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呵呵”权策摸了摸她的道士头,冲着武攸暨等人拱手致意,“好好好,我等着裹儿的猎物,只是你还小,不能单独骑马,要有人带你才可”

    李裹儿嘟起嘴巴,踢了颗小石子,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有人带的啦”

    甩开权策的手,一溜烟跑掉了,那匹枣红马旁边,站了个劲装侍女,将李裹儿抱上马,自己也跃了上去,将李裹儿环在双臂之间。

    “大兄,你可有闲暇,不如一道去”李重润来到权策面前,热情邀请。

    权策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没见到一丝异样,笑了笑,“不了,琐事缠身,不便远行,你们姐弟妹几人,自来到神都,还未曾出游,不妨多玩耍几日,府中,可安顿好了”

    李重润有几分诧异,眼中迷茫,认真地想了想,掰着手指头,一板一眼地道,“大兄,府中没有什么好安顿的,庶务都交给管事处置,堂舅那边递了消息,房州的家书每月一到,这个月的月初已经到了……”

    权策按了按他的肩头,眼中的惭愧一闪而过,“那便好,去吧,注意安全,照料好姐姐和妹妹”

    “是”李重润昂首挺胸,转身一跃上马,率队迤逦出城而去。

    权策负手望着烟尘远去,在神都苑的大街上来回走动,盘桓良久,浓重的挫败感铺天盖地袭来。

    又一个猜疑落空了,李重润,或者说庐陵王府,不是两方势力的调和一方。

    长安的蔚国公李仝,口口声声叮嘱权竺,让他顾好自己的血脉,不要便宜了外人,以此争取权策就范,没有中间人居中调和,难道他自己会投靠了武承嗣,甘冒奇险,辗转为他效力

    “这说不通啊……”权策口中呢喃,眼神呆滞,如同痴傻了一般,仰着头望向北面的太初宫方向,“莫不是还有更高的黑手但若真是如此,武承嗣不过是提线木偶,又怎么敢一遇压力,立时反击”

    权策脑中念头电转,将朝中各方势力,甚至是御座上的武后,都盘算了一番,却又一一遭到推翻,完全立不住脚。

    “冠军侯,老奴有礼了”神都苑宫监杨思勖出现在面前,权策猛醒抬头,却见自己竟走到了神都苑正门口。

    “宫监有礼了,权策偶然来此,无意惊扰”权策扯了扯脸颊,回身看了看,绝地远远地跟着,没有提醒的意思,这家伙大概是等着自己撞南墙。

    “侯爷言重了,老奴担待不起”杨思勖殷勤上前,虚虚搀扶着权策的胳膊,“侯爷可




第四百一十八章 血色罗裙(十三)
    太初宫,瑶光殿。

    武后据案而坐,自斟自饮,下首两侧,坐着政事堂诸位宰相,自武三思起,至武攸宜止,共有七位在席。

    在她身后,权策和谢瑶环一边,武延秀和上官婉儿一边,跪坐陪侍,几人都微微侧着身子。

    殿中,没有歌姬舞女悠然起舞,却是跪着一排朝臣,都是朝中大员,秋官尚书宋璟,御史中丞葛绘,大理寺少卿狄光远,洛阳府尹王禄,还有左右武侯卫、左右监门卫四位大将军。

    “朕眼皮底下,乾坤朗朗,堂堂功勋之后,朝廷四品命官,竟能蹊跷丧命”武后声调清朗,不见喜怒,话却说得极重,“洛阳府,三法司,四卫,养了多少人,靡费多少钱帛,数日过去,竟然一丝线索都无”

    声调陡然升高,猛地将白玉酒杯掷到阶下,怒气冲天,“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万死”众人齐齐压低身子,额头触地,不敢承受武后的怒火。

    “你们万死了,就能查清案情,揪出真凶”武后更加恼怒,将面前的菜肴一起挥到地上,稀里哗啦一大片,这下,连宰相们都坐不住了,全都起身下拜,“陛下息怒”

    武后拂袖站起身,冷哼一声,“朕与你们十日,十日之内,若不能侦破此案,尔等全数流放安东都护府,权泷屡次上奏,请增派亲民官,你们去那里作威作福也罢”

    “臣领旨”众人跪地领命,声音中多了些悲壮气息。

    李湛之死,除了府中曾走水之外,并无任何蛛丝马迹,里里外外掘地三尺,府中主子仆役轮番讯问,一无所得,想来凶手是趁着起火的混乱,将他投入水井中溺死的,如此一桩算计缜密的谋杀案,要想侦破,休说十日,便是一年半载,也极有可能毫无线索。

    “权策,你素来多谋,以为如何”武后话锋一转,指向了权策。

    众目所瞩,权策不惊不乱,武后的意思很是明了,下列跪着的,除了四位大将军与他瓜葛不深,另外几人,大多都是他的羽翼,当然,帝王心机如海,郑重虐待李湛的传闻沸沸扬扬,不排除武后怀疑李湛之死与郑重有干系,借着摆弄权策,间接施加压力。

    她越是这样做,权策越是安心,这代表她没有捉到上官婉儿和谢瑶环行事的把柄,只能用这隔山打牛的路数隐约试探。

    权策心中有谱,稳稳趋步上前,躬身道,“陛下英明,诸位同僚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来十日内定能水落石出”

    “哦你竟如此有信心”武后饶有兴趣,“若不然,朕赐你个检校秋官尚书职衔,总领此事”

    四下里微微骚然。

    权策面有难色,推辞道,“陛下有命,臣本当效犬马之劳,只是家中遭了变故,臣不得不向陛下告假,请陛下恕罪”

    “家中变故,何事可是你父病情有变……”武后微微诧异,蹙了蹙眉头,长安权毅病重,她也有所耳闻。

    权策赶忙拦住她的话茬,“回禀陛下,父亲尚好,只是家中庶母前两日离开长安,归登封县省亲,在蓝田县附近路遇大股歹徒,庶母与幼弟一同遭到歹徒劫持,长安虽有二弟在,却因故停职,不便各处行走,臣为家中长子,顶门立户,特向陛下告假,赴长安打理家务”

    武后面色转冷,“哼哼,倒是稀奇,神都死了朝廷命官,长安劫了贵戚家人,明日,是不是北都又有谁家要破家”

    “咚”的一声,武后重重一拍桌案,“朕的大周,竟是盗匪横行之地不成”

    “陛下息怒”武三思闪身出来,面上堆着迎人的笑意,很是亲和,“臣以为,两京咄咄怪事,两宗罪案都指向朝臣,当不是区区宵小所能为,背后必有来由,且其中应有因果在,李湛已死,痕迹全无,冠军侯庶母遇劫,蛛丝马迹应不少,两案并作一案,当能事半功



第四百一十八章 血色罗裙(十三)
    太初宫,瑶光殿。

    武后据案而坐,自斟自饮,下首两侧,坐着政事堂诸位宰相,自武三思起,至武攸宜止,共有七位在席。

    在她身后,权策和谢瑶环一边,武延秀和上官婉儿一边,跪坐陪侍,几人都微微侧着身子。

    殿中,没有歌姬舞女悠然起舞,却是跪着一排朝臣,都是朝中大员,秋官尚书宋璟,御史中丞葛绘,大理寺少卿狄光远,洛阳府尹王禄,还有左右武侯卫、左右监门卫四位大将军。

    “朕眼皮底下,乾坤朗朗,堂堂功勋之后,朝廷四品命官,竟能蹊跷丧命”武后声调清朗,不见喜怒,话却说得极重,“洛阳府,三法司,四卫,养了多少人,靡费多少钱帛,数日过去,竟然一丝线索都无”

    声调陡然升高,猛地将白玉酒杯掷到阶下,怒气冲天,“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万死”众人齐齐压低身子,额头触地,不敢承受武后的怒火。

    “你们万死了,就能查清案情,揪出真凶”武后更加恼怒,将面前的菜肴一起挥到地上,稀里哗啦一大片,这下,连宰相们都坐不住了,全都起身下拜,“陛下息怒”

    武后拂袖站起身,冷哼一声,“朕与你们十日,十日之内,若不能侦破此案,尔等全数流放安东都护府,权泷屡次上奏,请增派亲民官,你们去那里作威作福也罢”

    “臣领旨”众人跪地领命,声音中多了些悲壮气息。

    李湛之死,除了府中曾走水之外,并无任何蛛丝马迹,里里外外掘地三尺,府中主子仆役轮番讯问,一无所得,想来凶手是趁着起火的混乱,将他投入水井中溺死的,如此一桩算计缜密的谋杀案,要想侦破,休说十日,便是一年半载,也极有可能毫无线索。

    “权策,你素来多谋,以为如何”武后话锋一转,指向了权策。

    众目所瞩,权策不惊不乱,武后的意思很是明了,下列跪着的,除了四位大将军与他瓜葛不深,另外几人,大多都是他的羽翼,当然,帝王心机如海,郑重虐待李湛的传闻沸沸扬扬,不排除武后怀疑李湛之死与郑重有干系,借着摆弄权策,间接施加压力。

    她越是这样做,权策越是安心,这代表她没有捉到上官婉儿和谢瑶环行事的把柄,只能用这隔山打牛的路数隐约试探。

    权策心中有谱,稳稳趋步上前,躬身道,“陛下英明,诸位同僚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来十日内定能水落石出”

    “哦你竟如此有信心”武后饶有兴趣,“若不然,朕赐你个检校秋官尚书职衔,总领此事”

    四下里微微骚然。

    权策面有难色,推辞道,“陛下有命,臣本当效犬马之劳,只是家中遭了变故,臣不得不向陛下告假,请陛下恕罪”

    “家中变故,何事可是你父病情有变……”武后微微诧异,蹙了蹙眉头,长安权毅病重,她也有所耳闻。

    权策赶忙拦住她的话茬,“回禀陛下,父亲尚好,只是家中庶母前两日离开长安,归登封县省亲,在蓝田县附近路遇大股歹徒,庶母与幼弟一同遭到歹徒劫持,长安虽有二弟在,却因故停职,不便各处行走,臣为家中长子,顶门立户,特向陛下告假,赴长安打理家务”

    武后面色转冷,“哼哼,倒是稀奇,神都死了朝廷命官,长安劫了贵戚家人,明日,是不是北都又有谁家要破家”

    “咚”的一声,武后重重一拍桌案,“朕的大周,竟是盗匪横行之地不成”

    “陛下息怒”武三思闪身出来,面上堆着迎人的笑意,很是亲和,“臣以为,两京咄咄怪事,两宗罪案都指向朝臣,当不是区区宵小所能为,背后必有来由,且其中应有因果在,李湛已死,痕迹全无,冠军侯庶母遇劫,蛛丝马迹应不少,两案并作一案,当能事半功



第四百一十九章 血色罗裙(十四)
    长安,轮台侯府外大街。

    街对面的茶馆,二楼临窗的位子上,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他身上穿着件半旧不新的锦袍,上头多有几处污垢,气温渐高,他却不肯脱下,浑身冒着热气,带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跟班,清晨就来,日头偏西了还不走,坐了大半天,只点了一壶素茶,茶叶硬是给泡到没有颜色,也没了滋味,还是不肯走。

    “哟,哪来个瓜怂在这里装富贵,没那钱帛,就莫要穷装蒜,占了我这儿的好位置,走走,赶紧走”茶博士不敢招惹,就去请了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上楼来,强行驱逐他。

    那公子哥儿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一言不合,就抡起凳子耍浑,他那跟班却是个正经的怂包,滚到桌子底下,什么忙都帮不上。

    挨了一顿暴打,公子哥儿满身血污,鼻青脸肿被人扔出了茶馆,口中含血,兀自跳脚大骂,凶狠得紧,“你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腌臜货,大爷的钱帛,多得能砸死你们……我呸,没打死爷们儿便是你们的歹命,改日爷们儿抖了起来,定要在你这破茶舍左近,连开他三五七家的茶馆酒楼,不收钱帛,活活挤兑死了你”

    “呸呸”几声,吐出几口血水,又阴着脸盯了轮台侯府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开,街上行人纷纷躲避开去。

    “杭郎君,您慢着些,我扶着您”方才的瘦猴子跟班,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像只兔子一般跑上前来,点头哈腰伺候着。

    杭郎君,也就是杭齐,与这瘦猴才结识没多久,遭他临阵扔下,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早习惯了他的没义气,好在平日里伺候人倒是精心,也很会给他做面子,算是有点用处,只是哼唧了两声,懒得跟他计较。

    “杭郎君,咱们又没了钱帛,您这身子,还得弄些药才好,先找个地方安顿了,那边的桥洞不错……待会儿我去外头转一圈,想想法子……”瘦猴愁眉苦脸,口中碎碎的念叨,但却没有抛弃杭齐的意思,他能想的法子,也不过是坑蒙拐骗偷了。

    杭齐斜昵了他一眼,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大爷死不了,拿不回我的钱帛,怎么着,也死不了……”

    瘦猴神色更苦,“要我说啊,杭郎君,不能较真儿的,这边儿的拿不到,总有地方找补,总是耗下去,不是个办法,放弃了得了”

    “混账话”杭齐咆哮一声,横眉立目,凶神恶煞,要不是四肢不利落,瘦猴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顿痛殴,虽明知他打不了自己,瘦猴还是双手抱头,团成一团,蹲在地上,不反抗,也不吭气。

    杭齐喘了一阵粗气,颓然咽了口唾沫,弯下腰,摸了摸瘦猴的头,“放心,总有好日子等着你……我就不信,不信她会放得下我……”

    最后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瘦猴站起来,没有再说话,像是认命了一般,扶着他,迈步往前走,杭齐却没有动。

    “杭郎君,怎的了有肥羊”瘦猴顺着他的视线四下里打量,发现一个灰衣汉子,戴着小帽,眼睛滴溜溜四下里转,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厮,顿时泄气,刚要转脸,眼睛猛地一亮,这小厮腰间,竟然坠着一块玉牌。

    “杭郎君且等着,我去去就来”瘦猴舔了舔嘴唇,猫着腰就要上手。

    “别动,我去……”杭齐拉住他,一步一蹭,到了那灰衣小厮面前,“你是谁哪家的奴才”

    “我是义阳公主府的,不对,我是登封梁府的……”灰衣小厮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半步,将玉牌紧紧捂住。

    “给你玉牌的人,去哪儿了”杭齐急切地问,眼睛里泛起了眼泪花。

    “那人说自己叫杭三,给了我玉牌,让我到轮台侯府附近等人”灰衣小厮将信将疑,“后来,我看到了他的尸首”

    “给我”杭齐摊开手,要玉牌。

    灰衣小厮又退了几步,“杭三说了,拿走玉牌的人,会给我一百贯钱”

    杭齐疑心尽去,站立不稳,靠在瘦猴身上,眼前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第四百二十章 血色罗裙(十五)
    延载元年二月底,权策抵达长安,在长安留守府召集相关人等会商,拿出早就备好的人证物证,随即下令派出大批官差包围蓝田县衙,将蓝田县一干官吏无分大小统统缉拿归案。

    至于由谁领队前往,权策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冠军侯一身干系甚大,须坐镇长安,不可轻动,便由我走这一遭如何”大理寺卿敬晖见权策犹豫,以为是他不信任留守府中人,主动请缨解围。

    “敬寺卿果敢担当,权策谢过了”权策拱手摇头,却是不同意,定了定心神,决意道,“魏留守,我有意派二弟权竺以轮台侯本爵领队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嗯”魏元忠有些犹疑,权竺只是停职,爵位还在,事态紧急时,确实有公干的资格,但是留守府绯袍官鳞鳞十数人,并不是非他不可,且此案朝野瞩目,如此用人,有偏私之嫌,魏元忠善意地规劝了句,“冠军侯可要再琢磨一二”

    “冠军侯,本国公以为,眼下最重要的要务便是蓝田县以官为匪,一旦蓝田县的突破口打开,两京的案子,想必能迎刃而破,由你亲自去,也无不可啊,若是你不愿去,本国公也可代劳”蔚国公李仝慢条斯理,给了权策二选一的选项,要么亲自去蓝田,要么就让他去。
1...109110111112113...3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