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剑三]心如明镜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似雨
轻剑堪堪拦住问心。
白晴朗剑术天份极高,此刻出手,虽犹显生涩,可是随着几招过去,他越见找回感觉,就连初时留了几分实力的谢,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样的天份,竟然因心魔而埋没,实在是可惜。谢心中惋惜,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
藏剑剑法,天下无双,问水灵逸,山居滂沱。
眼下白晴朗右手被捆,无法靠藏剑最为自傲的身法拉开与谢的距离,不居于下风,可他像是有一种天生的战斗本能,总能在千钧一发之刻,挡住谢那不知从何角度而来,神出鬼没的一剑。
凤齐坐在高处的砂岩,望着拼斗中的两人,竟然没有发现叶嘤何时到了旁边。
叶嘤站在他身边,逆着夕阳,长长的身影投射在黄沙之上。
“凤师弟。”
“叶师兄有何指教?”凤齐对叶嘤有着莫名的惧怕,也许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
“白晴朗不亏是当年在藏剑山庄独领风骚的奇才,若不是那桩意外,想必他今日,早已是武林中一颗璀璨的新星,前途无量。”叶嘤像是明白对方对自己的警惕,并不在意,反而点评起眼前的比试,“谢的天份远不及白晴朗,剑术却可问战于白晴朗,究其原因,不过是胜在他对剑道的执着,几乎非常人所能达到。”
凤齐并不想听叶嘤说的话,白晴朗如何与他何干。
注视着砂岩下衣袂翻飞,你来我往的两人,叶嘤突然撩开衣摆,坐在凤齐旁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细微声音,慢吞吞地对着他的耳畔诉说:“若是白晴朗与谢立场相同,不再敌对,以两人对剑道的见解与追求,恐怕从此,就成为非常好,非常好的知己,也说不定。”
“怎么会…”凤齐下意识的反驳,只是话才出口,就连他自己内心深处,都产生了一股怀疑:怎么不会?谢爱剑如命,若有一位像白晴朗这样可堪论剑,又意气相投的人出现,他怎会不引为知己。
叶嘤见自己一句话,便让凤齐脸色苍白,面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手掌搭上凤齐的肩膀:“凤师弟是何等七窍玲珑的一颗心,何等百转千回的一个人,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跟在他身边,算什么?”
凤齐脑海中始终回荡着这句算什么,几乎要炸裂,他茫然地回答:“无所谓,我只要能够在阿身边……就满足了。”
“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叶嘤漆黑的瞳孔注视着他,里面毫不留情地流露出嘲笑和轻蔑,“你第一次看到我和谢说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妒火,真是藏也藏不住,明明白白地说着,谁都不准靠近谢,谁都不准跟他说一句话,谢整个人,都是你的,谁也不许看他一眼。”
凤齐被这种冰冷而犀利的指责所鞭笞,坐立不安,几次想要站起身来,都被叶嘤那看似亲近的手掌按下肩膀,钉回原地。
“你就是用这种借口骗自己,又骗了谢么?”叶嘤笑出声,却让凤齐越发的战栗,“师弟你真傻,若是你照过镜子,便会知道,这个借口,有多么的苍白和无力。”
“我……”凤齐想要打断叶嘤,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看到谢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叶嘤抚摸上凤齐的脸,指尖拂过眉梢眼角,又到嘴唇,“你啊,总是一副饥渴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将谢从头到脚,拆吃入腹。”
叶嘤用指腹滑过他的唇瓣,然后诱惑地问:“师弟这里是不是已经尝过谢的味道?你们两人若是风光霁月,丝毫没有过暧昧行止,像师弟这样纯情的人,怎么可能会陷入情欲的折磨,如此不可自拔。师弟,情欲就像五石散,只要尝过一次,就永远忘不了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活滋味,让人终生受制。”
“我的好师弟,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将谢压在身下,绑住他的四肢,让他哪里也去不了,蒙住他的眼睛,让他什么也看不到,堵住他的嘴唇,让他什么也说不出,然后狠狠捅进他的身体,让他只能呻吟和流泪,求你再用力一点。”
“不要再说了!”凤齐听不下去,叶嘤看得太真太切,几乎整个摧毁了他的面具,他伪装了那么久的温柔,在这种如冰刃如毒刺的真实言语面前,溃不成军。
“害怕了?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还是害怕谢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之后会觉得你恶心?”凤齐越是失





[剑三]心如明镜台 分卷阅读66
措,叶嘤越是开心,他索性将凤齐揽在怀中,轻轻地投下一颗石子,引荡重重涟漪,“你不是想知道,谢与我之间的交易,是怎么回事么?”
两人同行之时,凤齐千方百计地试图从叶嘤那里打听此事,叶嘤口风极紧,丝毫不肯透露,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愿意说出来,凤齐心中没有丝毫欣喜,反而觉得心惊胆跳。
“你现在求我,我便告诉你。”叶嘤笑得像是一个关心师弟的好师兄,温和又善良,“机会只有一次,我可是冒着违背约定的危险在帮助你。”
凤齐脑中一片混乱,他竟然有些不敢问,叶嘤出乎意料的言行,让他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甚至无端生出揣测,谢找来叶嘤,也许是为了让叶嘤将一直纠缠他的自己赶走……毕竟他能为谢做到的,只有疗伤一事,有了叶嘤,还要他何用……
惴惴不安地看向还在黄沙中缠斗的谢,凤齐只看见他神采飞扬的表情,在夕阳的余晖中夺目灿烂。凤齐低下头,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不必了……既然阿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会再问了。”
凤齐发现自己如此胆小,简直就是只会将脑袋埋进沙堆中的鸵鸟,自欺欺人。
叶嘤嘴角微微扬起,露出遗憾的笑容:“真可惜。”
然后他摸着凤齐的头顶,嘲弄地安慰:“以后后悔的时候,不要说师兄没疼过你。”
第30章
谢将问心架在白晴朗脖子上的时候,白晴朗几乎是用憧憬的眼神看着他,兴奋地夸奖:“道长哥哥真厉害。”
谢回剑,看着笑得灿烂的白晴朗,几乎想叹一口气,这样好的天份被埋没,哪怕是他,也实在觉得可惜。
“道长哥哥…”白晴朗见谢转身要走,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的表现,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见谢转过头看着自己,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谢再次转过头,背对自己,他着急起来,“道长哥哥,我好好练剑,不拖你后腿,我们……我们以后能不能当朋友?”
谢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我知道,我们以前不是朋友……”白晴朗语气轻快又满怀期冀,可那颤抖的眼神却明明白白诉说着担心,“可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当朋友,好不好?”
“不必。”
被拒绝的白晴朗几乎连拽住谢袖角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僵硬。
谢走了几步,发现手腕被分不开拉住,身后的白晴朗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只好转过身,说了实话:“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就会知道,你我之间,不可能做朋友,你也不会想让我当你的朋友。”
“道长哥哥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想。”白晴朗平日虽然温和,可是执拗起来,就像重剑一样难以驯服。
“你也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愿意。”谢看着这样的白晴朗,平静地解释,“可是我认识那个没有失忆的你,我自然比你有资格判断。”
“那如果,万一我恢复了记忆,还是想跟你做朋友呢?”白晴朗不死心,不顾自己人高马大,倚着对方,就差没有扑进谢怀里了。
“我不想和恢复记忆的你做朋友。”谢推开靠近的白晴朗,将袖角自他手心取出。
打击一重又一重,白晴朗沮丧得几乎当场就要哭出来,看到白晴朗这样,谢几乎有一种欺负孩童的错觉,他看了看手中短兵,忽地开口问白晴朗:“你为何练剑?”
白晴朗突然被谢提问,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从小就在藏剑长大啊,大家都练剑。”
谢听了这样的回答,既不恼,也不笑,又继续问他:“那对你而言,剑是什么?”
“剑是可以与我一起保护想保护的人的伙伴。”白晴朗挺起胸膛,骄傲的回答,“师傅们都夸我剑术好,我一定会好好练剑,这样就可以保护小妹,保护大家,保护藏剑山庄的所有人…”
话到末端,慢慢轻了,白晴朗红了脸,小声地继续说:“也可以保护道长哥哥,就算道长哥哥不想把我当朋友,我还是想当道长哥哥的朋友。”
“我有说不想把你当朋友吗?”谢侧对着着夕阳,淡金色的余晖映照在他的半面脸上,越发显得五官深邃。
白晴朗被这一惊一乍弄得头晕晕,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只知道呆呆看着谢。
“待你恢复记忆,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谢看着白晴朗,并不强求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如果你觉得无妨的话,我愿意将你视为友人。”
白晴朗到底心思单纯,听到此刻能做朋友,便也开心起来,不顾自己手上还提着重剑,欢呼着揽上谢的左臂。一个百来斤重的大男人再加上一把重剑,几乎谢的衣裳给撕裂,他也没发觉似的,只顾着高兴的叫嚷:“那我再也不要恢复记忆了。”
两人过招将近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大漠风沙大,近夜的时候尤为冷,谢担心凤齐的身体,拉着白晴朗,便往沙坡上方走去。
凤齐与叶嘤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话,叶嘤笑得开怀,时不时前俯后仰,凤齐兴致不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叶先生又在欺负人了。”谢知道叶嘤性格恶劣,怕他促狭凤齐,快步走近两人。
“谢你说话真不厚道,凤齐是我师弟,帮亲不帮理,我欺负你也不能欺负他啊。”叶嘤披着斗篷,转过头,放开搭在凤齐肩膀上的手。
“阿,师兄跟我讲笑话呢,只是这笑话和这大漠的凉风一样,有点冷,我笑不出来而已。”凤齐抬起头,表情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主动站起身,握住谢的手,温和的问道:“比完了?那我们回客栈去吃饭吧,晚饭过后,还要再给他行一次针,继续逼毒。”
谢摸着手中冰冷的肌肤,想起叶嘤私下跟他提过凤齐宿疾有所加重,今后必须多加注意才是,此刻谢唯恐这点疏忽让他身体抱恙,立时抱了几分歉意:“是我不好,让你吹冷风了,手这么凉,赶紧回去吧,着凉就不好了。”
“我自己便是大夫,还怕着凉么。”凤齐见谢为自己拉紧斗篷的颈绳,防止冷风灌入,心中顿生一片祥和安宁。
他对自己说,这样就好了,不管叶嘤想挑拨什么,他只要相信阿就行,不管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都不能忘记,阿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叶嘤跟在身后,看着那三道身影拖在黄沙之上,谁和谁的影子搅乱春水,谁和谁的影子隔渊相望,谁为了谁掏心挖肺,谁为了谁夜不能寐。
何其可笑。
用完晚饭,凤齐端了一壶茶去叶嘤房间,两个万花门人就白晴朗身上异变的毒性,深入探讨了一番,凤齐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绝口不提傍




[剑三]心如明镜台 分卷阅读67
晚的话题。
他不提,叶嘤自然更不会提。
切磋完医术,凤齐便直接告退,叶嘤看着他带上木门,眼神中满是讥笑。
金针逼毒这种方式非常有效,相对而言,却痛苦异常,若是谢中毒,凤齐自然不舍用这种方式,面对白晴朗,他无需顾虑许多。
白晴朗伏在床榻上,上身裸着,背上满是各种陈年旧伤,层层叠叠,数十支金针明晃晃地插在胳膊和背上,好不骇人,疼得厉害的时候,他只能用牙齿咬着枕面。
时候到了,凤齐起出金针,就见白晴朗长舒一口气,松开口中枕面,黑色的锦缎上满是口水和汗渍。
谢倒了两杯茶,先是递给凤齐一杯,剩下那杯递给白晴朗。
白晴朗虽然手臂酸痛无力,还是高高兴兴地结果茶杯,不忘有礼貌地谢谢他。
凤齐噙了一口茶水,目光注视着面前两人,然后开口:“我待会熬点安神助眠的汤药给他服下。”
“你先前有点受凉,记得给自己也熬点姜汤防寒。”谢点点头,自然不会想到,凤齐肯为白晴朗熬药,竟是为了让他睡得死死的,不要骚扰谢而已。
听到谢的关心,凤齐原本柔和的面庞,绽出笑意,灯光朦胧下,像南海明珠朦胧生辉。
“凤齐哥哥笑得真好看。”白晴朗躺在床上,看凤齐看得入迷,心里委屈的想着,凤齐哥哥生得这么好看,要是肯对自己笑一笑就好了。
凤齐好手中针囊,并不理他。
倒是谢,接着他的话,赞了一句:“阿齐生得好,自然怎样都好看。”
明知道谢并无其他意思,凤齐还是为这句赞美怦然心动,几乎窒息。
白晴朗虽然喝了凤齐熬的安神汤,却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的关系,并不十分犯困。
房内熄了烛火,只有窗口照进来的明亮月色,分外光透。
白晴朗看着地上那一尺白霜,想起藏剑山庄后山树林的那片薄雪。不知道过了十五年,山庄的雪景,是否依然还在,未曾更改。
“道长哥哥…”不知道睡在外侧的谢是不是睡了,白晴朗小声的叫唤。
“何事?”谢并未睁眼,却回应了白晴朗。
“道长哥哥为何想练剑呢?”白晴朗见对方回应,开心了起来,侧过身,看着谢脸庞,月光朦胧地照在纱帐上,像唱着歌。
“……”谢先是沉默了一会,让白晴朗以为他不会回答,白晴朗正想转移话题,忽又听到他开口,“很小的时候,有个人说,他想看到我变成强者,也有人说,我只有变强了才能救我想救的那个人,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一定要变强。可是到后来,我忘了很多事,却逐渐发觉剑道才是最适合我的道路,踏上剑道巅峰,一生求剑,是我最大的梦想,只为自己,不为旁人。”
“那个人对道长哥哥而言,非常重要么?”白晴朗听得迷糊,却能听出谢话语中的温柔。
“是的。”谢毫不犹豫的肯定,让白晴朗好一阵羡慕。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他在心里悄悄地说,好想成为道长哥哥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道长哥哥你说,剑是什么?”
“剑即是道。”
“道又是什么?”
“剑术到了极致的巅峰,就是道。”
“道长哥哥我听不懂。”
“…若你有机会站在剑术巅峰,便会懂了。”谢睁开眼,侧过头看了一眼白晴朗,心中为他惋惜。
“道长哥哥想看的风景,晴朗也想看…”药效发作,白晴朗突然觉得困意上头,眼皮酸酸涩涩,小声地回应。
谢不语,若白晴朗摆脱心魔,未必不能一问剑道顶峰,如果他能。
白晴朗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明明总是提着剑,将挡在身前的人一个个杀死,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无比的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想杀戮,越是杀戮却越觉得痛苦,身上的血腥味一日比一日浓,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因为就算回头,那个最重要的人也不在了……
白晴朗拼命地回想,却始终想不起,那个最重要的人的面容,只记得那人很爱笑,脸上常常挂着两个梨涡,总是甜甜地喊着自己。
“哥哥要答应我…开心地活下去。”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开心地去活,开心地去死。”
“一言九鼎,我们拉勾勾,不许骗我。”
“好。”
看到了吗?现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哥哥答应你,自由自在,为所欲为地生活着,每天,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啊。
不能痛苦,不能难过,晴明在看,要笑给她看。
漫天的血光,绵绵荡荡,充斥了整个视线。眼睛好难受……痛……白晴朗情不自禁地捂住眼睛,却盖不住那夺目的鲜红。
不想看了,再也不想看了!
就在他无法忍受,几乎要挖出自己的眼珠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片血红当中。天青色的道袍干干净净,一丝血腥不染,就像耸立在碧空中的华山雪峰。
怎么能有这么干净的东西,他不允许。
一招过后又是一招,一剑之后又是一剑,那袭道袍上全是血痕,就像四周的环境,无数道伤口上流出的血液滴在地上,融入那片血海。可是无论他砍出多少剑,那道身影始终站立着,不曾倒下。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盲目地,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那个身影上添加更多的伤口。
为什么还不倒下!为什么?用尽全身力气劈下一剑,白晴朗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挥出的手臂落了空,却连带惊醒了谢。
天色还没亮。
“怎么?”
“好像做了一个梦。”白晴朗揉了揉眼睛,手臂放回床板之上。
“噩梦?”谢看他面色苍白,猜这梦也许并不轻松。
“好像不是呢,我只记得有人在说,要开开心心地,既然是开开心心,怎么会是噩梦呢。”白晴朗看着床幔,思考了一会才回答。
要开开心心,不就说明并不开心么……谢并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将被掀开的毯子拉至白晴朗的胸口,平淡地说了一句:“天还没亮,再睡一会。”
“好。”白晴朗没有睡够,听谢的话,闭上眼睛,缩进被窝里面。虽然口中说不是噩梦,可是他总隐隐约约地觉着,这样的梦,还是不做为好。
清晨的时候,凤齐端着早饭推门而入,谢习惯早醒,擦了脸,漱了口,白晴朗还在抱着被子酣睡。
凤齐正欲叫醒白晴朗,却被谢拦住,单手接过木托,置于膝头,就着盘坐在床榻上的姿势,直接用膳。看了一眼熟睡的白晴朗,凤齐眼底滑过晦暗神色,等谢慢条斯理地喝完那碗药粥,才起木托




[剑三]心如明镜台 分卷阅读68
,转身准备将盘碟送进厨房。
下至楼梯口,凤齐便看到叶嘤堵在楼梯口,抱着双臂,倚着背后的房梁,一副在等着谁的模样。
“师兄起得真早。”见了面,不招呼一声也说不过去,凤齐停下步伐,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叶嘤。
“不如师弟早,还要五更不到就起来洗手做羹汤。”叶嘤轻轻抽动鼻子,嗅了嗅,“好贵重的药粥,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口福,跟着谢那小子尝尝这石斛粥。”
“厨房的砂锅还煨了小半碗,师兄不嫌弃这剩下的下脚料,凤齐为你盛来。”凤齐不愿独自面对叶嘤,话说罢了,绕过他便径自去了后院厨房。
谁知叶嘤像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似的,缠了上去,跟在后头。
凤齐甩不开他,只得将人带到厨房,将砂锅最后一点粥液盛给叶嘤。
“多谢师弟了。”叶嘤接过碗盏,见凤齐有离去之意,又开口喊住他,“师弟为了谢,真是煞苦心,这粥里的石斛,是伏牛山出的金钗石斛吧。”
伏牛山产的金钗石斛乃是石斛中最为珍贵的品种,生于深山老林,采摘困难,素有“软黄金”之称。
“在大漠中迷路,易生热病,这石斛粥即可滋阴清热,生津养胃,又能补五脏虚劳,当真是再适合不过。”叶嘤一边喝粥,一边不管不顾君子“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骚扰凤齐。
“师兄有何指教,尽可直说,无须拐弯抹角。”凤齐昨天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索性将话说清,他倒是真想知道,叶嘤咄咄逼人,究竟是何目的。
“谷中同门都说凤师弟最是性情柔顺,不爱与人相争,现在看来,凤师弟不但不爱与人相争,反而更是乐于将所爱之人送与敌手啊。”叶嘤上下打量了凤齐一番,脸上笑意不断。
凤齐看了他一眼,并不受挑拨:“如果叶师兄想说的只有这个,那恕凤齐有事,先行离开。”
“师弟的宿疾是不是越见加重了?”眼见凤齐背对自己走向门口的身影停住,叶嘤倒不急着开口说话了,慢吞吞地将喝完的碗勺放置在案台上,然后走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师弟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你那病再不治,这双腿脚,这副妙手,可都要成了残废,到时候连把脉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苟延残喘个一年半载,再痛苦地断气……也许断气的时候不会太痛苦。”叶嘤感到手掌下的肩膀瞬间僵硬,满意地将人带出厨房,往外慢慢行走,外人看来,两人似是感情亲密的模样,“死倒没什么,咱们当大夫的,比谁都明白人谁无死这个道理,可惜你死了之后,就看不到谢那小子,与别人勾勾搭搭,恩恩爱爱的景象了,将谢身体调理得这么好,便宜了别人,你当真不后悔么?”
“你…”凤齐越听越烦,只想推开叶嘤,可惜叶嘤功夫不差,岂是他能挣脱。
“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没有什么未能完成的心愿,无论怎样都想实现的约定?”
“你怎么知道?”凤齐听到后面那句,脸色骤变,转头看着叶嘤,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我随便猜的。”叶嘤倒是轻松,还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是猜对了?既然有这么重要的约定,不做任何努力就死了,不会不甘心吗?”
凤齐手藏在衣袖当中,早已握拳,叶嘤每说一句,拳头便握紧一分,到最后,指甲几乎掐如掌心,“你…明知道我不能……”
叶嘤看着他,自是轻松愉快:“有什么不能?你还有师兄呢,求我帮你啊。”
第31章上
凤齐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攥紧叶嘤的衣领,将他按在一旁的土砖墙面之上,毫不客气地威胁:“我不允许!”
叶嘤看得出来对方眼中的认真和危险,那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才会有的坚定和决心,他也曾经有过的神情。他抬高下巴,轻蔑地看着对方:“我等着你来求我。”
1...1920212223...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