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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然而一想到卜清河昏迷的那个夜晚,据说也是刮风而起,他便放弃了开窗的打算。
还是一个人去外面站站吧。
第8章失踪
安易生没有惊动外屋的人,悄悄的走出门外,子时刚过,空气中还泛着微微的凉意,月光如水,笼罩着卜府大院。
子时过后禁止外出,安易生也只是在外面廊上站了站,他正瞅着不远地方的一颗梧桐树。梧桐树下哗哗作响,风吹叶落,突然他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一位上夜的婆子,只是黑夜的笼罩下,原本的轮廓会变得模糊,也许,她并没有那么肥硕。
那影子鬼鬼祟祟的不走正道,偏要从小林子后的假山上穿行,安易生知道那是一条捷径,白天或有些人从那过,可是月黑风高的大晚上,谁会没事去那旮旮角角。
这时的安易生还没能够想到“幽会”这一词,虽然也从诗文里有点懵懵懂懂。若说才子佳人夜半相会于乱木林中,假山石后,倒也是一件风流之事,只是,卜府哪来的男人和她们去会!
“有鬼!”安易生追了上去,卜家全是女人,弄死了这唯一的孙子,卜家也就完了。他便也顾及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大妨小妨的,拔腿便跟了上去。
影子穿过假山,在一块不起眼的山石后,和一位婆子相会,借着月光,他认出了那个丰硕的背影,是卜清雅身边的大丽儿,脑海中瞬时想起卜清雅和南王世子的事。这段时间,卜清雅隔三差五的去莲花庵,其实谁都知道她是去会情郎。而且,她和南安王世子的书信来往,物件授受全是由着大丽儿疏通网络,今日卜清河手中的那把折扇想必也是某个晚上通过这种途径进来的。
他看见大丽儿拿出一封书信并着些碎银子交给了那婆子,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去,安易生往山石里面缩了缩,确信大丽儿没有发现自己。
“大丽儿借着值夜的婆子轮岗换班之际托人带出书信,没什么可奇怪的。”安易生心道。于是便准备回屋,毕竟被人发现了可不太好。
安易生确信大丽儿已走远,便顺着原路返回,但当他回到那棵梧桐树下,他发现情况不对,因为,走廊里站了一个人,就在他不久前站立的位置。
那人正痴痴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和先前的安易生一模一样,安易生心里一缩,忙躲到梧桐树后,却弄出了一阵声响。那人随即往这边一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边,空气中出现某种妖异的气氛,那人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很是诡异。
安易生还是能分辨出她是织锦,不知道她发现自己没有。借着月光,安易生从树后的阴影里不时的探出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人正悄无声息的慢慢的接近着自己。很是缓慢,极度缓慢,安易生看了几次才确定她移动了位置。形如鬼魅,又似在梦游,却分明朝着这边来。
安易生在西院的柳树林体会过这种无声的恐惧,他害怕突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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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一张安嬷嬷那样的老脸。心脏顿时加速,逃!
安易生逃向了刚刚尾随大丽儿的假山,确认没人跟过来,才找了个地方歇息会。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四周全是碎石,杂草丛生,就是白天蹲在这估计也没人会注意,显然鲜有人来。他正准备起身,突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今晚都睡不着嘛?”安易生心想着,却苦笑了起来,“说不定今晚就只能在这里过一宿了。”他自嘲道。以前它随着父亲上山打过猎,有时追只兔子都能追一整天,宿在外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明早如何交代?
确认外面再无动静,安易生抬起头来,准备离开。这时月亮亮的正好,风也小了些。安易生刚起身,就听见两个人悄悄对话,似乎就在自己藏身的那片山石的后面,他把耳朵贴上了边上的石壁。
“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总之早晚都要死的......”
“那个怎么处理,我刚看见他来时看到他往这边跑......要不......”
“不用管,他喝了药,也许......”
“......”
再往后,安易生就听不到了。
果然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怎么办,若说前面几句断断续续的听得不是很明白,可那句要“处理”,“喝了药的”分明是指的自己。怎么办,安易生突然觉得卜府这种破落贵族的表象下似乎掩盖着某种血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顺手抓了把旁边的枯草,人在危急时总想抓住点什么,或是握住拳头。谁知这一抓不要紧,一截连着草根的白骨被带了出来。
“啊!”
安易生本能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屏住了呼吸。可是已经晚了,他还没看清那两人是谁,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也不知道是哪里。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的响声。
莫非我已经死了,这里正是无间地狱?安易生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无法动弹,自己好像躺在什么石板之类的东西上。眼前一片黑暗,黑暗里似有什么活物在移动,那声音断断续续,听着让人发毛。
似是在做梦,传说中的梦魇鬼压床也是这般。可是安易生又分明能闻到一股味道,那是常年空气不流通的霉烂,和一种说不出的腥味的混合,闻久了让人作呕,那味道刺激着鼻腔发痒,让人很想痛快的打几个喷嚏。而这些,做梦是感觉不到的。
安易生试着睁大眼睛,想从黑暗中分辨出几个模糊的轮廓,却伴随着一阵头疼,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先是听到一阵捣蒜声。既而节借一点萤光,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的背影。
那人背对着安易生,正在旁边捣着什么东西,一根大槌正在一口大盅里捣来捣去。伴随着那人的动作,传来的一阵阵带着腐臭的腥味让安易生胃中翻腾,同时他因为饥饿,竟然不自觉的吞下了些许口水。
孟婆......在熬汤?
似是感觉到安易生醒了,那人动作骤停,缓缓的别过头来。一张行将就木的老脸在黑暗中宛如墓地的腐尸,然而,从她癞头上的几撮花白头发上判断,安易生还是认出了她。
安嬷嬷,那个见了一次就做噩梦的安嬷嬷。
安嬷嬷清了清嗓子,然而声音还是那嘶哑的尖锐,听的让人喉咙想咳血:“你醒啦!”然后抄起旁边的大勺,舀了满满一勺刚刚鼓捣的东西,送至安易生嘴边。
安易生饿得慌,但更多的是渴。安嬷嬷也不管安易生愿不愿意,直接将那一勺黑糊糊黏答答的东西倾入安易生口中。安易生陡然闻道一股腐臭,再是嘴里一股辛辣,本能的想咳吐出来,奈何他此时平躺又不能动,那一勺浊物喷溅的鼻子下巴附近到处都是,有些还到了眼皮上,尽管这样,还是有些被他咽了下去。
安易生虽然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知道肯定狼狈至极,更害怕的是,他刚觉到了那东西在脸上的灼烧感。
他不怕毁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脸的重要性;他也不怕死,但他怕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莫名其妙,至少,他应该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咳......咳......”安易生难受的咳了咳,这时他想起了卜清河,那人每天总有那么几次,也是像这样咳嗽,顿时,他对这个病秧子平时的日子生了点同情之心。继而联想到自己昏过去前听到的话,或许,现在卜清河已经病死了吧。
脸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直到腹中一阵痉挛。安易生知道那浊物已入胃,开始发挥作用。
“我,正在死去。”安易生了无牵挂,却有很多遗憾。这辈子还没开始都已结束。此时他没有任何挂念,卜府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冷冷淡淡,循规蹈矩,除了和卜清河接触的多了点外,他似乎对其它人都没有怎么了解过,三小姐甚至都没说过话。自己的亲妹妹安红豆他也没多少挂牵,那丫头很是懂得照顾自己。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不再平凡的过一生,不再寄人篱下,不再身不由己,不再受人摆布......安易生带着各种希冀逐渐失去了意识。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些其实不用等到来生。
第9章老妇
安易生没有死。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安易生下意识的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不再被束缚,便拖着沉重的身躯摸索着爬下。先是一脚踩空,扑了个趔趄,幸好抓住的什么什么东西,那东西通体冰凉,似是一根铜柱。
安易生一路摸索着站立起来,如盲人探路,双手摸摸索索,跌跌撞撞的瞎走乱碰。
这里还算宽敞,只是走了几步便出现几节台阶,在下了几层台阶后,安易生又听到那阵熟悉的声,这声音如蚕食桑叶,又如飞蝗削谷,咔咔嚓嚓。安易生不再往前走,出于本能,他觉得再往前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有人没?”安易生张开嘴道,嘴唇却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声音也十分沙哑,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够用了。
“安嬷嬷?”安易生又叫了一声。
这里一片漆黑,呼吸不畅。安易生这几天滴水未沾,再这样下去,就会脱水死亡,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而离开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找到安嬷嬷,求她也好,趁她不注意,逃掉也好,总之,得先找到她。
伴随着一阵轻风,诺大的空间空间里,双排十六支铜柱油灯依次被点开,整个空间瞬时被点亮。
安易生吓了一跳,眼前的台阶下,是一个大坑,里面尽是些蛛蝎蛇虫。伴随着种种腥气翻腾,里面正上演着你死我活,互相吞噬,物竞天择的残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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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蛇虫的翻动,里面的森森的白骨时隐时现。
“再往前一步就死了。”安易生后怕道。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当年妲己虐杀后妃的虿盆。
一个丑陋的老太婆养着这些东西,老蛊婆?
这里腥臭无比,可能闻久了,鼻子也自动习惯了,忽略了。安易生转过身,看见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正看向这边。
“老婆子不杀毫无还手之力之人,你自我了断吧。”说罢她指了指安易生面前的虿盆。
安易生心中一惊,都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这老蛊婆一张口便是让自己去死。
“听她这话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跳下去,她也就不会动手来杀自己。”安易生心道。当机立断,背过虿盆,反而朝着那老蛊婆安嬷嬷上前迈了一步。
“倘若我执意不肯呢!”
“那我就将你百般折磨,令你求生无望,最后你自己再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安嬷嬷语气平平,将这般恶毒的话用一种女人闲谈的口吻说了出来。
安易生心中惊慌,知道此言并不虚,这老婆子真能做得出来。他顾自稳住阵脚,道:“我技不如人,你既想让我死,我也无能为力,你可以将我千百折磨后在看我是否会自己走向那个虿盆,只是,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安嬷嬷:“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安易生:“可是我......”
安嬷嬷:“你想说你还小,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活了一世,连自己为何而死都不知道,愧对这辈子。”
安易生:“是的嬷嬷,还有......”
安嬷嬷:“你还想说,这辈子从没干过什么坏事,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何会遭这种恶果。”
安易生:“还有......算了,想必你都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能养这么些玩意,想必你还有很多了不起的本事。”
安嬷嬷却是愣了一愣:“你管这叫本事?”说罢她抬手掐了个响指,一只硕大的蜘蛛从上面搭了根丝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安嬷嬷手背上。
安嬷嬷一般抚摸着那只蜘蛛,一边喃喃说道:“世人都管这些为邪魔外道,害人不浅,为杀戮而生,对于我们,也是得而诛之。”说罢,她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事,眼角挑了挑:“懂巫蛊的人,也都是孤,贫,夭。”
安易生:“天下万物都顺应着宇宙之根本,逆天的,也是不存在的。”安易生想表达的是;存在即合理,可是他这年纪,还解释不出那么深奥的东西。于是他转口说道:“你们也可以成立个门派什么的......”
安嬷嬷不语,望向那虿盆,安易生瞬间明白了,那虿盆里,最终只会存活一个。
片刻后,安嬷嬷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嗯。我考虑清楚了。”
“不后悔?”
安易生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女人在强大终究是女人,还是这么嗦。“不后悔,只是我口渴,想喝点水......”
“哼!”安嬷嬷陡然将手中的蜘蛛抛了过来。灾难总是出其不意。
蜘蛛直击面门,八只眼和两颗毒牙看的清清楚楚,安易生本能的想退后,然而后面是虿盆,躲闪已来不及,只得硬硬的迎了上去。
伴随着一阵尖叫,安易生痛苦倒地,那蜘蛛一经咬中便不松口,安易生在其上滚来滚去,却始终远离着虿盆。他能感受到脸上撕裂般的疼痛,想必现在已是血肉模糊,用不了多久,就会和安嬷嬷一样丑陋。
安易生摸到一根铜柱,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站起,将脸朝灯柱撞去,一下,两下,直到将那蜘蛛撞得个稀巴烂。上面的灯油洒了下来,安易生闻到了头发的烧焦味,那蜘蛛爆出了令人作呕的粘液,少些还溅到安易生嘴里,安易生倒下,没力气呕出来,只得吞下。
在昏过去,安易生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自己不去死,就不会死。
安易生果然没死,再次醒来时,安易生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根险些被碰弯的铜柱下,大蜘蛛的毒牙还嵌着脸上的肉。
“你是这些年我见过的人中,年纪最小,求生欲却最强的人。活着,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安易生狠狠的将蜘蛛扯落自己的脸,马上就能感受到脸上血液横流。他鼻子一酸,却没有哭,他从生下来就没有哭过,曾有人说他天生没有泪腺,所以,他的痛苦不会通过眼泪来传达。
他将残破不堪的蜘蛛抛向虿盆,听到了虿盆里一阵活动,便又沉寂了下去。
安易生正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嘴唇肿大,喉咙似被堵住,发不了声。自己现在的模样,就是亲妈在也认不出来了吧。
安嬷嬷一阵风灭了所有的灯,便离开,留下了安易生一人,她没给他水,也没有食物,安易生突然后悔将那只蜘蛛扔掉,便宜了那些毒物。
“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安易生闭上了眼。睡觉是修复机体的最佳方式。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饥饿,安易生神志清醒,却气虚无力。“不行,我不能死......”安易生想顺着台阶往上爬出去,也想过呼求安嬷嬷,甚至还打过虿盆里面东西的主意,最后都一一作罢,自己,会被饿死吗?她说过将我百般折磨后,让我无心求生,自动寻死。
一双红色绣花鞋出现在面前,那上面绣着万寿菊的花瓣,安易生隐约在那见过这双鞋,那鞋的主人放下一碗东西,便走了。
这东西安易生见过,第一次醒来,安嬷嬷正在熬制这东西,顺便给了自己一大勺。
虽然难吃,想必也是没毒的,不然自己早就毒发身亡。安易生抄起那口腕,便让自己嘴里倒,倒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迫吞了下去,口腹中又是一阵灼烧,这东西似乎引发了蜘蛛毒的发作,他一摸自己的脸,溃烂了,似乎胸口胳膊也开始有同样的反应。
安易生疼痛难耐,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像小兽一样痛苦的从喉咙中嘶吼,到处跌打滚撞,形似疯癫。
他始终没有滚向虿盆。
“嬷嬷,要不放了他吧!”一个少女的声音轻声道。
“进了这的人,从没有活着出去的先例!”安嬷嬷斩钉截铁,“不过这小子是条汉子,竟受得了万毒噬心之苦。”
安嬷嬷若有所思,少女看着地上的安易生,似是于心不忍,掩面转了过去。
“你先走吧,这段时间上面盯得紧,你就别过来了。”
少女道:“是,嬷嬷。”说罢离开。
安嬷嬷残袖一挥,将一颗药丸抛向安易生正微张的嘴中。安易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不动了。
“老婆子讲原则,却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安嬷嬷对着自己说了一句,便抄起地上的安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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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掠而出。
第10章锦裂
话说那天绣锦彻夜未归,春芬本想寻她,却被卜清河没来由的踢了一脚,心中窝火,也就没再意。等到第二天,大事不妙,绣锦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在卜清河这的安易生。
春芬难辞其咎。
“连个人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芝兰!”卜老太太怒道。
芝兰上去便给了春芬两个耳刮子,打了春芬火花飞溅,嘴角裂开,鲜血长流。
春芬没有任何辩驳或是求饶,在她看来,这都于事无补,只要过段时日,娘亲来给自己赎身,便不再为奴,遭人作践。
卜老太太:“打发这丫头去后花园,她娘来给赎身,就说犯了事,打坏了东西,要多待几年来偿还。”
春芬彻底无望,她瘫坐在地,任由自己被人拖了下去。
一旁的织锦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织锦其实一直都是织锦,什么渡难,什么十一那都是卜老太太的安排。
不过织锦生而不祥,命里犯克这是真的,不然卜老太太也不会想把她塞给卜清河。
三锦都是卜老太太一手栽培,各有各的用途,丝锦就是明面上配给卜清河的丫鬟,用于稳住李氏等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最好的卧底。绣锦则暗中监视,负责像老太太汇报卜清河的情况,只要不让他死了就行。至于织锦,则一直是一条暗线,她在关键的时刻到来,只要配给了卜清河,后面便......“呵呵呵呵,”织锦想到这里,便得意的笑了起来。她本以为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却不知道她刚刚的样子被卜清河尽眼底。
卜清河本就厌恶织锦,又见她刚刚那样,只当她是幸灾乐祸,包藏祸心,对她又是一阵恶感,一想到卜老太太的意思.......卜清河便又头疼了起来。
卜老太太对三锦很是满足,只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很失败,三锦都没能勾住卜清河的心。
卜老太太考虑过安红豆,不过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不似三锦一般,由自己从小抚养长大。况且,安家的女人,都承受着重大的使命。
安易生失踪了,众人翻遍了整个卜府都没有找到,不过找到了绣锦。
绣锦的尸体躺在了假山石后,从外面看毫发无伤,似乎只是睡着了。细看才知道,脖子上有个小伤口,像是被什么蛰过,一击毙命。
卜府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恐慌,最过于惊慌的乃属安红豆。
在卜府的这段日子,她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再怎么不好,仍然是她最亲的亲人。安易生失踪了,安红豆本就担忧,现在又出现了绣锦的死讯。安红豆整个人凌乱,卜府并不太平。
“小姐不要太担忧,公子许是因府里女子众多,一时忧郁寂寞,夜里出府外走走,迷了路。”一边的香袖劝慰道。
“不会的,哥哥很守规矩,夜里都不会出去乱跑的。”安红豆有些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几天为了打探哥哥的消息,她已经劳烦了不少芝兰姑姑。实在是没有脸再次过问。
她在屋里踱着步,忽然眉心一亮:“你去问问大小姐身边的大丽儿,那天晚上有没有看见过哥哥。”安红豆想的是,或许那天大丽儿悄悄出去送信,或许看到了点什么。可她一时着急,却忘了里面有着一股其它信息。
“晚上大丽儿怎么会看见安公子?”香袖好奇的问道,但看到安红豆并不想解释些什么,闭了嘴,旋而离开。
香袖并没有从大丽儿那打听出什么,却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件大事,绣红从安易生的房里找到了一封信。
信中皆是感念卜府多年照顾,自己年龄渐长不变相留,北上寻父云云,并请求卜老太太好生照顾安红豆直至出嫁。
“孩子大了看不住,由他去吧。”卜老太太看完信,眼皮都没抬。
卜府众人也都理解成安易生的失踪,和绣锦的死只是巧合,也只有安红豆私底下哭了一阵,卜府便恢复的往日。唯有一个人觉得里面有蹊跷,那就是卜清河。
有一件事卜清河没有和任何人说,绣锦死之前曾见过他最后面,和他说了会话。后来的事便都知道了,卜清河发怒踢打春芬织锦,安易生前来陪伴。
人都死了,那肯定是真的。
卜清河拒绝吃药,日渐消瘦,并借口织锦伺候的不够好,心疼的李氏几顿饭都没吃,一边求佛祖保佑一边求着老太太,老太太只当是小孩心性,他能看出安易生和卜清河交情斐然,自己的孙子是个恋旧的人,丝锦离开了之后他还抑郁了一段时间,更何况服侍他最久的绣锦死了。
卜老太太亲自出面安慰,又是哄又是骗,别无他法,想把安易生的丫鬟绣红放进来分摊织锦的压力,又怕又出现春芬那样的事,惹他烦躁,又别无他法,只得说:“让你表妹常过来陪你说会话,毕竟阿生离开后,她也时长闷闷不乐。”
安红豆就这样,带着卜老太太的期望,日日出入卜清河住处。这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不是什么光的事。
绣红也过来了,只是在外面斟洗洒扫,并不入内,里面由织锦一手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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