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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因结党、包庇、渎职三项罪名,在朝堂当众被剥去官衣官靴,拘拿下制狱鞫问。

    御史台飞马出城,拘拿海祭使节温常杰,朝廷另行委派千牛卫中郎将、高安公主之子九曲侯王晖为海祭使节,代之赴河南道登州主持祭海。

    散朝之后,韦贯之没有离开宫禁,而是经宫廷左掖,进入化成院,在双曜亭安坐,等着与妹子韦团儿晤面,长安洛阳,各处禁宫、离宫,宫女不下数万,能有这份儿殊荣恩典的,仅有韦团儿一人。

    “妹妹,你是没见着,今儿个哥哥可是威风大发了,得了陛下金口褒奖”韦贯之远远见着韦团儿袅娜而来,忙不迭小跑几步迎上,一张脸笑烂了,得意万分,“到底是妹妹眼光独到,跟来中丞他们合作,真真爽利,那史务滋吓得跟条狗似的,当朝天官,活生生尿了,几句话就生出这等效用,且看谁人还敢瞧我不起,嘿嘿嘿”

    “嗯,兄长还须小心谨慎,莫要牵涉过深”韦团儿却没什么笑模样,提点了韦贯之两句,她陷入了纠结,武延秀入东宫为太子宾客,对她卖力讨好,今日这出头露脸的差事,也是武延秀从来俊臣那里弄来的。

    可是,她却仍是惦记着皇嗣,这武家位分不正,不像是能长久的。

    “妹妹”韦贯之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来御史提了条财路,是将铜钱与金银兑换的,市面上金银稀缺,来御史那边有门路,能低价兑出金银来,一转手,那就是一倍以上的利”

    “来子珣”韦团儿心中微动,她在宫里风光,上上下下维护,用钱的地方正经不少,来子珣无故献殷勤,定是盘算着将自己兄妹跟他们拴在一条船上,“兄长,这钱,贪不得,暂且等等”

    韦贯之没有能耐,也没有廉耻,唯一的好处便是听话,尤其听妹妹的话,“行,都依妹妹,只是这么个机会,要是错过了,有点可惜”

    终究是在宫禁中,不便停留太久,又说了几句家常,问了嫂子和侄子侄女,韦团儿便起身将韦贯之送出了宫。

    返身回宫,经过假山绿树掩映的丽春台,纤腰一紧,被人搂住了,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也没有挣扎,接受了人家的好处,自然就要相应付出一些。

    做这种交易,韦团儿熟门熟路,丝毫不觉得有甚委屈。

    武延秀见她对自己开放了更多禁区,不由得喜形于色,双手翻山越岭,无所不至,听着韦团儿不时溢出的呻吟,得意忘形,口无遮拦,“嘿嘿,团儿姐姐这容貌身段儿,真真爱煞个人,是个男人都想将团儿姐姐抱到自己榻上,恨不能金屋藏娇,不让别人见着,我那表舅倒是有眼无珠,却愿意方便我与姐姐相会,真该好生谢谢他”

    他没有看到,他怀里任他搓揉的女人,脸颊突地扭曲起来,阴森可怖,眼睛里的光芒冰冷得吓人。

    太平公主府,正殿乌头门前,钦天监令高戬朝服都没换,急匆匆穿门过户,却在这里被个侍女拦下了。

    “你是谁胆敢拦我香奴在何处唤她出来”高戬急得火上房,顾不得仪态礼节,推搡开那下人径直闯了进去,到寝居外却又戛然止步,脸色阴郁难看。

    里头的声音不能再熟悉。

    高戬慢慢倒退回来,一直退回乌头门外,对那侍女道,“请通传公主殿下,臣高戬有要紧政务求见”

    “官人恕罪,奴婢不敢”侍女像根美丽的木头桩子,只管站着,不管动弹。

    高戬艰难地咽了口水,喉结起伏,腮帮子跳动了好几下,苦涩一笑,闭上了眼睛。

    站立了半晌,寝居大门始终没开,反倒是他留在太平公主府门房的长随奔了进来,带着哭音儿,“主人,主人,祸事了,有丽景门的人在外头,说要你主动出府,束手就缚”

    高戬张大了嘴巴,无声而笑,看了看仍旧没开门的寝居,满脸都是悲哀之意,举步转身,朝门外走去。

    “主人,那些恶人不敢闯公主府,您只要不出去,就没事的”长随惶急之下,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天真地给主人出主意。

    高




第207章 太平之厄(终)
    嵩山别院,芮莱曾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薛崇胤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去,权策给了他建议,武延基正在奉旨募集焰火军,现在去谋个差事,正合适。

    四处幽游,这里的亭台水榭,似乎都有芮莱翩跹起舞的身影。

    “艾利已经归天了”绝地像个影子,飘忽在权策四周。

    权策轻抚着斑驳的树干,俯身将绕着自己奔跑的拂林犬抱起,恍若未闻,这是艾利自己的决定,他要去地下,继续追随芮莱夫人。

    “沙吒术打着抢地盘儿的旗号,将街面上参与了未艾货栈命案的活口,都抓了起来讯问,暗中操作陷害太平公主的,应当是武攸宁”

    武攸宁

    权策脚步一沉,武攸宁是武攸暨的亲兄长,他出手对付弟妹,要么是厌恶太平公主将武攸暨压迫得别府另居,要么是早跟武承嗣、武懿宗等人达成了默契,拧成了一股绳。

    想起皇族家宴上,舒王李元名不停向武攸宁示好,打的主意不外乎借助他与太平公主的这层关系,将他拉拢到亲李家的一方。

    如今看来,端的幼稚可笑,朝堂之艰险阴刻,哪里会受到区区亲情束缚,只盼着李元名不要太落行迹,否则,他这个硕果仅存的在京李家亲王,这回怕是保不住了。

    “权忠手里的暗人已经杀了四个出京报信的太平公主府仆役,他们有意卡在不同的路口动手,观察方向,应当是来嵩山找主人的”

    权策摸了摸拂林犬柔软的毛,神色不动,这种情形下,自然不能让太平公主找到,“继续杀,小心有人在暗”

    “主人英明,的确有人想当黄雀,权忠他们发现了,做了些障眼法,将痕迹引到了武三思府上”

    权策挑了挑嘴角,严格说起来,武三思要比武承嗣安静得多了,倒是他,每每缠斗之中,少不得出招给武三思找麻烦。

    “来子珣是如何勾搭上温常杰的查出眉目了没”

    “主人,机缘巧合之下,查出点线索”绝地难得的露出个生动的表情,笑意古怪。

    “哦什么巧合”权策起了点好奇心。

    “艾利死了,又没有子嗣,有人对他的财产起了兴趣,即便权立迅速掌握了局面,收回了各处产业,还是有人传话出来,愿意用钱帛兑换艾利的金银,价位压得极低,权立自然不松口,对方为了施压,将自己背后的人露了出来,是河内王武懿宗”绝地压低声音,目光灼灼,“沙吒术顺着查了下,发现武懿宗与来子珣往来甚密,温常杰事发之前,他的亲信曾运送很是吃重的马车进入来子珣府邸”

    权策沉吟盘算片刻,大致有数,“低价收,高价兑,倒是一本万利,只是这些金银,怕都不是干净来的”

    一主一仆在院儿里漫步走着,走到了后花园里,这里是小孩子的地盘,权竺和武崇行带着权箩和薛嫘,欢脱地四处奔跑,义阳公主和芙蕖在阁楼上,斜靠着美人靠,指点着下面说着些什么,笑意盎然。

    覆水难收,到权毅那里见了面,吃了顿团圆宴,终究只是礼节。

    神都洛阳,沉寂不久的丽景门和御史台制狱,重新焕发生机。

    史务滋和高戬,两个三四品大员相继入狱,与他们有所牵连的朝官勋贵,牵连了一长串出来,值得一提的是,流放黄州的刘行感,又遭到高戬牵连,快马已经南下,这次怕不是轻易能脱罪的。

    太平公主试图断尾求生,公开抛弃史务滋和高戬两人,撇清与他们的关系。

    却不料,温常杰此时被押解回京,来俊臣搜出太平公主写给荥阳郑氏的书信,酷刑拷打,盘查温常杰贪渎赃款分润去向,连抓五家姓李的勋贵,舒王李元名家中的次子海西县公李腾锒铛入狱。

    太平公主前功尽弃,朝中波澜大作。

    检校夏官尚书王孝杰作为西征军主将,艾薇虽不是自己的部下,却也有同袍之义,她尸骨未寒,老爹便被逼死,不少将领都找上门来,义愤难平,他却是油滑,未曾直接将矛头对准太平公主,将千金公主拖出来垫背,指责她教子无方,心术不正,纵容豪奴横行不法。

    他这个做法给了不少人灵感,千金公主成了破鼓万人锤,她本就行事放浪不羁,把柄俯拾即是,府中上下的阴私丑事,被翻了个底朝天,裸公之于众,弹劾她的奏疏连篇累牍。

     



第208章 了此残局(上)
    太平公主府,权策勒马停驻,望着规制宏伟的朱漆大门,沉吟良久,身旁还有一干瘪瘦小的老道士,面貌装扮都难以入眼,不知根底的,极容易将他忽略,不会想到,他会是一代道教宗师。

    他叫司马承祯,背负着五光十色的使命,以武后的使者自居,拿出来的,却是皇嗣李旦的亲笔书信,权策无意寻根究底,他只知道,自己坐啸嵩山,旁观神都的自在日子,到了头。

    “权郎君呐,您可回来了,公主可一直念叨您”门房管事脚下带风,冲上来牵马,急着要将权策带进府中,可惜他急,权策胯下玉逍遥不急,坚持着自己的节奏,慢吞吞踱着步子往前,弄得门房管事满头都是汗。

    “恭迎权郎君回府”一人一马才进府门,在府中的管事冲出来一大群,齐齐跪拜迎接,见到权策犹如见到救星,这几日太平公主遭厄,府中电闪雷鸣,动辄得罪,杖毙的,发卖的,正经不少了。

    权策下马,虚扶他们起身,面带轻松笑意,“诸位切莫如此,这副模样,让姨母见着了,怕会心中泛酸”

    “嘿嘿嘿”“呵呵呵”

    一众管事觍着脸陪笑。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权郎君”一个清亮的嗓子传来,张昌宗做文士打扮,白衣飘飘,身后跟着几个仆役,神色阴冷,“殿下早几日便派人去嵩山传信,直到今日才见到权郎君大驾,权郎君倒是难请得很,享福的时候,在府中锦衣玉食,有难的时候,早早跑远,这等人,最是令人瞧不起,权郎君以为如何”

    四周为之一静,针落可闻。

    权策疑惑,顾左右问道,“这人是谁”

    旁侧有管事躬身向前,开口要引见,权策挥手止住,“不必说,太平公主府中,无此主人,也无此贵亲,却竟敢穿着肆意,行事张狂,我为家令,太平公主府仆人下人悉数在我辖下,却竟敢犯上跋扈,出口伤人,乱尊卑,犯口舌,实乃妖孽之辈,不怪为家宅招来祸患”

    说完之后,也不管张昌宗神色如何扭曲,远远绕过他,向府中行去。

    “权郎君既是看我不惯,又以家令自居,何不处置于我”张昌宗冲着他的背影怒吼,他豁出去挨上杖责,就看权策如何收场,如何面对太平公主。

    权策顿步回头,在簇拥着他的人群中,洒然而笑,摊了摊手,“我也不是太平公主府主人,无权处置你,呵呵”

    带着丝丝笑意,权策穿门过户,来到克己小院儿门口,笑容终是留不住了。

    克己小院儿已经是一片狼藉,里面没有了仆役侍女,瓶瓶罐罐到处扔的是,还有一道道五颜六色的污水纵横,房间里四白落地,空空如也,正房寝室倒是满满当当,却是堆满了杂物。

    权策在克己小院儿的太湖石前驻足,上面本应当有龙飞凤舞的克己两个字,他请欧阳通帮忙写的,老头子还特意落了款,如今已经被铲平,太可惜了,当初为了请动他,送了不少好东西,还搭上了双鲤的按摩服务。

    “大郎,大郎”太平公主急促的呼唤声传来,她小跑着出现在克己小院儿的月亮门外,曳地裙裾上有些脏污,脸上应当清洁修饰过,通红的眼圈却盖不住。

    “权策拜见姨母”刚俯身拜下去,就感到一股大力传来,结结实实被抱住了,权策陷身在香软之中,牡丹花香仍旧浓烈,却没了以往本就星星点点存在的温馨感觉。

    不知抱了多久,太平公主才松开手,两手举着,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大郎,有人藏奸迫害姨母,你要揪他出来,为我复仇”

    “姨母有吩咐,权策自然遵从”权策微微后退半步,出声劝慰,“姨母看上去不太好,还请保重身体”

    太平公主却是不肯示弱的性子,在脸上抹了两把,扬扬头,“休要婆婆妈妈,有事要问,便去寻香奴,时日紧迫,你要多上些心思”

    权策笑了笑,“姨母,我还要去拜访些人,今晚不回来住了”

    太平公主点点头,目送他挺拔的背影远去,脸色立刻阴森可怕,招手叫过张昌宗,死死顶了他良久,“六郎,原来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仆役护卫侍女,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杖毙,我要你亲手执行”

    张昌宗双腿打了个闪,躬身应下。

    太平公主府已成是非之地,风吹草动,都



第209章 了此残局(中)
    大理寺少卿宋璟骤然发难,自御史台提走了温常杰,拘捕了千金公主府的一干管事,还有城西渡口的一批地痞流氓,大有接盘深挖的意思。

    权策返回神都,带着道家宗师司马承祯,去拜访了麟台监宗秦客,这样一个组合,十分诡异。

    风雨飘摇的李家阵营打了强心针,稳住了阵脚,武家的攻势顿挫,开始观望后续风向。

    神都洛阳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

    太初宫,上官婉儿没有回南熏坊家中,还是留在宫里,邀请了下值的韦团儿对饮。

    韦团儿受宠若惊,她虽在武后面前得宠,但不过是口舌伶俐,陪着武后逗乐,近身服侍,做些琐杂事讨巧卖乖,与上官婉儿协理政务,一言九鼎,地位迥然不同。

    两个女人家一边饮酒,一边说些私密话,扯些不咸不淡的是非,像是久别重逢的两姊妹一般,酒过三巡,上官婉儿拈着酒杯把玩,突地说了一句,“臣不密,则”

    韦团儿神情一僵。

    “呵呵,我们不是朝臣”上官婉儿笑了一瞬,又陡然冷脸,“但却必须更密,因为我们更容易,生死一念间,朝廷,没有人敢出一声”

    韦团儿脸色变幻,低下头,“团儿明白了,谢待诏教诲,”

    “不,你不明白”上官婉儿展颜一笑,春回大地,“靠山,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他能照拂你,也会抛弃你,尤其是,当你没了价值的时候”

    韦团儿悚然一惊,她听出了上官婉儿的威胁之意,绷着脸上的笑意,翘着风情的兰花指,“团儿敬待诏一杯”

    上官婉儿深深看了她一眼,自顾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闪舞

    来俊臣府上,堂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你府中的钱帛,尽速处置了”来俊臣愁云惨雾,有些牙疼,温常杰运入来子珣家中的钱帛,多达十五万贯,这笔钱,也是温常杰迅速遭难的催化剂,他不是生财有道,动辄获得百万贯赏赐的权策,不动心是假的。

    “怕是由不得你我作主”来子珣淡然瞥了他一眼“河内王约定了今夜将钱帛兑换成金银,金银归我们,钱帛归他”

    来俊臣阴郁的脸颊狠狠一拧,他用指甲都能想到,兑换的比例势必夸张到极点,到手的金银能在市面上换得三成钱帛都算是武懿宗良心发现,可大敌当前,实在不是计较钱帛的时候,“权策回京,温常杰又逃出了掌控,河内王想必晓得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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