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传身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爸爸
何崇韬蔫了吧唧地在我面前说:“对不起。”
我应了声,刚准备起身散了这场戏,听见何崇韬说:“老师,我还能住在您家吗?”
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吧,我没搭腔,假装没听见,十分为人师表地开口了:“快去上课吧,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重的,不要耽误了上课听讲。”
胡主任赞同了我的观点:“对,先去上课吧。”
何崇韬倒比较执迷不悔,问我的问题没得到答案转头又问向了胡主任:“胡老师,袁老师什么时候回我们班继续做班主任?”
胡主任说:“这个嘛,学校会考虑的,不管是哪个老师教你们,你们学生就负责好好学习就行了。”
何崇韬似乎还准备据理力争,我站起身准备溜了,学校既往不咎是学校的事,我又不准备不咎。
刚迈了两个步子,何崇韬就跟上来了。
我办公室离教务处有一个小操场的距离,路都走了一半了,何崇韬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你跟着我干嘛?”
他顿了顿,小声说:“老师,我想继续住在你家。”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我说,“快点回教室上课,跟在我后面像个什么样子。”
他没说话,我便自顾自地朝前走了。
走了几步听见后面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为什么会有一个男孩子这么爱哭?
我顿住脚步,听见身后的抽泣声在我身后两三步顿住,还打了两个哭嗝。
我回头看他,十分嫌弃:“你哭什么?”
他抽了两下,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我也不想哭。”他说,“我控制不住。”
我朝他摆了摆手:“行了,丢不丢人你。”我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受再大的委屈也不会跟你似的嗷嗷哭。”
他憋了会儿,像是想憋住哭意,半响他还出声指控我:“你干嘛不让我住在你家。”似乎是忍了会儿,哭腔还是冒了出来,“你干嘛不让我去你家住啊。”他说,“你根本就没原谅我。”
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给弄笑了,全世界都是他爸,都得惯着他。只要他道了歉别人就要一定得原谅,不原谅就是小心眼。
我很是嫌弃地赶他:“赶紧走,丢不丢脸啊你?”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哑着嗓子说:“不。”过了会儿,声音还特别理直气壮起来了,“不走。”他说,“不丢脸。”
我实在是没脾气,冷下声音言简意赅低给他下达命令:“滚。”
看见他整个人似乎被吓到抖了一抖,哭声很不小心地泄了出来。
我实在是看的头疼:“没人要你道歉,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赶紧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心烦。”
他抬头看了我两眼,张嘴似乎想哭,我赶紧制止:“闭嘴,不准哭。”
话才刚说出来就听见他哭了出来,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这他妈大白天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他了什么的。
我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朝他走了两步,低下嗓子怒了声:“不准哭。”
他抬眼看了我一会儿,呜呜委屈着:“为什么不让我哭呜呜……”一边哭着一边还要跟我谈条件,“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住呜呜……”他说,“我认识到自己错了啊呜呜呜……”
本来还挺生气的一件事情,看他哭成这个傻逼样我就觉得好笑,憋着笑告诉他:“马上下课了啊,你要在全校面前哭的跟个傻逼样的么?”
他抽抽噎噎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抓过了我的衣袖开始给自己抹眼泪。
我简直对这人哭笑不得,到底是哪种环境能养出这样奇葩的性格啊,我抽了抽自己的衣袖,被他攥的很紧,没抽开。
他一边用我的衣袖抹着眼泪一边还抽抽噎噎地继续道:“老师,我想住在你家。”
我简直莫名其妙,他到底对住在我家有什么执念啊,怎么想怎么都是做仆人的命好么,我问他:“你要住在我家做什么?给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
他擦着眼泪的百忙之中还瞥了我一眼,呜呜两声还给我摆事实讲道理:“家里有洗衣机。”
我抽了抽自己的衣袖,他攥了会儿,没攥紧被我抽了出来,我看见他赤红的一双眼睛,鼻尖都是红的,看起来可怜的不行,我顿了顿,问他:“拿我衣服给你自己擦鼻涕?”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我给您洗。”
我想了想,努力做出一副深思熟虑之后的样子来:“不行,你住在我家不方便,我可以介绍你住在别的老师家。”
我这个参考意见才刚提出来就见这人张嘴欲继续哭的样子。
我真的很莫名其妙,怎么现在十几岁的小男孩都不要脸了是么?
我读书那会儿要是被人发现偷哭了能被嘲笑几个月时间。
我把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往他面前递了递:“喝口水,不准哭了。”我十分嫌弃,“吵死了。”
他抽噎了两声,伸手捧过我递过去的水杯,低头小口的喝起水来。
(下)
何崇韬在我办公室坐了一个上午,他就捧着水杯喝茶,叫他去教室上课他就说他哭的眼睛都肿了不能见人。
我还当他没脸呢,什么不能见人。
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我也不能直接喊他滚,好在他也规矩,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也不闹事的,给了笔和本子,他就坐着写检讨了。
中午还在学校食堂请了他吃一顿饭,他大概是哭多了,嗓子哭疼了,菜没吃进去两口,一边吃一边还吐槽跟我说:“老师,我炒的比他好吃。”
我没理他。
他继续叨叨着:“不信你试试。”
我看了他一眼,纠正他的用餐习惯:“食不言。”
看见他撇了撇嘴。
周一升旗的时候我还特地早去了趟学校,就想看看这人怎么当着全校人的面念检讨的。他声音很小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稳,一个人站在升旗台上念了十分钟的检讨书,下台的时候我看见这人从脖子到脸都红了个透。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十分好笑。
回办公室悠哉地喝了两口茶酒见这个刚刚念检讨书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我瞥了他一眼:“干嘛?”
他从外面磨磨蹭蹭地进来了,从兜里掏出刚刚在台上念的检讨书往我面前一递:“检讨书。”
我看了他一眼:“给我干嘛,拿到教务处去。”
他直接往我身上一塞:“写给你的检讨书为什么要给到教务处去?”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我去上课了啊老师。”
眨眼就没人了。
我看了眼他硬塞给我的检讨书,这一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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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简直要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开头就写着“袁老师我错了,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一点一点弥补我的过失。从此以后您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您让我擦桌子我不会拖地,您不让我吃饭我坚决不吃饭,坚决拥护您的任何决定,希望老师能在我的问题上从宽处理,看在我积极改进的情况下原谅我所犯下的错误。”
落款还写了他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这张纸看了很久,突然升出一种自己是不是被这兔崽子戏耍了的感觉出来。
哭笑不得地把纸揉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晚上回家我哥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刚接通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他的笑声:“听说那个小何在胡主任办公室门口给你鸣冤叫屈、给你道歉啊?”
我在冰箱拿了瓶啤酒出来,开了喝了口,爽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冒泡:“你消息挺灵通的啊你。”
我哥在那边笑了两声:“这小伙子觉悟不错嘛。”他说,“听说今天早上还在全校面前念检讨书了?”
我坐到了沙发上,觉得我哥这态度十分可疑:“怎么,你看起来挺开心的啊袁东森,都夸上了。”
我哥笑了下:“听说小鬼要求继续在你家住?”
我就奇怪了:“你这一天天的都是在哪里听说的,我怎么就没个听说过?”
我哥在那边没搭我这句的腔,只回了声:“怎么样?”
我说:“什么?”想了会儿,“怎么,你跟你合作伙伴冰释前嫌了?合作分歧没有了?”
我哥说:“哪里有永远的分歧,总会有一个统一的办法的。”
我实在无奈:“放到我家来做什么?也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啊这?”
我哥顿了顿,语气幽幽:“小孩子自己跟他爸说的一定要再到你家继续住下去。”他声音更幽深了,“闹天闹地就是要到你这来。”
我顿了一下,尝试去理解一下何崇韬的想法,最后得出结论:“这小孩是不是心里阴暗,来我这卧薪尝胆着准备着一朝把我整死,然后自己登基称帝啊?”
我哥在那头喷笑了一声:“得了吧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整死你顶多能称得上是个试金石,离称帝还远着呢。”
我想了下我哥这话:“这么说你还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哥。”
我哥顿了顿:“没那么夸张。”
那就是还挺水深火热的了,我这人活着散漫又没什么责任心,一直以来夸张点可以说都是在我哥的荫庇下一路这么过来的,帮不了什么大忙,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点可以提供的帮助:“行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忙找我就好了。”
我哥在那嗤笑了我一声:“你能帮什么忙,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我说:“行吧行吧,过几天把那个兔崽子接到我家来吧。”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说一下,“我会跟他保持十分冷漠的室友关系的。”
听见我哥在那边笑了一声。
期末考试快近了的时候,他们找了个好借口把何崇韬丢进了我家门。
我哥带他过来的时候,他站在门口还有些局促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在门口许久说出一个袁老师好。
我哥站在他面前似乎觉得很好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出言调侃:“你把你学习成绩提上去了你袁老师才好。”
我看见何崇韬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
我哥把他行李放下了,在我家环顾了一圈,顺便苦口婆心地训了我一顿,末了跟教育小孩子一样地叫我跟何崇韬好好相处,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就听我哥这么一顿训,看见何崇韬还乖乖巧巧地在那点头,我觉得好笑,故意出声准备留我哥一脚:“不然你晚上也在这住呗,好好监督一下我们?”
我哥白了我一眼:“没空跟你扯淡。”他走到我家大门边,回头瞥了我一眼,“走了啊?”
我说:“恭送。”
他又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反驳,他又继续说道,“不要欺负自己学生啊。”说完他又说了声走了,便直接离开了。
我关上门回头看了眼何崇韬,他似乎有些尴尬,拿着自己的行李支支吾吾地说了声:“那个、老师,我去拾房间了。”
说完就特别自觉地去了之前他住的那间房。
我既然跟我哥说了要跟何崇韬保持冷漠的室友关系,所以当然是十分冷漠。
因为工作闲下来,所以通常他去上课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我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休息了,两个人面对面碰到一起的时间还真的不是很多。
就是很奇怪的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干嘛,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他弄好了摆在餐桌上的早点,晚上进家门的时候,客厅里还会留着一盏灯,有的时候还能见这人睡的睡眼朦胧地拉开门冲我说句老师你回来了,然后又半睡半醒地继续回去睡。
我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十分不能理解这小鬼的态度转变和行为模式。
所以在某个我头疼欲裂醒过来的周末早上,何崇韬看我从房间出来问了我一声:“老师,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啊。”
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端详了他一会儿,没看出点什么毛病来,回了他一声:“我出去吃。”
他噢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又兴致勃勃地继续道:“今天早上熬了粥啊,您去洗脸刷牙吧,我给您端出来吧。”
我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喝了口粥,整个人已经到达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临界点,索性直接开口询问了:“你知道你自己最近在做什么吗?”
看见他还很茫然地抬了抬头,迟疑着:“学习?”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装傻还是真傻,一句话被他堵的不上不下的,刚准备做出点解释来就见他整个人兴致十分高昂的样子,握着勺子还在手舞足蹈的:“老师我期末考试考好了你带我出去玩吗?”
我瞥了他一眼,对于他这个考好了的定义表示不能理解:“什么叫你考好了?”我问,“考出了全班倒数第三就算么?”
他撇了撇嘴,义愤填膺:“全班前十!”
理想很是远大嘛,我点了下头,对他给自己订出的这个伟大的目标表示了赞许。
他看了我两眼,低头喝了口粥,莫名其妙地就变得十分活跃:“老师,你中午要去哪里吃饭啊?”
我嫌弃地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要不然就是记忆有问题,没多久前我们的关系还处在可以称为硝烟弥漫的程度上,还是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不记仇的人?
我说:“你别跟我套近乎,也别给我献殷勤。”我放下喝粥的勺,从兜里掏了根烟,点燃后直接问了句:“你爸跟你说了什么就让你这么舍得下面子给我道歉了?”我觉得好笑,“你说给我听下,我正好学习学习,以后教教学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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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张了张嘴,看他一副被我问懵了的样子就知道张嘴第一句绝对是反驳,我直接把他话堵了回去:“别说不是什么的了,谁没个年轻过啊,你们这个年龄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
我看见他顿了顿,突然问了个很让我觉得神奇的问题,他问:“老师,两个男人怎么搞啊?”
我的烟都差点没呛到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表情倒没什么变化,看起来甚至能称得上是一个真正带着疑惑问出问题的学生。
我简直要笑出声,吸了口烟,朝他点了点:“你很好奇?”
他眨了眨眼睛,告诉我:“我爸跟我说,首先要肯定自己是正确的。”
我有些懵,没理解他这话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正确的?”
他没搭我的问题,只自顾自地说道:“没有肯定正确的时候千万不要做出判断。”
我仍是没有理解他,沉默地看着他。
他说:“我爸说我不能凭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判定这件事情。”
“哦?”我静了静,好笑“那你爸说的很对啊。”
他看了看我:“所以我给您道歉啊老师。”他说,“对于我说你的事情,没有得到证实的时候他就是谣言。”他突然还变得很诚恳起来了,“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我都要笑了,他一个很听自己父亲话的好宝宝,在吸了自己父亲传递出来的价值观后,十分灵活地活学活用了起来。
所以……
他道歉,可怜巴巴地要住进我家,呆在我身边?
干嘛?
为了证明自己观点正确?
那很棒哦,我都想给他鼓鼓掌了。
(下)
早饭我是吃不下去了,看了他两眼,说了声走了也没管他什么反应就径直出门了。
准备去看望一下自己爸妈,顺便在家混个中午饭吃。
到家发现我哥那个大忙人竟然也在,我从兜里掏烟朝他比了比,我哥还没来得及做出点反应,被我妈看见了,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
她说家里禁止抽烟,再看见谁抽烟她就把人乱棍赶出去。
我端正态度,义正言辞地跟我妈表示我不怎么抽烟,就是拿出来给我哥抽抽,我哥在一旁冷嗤了一声,但是我妈还是勉强放过了我。
我妈走后我哥鄙夷地看了我两眼:“谎话张口就来啊。”我朝我他讨好地笑了笑,就见他嫌弃地了目光,转到正题上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家里来了?”他继续嘲讽,“刚刚妈还跟我说你这个儿子生的跟没生一样的。”
我往沙发上一靠,舒服地叹气:“有你这个儿子不就好了嘛,我就不来家里遭人嫌弃了。”我看见我哥皱了皱眉,我赶紧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说教,张嘴吐槽,“重点是你在家里给我摆个不定时炸弹,我还能在家呆吗?”
我哥没好气:“人家又怎么你了?”
我朝我哥哼哼,嘴里又痒起来了,十分想抽烟,但是我妈的身影还在厨房晃悠着,强制这压下这份心思,对我哥表达不满:“还不是炸弹吗,人家态度明确着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证明他观点正确。”
我哥大概有点不解,出言问我:“什么观点正确?”
我白了我哥一眼:“总之就是我安定生活中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我哥大概是领悟了点什么,笑了笑:“人家不是态度那么诚恳地给你道歉了,还在全校面前写了检讨。”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好笑,“听说还嗷嗷哭呢?”
我简直觉得我哥这是恶趣味,白了他一眼:“哭又怎么了,谁还不会哭呢?”
我哥看了我一会儿,叹气:“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他说,“他爸跟我说了,是他自己提出要上门道歉的,也是他自己提出要继续在你家住着。”
我看着我哥。
我哥说:“怎么就不兴人小孩子确实是感到后悔给你道歉啊。”我哥笑我,“对你自己的人格魅力太没信心了吧袁东霖。”
我简直要笑出声了:“你信啊?”我说,“我会信他是真后悔了?”我告诉我哥,“这怎么能是对自己没信心……”我觉得好笑,“分明是对人类总体没什么信心。”
我哥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就十分莫名其妙地伸手在我头上揉了几把,一边揉一边说着:“你说小鬼的爸大他多少?”
我伸手挥开我哥在我头上乱揉的手,对于这个话题转的很是不解:“怎么?”
我哥说:“大了十多岁。”他顿了顿,“十八岁不到有的着这个儿子。”
我啧了两声:“我就说嘛,他爸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
我哥笑了笑:“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嘛。”他说,“从小没个妈妈,爸爸自己又是个小孩子。”
我觉得我哥跟我把背景故事讲出来估计另有深意:“怎么,跟我讲他出生背景什么意思?”我好笑,“让我给人加点同情分?”
我哥笑:“本质上不坏的嘛,就是被爷爷奶奶宠着大的。”
我啧了两声:“所以?”
我哥说:“你没发现他比同龄的学生大了一岁么?”我还真没发现,看着我哥,我哥继续道,“初中的时候生病住院,休学了一年。”
我皱了下眉,觉得我哥可真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都能知道。可是讲的这个有什么意思,为了让我改变对何崇韬的看法?或许再对这个从小感情欠缺的人好一些?
我看着我哥:“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哥给我倒了杯水,又给自己满上了水:“之前不是他跟学生打架被新班主任赶回家了么?”
我笑:“他本来就毛病多,架也没少打。”
我哥问我:“你知道跟谁打了么?”
我顺着我哥的话十分不在意地问了一嘴:“谁?”
我哥说:“之前你班上的。”他说,“跟他关系还挺好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看着他。
我哥沉默地看着我。
静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氛围有些奇怪,我心里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怪异感。
好一会儿,我都觉得我在我哥沉默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我摊手笑:“好吧好吧,就算我承认他确实是真的对我怀有歉意,并且是真诚地给我道的歉,那又怎么样?”
我又不会因为他自我醒悟出来的歉意而对他好一些。
我哥笑了笑:“这样想一想,是不是对人类有了一些信心?”
我楞了楞,觉得我哥这人真是……
我看了他许久,半响从嘴里挤出一声:“你有毛病啊。”
我哥笑出来了,伴随着他的笑声是厨房里我妈大吼着吃饭的声音,我哥带着笑意地应了一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脑袋:“吃饭。”
我应了一声。
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哥说的那个跟何崇韬打架的小鬼,大概是那个十分欠地往我茶杯里丢粉笔头和一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学生。
晚上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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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何崇韬从厨房冒了个头出来:“老师你回来了?”
他这幅跟以前很大反差的样子真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杵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活了半响,问了声:“你放假回家给你爸煮东西吃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爸不经常在家啊。”
我哦了一声,问:“爷爷奶奶呢。”
他顿了下:“现在家里就奶奶。”
我嗯了声,听他继续道:“会煮东西给奶奶吃啊。”
我从兜里掏了根烟,问他:“是么,奶奶有没有夸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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