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长铭将横刀回刀鞘,徐徐转过身来,双眼就算是藏于阴暗中也另有一番明亮的光,就像夜幕之下的清溪流水,总是挥不去那异样冷清的影子。
“逸景曾经同我说过,西南边界之地,另有一种花草,可镇定止痛……”
“那不可多食!你该知道那药邪乎得很……”闾丘尔阳下意识地阻止长铭,可又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
“所以才是把握唯丽的好物”,李长铭事不关己地笑道:“你没有带来?”
闾丘尔阳镇定了心身,将右手边的白瓷瓶子推给长铭,问道:“该在哪处下毒?”
长铭拔开瓶盖,倒出些许白色粉末,心中一时另有计较。
第152章第一百四十四章千里远行
闾丘尔阳:我发现你都被逸景带坏了!
果不其然,唯丽的宅邸中早已有着重重守卫持刀等候,幸而长铭见了郑婷婷便亲切得紧,加之他并未掩藏自己绛元的身份,这才让剑拔弩张的尴尬气氛消散许多,然而唯丽始终板着一张威严的脸,长铭就能看出她脸上细微的皱纹就同绷紧的琴弦一般,只差手指拨弄几下便是肃杀之曲。
彼此几次无关紧要的问候结束,长铭便让闾丘尔阳拿出自己特意为郑婷婷备下的翡翠镯子双手奉于唯丽,再多的话也不提一字。
唯丽本是皱着眉头将礼盒接过,不过一个眼神示意,长铭便察觉左右侍卫均已是枕戈待旦的姿态,手指活动几下还能听得骨头传来的声响。
闾丘尔阳万分庆幸自己同长铭商量一番后,最终并未将武器随身携带。
在唯丽打开礼盒之时,尚且只是留意到那是一片艳绿,耳边便传来郑婷婷甚是惊喜的低呼,她不知不觉便放松了动作,一干侍卫似乎也随着喘了口气。
“这是何物所制”唯丽定定地看着盒中全无瑕疵而均匀鲜艳的手镯,亦是为其所震撼,不由得问了一声。
“是翡翠所制。”长铭颇为乖巧地答道。
“翡翠?”唯丽脸上的皱纹都被这话惊吓得去了九霄云外,“本官这处有着不少翡翠,从未见过这样的……”
“大人问问卿子便知”,长铭的眼睛笑盈盈地看向了郑婷婷,“在下虽不知大人府上几多翡翠,但是在下胆敢断言,便是将府上所有玉石珠宝都加起来,尚且不如这小小的玉镯。”
“这是上好的翡翠”,郑婷婷解释道,“这等成色,百年难得一见,往日能做成耳环已然是富贵之家,眼下的玉镯,少不得价值连城,我也只是在参拜王卿时远远见她手上戴了一个这样的戒指。”
唯丽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屋子虽然并无几人,却心中便是泛起谁都想着伸长脖子一睹为快的念头,不由得心情大好,正要将镯子塞给郑婷婷,又蓦然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你我初次相识,婷婷不过说你那处有名汉医,可治百病,又何故有如此大礼?”
“大人爽快,在下也不隐瞒”,长铭爽朗一笑,“在下本是想着与卿子有缘相识,又同为汉人,也算得他乡遇故知,这才愿意让我家大夫为她的君人诊断一二,不料卿子竟然是如此身份,实在令人诚惶诚恐。我们本是中原至此的生意人,既然天意令我等结识大人,今后少不得求大人照应。”
唯丽将长铭上下打量一番,那等温和的气息实在寻不得半分杀戮,这才开口问道:“你想要些什么?胡莽这处,最多不过牛羊。”
“在下不在乎牛羊,只是一个玉器商人”,长铭微微一笑,“胡莽这藏着些许好玉,在下恳求大人准许我等在此开山取玉,今后定当好生孝敬。”
唯丽的表情又显得几分成竹在胸,忙不迭将那翡翠手镯塞给郑婷婷好讨她欢心,自己却对这件事情不在言语,反而作出一副好生沉思的模样。
长铭也不慌不忙,而是话题一转,说其为唯丽看病的事情来,只道那开山取玉的事情,让唯丽好生考虑不迟。
既然是看病,自然少不得闾丘尔阳。他不过上前几步,试了试唯丽的脉搏,便断言道:“大人怕是时常胸闷头晕,神不济,少些时候也不了猝然昏倒,高烧不醒,对是不对?”
唯丽与郑婷婷连忙点头,闾丘尔阳便继续说道:“如此便是了,胡莽地处西北,终年干旱,若是到了江南,大人怕是少不得年年受全身骨头疼痛之煎熬。”
郑婷婷随手放下那翡翠镯子,扶着唯丽紧张问道:“大夫可有什么办法?”
“且不着急”,闾丘尔阳摆摆手,继续说道:“若是在下所料不差,大人年少习武有所伤损,后有几年受了重伤不及医治,加之操劳过度,身心疲乏,才有此遭难,幸而有卿子陪伴左右,不至于度日如年。”
“这……”唯丽像是见了神仙一般望着闾丘尔阳,“便是当初王宫里那汉家御医,也没你的本事啊……”
“在下并非泛泛之辈。”闾丘尔阳风轻云淡地说道。
“可有救治之法?”
“自然是有。不过此伤经年累月,不易根除,少不得时力,还请大人莫要半途而废得好。”
郑婷婷闻言连忙肯定道:“神医切切不要担心,只要能治好我君人的病痛,多花些时间银两也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在下便先开付药方,劳烦府上去寻了医馆抓药,再过个两三天,在下上门望诊,视大人情况而更换药方。”
郑婷婷甚是疑惑:“何不直接开好药方呢?神医一次便说出了我家君子病症所在,又何必几次周折,而非药到病除?”
长铭百无聊赖地想着,若是药到病除,今后该寻个什么理由来这处给唯丽添堵。
闾丘尔阳故作镇定地辩解道:“此言差矣。在下说了,大人之痛,乃是经年累月,如何能说一付药方一了百了?是药三分毒,若是不加小心谨慎,唯恐伤了大人性命。”
郑婷婷这才似懂非懂地答应。
闾丘尔阳见机说道:“此病急不得,若是大人实在难受,在下可为大人点穴施针,令大人好受一些。”
唯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闾丘尔阳在自己手臂上扎了几次针灸,再经他在肩背处轻轻一拍,立时便有身轻如燕而四肢有力之感,大为惊奇。
“你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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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家医学博大深,这不过是在下牛刀小试”,闾丘尔阳不以为意地起针灸,“不过此法仅仅可做缓解只用,让大人好受一些,可不要忘了吃药,在下两日之后再来。”
言罢,长铭也觉时间已到,该是告辞之时,而郑婷婷为表感激,起身来送长铭出了府宅大门。
“卿子实在好本事”,郑婷婷看着两人,由衷赞叹道,“只是为何年纪轻轻,便四处奔波呢?家中幼子又当如何?”
长铭再次摆出一副令自己作呕的可怜模样,低眉顺耳地像只兔子,含糊着声音说道:“我家君人……英年早逝,还未来得及留下一子半女,只有这偌大家业,我实在不忍看他半生辛苦就此没落,这才……”
闾丘尔阳在一边险些上前来和他打架。
郑婷婷似乎并未发觉异常,连忙柔声安慰长铭,好生将两人送出门去。
眼见远离了那处府邸,长铭好奇问闾丘尔阳道:“你如何将他往昔事宜说得如此清楚?”
闾丘尔阳挑着眉毛看了看天:“你没发现那些言辞放到你的身上也并未不妥?”
长铭一时无话可说。
逸景见到那三封来信之时,也不诧异一番。其中一封写着“宁武大军长亲启”,也不过薄薄几张信纸,并无可观之处,但是另外两封却是令人瞠目结舌,一封写着“逸景亲启”,另一封写着“行晟亲启”,两样不同的字迹,厚度也极为可观,逸景左右都琢磨不透这两封信究竟有何意义,直到负责书信往来的文继去而复返,将一弯小小的新月形梳子交到他手中,他才了然这另外两封信不过是长铭和辰盈的絮絮叨叨,立时想起当初长铭护送顾小舞远行南下,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嗦了许多,不由得哭笑不得地将行晟的信件交到他手中。
“梳子是给纯熙的?”
“恩,长铭送来的”,逸景一边答应着行晟,一边将那小梳子窝在手中把玩。
“真是厚此薄彼”,行晟不满地抱怨了一声,“我家也有个女儿啊。”
“这梳子小巧得很,做工也不见得几多细,一看便知是他在街上无意见见到随手买下的,你计较什么呢”,逸景摇头,“何况淑雅都这么大了,我明儿给她买一个漂亮些的。”
“她也不缺这些。”行晟瞥了逸景一眼,将辰盈给自己的信件入怀中,算是结束了两人之间无关正事的谈话,转而问道:“情况如何?”
逸景皱了皱眉头,叹息道:“意料之中的不顺利,以商人名义接近唯丽,至今还拿不得唯丽一声肯定,只好先行开采玉石。但是长铭已言明,希望我多给闾丘尔阳一些‘忘忧散’……”
“那是什么东西?”
“西南边远之地,长有一种颜色艳丽的花草,采摘之后加以炼制,便可用于镇痛,但是此物极为危险,一旦成瘾便是无药可救……”
行晟眼皮子狠狠一跳:“他要用这种方法来牵制唯丽。”
“看来如此。”逸景起信件,又实在好奇长铭会说哪些私事,便再行拆开另一封。
行晟略一思忖,便断言道:“虽说过分了些,但未尝不可,这是最快的办法,我们或许没有那么许多时间任由唯丽试探。”
逸景也点点头,招手唤来在门外等候的文继,当即奋笔书信两封,令文继其中一封与长铭来信一并送达顾小舞处,另一封加急发往怀烈山庄,想来一面是为了告知顾小舞此事,一面是为求身在西南的成景照应一二。
“长铭在信里说,辰盈给了他一枚堪比奇珍异宝的翡翠镯子,用于贿赂唯丽的卿子……”
“显而易见,图唯丽最致命之处便是受她宠爱多年的卿子。”行晟不以为意地答道。
“可我记得,辰盈确实有个玉镯子……”逸景的话语停滞在此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险些说出另一段往事,即便行晟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那双眼睛也并未折射出任何光,可逸景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漫天火海,而他不过是枯树上最后一片叶子。
“是我当初对师父说,我爱慕辰盈,我想同她成婚,师父便出门去寻了一块好玉,打磨成了那翡翠镯子,让我拿着去向辰盈求亲那确实是辰盈的物件。”
逸景不料想行晟自己说出这话。
“可谓无价之宝,我……”
“送就送了吧,辰盈自可拿捏轻重”,行晟手中的毛笔并未停顿,双眼似乎更为黯淡,“只要我在,她始终不会将那镯子戴在手上,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即便时隔多年,但是触景伤怀总是避无可避。
“这像什么话,这是你给辰盈的定亲礼物……”
“侯府珠宝无数,我给她的定情礼物何止这个。”行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逸景言语。
逸景只得暗自长叹。
第153章第一百四十五章长袖善舞
谷粱以晴: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卖个萌?
“话虽如此说……”,甘仪再看一眼摊开在眼前的两封信件,“他们可莫要忘了此行目的,行商不过是幌子而已,可别当真成了开山采玉。”
顾小舞上前答道:“正是因为行商不过是名义,所以才要不遗余力。宰相大人尽管放心,这一切当依计而行。”
“好吧……”甘仪拾面前的文书,对她言道:“本相自当上书,让户部再拨五万两给他二人,可千万不能有失。”
“这是自然。”顾小舞勾了勾嘴角,一切都重新藏匿于黑暗之中。
郑婷婷再次迎接闾丘尔阳上门之时,诧异发觉长铭未至,而是闾丘尔阳带着一个行为憨态的小姑娘,双眼水灵,面容稚嫩,煞是可爱,郑婷婷一见她便不由自主地下弯了嘴角,看那架势,怕是恨不得将那小姑娘好生抱在怀里喂上几块糕点。
“我家老爷近日耽于矿山左近,实在无暇分身,便令在下带了大小姐上门,还请大人与卿子宽宥则个。”闾丘尔阳方一说完,那厢的谷粱以晴便乖乖低头行李,郑婷婷见状,连忙将人迎了进去,面对图唯丽还解释了一番。
“他去采玉了?可还顺利吗?”唯丽懒懒地伏在椅上,让闾丘尔阳为她施针,眼中似乎另有一番轻蔑。这般模样不禁令闾丘尔阳怀疑,唯丽便是屏着一口气,待他开口说明,便将一声冷哼打在他的脑门上。
“全然不顺利,我们远路而来,人手匮乏,老爷正在四处寻找可为他采玉的劳役。”
“哼”,果然是一声冷哼,闾丘尔阳仿佛察觉到额头有一阵冷风吹过,而唯丽悠悠然道:“哪有如此容易,这里的人长年放牧为生,让他们去碰铁镐撅头,还不如喊他们去活埋自己养肥水草。”
“大人果真非同常人”,闾丘尔阳挂起看似诚恳的假笑,瞟了一眼正在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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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婷婷的谷粱以晴,见两人一派和气,总算是安心些许,继而说道:“我家老爷行商在外,多人说他身为绛元,不该做这等事情,唯有大人从未说过此话,如此胸襟,在下佩服。”
唯丽闻言,却并未受他好话,反而是爽朗一笑。
“汉人就是规矩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物件,表情扭曲地撇了撇嘴角,“我们的绛元从来不是什么低眉顺耳的人物,他们为兴主养育孩子,也掌握朝政,跨刀上马,几代王卿更是非同寻常。”
闾丘尔阳念及远在他处的李长铭与素未谋面的顾小舞,心中居然为他们泛起无尽同情,过往的争权夺利与卧薪藏胆皆潜行于水,来日的扬眉吐气与叱咤风云都高飞于天,许多事情似乎在生来就已经注定,若他们并非汉人,或许也就不用受尽诸多苦楚。闾丘尔阳连忙摇摇头怎么不说他们莫要降生就没有那么些麻烦呢?
谷粱以晴见机,拿起一块胡饼,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悄声对郑婷婷言道:“还是这处好,大哥在中原好生辛苦。”
“你喜欢这里?”
“喜欢”,谷粱以晴为自己故作幼稚的言行举动鞠了一把同情泪,却还是伸手摸了摸顺滑的毛领,用稚嫩嫩的声音说道:“大哥在这里不用受气,过得很开心,我不想大哥回中原。”
郑婷婷目光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姐姐”,谷粱以晴捧起另一块胡饼,递给郑婷婷,“我们一起吃。”
郑婷婷自是笑容满面地接过,顺手便将胡饼一分为二,本是要给谷粱以晴,不料这姑娘蹦蹦将这半边胡饼送给了唯丽,立时让郑婷婷颇为羞涩地转过头去,唯丽见之心情大好。
长铭放眼望去,见这一望无垠的草原尚未生出新芽,只留下与土地混作一色的枯黄直直连接天际,令他瞬息之间又回到了荒城大漠,可寒风掠之际,也该是梦醒之时。
“这地方离着矿山不远”,辰盈摆弄着手中的地图言道,“我已打听过了,这几年内乱不休,胡莽也算得民生凋敝,原本他们放牧为生,奈何内乱之间,人心惶惶,放牧愈发难以为继,如今草高如人,羊瘦如鼠。”
话音未落,长铭面前便左摇右晃地扑腾过一只羊,毛色黯淡,瘦蔫蔫的,他立时就体会到了辰盈所言。
“谁都等着春来草长,好再行放养”,长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带着辰盈向前走去,“若是所料不差,如今寻常人家也不剩下什么粮食了,只能指望着那些骨瘦如柴的羊。赫连姐弟告诉我,他们东奔西走,四处寻人为我们挖山取玉,可极少有人点头答应……”
“他们本就不是劳作这些事情的人”,辰盈起了地图,“一时半会是鼓动不成的。”
“你有办法吗?”
“我们带来了不少粮食,我有命人再从中原调运一些,就用这些粮食,换走他们手里的羊。”
“换羊?”长铭大惑不解。
辰盈却是胸有成竹道:“不错,那些瘦弱的羊只是他们唯一的指望,食之不过是七八天,养之却又无草可寻,几年内乱让他们断绝了口粮,我们即便是出半个月的粮食,他们也会点头的。”
“我知道他们想着多活一天是一天”,长铭不可思议四摇头,“可没了羊,来年更不提下崽,算是彻底断绝,为求长远计,他们又如何不知?”
“对于饥肠辘辘的人,开春实在过于长远了……”辰盈目光飘渺地回望来路,“有人心在长远,自然有人只图眼前。你不必忧心,尽管一试。”
“你却是越来越像个奸诈的商人了。”
辰盈瞪他一眼,随后笑而不语。
待得辰盈再吩咐了些许事宜,长铭便随她一并往住处而去,途中却是遇上了前来寻人的闾丘尔阳。
“到底有多少人被她那一张脸给骗得晕头转向?”闾丘尔阳开口便抱怨道,“郑婷婷见了她可是爱不释手,留她在府上住了几天不说,还要将我举荐给何岁丰,为那个叛徒诊脉治疗。”
闾丘尔阳说的一声“她”自然是指那个经年不老、童颜常驻的谷粱以晴。长铭想起当年接任营长职位,外出之时说那谷粱以晴是自己小妹别人也不加怀疑,如今,若说这谷粱以晴是自己女儿,似乎也并无不妥,这令长铭不禁多次难过地抱怨岁月不饶人。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好随着闾丘尔阳一起抱怨,作出一副胸有成竹却也无可奈何的表情安慰彼此道:“本该是预料之中,这样我们可以节省诸多时间,早日见到何岁丰。”
“见了他又如何?他难道愿意作为我们的内应?他背叛宁武大军之时,早该料想得无路可退。”
“可逸景告诉我,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要我小心打探。无论如何,多掌控一胡莽臣子,便是多一份胜算。”
闾丘尔阳低头揉了揉眉角,原本锋利的脸庞似乎柔软了几分,叹息言道:“既是如此,我这就回去准备,中风并非轻微病症,想要取信于人少不得一些功夫。”
“且不必着急”,长铭急忙将火急火燎的闾丘尔阳拦下,“连日奔波,你也辛苦了,中风这一病症并非三天两夜就能痊愈,你好生休息一天他也不会一命呜呼,何况轻弦时时责备我让你忙得脚不沾地,我可实在受不了他,今晚他在床榻看不到你,非得拆了我的屋子。”
闾丘尔阳又是自豪又是窘迫地挠挠头,嗫嚅道:“怎的你和三爷成婚后,越发没脸没皮了。”
长铭被他噎得无言以对,不得不反思自己这么些年都跟逸景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说是明日往何岁丰的府邸而去,可郑婷婷又遣人传话,说是何岁丰家门紧闭,须得等待其子乌哈提自军营返回之后,方可领着允许闾丘尔阳为何岁丰诊脉,其中一来二去又耽搁了十天半月,直到长铭与辰盈都够了羊发好了粮,这才终于听到郑婷婷送来的好消息。
然而那日长铭依旧花了半天时间在何岁丰的府上无所事事。
垂垂老矣磨磨蹭蹭的管家任凭唯丽火冒三丈,都咬着牙说自家少爷有事耽搁,须得少爷归来方可做主,请唯丽继续在前厅等候,不要随意走动,最终还是长铭怀着满心疑惑顶着笑脸出来打圆场和稀泥,这才令唯丽安分了一些时候。
当长铭见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乌哈提之时,不等任何人说明介绍,他便知道这就是何岁丰的儿子。
逸景曾言萧听雪与何岁丰颇为神似,如今这乌哈提亦是与萧听雪的眉眼一模一样,便是从未得见何岁丰,长铭也可大概猜得他样貌如何,左右思之,实在是讽刺。
可相似的只有一张面容罢了。
才进了何岁丰歇息的卧室,长铭便察觉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灰尘与冷清,就像是走入一处尘封多年的古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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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似有游魂。
乌哈提并不理会几人,而是快步转过屏风之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而长铭却看着他走过带起的尘土在微弱的阳光下徐徐废物,像是一个天人永隔的眷恋。
而后乌哈提拿出一根细线,穿过屏风交到闾丘尔阳的手上。
闾丘尔阳当即目瞪口呆而与长铭面面相觑。
小萌妹小萝莉的魅力是无限的……_(:3」∠)_
第154章第一百四十六章萍水相逢
长铭:大事不好!逸景你快关门!
“少爷这是何意?”长铭代闾丘尔阳发问。
“中原的大夫们都该知道,这是悬丝诊脉。”乌哈提瞪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答道,“莫非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敢蒙骗唯丽大人?”
“我家大夫的医术,唯丽大人再清楚不过,可少爷若是对中原医术有所耳闻,理当知晓,悬丝诊脉不过是徒有其表,偏差极大,为戈勒尔大人计,还请允许我家大夫上前诊脉。”
“这不行,父君病重,不愿见人。先前些许庸医无事,如今再诊,理当由妙手回春之能人诊脉,若是夸夸其谈之辈,岂不是又要令父君伤心难过。”
长铭回望闾丘尔阳,对方则是不假思索地对他微微摇头,房内一时四下沉寂,无人发声,终是唯丽忍无可忍地忿忿言道:“既然如此,我等粗鄙之人,还是不打扰少爷闲心,唯有祝愿少爷能得朝廷允许,早日请辞归家,好生照顾自己父君。”
说着便要带上郑婷婷扬长而去,闾丘尔阳对长铭扮了个鬼脸,回头便见到乌哈提眉头紧锁,眼光闪烁,似乎心有犹豫。
长铭见机言道:“少爷息怒,唯丽大人事务繁忙,仍旧抽了时间前来探望戈勒尔大人,实乃一片赤诚之心,不过是等待得时间长了些才这般恼怒,还请少爷莫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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