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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心如明镜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似雨
这招显然辛未酬用惯,旁边围攻的六人早有准备,谢甫失手中剑,便有三人上前,趁虚而入,三刀封住他前途退路,避无可避。
另外三人则及时挡住了白晴朗救援,三刀急攻白晴朗下盘,毫无留情。
白晴朗劲腰急拧,重剑砰然砸下,插进沙面,气劲之巨,竟连这种流沙表面都砸出一个将近一丈的大坑,被击飞的沙砾被气劲扫向三人面门,迫得他们不得不转头避过,可那沙砾含着山居剑气,击中脸颊,倒像是用内力发出的暗器,将面皮打得通红,痛不可抑。
白晴朗并未趁胜追击,反将腰间轻剑拍出,足弓踢上剑柄,有情似离弦之箭,“铮铮铮”三记火花劈出,急急弹开谢面前钢刀。
谢长袖一揽,翻腕接住有情剑柄,顺着剑势,翻身一剑刺向辛未酬。这一剑又快又猛,剑气激起周遭沙尘,如金雨纷纷,割破昏晓,逆转阴阳。
辛未酬右掌急甩赤索,细线化作红色波浪,在空中层层荡开,就连被锁住的问心也随之舞动,划出弧光,迎向有情。
两柄皆是绝世利器,此时却恰恰都不在自己的主人手中。
这一记交锋,当真只能说缘分奇妙。有情挑起问心,谢左手握住问心剑柄,输入真气试图将赤索震开。
辛未酬指尖轻捻,赤索如同到命令,索头松开问心,却急急窜上谢左手,如法炮制,将谢手腕锁死。
赤索中端扣在辛未酬手中,长索如水波漾漾,生出阴阳两股完全不同的内力,袭向末端的两人。这两股内力如同磁铁,互相吸引,谢眼见要飞撞上白晴朗,却是不慌不忙。
两人面贴面,相擦而过,若是一分失误,便有被对方兵刃所伤之虞。
借此相撞之机,谢右臂反手将有情归回白晴朗腰间剑鞘。
白晴朗双手横持重剑护住面门,待谢双足踏上重剑剑身,便猛然一击,将谢送出。
仗着这股雄浑力道,谢剑指强敌,一击便竟全功。问心红光潋滟,所至之处,无坚不摧,生生砍断辛未酬手中双刀,剑气凛冽,竟透过弯刀,自他胸口往下,瓢泼撒出一片鲜血,撒在空中赤索之上,淅淅沥沥。
辛未酬受重创,再也抓不住手中赤索,不由脱手而出。
说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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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那赤索一脱出辛未酬掌心,原本三丈长的细索迎风一晃,愈来愈粗,愈缩愈短,不过转眼便化作尺余红绳,食指粗细。
事出突然,谢被赤索缩巨力带动,直直撞向白晴朗。
白晴朗提着重剑,倒没有被红绳带动,顺势揽住谢腰身,微微一带,缓住冲力。
辛未酬双兵被毁,手掌捂住胸腹伤口,狠狠瞪着谢。
“阁下日前所赐一刀,今日谢原样奉还。”谢站稳身形,问心染血,尽是别样风采。
辛未酬见所带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只余三四人,心知今日讨不了好,也不恋战,兜帽下浅灰的瞳孔杀意灼灼,满是兴奋不可自抑。他一掌劈向脚下沙面,一道旋风卷起沙砾,挡住众人视线,只余一句“来日方长。”
待谢拉着白晴朗赶至辛未酬所立之地,却发现那里已空无一人,就连他的手下及躺在地上的尸体,也早已消失不见。
谢执剑,看着左手手腕上的红索绳。
“这是辛未酬不知何处得来的奇物,只受阴阳内力控制,可长可短,水火不侵,刀枪不伤。”白晴朗看谢动作,便直接为他解惑,“辛未酬给它取名,名唤分不开。”
白晴朗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右手,左右看看,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此物。
分不开指头粗细,用手去拉,却丝毫不动,完全不似在辛未酬手中那般灵活诡谲。
谢原拟救下白晴朗之后便可分道扬镳,又或者再战一场,没想到竟然会碰到如此进退不能的局面。
“你还没说……为何会知道我在一旁。”既然分不开,谢索性又问了一遍先前的疑问。
白晴朗闻言,眼神忽得摇曳变幻,自由的左手揽上谢腰身,被他挥开之后,犹将手指伸至鼻端,像在闻着谢衣袖余香,好不正经的回答:“自然是因为晴朗为道长神魂颠倒,无论道长身在何处,晴朗都一清二楚。”
“人情已还,你当我真不会杀你?”谢不爱他疯言疯语,也知他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不会告诉自己真正的缘由,“刚刚那粒药丸,虽能激发体内最后一丝潜力,暂时压制伤势,可是药效过后,却会让人加倍虚脱。”
白晴朗丝毫没有命操人手的觉悟,反倒抚上谢手中问心。
问心本是他亲手铸造,谢并不拦阻。
“饮过血后,果然更美了。”白晴朗温柔地摸着剑身,眼中充满陶醉和赞美,透过剑身,看着谢,教人分不清楚,他这句话,说的是剑,还是人。
突起一阵狂风,将白晴朗发带吹起,拂过问心剑刃。
问心吹毛断发,红色丝带毫无声息,便为剑刃划断,继而卷在狂风当中,飘飘不知所踪。
“我等你,用这把剑,”白晴朗望着谢,那眼神,是期冀,是眷恋,饱含着赤裸裸的欲望,强势又直白,再美不过,“来杀我。”
“终有一日。”谢将剑回,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远处的尽头有风沙蔽日,快得让人触不及防。
谢脸色一变,拉起白晴朗,往停放骆驼的地方奔去。
“是沙暴!”
沙暴是大漠中最可怕的危机之一,往往来得迅猛,刮得猛烈,这种情况下,若没有应对的经验,那便是有再高的武艺,也枉然。背后明明还是晴空朗日,面前却是黄沙漫天,一时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出现在两人面前。
眼见天空急速暗了下来,想来是赶不及去骆驼所在处,谢只得与白晴朗奔至不远处,迎风坡面的一块砂岩前。
这时天已完全暗了,狂沙拍打着空气,恍如末日。
白晴朗迅速脱下外套,袖子卡在手腕锁链处,他也来不及割断,只是将衣袍裹住两人头颅,抱紧谢,压在岩壁之上,用身体挡住那铺天盖地的沙砾。
衣裳外面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两人同时稳住下盘,双足都深深陷入沙地当中,却依然被狂风刮得摇晃不定。
风势越来越强,白晴朗身体的药效终于到了时限,真气一泄,先倒了下来。
谢不得已,被白晴朗拖拽着,随着风向沿着砂岩滚了好几圈,终于在被吹跑之前,抽出白晴朗腰间重剑,灌注十成内力,将之插入砂岩。
重剑几乎没柄,堪堪卡住两人身形。
谢不敢将头伸出这件破烂的衣袍,只得用手攥紧衣袍,苦苦熬过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沙暴。
白晴朗脱力的身躯压在谢身上,挡去了大半风沙。
他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模样,自顾自将头埋在谢颈窝里,粗重的喘息扑在颈项露出的肌肤上,又热又重,让谢的身体生生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时有沙尘通过衣袍的裂口灌进里面,谢不能开口说话,双手又无法空出,只好曲起膝盖,试图推开白晴朗的身体。
白晴朗似乎将身体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这上面,左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身,不肯放手,甚至趁机将一条腿挤进谢双腿之间。
两人肢体交缠,若是在床笫之间,想来是何等香艳。
“你…”谢刚开口,就灌了些许风沙,堵回他的话语。
白晴朗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嘴唇贴着他的颈项游弋,直至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
谢四肢按捺不住,被轻薄的这点些微愤怒已然被一股更巨大的愤怒所掩盖,这种被人用武力压制的无力感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放开衣袍,抽出腰间短兵,与白晴朗同归于尽。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脸,白晴朗却彷佛看到,谢那明亮的眼神中,蕴育的怒意,如烟花绽放。他松开放在谢腰间的手掌,改为钳住谢的颌骨,防止自己的舌头被咬断,毕竟他可没有辛未酬那种不见血就不兴奋的怪癖。
白晴朗扫荡了谢整个口腔,执着地纠缠,捕捉着他的舌头,沙砾摩擦着两人的口腔,柔嫩的舌头和口腔内壁几乎被磨出血来。最后,将谢口中的沙砾尽数吸允进自己嘴里,白晴朗才轻轻地咬了谢柔软的舌尖一口,放开他的唇瓣。
谢吸取教训,不再开口,只能强行压制心中怒意。
白晴朗压在谢身上,只觉得狂沙敲打着脊背,每一寸裸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都被打得生疼,他试着不去感受外界的风暴,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身下之人上面。
谢的气息平缓而稳定,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他刚刚的强吻而混乱,依旧带着微微的凉意,就像论剑峰的初雪,凛冽又高洁,那未曾有人踏足过的雪地散发出强烈的诱惑,让人一面赞叹那样无暇的雪景,又一面心生冲动,想要破坏这种无暇。
漫天风沙,这一隅靠砂岩和重剑造就的避难角落里却满室春光。
白晴朗胸口大敞,贴在谢身体之上,缓缓地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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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
谢突然将唇贴在他的面上,一寸一寸地移向他的颈项。
白晴朗明知必是不妙,却舍不得拒绝谢这难得的主动,甚至脑海中已生出幻象,仿佛已将人压在身下,狠狠操弄,这种绝命的快意,有如醇酒,不饮自醉。
谢寻到白晴朗咽喉,立刻张口咬住要害,尖锐的牙齿压迫着血脉,威慑敌手。
咽喉被制,白晴朗身体立刻绷紧,不敢动弹,这是活物的本能。
还没来得及满意自己震慑到对方,谢脸色突地一变,感觉到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直挺挺地顶着自己的小腹。
白晴朗单手伸进他的衣襟,手指在他胸口写下“别动”二字。
谢不听,牙关用力咬合,口中已是浓浓的血腥味,可是顶在小腹的东西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又胀大几分,压在小腹上,突突地跳动。
“你再动,我就忍不住了。”白晴朗又写了一句。
黑暗中,谢仿佛能听到对方得意的低笑,衡量再三,他松了口,只得将脸往一旁别。
白晴朗从谢衣襟之内抽出手掌,转为压住些许漏风的衣袍一角。他几乎被谢撩拨出真火,此刻也不敢再戏弄对方,半勃的下体贴在谢小腹上,并未动作,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恢复原状。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沙暴的过去。
从未有过的静谧。
背上的沙砾越积越厚,几乎要淹没两人。沙暴过去的时候,白晴朗好不容易抖去身上的砂层,拉下盖住头颅和上半身的衣袍。
两人站起身,举目望去,天空已恢复晴朗,那场昏天黑地的沙暴,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太阳依旧热辣,黄沙依旧无边。
白晴朗将外袍穿回,取回重剑,随着谢一起走在没有道路的沙漠当中。
谢想找回之前栓骆驼的所在。走了约半个时辰,太阳已快接近头顶,他依然没有找到。
“迷路了。”谢站在茫茫黄沙当中,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白晴朗不像谢,还有斗篷可以遮阳,毒辣的日头晒在他半裸的胸膛上,几乎要烧化肌肤。
谢点点头,两人找了块阴凉的所在,盘坐着休息。
口干舌燥,谢手指移至腰间,取下水囊。刚摸到水囊,谢便觉不对,提起水囊查看,才发现水囊不知何时已被划破,早成空袋。
白晴朗见谢面色不对,便取出自己的水囊。他的水囊倒是无事,可是因为在沙漠中待了两日的关系,所剩也不多,大约只有两三口的分量。白晴朗将水囊递给谢,对方接过水囊,掂量了一下,又摇摇头,将水囊还给他。
两人现在已是在这可怕的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身上既没有能够引路的地图,又没有足够的水源,前途堪忧,这最后一点水,自然是只能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喝一点救命。
“你可认识往龙门客栈的路。”谢想了想,转头问旁边的白晴朗,不出意外地看到他断然摇头。
谢盘腿坐在沙地之上,索性就地打坐调息。情况已是如此糟糕,焦急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休息一番,凝神静气,积攒体力。
白晴朗脱力地厉害,背倚着岩壁,躺在阴影处,迷迷茫茫地,陷入睡眠当中。他一边睡一边想着,不知道醒来之后,会不会发现自己右腕已经被谢砍断。
就算这样,也不会让人惊讶吧。
白晴朗闭上眼,笑了出来。
第26章
沙暴来临的时候,叶嘤早有准备,将骆驼牵到迎风坡,用骆驼作为障壁,度过这次沙暴。
凤齐担忧谢的情况,等到沙暴结束,等到太阳快要下山,却依然不见谢归来的身影。他眺望着谢离去的方向,就像一块顽石。
叶嘤也不催促凤齐,甚至开始准备卸下骆驼身上的行李,准备好生火的物件。
凤齐忽然转过身,看着叶嘤,说了一句:“我们赶路吧。”
叶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齐:“不等了?”
“不等了。”凤齐坚定地摇头,“他说过,如果到了傍晚他还没回来,就让我们先去龙门客栈等他,他直接往那会合。”
amp; 你不担心? amp; 叶嘤拉了拉骆驼,那头趴着地骆驼会意站了起来,颈间的驼铃在旷漠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担心……担心再见到他,又是一身伤。”凤齐翻身骑上马背,将斗篷上的帽子披起,遮住面容,“他说了在那等,那我就在那等。”
“你倒不担心他没命赶去龙门客栈。”叶嘤跟着上了骆驼,随在他身后。
凤齐转过头,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映出金红的光泽,将那温柔的五官描绘出点点杀气:“他可是谢。”
语气中,有笃定,有骄傲。
叶嘤看着他的表情,一瞬间心中百般情绪,有欣羡,有嫉妒,还有些隐藏得更深的负面情绪,突然都齐齐涌上心头。
“我飞鸽传信,找人问过你的病…”叶嘤笑出来,带着恶意,轻声诱惑,“你当真不想治好它么?”
凤齐愕然,转头看向叶嘤。
第二天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谢与白晴朗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子的沙漠中央,样子狼狈不堪。
没有了识途的骆驼,没有地图和司南,就连水都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后一口水白晴朗喝下之后强行渡给谢。
两人只能凭借着北斗星和太阳的位置,摸索着朝龙门客栈的方向走,至于能不能走到,有没有走对,会不会走进流沙群,这点实在就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了。
谢的靴子后跟走得已经破了一个洞,不时地有沙砾灌进去,磨得火辣辣的疼,他一声也不吭,只是朝着认定的方向,一步一步迈进。
白晴朗也不敢多说话,他早就口干舌燥,几次手掌摸上水囊,只能面对水囊空空如也的事实。
太阳一下山,沙漠里便冷得很,寒风灌进白晴朗的衣襟,让他不得不拽紧自己的领子,就好像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谢寻了个合适的所在,坐了下来。
白晴朗累得说不出话,跟着躺在沙地上,此时沙面已经连白天的一丝余温都没有了,凉得透骨。
沙漠的星空浩瀚璀璨,但是两人显然都没有心情来赞美,他们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舍不得花。
谢的想法是,按照现在的消耗程度,最多还能撑到后天再走一天,那明晚还能看到人生中最后一场夜空,现在的话,自然还是多休息,尽量恢复体力才对。
谢努力控制着呼吸,甚至控制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这大漠中,任何一滴水都是弥足珍贵的,即使他现在有尿意,也只能忍住。
白晴朗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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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缓了会,终于又恢复了,于是侧过脸看着谢。
谢的脸部因为忍着尿意而紧绷僵硬,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微妙,白晴朗说不上来哪里微妙,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谢此刻的忍耐,只觉得对方此时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上一次,这个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达到高潮时,流出的眼泪。
想到妙处,白晴朗甚至感觉到干涸的口腔中泌出津液,他舔了舔开裂的唇瓣,索性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眼神扫荡着谢全身,太过露骨,几乎要化为实质。
若是一般人遇见这样的事情,要不便是羞愤交加,转身不理此人,要不便是直接亮剑,好好教训这样的登徒子一番,总之,不会像谢这般,泰然自若,如视无物。
意淫归意淫,白晴朗也没有做出更多冒犯的举动,现在这状况,光是用眼睛意淫,便已经浪了他不少气力。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毛毯,没有火堆,好在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运起内功,倒也能够熬过去,谢自纯阳出来,对于如何御寒,比白晴朗更有心得。
夜里睡觉的时候,白晴朗冻醒了一回,索性蹭进了谢的斗篷里面。
谢警觉地睁开眼,扫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两个人躺在一起取暖,就像两只雨夜中逆风飞翔的蝴蝶,只因追逐着微光,偶然聚在一处,彼此用单薄孱弱的翅膀互相遮挡风雨,等到天气晴了,便各自飞往想去的地方。
短暂的一生,偶然的相逢。
一期一会,再不可求。
两人之间,能像这样平和地相处的日子,恐怕也只到“分不开”解开为止。
第三天的时候,谢和白晴朗,依然走在沙漠中央。
前方是黄沙,后方也是黄沙,举目望去,没有一处不是一样,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回了原地。
谢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不能停下脚步。
做不到的话,就只有死。
白晴朗浑身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过药,却得不到好好的休息,始终不能合,偶尔会裂开,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跟在那片道袍长摆后面,盲目地前进。他的喉咙此刻肿胀疼痛,就连哽咽也困难得很,右手被谢拉着,无力地悬在空中,手腕几乎被磨出血痕。
谢其实也不比他好多少,脚板早已被沙砾磨起泡,他曾撕下内衣的布料,裹住脚跟,堵住那个破洞,可惜效果有限。
脚下的沙砾越来越烫,谢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又快要到头顶了。每一步赤足都像踩在灼热的铁板上面,别在背上的长剑被晒得滚烫,贴着脊背,透过衣物几乎要灼伤肌肤。
谢终于控制不住呼吸,开始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早就被蒸发干,眉毛脸颊上,一抹都是一片盐渣。耳边似乎出现幻听,有尖锐的鸣声不停地响起,谢徒劳地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耳朵,也不见好转,只能继续前行着。
无边无际的黄沙地面就像放在油锅里烹烤,随着滚油晃来晃去,谢几乎觉得自己一脚下去,都要踏空了,却又踩着了实地,到后来,他也不知道哪脚轻,哪脚重,哪脚是实,哪脚是虚。
此时本该找个地方开始休息,可是谢脑中,却似丝毫意识不到这个道理,只顾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停!不能停!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白晴朗的意识恐怕比他还模糊,只知道跟在他身后,几乎被半拖拽着,往前走着,若是他此刻还有意识,恐怕早生出将腰间重剑直接丢弃在这黄沙之中的念头。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越来越热,谢就像中了邪,满脑子除了不能停,居然完全生不出其他理智的想法。
往前,只能往前。
往前看,往前走。
谢着了魔怔,就连东面那一里多地的小绿洲都视而未见,只是一个劲地艰难前行。
眼看着他们就要错过这个绿洲。
忽然,谢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他像被摔醒了,左右环顾了一下,立刻看见了旁边的绿洲。
谢欣喜地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揉了揉眼睛,也不管是不是海市蜃楼的幻觉,拖着白晴朗,跌跌撞撞地往绿洲跑去。
若是平常,这一里多的距离,也不过是几个起落的功夫,可在这当口,两人渴极累极,几乎提不起半点真气,只能靠着两条腿,跟普通人一样拼命奔走。
绿洲越来越近,它不是幻觉。
谢拉着白晴朗跳进绿洲的湖里,惊吓起不少飞鸟,两人不管不顾,一头扎进水里。
谢还勉强能自制,慢慢地将水吞咽落肚,白晴朗简直是近乎牛饮。
喝够了水,两人在小树林里采了些水果,胡乱地吃了几个,填饱肚子后困意开始上头。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两人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茂密的树林挡住了骄阳,漏下的斑驳光芒散落在湿漉漉的衣裳和头发上,枝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细声鸣叫,昂首踱着阔步,神气得很,还有更大胆的小鸟,靠近了来,用尖尖的鸟喙叼起两人的头发衣裳戏耍。
直到太阳恋恋不舍的隐藏起来,明亮美丽的银月升上枝头,小鸟们也玩耍地累了,各自飞回自己的鸟窝休憩。
谢被一阵忽如其来的强烈尿意惊醒。他轻叹了一声,睁开眼,坐起身。
他一动,旁边的白晴朗也便醒了过来,眼眸中还有未睡醒的慵懒困意,看起来懒懒散散,躺在草地上,借着星光,注视谢。
谢迎着他的目光,坦然无谓,开口便直捣黄龙:“我要出小恭。”
白晴朗撑起上半身,笑着回答:“太好了,我也是。”
在林边寻了一棵树,谢站定,解开裤腰带,两手提着松垮的裤子,半勃的性器露了出来。
白晴朗毫无半点忌讳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地仗剑站在一旁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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