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荭衣客
白渊也跟着他脚下微顿,沉声道:“没有。”
丛容心道,有他也不会说,莫等于白问。
而曲凌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道,果然没有心事。
“好吧。”丛容放弃纠结在这问题上,他道,“那接下来去哪里?”
白渊应道:“不知。”
魔修行踪本就漂泊不定,若是会有确切的目标,且容易找寻,那九霄山百年来的讨伐魔修这个历练,又怎会如此艰难到没有几人能完成。
所以除了会本事,还要靠运气与广范围的搜捕能力。况且完成了此历练的人,有的花了一年,有的花了三年,乃至五年以上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要想完成这个历练,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丛容看了眼曲凌道:“要不先去天禅寺,尽量早点帮曲凌清除心魔。”
白渊浅浅颔首,曲凌微微笑道:“谢谢。”
一个时辰过去,这次丛容白渊乃至曲凌都没有用任何交通工具,只靠着脚下一双腿行走。
白渊走再长的路也一样心平气和,分毫不喘。曲凌虽然颇感疲累,但还未到不能撑下去的地步,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可丛容的画风则与他们俩天差地别,他的两条腿就像是打了钢筋水泥一样沉重,一路上拖拖拉拉,逶迤前行,明明累得半死嘴里却还在不停的说三道四。
眼神一晃,碰巧瞄到一不知从何而来的野马,丛容也不管这马什么来历,只道它能载着自己跑,立刻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二话不说就向那匹马扑腾过去,却被白渊一把扯住后领给拎了回来。
他一脸憋屈,欲哭无泪地冲那匹马挥挥双手告别,白渊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他那夸张的表情视若无睹,无情将他拖走。
这一下丛容的表情更加不舍,张着嘴巴支支吾吾,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马儿,犹如经历生离死别,看得曲凌一阵无言。
各类妖修怪布满在青阴山中,方才那匹马旁边没人也没车夫,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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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也知道不是正经的马,若擅自骑乘,得又惹出一点麻烦。
拖着拖着,忽然一双手不知不觉的环住了白渊的腰,他朝身下望去,只见丛容抱着他哭着嗓子道:“这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白渊与曲凌皆停下脚步,看着他无理取闹。
“御剑不行,连头马都不让骑!”
“我要告诉掌门师伯说你虐待我!”
“不仅虐待我,连觉都不让我睡好!”
“你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折磨我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
百般委屈霎时涌上心头,丛容每说完一句都埋头斟酌一遍再继续倾吐,双手死死扣住白渊的腰不让他移动,更是让他没法装作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曲凌干笑几声道:“丛公子,御剑耗体力更大,你连这点路都撑不下去,更别说是御剑飞行了,到时候你会脱力的。”
丛容看着白渊,一笑置之的道:“让他带我飞不就好了?”
白渊无奈叹息道:“你两年来都学了些什么。”
上次走了两个时辰多才开始说累,这次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叫苦喊累成这样了?
丛容理直气壮道:“早上我和那条蛇打架打累了,你在一边看着当然不会觉得累。我不管,你背我走。”
白渊:“……”
曲凌:“……”
这疲劳感现在才爆发呢,这什么反射弧?
“不然我就不走。”丛容干脆和他对干到底,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要么背我要么就允许我御剑,不然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这副幼稚的行为连丛容自己都颇感不适,如若是对墨夜楠亦或者别人,他是万万不可能会做出来的。
可奈何他就是想对白渊这样,也许是因为对白渊亲近,也许是他总是对自己百般包容,又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白渊无奈之下闭眼长叹口气,道:“上来。”
丛容笑眯眯的站起身来,默默等着他拿出渊冰剑带他腾云驾雾。
半晌,渊冰剑没被拔|出,白渊率先背对着他躬身半蹲下来。
丛容:“……”
卧槽!
似有一道惊雷劈下,丛容面部表情阴沉道:“我只是想飞一飞,你能不能不要抹杀我这个小愿望。”
他以为白渊会答应带他御剑飞行,也不知道白渊哪根筋搭错了选择了前者背他走。
虽说丛容自以为和白渊生活了两年,现在的关系已经能算熟了,但他还是不敢想象这么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一个人,会屈尊降贵地来背他!而且还是以他撒泼无赖,腿酸了走不动为由。
更天杀的是偏偏这个人还是他的师尊,丛容尤发的觉得自己简直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是你说的要背。”白渊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快点。”
曲凌也推搡他道:“你师尊都这番诚意了,你就上去吧。”
丛容:“……”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曲凌,心里怀疑这货没准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再一个劲儿嘲笑他跟个屁孩一样,走点路还要人背。但一看曲凌淡淡的笑容恬静又治愈,不像是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对此是万般庆幸。
第39章酒香
丛容嘴角一撇,暗暗想道:反正这一路上又没什么人,大不了一下山再从白渊身上下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扶住白渊的肩膀,两腿往他身侧一跨,重心向前,胸膛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轻声道:“好了。”
这一声让白渊稍微愣了一秒后才若无其事地勾住他两只脚立了起来,因为丛容的脸几乎是贴在白渊的左后颈,唇部与耳垂不过相差几厘米的距离。
丛容索性将脸埋入白渊的肩膀,举起一只手臂指向天空,再落到他宽大的肩膀上,闷声道:“出发!”
清风徐来,使得周边气氛恬静无比。
白渊乌黑的发丝拂过脸颊,他微微撇头低看着埋在自己肩上的丛容,眉眼弯弯,其貌摄人心魂,那纹丝不动的唇角十年如一日,此刻却浅浅一勾,他柔声答应道:“好。”
一人一走,又一人背另一人走。
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道路上,这三人的组合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数个时辰过去,丛容趴在白渊的背上,时不时地问他累不累,却一点没有要下来的样子。
白渊呼吸平稳,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丛容随即就会意道:他不累,让我继续趴着。
红墙绿瓦,车水马龙,这如四面抄手的游廊不用多想就猜到是骆铭街。
丛容一发现目的地眼疾手快的从白渊身上跳下,抱着双臂对他和曲凌道:“要不找家酒楼坐坐?”
为了曲凌的事,他和白渊从早上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饿意。
更何况他们也才刚解决完青阴山的事,现在手头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还不趁此机会吃点东西放松放松。
丛容带路在街上逛,曲凌和白渊“嗯”了声后便跟在他身后。
从东走到西,那摆货的小摊儿一个挨一个坐贾行商,无一不在热情地向客人们介绍自己的产品,生意好生兴隆。
看到这里,丛容忍不住想起两年前与墨夜楠二人在这里的所作所为,顿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
但是后来想想,如果不是干了那种事,或许他此生永远不会遇见白渊,此刻更不会与他同处在这里。
对此,丛容竟还有点沾沾自喜。
曲凌因是已有五年没下过山,对这久久未见的骆铭街喜闻乐见,眼珠子环顾得都要瞪出来了,自然是没察觉到丛容的反应。
而白渊瞥见身边人肩头微微耸动,捂着嘴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把手轻轻拍在他肩膀上,窃窃的笑声戛然而止,丛容恍然回过神来,指向眼前的一幢酒楼道:“就这里吧?”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相隔十里,阵阵酒香四溢。
三人踏步而入,就有一位装扮靓丽的年轻女子来招呼他们,那女子谦恭地道:“三位客观,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呢。”
这女子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身着鹅黄色的绫罗绸缎,也是恰当好处的淡妆浓抹,两颗明亮眼珠好似都能从中散发出光芒来。盘起来的发簪上插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的流苏垂落下来,她一说话,那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丛容想这要么是这家酒楼老板的女儿,要么就是从哪里偷跑过来扮起了小二的富家小姐。
丛容莞尔道:“吃饭。”
能不能敬业点,大白天住什么店。
没听到那姑娘回应,丛容疑惑的看向她,发现她眼睛无缘无故的又明亮了三分,还以为她是不是要哭了,撇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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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从刚刚开始就目不斜视地盯着白渊看。
瞧这眼神,根本就是春心萌动,心猿意马了已经。
也不管白渊是否还是面无表情地负手站立着,丛容拽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东张西望的曲凌,拿他挡住了这女子的视线,再次道:“吃饭!”
那女子陡然回神,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曲凌,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尴尬了笑了声道:“抱歉抱歉,奴家是对长得帅个子又高的男子没有抵抗力的,实在是失礼了,客官们这边请。”
丛容:“……”
曲凌:“……”
是太敏感了么?
为什么觉得这是在变相的说他们矮。
说完便这女子脸又红了,引路来到一酒桌前,丛容胡乱点了几道平时没吃过的菜后,一股说不出道不来的想起嗅入鼻中,他就想着要不要来壶酒喝喝。
小时候看父亲和别人对喝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丛容自己看的眼睛发亮,也想用手指沾点尝尝,可每次偷偷摸摸的要行动时都被丛权给发现,说小孩子不能喝,然后就严令禁止了。
而现在他都十八岁了都还未曾有机会一品,这让他更加好奇这被称之为酒的东西吃起来会是个什么滋味。
丛容挥了挥手,表面淡定的道:“再来两壶酒。”
曲凌听后不禁咽了口口水。除了人世间的繁华,他对着人间的酒也是充满了好奇,想着这人间的美味是否也与青阴山上盛产的清酒那样美味。
想到这里,曲凌的两只狐狸耳朵就快要藏不住,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
而与之相对,白渊听闻后眉梢却微微一挑,等那姑娘下去准备菜肴时,他看向丛容,问道:“你要喝酒?”
“不然嘞?”丛容手肘撑在桌子上,一条腿跷到身旁的木凳上道,“别告诉我你连喝酒都要禁止我。”
他在竹林居里可是喝了两年的井水雨露,就连饭菜也是清汤寡水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下山品尝下这山下美食,想着白渊总不会刻薄到连这点小事都要拘束吧。
白渊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个半眯着眼,满脸笑嘻嘻的拖着腮帮子看他,另一个两眼发出金光般的一手握一根筷子摆在桌前,半张着口,只差从里面流出一地的哈喇子。
瞧他们对酒的兴趣盎然,他也不好对此加以打击,他道:“少喝点。”
他一点头允许,先前那姑娘就端了几碟小菜以及二壶酒上了桌,那女子满怀笑容地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这姑娘把盘子送上饭桌后,面带桃花地朝白渊抛了个媚眼后走掉了。
丛容无意瞟到后装作没看到的模样,兀自地给自己斟了杯酒,递到买单的白渊面前,问心无愧地道:“你也喝,别客气。”
把倒满的酒杯递给白渊后,丛容又倒了两杯分别给曲凌和他自己。
一旁的曲凌乃是眉花眼笑地欣然接过,如同珠宝贵物,捧着手上的这杯酒,唇部悄悄贴近酒杯细密地嘬了一口。
这与在青阴山喝的清酒是完全不同的口感风味。
清酒是清朗爽口,而他现在喝的这杯却是涵盖了许多种味道。入口即甜,甘甜淳浓,等稍过许久,兴许是因为这酒里有花瓣的成分,到最后竟还油然而生了几分淡淡的苦涩。
半晌后,那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上就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晕,曲凌那心花怒放,满是惬意的神情毫无遮拦的表现在了脸上,丛容见状后却对此松了口气。
他轻轻晃着手里的酒杯,心念自从与曲凌第一次见面开始,还是头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这笑容不是硬撑出来的,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他盯着曲凌看了一会儿,连自己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勾起,上下眼皮稍稍合拢,对他笑着问道:“好喝吗?”
曲凌顶着那张泛红的脸面朝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将杯里剩余的喝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直接豪迈爽气地仰头喝掉。
对面的白渊见丛容似乎要学着曲凌的样子准备一饮而尽,关心道:“喝慢点。”
丛容将酒杯半举在空中,昂着下巴瞟他一眼,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笑嘻嘻的一口闷下肚后沉默了半晌,转头冲曲凌道:“果然好喝。”
曲凌此刻已经喝的不知是第几杯了,满脸通红,意识不清地道:“是吧!”
丛容不做回应,面部肌肉愈发僵硬,几乎是皮笑肉不笑的与他对视着。
……
这是什么?
刚开始还甜蜜蜜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苦。
他自身对苦味敏感,酸甜苦辣中口好酸甜,辣味也可接受几分,唯独对苦的东西是避而远之。
丛容掩着脸无言转回身子,任凭苦涩辛辣蔓延在唇舌间,双手无力地扶着桌子怀疑人生。
还以为这称之为酒的东西会有多好喝,没想到竟然是这滋味,还不如清汤寡水要来的好。
他抬眸瞄向白渊的杯子,已然一滴不剩,再去瞧看他那张脸,波澜不惊,依然是用那淡泊世间的一切的表情平淡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喝了?”曲凌伸出脖子看向杯里还剩一半多的酒的丛容,突然言道,“一起喝啊。”
丛容:“……”
丛容道:“我还是不……”
没等他拒绝完,曲凌就捏起酒杯往他嘴里递,哈哈大笑道:“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好喝就多喝一点啊哈哈哈哈哈。”
酒杯上的凉意突如其来地从温柔的薄唇上再次传来,那一股对他来说感到滚辣的液体涌入空腔,他只觉微微呛了一下,轻咳两声后便将其咽下。
瞬间,一股热流从胸腔中溢出,头脑渐渐晕胀,眉目一蹙一舒的,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见曲凌倒了一杯又要递给他,眨了几下眼睛后推拒道:“不不不,我不喝。”
曲凌按着他的肩膀,发着酒疯道:“别这样,难得这么高兴。”
丛容道:“你是高兴,可我不高兴,我真的不喝了。”
仿佛听不到他的话,曲凌仍旧准备再给丛容灌下一杯,手中的酒杯却被白渊给顺手取走了。
感觉到手上空无一物,曲凌迷迷糊糊地道:“你也要喝啊?那就自己倒啊,我又不是不让你喝,而且更多人喝了也更加高兴,我……”
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拧眉眯眼地细细打量了下白渊,猝然手舞足蹈地指着他朗声道:“戴青钰你简直乌龟!”
丛容:“……”
白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下部分人的身高:
姜舞哲191
白渊189
戴青钰188
沈思坤186
范匀瑞185
段穹185
邱清玄184
丛权183
墨夜楠182
丛容179
曲凌177
还有些没出场的以后放出来~
注: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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浒传》
第40章心动
“你这根臭蛇怎么下山了,谁让你下来的?”曲凌双眼眯成一条缝,用讨债的口吻忿忿不平道,“对对对,我知道你是王,我知道我用词不当,但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怕你?你不服你可以来过来打我啊,别留情,往死里打那种,快快快,来来来来来。”
他一脸欠扁地冲白渊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
敢情这么贱的吗?
只望白渊也跟着“唰”地站起,朝曲凌走进几步,丛容先想他是不是真的要揍下去,后想以白渊的人格应该不会做出揍他这种无意义又事的事,最多直接一刀刺死他。
视线两两相错后,一个手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曲凌的脖颈处,伴随着一声“嗝”后,这个看似柔弱的醉汉就又一次软绵绵的倒下,不省人事。
丛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今早在青阴山时他自己也是这么对待曲凌的!
白渊随意抓着曲凌的手臂将他丢在凳上后就不管了,任由他上身鬼使神差地尽数往后倒下。
眼见曲凌就要从凳子上仰面摔下去,为防止他摔个四脚朝天,丛容赶忙脚下一跨,双手推住他后背,以一种半倒不倒的姿势将他托住。
丛容保持这个动作,宛若被人救了一命,笑逐颜开地夸道:“干的好!”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白渊负手站立,神色凛然道:“等他酒醒了再上路。”
说完就付给了这家店老板一些碎银,要了两件房间。
丛容见白渊付完后拉过曲凌一条手臂,要将他扛在自己肩上。可他刚屁股离地,就感觉一阵晕眩冲上脑门,身形渐渐不稳就要朝旁边倒去,被白渊接了个正着。
丛容自身本就已乏力不稳,被他扛在肩头的曲凌更是一溜烟地倒在了地面上。
也不管脚边的曲凌如何,白渊谨慎小心地扶住丛容的臂膀,一脸担忧地嗫声问道:“没事?”
依仗着他勉强站直一点,丛容捏紧眉心颇感失落地叹道:“没事。”
他只道自己仅仅只是不太喜欢喝这酒,却没想到不仅不爱喝,酒量还差到如此地步,才喝了两杯就头昏眼花,连站都站不稳。
看来对于他喝酒的天赋,他的爹是半分都没有遗传给他。
可能是表露对这个事实的不满和抗议,丛容客气的掰开白渊扶住自己的手,强忍着耳鸣目眩,逶迤地走向上楼的台阶。
将他这一副倔强倨傲的样子入眼底,白渊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吊着脚旁的曲凌的一条手臂紧跟在丛容的身后,为了防止他再次不稳从楼梯上摔下。
白渊明明拖着曲凌的一只脚,却半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用带着十分警惕的视线紧紧锁死在丛容的背上,使得他感觉到一阵恶寒袭背,颤栗了几下后转头看他。
对上那带着戒备的眼神,丛容微微蹙眉道:“干什么啊?”
他现在的嗓音越发沙哑,脸苍白得使原本就薄如蝉翼的肌肤几欲透明,瞳孔似乎也聚焦不起来,双眼看上去尤其的涣散朦胧。
不妙……
感觉到头越来越昏沉,丛容猛地双眼紧闭,支撑着扶手,神情略显痛苦。
原来这酒的劲儿这么大的么,也难怪曲凌喝了第一杯就脸红耳赤。
白渊看着眼前人因为难受而挣扎着,主动上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感觉到腰部被人托住,丛容以为他这是要扶去他,明白自己真的已经无力捱过,就也没有刻意回避,可哪知白渊手指突然发力,将他打横一抱,整个身子瞬间被举在半空中,然后从腹部传来一段不带痛觉的勒感。
丛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朝身下下一望,才发现自己被已然被白渊禁锢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简直不敢置信,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地大声嚷道:“你……你干嘛!?”
“扶两个人太麻烦了。”白渊冷冷瞥他一眼,语气不容置喙地道,“这样比较方便。”
扶?
扶谁?
你有在扶谁吗?
扶我还是扶曲凌?
随后,白渊就在在座的其他几位客官的注目之下,以一手拎着正掩着脸,嘴里呶呶不休的丛容,另一手拖着麻木不仁的曲凌的一条腿走得稳稳当当,几乎是道貌岸然地走向客房。
丛容生无可恋得朝被当成拖把拖在地上的曲凌看去,瞧见他睡的正香,嘴角的哈喇子已然流了一地。
他对此深表同情,心道他这件料子还不错的衣服被如此对待,擦灰抹土的还真是惨,若换作是他,这衣服是一定不敢再穿了。
不是洗不洗的问题,是尊严!是万不可失去的颜面!
不过……他现在被这样拎着还谈什么尊严颜面啊呵呵。
来到房门前,白渊唾手将曲凌的一条腿往旁边一扔再去开门,然后再一脸平淡地拖着他,将他无情的掀到床上,转身,开门,关门。此番动作一气呵成,看的丛容还没恍恢过神,就被他带到另一件房间里去了。
白渊有的放矢地直奔床榻,将臂中人放下。
丛容双脚一落地就有一双手按住他双肩,让他坐在床板之上,丛容不禁淡淡蹙眉,猛地一抬头就望见白渊那近在咫尺的致面孔。
五官深邃立体,却是恰当好处的柔和,不会太锐利却也毫无阴柔之气。
白皙如霜的肌肤上似有隐隐有光泽流动,漆黑的眼珠目光如炬地正与他对视,出于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这看的丛容双眼几乎成斗鸡。
房间内一阵静谧,白渊就这样看着丛容好半晌后开口道:“休息会儿,过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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