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心如明镜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似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久了,一时间竟然没能顺畅地尿出来,谢咬了咬牙,正准备穿上裤子。
一旁的白晴朗伸手摁住他的动作,左手绕到他身前,嘴唇凑在他耳畔,带着笑意说:“道长当真心急,这种事,急不来的。”
白晴朗左手伸进他的鼠蹊下方,食指曲起,指节顶住会阴部位,轻柔地旋转。
受到这种刺激,谢腰际一颤,一股黄色的液体,便射了出来,哗啦地洒落在树根周围的草地上。好不容易能够爽快地发泄,谢一时也忘了白晴朗在旁边,身心的畅快让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脖子,深深吸了口气。
沙漠的夜风拂过树林,还带些许热气,温热的尿液溅落在树干上,声音尤为引人注意。
“晴朗一直在想,要是没有这绿洲,”白晴朗将被谢尿液溅到的左手举到面前,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说不定渴到极致,晴朗便会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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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把压倒道长,扒下你的裤子,含着你的这里,直到你把尿都射到我嘴里,一滴都不剩。”
谢眼疾手快,伸手阻止白晴朗试图用舌头去舔手背的行为。
白晴朗含着笑意,看了谢一眼,然后戏弄道:“道长何必害羞,对晴朗来说,道长的每一滴体液,都再香甜可口不过。”
饶是谢,也因他这番举动而羞耻,低着头拉上裤子,系好裤带。
白晴朗见谢这样,也不继续,自己解开裤子,一起放了水。之后白晴朗蹲在湖边,掬了捧水洗手。也许绿洲的水特别清澈诱人,白晴朗洗着洗着,索性连衣裳都不脱完,将满是黄沙破洞的外套和兵器丢在岸边,自己便下了水。
水温宜人,白晴朗半敞着胸膛,靠在岸边,抬头看盘坐在右侧的谢:“道长不下水么?凉快舒服得很。”
谢闭目养神,这时候他才清晰地感觉到脚跟上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白晴朗察言观色,见他靴底有洞,手便搭上他的腿,替他取下长靴:“道长也是行走江湖的人,怎么不知道这脚底起水泡,就该多泡泡脚再挑破水泡才是。”
谢由着白晴朗将他双足鞋袜脱下,然后轻轻放进水中。
他坐在岸边,就由白晴朗这么伺候着,竟让白晴朗一瞬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这样伺候对方。
冰凉的湖水浸过脚踝,原本还灼热的脚底立刻舒适起来,谢鼻端溢出轻轻的,满足的呻吟,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水中的白晴朗听到这样的呻吟,想到这两天携手而行,漫漫长路,相以湿,相濡以沫,疯狂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些许宁静的错觉。
他们是一对死敌,争斗不休,却又不得不如涸泉之底的鱼儿,互相依附着求活。只是到底要分道扬镳,如眼下这般和睦,却是短暂又难得……
这样一想,只觉得就算两人一起死在这大漠当中,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白晴朗捧着谢的双足,想到那时只剩最后一口续命的水,谢说是他所携之水,断然不肯再喝,让给了他……
像有谁在他心头泼了一桶油,然后又投下一支熊熊火把,白清朗心中悸动,俯下身去,轻轻啮咬在白皙的脚背上,肌肤相触之时,欲望沿着脊椎一路升了起来,烧得他面色绯红,后颈都成了粉色。
白清朗抬起头来,眉目含情,欲望灼烫,是为谢,又不单是为谢,一时间,他也不能分清。
谢原本闭着眼,享受着湖水的清凉,慢慢地又将双足再往湖中探下,及至膝盖刚刚没过水面,他忽然感到足底踩到一物,有些硬,又有些热,睁眼一看,竟是白晴朗的性器。
皱起眉,谢将双足移开,让原本伸手想去抓的白晴朗扑了个空。
白晴朗眼睁睁地看那双赤裸白皙的脚像滑脱的游鱼,漾起层层水波,从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逃脱而去。
“道长可真会折磨人…”白晴朗倚在岸边,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哗啦一声,就将长裤脱下,丢在岸边。
水面波光荡漾,银色的弧光下,白晴朗赤裸裸地站在水边,双腿之间一丛黝黑的毛发像水草一般摇晃着,却挡不住那勃起的性器。
白晴朗右手被拷在谢左手边,不得动弹,只将左手伸进腿间,握住自己的性器,发出一声满足的长长叹息,那声音,低沉黯哑,销魂蚀骨。
谢避不开,也只能在旁边坐着,对于白晴朗的行径,不过问,不阻止,不参与。
白晴朗按照自己的喜好,套弄着勃起,眼神却像醉酒一般,牢牢盯着旁边的谢,贪看他锋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粉色的唇瓣,还有那诱人噬咬的喉结,如果视线能够化为实质,那谢早被他一口吞下了。
不够……还不够……白晴朗不满足于手掌的套弄,气喘吁吁地调戏着谢:“谢道长,人生得意须尽欢,何不与在下一同及时行乐,若是道长的话,在下就算是雌伏在道长身下,也是乐意的。”
说着这样的诱惑,白晴朗伏到谢身前,手中动作未停,脸上高潮的红晕却越来越深,就连那赤裸肌肤上的道道伤痕,都看起来诱人非常。
他将头颅埋进谢双腿之间,急促的吐息喷在对方的鼠蹊位置,甚至伸出舌尖,隔着裤裆布料,舔了一口,感受到舌尖下的软肉轻轻的颤抖。
谢观风,听水,赏月,心如冰清,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将面前人推开。
白晴朗被拒绝,也不见沮丧,贴在身后的石块上,左手的动作越见急促,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像是回味刚刚在谢身上尝到的美味,伸舌舔了舔下唇:“道长也动情了。”
谢不为所动,依旧一言不发坐在旁边。
这时一片云飘过,挡住明月光辉,恰恰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道长不是问晴朗,为什么会知道你在么。”白晴朗手指套弄着性器,偶尔还要分出心思,抚弄性器下的囊袋,“道长可知,你身上所有的味道,晴朗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只要道长在附近,晴朗……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没有说完全,当时谢身上只针对自己,难以掩盖的杀意,才是真正暴露他的缘由。
手指用力紧,紧箍着性器的根部,白晴朗吐了口气,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好紧……太紧了……道长……就像,就像在你体内一样……”
“道长的身体,真又紧……又热……销魂得很。”根本不需要谢的回应,白晴朗早已沉醉在快感当中,嘴里淫词艳语不断,随便听一句,便足以让人面红耳赤,“道长,你咬得好紧…你不能反抗的样子…当真是诱人的很…真想…”
谢远没有表面来的冷静,白晴朗的喘气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白晴朗右手散发的热度,甚至是白晴朗套弄自己的颤动,再再都提醒他,洛道的那个夜里,都发生了什么,他是怎样无力地被这个人压在身下,又是怎样被他强横地打开身体,甚至给予对方回应。
被压制的厌恶感又袭上心头。
不被控制的右手缓缓伸向背后。
问心就在背上,触手可及。
第27章
白晴朗就像没有看见谢伸手拔剑的动作,左手犹自抚慰自己的性器。湖水清澈,随着他的动作,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似是到了妙处,他右手忽然一抖,紧拽手下草根,几乎要将那可怜的小草连根拔起,带得那绑在一起的谢的左手,也颤然一抖。
白晴朗仰着脖子,水珠从他脸颊,下颌沿着颈项流下,流过胸膛,肩背,臂膀上的伤痕,在夜里着诱人的光芒。咽喉上还有谢之前咬出的齿痕,一整圈,嵌在他的颈项上,分外夺目。
只要一剑……一剑就够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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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脑中盘旋着这样的念头,右手手指已然摸上问心的剑柄,他却浑然不觉,依然往下摸去,直至摸上剑刃,指腹被锋利的剑刃割破,流出血来。
这一痛,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谢瞬间惊醒。他适才竟着了魔。
剑道一途,诸多艰难,万般险阻,心魔如骨附疽,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持剑之人。
爱欲,憎恨,求不得,求既得,都是虚妄。一点灵台一丝恨,万般方寸万种情,都只不过是修剑之时必须经历的重重考验。
身似菩提,心如明镜,人非死物,孰能无情。
修剑,也是修心,只有坚定本心,勘破虚妄,时时拂拭自身尘埃,才能当真昂首阔步,立足剑道巅峰。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这条路,除剑之外,别无旁骛。
遮住明月的云终究不能长留,蓦地被风吹走。
银月光辉落下,照在谢面上。
持本心,明见性。
谢脸上已不见杀气,平和中正,心境清明,毫无破绽。
白晴朗见状,勾过头,不甘心得将谢右手握在手中,口中喘息地抱怨:“道长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划破自己手指。”
他张嘴含住谢手指,灵舌卷着指尖,极尽爱抚,左手又回到水下,套弄着越加肿胀的性器。
谢不动如山,任由他用那湿糯的肉块舔着自己的指缝,粘稠的唾液在唇舌与指尖黏连出银丝,月色下暧昧靡丽。
白晴朗细细舔过谢的食指,又将中指一起含在口中,将两根手指当做谢的性器一般,吞吐吮吻,做足功夫,就连吮吸时发出的声音,都让人羞耻莫名。
他的喉咙因为之前缺水,肿胀炙热,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好,他将手指含得深了,那带点滚烫又紧窒的喉咙,压迫着指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若他此刻含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该是何等销魂。
谢任由他百般挑逗,心中不起波澜。
白晴朗最后索性不管谢,含着他的手指,尽情地抚弄自己的性器,直到高潮来临。他一口咬住谢的手指,鼻端逸出低吟,那种黏膜深处的喘息声莫名的情色下流。
白浊的液体射进水里,转眼便散开不见。
他享受着射完的余韵,斜着眼瞧着谢,口中却道:“当真可惜。”
若是旁人,大抵会以为他说的可惜,是指谢没有抓住这次的机会,将他一剑除去。
谢却比谁都明白,刚刚的,不是机会,反而是陷阱。
白晴朗故意露出破绽,只要他含怒出手,恨意掩住灵台清明,心魔顿生。
他与白晴朗缠斗多次,自身对剑意领悟不及对方深厚,凭仗的,便是这点灵台清明,让他屡屡死里逃生。乱了心,怎能斗过白晴朗,若是在此处再被白晴朗制住,恣意操弄,恐怕便是一生的心魔,剑意永生难以圆满。
此獠可诛。
白晴朗随时可杀,却不在当下,不为私怨。
谢闭目合眼,盘膝运气,已入定。
白晴朗从水中起身,用外袍擦干身体,横躺在谢旁边,视线粘在谢身上,充满各种复杂的意味。
谢能如此冷静,甚至借由他的诱惑和激怒来炼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越是难缠的猎物,血肉越是甘美。他会拭目以待,等着死在谢剑下的那天,只不过,他这次不会忘了,要将持剑的人,一起拖下地狱。
绿洲的夜晚比沙漠要暖和多了,这一夜两人休息得极好,第二天起来之后,就地洗漱,然后一起去捉野兽,用以果腹。
这绿洲不大,却的确住了不少走兽。
两人转了一圈,提了一只棕红的沙狐,又拾了些掉落在草地上的枯枝,回到湖边。
狐皮扒了挂在枝头晒干,虽无法硝制,却勉强可以用来应付几日。
谢用火石升了火,再将挖去内脏的沙狐架上火堆。
白晴朗向来食不厌,又善于烹调,对饮食颇有讲究,见谢处理得粗糙,忍不住接过手,先用轻剑片去肉块表面油脂,这层油脂附有怪味,若是直接烧烤,整只狐狸的味道必然大坏,有情轻薄,操在白晴朗手中,灵巧犹如小刀,那薄薄一层油脂像沾水的纸片,纷纷被片下,坠落火堆,刹那间被烧得滋滋作响。
有情被拿来割肉,颇有明珠暗投,埋没英雄的悲凉。
油脂片去之后,白晴朗将狐肉放进湖面,左掌轻击肉块,微带三分真气,内力巧妙地透入肉块,将肉块中的血水挤出。繁此种种,最后将整只狐狸拆成几份,分开炙烤。腿肉劲道,里脊细嫩,胸脯鲜滑,各有各的烤法。
白晴朗空有一身厨艺,却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能够去腥除膻的香辛料,眼下只能烤出这种食之无味的兽肉,心中不乐,转过头去看谢。
谢倒是毫不在意,撕着腿肉,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白晴朗贴在谢身旁,手上的里脊肉跟谢手中腿肉比起来,当真是索然无味,他左手伸向谢手中,便欲去取那腿肉兴许是因为他人手中食物,总是特别好吃的道理。
手指刚靠近谢,白晴朗眼尖,忽见谢身边有一只紫色的沙蝎,从沙地中陡然爬出,察觉到身旁有人,立刻刺出蝎尾,扎向谢腿部。提醒不及,白晴朗伸指,闪电般夹住沙蝎身体,立刻用指力夹碎,紫黑的蝎血溢满手心。
白晴朗稍有动作,谢便已察觉,见他出手,料是无妨。
蝎血爆出,两人均安下心,却不料那只沙蝎前钳竟然还勾连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蝎子,这只蝎子看来不大,蝎尾毒刺却生得近婴儿的小指粗细,泛着幽绿的光,显然是含着巨毒。
大蝎被杀,小蝎立刻警觉,蝎尾断然刺入白晴朗手腕。事出意料,白晴朗触不及防,腕间一痛,手指一松,大蝎尸体落地,小蝎趁机而逃。
谢立刻翻转白晴朗左腕,那处被蝎刺所伤,转眼便起了一个龙眼大小的红肿,中心一点刺口,泛着乌黑的色泽,眼见那伤口黑血越散越广,谢当机立断,撕下衣摆,绑死白晴朗胳膊,防止毒气攻心,问心在他伤口处画出十字交叉伤痕,挤出毒血。
从杀蝎到中毒,再到放血,不过十个呼吸,白晴朗却似支撑不住,毒血甫一散开,他便晕了过去,一声未吭。
谢翻开他的眼皮,见他瞳孔已比平常大了些许,全身痉挛,抽搐不止。谢知道情况紧急,从衣裳里面连翻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出来,都是凤齐塞给他的伤药,各式各类,应有尽有。
他回忆了一下,取了一个碧绿的玉瓶,凤齐递给他的时候说过这瓶药虽然称不上解百毒,却可以解去江湖上常用的几种药性。谢不善医道,只能死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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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活马医,将鲜红的丹药嚼碎,混着唾液铺在伤口处,然后又取了一颗,强行撬开白晴朗牙关,灌了进去。
他左手抵着白晴朗右掌心,缓缓地输着真气。
药力运化开后,白晴朗面上青灰之气稍有好转,谢守到他呼吸恢复正常,身体停止抽搐,才撤了掌。能做的他都做了,若白晴朗就此中毒身亡,他也无计可施,只是此番又欠下白晴朗一桩因果,还不上,难易成心结。
仔细想来,白晴朗此次还是活着更好。
谢不会照顾人,只能将白晴朗放倒在火堆边,将身上斗篷裹住他的身躯,自己盘坐在侧,运功打坐,静等结果。
好在这绿洲中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不过这行程一再耽搁,真是不知何日才能到达昆仑。
白晴朗体内原本就有余毒未清,又中沙蝎剧毒,两种毒素混合在一起,竟然霸道异常,若不是谢处理及时,又喂下灵药,恐怕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致人死地。
饶是白晴朗这样强健的体魄,在毒素的刺激下,也痛苦不堪。他紧皱着眉头,汗水从额际脸颊滚落,嘴唇略略发紫,一直颤抖着,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夜里的时候,白晴朗的毒又发作了一次,来势凶猛,谢重新喂了一颗辟毒丹,也止不住他心跳忽而快,忽而慢,脉搏也逐渐微弱起来。他先是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拼命往半空中抓取,却又徒劳无功地扑空,神情越发的焦急。
谢压不住他乱动的身躯,又不能点穴制止他,手忙脚乱之际,白晴朗忽然猛然一抖,像离水的锦鲤,身躯几乎要弹离地面,一阵细碎响声之后,白晴朗躺回草地,面色已是发青,鼻口大张,“荷荷”地发出奇怪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
谢见有异状,手指探至白晴朗鼻端,发现他竟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明明喘得厉害,嘴也是大张着拼命吸气的模样,却似乎是被人扼住喉咙,气流进不了喉管。
指尖摸上白晴朗喉咙,那里颤动地异常猛烈,这具身体主人受到的痛苦可见一斑。
如果放着不管,想必不久他就会窒息而亡。谢略一思索,便吸了一口气,一手捏住白晴朗鼻端,一手捏开他的下颚,低头贴上他的嘴唇,将口中的气吹入他的喉咙。
如是往复,直到白晴朗紧绷颤抖的躯体开始平复,镇定下来,他口鼻的呼吸虽然微弱,却回复正常。
下半夜几乎被白晴朗这场意外耗尽大半时光,及至天快亮的时候,谢才能够休息,倚着树干眯了会,还要分出心思来盯着四周,以防再有什么害人之物。
睡得朦朦胧胧间,他突然感觉到左手的绳索被轻轻牵动,睁眼一看,却见白晴朗坐起了身,四处张望,头颅摇来晃去,长长的马尾也跟着左摇右晃。
白晴朗看到谢醒来,脸上绽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开口便说:“道长哥哥,你醒啦?”
谢不知为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着白晴朗那张万年狷狂的脸,柔化了眉眼,眸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清澈如水。
“你是谁?”他下意识地判断,这人绝不是白晴朗……也许是鬼上身……谢开始回想起驱邪的符篆该如何绘制,黄符朱砂没有,附近找一只黑狗,应该也可以奏效。
“道长哥哥不认识我吗?”白晴朗睁大眼,看看手上绳索,又看回谢的脸,眼神中满是好奇,“我叫白晴朗,乃藏剑山庄门下御神弟子。”
瞬间,谢产生了错觉,他似乎透过白晴朗那熟悉的表相,看到背后那个彬彬有礼的世家少年,虽然故作成熟,却是掩不去一身青涩,不解世事。
一时间他脑中各种混乱,眼中也只有白晴朗正襟危坐,等在一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冷静下来,心中转过数个念头,首先将白晴朗装傻这个可能排除,这样的行为太过无稽,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当口如此行事,何况……谢又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自己不开口便一直等着自己回答的那个人……他不信白晴朗当真能装得如此乖巧,更何况,眼神做不了假,如此清亮透澈的眼神,不可能是那个早已被心魔吞噬的人所能拥有。
他既然说自己是白晴朗,想来不会是野鬼夺舍,想到这里,谢转头看着那个他丝毫不熟悉的白晴朗,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贫道纯阳谢,白施主,今年贵庚?”
白晴朗坐在旁边,终于等到谢答话,喜不自禁,眼神又亮了几分,挺起胸膛,骄傲得回答:“大伯说我过了今年腊月二十八,便是十三岁了。”
果然……谢眉头紧皱,曾听说有人被雷劈过,大难不死,却被发现行为举止异常,犹如变回幼儿,看来白晴朗此次,恐怕是因为蝎毒烧坏了脑子吧……
谢有所不知,单是蝎毒,还不至于如此厉害,这泰半,还是因为白晴朗身体内部,被凤齐射伤那次,残存下来的毒素。
凤齐存心置白晴朗于死地,暗器上喂的,自然是他苦心调配的剧毒,这种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需知越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反而越容易被内力排出,甚至有些常年服毒的人,反而容易对这种猛烈的毒药产生抗体,难奏其效,凤齐配的这味毒,首先只不过是让人暂失内力,一个时辰之后,毒素爆发,便能将全身血液焚干,让人痛苦死亡,就算中毒者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人解毒,可是这毒素本身却会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整个身体,除非将身体里的血同时换过,不然永远难以拔除。
白晴朗找人去了毒,却始终留着根,每过三日,焚血之苦便会发作一次,这余毒碰着蝎毒,两下搅做一团,谢虽然及时封住白晴朗被咬手腕的血脉,却防不住蝎毒早已被余毒化了,随着血管,竟然流过大脑。
谢虽然不知这内中复杂,但是到底也算猜对了大半。他瞧着白晴朗现在这种没有一丝攻击性的正直模样,想笑也笑不出来,不知道白晴朗若是知道自己变成这样,是会痛哭一顿还是长笑三声。
白晴朗自然不知道对面坐着的“道长哥哥”这复杂万分的内心,只是迷糊着为何自己在家中绣榻上睡得好好的,转眼一醒来便身处这奇怪的树林,还跟一位看起来虽然好看,眉头却总是紧皱的道长哥哥捆在了一起。
“道长哥哥,我们是不是被人掳了当肉票?”他忽然得出结论,然后温柔地笑了笑,试图安慰对方,“你不要怕,我家很有钱的,把赎金交给绑匪,他们就会放了我们的,你要是没有钱,我让我大伯替你付,好不好?”
正直得可怕。
第28章
白晴朗又缠着谢,说了会话,期间提到藏剑山庄如何好,西湖如何美十次,又提到他家那芳龄四岁的小妹是如何粉雕玉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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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真可爱二十次,归纳起来一句话,总之就是“道长哥哥我家可好了你一定要来玩。”
谢看着以前起废话就不少的白晴朗,最终选择拖着手将人带到湖边,将他头按向湖面,让他看清现实。
白晴朗被倒影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连连用手指指着湖面,一脸惊恐地问:“这是谁?”
在谢寥寥数语解释清楚之后,十三岁心智的白晴朗伸手捏了一把脸皮,看到倒影中的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方才将信将疑,旋即好奇地对着湖面左右照看起来,末了又摸摸自己的胸膛,捧着腰间两把剑,沾沾自喜地说道:“没想到我长大以后这么帅气,若是小妹见到,一定会为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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