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荭衣客
昏睡的时候,似乎还在不断地做着梦。
可现在想想,那些好像又不单单只是梦。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残片好像都是以前在他身上所发生过的事,并且正在梦境中一片一片地重合,放映在他的眼前。
不但如此,更咋呼的是当他在做这些梦的时候,耳畔还能清楚地听见他自己的声音。
可那并不是他以前或当时所说话,只是音色同他一样而已。
而且这些话完全可以让他口吐鲜血飙三升。
什么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呢。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哦等等……
这他娘的会是他会说的肉麻话吗!?
想到这里,丛容突然涨红了脸,一手掩着面破口骂道:“操!”
白渊不解他为何突然骂脏字,皱眉道:“什么?”
丛容看了过去,脸又红了几分,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看他,问道:“我之前是不是说了那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白渊和那个声音同自己一样那个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但他其实还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望白渊先是一愣,再是唇角微微勾起,再意味不明的低头冲他笑了笑。
丛容见他盯着从刚才自己就紧紧握着白渊的那只手,立刻像被烫到了般把手松开来了,甚至还吓得身子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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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焦急地摆手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啊,那不是我要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我对师尊你可是没什么非分之想的,我有再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欺师灭祖的,我……我真的没有,我保证我绝对没……”
他这番有头没尾,语无伦次的解释,颇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紧张什么。”然而白渊只是平淡地看着眼下自己十指交握的手,打断他道,“我知道那不是你说的。”
望他神情自然,丛容这才缓了口气。
静默半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道:“喂,那个……你刚刚是不是在摸我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白渊默默地转头与他视线两两相对,道:“没什么,看你什么时候能醒而已。”
丛容忙不迭地回视线,故作冷静地道:“哦,曲凌呢?”
白渊道:“去找水了。”
丛容道:“哦,你口渴吗?”
白渊道:“嗯。”
……
风吹草动,两人相继无言片刻,丛容挠了挠后脑,又道:“……其实之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微风骤然截止,树枝顷刻间便停止了摇晃,白渊交叠着的两只手又握紧了些。
丛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尴尬,在喉咙里细细斟酌了下,小心翼翼地试探他道:“当初的离安城里的那个……灰头土脸并且身中剧毒的人,是你吗?”
第52章过往
五年前。
太阳追赶着乌云,照亮了大地。
柳枝的枝条经过雨水的冲洗,绿得发亮。清风吹拂过去,无数颗晶莹的小水珠在树木花草上抖了抖身子后,缓缓往下坠。
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闪闪发亮。
平静的湖面里,不少鱼儿争先恐后地围聚在一处,似乎是在用它们的语言在为彼此做无声的交流。
然而很快,这份宁静祥和就被下一刻的动静给打破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砸进了河中,水花顿时飞溅,形成了一朵绽放的花蕊,鱼儿们仿佛受到了惊吓,霎时扭动着尾巴丢盔弃甲般地各自朝四周游走,等过了好几秒,动静稍微小了的时候,它们才敢壮着胆子再次游来一探究竟。
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它们尽兴?
鱼群里最为显眼的一条红色小鱼匆匆驶来,它在水中微微抬高了头,隐隐约约地望见了一个瘦小人影。
金色的阳光挥洒下来,使得眼前的这个人的整张脸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只能瞥见他身着着一件贴身的黑衣,半撩起袖子,白皙的肌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衬得这人皮肤尤发的宛若凝脂。
清爽柔和的风吹起系在脑后的那跟墨蓝色发带,跟着飘起来的是一束看起来乌黑又柔软无比的马尾辫。
少年双手拎起盛满水的木桶,低下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鱼群,呆愣了片刻,他放下桶,半蹲在地上,盯着那只红色小鱼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下子,这位少年的脸才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容颜甚好,又有些稚气的脸庞。
红色小鱼鱼身一抖,见周身无人,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时,竟说出了人类的话语,只听它道:“……无知的人类,你打破了我们这里的平静!”
少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来打个水养我那些花儿而已,别见怪。”
红鱼无言片刻,扭头就游了走,它可不想跟个人类多废话,而且还是个小毛孩。
这条河位于九霄山下,本就是灵气最为旺盛的地盘之一,久而久之便使得河里鱼儿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意识。
它们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原本是不应该和人类说话的,但路过此地的人是少之又少,安和的惯了,此时突然有人来发话挑衅,还是个小孩,看上去没什么危险,一时没忍住竟搭了句,可谁料到眼前这人竟丝毫不感到惊讶,而且从神情上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见它理都不理自己就兀自游到一边,少年起身,重新拎起边上的木桶,侧首道:“下次再见啊!”
红色小鱼白眼翻了翻,心里暗暗想道:怪小孩,可别再让我见到你了。
以这名少年现在的个子和力气,拎着此等重量的木桶还是颇有点吃力。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河边后,又朝一栋算不上简陋的茅草屋靠着小碎步踏了过去。
这位少年名唤丛容,目前正独自住在九霄山下的这栋屋子里。
以这屋子为原点,朝南方向走一段路热闹到人山人海,朝北方向便是通往上山的路上,几乎是渺无人烟。
而他这个住所从地理位置及周遭行人来看,基本上也能算是渺无人烟了。
至于为什么是他一个人住呢,这主要就因为他的脾气个性。
并非说他不喜欢热闹,与之相反的是他不喜欢冷清。
他的父亲为九霄山上四尊之一,丛权。他以前随同他爹上去住过一些时日,那饭餐,那气氛,那规矩简直让他无话可说。于是他在那大闹天宫了一番,他爹终于许可他在山下居住,但为确保安全,不能踏入骆铭街范围内。
所以他白天在那儿逛,晚上就乖乖回家独自休息。
以他从不听人话的个性,能够罕见地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来之不易了。
至于他那身为魔修母亲呢,原本是和丛权一起住在九霄山上的,但因为性子里带了点儿玻璃心,和他爹在一起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总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每逢一段时间等心情跌落谷底,就会闹失踪一会儿,到最后还是他爹带着他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半天才劝了回来。
可刚回来后没隔几日,又会再一次地留下纸条,上面写着诸如:我去xx了,你不要来找我,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配不上你……等等,然后再次离家出走。
一年里,他娘亲总会来这么几十次,丛容对此早已经习惯。
所以九霄山上不仅仅只是清冷到难以忍受,受不了他爹娘的狗粮乱撒,事儿多也是其中的原因。相比下来,他能住在这个平和又没人的小地方可真是太好了。
丛容拎着木桶走进后,就要一阵玫瑰的芬芳迎面扑了过来。
他娴熟径直走到茅草屋后方,映入眼帘的是数十朵玫瑰花正各自争香斗艳,一眼望过去,宛如一小片红色的海洋。
他平时没事就会把这些花拿到山下去卖的卖送的送,然而可能是骆铭街上的人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先说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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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送也不一定会有人要。
然而丛容表面上似乎不甚在意,仍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自娱自乐般地继续养着。
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大木勺,舀起一勺后洒下……
忙活了一大阵子,丛容擦了擦额间的汗,掉头想回房里的时候,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雪白高大身影从远方由远及近地走过来。
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寻常了。
因为在这人的边上,貌似多了一道能与他身旁花所媲美的艳丽红色。
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装作没看到的躲在了门后,将自己缩了起来。
“哎呀。”那白衣青年停在茅草屋前,在外朝里朗声道,“阿容,你娘她又跑了,快随我出来去找你娘啊。”
丛容:“……”
这白衣人说着说着还微微伸长了脖子朝里瞥,可半天都没从里面看出个动静。
“别躲了,这次我不单单就找你一人陪同,我还找了你姜叔叔一起去。”他舔了舔唇,朝身旁人望去,“小崽子麻溜点儿,你姜叔叔还在旁等着呢。”
那红衣青年也看了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冲他笑了笑。
啥叔叔?
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姜叔叔了?
有的时候他真心受不了丛权这个人给他随意认亲!
丛容躲在门后道:“我等一会儿要去骆铭把我养的那些花送姑娘,没时间去。”
“送啥姑娘,送给你爹不好么。”丛权闻言直接夺门而入,将躲在门后的丛容一把抓起,“小崽子,还躲?”
丛容嘴角抽了抽,扭头瞪眼道:“您老咋又把人搞丢了啊,这是第几次了啊,你们打情骂俏也别带我玩啊。”
在他眼前展现的是一位仿佛是在画里走出来的男子,眉眼与现在的他隐约能看出三分相似。
丛权扯了扯丛容的脸颊,神色夸张道:“臭小子,这不有别人在吗,能给你爹一点面子不?”
丛容望他身后看了过去,半天都没将视线回,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那人。
他以为男人有好看的脸也不过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再好看也就是好看到那点程度,根本遮不住从骨子里透露出来那点的废柴样。丛权在他眼里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可眼前的这个人红衣男子却可以好看到能将他的本性如何一笔带过。
黑发如瀑,与生俱来的如妖一般的俊美面容,让人怀疑此人是否真实存在。
明明是一身夺目刺眼的火红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恰当好处的贴切,似乎就是专门为这人而存在着。
等丛容拉回思绪后,只见眼前这人如黑宝石般漆黑的双眸闪了闪,指了指自己笑道:“我也算别人吗?”
丛权一手拎着满脸了无生趣的丛容,一手勾住比他高了六七公分的姜舞哲的肩,哈哈笑道:“姜兄弟当然不算哈哈哈哈哈……”
姜舞哲无声地笑了笑,视线下移,转移到丛容的脸上,歪了歪头道:“这就是你儿子?长相不错,细皮嫩肉的,长大后一定很讨姑娘喜欢吧。”
丛容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道:“承蒙你吉言,我之前在骆铭街上正好看上了个姑娘,那天我答应人家要上门送礼的,我今天说什么也得将花交到人家手里,得给自己未来的婚姻筹谋划策,挣个机会才是。”
闻言,姜舞哲愣了愣,随后露出个理解的表情,摸了摸丛容的头。
而拎着他的丛权却已经听傻眼了,半晌,他才恍回过神来,揪着丛容的耳朵叫道:“你小子又在瞎说八说!哪个姑娘啊?改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看我不把那姑娘腿打断。还有,你才多大啊,长都没长齐还说给未来婚姻挣机会,你咋这么有本事呢。”
这声音使得他有些震耳欲聋,丛容舞着爪子挠他,然后丛权对天长啸一声后,宛如不是亲儿子地就将他朝姜舞哲身上抛去。
突如其来的重物在眼前袭来,姜舞哲下意识双手接住了他,丛容也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
等他自己身子稳稳的被托住后,才慌忙地起了手,眼神不善地睨向丛权。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我还没码完回忆篇……
坑是不会坑的,但更的会有点慢,求原谅啊~
amp;gt;_~
还有新坑已经开了,emmm……戳一下?
第53章赠花
“送你了送你了。”丛权视而不见,翻了个白眼,抱着臂走出了茅草屋,嘴里碎碎念道,“臭小子就他妈的会挠人,跟他娘一个模样……”
丛容不屑地朝丛权的背影吐了吐舌,挤眉弄眼一阵子后就听到从上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他身子一僵,卡壳般地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姜舞哲眼睑微敛,正柔和地看着自己,他问道:“你叫丛容?”
丛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会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姜舞哲打量了怀中人上下,摸了摸他头道:“我有个妹妹,差不多也和你一样大,等有机会,介绍她给你认识。”
丛容眨了眨眼,给自己的谎言又补了一刀:“哦,但别定鸳鸯谱,我已心有所属。”
抚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先是在半空中僵了僵,随即再对他柔软的头发一顿乱摸。
感受到怀中人那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挣扎,姜舞哲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孩,说话可真怪奇怪的。”
还待丛容下一步动作,前方不远处的丛权已经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怎么还和这小子聊上了?快别聊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还有,你这死小鬼没大没小的,会不会和长辈说话?”
他顿了顿,大步流星跑上来往丛容头顶上呼了一巴掌,嚷嚷完后,又迎上丛容那双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眉眼。
倘若他真的没大没小的话,早就把眼前的这个亲爹喷得狗血淋头,再一阵拳打脚踢,以此泄愤了。
姜舞哲眯着眼笑了笑,掌心在怀中孩子的头顶上揉摸片刻,道:“没事,这孩子挺有趣的,和你挺像。”
随后,似有两道噙着寒的光冰刃般的视线齐刷刷地刺向他。
这对父子仿佛对他说的这句话表示非常不赞同。
因为在他们眼里,对方都不是什么好货。
接下来的时辰里,丛容拼死拼活地在后院抓了几把玫瑰花踹在兜里后,哼唧着说这样有安全感后,就被这个犹如人贩子的父亲拎在臂弯里上了路。
兴许是赶的急,他们全程御剑飞行在空中,丛容怕自己一个不安分就又招惹到了这轻易就能点炸的丛权,一个不爽就不管不顾地将他从半空中扔下来,所以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懒得说,一点动作都懒得做,安安静静地看了数个时辰的风景。
腾云驾雾了好久,等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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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顾得身旁二人,几乎是横冲直撞地朝城内闯去,然后他就被不解风情的守城门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膀大腰圆的卫兵看蝼蚁似的瞧了瞧身形渺小的丛容,不苟言笑地道:“没有通行令,不得入内。”
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会有那玩意儿。
丛权远远望见这副情景,慢悠悠地背手走来,悠闲地道:“哟,怎么还被拦下了呀,您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进不去呢。”
丛容强忍下打他的冲动,负心违愿地扯出了个僵硬的笑容,朝他道:“哪里哪里,您才最有本事呢,他们非得在您的淫……威严下才敢让路呢。”
听了这么一番摆明着的吹捧“好”话,丛权抠了抠耳朵,铺眉苫眼地走到门外那两名守卫面前,心里掂量了一下后,意味不明地冲他们笑了笑,紧接着伸手在怀里摩挲了一阵,掏出了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放在胸前,近似谄媚地道:“两位大爷,通融通融呗,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
丛容站在一旁,看的都快吐血三升了。
他还以为从权之前能口无遮拦地嘲笑他一通,想他自己必有能自由出入的什么令牌才如此胜券在握,却没想到他的胜券在握的点竟是在这贿赂一方面。
然后他就见到这两个卫兵面无表情地下了银子,丛权扭头给了他们一个欠揍的眼神,等他再转身抬脚就要跨入时,就被那俩人拦了下来。
那卫兵道:“没有通行令牌,不得入内。”
丛权:“……”
丛容快要笑岔气了。
姜舞哲见状,眯眼走来,拿出一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上的木头令牌道:“可以进去了么?”
卫兵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后,颔首道:“进去吧。”
丛权先是满脸惊恐地看着他,再是不可置信地道:“你哪里弄来的?”
姜舞哲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轻声道:“仿的。”
等三人顺利入了城后,就开始了漫无天日的找寻工作。可能这两人是真的闲,找一个人能拖到三天都没找着,更何况都没找多久,丛容就会被他爹强拖到酒馆小坐片刻,眼睁睁地望着他爹和姓姜的喝酒尽兴,自己却被用一杯白水和一碟青菜豆腐,就能给搪塞过去了。
再来,晚上入寝的时候也是,贿赂城门侍卫的时候出手那叫一个大方,可一到付客栈住宿用的时候就变得爱财如命,抠得连一文钱都要老半天才肯从镶满了碎花的钱袋里拿出,反复推敲后才敢不情不愿地递给凶神恶煞的老板娘。
所以到最后,他才买了两间单人房。
姜舞哲是好友,丛权自然不好意思让他和自己公用一间房,于是单独给了他一间。自己则与丛容一间,然后他就仗着他那一套要孝敬长辈的说辞,加上动了一点武力,硬是把丛容给轰到了桌子上休息。
虽然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丛容身上都会多出一条棉被,可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就把还在睡梦中的丛权的买来没多久的新鞋给扔到了窗外的湖水里后,好整以暇地装作什么都没干过的模样等着姜舞哲来叫醒他们。
可能是这对父子之间心有灵犀得有些过甚,丛容还没惬意多久,就又被刚醒来没多久,脾气有些暴躁的丛权给指着鼻子训了一顿后,赶到客栈外头为他买鞋去了。
就在丛容心里盘算着要给丛权买怎样的小花鞋的时候,不由得想到藏在自己衣襟里开得正艳丽的玫瑰。
于是他便拿出了几支花放在面前晃悠了几下,眼角余光扫到围坐在一旁的一群身姿婀娜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花,心下一动,朝那几位姑娘走了过去。
那几名姑娘先前聊地正欢,丝毫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于是在一阵哄堂大笑过后,被突如其来伸在面前的几束花给吓得呆了呆。
几名姑娘的视线陡然转到丛容身上。这些少女不过十二三岁,与他年纪相仿,加上丛容样貌长的甚好,看得她们无一不是呆愣了片刻后才红着脸道:“小哥哥啊,你这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丛容笑逐颜开道:“不好意思啊,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就忘记出声了,嗯……我这里有几支花,不如就当作赔礼送给你们吧。”
他把手中的玫瑰给在场的每个姑娘都发了一枝,惹得她们捂着脸私下窃窃私语交流了起来。
丛容心道:这些花在离安城就很受欢迎,可为什么在九霄山,骆铭街那附近就这么不讨喜呢?
现在,这里每个女孩手里都有一枝了,可丛容手中还剩下一枝,于是他问道:“多了一枝……你们有没有其他朋友,替我转交给她呗。”
一扎两根麻花辫的少女道:“我们认识的同龄人基本就都在这了,还有的话基本就都是男生了。”
闻言,坐在她身边的另一少女推搡她道:“你忘了吗,还有许婷,她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没有来呢。”
麻花辫女孩一听后恍然道:“哦,对对对,还有许婷呢,小哥哥啊,许婷她啊,长的特别漂亮,我们认识的好多男孩子基本上都很喜欢她,但她就是身体似乎不太好,一直没机会和我们聚集在一块儿,小哥哥可以把最后这一枝花送给她。”
丛容道:“那你就替我把这只花给她吧?”
说完,他就将最后一支玫瑰递在他们面前,少女们纷纷对视几眼后,讪笑道:“那个……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出城玩了,没有时间去许婷家造访了,不如……小哥哥你可以亲自去一趟。”
丛容挠了挠头皮,左右为难道:“可是我还要给我爹买花鞋啊。”
麻花辫少女乐道:“这有什么,我家里就是开鞋店铺的,前面拐弯处的那家就是了,到时候小哥哥可以来我这,我还可以让我娘给你便宜一点呢。”
丛容连忙道谢后,听这些姑娘说许婷是住在一人流较为稀少的偏僻地方。需要准确无误的选择正确的路,穿过一片树林后,就能看见许婷住的房子。
反正闲来无事,丛容干脆就打算青出于蓝胜于蓝,把自己搞得比丛权还要闲得慌,加上顺便也想瞻仰一下那位姓许的姑娘的美颜。
于是,丛容便用嘴叼住那只孤单的玫瑰,双臂枕着后脑,昂首阔步地上了路。
等能够望见那片树林时,他回忆起了之前少女们诉说的该怎么走,在脑内随意地摸索了一遍后就,便提步走了进去。
第54章旁观
微风徐徐,虫鸣清亮。
丛容枕着臂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
可无论他走了多久,呈现在眼前的景象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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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变化。
他来来回回地在这附近饶了好几个弯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丛容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迷了路。
于是他便在原地踟蹰一时片刻后,不慌不忙地弯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慢悠悠走到一棵大树前,在它身上标了一个小三角的记号,将手里石子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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