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丝锦不置可否:“可是崔先生还说,安少爷的字迹小巧,温婉清秀,笔画缠绵,倒像是闺中之作。”
春芬不由的楞了一下,这些日子,每日帮安易生抄书的是她。初学时,大家字迹都差不多,一样的潦草杂乱,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字迹越发的工整起来,女子的特点也就越发的凸显出来。
丝锦看她不言,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想来这话也说的不合适,毕竟下人背后谈论自己的主子不好。
丝锦有些慌张:“春芬姐姐......”
春芬挤出一抹微笑:“可能安公子和姐妹们待久了吧,想当初少爷抄书还被老太太责备过了,说他写的不够大气,为这事还把教书先生给换了,少爷背后又练了好久呢。”
丝锦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谁知春芬又道:“不过,安公子毕竟是客居,心里少不得有些三三两两,这话对我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别人听了去。”
话未落音,从屋子拐角处走来一个丫鬟,那丫鬟生的丰腴,满脸挂笑:“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给我听听?”
来人是大小姐的丫鬟大丽儿,寻常人家的丫鬟都生的娇小玲珑,偏偏这大丽儿又胖又壮,当初她被卖入卜府的时候,想必家里也是穷的养不起,大丽儿还是叫小丽儿,谁知过了几年后,他家里一朝发达了,有了些产业。这时她老爹娘才想起被卖到卜府为奴的女儿,想要给女儿赎身。谁知这大丽儿却不干了,一来她在卜府也有几年了,卜府上下待她还算不错,二来她与大小姐感情甚好,名为主仆却亲如姐妹,甚至亲过了三小姐。
当她老子娘来给她赎身的时候,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当时你们穷的吃不起饭,就把我卖掉,现在好了就赎我回来,赎我会来干嘛,到时候还不是一份礼钱。”
大丽儿执意不肯,她老子娘也没办法,只好由得她去。
不过父母毕竟是父母,尘世间有太多的无奈,卖儿卖女也是迫不得已,大丽儿父母也是想补偿儿女的情分罢了。
大丽儿心里也清楚,她哭着瞎嚷嚷的时候都是一时的气话,待她好好冷静下来后,便告假去探自己的父母,一诉衷肠,一家人在一起欢笑又哭泣过后,父母也就放心的让她去了。大丽儿也尽人儿女只责,逢年过节回家探望。
“大丽儿姐姐。”春绣二人一齐叫到。
“正好,春芬你也在。”大丽儿豪迈的从身后拿来两把折扇,扇骨晶莹,似是牛角所致。
“这是南安王世子来贺所赠,大小姐吩咐过,赠给少爷和安少爷各一把,有劳妹妹们替我下了。”
牛角折扇,虽不名贵,但也不是市面常见之物,大小姐酷爱藏扇子,何况还是世子所赠,怎会轻易送人,而且一送就是两把。
春芬思忖着,接过了扇子,小心的好,却听见丝锦说:“世子怎么会赠两把扇子,我瞧着这扇子看着像是一对。”
大丽儿噗嗤一笑:“哎哟我说,世子是只送了一把扇子,可是大小姐却说,这男人的物件女人家虽喜爱,却只能做藏之用。而且,世子的那把折扇能随身携带,可是女子却不能,要送,也要送贴身之物。”
大丽儿停了一下,看看四周没有人,便继续说道:“那晚大小姐差我将一面鱼骨锦丝扇差人给了世子,扇面上是小姐亲手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世子便把那日手中的扇子送回,这才有了这两把扇子。大小姐还说,这扇子的情谊非男女之情,而是兄弟之义,所以差我来给两位少爷。”
大小姐和世子早已订婚,两人明面上虽不往来,但暗送秋波已久,大丽儿就是那个送信的,每逢回家探亲之便,便会顺道传递些书信。这事,三人都知道。
了扇子,三人玩笑了一阵,也到了下塾的时辰,待到安易生出来,丝锦大丽儿便各自离去,春芬随着安易生回去。
安易生有些恹恹,春芬说了扇子的由来,可安易生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拿来看了看,便说:“你先起来,改明儿我去大小姐那亲自道谢。”
春芬没有多问,她看得出安易生不大痛快,而且,她也知道,安易生并不爱读书,先生教的他都是死记硬背,这也多亏了他记性好。而且,抄书都是由自己代劳的,从今天丝锦所言来看,似乎已经断定被察觉到了。
安易生没有吩咐,春芬照例要消失在他眼前。
春芬有些踌躇,她想问问今日是否有作业,但一想到丝锦的话,只得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安易生见她没走,眼珠流转,便知何事。“你先出去吧,以后的书你都不用抄了。”
果然是这样。
“是,公子。”春芬退了下去。
此后每日安易生都在挑灯夜读,勤学苦练。春芬也从丝锦那儿得知,那日先生出题作诗,安易生没做多想,提笔便作,以至于漏了陷,先生倒没说什么,到是卜清河把安易生嘲讽戏弄了个遍,弄的安易生手足无措,方才心满意足。
卜清河吃了渡难大师的那方子药倒也好了些,不再是病恹恹的终日抱病在床。只是他仍旧病骨支离,风一吹便倒了,走几步就出虚汗,比再娇贵的瓷娃娃都要脆三分。他久病不愈,脾气自然喜怒无常。卜清河有奶奶呵着,娘亲疼着,姐妹们让着,可他始终觉得不足,终觉得上天太不公平,让他生在富贵人家,却又给他一副支离破碎的身体。
卜清河自小被丫头婆子围着团团转,对只会唉声叹气的婆子,和说几句就掉眼泪的丫头早已厌倦,所以他也期盼着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去上学塾,至少能有一个同龄的玩伴。
安易生来的恰到好处,却不符合他的要求。
那日安易生前来拜会,卜清河醒了才没几天,卜老太太带着安易生兄妹给他说的话他全没听进去,只隐





易卜 分卷阅读5
约知道多了个弟弟妹妹。
他眼皮也没抬,草草的应了一声便转过身睡去。以至于后来见到安易生一时没想起来,还以为是老太太给自己弄来的书童。
书童多没意思,又出不了门哪里需要书童,铺纸研墨自有丫鬟代劳,而且丫鬟心细,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将事情吩咐下去。
卜清河像往常一样,不喜欢的人便将他晾到一边,为此他换过了好几位丫鬟。他对着书童安易生道:“这里不需要你,你出去吧!”,谁知这书童一脸差异,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直到丝锦轻轻地提示了下,他才想起了这么个远房表弟,之前卜老太太是说过的,和自己一起学书。
“表兄安好。”立着的那人行了一礼,面上挂笑。可卜清河却觉得这笑容让人觉得不那么的亲切友好,带着各种不自然,让他思绪一动,脑仁就疼。
卜清河沉下脸来:“那日安兄弟前来,我身体不好,也没仔细瞅瞅,你抬起头来。”
安易生本就不爽他这一副做派,以至于他极力的掩饰,反而弄巧成拙,欲盖弥彰。
卜清河活像是挑青楼的姑娘,态度轻慢。
安易生毫不畏惧:“抬着呢。”
他正对上卜清河的眼睛,却看见面前软榻上的少年苍白无力,身形矫弱,可眼睛却是又黑又亮,在他缺少血色的脸上突出的极为明显。他愣了一会,随即想起自己自进屋已来也没拿正眼看过那人。
卜清河:“恩,长得还行,只是声音又冷又硬不够细软,不知道手脚是否麻利,看着有些傻呆呆的。”
安易生:“......”
敢情这货是在挑丫鬟呢。
一旁的丝锦看着这两人,听着这对话都有些牙疼,忙到:“安公子,少爷这里规矩众多,待稍后丝锦一一祥述。”
安易生的第一堂课就在两人的白眼中过去了。
现在安易生把弄着大小姐所赠的那把角骨玉扇,若有所思。
第4章韶光
安易生总是避与卜清河正面发生冲突,每每避让,可是那人毫不买账,甚至还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和卜清河待在一起,总有麻烦不完的事。那人累了休息,却偏不让你离开,你得在屋里盯着他,防止他突然醒来看不到人,惊怒的咳出一口血。那人会颐指气使的让你斟茶倒水,扇风暖炉,否则他就气息不畅,瘫倒在床。那人会说着话,却不知道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音调陡然升高,随即便是喉头剧痛,求医问药。
总之,和他相处,你的一言一行得顺着他的意,否则一个不留神,他便碎给你看。
卜清河始终没有碎,安易生却快要碎了。他本想着和这位病娇公子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若非必要,则互不相见,两不生厌。
可惜,那人却不这样想,好不容易来了个新的“玩伴”,自然要好好的玩玩。在他心里,他早已把安易生化为属于自己的物品之列,就像这个屋子里的一桌一椅,一瓶一画,以及身边伺候着的丝锦一样。
每每这时候,安易生就觉得丝锦能伺候这么久,真真是不容易。
其实丝锦伺候卜清河不久,也就三年,据说,前面还有过好几位丫鬟,均应伺候不周被弄去打扫了花园,最长的有五六年,最短的个把月都不到,总之,从大少爷屋子里出来的丫鬟,最后都会去做粗活。
安易生不由得对丝锦刮目相看,这位看着娇小的女子是怎么在这位喜怒无常,翻云覆雨的少爷身边讨生活的?
卜清河虽然乖戾,但到底还是尊师重道,孝敬长辈。所以,只有崔秀才来的时候,安易生才能清静几分,在卜清河房里等待崔秀才到来的那段时光,是最最难熬的,卜清河少爷的手段层出不穷。
这日,安易生照例在房中等待崔秀才,这时据前次抄书代笔事件已过了几周时间,期间安易生每日苦练,夜夜执笔,才使自己原先的涂鸦体渐变的有模有样。
等他再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掏出书本,准备接受卜清河今日的刁钻。谁知卜清河一反常态,没有对他做任何吩咐,只是斜倚在软榻上发呆。
安易生怕他又犯病了,正准备叫唤丝锦。自安易生入学以来,丝锦的活便轻松了不少,她只需在安易生出来的时候进去便可,其它的时候便在外花园打发时间,这当然也是卜清河吩咐的,他说不喜欢人多,只留一个就行。
两个人也算多?其实安易生当时就被这位大少爷的奇葩言论给震撼到了。
安易生还没叫出唤丝锦,卜清河就发话,他今天似是有些蔫儿,说话都软绵绵:“你说--这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真是个好问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都为了某些目的而活,但没有人会想活着是为了什么。
春来缱绻多忧思,伤春悲秋,卜清河还不至于。安易生被这个问题问倒,考虑到对方是一个病人,安易生不得不尽快组织语言,给出一个平和而又折衷的说法。
谁知卜清河没有给他时间,他没有等安易生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或许,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吧。”他莞尔一笑,眼神发亮,似是被什么点燃一般,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你把书拿过来,翻好,磨好墨,今日崔先生告假,不过,你得陪我温书,日后会来提问作答。”
安易生:“......”
“唔,你虽然只是陪读,但到底是在卜家,万不可像上次那样,在崔先生面前丢了脸面。人若是自欺欺人,那就休怪他日别人欺你。”
安易生愣了一会,才想起,眼前这人对于自己是有一个表哥的身份的,再怎么一表三千里,那到底也是哥。自小除了娘亲,少有人对安易生说过这样的话,安易生眼眶一热,有些触动。的确,他虽对抄书之事只字未提,但到底是不占情理,多少有些羞赧。
正当安易生准备以兄弟之礼答言所谢,可是突然又回味出这句话还有一层别的意思。
这货是对抄书的事耿耿于怀,所以这段时间才多加针对刁难?!
想到这层,安易生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将书铺好,就准备去磨墨。
卜清河也不在意:“墨你还是别磨了。”
安易生以为卜清河显示出了深藏已久的贵族公子名门风范,不由得转头看向塌上那人。只见那人此时秀眉深蹙,是一副少年时期的规矩模样。然而少年侧身斜倚,双肩消瘦,单手支头,浑身上下透漏出软绵绵,轻佻佻。
正当安易生思量着卜清河,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反正你也磨不好。”
安易生:“......”
崔秀才颇有些学识,与故去的卜老爷相交甚笃,两人曾是这小小乌镇数




易卜 分卷阅读6
一数二的佳公子。然而时过境迁,卜老爷早去,崔秀才不善官场,也不会什么营生,父母在东镶王那场叛变中被杀了,随后老婆也跟人跑了,曾经一段时间穷的都揭不开锅。
借着和卜老爷的交情,卜老太太勉强给他安排了个差事--来卜府给卜清河教书,说白了最开始也是和安易生一样,陪着这病秧子打发时间罢了。
谁知这读书人心气儿高,即为人师,就该作出人师的样子,他不会由得卜清河胡来,授课时对他半是严格半是苛刻,私底下却又是关爱有加。
卜清河关于父亲的记忆都是又崔秀才那灌输的,卜老爷去世的时候,卜清河约莫两三岁,父亲在他的印象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偶尔他问起父亲,旁人都采取回避态度,母亲卜夫人暗自垂泪,一言不答,奶奶卜老太太一听到问起父亲就会头疼,只是跟他说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也会问周姨娘,但姨娘什么都不会说,还告诫他以后不要提起父亲。
是啊,一个逝去的人,还提什么呢只会惹这些活着的人伤心。
可崔秀才不同。
当卜清河第一次问他关于父亲时,那人没有露出丝毫悲恸。并且,他还和他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全都是一些遥远而愉快的回忆。所以卜清河的心中,父亲是年轻的,美好的,带着无限的憧憬和仰慕。
崔秀才没有小孩,事实上,他已经把安易生视如己出,一个男人每天出入全是女人的卜府,自然能惹上不少的闲话,这些闲话全都被卜夫人用一块贞洁牌匾给镇压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易生已经习惯了和卜清河一起随着崔秀才,只是学习而已,让卜清河或着安易生去上京赶考出人头地,还不如让他们做个闲散少爷来的实在。
卜清河偶尔读到一些游侠传记,奇闻异事,便会停下来一会,脸上透漏出无限的向往。安易生知道他出不去,他走出这个门没几步就体力不支,风一吹就咳嗽起来。所以,他只能挑好的天气,坐上卜老太太提前为自己准备的轮椅,由丫鬟推着,在小花园里转一会,到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不知不觉又过了小半年,卜府的生活按部就班,今天能知道明天什么样,安易生已大致摸清楚了卜府的脉络,但有些事情还是觉得奇怪。
卜府的主事人明面上是卜老太太,实际却是芝兰,外面一切大小事宜均由芝兰掌管,可见卜老太太对芝兰的信任,是超过了某些人的。或者,只是实在是没有一个中用的吧,看卜夫人那样,估计也是管不住事。
然后还是关于卜老太太,安易生在卜府见得最少的就是她。除非有必要,如上次的南安王带世子提亲,她亲自会见,其它的事情,就连卜清河上次发病,都是让芝兰去找的渡难。卜老太太深居简出,过起了年老安逸的生活?
而且,安易生看得出,卜老太太对卜清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却超过了想象中的重视。若是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像卜清河这种独苗,哪怕再不济都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哪怕是庶出的三小姐,都能深得老太太的欢心。所以对于卜老太太,安易生很是迷糊,很多关于她的事都是从妹妹安红豆那听来,这也侧面反映了这对兄妹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
卜老太太成了一个谜。
又或许是卜府藏着一些秘密。
第5章噩梦
起初是安红豆,她随着姊妹游园,突然就到了院偏西了一个小角落。但见那里环境清幽,有一条不易察觉的小径,顺着望去,隐约能看到几间矮舍。
安红豆随口问了句,旁边的丫鬟香袖告诉她说,那里没什么东西,听说是卜老太太存放先人遗物的地方,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又舍不得烧毁的物件。安红豆也没留意,只是在某一天,听安易生说起崔秀才和卜老爷是旧识,这才顺口想起了那天院子的西角,并把香袖的话转述了一遍。
少年人的力都是旺盛的,旺盛的按耐不住。
安易生随学,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位卜老爷,但他对这位卜老爷的生平经历并不感冒。在他看来,卜老爷那身子骨和他儿子一样,只是比他儿子强了些许,到底还是早逝。
那日卜府按着每月初一十五去莲花庵祈福的礼俗,全府上下的女人们都出动大半。
卜清河又有些发病的迹象,每当春秋交替,四季更迭的时候,他就会胸口发闷,心慌气短,再就是咳嗽,既而出血。虽服用了渡难大师的方子,但到底只能暂时压住,缓解缓解。一到这时候,他便气力全无,昏昏沉沉,只是入睡。
安易生自然不便叨扰卜清河,春芬也借着这个出府的时机,告假回家去了。外屋的绣红也显得无打采,安易生也不想将她带在身边。他独自在屋里踱了一阵子,又在案边看了会书,提笔写了几个字,终觉百无聊奈,于是准备出屋溜达一会子。
绣红打着盹,一见他出来,立刻神起来:“公子,你要出去?”
“嗯,就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了。”
绣红不言,起身拿起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安易生拒绝了,绣红便不再做其它,只是叮嘱:“只在花园里晃晃就行了,这满院都是女人,走错了,进了哪间屋子都不大好。”
绣红嗓门有些粗,说话带着点土腔,这一出声,顿时惊走了外边树上的一群鸟。
安易生朝她笑了笑:“自我来后,这院里的屋子,关的是一个比一个紧咯。”他无心和绣红贫,说完便大步离去。
卜府的花园其实挺大的,那是一座天然的小山峰改建而成,还能看见些许原始就存在的古木山石,卜家只是细微雕琢,加了些许长亭蔓廊,奇花异兽,铺了些鹅卵小径。这里的仆妇异常劳累,皆因这里地势高低,阴暗不定,难以打扫清理。
来这的人都是做错事受罚来着。
安易生在长亭里坐了会,周围,有鸟叫虫鸣,却不见任何生物。只有细心栽培的花草间蹦着几只小雀儿,可它们只在留在花草间,并不离去,安易生猜想这些雀儿可能只单恋这一种花。他也听说过花园里有异兽,却并不见得,问了一个洒水的仆妇,那人却摇摇头说:“以前的异兽,一放进来便不知所踪。”
可能是小兽羞答答的怕见生人吧,安易生这样想着,转眼就从由东向西穿出了花园。
花园的西边比较静谧,也多少屋子,主人们不会住这种西晒冬寒的地方,一般给下人住活着作柴房之用。
安易生路过这几间屋子,清一色的都是矮舍,在一片柳树林中遮遮掩掩,花园里的流水在这里曲曲折折,带着老去的柳叶出了卜府。
安易生突然想起上次安红豆来访时的话,




易卜 分卷阅读7
顺着想去,果然见到几棵柳树遮挡住的小道,细看小道也是用鹅卵石堆砌而成,许是走的人少了,便渐渐的被青草蔓上,不见真容。安易生不知不觉地踏上这条小道,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恍惚间似有人在呼唤,有感觉像身边的风将他吹向了那边。
秋天的柳树像垂暮的老人,挂着满树无打采,摇摇欲坠的黄灿灿。
曲径通幽,流水在前方堵住了道路,却也见河岸另一端是三间矮房,矮房并列,在这偏西的地方显的阴阴沉沉,没有半点人气。三间矮房房门紧锁,黑洞洞的窗户洞开,似是吸去了一切的东西,那附近的光芒都要暗淡许多,也没有风。
安易生觉得后脊发凉,浑身冒起了一股莫名的阴森寒意,他理智的决定不再涉河而去,即使他已经看见水流里有些石板块,可能是以前的桥墩。
周围静的可怕,他决定转身原路返回,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感受到了一阵风,准确来说是一种气流的攒动。地上的几片枯叶飞了起来,转了几圈又落了下去。
有人?还是什么动物?
流水静静地淌着,却无半点哗啦之声,柳枝像被定格,叶子都没动一下。
安易生不再多留,拔过浓密的柳枝,快步前行,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在害怕什么,只是靠着本能的驱使,赶快离开这里。
他大步流星,却始终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他越是想走,就越是能感觉到这些柳枝的纠缠。
到底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
他神乎其烦,父亲逃去,母亲自尽,现在寄人篱下,却还要遭些不知什么东西的纠缠,让他许久的压抑即可化为愤怒。当下的他愤怒战胜了恐惧,他抄起面前的柳枝护在胸前,愤而转身。
然而什么也没有。
这地方真是邪门!他愤愤的丢下柳枝,不觉得抬高了胸,便转身离去。
然而他还是被吓得落荒而逃。
他刚转过身时,便看见一张老脸,老脸上全是赖疮,头上也全是疣子,辨不清是男是女,活像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老妖怪张口一喝,声音尖锐,“谁家的小子,竟敢潜入卜府........”
安易生没等他说完便拔腿逃去,一路狂奔,回到住所。
绣红被他吓得一跳,忙给他倒了杯水。安易生一口饮完,顺手将旁边的茶壶抄起,对着壶嘴痛痛快快的喝了好几大口,心口才平定下来。
12345...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