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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大理寺已然将蓝莫逼供到指认甘仪的地步”,陆一川的脸上似乎带了几分得意,“诚如大人所料,甘标受了大人的激将之法,还是为甘仪说了好话。”
“难得兄弟和睦。”顾小舞不咸不淡地开了个玩笑。
“可是甘家兄弟会再次联手。”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同心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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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兴主王子早登王位,外人眼里这该是兄弟同心,可甘仪知道甘标不是个安分人物。几年之内,你们务必鼓动其余人等好好给甘家兄弟送些礼物。”
陆一川哑然失笑:“大人所言,像是要将这两人养肥了才好一刀宰杀。”
“不是本官愿意养活他们,而是圣上始终步步为营,不好对付。”
陆一川似乎也颇为头疼。
“长铭与辰盈的事情如何了?同甘仪说了吗?”
“已然告知宰相大人,他左思右想,也确实寻不到其余人选,便点头了。”
顾小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静默取过身边其他文书,研了墨砚,又准备开始埋首工作,陆一川见她如此,也准备识趣退下,又被顾小舞喊住了。
“近日胡莽内乱逐渐平息,本官怕是无暇得见柴瑾礼了,你好生照顾于他,让他准备往东南渔城赴任。”
“渔城?那处可是富甲天下之地!”
“确实如此”,顾小舞起身取过几分文书,递给了陆一川,“本官查了那处的税,显然过分少了,实乃地方官员贪污享乐所致,如今战事在即,先将那官吏抄家处置,充盈国库,再谴柴瑾礼接管渔城,务必要好生经营,战事须得军饷。”
“是,下官定当转告柴瑾礼。”
顾小舞疲力竭地挥手让陆一川退下,正欲饮茶休息片刻,仆役又来打扰。
“宰相大人请您往中书省一趟,商议大事。”
“何事?”顾小舞一边整理桌案一边随口问道。
“内宫侍卫没说,不过六部尚书与侍郎都在传唤之内。”
“本官随后就到。”
顾小舞取过架上大氅,准备出行。
不出所料,甘仪此番正是为战事安排诸多准备。
“早年国库虽有亏空,可整饬吏治、放兵归田、鼓励农耕等法多管齐下,眼下国库的银两可还够吗?”
甘标老实答道:“国库日渐入,可比之盛世尚且相差甚远,况且对战胡莽总是容易死伤惨重,这般计算下来,国库现有的财富莫约可支撑三年战争,加之战事将起,又要征召壮丁入伍,谁可事农耕?”
“胡莽尚有谦则公主可助我们,户部须得快些筹集银两。”
兵部尚书似乎等待已久,急忙言道:“另有一事,便是边关少将帅,古来秋之名虽难登大堂,但其昔年力挫胡莽,却是事实,如今古来秋故去多年,令军侯年事已高,白祥影必守寒城,谁人又可为帅?”
顾小舞看到甘仪懊恼地抿了抿唇。
若非古来秋为此人所害,或许今日当是另一番模样。
“此事本相自当留意。”甘仪亦是无法,只好三言两语将其打发。
第150章第一百四十二章边陲重地
逸景:现在的小孩子都不得了啊!
“我也要去!”萧听雪好容易等到了逸景在家休养的一天,二话不说就找上门来,“你们为什么都不同意,就连听雨都可以。我也曾游历四方,走过西北……”
逸景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你担忧些什么?你妹妹不过是往花城去寻赫连姐弟,并不往西北而去,更不会跨越沙漠。算着时日,她也该回来了。”
听雪垂头丧气地扶着桌子坐下来。
逸景转而安慰道:“行朝不在家中,行晟最近也忙的不可开交,辰盈与长铭尚且需要些时日确认情况,你总得留待后方统筹接应,若是一切顺利又或者西北另外需要人手,长铭会再来书信告知的。”
听雪懒懒地抬眼,嘟着嘴道:“可是在这里空等着确实无聊,我都等了好几年了。”
“侯爷不是教你经商之道,如何无聊了?”逸景反问。
“侯爷确实大方”,听雪有些窘迫,“大方到甚至让我接手他的那些事情,可你也知道,我和行朝不过是……这样未落人话柄。”
逸景正要取下书籍的右手停了一停,忽而定定地看着听雪。
“干嘛这么看着我!”听雪被他看得直发毛,不由得退了几步。
“没什么”,逸景有意无意地别开视线,“我只是突然想起,行晟在某一天突然问起我,以为行朝如何。”
听雪莫名其妙:“行朝怎么了?他想调自己兄弟来宁武大军也不是大事。”
逸景摇了摇头,继续去取下头顶那本厚重的书籍,一边拍去其上厚重的灰尘,一边言道:“你说的对,这不是什么大事……父君问你,和行朝这么些日子,你们……没有点别的事?”
“别的?别的什么事?”
这下连逸景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听雪却好似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白一下红地正襟危坐,信誓旦旦地保证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好让逸景莫要多想。
逸景白他一眼:“什么事该发生什么事不该发生尚且难以定义,你着急些什么?你就算和他假戏真做了也无什大碍。”
正当听雪要为逸景这等随便将儿子出卖的行为捶胸顿足的时候,逸景又补了一句:“我司福罗一族从来不在意那等闲言碎语,抢人的事情也干的不少,你不必担心,再找一个也不成问题。”
听雪便只好言道:“我还是去看看纯熙吧。”
恰是听雪前脚离开,行晟后脚便跨入门来,将手中的几分文书交给逸景。
“蓝莫已然审讯完毕,今日出了判决……发配充军,明日便往西北去。”
逸景只是默然接过了文书,没有再说些什么,倒是行晟留心他面前那边厚重的书籍,不由得好奇地问了几声。
“这是宁武大军的些许记载,我的大军长不幸战死之后,便有文吏将其记载其中”,逸景对行晟招手道,“你来看这处。”
“三万人马,至少没有第二位军长能有如此权势”,行晟低语道。
“他是我朝百年来的第一大军长”,逸景中肯言道,又指向另一处,“你看此处,他先是为先帝提拔,后又得当年太子倚重,可谓手握大权,之后投靠苏盛意,为当今圣上政变一事亦是立有功劳。”
行晟将书籍翻过一页,叹道:“他手下九位营长,皆为兴主?”
“正是如此,就如我的营长。”逸景头疼地揉了揉双眼。
“何岁丰?”
“是他。”
“你如何想起翻找这些了?难道这与何岁丰当年叛逃一事有关。”
“恐怕如此啊……”逸景重重地合上书本,起身要将其返回书架,眼下他似乎心思杂乱,无力再想从前那等往事,只好暂且和行晟说起其他事宜。
“国试武举也该是时候了,负责守卫的人员可都安排妥当?”
行晟取过另一份文书递交给逸景:“如往年一般,待你点头之后我便去告知各位营长。”
逸景一手接过文书一手取来印鉴,当下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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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详细便举手下印,将文书交还行晟。
“对了,还有一事。”
“嗯?”行晟停住脚步,以为逸景又要吩咐什么。
“行朝什么时候有时间?这么些年也麻烦令军侯府了,我有意将他与听雪的婚约解除……你怎么了?”
行晟险些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最近都忙着什么去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吗?你不会把听雪打发回去寻行朝了吧?”行晟像是忘却了何等惊天大事一般,有些惊慌失措,逸景丝毫不怀疑他这便要将手上的文书一抛出门追听雪去。
“这是怎么了?听雪不过是去看望纯熙了。”
行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复又上前几步,重新问了逸景那个问题:“你以为行朝如何?”
逸景第一反应便是去回想当初是怎么回答行晟的,随后他蓦然意识到另一件事情,死死盯着行晟:“你……”
“我的兄弟看上你儿子了,舍不得与他解除婚约”,行晟单刀直入地提醒逸景,想来是他以为自己同逸景之间不需要那些拐弯抹角的试探,“甚至希望和听雪共度余生。”
行晟料想过几种可能,逸景或是气得将他赶出门去,或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或者哭笑不得。
然而逸景却看似平静异常,就如同行晟不过是在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军务。
“如果是行朝,为何他不来寻我与听雪?”逸景问道。
行晟苦恼道:“因为听雪对行朝无意。”
逸景挑着眉毛看着他。
行晟知道这是何意,也只得重新了文书准备离去。
“我可以用其他方法给予令军侯府补偿。”
“不必了”,行晟叹息道,“当初亦是我答应行朝五年之内必定解除婚约……此事虽然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我会转告行朝。”
“我还未曾同听雪说起此事,他这几日会暂且住在我这儿帮忙照顾纯熙。”
“那你晚个一年半载再说如何?”行晟贼心不死地凑上来。
“给我出去!”逸景气得赶人。
淑雅蹲在纯熙身边,纯熙走两步,她跳一步,以便时时跟紧纯熙,避小姑娘不慎摔倒,到了雪化时节,连脚印都变得轻浅,一片苍茫中只留下两大两小四串脚印,和时起时落的笑声。
纯熙走得有些摇摇晃晃,淑雅连忙伸手将她扶好,再将她身上的皮袄拢得紧些,回首之时察觉夕阳西下,盘算着该是时候回宅子里去了,只是今日不知为何,行晟还未来唤她用饭。
才要将纯熙抱起,突然有人说道:“我来抱着她吧。”逸景不知何时已然到了她们身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还夹着两串冰糖葫芦。
“她还太小,根本不能吃这个!”淑雅惊恐万分地盯着逸景。
逸景无奈道:“这是给你和淑泽的,我自然知道她不能吃这些。”
淑雅讪讪接过,看着逸景将纯熙抱起,又想起一事:“淑泽回了侯府,不在这处。”
“那就都归你了”,逸景轻轻拍着纯熙的后背笑道,“或者送一根与你的叔君。”
“他怎么来了?”淑雅还未等逸景作答,便自顾自地说道:“也对哦,叔卿在这里好几天了,他怎么会不追来,我早上还和淑泽说着怎么处处不对劲。”
逸景顿时觉得行晟这对儿女真是不得了。
长铭站在客栈高处,随手挡开迎面而来的冷风,远眺望,之间点点星空之下唯有一片漆黑。
“那边该是沙漠。”
“是”,辰盈将烛火交给他,两人依在一处看那张边关地图,“出了这荒城,再走几里就是沙漠,只有穿越沙漠才能到达胡莽的大片草原。□□战马不如胡莽,又有沙漠为障碍,不易发动进攻,就连这荒城,于战乱之时,亦是在□□与胡莽之间来回易手。”
“看出来了”,长铭回目光,“城中尚且留着胡莽之人生活的些许痕迹,就像那些古怪的图腾与文字,足以证明胡莽占领此地甚至可称长年。”
两人正是言语之时,突然听得脚下的客房传来些许响动,不由得神色凛然。此番以经商为借口,自然不能少了那些珍惜货物,长铭也不及多想,当即翻身下了屋顶,闯入自己房中。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人身影穿梭其中,长铭也并未嗦,挥手便冲着那人脖颈斫去,当即听得铁器碰撞声响,趁着对方忙于格挡之时,将手中横刀一压,逼得那人直直退往墙角。
房间蓦然明亮,想来该是辰盈拿来了烛火。
长铭一见来人面容,手中力道立时卸去,怔怔地看着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
“啧啧啧”,那人酸溜溜地说道,“大爷你好狠的心,这才几年不见就忘了昔日情分,实在令我伤心伤怀,这该如何是好?”
“赫连轻弦?!”辰盈惊喜叫道。
“见过卿子。”赫连轻弦很是安分地行礼,“看在我等一路风雨的份上,可否多涨些工钱?”
辰盈不由得轻笑出声,好奇问道:“这是来了几个人?”
“拖家带口的……”赫连轻弦捂脸道,“我们四个。”
长铭了天下飞霜连忙拉人坐下,“他们都在何处?怎么来的这么快,我和辰盈还打算多等你几日。”
“这可真要谢过你的君人”,赫连轻弦凉凉说道,“当年说赶走我们就没留情,如今使唤起人更是丝毫不客气,若非他有个帮忙照应的大哥,我可真要杀到涧河谷将他剁了喂鱼。”
长铭咂舌。
第151章第一百四十三章他乡之客
长铭:你们别告诉逸景我勾搭妹纸去了!
长铭盘腿坐于地面,眼前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零碎纸片,这些都是谷粱以晴与阮辰盈外出几日寻得来的市井消息,可谓五花八门,上至胡莽的王君昨日外出狩猎,下至街角的小店又开了张,其中几张被辰盈以朱砂圈点,好叫长铭千万不能遗漏。
“中风了?”长铭拿起其中一张纸片,难以置信地将其上文字重新读过一遍,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辰盈:“如何说中风就中风了,行晟来的时候,他不是老当益壮?”
“此事并未问出个子丑寅卯”,辰盈同样苦恼道:“何岁丰在行晟离开了一月之后便中风了,胡莽皇宫中的几位汉人御医于内乱中又不幸罹难,其他人等不过学了皮毛,诊脉都说是脉象正常,看不出些许不当,然而何岁丰偏就是瘫了,只能说那些个山野大夫实在不堪入目。”
长铭微微皱眉,伸手再取过另一张纸片,“他的儿子因老父患疾,多番请辞,奈何身为武将,另有重任。”
“还有这个”,辰盈指向另一条信息,“中风不过几天,便将家中所有仆役送去了军营,徒留一个老管家守在身边照顾,胡莽王君对此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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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感动。”
长铭将何岁丰的信息尽数起,转而将目光落到另一个名字上。
“唯丽……”
“她是兴主,亦是胡莽朝中颇具分量的武将之一,素来同何岁丰关系密切。她的卿子名为郑婷婷,是一汉人绛元女子,两人共育有六个孩子。唯丽没有其他的绛元,独爱这一个女子,时常四处搜罗汉人的珠宝首饰哄她开心,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唯丽与何岁丰也颇为投缘。”
“唯丽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吗?”
“平定了胡莽内乱,有功于王室,奈何在此期间遭人暗杀重伤,又不得妥善休息,她年岁略长,少不得为此头疼脑热。”
长铭若有所思地起身,看着窗外静谧的街道。
因内乱之故,使得众多商家纷纷关门歇业,所幸郑婷婷所爱的那家首饰铺子在几天之后重新开张,也了长铭与阮辰盈重新张罗再开一家首饰店。可左等右等,足有七八天的时间,长铭才得见一个衣裳华丽胡莽打扮的女子进了那首饰店,依照谷粱以晴所探听得来的消息,这便该是郑婷婷了。
长铭紧随其后步入店中,因着另一位老主顾的存在,店家对于长铭也不过是随口招呼两声,便任由长铭漫不经心地店内挑挑选选,而长铭的目光却总是在他人尚未察觉之时落在郑婷婷的身上。
只见郑婷婷在店家的陪伴下慢慢走过一圈,将目光落在一只金簪上,长铭见她脚下挪步,便料想得她该是中意此物,旋即大步上前,于她之前先行下手。
“这只金簪价钱几何?”
店家心有顾忌地看了看郑婷婷又看了看李长铭,思量着左右不能得罪唯丽宠爱的绛元,只得为难地开口道:“这位爷,卿子早您一步,看上了这只金簪,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您看……”
长铭似乎大为光火地瞪圆了眼睛,他本就带着几分美艳,敛去那冰寒的杀意,再挂上嘟起的唇角,颇有几分娇憨的味道,任凭是谁都得退让几步。
“分明是我先看中我先问价,如何就成了她的?你尽管开口说吧,这金簪价钱如何?”
郑婷婷并未言语,静静地袖手旁观。
店家被他如此一问,颇有几分窘迫,搓着手红着耳朵,神色不自然地结巴道:“这……这是这位卿子……她她她……她早已预定了。”
长铭将信将疑地瞪了店家一眼,却未看郑婷婷半分,作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将手中的金簪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到了郑婷婷手中,这才看她眉开眼笑。
待得郑婷婷赊账之后出了店门,长铭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在郑婷婷的随行侍卫对他拔刀阻拦之前,他高声喊道:“恳请卿子留步!”
郑婷婷转头见了他,颇有几分不明所以。
“在下实在喜爱这支金簪,恳请卿子忍痛割爱,在下亦可另行补偿。”长铭形容殷切地说道。
郑婷婷看了看手上的金簪再看了看他,心中琢磨了片刻,可还未等她开口,长铭又先发制人道:“卿子用了多少银两买回这只金簪?三十两?在下出价五十两如何?”
郑婷婷愣了一愣,正欲满口答应,长铭又道:“不合卿子心意?一百两如何?”
这下子连带着几个侍卫都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一百五十两?”长铭等不到郑婷婷的回应,便旁若无人地继续加价,“二百两,再加另一只玉簪。”
郑婷婷连忙摆手阻止了他,似乎担心长铭再这样说下去便要将整个胡莽都搬到她面前。
“你出这么许多价钱又何必?既有家财万贯,去命人再给你打上一支就是了,这处到底还是有些汉家的银匠。”
长铭似乎被她的三言两语促动了些许情愫,立时神色黯淡地低下头去。
“卿子有所不知,我于昔年送予我那君人相似的金簪……自她故去之后,我便将金簪与她陪葬,如今见到了,自然不了睹物思人。我想着,即便我可在寻巧匠打制另一支金簪,我的君人同我天人永隔了……”
长铭一边说着此话,一边回想起在涧河谷坐立难安的逸景和纯熙,心中暗子琢磨着逸景听到此话该是何等表情然而郑婷婷自然不知他的小小心思,只见他言辞伤感,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若是逸景可见此情此景,只怕不仅是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还要抱着女儿杀奔而来。
随着长铭情绪低落,绛元特有的温和似乎令郑婷婷有所动容,连同他一并叹息,而几个侍从面面相觑,最终将手中的马刀放下。
长铭想着,幸而自己是绛元,总是可以令人松懈防备。
郑婷婷将簪子交给他,言道:“五十两便足够了,若是我能和自己的君人长相厮守,一支金簪又算得什么呢?”
“在下谢过卿子恩惠!”长铭喜笑颜开地连连道谢,自怀中取出银票,正欲交付之时,故作诧异地言道自己只带着三十两的银票,“还请卿子等我片刻,我这便返回客栈取来银两,随后再来换取这支金簪。”
“罢了罢了,就三十两吧。”郑婷婷有些无奈地笑道,似乎也不愿同长铭计较这许多,“我还想着早些回家,不然君人到家了见不到我,岂不是着急?”
“这如何使得?”长铭一边说着一边在腰封袖口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若是卿子不弃,不如将此玉带走如何?”
郑婷婷接过一看,立时目瞪口呆,她不禁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或许该是眼冒金星。
“这太过贵重了,足可再买两支那金簪。”
盒中是一对金镶白玉镂空蝴蝶耳环,色泽雪白饱满,凝练如脂,连那几个不识好货的侍卫也看得赞叹不已。
“玉赠有缘人”,长铭腼腆地笑笑,“是我该谢卿子了我执念。”
郑婷婷纠结了一番,终究是有些别扭地推拒。
“卿子不喜?我那处尚且有些许好玉,可驱邪避灾,养寿延年,消化伤痛痼疾……”
郑婷婷连忙惊喜道:“你所言当真?”
“自是当真”,长铭不以为意道,“不瞒卿子说,我自中原而来,身边便有着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这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神医是汉人?”
“不错。”
“他现在何处?”郑婷婷急切问道。
长铭暗自松了一口气上钩了。
闾丘尔阳停下了摆弄瓶瓶罐罐的双手,带着满眼的困惑问长铭:“可你也知道,即便我医术通天,也不能让他三五天内就生龙活虎……我随着轻弦去悄悄看过那个叫唯丽的人,她年事已高,怕是陈年旧疾。”
“我想也是如此”,长铭神情淡漠地擦拭那柄天下飞霜,“我们并非前来治病救人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让他好受一些,甚至愿意对我们言听计从。”
闾丘尔阳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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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目光落在右手的一个白瓷瓶子上,旋即别开视线,即便长铭并未回头,他也莫名其妙地担心长铭背后会再生两只眼睛。
或许这都要怪罪那个司福罗逸景。
“你可知道逸景这人学富五车,博文广志?”
闾丘尔阳当下险些咬了自己舌头,无论如何都捉摸不透长铭这又是作何想法。
“受成景大人拂照,我四人在怀烈山庄安然无恙,也听得了一些逸景的往事,你所说的,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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