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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他要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人这辈子只能活一次,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杜云峰为周澜争取了时间,雪里站四蹄生风穿过黑风林,奔上黑鹰山,夜深人静的后半夜,雪里站前蹄踏上山寨的门,马蹄铁将厚重的大门踢得咣咣响,爷们从各自的房里奔出来。
周澜的手被马缰绳死死的捆住,任他一路连拉带咬,也只挣脱了一只手。小满拿来刀直接割断了绳子,三当家李伯年已经吆喝着全宅子的老少爷们带上武器,以及大捆的火把,牵出了所有的马匹。
“谁他妈的动一下试试?”二当家北风虎突然一声吼:“大当家不在,寨子里我吐个唾沫就是钉,我发话了吗?”
李伯年已经骑到了马上:“胡奉北,你想干啥,大哥让狼围住了,不赶紧去救,你是要造反吗?”
北风虎一使眼色,立马有手下“咣当”一声把山寨的大门给关死了。他晃着手里的大刀,叉着腿站到众人面前:“你们都他妈的不要命了?人能是狼的对手么?他杜云峰被狼群围住,要死早死了,你们去送什么死。今天谁不听我吆喝,就别怪我不客气。”
土匪里,有些是站在二当家一边的,加上一些墙头草,数量可观,杜云峰不在,突然没了头领,三当家李伯年威信不够,僵局。
在这个最不应该的时候,黑鹰山的土匪内讧了。
“少废话,所有人都去给我救人!”周澜一声吼,他还穿着新买的西装西裤,和黑鹰山的土匪们格格不入。
这时,黑四儿暗暗往周澜身边凑了凑,人人都能意识到,没有了杜云峰的保护,周澜要遭殃。
果然,北风虎发飙了,他一步上前,推搡黑四儿,嘴里骂道“他他妈的谁家大爷,跑这来发号施令,我今晚一定宰了他。”
黑四儿只是个半大少年,论力气不及北风虎,不过他也不肯让开,攥着对方的手腕子,往远离周澜的方向推。
北风虎火了,决定先拿黑四儿开刀。
他暗暗掏出刀子,就往要黑四儿心窝子里捅。
忽然他感觉一个硬东西顶到了头,手里的刀就没敢轻举妄动。
谁也没料到周澜手里有枪。
那支□□直直地顶着他的太阳穴:“信不信我马上让你脑袋开花。”周澜说话平静,完全不惊慌,手一抖不抖的扣紧了扳机。
没人预料到他有枪,北风虎缓缓放开黑四儿,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周澜。
“还不开门!”周澜说着绕到北风虎的身后,枪管用力顶了一下他的脑袋,一个二当家的手下突然近前袭击,黑四儿眼疾手快将那人按了下去。
还有几个蠢蠢欲动的在靠近,北风虎不发话,他们就想试试。
一个人冲上来,周澜一抖手,极近的距离里将那人打的脑袋开花,脑浆崩裂,红白豆花散了一地,北风虎也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镇定的开口:“你还有五发子弹,我们人多,你会死得很惨。”
周澜冷笑,用枪顶顶他的后脑勺:“那我五颗子弹都招呼你。如何”
说着一声枪响,周澜打穿了北风虎握刀的手,匕首落地,北风虎弯腰痛苦的捂着手,同时抬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周澜。
周澜依旧用枪指着他,冰冷冷的说:“下一颗子弹我送你断子绝孙。”说着,枪口往下瞄去。
“别,别……”北风虎看出来周澜真能说到做到,谋朝篡位不成先丢了性命的事,他还不想做。
在周澜的命令下,李伯年痛快的以下犯上,把北风虎在马背上捆了个结实,周澜牵着马出发,他当着众人恶狠狠的说如果杜云峰找不到了,就算追也要追上狼群,把北风虎喂出去。
倾巢出动。
黑夜里,人群点着火把,沿山而下,一路呼唤寻找。
没有任何回应。
狼群已经不知何处去,周澜急坏了,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他已经没有力气呼唤。他觉得肚子里有一团急火,仿佛一夜之间火气就烧到了嗓子眼,让他喊不出来,咽不下去。他目光烈烈的四处寻找,地上有乱七八糟的狼蹄脚印,他举着火把沿着脚印跌跌撞撞的走。
他哑着嗓子呼喊,几乎全是气声,声嘶力竭,只有自己听得见。
杜云峰,你给我出来,躲狼肚子是怂货。
队伍分散寻找,就差挖地三尺了。
为了防止队伍哗变,周澜始终牵着马,马背上是五花大绑的北风虎,北风虎被堵着嘴,脑子里在飞转,杜云峰十有八九是喂狼了,周澜不会真的拿自己陪葬吧?看着是个少爷秧子的小样,可也有点不好说。
周澜不搭理他,火把照完地上照草丛,照完草丛照树上,哪怕就剩一根手指头,他也得找出来。
他心里难过,在身边的时候,没觉得杜云峰有什么特别,这要是没了,周澜心里忽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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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发现真找不出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了。
我要是答应他在鼎昌饭店住一晚上,不就没事了么。他开始后悔,脑子里乱哄哄的,头重脚轻,踩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
他不是不喜欢杜云峰,但有些事他不想干,宁死都不想干。
当初,他误入金矿,被扣下当了劳工,几个月下来,从工友那里打听到杜云峰早在几个月前就带人暴动跑掉了,可能去了黑鹰山方向。
周澜拼死出逃,人被捉回去,本来以为会直接被日本人毙了,结果被矿里的把头给拦下来,把头是个中国人,魁梧狠辣,他倒不是爱惜同胞,爱同胞的人不会当把头,他是爱上周澜那副好皮囊。
周澜不用再下井干活,他被彻底的囚禁,在一间没有窗的小屋子里,不分白天夜,他带着手镣脚镣,陪伴他的只有一堆柴草,门外锁链声响的时候,要么是送饭的,要么就是把头来折腾他。
他从未经人事到备受摧残折磨,完全没有过渡。他个子还没完全长高,在矿下饿了几个月已经皮包骨头,所以任把头怎么折腾他都不是对手。他永远在黑暗里,只有把头来的时候,带着一盏马灯,挂在墙上,这时他就会看清把头那张凶恶猥琐的脸。
他恶心这些事,想起来就肚子疼,疼的没边没沿,无始无终。
这些事他永远都不会说,这是耻辱,倾诉出去,就是再一次被羞辱。
他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天微微亮起,有人高声喊叫,发现了一只鞋子。
人群聚集在一棵高高的杨树下,周澜抬眼望去,看到高高的树杈上趴着个人,胳膊和腿耷拉下来,血顺着树干干枯的缝隙流淌,染红了半棵树,粗粗的树干上遍布野兽抓挠的抓痕。
呼唤没反应,金小满带着绳子爬上了树,把昏迷的杜老大吊了下来。
杜云峰脸色苍白,已经失去了知觉,一条腿的裤管被撕掉,布条缠在大腿上用来止血,小腿上血肉模糊,李伯年看了看,俯身,让人往自己背上架。
周澜哑着嗓子说这肯定是爬树时被狼抓了。
李伯年猫腰站起,开了腔:“不止,还有刀伤,狼嘴牙有毒,他这是自己剜了肉下去。”
杜云峰失血过多,不能再耽搁,得马上去医院。这下寨子里有人犯了难,胡奉北还捆着,一起带到医院是不可能的,放回去的话,十有八九会造反,关押他也不太可能,他手下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
简直是烫手山芋。
周澜站起来,毫无征兆的掏出□□,扣动扳机,随着一声枪响,胡奉北的脑袋开了瓢,马儿受了惊发狂地跑了出去,那庞大的身躯耷拉在马背上,脑浆撒了一路。
杜云峰再挠头,也没敢对胡奉北轻易动手,而周澜毫无征兆,都没经过下决心这个环节,瞬间就解决了。
人群哄的一声炸锅了,原来跟随二掌柜的人铁桶一样围住了周澜,摩拳擦掌。周澜提着枪,里面还有三发子弹,他举起朝天一枪,人群顿时安静,他们人多势众,周澜肯定跑不了,但还没人想第一个上去挡枪眼。
包围圈里,周澜哑着嗓子开了腔:“北风虎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谁想为他报仇,尽管可以来活剐了我。但你们别忘了,杜老大还活着,他不发话,你们就是犯上作乱。老二死了,你们要是再把老大干掉,你们黑鹰山就彻底散窝了,你们充其量做个流寇入别的山头,求别人赏口饭吃。”他边说话边转着圈,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
他努力的清了清嗓子,用最大的力气继续吼:“胡奉北不识好歹,他今天想造反,我是清理门户,天经地义,到哪也讲得出这个道理,混江湖拉绺子都要讲个规矩,你们说是不是?我给你们的家人都写过信,我知道兄弟们家里各有各的难处,谁放着好日子不过刀口上讨生活,还不就是图个钱,图个好日子,图个快活?我赢兄弟们那些钱,一分没动过,大家太太平平的,我还打算年根底下就给你们分了。”
人群听到钱开始有了异动。
这时人有人喊:“你不是俺们的人,你凭什么清理门户?”
周澜循着声音转过头:“我把话放这,等杜老大醒了,我入香堂拜山头,跟各位拜亲兄弟,以后我有的,绝不亏待兄弟们,要是我有一天也以下犯上,今天在场的各位都可以剁我的脑袋。”
倒不是周澜说的话有多动听,而是人人心中有杆秤,胡奉北死了,杜云峰还活着,李伯年,黑四儿,金小满等一群人是死心塌地跟着杜云峰的,真的混战起来,也没谁能保证真的要杜云峰的命。
只要杜云峰不死,谁敢动周澜一根汗毛?
拖着胡奉北尸体的马已经不知道狂奔到哪里去了。
入了奉天医院,输血包扎,杜云峰的脸上开始有了人色。
他醒来时,金小满正在旁边,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见杜云峰抬起一只手,他立即欠身上前握住,没等杜云峰开口,金小满挤弄着眼睛急三火四的先说话了:“安少爷,没、没事。”他虽然嘴慢,心里边转得可快了,磕磕巴巴说了事情的经过,并解释周澜太累,在隔壁的病房睡着了。
杜云峰坐起,研究自己那条伤腿,医生解释说没伤到骨头,但是伤口乱七八糟,愈合起来不容易,肌肉长结实之前,都不能太使劲,否则不规则的伤口就会崩开,得拄拐杖。
杜云峰执意下地,腋下夹着拐杖,由金小满扶着去了隔壁病房。
隔着门上的玻璃小窗,杜云峰望向还在睡觉的周澜,看不够似的盯着,直到门玻璃上都被他弄出了蒸气,他才蜷着伤腿,屏住呼吸走开了。
医院的后边是很大草坪,正是黄绿出芽的时候,金小满扶着杜云峰去晒晒太阳吹风。
杜云峰不用他扶,虽然一辈子还没架过拐杖,不太习惯,但觉得自己七扭八歪的走得也挺好,丑是丑了点,可又不是个娘们,不至于那么矜贵,他扑棱开金小满的手,自己跳舞似的往前走。
坐到长椅上,杜云峰伸长了腿,伸胳膊扩胸,同时仰头脖子向两边压,脖子发出咯咯的骨节声,他继续一手握拳,一手去捏,捏得骨节咔咔响。
把自己活动的舒服了,他突然想起个事情,太阳下微眯的渐渐眼睛睁开,扭头唤金小满到身边坐。
金小满规规矩矩,不肯坐他旁边,只是弯着腰等着他吩咐。
杜云峰双臂搭在长椅背上,是个大鹏展翅的姿势,声音不大的说道:“宋书栋,就是三当家屋里那个小子,到山上有些日子了,你把他送回去。”金小满点头说好,杜云峰转转眼睛继续嘱咐:“赎金照,让兄弟们把嘴管严实了,别提其他的,别祸害他名声。”
他拍了拍金小满的肩膀,金小满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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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点头,还不忘磕巴着补了一句:“我、我一定在安少爷回去前把、把事情办好。”
杜云峰扑哧就乐了,回大鹏展翅的姿势,撸着金小满的脖领子问:“你他妈的还知道啥?”
这句话问得金小满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是拍了马屁股,还是拍了马蹄子,但是杜云峰认真的追问了,就不能不回答。
他干脆蹲下来,壮豹子似的,咧嘴一笑:“大、大哥,你和安少爷好,嗯、登对。”说着做了一个双手握拳,大拇指对对碰的姿势。
杜云峰没说话,心想这事寨子里的人咋能知道呢?他不由皱起眉头。
这个表情,让金小满怀疑自己拍在马屁股上了,他连忙解释:“大、哥,我可没、没说慕安少爷敢压你。”
“啥?”杜云峰吃了一惊,几乎下意识的抬脚就把金小满蹬了出去,草坪上散步的护士、病人纷纷驻足往这边看,金小满滚出去之后,立马又滚了回来,小伏低状不讲话了,他知道自己讲错话了。
杜云峰放低声音问谁跟他说的这些,金小满不敢承认自己扒门缝听的,磨磨唧唧,磕磕巴巴了好半天,杜云峰也没听明白他在解释啥。
杜云峰没耐心再听下去,低声吼了一句老子从来不挨压,你家安少爷也不让压。
金小满连连点头,仿佛腿受伤的是他一般,脚底下拌着蒜,跑了。
瘸腿的杜云峰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周澜自认理所当然的应该照顾他,其实也不用他做什么,只是每天买些吃食,早晚帮杜云峰擦擦身上,可这已经让杜云峰受宠若惊了,他恨不得事事自己来,再把周澜伺候好。
周澜可以不干活,可是不能离开,只要离开一会杜云峰就会喊渴喊饿喊腿痛,只要周澜在旁边,杜云峰就好人一个,脑袋是脑袋,屁股是屁股,不犯毛病,张嘴能讲笑话,伸手能撩闲。
每天周澜搀扶他去草坪上散步,杜云峰就像个高位截肢患者一样,紧紧搂着周澜,撒手一步都走不了。周澜眼见着人家拄双拐的都能自己走,唯独杜云峰可怜兮兮的向他伸手,眼巴巴等着扶。
周澜要是力气够,背着他走的心都有了。
住院真不是什么好事,挺好的人怎么娇气成这样。
杜云峰就是要磨着他,这次大难不死,他相信周澜心里肯定有他的,他就是要磨磨周澜的耐心,现在每天趁着生病,搂也搂了,抱了抱了,都习惯了,以后腿好了,再进一步还能难了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周澜这次利利索索的毙掉了胡奉北,杜云峰还是吃了一惊的,以前一直觉得他就是个书生,和打打杀杀不沾边,可是那天晚上听周澜说他两个哥哥暴毙的事情,杜云峰就知道周澜脱不了干系,加上胡奉北的死,用金小满的话说就是“就算打死个大骡子大马也得眨眨眼睛,别崩上血不是?何况那是二当家。”
下午,西洋斜陈,周澜在橘红的阳光下抻了个懒腰,回过头,斯文一笑:“小云峰,想什么呢?”
杜云峰坐在草坪的长凳子上,正好被他长长的影子挡住阳光,周澜周身散发出金橘色的光芒,那是一个好看的轮廓,杜云峰却怎么都看不清周澜的脸。
“我在想你。”他如实回答。
第10章青出于蓝者
第十章
伤腿痊愈,杜云峰出院了,虽然他好几次暗示医生他舍得多花医药再继续住下去,可是架着老花镜的医生不愿意了,总也治不好病算怎么回事,知道的是杜云峰热爱住院,不知道以为他医术不。
杜云峰的拐杖已经换成了文明棍,除了走路瘸点,其他好人一个,实在和医院里一片老弱病残不是一个风格。
回了黑鹰山,瘸腿山大王开了香堂,周家少爷正式加入了黑鹰寨,算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匪。
这可把杜云峰给美坏了,仿佛的不是手下,是日想夜想的压寨夫人。
整个一个入香堂仪式杜云峰都神魂颠倒的,烂熟于心的对词说得颠三倒四,末了,周澜按照老规矩要给大当家的磕头,才算正式完礼。周澜双膝还没跪踏实,大王就魂不守舍的瘸着腿来扶,一个不稳,自己先噗通跪下了。
大家掩目不忍看,这突如其来的夫妻对拜。
周澜需要一个辈分,以杜云峰的心思,直接封个祖宗辈才过瘾,但是毕竟涉及到手下那么多兄弟,总有先来后到,不能太离谱。思来想去,当小兵不合适,总得给其他小兵留条活路,二当家位置倒是缺人,但当初是周澜动的手,总有鸠占鹊巢的意思,也不合适。
在杜云峰嫡系部众的群策群力下,李伯年察言观色的建议军师这个头衔,含含糊糊的标清了辈分,又没论出个一二三,而且周澜有文化,完全说得过去。
杜云峰心想茶馆里听三国的时候,诸葛亮就是军师,刘备之下,众人之上。重点想到刘备之下这回事,杜云峰一拍大腿:“军师好哇!”
开了香堂的那天,杜老大兴致不错,大伙就趁机热热闹闹的胡吃海塞了一番,杜老大发话了,酒管够。
夜里,大当家死皮赖脸的尾随军师进了房间,非要深入汇报寨子里的风土人情人员状况,把周澜烦得头晕脑胀。
周澜被敬了不少酒,正头疼,杜云峰死缠着他,一边说汇报一边脱鞋上炕。周澜说连你的二当家都让我毙了,我还用你跟我汇报风土人情?忍无可忍抱着被子喊了一嗓子滚出去。
杜云峰下意识的迈开双腿就走,出去毕恭毕敬关好房门,看着院子里白亮亮的大月亮地开始发起了呆,我这是要去哪?
不对呀,这是我房间,我干嘛滚出去,一扭头,杜云峰又嬉皮笑脸的滚了回去。
周澜脸朝里躺在炕上,可能是因为头痛,头扎在被子里,反倒露出了穿着白棉衬衫和裤衩的后背。杜云峰站不稳,跌跌撞撞的脱了外衣,爬到了床上,周澜皱着眉头也不睁眼,斥了一声:“下去。”杜云峰装疯卖傻的听不见,同时伸出一只手在周澜的衣服里乱摸。
摸了一会,周澜也没动静,杜云峰趁着酒劲把手就探到了周澜的裤衩里,周澜一激灵,杜云峰脑子清楚他要这是起身要反抗,于是合身就紧紧的压了上去,借酒装疯。
周澜酒劲上头,浑身难受,脑子里轰隆隆的响,被杜云峰压的喘不上气来,跟梦魇着了似的,他迷迷糊糊知道是杜云峰在跟他闹,又好像不是。
他不舒服,肚子里面又开始绞着痛,没边没沿的痛,他觉得快痛死了,他张张嘴,作势要咬自己的胳膊,可胳膊被按在床上,他够不到,手一顿乱扑棱,摸到了枕头下的□□,毫不犹豫的举起来就搭上了扳机。
杜云峰觉得眼前有金属光泽掠过,完全下意识的用手去抓,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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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进了扳机口,他冷汗立时就下来了。
周澜始终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拿枪的手却是紧绷绷的。
杜云峰看着那支枪,要不是自己恰巧手指卡住扳机口,就周澜手上那么大的劲,子弹早就搂出去了。
“放开我……”周澜闭着眼睛是个哭腔,浑身发抖,发了噩梦似的。
杜云峰生拉硬扯的掰开他的手,拿出□□,卸光子弹塞在自己鞋里,把□□又放回了枕头下。
周澜还在吭叽,紧闭着眼,杜云峰不晓得他这是怎么了,不过看他那个难受样,就抱孩子似的把他哄在怀里,磨蹭着他后背。
杜云峰的下巴挨在周澜的额头上,低头亲一下:“你拿枪指我,没良心啊!”说罢叹了口气:“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鉴于大哥和军师能够夜宿同屋的亲密关系,黑鹰山上下自动很识相,周澜虽然外表实在是不像土匪,可是行为上却是南辕北辙,在杜云峰行动不方便的几个月里,周澜没有放过秋天丰的好时机,竟然带着人马下山走了漂漂亮亮的几趟,成果出乎人意料。
如果是他人,杜云峰是不放心的,他腿不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起了外心另立山头,恐怕还真不好拾,可周澜不一样。
所以杜云峰放心的养伤,不会过问太多,再说他心里巴不得周澜地地道道的和黑鹰山融为一体,快快忘了他那些留学读书的远大梦想。
周澜似乎成全了杜云峰,他晒黑了,出去跑得多了,雪里站见他都比见杜云峰亲。
他带人下山,抢粮抢钱从不手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带枪,可他不用,为了节省子弹,他派人直接去砍,他就在旁边冷冷看着。
这个风格让黑鹰山的汉子们很吃惊,以前杜云峰下山,志在取物,不轻易动刀动枪。周澜脑子好像没这根弦,他单一样抢钱,对粮食兴趣不大,抢不到钱就烧房子,遇见抵抗的壮丁,他就像皇上被冒犯了天威似的,不弄死不拉到,他看起来斯文,杀人却从不手软。
队伍里有趁机抢女人的,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任凭呼天抢地的喊叫,他只是敲着大户人家的墙壁,专心去听夹心墙的位置。
除了钱,他无欲无求,不欺男,不霸女。
几个月下来,杜云峰咂摸出不对味了。
“慕安,你前天放火把栏山村给烧了?”杜云峰单手拄着拐杖站在桌边,另一只手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推给周澜。
周澜坐在凳子上,后背挺直,平平整整的好身板,正拿着纱布往脚上涂药,他冬天的冻伤发作了,脚痒得想打人。
听了杜云峰的话,他头也不抬,还是在端详自己的手指,除了食指上的茧子还在,其他几个手指的茧子都不见了,虎口上倒是生出了一圈薄薄的茧子,他很久没有碰钢琴了。
“那几个富户不老实,拿点钱劲的要死。”他回话。
杜云峰盯着他的后脑勺,沿着脖子打量后背,周澜长个了,虽然在山上风吹日晒的,可是一年长内窜出去的个子顶过去好几年,小少爷不知不觉成了俊美青年,每天在一起,没怎么在意,仔细想想刚来山上的时候,绝对不是这个身量,样子倒是没大变,只是尖下巴有了点棱角,好像眉毛也更浓了一点,眉梢有点上挑,带得鬓角也散发出英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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