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空桑踌躇地看着他,“爹…”他现在长个长的厉害,竟有些要超过阮卿珏的意思。
阮卿珏平和地看着他,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空桑回报他以苦笑。
他究竟想要什么。他究竟为了什么。他心中日日默念早已铭记于心,但如果他真得尝试去行动,他会犹豫不决,他不知后果,他害怕未知。
“爹,我舍不得你。”如果迫不得已,每个人的情话都可以格外委婉。空桑轻轻揽过他的肩,阮卿珏没来得及躲开,整个身子都僵了。“爹…你不要怕我。”
空桑不用起腻的语气说话,让阮卿珏心中大动,眼睛也情不自禁地酸了。
他不知道,曾经大司命也说过同样的话。
曾经自己有多愚笨,现在的自己就有过敏感。
可他又怎么能迎合这种无稽之谈呢?
阮卿珏无奈地闭住眼,叹了口气,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伏羲究竟是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还没弄清楚。空桑又这么深情地说了句怕他。
说得他一阵茫然,竟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怕谁?
他这辈子也没怕过几个人,怎么偏偏总给人一种怕了这个怕那个的错觉?
“我就是怕…也不会不要你,你是我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也就是因为永远不会变,我才尽心思去找你,把你养大…”
阮卿珏说得嗓子发干,空桑只是看着他,平静的双眼好像静止的银河,除了美得惊心动魄外,也因为时间的定格而失去了生命。
他闭了闭眼,转移了话题。“儿子,我住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亲手打破别人的美梦,或许不是仁慈
第43章无言(八)【修】
从哪日住下来转眼就是数月,除却早早告退的皋陶和仍旧沉睡不醒的蓐外,阮卿珏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不过也就是庆幸蓐沉睡不醒,不然不说他要干什么,空桑也得给他俩拳头。
阮卿珏一边想,一边靠在树上看村子夜景。
这村子离京城并不远,却贵在人奇少无比。因为大部分男丁都被拉去充军,所以剩下的老弱病残也就只能种活那么一小块地。
年迈的村民永远走不出去,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看似安逸的生活像个无形的牢,让他们成了井底的蛙。
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看似美好的设想却往往不适合于乱世,而提出者却身处乱世。
越是得不到,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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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越是缺少,越是强调。
人们渴望盛世,可盛世真正到来的时候依旧不会改变人们的命运,农民依旧只能为耕作而活,商人总会踏上荒无人烟的沙漠,或有一日腰缠万贯,或有一人暴尸荒野。
这些都不因盛世而改变。
而无论生于何时,统治者都希望人民是愚钝的,天真的,懦弱的。哪怕到死都糊涂,也不能活得太明。
其实,女皇拥护的小国寡民也只是为了自己一人坐拥天下罢了。
阮卿珏之前和皇帝有过几次交谈,但到现在才从老人嘴里听说她要攻打附近的一个小国。而那个国…地小人脑却不小,而且与众多国家勾结不清,实力一言难尽。
阮卿珏不知她目的何在。
除去充军的男丁外还有一部分孩子留在这里,年龄不等倒是挺乖的。
阮卿珏听着伏羲给一群孩子讲课,面具和那一派书生气质相融合竟也不觉得违和。
确实,虽然不知伏羲的真实身份,但他身上的书卷气实在更适合这些凡夫俗子的生活。
听人说他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课讲得很好,呆在这里实在有些屈尊。但要问他留下的原因,他只笑不语。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阮卿珏睡意渐浓,差点一歪身摔在地上。他揉揉眼睛待仔细听,呦,这是讲三字经呢。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他随口往后背了几句,心中暗笑。他小时候一没这玩意,二也没人会给他讲这玩意,但如何为人处世他还是学会了。
再看这群孩子们那张张昏昏欲睡,一知半解的脸。他也随之无比惆怅。当年和白霖称兄道弟,虽没听他背起过,但他儿子却能倒背如流。不因有他,白霖是太子,太子的嫡长子那便是皇太孙,该懂的不该懂的却还是知道比较好。
那小家伙要不是命薄,不然…说不定真能就这江山于水火呢,只是可惜了,天妒英才。
“卿珏。”伏羲轻声唤他,让人想起一夜缠绵次日清早,早早醒来的妻子。阮卿珏打了个哆嗦,向后连退几步,差点让挂在墙上的玉米砸了脑袋。
伏羲不再靠近,站在门口身后是朗朗读书声。他问,“我讲得不好吗?”
阮卿珏随口一答,“挺好,讲得我热泪盈眶泪流满面恨不得痛哭流涕痛改前非。”
按照阮卿珏平时的尿性他早就一脚丫子把人踹下来自己上去讲了。但这问话人换成了伏羲,他就不敢造次了。可惜等他反应过来他还是造次了,瞬时心中奔跑过一群脱,肛的野狗,嗖嗖嗖得就过去了,留下脚下一片狼藉。
他不住干笑,不知为何看着伏羲微笑的眉眼心里就发怵。
“爹,你伤还没好,不要在院子里站太久。”阮卿珏压根没发现身后站了个人,凉气还没从脚底下到头顶,他已经被空桑揽过腰,“爹,咋们回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伤心t_t
出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王应麟《三字经》
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李耳《道德经》
第44章无言(九)【修】
阮卿珏的腰没有女人的软,身材也比女子宽。但空桑还是觉得他这个爹比较好看。
阮卿珏是男人里身材比较修长单薄的那种,他不像女人那样脆弱柔软,身体因为从不劳作所以保养的细皮嫩肉的,手感很好。
他想,如果阮卿珏是个女人,追他的人一定会很多。
他对自己这个爹目的不纯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因为不曾离开才未被唤醒。那天他差点就被苏婉迷昏送上马车,但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对药物疫,原本的计划也不得不泡汤。
苏婉以为是他体质与常人不同,实则是因为他身上的封印松动了。
那道封印显然不是神转世时的封印,而是被人强加上去的。不用猜空桑也知道动手脚的是谁,但他很难说服阮卿珏给他解封。
他这个爹看似把他养在深山中不闻不问,实则从未有一天放开过对他的束缚。那些什么父子之名不过就是他不肯承认两人关系的措辞。
他不明白阮卿珏究竟在顾虑什么,又在畏惧什么。本就不甚明朗的世界因为他的掩饰而欲盖弥彰。
空桑总会好奇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克制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连阮卿珏一根汗毛也动不了,一定早就把他囚禁了。
不曾舍弃的欲望因为体内的蛊虫不断撩拨而愈演愈烈,他脑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却无法触及。
“儿子,你知道你爹是路痴,所以连大路都不上尽走小路?”几天前迷路的惨剧不必再提。阮卿珏被空桑拉进一处死胡同,头上还没吐嫩芽的枝枝叉叉胡乱交织着。
空桑没有送开一直揽着他腰的手,“爹…”他低声唤了一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后颈的地方摸。那只软软的手好像一用力就会化了。他只让那手在后颈突出的地方摸了一下便将他放开。
“我之前都没有发现,苏婉会在我这里下情蛊。像她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被我发现了难道后果不会更糟?”空桑顿了顿继续道,“还有爹,这个蛊放置的时间应该已经很早了,为什么连你也没有阻止?如果不是这些天连我都觉得自己对苏婉太温柔,你是不是准备一直坐视不管下去,你究竟……”
“究竟什么?”阮卿珏没想到空桑这么直愣,还没想好对策便准备转移话题。他别扭地摸了摸脖子,“你在我脖子上面干了什么?”
“曾经大司命为你准备的。”
阮卿珏脸一下就黑了,他用手贴着脖子一寸一寸的摸,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摸到。
他自认为自己足够对付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却没想到从松动封印那一刻起这兔崽子就要上房揭瓦。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还好,但要是有一天一发而不可拾了呢,那就不是让苏婉带他走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卿珏:我当你是我儿子,而你总想ooxx我
(′)
第45章无言(十)【修】
“儿子我跟你说子孝父才能慈。你要是不对我好点就这么要挟着我我哪天一生气就不要你了。”阮卿珏心里思索着出路,让空桑下一句话吓得差点升天。
“没关系,我要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空桑后颈的包越来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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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蛊虫。
只是这片刻功夫,空桑的异瞳中映出丝丝妖艳的红。
阮卿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骂苏婉那个多事的家伙,这玩意是情蛊没错,却不是苏婉和空桑的,是他的……
阮卿珏身影一晃出现在空桑身后,用一只手反剪他双手,另一只手挖向他的蛊虫。
空桑从未见过阮卿珏动手,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一阵刺痛。他偶尔积攒下的一点神力集中爆发,纯黑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剑从阮卿珏肩上劈了下去。
阮卿珏身子一晃继续完成手里的动作。
“儿子,我是你老子,你连你老子都不放过你还想干啥?上天吗!”他眼前一花,无声咽下一口血。
阮卿珏被人称作战无不胜的凶器,可现在大病初愈,不说英雄暮年,却也是十足的力不从心,要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怕是就要被空桑发现了。
阮卿珏放开空桑,指尖的血渐渐凝固。
他说,“等你有一天全部想起来就不会喜欢我了。”他轻轻闭上眼,也不知是在说服谁,明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可他就是每一次都放手了。
东皇希望众神可以自由的喜欢上一个人,因为爱是唯一一种可以连接两个陌生人的羁绊。
每个神都会在诞生时被系上红线,而大司命红线的另一端就在少司命手上。
阮卿珏还有半句话不曾说,他当年愚笨猜不透大司命的用意,现在却是真得念着他的好的,不然也不会去找他的转世。
至于他转世怎么对他他并不在意。
其实凡是带把的男性物种少有喜欢安分居家,成为人附属品的,只是阮卿珏能得到的太少,才会妥协。
他摸着脖子若有所思,“儿子,你这么对我我不生气,如果你想让我陪着你也无所谓。但你最后要选择的还是苏妹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只能选她。就当我罪恶滔天,到头来给自己积点德吧。”
“为什么?”阮卿珏刚才放开空桑时还给他伤口上了药,没有蛊虫作怪他也没那么冲动了。
可他辩不清阮卿珏话中有几分真心,只是被阮卿珏最后一句话刺到。
什么叫罪恶滔天?
如果不是有命在身谁会吃饱撑的出去杀人?
阮卿珏打断他的话道,“没有为什么,就凭我是你爹你得听我的。”
说罢,他直接瞬移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少司命和苏婉这里有一个伏笔…
第46章无言(十一)【修】
空桑从记事起到现在十九年里从未见过阮卿珏真得发火,而他这次不但发火还是一发而不可拾的态势。
“爹…”
阮卿珏和他擦肩而过,“以后都不用叫我爹了,你不是一直也不想叫吗?”面对空桑无措的样子,阮卿珏心里直乐,小东西你老子还治不了个你了。
他生气,气得肺都青了,可他不想表现出来,不想示弱,不想认输,他可以什么都没有,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女皇昨天给他找了个小孩让他照顾,他最近一门心思扑在那孩子身上,自然而然就无视了空桑。
那孩子长得粗眉大眼,看着有些直愣愣的。但算命的说过他有王八之气,帝王之像,所以按凡人的审美来说应该也不算长残的。
白衣明面上没说,实际上是想让他顺带提点几分,省得这傻狍子以后继位了让人坑。
可她忘了,阮卿珏这人不太靠谱。
小太子年龄比空桑还小点,倒也比他贵守礼点,举手投足有种刻意的拿捏感,但就给人马虎不得的错觉。
这么个小玩意以后当了皇帝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妻妾成群,日日不上早朝?还是格外圣贤,广招贤士?
空桑小时候他也想过,想过这小混蛋会不会还记得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封印解除把他碎尸万段。
他连忙打住。
阮卿珏要教他肯定不会二百五的教什么三字经,弟子规。脑子里随意一想,“欲治国先齐家次修身,正心,诚意,意不诚则心不正,此前亦是如此,懂吗?”
“这个是大学吗?我七岁就背会了…”傻狍子太子不是装逼而是太直。阮卿珏心中暗叹,那不就好说了?他诡异一笑,问“我给你出个题。孔老二教人尊尊亲亲,那你该怎么称呼我?我不是你的臣子,你不能以君臣关系定义,我不是你的子民,你亦不能用君子之态对我。你我形为师徒却无师徒之分。我是妖你是人,孔老二对神魔避之不谈,你又当怎么对我?”
空桑去找他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情景,阮卿珏嘴角含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身子无骨般靠在树上,闲适而慵懒。
他这么一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这世上早已没什么新玩意可以吸引他。
“我我我我…诶!我以供奉神明的敬仰之意对您。”小太子以为他生气了,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空桑觉得他这一点很像自己,总是想要靠近阮卿珏,却总是因为不得要领而惶恐不已。
他只想要阮卿珏不保留的简述过去,却把自己推出了离他最近的地方。当他坐上离京的马车时,他心中想起的是那个看似民主让他自由选择一切,实在无微不至保护他的人。
那个人明明什么都给了他,却就是没想过让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明明也不明白,却执着的履行,就好像每个人都被无形的线牵着,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步,最终一步步将自己带入深渊……
他低下头跺跺脚,再次不怕死得走向阮卿珏。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曾子《大学》
(有改动)
第47章无言(十二)
阮卿珏让小太子自己思考他的问题,挥一挥衣袖准备不带走一片云。但很快空桑又跟了上来,目光盯着他有点像刚吃了一块他给的肉的流浪狗。
其实空桑这样可以说是最笨的办法,现在冲上来打他一顿都比这个管用。
空桑这个孩子以前从未这样粘过他,甚至还总带着点对他的不屑。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这个孩子就不能安分的找个地方凉快会儿。
但他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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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先放下这件私事。
女皇的飞鸽从天上直线摔下来,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阮卿珏弯腰从它腿上拿出信,一目十行快去看完。
信中详细说清了一件事。
左丞相的长子张孜诚与父亲外出游玩,父亲杀了个孩子,而这孩子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流浪挨饿的人不因盛世而减少,却会因战争增多。
但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女皇主张的仁政上。贵为丞相却出门杀人,不和礼数。
阮卿珏将薄纸紧握在掌心,回头看着空桑眉头越皱越紧。“空桑,伏羲究竟是什么人?”他快步走进蓐房间,屋中本该安睡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空落落的床榻上扔着蓐的玉佩。
如果是伏羲将人藏起来了,那他脑子多半是栽井里淹傻了。
但为什么非要在此时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弄走?还是说…
阮卿珏将目光落在那块玉上,面露纠结。手悬在空中微微发抖,脑中传来一阵刺痛,玉佩从他手上滑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爹?”失踪,凶案,空桑可不像白霖那么见多识广,此时只能一脸解地看着他。
阮卿珏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贴身携带的玉圭塞给他,“拿着,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准去。”
阮卿珏小手指的红线若隐若现,生生将他逼出一头汗来。本可仔细思索的事因为这一根小小的红线乱了分寸。
“不行,爹,究竟发生了什么?”空桑目光在信纸上瞄了两眼,“阮卿珏!”阮卿珏让他扯着袖子,愣靠一股蛮力没挣来。
阮卿珏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问,“伏羲呢?”
“出什么事了吗?”伏羲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快速扫了眼床榻,眼中也是震惊,“不见了?”
不是伏羲,空桑也是一无所知。左丞相位高权重不能草菅人命,而他儿子身为大理寺卿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看似可以轻松摆平的一件事却和当年如出一辙。
阮卿珏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连忙靠在一边墙壁上,小指红线越是鲜红他越是心乱如麻。
他看了眼空桑,勾勾唇像是要说什么。但他并未真得出口而是抓起蓐留下的剑斩向自己的小指。
第48章无言(十三)
阮卿珏斩得既不潇洒也不磊落,反而有种藕断丝连的不舍。
他咬牙看着小指和红线一同坠落,一口血顺势喷了出来。他胡乱擦了擦,没想到这一下竟来了个七窍流血。
“爹!”他让空桑这混小子叫得心头一颤,差点热泪盈眶。
他一动不动任由两人在身前忙做一团。
真享受啊…
阮卿珏渐渐冷静下来,失去知觉的小指不再撩拨他不安的内心。他用力握紧白霖送给他的折扇,血珠顺之而流,玉质的扇柄却让他更加颤抖。记忆不需回忆就能一下下凌迟他的肉体。
一只有力的手握了过来,“究竟怎么回事?玉…”空桑抓着他手用力扯了一下,阮卿珏顺势倒进他怀里,嘴角沁着笑,“儿子,你要非礼为父吗?”
不同于刚才的慌张,阮卿珏甚至还有闲心在空桑怀里调整姿势,看着儿子发红的耳根,若不是他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一定会勾着他的脖子强吻他。
阮卿珏想用玩笑带过,可事实上空桑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执着。
他捏着阮卿珏的手,力气很大,“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不就是儿子不孝顺给气得吐了口老血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等我死了你还不得哭死?”阮卿珏有意压他,毕竟还是小孩子的身板,空桑身体没过多久就开始小幅度颤抖。但他依旧执拗地不松手。
阮卿珏瞥了眼边上默不作声的伏羲,问道,“你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是。”伏羲将一无所知的苏婉一并叫过来,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显然苏婉永远是向着空桑的。她道,“你不说我来,反正在妖界也不是什么秘密。”
阮卿珏猛一抬头,“你敢。”
伏羲本无心他们的谈话,此时也看向他,“卿珏你怎么了?”
一张根本没见过的脸,一个多度关心他的人。阮卿珏看着他头疼,不光头疼还心疼。他不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想知道神族又想干什么。
他中中乱如,表面却依旧面不改色地逗儿子,“想知道我刚才怎么了吗?我斩红线被反噬了…哦,你不是问这个啊?那块玉真没什么故事,不是我一看就认为蓐死了。其实呢,就是以前喜欢个玉石后来被甩了,看到玉石才有点激动。”
空桑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己亲爹胡扯,如果真像阮卿珏这么说得,那他为什么从来不佩戴玉饰?除了玉圭和扇子外他连玉碰都不碰。“你当年转世落在妖皇手上,阮卿珏为了救你用身体…啊!”
空桑根本没看清阮卿珏是什么时候冲过去的,好像只是眨眼功夫苏婉就被扼住了咽喉。
阮卿珏捏着她的脖子逼她显出妖形,若不是被伏羲拦住她今天就得去阴间报道了。
“卿珏…”伏羲皱眉握住他的手腕,“不可乱杀无辜。”
第49章无言(十四)
滚你的阿弥陀佛。
阮卿珏脑中胡乱接了一句。
“放开。”阮卿珏咬牙道,他根本没想过伏羲会和他动手,说实话也从未把这么个来路不明的生物当回事。
伏羲格外溺宠地在他头顶揉了几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抚平杂乱的心绪,无能为力的现状似得。
他问,“阮卿珏,你为什么老不听话?”
听话的那是牲口。
“伏羲大圣人你管太多了。”阮卿珏再用力一挣,那眼神是铁了心不愿再和伏羲有所交涉。
伏羲只得送开看他独自离开。一双澄澈的瞳眸写满无能的脆弱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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