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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有赌完赖账的,他什么都不说,上去暴揍一顿,扒光了扔街上,欠得多了,他就带人去抄家搬东西。有夜深人静趁着烟馆子上货的时候来抢的,他以一敌五,揍得那帮家伙如鸟兽散。
当然利益之争,抢红眼了,难真刀真枪的干,他再快,也不能用拳头和人家硬碰硬。
于是刚入秋的时候,他回了团里,他没有子弹了。
他熟悉周澜的作息,挑了对方去营地里巡查的时候,回团部,他还是独立团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拦他。
还没等进警卫班,却迎头遭遇了马国祥。
马国祥刚刚升了副营长,正是春风得意,团座泄完火还得忙公务,他借口团座威猛,身心受创,赖在床上晚走。
周澜前脚一走,他呆着其实也没滋味,这团部,从小兵到长官,都冷着脸子。
他估摸着,要不是团座宠着他,这些人能一人上来给他一脚。
不过团座就是宠着他呀,除了某次他试图又伸手指进去,被团座赏了个大嘴巴子,团座其余时候还是对他很好的。
这不,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是给了他一个副营长当呢。
下午日头真好,一个懒腰伸到一半,他就迎面就撞见了黑面神。
黑面神本来要转弯进警卫班,结果看到他二话没说就上来了,马国祥直觉不好,扭头就往团部跑。
贺驷脚没停,跟着冲了进去。
门口的卫兵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把团部的大门关上了。
这出关门打狗非常之热闹。
鸡飞狗跳,沸反盈天。
周澜从营地回来,就看见团部的物件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趟过一地狼藉,没等小兵汇报,他就问:“贺驷回来过?”
也就他敢这么作。
马国祥夜里搂着他的腿撒娇:“团座,你得给我做主,我都营长了,你那个班长还敢打我。”
周澜一蹬腿:“做什么主做主,你也不是女的,站起来说话!”
马国祥一噘嘴站起来了。
周澜看着他,心里就有点烦,当初只觉得他是个明媚青年,硬朗朗的不大爱言语的样子。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天嘴碎不说,还总试图撒个娇。
挺好一个爷们撒什么娇呢。
“你肯定惹他了,”周澜叼起来烟,说到“他”这个字,他心里具化了一下贺驷的形象,就控制不住的笑了一下,“不然他能追着揍你?”
马国祥看着周澜这文不对题的表情,暗暗翻了个白眼:“团座,我可没惹他,他今天一句话都没说上来就打,我也不知道哪惹到他了,以前就见过一次,他就莫名起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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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周澜忽然一乐:“他说的?”
马国祥皱眉,一点头:“可不是!”
“有意思。”周澜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抽了一口烟。
“团座,”马国祥推了一把周澜的肩膀,觉得劲儿有点大,马上弥补的上去按摩,“哪有意思?”
“那你常来。”周澜说。
“好,”马国祥会错了意,“下次他在撒野,你得给我撑腰。”
周澜笑,笑得还挺开心:“好,他要是撒野,你就跟他打。”
“我打不过他,”马国祥声音低了好几度,“我不是他对手。”
周澜拍拍他的屁股,心情大好的说:“是,一般人都不是他对手。”
贺驷后来又回过一次团里,仍旧躲着周澜,不过这次马国祥命好,没遇见他。贺驷也不会刻意去找他的麻烦,他根本就看不起他,猫狗似的东西。
不过他那天还是跟人打了一架,伤得不轻。
保定城郊以西30里,杜旅的临时驻扎地。
中午营地里特别安静,秋老虎厉害,士兵的训练都移到下午和傍晚,中午都躲回营房去乘凉了。
最高的大瓦房是临时旅部,原来是县礼堂,临时征用,宽敞又通风,虽然没有冷气,却也不失清凉,尤其是风扇呜呜的转,将碎冰的冷气吹满房间,令人感觉十分舒适。
凉风里,宋书栋咔嚓咔嚓的啃着西瓜,没心事儿,很舒坦,唯有一双眼睛跟着杜云峰遛。
杜云峰快将水泥地踩出沟了,一圈一圈的来回踱,像只焦躁的走兽,人为地破坏岁月静好的气氛。
宋书栋问他在干啥,他也不吱声,闷头大步走,倒是搅得室内空气更加流通,宋书栋便不再问,乐得其成地享受小凉风。
杜云峰不说,因为不能说。
因为之前答应过宋书栋不见周澜,可是他现在有点后悔,不该答应那么早。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本来是一点都不想见,后来一次没见,两次没见,到明明打了照面对方都避而不见,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电话都都主动打过去了,对方还不给面子,连子弹都不要了。
简直避他如瘟神。
活见鬼了。
他本来不想见对方,但是周澜这么一躲他,反倒引起来他的注意,抓都抓不到,杜云峰心里痒痒了。
痒了一两个月,独立团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似宋军长说的那般难缠。
心不在焉的吃过午饭,杜云峰说去保定城里转转,宋书栋要陪同,可等他穿戴整齐了再回客厅,杜云峰早就不见了。
宋书栋又转头去了运输连,结果连长一脸懵懂的回复,旅座没来过。
与此同时,杜云峰已经单枪匹马的出发了,谁也没带,只有□□一匹马,四蹄朝天的奔跑。
他也没想好进城干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在营地里杵着,旅里有忙不完的事情,需要他决策的事情很多,而宋书栋就天天围着转,吩咐完事情,那家伙转手交代给别人就回屋里继续候着他,仿佛他是世界的中心。
当然也没啥不对,副官嘛,就是公私兼顾,处处辅助他,于公,是常理,于私,宋书栋都能和他好成一个人,这有什么错呢。
当然没错,可是杜云峰就是有点透不过气。
自从来到华北,宋书栋就明里暗里看着他,去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要跟着,跟不了的时候,也要事后搞清楚,而且是旁敲侧击的问,杜云峰不傻,能听出来,只是不说破。
他不能把宋书栋怎么着,急吼吼的往床上拽人家的时候一张脸,心里腻歪了就始乱终弃换另一张脸。
他自认不是这种人。
为了保持好“不是这种人”的状态,他得出去透透气,让心里清净清净。
湛蓝天空,太阳躲进朵朵白云,风里带着一丝潮气,难得凉爽,杜云峰在进城的路上一扯缰绳,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雀跃。
避而不见?呵呵
倒要去看看哪路神仙这么矜贵,面都见不得。
调转马头,他往一条荒野丛生的小路驱马而去。
青草半人来高,草间有小路,泥土的芬芳浸润空气,令人愉悦。
而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心其实更愉悦的是前方的目的地。
独立团的驻扎地并不远,在29军夏师的团团包围之下,不过杜云峰并没有拜访夏师长的打算,便衣轻马的就下了小山岗。
这里距离独立团还有四五里,已经是警戒范围了。
越过山岗,山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甸子,草长到巴掌高,鲜嫩得很,是一片好草场。
十几匹或棕或黑的马正低头啃草,几个年轻人凑在树荫底下。
虽然是普通打扮,杜云峰也能看出对方是当兵的,而那些毛发锃亮的畜生,都是上好的战马。
杜云峰双手按着缰绳,目光扫过群马和年轻人,年轻人也望见了远远驻足的他。
不过看他不像有不良意图,对方也不打算大热天的多事,看了他几眼,便扭头不再望他了。
杜云峰伫立在远处。
一丝风吹过,□□的马打了个响鼻,几只低飞的雀儿忽地贴地滑翔而过。
他抬起头,只见烈日当空,天边远处却涌起厚重的乌云,滚滚而来。
风里带着潮湿的气息。
如果下起雨来,他借道独立团似乎就更名正言顺了,否则不请自来也着实有点尴尬。
颇有天助我也的意思。
他嘴角挑起笑意,策马绕着悠然吃草的马群,正是大步绕行的途中,心里想着独立团的马养的真是不错,这到阵前冲杀起来,肯定得心应手。
忽然马群里一声嘶鸣,声音清亮高亢,非常引人注意,一匹高头大马冲出马群,朝杜云峰奔去。
杜云峰回头看到一匹马追随自己而来,那马浑身枣红,只有四蹄雪白,犹如踏雪,奔跑起来速度奇快,竟是很快缩短了距离。
那马近了,杜云峰忽然心里一动,生出熟悉的感觉。拉住□□马匹,心有所感的跳下马,踏着过膝的草往回走,那匹枣红的马瞬间到了近前,前蹄高高扬起,声音嘶鸣,围着杜云峰转了一圈,低头往杜云峰怀里肩上拱去。
徒一接触,那股熟悉的感觉就填满了杜云峰的心,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抚摸了马脸,而那马毛茸茸的大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来。
“小家伙,认识我?”杜云峰摸着马脖子问,“我肯定见过你,肯定的。”
马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低下脖子用额头不断拱他,十分的亲昵。
这时,那几个小兵才骑着马追了上来,连滚带爬的跳下来,其中一个很不客气的吼:“你敢逗我们团座的马?”
杜云峰有点意外:“你们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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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
“我们团座的名字是你叫的?你算老几,什么来路”,另一个士兵很横的补充道,“问你呢,什么来路?看你也不像老百姓,是不是特务尖细,说话!”
说着就用手里的马鞭子杵了过来。
杜云峰还未还手,那马倒先发疯了,先是前蹄高高扬起,吓得那小兵丢下了手里鞭子,后是马屁股一调,后蹄一阵狠踢。
杜云峰倒乐了,上去拉住了马缰绳:“这蹶子尥得漂亮,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的马!”
那马低声嘶鸣。
几个小兵懵了,嘴里叨咕着“雪里站疯了啊?”他们只是最低等的喂马养护的士兵,身份地位还不如长官的马,马敢踢他们,他们却不敢真抽这马。
“哦,雪里站……,你叫雪里站。”杜云峰不理会那几个小兵,抚摸着马鬃毛,脑子里有点乱。
这名字好熟悉啊,感觉就在脑袋后边,隔着一层纸,一捅就能破,很多事情马上要呼之欲出,跟着这匹马一起奔向他。
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画面,他骑着这匹马,对,他骑着。不对,是两个人骑着,他怀里抱着一个个子比他矮的少年,头发摩擦着他的嘴唇下巴。
一个模糊的声音从前方人的嘴里说出,他说:“云峰!”
杜云峰一个激灵,再凝视眼前的枣红大马,他有些犹豫的说:“这是我的。”
话一说出来,心里一动,他瞬间就肯定起来,“这是我的马,没错,是我的!”
那几个小兵还以为遇到了劫匪,嗷的一声大喊:“军马你也敢抢?”
那几人把杜云峰当成了抢马贼。
他们跑回马匹旁边,摘下了武器,清一色的三八大盖儿。
杜云峰一摸后腰,摘下来勃朗宁,他不想起不必要的冲突,嘴里说:“不要误会,我是……”
他的话没说完,只听后边传来一声低吼:“放下枪!”
几个小兵看清了来人,马上听话的了枪,领头的跑上前去:“报告贺班长,那人来路不明,还带着枪,我看是来抢马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了半个烈日,杜云峰缓缓转身,望向来者。
这声音他熟悉,那日在竹林,隔空喊话的那位。
乌云飞快的吞没了整个日头,黑暗袭来,风圈着草屑打旋刮过,来者也是普通装束,不过腰背挺直,气质干练,眼神犀利,也是个行伍的做派,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也盯着他,呵斥小兵:“那就是他的马。”
杜云峰可谓“惊喜”不断,一开始是熟悉的马,然后又看到了熟悉的人,也是脑后边,近得很,脱口就能叫出名字可是偏偏想不起那种。
狂风中,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风里卷来酒的气息,这个醉酒者的来意十分不分明。
“大哥!”来者站在他面前,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宽肩阔背,称呼是熟悉的,眼神却是冷的。
杜云峰从上到下的打量他,酒味浓厚,这么大的风都稀释不散。
“你叫我什么?”杜云峰静静的反问。
黑小伙笑了,很不屑的嘲笑。
嘲笑的神情很快消失了,他不再看杜云峰,而是拾起了两把小兵的刺刀,晃晃悠悠的在手里转了个圈,冷漠的吩咐周围:“赶马回营地,这么大的雨,马病了担待得起吗?”
几个小兵明显很怕他,唯唯诺诺的扯着马走,雪里站不肯就范,贺驷就扯着马缰绳狠狠给了一鞭子,下一鞭子直接抽到了马脸上,马疼的直退步。
贺驷指着马说:“喂不熟的东西!不是老子保你,早剥皮吃肉了。”
畜生到底是畜生,挨了打,几个小兵给马上了嚼子,也就拉扯走了。
人都走了,那黑小伙留下来,转过身又开了腔:“大哥,你也是个畜生!”
“骂谁呢?”杜云峰不乐意了,“我认识你吗?”
贺驷嘿嘿的笑,笑够了,脸一,正经是个冷脸子,他恶狠狠的说:“装不认识?当大官了,正规军了,哈!”
“我不认识你,别扯淡,有话说话,没话滚!”杜云峰不想跟醉鬼胡扯,回头打算牵马走,到独立团找个明白人说话。
“我让你走了吗?”贺驷酒气上头,血一阵阵往脑子里涌,他一马鞭子就抽了出去。
这下又突然又狠,杜云峰躲的很迅速,可还是被抽到了肩膀手臂,他就地一滚,他的勃朗宁脱手了。
不过他顺势拾起了三八大盖上卸下来的刺刀,肩膀一阵火辣辣的钻心痛,刀尖指着对方,大吼:“你找死啊”
贺驷没理他,又一鞭子抽了出去,他也吼:“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什么货色我不知道吗?烧杀抢掠哪样不拿手,现在想从良了,大哥,你不害臊吗?”
他那鞭子又粗又长,抽的杜云峰到处躲,捡不起□□,手里的短刃一时派不上用场。
真是活见鬼了,醉鬼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畜生地叫他,翻滚躲避,草叶被大风卷得东倒西歪,乌云吞没天空,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夜空,鞭子席卷而来,说时迟那是快,杜云峰凭感觉在鞭子回的瞬间徒手抓住了尖端。
用力一拉扯,醉鬼便一个踉跄跟了上来。
挥出刺刀向前突击。
那醉鬼倒是身手奇快,脚步没稳,手上一用力用鞭子把儿格挡起来。
一搅一扭,一抽一挥,碎成几段的鞭子扬向空中,随之伴随落下的是豆大的雨点子。
就地一滚的贺驷躲开了刀锋,他虽然喝了不少,但是身体的格斗技能却并未失去,那是多少次生死历练成的本能。单手一撑,他利落地起身。
胸口的衣服被割了个大口子,他挥手扯掉上衣,露出赤的上身,从脖子到胸肌一道新鲜的伤口,斜贯前胸,刀锋锐利,此刻才逐渐的渗出血来。
杜云峰持刀端详对方,只见那躯体也是身经百战的,新伤摞在老疤上,如同画作上又填了平淡一笔,并不显得突兀。
他是个惜才的将领,心里暗暗佩服独立团有如此骁勇好斗且身手极好的人物,如果对方不是喝了酒,恐怕身手更加了得。
可惜了,是个四六不懂的醉鬼。杜云峰警惕的看着他,在噼里啪啦的雨滴里喊:“醒酒了吗?疯狗乱咬也得有个理由吧?”
贺驷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缓缓仰起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伤口的流血不断被冲刷稀释,他狐疑的反问:“疯狗?”
他赤手空拳的一步步靠近,闪电划过,他的眼睛是红的。
“你一走了之,你差点害死他知道吗啊?多年的兄弟,说不认就不认了,你说我是疯狗?”
不顾忌生死似的,他扑过来。
杜云峰没有杀他的心,而且他说的话,令杜云峰很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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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害死谁?
什么多年的兄弟?
什么意思?
杜云峰的刺刀划过对方手臂,不过对方根本不在乎,不知道疼似的,舍掉那支手臂,不管不顾的近身了。
大雨滂沱。
两人一手的控制着刺刀,扭打到了泥泞里。
狂风呼啸,天地雨幕,混沌淋漓。
只有在特别近的距离里,杜云峰才听清对方咬牙切齿的咆哮,他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爬出察哈尔的吗?你来干什么?你来杀他的吗?”
翻滚中,贺驷在泥泞中摸到一块石头,挥手就朝对方狠命的砸过去。
又重又狠,杜云峰只觉得眼前都闪了白光,仰面朝天的雨水好似淹没了他,沉入湖底似的,闷闷的,外界一切声响都不太分明,隔着厚厚的水膜。
贺驷夺过刺刀,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大声喊:“大哥,你放过他吧,成吗?”
杜云峰听不分明,也看不分明,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模糊,黑黑的摸样,很眼熟。
他动了动嘴,使劲一睁眼睛,福至心灵的脱口而出:“你说周澜?”
贺驷一刺刀攮到杜云峰耳边,直插泥土,如此用力,刀刃完全插进了泥土,“大哥,我不是你,再翻脸我也不朝兄弟下手,我叫你一声大哥,我就不会下死手。可是慕安你真的不要再见了,不然我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前前后后一想,杜云峰听明白了意思,他害惨了周澜。可是在他的认知里,他出关,逃避日本人的通缉追杀,都是因为周澜要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前在黑鹰山就认识你?”杜云峰努力的想把事情捋顺,“是吧?”
“什么意思?”贺驷皱眉,依然牢牢的骑着他,“你装什么傻?”
杜云峰松开手,是个让步的姿态。
他说:“我真的不记得你,我受过很严重的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你叫我大哥,我猜是以前山上的叫法,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大呼小叫什么。”
贺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杜云峰是没有必要撒谎的,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跌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贺驷迟疑的问:“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杜云峰起身,坐在他身旁,一点头。
风那么大,雨那么急,他们俩跟两块顽石似的,浑身泥水横流的坐在一棵大树下。
贺驷扭头,眼神犀利。
杜云峰于是补充道:“真不记得了,我看你面熟,但是想不起来。”
贺驷追问:“那……军师呢?”
“什么军师?”
贺驷贴近他,怕错过他的表情似的,盯着他看:“周澜,周慕安,你不记得了?”
杜云峰坦然的看着他:“名字知道,人不记得,他们都说周澜追杀我。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贺驷远离他,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不认识似的,眼神陌生起来。
他忽然笑起来,扶额低声笑,后来肩膀耸动大笑,最后失控似的狂笑起来,他说:“九死一生,可你都忘了,你说他值不值?”
杜云峰:“他?值不值?”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贺驷摇着头站起来,走到杜云峰面前,他弯下腰,很认真的说:“忘了好,对你对他都好。”
晃动着食指,他说的很慢:“记住了,不要见他。”
拔出刺刀,贺驷转身就走。
“喂!”杜云峰莫名其妙,“把话说清楚。”
贺驷回头,用刺刀做了个禁止跟随的手势,然后消失在雨幕里。
大雨滂沱,杜云峰一只胳膊用力,勉强爬上马背回旅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杜和小周,如果作者明天墨迹病不发作的话,明天应该可以重逢了。
第84章心疼
而贺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胸前一刀,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刀口太长,雨水冲刷加速了失血,等他摇晃回城里的小宅子时已经是傍晚。
周澜的晚饭是马国祥一起吃的,近来马国祥越来越得宠,晚饭时候他在旁边伺候着,虽然没资格和团座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是伺候下手他就觉得挺光荣。
何况,饭后他还和团座要玩些有“趣味”的项目呢,今天去保定城里转的时候,他自作主张买了红肚兜,现在穿在衣服里,刚才给团座悄悄露了一角,团座差点直接把他按餐桌上。
周澜虽然嫌马国祥聒噪,但是晚饭时候有个人在旁边说说话他就不会总是想贺驷。
他听说贺驷今天下午又回团里了。
算准了他不在才回来,他妈的。
勤务兵根本进不了餐厅,什么东西一到门口就被马国祥接过去了。
马国祥就像个宠妃,把所有人都从圣上身边撵走,不过他比宠妃累,宠妃只撵女眷,他是男女都防着。
李国胜急匆匆进了团部,也被拦在餐厅外。
“急什么啊,团座又胃痛,你这走路都带风,不怕团座呛风啊?”马国祥的理由花样百出,反正是团座就他一个人的,闲杂人等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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