就那个名声操蛋的独立团能干得出来了。
不过能和他对抗这么久,还不退缩的,可见对方战斗力不白给。
“停火!”他忽然下命令。
己方枪声停了,对方也逐渐淅淅沥沥的停了下去,不过对方不会走的,因为他们若转头逃了,杜旅追着在后面开枪,他们伤亡更大。
双方静静的僵持中,杜云峰开口发大声喊:“兄弟是不是独立团的?”
对方并不回复。
宋书栋被他紧紧搂在胸前,杜云峰的声音混着隐隐的心跳声,他听见杜云峰喊:“我要见你们团长周澜。”
话音刚落,一个北方口音在密林深处回应他:“团座不想见你!”
这声回答特别迅速,就跟没经过大脑思考似的,那北方口音听起来很耳熟,杜云峰迟疑了一下,没想出什么端倪。
宋书栋倒是隐约的想起一个人,在黑鹰山时,有个土匪长的挺高挺黑的,不大笑,和杜云峰走的很近,宋书栋刚山上时,那个黑面神给他拿过吃的,宋书栋病急乱投医求他放他跑,那家伙没正眼看他,只说了一句:“大哥不会同意的。”
“兄弟,别太狂妄,”杜云峰无声一笑,继续喊道:“你跑得了吗?”
“杜旅长,不要强人所难。”这次对方是沉吟了片刻才开口的。
杜云峰一皱眉,对方到底何方神圣,既不露面,还知道是他本人在说话。
他明白了,对方显然是认识他,而且认识的是很久之前的他。他低头看看宋书栋,做了个“谁”的口型,宋书栋看着他摇了摇头。
把枪踹回后腰,杜云峰推开宋书栋,从树后站了出来,他举起空着的两手。
宋书栋吓了一跳,伸手要抓他,结果被杜云峰伸手阻止住了,“没事,”杜云峰笑笑,对他说:“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敢开枪了。”
说着他就往前走了一步。
就一步,对方的子弹就打在了脚边。
杜云峰身后上百条枪举了起来。
“别开枪!”杜云峰命令自己人,也喊给对方听。
果然那边又开口了,那个北方口音说:“杜旅长,我们团座让你稍等。”
“好!”杜云峰果然不再进前,而目所能及之处,几条黑洞洞的枪管悄然后撤。
远方传来悉悉索索的草叶声,和轻微的走动声音,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一切逐渐归于寂静。
杜云峰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手指一动,小兵们绕道探了过去,没多久侦察兵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他们都跑啦!”
这也太鸡贼了!
杜云峰简直不能相信,对方如此狡猾,且堪称不要脸,他都这么诚意十足了,对方竟然利用他的君子坦荡开溜了。
等他跑过去一看,更吃惊了。马匹上的货物卸了下来,撬开一看,成箱的子弹,抓出一把颠在手里,杜云峰明白了。
这子弹是三八大盖儿专用的。只有独立团用这种枪,他们这么偷着摸着自己搞子弹,估计是29军配发里就没这项,杜云峰自己没享受过克扣军饷装备的待遇,但是他是知道的。
原来独立团连子弹都要自己弄。
怪不得刚才还击那么凶,肯定是被“自己人”追击过,以为这次也是抢他们子弹呢。
“怎么就撤了呢?”杜云峰看着脚边几箱子子弹,狐疑的摸着下巴,他野外扎营,一天没刮,就整个下巴泛青,摸起来刮手,“你也看见了刚才的情势,再打下去,固然难以脱身,可也不至于输,急着跑什么?”
宋书栋攥着拳头,没有回答他,他手心里都是汗,不过杜云峰没注意到他的紧张,满腹狐疑围着那几个箱子转圈。
刚才打的那么凶,好像嘴里的食儿被抢了似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杜云峰一皱眉头,这他妈的就是在躲我!
我又不是瘟神,又没有恶意,躲我干什么。
无名火起,他狠狠的揣了一脚子弹箱子:“带走,都带走!”
伏击失败,他白辛苦了好几天,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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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出去,这乌龙闹得人家笑话。
本来暗地里就有盼着他出差错的,谁让他是嫡系呢,天生的招人恨。
过了一天他才又找到机会,这次不是伏击了,打了正面遭遇战,他带着一个营先佯攻诱敌,后杀了个回马枪,俘虏了不少学员兵。他也看好了几个学生领袖,有点脑子,暗暗的把名字记下了,回头去陆校直接要人。
7天后,演习结束,一帮小兔崽子累得和王八羔子一样,见识了天高地厚,少了纸上谈兵的狂妄,多了历练之后的冷静。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带兵打仗,你们表现很不错。”杜云峰举起酒杯,庆功宴上,他撇下一众高级将领,和几名学员代表单独喝了一杯,几个年轻人都很有眼色,满满的大杯白酒都干了,杜云峰很满意,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很给面子了,区区几个学员平日里哪有资格跟他说话。
“杜旅长,我当时要是真知道是您的队伍,我就不追了。”黄志胜酒量不行,一大杯下去壮了胆子,加上对方眼中的赏识,他说话大胆起来,“您那队伍跑起来真怂,丢盔卸甲的,不然我们也不能上当,还自不量力的去追,还想着演习结束前多立点战功呢!您这招诱敌深入太像了。”
杜云峰笑,他就喜欢直爽的人,于是说:“第一,要知己知彼,你都不知道对方是哪支队伍就贸然深处,这不理智。第二,打仗是为了胜利,但不是为了立功,这个切记。不过你们初出茅庐,难好胜心强,我就是利用了这点,但是你们记住了,军人没有好胜心不行,这是我们骨子里该有的血气。”
几个学生领袖纷纷点头称是,这次演习中,他们在与杜旅的遭遇战中损失最甚,被征服的强者更忠诚,如果杜旅长抛出橄榄枝,他们愿意誓死追随。
杜云峰高兴,当晚喝了不少,回营区的路上,翘着二郎腿哼起小曲,宋书栋坐在旁边,悄悄握住他的手,天黑,司机看不见。
他问他是不是学员兵令人很满意。
杜云峰点头称是,继续哼唱,仰头靠着,任由宋书栋拉着他的手。
不过他的思绪却飘远了,大家都夸他这招诱敌之计成功,他却在颠簸中冒出一个念头。
被诱敌深入的不只是学员兵。他也被诱敌深入了。
无法控制的,他对独立团起来好奇,那团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明明深受排挤,还训练出战斗力这么强的队伍,他暗暗的有点佩服。自己顺风顺水惯了,见得高人多了,一旦见到有人泥沼里还能开出花来,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
而且,这几年,他一直听宋书栋说周澜这个人杀气重,要躲远点,但是目前来看,倒是对方躲着他,躲的老远了,耗子躲猫似的,连照面都不敢打。
就算周澜尖嘴猴腮巨丑无比,他也想见见他。
他在脑海里勾勒一个猥琐的恶人形象,越想越离奇,扑哧地笑出声。
“这么高兴,笑什么呢?”宋书栋捏捏他的手指。
“没啥。”杜云峰说,任由对方牵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不得了了,有件事我在这必须和小天使们坦白,这文有换攻情节,没错,贺班长会得手的!我刚才去粉晋江转了一转,想做个广告,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回来了,有个帖子说某文中途换攻,太恶心了,文案也没有预告,都在刷负分!苍天啊,我真的不懂,换攻这么伤读者,所以我赶紧说明下,本文有这个情节。虽然这文最后he,但是贺班长这段插曲真的不短,而且作者很爱他,一直在给他加戏,如果哪位小天使这方面是雷点,那我真的要说抱歉,其实作者没大纲,每天就靠戏附体,随性的写啊,文案真的不完善啊,我哭,我现在就去改文案,排雷去啊!
第80章马氏
“天太热,不容易好。”周澜倾身向前,看着军医给贺驷换药,胳膊上的伤口尽管缝了几针,却长的不平整,“今天比昨天强。”
“没事,”贺驷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不以为意,子弹擦过去,弹道伤,伤口缺了一块皮肉,所以长起来不平整,但总会长好的,眼看军医绑好了纱布,他吩咐对方出去,“没你的事了,歇着吧。”
军医一走,他眼珠一咕噜,小声嘀咕“好像有点紧。”
“去叫小沈回来!”周澜吩咐勤务兵。
勤务兵刚出去,贺驷就在屋里喊了一句“不用了!”
“就接头重新解开系一下就行,”他说着自己就拽开了,可那不是一个手能系上的玩意。
于是他一抬头,无辜的看着周澜:“团座,给我系一下。”
他坐着,周澜站着。
周澜扭头看他,刚要张嘴。
就听贺驷低声说:“行吗?”
他最近也不知道贺驷怎么了,自从他上次在天津说婚娶那番话以后,贺驷就跟中邪了似的,不仅没心灰意冷,反倒生机勃勃了。
而且他最近发现,对方不仅在蹬鼻子上脸方面有长进,而且时不时的,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撒上一娇。
周澜看起来斯文,其实是个刚硬的烈性子,他那套打和杀的手段是对贺驷肯定使不上了,诛心的法子也用过了,白扯,对方野火烧不尽的爱意,时不时的春风吹又生。
这一撒娇,周澜就没脾气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驷通过淑梅,把周澜从另一个角度研究明白了这人并非坚不可摧,他对自己人,那种实心实意对他自己人,一旦存了愧疚之心,真的会涌泉相报。
“你枪法好,”周澜还是坐下了,把绷带重新卷上贺驷肌肉线条清晰的胳膊,“真想打,不会一点也打不中他。”
“嗯,”贺驷扭着头看他的手指,根本不像拿枪的手,手白,显得他的胳膊特别黑,而且手指细长,有微微的骨节,好看却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指尖偶尔划过胳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片,他抬眼看着对方的脸,说:“我不能朝大哥开枪。”
周澜绑好了,回手,看着他。
“他当年对我很好,”贺驷盯着他,“而且你也舍不得。”
周澜叹了口气,低头,团部的小客厅,这具大沙发上坐着他们二人,显得很空旷。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缺心眼,”周澜低头叼上一根烟,自己点了火,吁出烟气,他接着说:“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会想方设法把情敌干掉,而不是连跟头发丝都不敢动。”
但他马上扭脸看了一眼贺驷:“我不是真要你干掉他。”
“我懂,”贺驷平静的看着他,把话接了下去,“如果换了大哥,他会这么做的。但是我不能,因为你还喜欢他,他死了伤了你都会伤心。”
周澜低头吸烟,起初不言语,后来很不自信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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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喜欢。”
阳光透过薄纱,滤掉了刺眼的光线漫射于室内,周澜低头吸烟,烦心愁事,上了眉头。
抬手按住他的眉心,贺驷如同一个苦修的僧侣,半边身子的衬衫挂着,半边裸着,他不吝惜疼痛,抬着受伤的胳膊,手指轻轻动着:“别皱眉,想在一起总有办法的。”
“别碰我。”周澜一挥胳膊。
他心烦,手上带了力气,恰好打在贺驷的伤口上,贺驷疼得一吸气。
周澜马上手,靠近他:“很疼?”
周澜观察他的表情,他反过来观察周澜的面孔。
二人离得很近。
“其实你也心疼我,”贺驷说,“我感觉得到。”
他靠得那么近,低声的说情话,说得周澜心里很乱。
周澜扭头要躲,贺驷却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脖颈子,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腰。
他轻轻的吻,亲一下便看他一眼,最后变成缠绵的吻,周澜心里不痛快,不知道对方要痴迷到哪一天。
对方吻他,拉扯他,却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挣脱。
贺驷的肌肤是烫的,比这6月的天气还热,手带着年轻人的火力一路抚摸上腰间与后背,隔着衬衫都能感到热气腾腾。
而他的嘴巴带着年轻小伙子的清新气息,轻轻地啄他,吸他,口鼻间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时光静谧,一室安宁,他忽然有点享受这份宁静安全。
还有年轻人的这颗真心。
他心一软,贺驷似乎就觉察到了,双手搂着他更得寸进尺了。
“别乱摸!”周澜挡了一把。
“疼了,”贺驷动了下胳膊,手却没退缩。
贺驷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亲近过周澜很多次,周澜并不拒绝,但是周澜没有欲望,这方面没给过他反应。
但是今天周澜不一样,很不一样。
从吻中睁开眼睛,周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的身体,先于他的神,对这个小伙子似乎开始有兴趣了。
周澜能地睁推开对方,差点把贺驷推个跟头他,闪身站起来,迅速扣好扣子。
“怎么了?”贺驷问,“你明明想的。”
周澜不看他,调整了腰带位置,“以前觉得你单方面喜欢我,我欠你的,我睡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睡过,你要就给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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