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与故人关系更亲密的要诀就是一同回忆往事。
张主任哈哈大笑,他能放下身段和晚辈坦诚交流,本身就是一种抬举。
杜云峰如今战功赫赫,真党派内的重量级人物了。
“我当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小伙子神,但是吧,又觉得你神的有点邪气,”张主任笑着说,“后来我一想,你既然是张司令推荐来的,也就想明白了。”
张司令此刻被蒋委员软禁在重庆歌乐山。杜云峰立即就懂了,跟着笑笑。
张司令在关外发家,其父就是巨匪出身,小张司令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对一些习气以习为常。
而他与杜云峰萍水相逢就十分投缘,也许冥冥中,就是因为一些似曾相识的气质。
“恩师果然慧眼,”杜云峰也没打算隐瞒,当初他不说,是因为记不起,如今他军功在身,也不怕别人翻他的老账,“学生年轻时在关外,确实有些草莽过往,说是起于强梁也不为过,当初司令器重,给学生指了条明路,这才没有一条道跑到黑,不然真是悔之晚矣。”
“可怜司令啊,为家国不惜兵谏,这份勇气担当谁人能有,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张主任说着,眼角余光打量杜云峰的反应。
“司令用心良苦,让人唏嘘感动,但是卑职人微言轻,纵使心中不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杜云峰把自己摆到了和对方一样的立场上,同仇敌忾的样子显然令张主任很满意。
“云峰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出色。”张主任骚骚头皮,对杜云峰的坦诚十分满意,“那一届的学员里,你最出色,你看后来这战场上,属你最机灵也最顽强。”
杜旅,杜师,杜军辗转半个中国,越打越坚强,让人在无望中逐渐生出了希望。
“我后来想明白了,”张主任接着说,“这打仗不是绣花,不是写文章,还得按套路,有手法,打仗就是你死我活,谁能活下去谁就王!你带兵的那个蛮横劲儿,灵活劲儿就是好兵法,能打胜仗就是好军人。”
所谓蛮横灵活,都是修辞方法。
杜军风格鲜明,很有自己的一套,重庆一再下令不许杀俘虏,可是在杜这军令有所不受,山东截获的板塬师团后勤辎重,杜军不仅抢了东西,还把俘虏全部坑杀了。
据说为了节省子弹,都是麻袋套头乱棍打死埋上的。
重庆那边着实雷霆震怒,但是山东战事正是吃紧,杜云峰也只是从师长降职成了团长,半年后打包围镇守徐州,重庆方面还是重新启用了他。
当然,老百姓他也抢,抢人抢粮食,所以杜军虽然战绩好,口碑却不咋地。
“老师,学生也有学生的苦衷,我的兵饿得拿不动枪,还怎么跟鬼子拼命去?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生活,他们跟着我,不挨饿是最基本的,我要是不能让他们吃上饭,我这个军长还有什么脸当。”
杜云峰面颊英俊,但常年的野外摸爬滚打,他又黑又糙,除了双目炯炯有神,一身军装挺括外,他身无一样值钱的物件。
往手腕上看,连块像样的手表都没有。
张主任也听说,杜云峰不是个贪的,那么多军从手中过,他都交给下属是打理,公私分明,杜军之所以执行力好,就是因为他不谋私,做人公正。
姓张的此行就是探探杜云峰的口风,以待将来是否能化成同一战线,现在目的达到了,就随口换了话题:“云峰,你家眷孩子安置的可好?”
杜云峰摇摇:“学生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什么,”张主任一拍大腿,真是没想到,他吃惊的说:“你今年而立有吧?”
“虚岁三十二了”杜云峰说。
张主任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你竟然,竟然还打光棍,你都这把年纪了……”
杜云峰:“……这把年纪?”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儿子都十四岁定亲喽,”张主任说,“我三十岁时,次子,幺女都上学堂了,我……我还以为你一表人才,肯定早就有婚娶了呢。”
“……”杜云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回答:“不曾……”
“女朋友有吗?”
“也没有。”
张主任一边皱眉,一边甩手,一副“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的表情。
“堂堂杜军长,三十二岁了,还没有女朋友,你不急得慌?”张主任一改老成持重的面貌,身子往前谈,换上了男人懂男人的面孔,“不急?”
杜云峰倒被他弄楞了;“不急啊。”
“你早说啊,都三十二了,三十二了啊,”张主任差人叫来了夫人。
张夫人是金陵女校的校长,在政界,教育界社交面颇为广大,一听说杜云峰竟然还是单身,马上看稀有动物似的把他上扫射了好几遍,看金条似的眼睛都放出了神采。
“老张,你这么好的学生怎么早不说!”
接下来,就没张主任说话的份了,那张夫人一一列举,从财政部长的二女儿到西南联大校长的千金,再到江安纺织大王的侄女刘家小姐,一口气说了十数位,饶是杜云峰久经杀场考验的汉子都差点败下阵来,一阵目不斜接的轰炸之后,杜云峰推辞不过,衣兜揣满着花花绿绿的照片回了军部。
当然这一众如花似玉的千金们肯定都是汪氏交好的家族,婚姻可是地界政治同盟的最有力纽带。
开车的是赵小虎,他得到杜云峰重用,现在是重炮团下团长,不过他平时在杜云峰身边转悠惯了,所以有个什么亲近的事情,他就取代驾驶员和勤务兵的位置,这不长沙备战,又没有特别急的军务,他就





乱世行 分卷阅读310
跟着一同来拜访了。
回去的路上,杜云峰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不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发问“三十二老吗?”
“不老啊,”赵团长看着后视镜中的长官,“军座,你咋啦?”
“我也觉得,不应该啊!”杜云峰没解释,只是自言自语,扭头看了车窗投影,他还是个大好青年的摸样,虽略有疲态,却没有一丝老态。
赵团长没往心里去,嘻嘻哈哈地给军座解闷,想把军座逗开心了好准他一个长假。
杜云峰一会儿就忘了之前那档子事,听着赵小虎叽叽喳喳说军里的趣事,什么一师的吕仲敏师长最近逛戏园子和当红的名伶好上了,警卫班的小光头田大壮儿子出生了,昨晚请大家喝酒来着。
“他怎么没跟我说?”杜云峰来了一句。
“军座,小毛兵屁事哪敢打扰您呢,”赵小虎握着方向盘,笑呵呵的解释,“就是晚饭时托炊事班加了两个好菜,他自己托战友从贵州带来两瓶回沙茅酒,弟兄们尝尝味。”
“还挺阔气。”杜云峰随口说。
“那是,”赵小虎是个爱酒的,还能想起那酒的回甘,“得好几个月的军饷,忒贵。”
“你回头给他包个红包,从我的军饷里扣。”杜云峰说。
“是,我替他谢谢军座了。”
就这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杜云峰随口问,那个田大壮今年多大。
“回军座,他今年16了,家里给说的媳妇,现在娘两都在株洲老家呢。”
十六,杜云峰心里闪了一下这个数字。
三十二,这个数字又闪了一下。
赵小虎看杜云峰心情不错,就趁热打铁想请十天的探亲假,回一趟老家。
杜云峰也不知道想什么出神,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当晚,杜云峰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周家大院陈旧而鲜明,而自己背着包裹行囊已经走到大门口,转身望去,干娘哑叔和一众家人出来送行,干娘拉着他的手,泪眼汪汪地说:“云峰,你十六岁了,家里就你一个能挑大梁的男丁,你去关外干娘实在是没办法,金矿上的事情慢慢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破旧的大院门开着,老弱孤寡的一家人目送他,那时周澜还小,还没有发育长大,挤在角落里不言语,单是眼神黑白分明的望着他。
大雪纷飞的关外,他窝在土房子里和周澜打牌,只听对方说:“云峰,我始终要走的,去国外读书是我的理想,我都十六岁了,不能总在你这呆下去。”
“你别走。”梦里的自己急着喊道,杜云峰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突然醒来,一个“走”字在还在耳畔回响,门外的勤务兵问“军座,有什么吩咐?”
擦掉额角的冷汗,杜云峰翻身坐起,“没事。”他说。
心悸的感觉久久没有平复,不过他想,就像每次一样,天一亮就好了。
他已经习惯于常常在夜里梦见他。
然后他就会想,周澜去哪了,腿怎么样了?
然而天亮,战争机器就会拖着他自动运行,把这些杂念被迫抛到脑后,繁忙麻木的度过又一天。
拇指食指捏着额头,高大的他盘腿蜷缩在床上,全部的身心如果不去用力控制的话,他会本能的去回忆梦里周澜的样子。
眉眼乌黑,唇红齿白。
那时他们十六岁,那时他们未经人事,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没有你死我活相爱相杀,唯有一颗清澈的本心,本能向往的初心。
他喜欢他,他也喜欢他。
天快亮了,他还有一点点时间,可以尽情的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四到五年,这个时间够吧恨意和思念都冲淡了吧?抗日战争也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了。
第111章结婚吗?
赵小虎假期归来,便跑来军部汇报,进门就看见勤务兵徐国亮端着脸盆快步往外跑。
“干什么呢?”他呵斥了一句。
当初他当卫兵的时候,可没这么毛手毛脚,干什么事都稳重,军座身边的兵,怎么能这么不成体统。
“是赵团长,军座不舒服,吐了!”徐国亮不好端着呕吐物跟团长汇报工作,只能眼神抱歉地端着盆跑了。
赵小虎无声地呕了一下,然后火烧屁股似的窜进屋里去了。
杜云峰除了受伤,轻易是个不得的病,上吐下泻的恐怕不是个小事。
果不其然,他往沙发上一看,平时行如风坐如钟的军座此刻歪在沙发上,长条条的大腿一条搭在扶手上,一条耷拉在地上,手背搭在额头上,眉头紧皱。
“军座,你怎么样?”赵小虎跑过去,单膝跪下,急切的问。
“没大事,”杜云峰睁眼看是他,难受的又闭上了,“昨夜里着凉了估计,吃早饭肚子就不舒服。”
这时军医已经被勤务兵叫来了。
“赶紧,赶紧看看。”赵小虎给军医让了地方,心急地在旁边指挥,就好像他懂医学似的。
军医级别低,不敢反驳他,只能带上听诊器卯足了劲听,水银体温计拿出来时,军医说:“不太对。”
至于怎么个不对法,在赵团长的催促下,军医说:“军座这不像单纯着凉,症状也比肠胃炎严重,我得看看呕吐物和排泄物才知道。”
“刚吐的,有!”小勤务兵惊呼,赵小虎都没看清楚,徐国亮就风似的跑出去,转眼把那盆就端回来了,“趁热赶紧看。”
这话没错,可听着就是别扭。
“不太对,不太对啊!”军医说。
赵小虎真着急,他平时就看不上刘军医墨迹的样子,虽说这位是医科大学毕业,医术高超,但是常常过于严谨,让人恨不得一棒子打出屁来。
“怎么个不对法你倒是说啊!”
刘军医额头上都见汗了,“这个……还得看看排泄物才能确定。”
说曹操曹操到,刘军医说要看排泄物……
“又来了……”杜云峰一捂肚子,整个人佝偻起来。
“军座一上午拉三次啦,都是肚子疼,就这么一阵阵的。”徐国亮赶忙经验丰富地去扶长官往洗手间走,边走还边叨叨,“军座忍忍,拉出来,阵痛就过去了。”
赵小虎:“你可闭嘴吧。”
众人都急吼吼的往里跟,杜云峰扶着门框拧着眉毛,“你们干什么!”
“军座,我们不是着急吗,你这病来如山倒,我们不踏实。”
“滚滚滚,”杜云峰挥手,“解个手一群人围观,你们……你们还给不给人留条活路了?”
“向后转,齐步走!”杜云峰大吼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只听徐国亮喊道:“刘军医,你快来,趁热赶紧啊……”
杜云峰:“你可闭嘴吧。”
由于杜云峰十分“配合”,军医大




乱世行 分卷阅读311
饱眼福,该看的都看到了,临走还抽了一管子血。
“军座可能是疟疾,我把血拿回去化验,不过症状都太符合了,估计错不了。”严谨的刘军医最后下了结论,留下止泻和止吐药物,再三叮嘱给军座断食多喝水,说是回去找些奎宁药物回来。
疟疾,俗称打摆子,是个可大可小的传染病,有药就容易治疗,没药就容易恶化成大病,甚至死人。
杜旅刚到湘西地区,水土不服初露端倪,当时湘西乡下打摆子的病人正在增多,军营里倒是没发现,没料到杜军长首当其冲中了头。
刘军医虽然严谨木讷,效率却不低下,早些日子就知道本地有疟疾疫情,刘军医就备了一些奎宁,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应急。
想多备是不可能的,从抗战开始,药品一直紧缺,尤其是抗炎抗感染,防止疟疾、霍乱等大规模感染疫情的药物。幸亏杜军是嫡系队伍,才不至于药箱空空。
在经历了三天的高烧冷战上吐下泻之后,杜云峰在奎宁的药物下有了健康起色,起码喝点稀粥不至于喷得到处都是了。
他好了一点点,伺候的几个勤务兵却倒下了,都跟他刚开始的症状很像,没几天勤务班,警卫营纷纷有人中招了,等反应过来,把病患都隔离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疟疾在杜军里蔓延开来,一个个枪林弹雨里都没倒下去的棒小伙子们被疾病击倒了。
果真是病来如山倒,长沙城里疟疾横行,老百姓家家闭户,大街上连卖菜都少了,乡下人也不敢进城了,染了病回去,缺医少药的,只能全家等死。
日本陆军进攻进度受阻,无法攻进武汉和长沙,海军又因为长江航道被沉船所毁,也无法进入内陆,所以只能调动大批空军轮番轰炸。
重庆、武汉,长沙等地一直是日本空军的轰炸重点,警报一响,人们只能往防空洞跑。
军队也不例外,除了部分空军起飞迎战外,大批的陆军都要躲进防空洞保存有生力量。
人群挤进拥挤的防空洞,有时候躲半天,有时候躲一天,吃喝打撒都在里面,疟疾病情简直就像插上了翅膀,以爆炸的速度爆发了。
长沙疫情惊动了重庆,大批的医疗技术人员从后方派来,很多医生是自愿来长沙帮助抗战的,即使这样医疗人员还是不够,经过国际红十字联系,那些在校的医学生也加入了救助行列。
“军座,外边有个医生想见您,”勤务员来通报的时候,杜云峰在长沙市立医院拍桌子瞪眼睛。
“不见!”杜云峰想也没想,他把院长连带医生圈在会议室里,门口站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是要医院把能用的药物都用在杜军身上。
“长官,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啊,”说话的是医院的院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别说现在奎宁告罄,就算是有也不能都用在您那边,您看看,路边天天有病死的老百姓,他们也需要药物啊。”
“别扯淡,”杜云峰挥手把勤务兵哄了出去,“当我不知道?去港口的路上我设了卡,就是你们医院送伤员的车,竟然他妈的藏了一箱子的奎宁,你敢说你不知道?”
本来被禁锢的一众医生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觉得杜云峰这个丘八十分不讲道理,听杜云峰这么一说,一道道的目光刷的一下子聚集到老院长身上。
抗战之际,发国难财的大有人在,只是众多同僚没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院长竟然是这种人。
老院长咳嗽了几声,非常不自在地调整了站姿。
会议室的椅子全撤掉了,除了杜云峰屁股底下这把。
双脚架在会议桌上,杜云峰把武装带在手掌里拍得啪啪作响。
这一屋子,他是只老鹰,而院长带着一群小母鸡。
“这个……”老院长不情愿的开了口,“杜旅长误会了,按理说这个关键时期,长沙只应该有药物进,不该有药物出,但是,这也不是我一个医生能说得算的呀,还是你们军政界的长官们说得算,你们说往东我哪敢往西呢?”
“什么意思?”杜云峰警觉地问。
“杜长官,我有证据的啊。”说着老院长从内怀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杜云峰面前的会议桌上。
警卫员拿过纸呈给杜云峰。
简简单单一张纸,杜云峰看了脑袋大了一圈,上面的内容确实是把货物提走的密令,而最后落款的是正是时任行政院院长的汪兆铭本人。
而除了要将长沙为数不多的奎宁运走之外,上面列的一系列其他药物也是触目惊心,都是前线战士救命的药物。
“这些药要运去哪里?”杜云峰不动声色的问。
“这我可不知道。”院长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只是一个医院的院长,命令从卫生部门来的,我也只能执行,而且是密令,我也不能声张,今天要不是杜长官把我们关这整整一天了,我也不一定会说。各位长官我都得罪不起,您呐,还是问问重庆吧。”
院长把包袱甩给杜云峰不关医院的事,你们党内派系斗争,这个锅我们背不动。
“关你怎么了,现在这么缺医护,我还能真毙了你不成?”杜云峰回脚丫子,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里,心里知道这个火今儿是撒不出去了。
他们在前线打仗拼命,重庆的官僚们在闹幺蛾子。
这时门外的警卫员又跑了进来,“军座,”小伙子立正,“外边那个医生还是坚持要见您。”
“让他滚。”杜云峰心里正烦着,他的兵倒了一大批,现在除非蒋委员长要见他,否则谁也解不了他的燃眉之急。“关几个大夫,还没完没了了?”
“军座,”警卫员凑近了,低声汇报说:“那个大夫说他叫杜云海,说您一定会见他。”
杜云峰二话没说,丢下一屋子的人冲出了会议室,长廊尽头,几个警卫推搡押解的正是杜云海。
“干什么呢,放开!”杜云峰吼了一嗓子。
几个兵立即退后了,保卫军座是他们的职责,有人要硬闯,他们当然不允许。
不过军座一声令下,他们做鹌鹑也无妨。
杜云海抬手揉着胳膊肩膀,脸色很不好看,抬眼看着他哥哥,兄弟俩三四年没见了。
“什么人带什么兵。”杜云海开场问候了他哥哥。
“你这些年跑哪去了?”杜云峰脸色也不好看,劈头盖脸的就训斥起来,“我扛枪打仗走不掉,你就不知道来找我?是死是活你给我个信儿啊,一个个都他妈的没长心,都只想着自己。”
“就你这样的兄弟,见了不够心烦的,我见你干嘛?”
“少放屁,我哪招你烦了?”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忘了?”杜云海差点把欺男霸女脱口吼出来,但是周围都是杜云峰的兵,会议




乱世行 分卷阅读312
室里的白大褂们也试图往外张望。
实在不是揭露家丑的场合。
他气鼓鼓的扭头就走,心里骂自己真是犯贱了,活得好好的干嘛非要见杜云峰赌气。
“你给我站住!”“站住!”“小兔崽子!”
“把他给我拿下!”这一声是对着警卫喊,立马见了效。
杜云海是被士兵压着去杜旅的。
警卫们也难为坏了,不使劲束缚他吧,这个家伙挣扎的力气还挺大,使劲押解吧,军座又要发火。
出医院短短的一段路,几个警卫忙了个满头大汗,最后把人塞进杜云峰的车里才松了口气。
军座和这位男青年在后座差点大打出手,前排的司机和警卫目不斜视,脖子都不敢扭动,恨不得耳廓肥大能倒扣起来,这位男青年骂军座可是毫无客气,顺带把军座那点黑历史是全扒出来了,尤其是已经多年不见的宋副官当年的惨样,简直让人不忍听。
赵小虎在营地等杜云峰回来,听说军座去医院抢药了,他满以为军座出马,肯定能带一车药回来,结果门口汽车一停,好嘛,军座连拖带拽的弄了个医生回来,对方踢打不说,军座不还手硬是把人夹在腋下往屋里拖进来。
“呦,军座,您这是……带了个华佗回来?”赵小虎突发奇想。
“我带了了小畜生,小白眼狼!”杜云峰恨恨地说,一把把杜云海掼到了沙发上。
“小畜生……?”赵小虎低头去看,好眼熟,“这……这不是杜云海吗?”
杜云海没搭理他,还是跟他哥呛呛,数落他家破人亡了没出上力,数落他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赵小虎脑袋瓜子转得多快呀,很快就听明白了,回手把勤务兵和警卫都哄了出去。
“我说杜云海,”他看看杜云海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该称呼杜医生?你误会我们军座啦。”
也不管杜云海搭不搭理他,他就跟说快板似的把他们军座夸了一顿,说什么军座仁义,当初因为宋书栋投靠,军座本来对他没那方面意思,他自己上赶着往上贴,给军座灌了□□,军座正值壮年哪能憋住这股子火,当然场面就比较惨烈。
1...96979899100...11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