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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紫重玄
韩梦柳始终埋头趴着,毫无动作,不声不响。
夏昭肆意发泄着被戏耍了几个月的怒火,直到韩梦柳腰上的血越流越多,人更仿佛僵硬了一般,才猛然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妥。
太子府中忙乱起来。
医官和侍从围在床前,夏昭阴着脸坐在远处,一手握拳搁在桌上。床边种种言语声音,他都当作听不见。直到近三更时医官来回了话,他令众人退下,心中准备了好一会儿,才又去看韩梦柳。
韩梦柳前有胎儿后有伤痕,如今只能侧躺。虽闭着眼,但夏昭知道他并未睡着。
内心确有愧疚,但那皆是因为韩梦柳不听话,总是故意激怒自己。若他乖乖顺顺的,自己又怎会如此对他?
来回踱步,韩梦柳腹中的孩子已经算清了时日,是他的。韩梦柳乃四族中最不宜生育的神龙体质,天生身体紧致,方才过于粗暴,他受了些伤,也惊到了胎儿。
医官说,禁一月房/事,但身体养好后,为方便日后生产,适当房/事有益。
夏昭坐回床边,他尚未大婚就搞出这些事情,说麻烦确实麻烦,说简单倒也简单,只看韩梦柳愿不愿意配合了。
手伸进棉被,摸到那人腰部一层厚厚的纱布,夏昭轻声问:“还疼吗?”
韩梦柳没吭声,浓黑的长睫在灯下微动。
夏昭又道:“你睡吧,本宫看着你,不会让你乱动。”怕他会错意,又加了一句,“不会让你碰到肚子或伤处,放心睡吧。”
片刻后,韩梦柳发出一声低叹。夏昭将手放在他脑后,轻轻抚摸。
室内宫灯暗淡,夜晚的宁静祥和终于到来。
第8章坚决挡在你身前
第二日,夏昭从宫中回府,先找侍从问了韩梦柳的情形。
侍从说韩梦柳好多了,只是……目光闪烁一脸艰难。
夏昭瞪眼,“又跑了?!”转身奔至寝殿,大步穿过外间厅,推门直入卧房,一眼望见韩梦柳靠在床上,中衣撩起肚子腆出,嘴里咬着布头上冒着汗,右手执笔描着左腹上的柳叶刺青。
旁边,是和昨夜一模一样的药碗。
随肚子隆起的刺青也和昨夜一样,炸开裂纹,冒出鲜血,腾起热气。
韩梦柳到底比夏昭细致些,血流出来,会用棉布仔细擦去,接着再描。布满块块殷红血迹的面部搁在床边,触目惊心。
夏昭一步上前夺过笔,“你做什么?!”
韩梦柳吐出口中的布,忍痛道:“太子殿下不喜我的刺青,我便自己褪了,省得您亲自动手。”
“本宫褪掉你后腰的刺青,是因那是旁人所刺,可这个是你自己刺的,你究竟知不知道……”夏昭甩袖侧过身,“你褪掉这个,万一伤及腹中胎儿……”
韩梦柳不屑一哼,“五十步笑百步。”
“你!”夏昭大怒,拳头捏得咯咯响,“你就日日给人找事,一刻都不得安生吗?!”
韩梦柳一哂,“当初有言在先,我脾气不好,恐怕不会让太子殿下高兴。太子殿下信誓旦旦,然而这才过了几次,便受不住了。”
夏昭目露狠意,一把揪住韩梦柳的头发,将那张漂亮的脸扯向自己,“你究竟想怎样?”
韩梦柳仰头笑,眼神极其魅人,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带着病态的美。他从夏昭宽大的玉带缓缓摸上去,“不想怎样。只是小昭儿生气焦躁的样子十分有趣,我想多看看。”揽住夏昭的腰,“小昭儿如此青涩,不知何时才能让我心悦诚服地雌伏?”
夏昭脸色微红。韩梦柳趁他发怔使力将他背部一按,抬头凑到他耳畔低声道:“只要我未甘心雌伏,就一定会跑。这花花世界,有太多东西比小昭儿更有趣。”
“好。”夏昭弓着身子,攥紧韩梦柳的黑发,恨得几乎将牙咬碎,“本宫奉陪到底,定要让你在本宫身下求饶。”
杜松风卧床安胎几日,养得神神,脸盘都比从前圆了些。
这日天气正好,他与李怡一同上街,寻了个小店面,将做好的程熙大婚的妆盒寄卖。又给店家送了些银钱,准许他俩在柜台后一帘之隔的小房间中坐,观察售卖的情形。
店主见他俩衣衫虽不张扬,但料子贵重做工细,出手阔绰,寄卖的妆盒亦十分不俗,猜测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闲得慌来显示本领,便十分客气地答应了,还奉上一壶清茶几样果品,让他俩边吃边看。
不多时,一位着仆从衣饰的女子进店,帘子里李怡一边瞅一边凑到杜松风耳边,“这是如想阁的人,看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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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颇高级的丫鬟。”
杜松风面无表情道:“李兄于此道颇为深。”
李怡自豪地挑眉笑了笑。
女子站在柜台前,利眼打量一遍,“店家,我们芊瑶姑娘下个月要入京城总阁,需一个又好看又好用的妆盒,有些什么好货,给我介绍介绍。”
李怡又十分好意地对杜松风道:“芊瑶乃宝禾县如想阁四大招牌之一,才貌的确不俗,只是这下去了京城,不知能排第几。”
杜松风目光平静,淡淡道了声“哦”。
店家拿出所有妆盒,尤其将杜松风带来的那个要价最高的摆在最前方,“姑娘你看,此妆盒木料考究款式独特,镜面有圆有方有大有小,”将妆盒打开,“其中分为小格,姑娘的香粉、眉笔、首饰甚至头油之类,都能分门别类去装,十分方便。”
“可是,”女子拎起妆盒看了看,“虽有格,但大小固定,胭脂香粉盒等,大小都不一样,有的格里恐怕一个都装不下,有的格里却装一个嫌少装两个嫌多。”抽出其中一个夹层,“这是放首饰的吧,步摇朱钗有直有弯,点缀的金玉也形形色色,放在这小匣里,怕会挤坏了。”在手上颠了颠,“木料确实好,做工也好,看着也挺大,可实际装不了多少东西。”
杜松风放下茶盏,蹙眉凝神。
李怡在一旁望着他笑。
店家道:“姑娘所言不错,所以此妆盒还有个巧思,这些小格都能拆出来,这样就剩下一个大盒,想装多少装多少。”
“但这样岂不是将所有东西混在一起,不但不好寻找,还容易打架。你们可是不知道香粉晃洒磕洒是什么滋味。”来回又看了数遍,“要价太高,却不实用,算了算了。”将其它妆盒摸了摸,终是摇摇头,唉声叹气走了。
里间杜松风垂着头,神色凝重。
李怡搬着屁股下的凳子往他旁边挪了挪,“土木公,你尚好吧?”
杜松风缓缓抬起头,“我原本只是想着怎么新巧奇特,却不知道想一想用这东西的人怎么顺手方便。是我错了。”
看他怔怔忏悔的模样,李怡忍不住心软,“哎,你又不是女子,梳妆打扮之事如斯复杂,想不到实属正常。”
杜松风神色更黯淡了,“可不只妆盒,其他木器我也没想到。”
“但瑞福临的招牌一端出来,人们还不是趋之若鹜。”
杜松风沉痛地摇头,“怎可做如此想。”
“但你今天知道了,以后改,不就行了?”
杜松风的脸宛如苦瓜,“如今只是知道用妆盒的女子会有此想法,但怎么改我还没想好。至于其他……”程熙大婚六十八件木器若是推翻重来,不光脑子,时间也来不及。
“你可千万不敢才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就又跳进另一个坑。”李怡将脑袋伸到杜松风面前极近之处,“今日我带你来,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让你换个思路,别那么愁苦。若真一件件考虑旁人的想法,人人习惯喜好皆不同,甚至过一会儿就换一个,你到底要听谁的?”
杜松风一愣,眼里露出零星的光。
李怡赶紧再下一城,“拿主意的始终是自己。但要跳出来,拿主意。”
杜松风又垂下头,“那如今……”
“其一,要站在行外人那里去看你制出的东西;其二,是任性自然。”
“任性自然?”
李怡笑着点头,“我们恒庆元制珠宝首饰,常常取材于自然,比如各样飞鸟、花草柳叶……”兴奋地一拍手,“不如我们去拜访韩兄,他无所不通,你与他聊聊,想法定能开阔很多。聊完后,我再陪你去田间看看野趣。你这堵住的心气儿就能打开了。”
“唔,也好。我正要再去谢一谢韩公子。”杜松风的苦瓜脸终于恢复如初。
李怡亦高兴起来,却故意叹道:“我爹若是知道我帮你,估计会拿家法治我。”
杜松风微一怔,然后难得地,笑了。
这一笑饱含温柔儒雅,简单朴素的小屋仿佛突然添了光。
李怡那么看着,都意外地愣了一下。
李怡与杜松风在街上挑了几样礼品,沐浴着晴好的日光步行前往韩梦柳的宅院。
路上李怡无论见到什么都能说上几句,杜松风时而应一声,偶尔不赞同想反驳他,又想到他近日帮了自己不少,便将那些话压下去,换做不吭声了。
走进青石板小巷,来到院门前,拍门良久却无人应。
李怡皱眉,“不对啊,韩兄说最近都在宝禾。上回分开时我还说过两日去找他,他也应了。他虽行踪不定,但十分守信讲义气,怎会不在?”
杜松风道:“或许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应该不会。”李怡指向台阶,“韩兄极爱干净,此处牲口粪都干了,看来这几日都无人在家。”眉头蹙得越来越深,“……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将手上拎的一盒墨交给杜松风,“你在此处等着,我翻墙进去看看。”卷起衣服下摆往腰上大带一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要上墙。
杜松风突然挡在他面前,眼神极其认真。李怡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忙道:“不行不行,你若一个翻不好,摔着碰着,肚子又疼了怎么办?你就等着我吧。”
杜松风有些失望地抿了下唇,只好站在原地看着李怡还算利落地上了墙。
“扑通”几声跳下,又一串开门走路的声响后,李怡再次跃上墙头,手脚并用爬下,一遍拍土一边说:“恐怕真出事了。上回我半夜找他去治你,因为着急,走的时候袖子差点带翻桌上的茶杯,当时我接住了,顺手将茶杯搁在桌边,刚才我进去看,那茶杯就没动过地方……”
“你是说韩公子上回走了就没回来?”
李怡摇头,“上回去你家工房乘的是韩兄院中的马车,如今马车随随便便搁在那里,车门车帘都没放好,说明韩兄回来过,但遇上了什么人或事,很着急地就走了。”
杜松风的目光戒备起来,“你是说,他有可能是被人抓走的?”
李怡看向杜松风,严肃地点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拉住杜松风的手扭头便走。可惜尚未走出几步,便有五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堵住小巷出口。
李怡挡在杜松风身前,向前方道:“尔等何人?”
黑衣人的头领不答反问:“你们认识这宅院的主人?他现在何处?你们乖乖回答,一切好说,否则在下等便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熊孩子再熊,终究不了被段位更高的整得七零八落~
儿子和傻儿子躺枪,要共患难啦~
第9章这种程度想放人
李怡单手将杜松风往身后推,“此宅主人我认识,他不认识,你们让他走,我就告诉你们那人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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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台……”杜松风吃惊地低声叫着,想往前挤,李怡使劲儿阻拦。
黑衣人的首领静静望着他俩推搡,冷笑道:“放了他你会说才怪。”手一抬,几人围住李怡与杜松风,麻利地捆起手脚,将眼睛蒙上黑布,扛到马车上绑好。
轱辘轱辘马车行起来,李怡低声问:“土木公,你还好吧?”
杜松风下意识点头,想到李怡看不见,小声“嗯”了一下,继而道:“你在何处?”
李怡一愣,“车里啊。”
杜松风蹙眉撇嘴,“我是问方位。你够得着我吗?我怀中有把匕首,你看能不能把它摸出来,将绑绳割断。”
“摸,用哪儿摸?”李怡拼命动着紧紧绑在车上的手,身体扭动,双腿四处探寻,“我猜他们把咱俩各绑在一个角上。而且就算我能摸到匕首割了绳子,咱俩也跑不了,咱俩都不会武,我勉强还能蹦两下,你却……哎。”
杜松风神色黯淡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看他们言语行动上还算客气,应不会立刻就杀人。”李怡索性不动了,趴在地上同杜松风聊起来,“对了,你怎随身带匕首?上回在山上也是。”
“只是喜欢,藏了一些,换着带在身上。”
“哦。我家中也有藏,还有不少胡式的,有机会拿给你看。”李怡嘿然笑笑,“以后记着,匕首别放在怀中,而是要插在靴筒里。即使被绑,也能用嘴叼出来。”
杜松风叹息,“等能活着回去再说吧。”
李怡也跟着叹气,“你我行商不算奸,想必能吉人天相,只是不知韩兄究竟惹上了什么人。不过这些人既然能抓咱们,可见韩兄尚未落入他们手中,也算不错。”静了片刻,又耐不住寂寞絮叨起来,“你注意到了吧,那些人虽着夜行衣,却是好料子,想必他们的主人非富即贵。而且听口音是京城的,行车方向貌似也是京城……”
马车中,杜松风所见一片黑暗,只听李怡的语气由玩笑慢慢变得认真因他人惹了无妄之灾,却仍诚心为对方考虑,这品性当真难得。
近日相交所感,李怡虽大大咧咧,关键处却认真细致,眼界想法亦很开阔,对自己也……尤其方才行事令人震动。不知不觉地,竟让他产生了些……好感。
行了半日,他们被人抬下马车,横着晃啊晃,最后被“扑通”扔进一个地方。
蒙眼的布终于打开,周围是个静室,四面皆是墙,光线极暗,一面墙上极为吝啬地开了个小窗,很像大户人家中面壁思过的地方。
二人歪歪扭扭趴着,李怡连忙问杜松风有无不适,杜松风略狼狈地摇头,正想问问李怡如何,就见黑色武人靴出现在眼前,仍是那几个黑衣人,仍是要他们说出韩梦柳的行踪。
李怡艰难抬起无奈的脸,“几位大哥,我俩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也就不会去找他了。你们早就埋伏在他家周围,亲眼看着我俩的一举一动,应该明白我俩没有说谎。”
首领黑衣人一指旁边趴着的杜松风,“那先前你说,我们放了他你就会说。”
李怡理直气壮道:“那你们不是没放他吗?”
首领黑衣人露在面罩外的双眼愤怒地一张,李怡又扯着嗓子大声道:“你们抓我俩,不就是极其英明地知道我那么说不是真为了告诉你们,也不是真知道韩梦柳去哪儿了,而是为了让你们放掉他。结果你们却当了真,这这这……”
首领黑衣人的眉毛几乎气飞起来,杜松风趴在一旁无语凝噎。
“看来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你们是不会说了。”首领黑衣人从腰间抽出软鞭,双手打开扯了扯,向杜松风走去。
李怡赶紧在地上一滚,挡住杜松风,向前梗着脖子,“别抽他,抽我吧,抽我。”
杜松风再次震动,黑衣人目露疑惑,李怡讨好地一笑,“那个啥,我喜欢他,所以不想让你们抽他。他是真不知情,我对天发誓。他连韩梦柳叫韩梦柳,也是方才我说了才知道的。”
杜松风用十分复杂的眼神望着李怡的后背和后脑勺,觉得浑身有点发麻。
首领黑衣人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一鞭抽了下来,李怡“哇”地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缩。数鞭落下,他前后打滚,却始终不离杜松风身前。
“李台……”杜松风悲伤地唤着他的名字,又愤怒地瞪向黑衣人,“你别打他了!再打下去,我们随口说个地方,你是去找,还是不去呢?!”
首领黑衣人一顿,软鞭画了个轻飘飘的弧度,李怡与杜松风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地与其对视,那人却起软鞭,走了。
李怡的衣服开了几道口子,露出的皮肤可见血红。
杜松风扭着身体靠过去,“李台,你怎样了?”
李怡忍痛笑了两声,“没事,这人留手了,没下力抽,估计只是想吓吓咱们,还不如我爹的家法。”
“可是……”
“土木公,你别婆妈。”李怡也在地上扭,想把伤口扭到杜松风看不到的地方,“我方才那么说是怕他们打你,你有身子,实在打不得。但我又怕说了真话,他们反而故意打你。占了你些许便宜,你莫见怪。”
“我……无事,多谢。”杜松风声音越发低。
“谢什么。”李怡粗粗喘气,“你的确不认识韩兄,今次是被我连累了,我理应护着你。况且你怀的还是……”声音也低下去,“对了,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杜松风道:“什么?”
李怡张开嘴却犹豫了,叹道:“算了,等咱俩活着出去,我再问吧。”
黑衣人出了静室向正殿去,通报后入内见礼,“太子殿下,据属下审问观察,抓回来的两人应是确不知情。是不是就此放了,钓鱼上钩的好?”
上首宽大华贵的座椅内,夏昭拨着茶上的浮叶,“鱼饵已经在此,还想下钩至何处?”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在宝禾县内放出消息,说靠近那宅子的人都被抓了。”
黑衣人躬身,“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殿门关上,夏昭望着虚空,满腔怒火唯有化作将茶盏在桌上重重的一摔:好个韩梦柳,身上的伤刚好了些,略不痛了些,竟又趁他不在时溜了!阖府下人皆宛如死人一般!
一而再再而三,他堂堂大齐国太子的脸面,被那人踩在脚下随意□□!
他跑的时候,一定笑得花枝乱颤。
欺人太甚!
两日后,夏昭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韩梦柳一身宽松青衫,未系腰带,头发半束,发带搭了一根在肩上,十分温和地笑道:“我来了,放人吧。”
夏昭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茶,抬起眼,“这回你跑了十天,比起上回的四个多月,短了不少。”
“太子殿下动




说吧,孩子归谁 分卷阅读13
用私刑鱼肉百姓,在下草民,实在是怕。”
夏昭冷笑,“根源都在你身上。”
韩梦柳摇摇头,“小昭儿何时能明白,你我之事,不该牵扯旁人。你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无奈一笑,“罢了,且说说,怎么才能放人?”
夏昭一脸得意,轻飘飘道:“你近来不宜房/事,就用其他手段伺候本宫舒服吧。”放下茶盏,双手搭于座椅扶手上,身体向后仰靠,抬眉望着韩梦柳,眼角一挑。他今年刚弱冠,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即便努力学做稳重成熟,到底还是有些普通人皆不可能有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少年气质。
率真、骄傲,甚至是蛮横。
一如此刻,如金似玉的贵气面庞上,明里写着压迫,实际却是撒娇。
每每看到他如此,韩梦柳心中不想要冷笑,但又觉得,与当今天下的第二人这样玩耍,倒也挺有趣。于是他眯眼深情一笑,信步上前跪下,解开那隆重繁复的衣饰。
夏昭平日规矩甚严,从未经过这样的事,很快便如攀云端如坠深渊。
……
韩梦柳抬起头,手指轻轻在唇边一揩,朝夏昭媚然一笑。
夏昭额角鬓发汗湿,白玉般的脸红着,慵懒地垂目喃喃:“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的?明明不会武功,却屡屡逃脱;明明像个读书人,却又……”抬臂将人拉进怀中,韩梦柳顺势坐于夏昭腿上,手臂抵上夏昭肩头,低头宠溺微笑,“从前说过,我所学甚杂。曾经认识一个侠盗,学了些偷鸡摸狗的技巧,还有保命的遁术。”
夏昭捏住韩梦柳下巴,“也是用身体换的?”
韩梦柳笑意更深,“小昭儿聪慧。”不着痕迹地拨开下巴上力道加重的手指,“我从未觉得自己一定要是什么人,只随心所欲罢了。”幽深的目光望入夏昭眼内,“现下可以放人了吧?”
夏昭得意地一扯嘴角,“本宫没说过,只这一次便会放人。”
韩梦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身体离开数寸,“小昭儿,你抓的人乃恒庆元和瑞福临的少东,也是程大人与谭小姐婚礼的筹备商。你抓了他们,程大人不能如期完婚,可怎么好?”
“哦。”夏昭不在意道,“本宫再找旁人为程熙筹备便是。”
“当真任性。”韩梦柳离开夏昭怀抱站好,“这两家商号是太傅大人亲自订下的,如今要换人,小昭儿少不得要跟太傅知会一声。”
夏昭蹙眉,沉思半晌后穿衣站起,“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且在此等候。”
韩梦柳道:“是积压了太傅大人布置的功课,赶着完成么?要不要我帮你?”
夏昭瞪他一眼,向门口走。
“且慢。”韩梦柳走到书案前,微笑,“小昭儿稍待,我写封书信,劳你替我转交。”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和傻儿子这个画风,就算是患难也是搞笑款,哈哈哈哈~熊孩子和韩公子可以说是轮番祭出骚操作了~
玩个小游戏,这章韩梦柳跟夏昭对话刚开始,有一句”你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请大家随意填空吧~~~(#^.^#)
第10章约完会就住你家
“李兄如晤:因私事累及李兄与杜公子,梦柳心甚不安,不敢求恕。待他日相见,再致歉意。兄之情义,定有相报之时。勿念。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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