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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心如明镜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似雨
凤齐知道这样实在是为难下人,但是只有谢的事,不管是一针一线,他都不想假手于人,只愿亲力亲为。
银盆中水波漾漾,映着落日余晖,碎金一般跌宕。
穿过花园和东厢,凤齐回了自己的院落。院中种着不少藤花,已是花期,沿着长廊走过去,粉的紫的,大片大片,开得灿烂。
两个小丫鬟正暗自庆幸路上没有遇到总管,突得看到眼前射出一把长枪,湛蓝的枪头直直插入三人左边的墙壁,缀着东海明珠的枪缨在三人眼前摇摇晃晃。
小丫鬟吓得差点大叫有刺客,低头才发现秦如歌坐在长廊扶手之处,倚着朱红的圆柱,背对来人。
秦如歌左手持枪,拦住凤齐去路,右手提着酒囊,时不时拿起来对着嘴灌一口。
凤齐转头让两个丫鬟退下去,自己则将银盆放在一旁扶手上。
“听说你要上门找我兄长退掉亲事?”秦如歌头也未回,继续喝着她的烈酒,“不解释清楚,下次捅的可就不是区区一面墙了。”
“如歌,对不起。”凤齐叹了口气。
两人自十四岁便相识,彼此之间最熟悉不过,这婚事订了也快两年,当初他心中无人,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便应承了下来,如今心有所属,怎能误她。
“你娘说是因为你那病……我是不在乎的,”秦如歌眯着眼,看着落日余晖,长长的翎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说不定你还没病死,我就先战死在沙场上了。”
“如歌,我心里有人了。”凤齐直截了当地说出缘由,既然是他提出的解除婚约,那如歌有权利知道真正的原因。
手稍稍停顿了一下,秦如歌放下酒囊,左臂一翻,握住长枪枪身,阴恻恻地反问了一句:“那个纯阳道士?居然敢跟我抢男人。”
她没转头,凤齐瞧不见她脸色,想来不会好看,如歌生平最是好胜要强,不给个解释让她接受,恐怕她立刻就能带着长枪打到谢房门前。
“如歌,别闹。”凤齐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身寻仇,“你若再闹,我可向那西湖边的叶三小姐告状了。”
握着枪身的手猛然一抖,将长枪自墙壁中拔出,秦如歌回过头,盯着凤齐,脸上通红一片:“你怎么知道我和她…”
见秦如歌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凤齐知道见好就,不然待会她恼羞成怒,吃苦的还是自己:“别瞒啦,我早就知道了,你会答应订亲,不就是跟那位叶家的三小姐怄气的关系么。”
“我才不是怄气,像你这样又温柔又俊美的郎君,谁家女儿不爱。”秦如歌跳下扶手,骄傲地抬起下巴,手指点了点凤齐的肩膀,“虽然你是弱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谢谢你,如歌。”凤齐上前一步,轻轻地搂住秦如歌的背,“可是如今,我却有了一个想保护的人,即使无法像你那样能够驰骋沙场,骁勇善战,也想用所有的力量去保护的对象。我想要堂堂正正,用能够站在他身边的身份去保护他。”
秦如歌红了红眼睛,趁着凤齐不注意,将眼角擦了擦,然后用力拍了拍凤齐的背:“我知道啦,你对感情还是这么认真,凤老爷和凤夫人那边我会去帮你解释,谁让我舍不得看你难过。”
秦如歌行伍出身,手劲极大,凤齐被这么一拍,差点没被拍得站不稳,摔在她身上。
秦如歌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凤齐一会,笑嘻嘻地说,“要是那道士敢拒绝你,我就去把他衣服扒了,用绳子捆了送到你床上。”
说罢她又凑近凤齐面前,一副哥两好的神情,低声道:“小齐你还是第一次?要不要姐姐带你去教坊里转转,学着点。”
凤齐无奈,只好双手搭上她的肩膀,然后将她调转方向,面朝院落出口,轻轻往前推送:“别乱来,我有分寸。叶家那边我也不会乱来,你放心便是。”
看凤齐做了保证,秦如歌才放心地拖着她的枪,回到自己的厢房。
凤齐并不担心她去找谢麻烦,如歌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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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子,但是做事却还是有分寸的,端起放在一旁的银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汗巾自盆中捞出,拧干,再擦了一把脸,凤齐将汗巾放在胸口,然后躺在锦被之上。汗巾上还有淡淡的百和香,那是谢的味道。凤齐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变态,却始终舍不得将汗巾丢了。
少时下人来请他去正厅用膳,凤齐从床上坐起,将半干的汗巾叠好,拢在袖中,整了整衣裳,便应声出门。
凤齐的父亲凤千山原是正二品的门下省侍中,去年年中服丁忧解官回了故里,为人和蔼,为官清正,颇有美誉。
因着是在丁忧中,又兼谢是方外之人,这场晚宴并不奢侈,席面上皆是素菜素酒,正是家常小宴,最轻松不过。
等长辈入座之后,秦如歌朝凤齐眨了眨眼,示意她已解决婚约之事。
凤齐心中感激,点了点头。
那厢凤千山向谢再三言谢,感激他救出了凤齐。
谢向来是奉行少言多做,也并不多言,只是辞谢。
凤千山知道他是纯阳宫出来的道长,不以为忤,只是将话题转到了炼丹引气,求道长生上面。
谢巍冠博带,眸正神清,目不斜视,口不多言,的确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凤千山若是与他论剑,或许会被他拒绝,谢自来是认为剑之一道可求不可论,旁人不足道哉,倒是道经炼丹,他出身道宗,自然可与人切磋谈论。
凤齐见父亲与谢谈得投机,便转而向母亲请安。
凤夫人年逾四十,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她看了看右首坐着的秦如歌,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叹了口气。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这孩子自小身体便不好,我一路为你担忧到现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像如歌这么好的女子肯嫁给你,偏生你又得了那病……诶……也真是我们凤家没有福气。”凤夫人一把牵过秦如歌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抚慰她。
秦如歌在长辈面前早就起火爆脾气,此刻满脸难为情的样子看着凤夫人:“是如歌不好,如歌没有福气…”
凤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老一少,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后单独给他盛上来的一盅汤料,让预感成真。
羊肉,鹿尾,附子,巴戟,杜仲……好一道温肾扶阳的鹿尾羊肉汤。
秦如歌,你够狠!
凤齐抬起头,与秦如歌眉刀眼剑,来回数个回合。
大败。
凤齐默默地在母亲的关怀下,把那盅汤喝了干净。
第17章
轻纱帐幔,被翻红浪。
吴侬软语,活色生香。
青纱帐中,藕臂凝霜雪,紧紧搂在那悍的臂膀上,像扼住猎物喉咙的毒蛇,死死不肯放松。
“郎君,你都半年没来找过为裳了…要不是为裳来寻你,你是不是就忘记人家了…”
低低的幽怨声如泣如诉,闻者无不心动,而被抱怨的那个人斜倚在床榻上,胸前的衣襟大敞,露出紧实的胸膛。
“那个纯阳的道士,究竟哪里好,让你这般心心念念。”风为裳趴在白晴朗怀中,伸出葱指,狠狠地戳了他胸口一记,语带嗔怒,最是让人体酥骨麻,销魂不过。
“谢道长他嘛…”白晴朗搂住风为裳纤腰,在她桃腮边偷了一记香吻,然后怡怡然地继续说道,“千好万好,没有一处不好。”
风为裳听了,又妒又恨,纤纤长指夹住白晴朗胸口褐色乳珠,连掐带捏:“难道他在床上,也比我好。”
白晴朗手掌滑至香臀上,复又摸回她纤腰,比较一番后才回答:“这倒是不相彷佛。为裳纤腰楚楚,不盈一握,让人心生怜爱,谢道长习武之人,腰身强劲有力,就连那处,也咬得人欲仙欲死,自然是各有各的妙处。”
风为裳被人拿来与男子比较,登时柳眉一拧,便要负气离开,起身又见白晴朗毫无挽留之意,她倔性上来,反而不肯走了,俯身攀上白晴朗肩头,香唇微启,含住他的耳垂,又引着白晴朗的手掌,摸进自己衣襟,极尽暖玉温香之能事:“我就不信,我不如他。”
纱帐轻拂,两人早滚做一团,隐约间可听到女子的浅吟低喘。
“你可知你哪点不如谢。”白晴朗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戏弄,眉目之间,煞是多情。
“我可不觉得自己不如人。”风为裳揽住白晴朗颈项,将人压近自己身躯。
“谢道长这等尤物,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可都是要人命的煞星。”白晴朗指尖挑开风为裳的亵衣,雪白的酥胸如玉兔般蹦了出来。
白晴朗将那两团玉兔握在手心把玩,心思却飘到了远处:若是谢知道自己跟别人这样笑谈两人的床事,不知他是不是会提剑来砍,想来大约是不会,跟剑道无关的事由,谢这个人从来不多心神。
当真好极了。
白晴朗露出让人心旌神摇的笑容,惹得身下之人越发情动。
风为裳从白晴朗腋下伸出藕节般白嫩的手臂,熟练地将他外袍拉下,对着胸膛,吻了上去,她就不信,她会比不过一个男人。
正当两人情浓之际,屋外忽有人轻叩门窗,声音恭谨而冷漠。
“启禀主人,已查到谢落脚处,正是洛阳凤家。”
说完,人便退下。
白晴朗用手指捏着风为裳尖尖的下颌,在她脸颊边落下温柔一吻,便起身坐在床沿上,准备穿衣束带。
风为裳被晾在床榻之上,只觉得大敞的衣襟灌着风,凉飕飕地。红蔻丹甲死死拽住身下的丝被,风为裳脸上神情立刻化成三分怨,七分怒,染就十分的煞气。
按下心中不快,风为裳坐起,从后面搂住白晴朗腰身,紧贴他的后背。
彼时白晴朗衣袍半褪,堪堪挂在肘窝处,后背那块正是赤裸一片,香滑的酥胸贴在其上,当真是让多少男人想都想不来的艳福。
“郎君何必走的这么急…早一刻是去,迟一刻也是去。春宵苦短,不如折了这缕花枝,再行上路。”风为裳将螓首埋在白晴朗颈窝,凄凄哀求,教人好不动心。
白晴朗轻拍她的手背,只是柔柔说了一句:“放开。”
声调依旧婉转,嗓音还自多情,听的人却浑身一冷,风为裳像被火烫着一般,赶忙搭开双臂,僵坐在床头。
白晴朗说放开,她不敢不放开。
白晴朗只说放开,她也不敢做别的动作。
她曾亲眼看过白晴朗一句“放手”未果,三尺秋水斩下痴缠他之人的双手。
鲜血染满白晴朗的衣袖,他全然不管,只是摸着那双玉手,依旧深情地对昏倒在地的人许诺:“纤纤红酥手,皎皎明月辉,你既舍不得放手于我,我便许你一诺,让你这手永远伴着我,一生一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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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
全恶人谷都知道白晴朗是疯的,她也知道,那又如何…若是能得到他的心,就算被他油烹火烤,也在所不惜…
白晴朗穿好衣衫,从床头取了一柄玉扇,别在腰间,正是翩翩君子,兰芝玉树。
眼见白晴朗推门而出,风为裳气极,随手抓起床头的瓷枕,往门框砸去。
“哐”地一声,碎了一地的,岂止是那个鸳鸯戏水青花瓷枕。
白晴朗出了门,坐在他那辆金丝楠木马车之内,左手指节轻叩剑匣表面。
膝上剑匣宽一尺,长四尺,厚七寸,用料是上好的紫檀木,透雕着百蝠呈祥如意纹,四个角用软金镂空做祥云跟脚,分别镶了四颗龙眼大的东珠。
白晴朗伸出右手,轻抚自己薄唇,唇瓣微阖,缓缓地自言自语:“谢…谢……”
将剑匣随手扫落在车厢底板上,白晴朗抬起一条腿,踩在身下的白狐腋裘座椅上,背部倚在车厢后壁,左手按住自己股间。之前被撩拨出的热度加上他此刻的抚弄,性器很快在裤裆中勃起。
“谢…谢…”白晴朗解开裤带,将下裳退至脚踝边,左手握着性器,随心所欲地开始抽动。低低的喘息声从鼻腔中逸出,白晴朗的眼神像饥渴的酒徒见到了穿肠烈酒,但求一醉。
“谢道长…既然你没死…”白晴朗张开右手,举在面前,灵舌卷上指尖,时而游弋在指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白晴朗握着性器的手心随之一紧,一道白浊的液便喷了出来。
“那就杀了我。”
斑斑点点的液洒落在华贵的剑匣上,白晴朗仰着头,轻轻喘着气。
“主人,凤府到了。”
白晴朗慢条斯理地拉回裤子,随便吩咐道:“呈上拜帖,就说我求见谢道长。”
谢到白晴朗拜帖的时候,凤齐正好不在府中,下人拿着拜帖便直接送到他的厢房。
将拜帖放在桌上,谢对来送信的婢女点头致谢:“烦请带路。”
凤府极大,谢跟着领路之人,绕了好几处长廊水榭,才到了面客的偏厅。
带路的婢女将人送到,便道了个万福,转身下去奉茶。
谢一脚踏进门槛,便见白晴朗坐在左首客座之上,手中端着一杯茶盏,正慢慢啜饮,右手茶几上赫然放着一只剑匣。
“谢道长死里逃生,晴朗心中欢喜,特此来贺,冒昧之处,还望道长念在晴朗一片赤忱,万勿见怪。”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甫看见白晴朗身影的第一眼,谢全身肌肉还是微微一僵,他暗自稳住呼吸,不愿被瞧出一丝异状。
“晴朗此来,特为道长奉上一柄好剑,弥补当日折剑之过。”白晴朗放下茶盏,手心轻拍剑匣,“当日道长离去之后,那块天外陨铁自行融化,晴朗铸剑三日而成,还望道长下。”
“不必。”谢看都未看一眼剑匣,吐出冰冷二字。
白晴朗微微皱着眉宇,站起身,走近谢,语带惆怅:“道长果然还在心里怨晴朗折断了道长最心爱的佩剑。”
伸出手臂,白晴朗从谢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嘴唇凑在他耳畔,轻轻吐气:“道长无恙,晴朗心中可是比谁都欢喜,要知道,晴朗上回,可还未干够呢。”
白晴朗一贴近,吹在耳廓上的气息让他似乎瞬间回忆起当日的不堪。谢在凤齐面前虽是泰然自若,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人非草木,那样的痛苦与折辱,并不是说一句忘了,便能当真忘了。
甚至于看到白晴朗的第一刻,他心底涌起的,竟是一股不愿承认,不能否认的挫败感。谢生平最是不肯认输,越是恐惧,越要直面,感到身后有东西顶着的时候,脸色一沉,沉肩提肘,长拳夹带真气,便挥向白晴朗面门。
白晴朗提掌包住谢重拳,身形借势立退三步,坐回座椅。
“道长无需动怒,晴朗只言心中所想而已。”白晴朗绽出笑容,直言无讳,似完全不将谢脸色放在心里,“此剑赠与道长,晴朗只有一个请求。”
谢既知白晴朗来意,又不打算下他所赠之剑,自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他说下去,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有朝一日,用此剑,杀了我。”
谢踏出门槛的步伐止住,转身。
白晴朗手中端着茶盏,轻烟渺渺,模糊了他的神色。
“杀不杀你,操之我手,谢不喜听人使唤。”谢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心底杀意蠢蠢欲动,白晴朗该杀!
“是吗?”白晴朗嘴角微微勾起一笑,顺手从腰间抽出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微微摇动。
白玉扇骨,洒金素笺,极尽奢华,却在扇坠上吊着一串再普通不过的黄檀念珠。
谢瞥见,登时停下脚步,指风一弹,锐气削断吊坠的玉线,念珠应声落下。
谢袍袖一翻,卷向那串念珠。
白晴朗扇面轻压,一股浑然内力挡住谢来势,足尖绷直,念珠稳稳落在靴面。
“人在哪?”谢不喜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不知道长所问何人?”白晴朗剑眉星目,生就一副好模样,只是那明知故问的神态越发让人觉得可气。
“佛珠的主人。”
“哦…”一个简单的字,偏叫白晴朗念得曲径通幽,欲语还休,他眉间神色暧昧,笑着问了一声,“道长想要那个人?”
“交出来。”谢转腕,一掌拍向白晴朗扇面。
白晴朗扇骨断然一,似灵蛇出洞,缠上谢腕骨。
“道长肯用什么代价来换呢?晴朗不贪心,只求道长香唇微启,任晴朗爱抚一番,如何?”
“谢从不受人威胁。”谢怒意翻腾,竟觉得出手不再受自己意识控制,每一招都充满杀意,他明知这种情绪失控尤为危险,却阻止不了。
“道长当真铁石心肠,竟不肯顾及念珠主人的安危死活么?”白晴朗脚背一踢,将念珠入手心,续而巧挪腾移,总是堪堪化解谢攻击。
“若护不住他,谢穷尽一生光阴,为他报仇便是。”谢见久拿不下,左手翻做勾爪,出手是一套小擒拿术。
“道长可是要与晴朗订下一生之盟,这真是晴朗一生中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教人好生期待。”白晴朗见谢攻势愈急,不与他硬拼,身法似水底游鱼,每每从谢掌中滑开。
“嗤啦”一声,白晴朗一个不及,右臂被谢擒住,他倒也果断,索性舍了衣袖,救出手臂。
“谢言出必行,君可一试。”将手中那锦缎长袖丢在地上,谢挡住出去的路径。
白晴朗吃吃轻笑,浑不在意破烂的衣袖,反而打开扇面,挡住容颜:“竟然让道长逼晴朗成此断袖之好,晴朗过甚。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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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要晴朗交出佛珠主人,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长如此关心晴朗,真叫人又惊又喜。”
谢闻言,便知自己上当,这厮根本就没有扣住凤齐,想必是上回凤齐救人时被他瞧见了腕上念珠,此番是他故意戏弄罢了。
谢起恼怒,他适才已是心乱,再强行出手,后果难料。
白晴朗反手一掌拍上剑匣。
剑匣受力,射向谢,其势如电光,迅猛得让人绰不及防。
谢不避不让,左掌接住剑匣,顺势一绕,掌心贴住剑匣表面,内力运化,四两拨千斤,便将剑匣上的攻势化去,剑匣旋即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剑名问心,道长若当真不要,折了便是。”趁着谢接住剑匣,白晴朗走出偏厅,只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
谢手指轻抚剑匣表面,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灌入匣中。
匣中宝剑骤然长吟,声如凤嗥,充满喜悦之情,恰似孤凤遇着蜀桐,明珠拂去暗尘,数不尽的愉悦。
“既是有缘,那就随我去吧。”谢掌中一用力,那檀木剑匣瞬间便被震裂,镶金的雕花散落一地,价值千金的东珠滚入了犄角旮旯里,谢毫不在意,只是顺势握住匣中宝剑剑柄。
此剑生得特殊,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像刀。
剑开双刃,色如三昧真火,波光潋滟。
剑身弯曲,形似盘龙游蛟,青锋寒洌。
剑镡铸着骊龙昂首,龙睛点着两颗鸡血石,看起来凶猛异常,似乎随时会离剑而出,噬人血肉。
光是握在手中,谢便可察觉到这柄问心的无匹锐意,堪称绝世神兵,比之先前用的焚天,自然要好出不少,至少,决不会再叫白晴朗觑着弱处,施计折断。
又欠下一份人情,谢心中踌躇,虽已决心下此剑,却可是赠剑之人,始终让他介怀。食指摩挲着剑身,一时不慎,竟被剑刃寒气划伤手指,血珠如断线长链,为这把名器开锋。
这股疼痛唤醒谢,他不禁恍然。
他是谁?他是谢。
剑道之外便无旁骛的谢,若有恐惧,一剑破之,何以竟犹豫至此。
剑心不坚,大道何存。
白晴朗在长廊中缓缓而行,身后传来清亮凤鸣,他回头笑了笑,又继续前行。
九曲栏杆,临水照花。池中莲花绽放,正是娇嫩承泽之姿。
凤齐自外面归来,袖笼里面藏着隐元会传来的信息,心情尚且不错。
直至他看到白晴朗。
适时白晴朗摇着那把折扇,慢悠悠地走在临水长廊之上,袖子少了一只,却丝毫无损他的风流俊俏。
凤齐止住脚步,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白晴朗。一向温柔的眸中此刻只剩恨,那点寒意就像荒原之中的一丛鬼火,凄凉绝望,渗得慌。
白晴朗瞧见正主,饶有兴致地将扇面往手心一合,握着扇柄,悠哉自在。
长廊虽不窄仄,倒也不宽敞,两个成年男子并排,必然会擦着身体。
白晴朗一步一步走到凤齐身旁,忽而止住脚步,扇面微微拉开,半掩薄唇。
“道长的身体美味至极,不知上次先生飨用得可还尽兴?”洒金扇面掩去嘴角的恶意嘲弄,白晴朗此刻的姿态,就如路遇好友,随性问候一番。
“莫要以为,”凤齐掩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得他更加清醒,“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
白晴朗活到今时今日,咒骂威胁的话早听过不知凡几,岂会将凤齐的言论放在心上,反倒是笑得更加痛快:“先生若要杀一个人,这江湖黑白两道,自然多的是人愿意服其劳。”
“我要你比死还痛苦。”凤齐说得并不咬牙切齿,却让听的人打从心底一凉。这五月初的日头已是有些毒,晒在身上热辣辣,却驱不走凤齐话中寒意。
“他受的每一滴苦楚,我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凤齐忽而笑了出来,说出的话却更让白晴朗不安,“我会让你知晓,最重视的人被伤害时,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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