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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雾藏百魅
光迹湮灭又生成
自开战以来,道德宗镇守二十八宿方位的弟子已有七人陨落,但大阵外围攻的修道者们也早已不复先前的英勇神物再好,总好不过自己的性命修道者人数虽众,道行虽高,但毕竟是乌合之众,在道德宗不动如山的意志前,终于有了退缩
玉虚真人又向忘尘先生冷笑道:“难道你以为你能从这参星御天阵夺走神物吗?”
忘尘先生微笑着,傲然说道:“我可非是为神物而来,不论它是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玉虚真人喝道:“那你这却又是为何?”
忘尘先生未发一言,却身形忽动,已直冲入下方宝光当中!
玉虚真人双瞳急缩,列缺古剑一领,身周飘翎舞动,徐徐降下
他并不着急
篁蛇神物又岂同凡品?此刻神物尚未出世完毕,宝气仍未完全收敛纵以忘尘先生道行之强,一触到神物,真元也必被神物宝气扰乱玉虚真人只消守候一旁,忘尘先生就休想携宝而归身带如此神物,还能挡玉虚一剑而不死,那已是神仙了
玉虚自以为一切皆在掌控中,正准备伺机而动哪知他面前突然宝光骤亮,一道无法言喻的宝气扑面而来!玉虚只觉得周身真元如沸,骇然之下,忙让到了一旁
呼的一声,神物有若一颗流星,冲天而起,所过之处,所有修者无不纷纷走避,有那道行低些避不开的,则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真元,一头从空中栽下
于是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物越飞越远,转瞬就消失在天际
忘尘先生身形如烟,向参星御天阵外冲去,长笑道:“我并不想要神物,只是想让你们拿不到它而已!”
他话音未落,玉虚真人的剑芒已衔尾追来,眨眼之间,列缺与淡墨色古剑又已相击三次!
忘尘先生速度骤然加快,如流星般远遁,刚才的一声长笑犹在空中回荡,只遁去的方向上一溜血雾渐渐散开
此际景霄真人正自目送着虚玄三位真人在夜色中远去他看似平静,然而却绝不轻松神物冲天而起时,连他也受到波及,眉心凤冠忽隐忽现就在这前防虚玄、后御宝气的刹那,景霄真人忽觉后心一点刺痛,然后周身真元极速溃散!
这一刻,万籁无声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露出的一截暗淡无光的剑尖,五指轻握松纹古剑,淡淡问道:“是哪位高人?”
背后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贫道虚无景霄真人可以上路了”
景霄真人淡然道:“也未见得”
背后那人并未作声,瞬间抽出长剑,就隐没在夜色之中
景霄真人额心凤冠隐去,双目渐渐黯淡无光他低低地道了声:“殷殷,星蓝……”就此闭上双眼,徐徐当空坠落
此时,洛阳郊外已是灯火俱灭,万籁俱寂,惟悦来客栈中灯火通明,在无边的茫茫夜色下格外显眼
此际夜天燃火,地涌血泉,也惟有这间客栈才是血海中一座孤岛
“臭女人,快把我放下来!不然的话,我一定把你剥皮抽筋……”女孩怒叫着
她也只能怒叫
女孩如一只小猫样,后颈拿在顾清手中,手足软软垂落体侧,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用言语威胁顾清可是此情此景,她的威胁实在有限得紧
顾清静立于沉沉的夜空中,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提着那女孩,只顾凝望着远处下方悦来客栈的一点灯火,对女孩的百般威胁置若罔闻
女孩儿叫嚷半天,见顾清全然不理会自己,顺着她的目光,也向客栈望了一眼一望之下,她立即又叫道:“那小子就躲在那里,臭女人,快带我过去!若是让他走掉了的话,我一定把你剥皮抽筋……”
顾清淡淡地道:“倒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敢去悦来客栈捉人”
女孩怒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间小小客栈嘛,我怕什么?天下间只怕有千万间悦来客栈,这间难道有何不同吗?你这个无胸无胆的臭女人,你不敢做的事,别以为天下就没有人敢做了”
顾清哦了一声,面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低头饶有兴味地问道:“难道你的很大吗?”
那女孩把胸一挺,俨然道:“当然比你的大!”
顾清闻听,嘴角微微一翘,将那女孩提转过来,竟将手探入她领口,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方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女孩一时呆住,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张小脸胀得通红,尖声叫道:“你……你这个邪恶的女人!你又能有多大,居然这么说我!……”
顾清轻笑道:“我是大是小,反正也不是你能知道的走了!”
女孩儿眼见顾清转身飞走,急得大叫:“他还在客栈里呢!放我下来,你不去我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放我下来!有本事我们再打一次啊!刚刚若不是你投机取巧,怎么赢得了我?你这算什么本事!”
顾清只是提着她向南方飞去,淡淡说道:“再打十次也是一样今晚既然悦来客栈开在了这里,我们还是离得远些为妙你可不对悦来客栈的胃口,我也不想招惹那间客栈,只好躲得远些了”
顾清不再理会手中女孩不住口的叫嚷,顷刻间已向南飞出数十里,方立定身形,当下手一松,啪搭一声,那女孩一头栽落在地
她手足麻痹片刻后才消,这才挣扎着站起来,怒视顾清,想要上前动手,可是又有些犹豫
顾清淡然道:“就凭你那才修成第一重的龙虎太玄经,也想闯悦来客栈?只消进了悦来客栈,你那恃之横冲直撞的归魂咒可是会立刻失效的我言尽于此,你若还想去悦来客栈,尽管去好了”
那女孩惊道:“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清不再理她,转身离去
“邪恶的女人!你要去哪里?”
“求援”
女孩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又高声喊道:“你连我的名字也不问问吗?”
顾清头也不回,淡然道:“没必要知道”话音未落,她已飘然远去
女孩顿足怒道:“我叫苏苏……你,你,你听见了没有!……臭女人!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你主动问我的名字!咦,对了,你、你又是谁?”
苏苏回首向悦来客栈的方向望了片刻,犹豫再三,终放弃了上悦来客栈拿人的打算归魂咒乃是她师门秘技,若遇险兵解,魂魄可即刻回归那时再以玄香谷中独有的千年空冥果置于归元混天阵中,施以秘法,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苏苏即可复生如初若在悦来客栈内归魂咒真的会失效,那就真如顾清所说,非是她能去得之地了
悦来客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死寂尽管燃了七八盏油灯,堂内明亮却丝毫未增,反让人觉得越来越是昏暗是时,几十道目光俱锁定在那居中而坐的黑衣女子身上,至于那闷头品茶的纪若尘三人倒没人理会
这时一个老者长身而起,抱拳道:“云仙子,江湖上规矩,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如今我等也是辛劳一场,死伤门人不在少数,仙子或者要人,或者拿宝,总不好两样都拿了去或者仙子将这两个小姑娘留下也成”
那老者话一出口,众人立刻纷纷附合,点头称是
云舞华端坐在桌前,左肘支在桌上,手中端着一个茶杯,正自慢慢地品着茶她一袭黑衫,肌肤苍白,如冰的玉颜见不到一丝血色,有如大病初愈一般
古剑天权横放在她面前,昏暗灯光的映射下,“玄冥伐逆”四个古篆中如燃着淡淡的火焰
云舞华面无表情,直到客栈中逐渐安静下来,才冷冷地道:“再说最后一次,这三个人我都要了”
此言一出,客栈中人登时如炸了锅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一个大汉起身喝道:“云舞华,你莫在这耍横!你就是再强凶霸道,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小心我等一拥而上,先把你放翻,然后再商议怎生分人分宝!”
云舞华眼皮也不曾稍抬一下,只是淡道:“若你等真敢如此,那我且先行退避,将这三人让与你们好了只是还望各位回去转告同门,日后下山行走千万不要落单,家眷亲属也莫离开山门一步那时可休怪我不讲道义规矩,不将诸位满门上上下下、男女老幼杀个精光,天权誓不回鞘”
一番狠绝之语,直惊得众人又急又怒,纷纷喝道:“你无垢山庄再怎样也不能这么蛮横霸道!”
云舞华只是品茶,双目低垂,对于众人喝骂充耳不闻而这些人尽管群情激奋,却无一人真敢上前动手
云舞华道行深湛,已隐隐有凌驾于二等门派老一辈人物之势,又掌着凶兵天权,行事从无规矩可言,偷袭埋伏都干得出来被这等人盯上,的确是终生不得安宁假以时日,一些小门小派还真有可能被她单身只剑给灭了
纪若尘听得这番话语,又见众人反应,倒没想到云舞华的威胁居然如此有效,当即若有所思眼下这些修道者利欲熏心,早已不顾后果,也惟有这等绝人门户的胁迫,方会让他们有所顾忌
但说着说着,不知为何,这些修道者又渐渐焦躁起来一个接一个站起身来,逐渐向云舞华逼近云舞华一声冷笑,也缓缓起身,伸手抓向天权古剑然而手到半途,她却忽然身躯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全仗着以手支桌,才没有真的摔倒她脸现讶色,双眼却渐渐混浊
周围人一见,登时又惊又喜,叫道:“先把这婆娘给收伏了!”当下就有三四人扑了上去
嚓嚓嚓!数声轻响过后,几道纵横黑气骤现半空,旋即为大片大片升腾而起的暗红所浸,没了踪影那暗红却不减蔓延之势,在客栈中不住渲染弥漫开来
暗红涌动中,云舞华衣裙飘动,掌中天权古剑冥气缭绕,指向面前诸人!那刚刚急不可耐扑向她的几人均呆立片刻,随后慢慢倒下众人耳听得几声轻微的喀嚓,便见得那几人已是四分五裂,头颅、肢干滚落一地,地上大摊大摊的殷红流淌开来
云舞华端立不动,纤纤五指却突然一松,呛啷一声,天权古剑竟然脱手,斜插于地!
云舞华晃了一晃,极力想要睁开双眼,却终还是支持不住,踉跄倒地
她这一倒,有数人立时面露喜色,大步上前,大多数人却茫然四顾,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眼前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又觉得整间客栈都暗了下来
扑通声接连响起,不断有人栽倒在地那数人刚把云舞华拉起来,正欲用法宝加以束缚,也是眼前一黑,先后栽倒在地
纪若尘眼见众人纷纷倒下,心下大惊未已,就又见张殷殷和青衣嘤咛一声,也先后倒在了桌上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他细细品味唇舌之间,果然在一缕郁而不散的茶香之下,又有一丝淡淡的酸甜味道这味道极是熟悉,只因他幼时曾经偷偷尝过这种味道,结果不光昏睡了一下午,还被一盆冷水浇醒过来那时刚入隆冬,这当头一盆冷水的滋味,纪若尘可是终身难忘
“蒙汗药……”他心中刚刚浮起这几个字,就只觉一阵眩晕冲上头顶,全身软绵绵地就要睡去
纪若尘一惊,运起三清真诀,眩晕却越来越重他忙又换成解离诀,这才感到眩晕渐去,药力渐消
客栈中还有四五人与纪若尘一样,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但仍挣扎着不倒他们各自运功服药,竭力与药效对抗,逐渐有了清明之意就在此时,云舞华轻哼一声,也扶着头挣扎站了起来
店中忽现出一道身影,慢吞吞、无声无息地在店中绕了一圈
扑扑扑数记闷声响过,站立不





尘缘 章二十六 抉择 上
修道中人最怕的是什么?天劫,散魂,还是形神俱灭?
纪若尘盯着眼前跳跃不定的火焰,反复地思索着最终的答案倒有些令他哭笑不停,那就是修道之士最怕的并非是形神俱灭,而是如他现在这般,万劫而不复
纪若尘于紫微斗数也知晓一二,自掌柜的说他命宫竟有四颗凶星后,刚刚自已也推算过一回以心眼观之,他本命宫中迷雾重锁,只能隐约看到四颗命星,但具体是哪四颗可就看不出来了直到这时,纪若尘才省起忘记问掌柜的看到的是哪四颗凶星
而且有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用过凶星入命之法两次,怎么会引来四颗凶星?这凶星入命之法乃是道德宗太清境修至尽头的弟子皆可研习之术,但有天份运用此法的十中无一这一法门一旦施用,施术者借助凶星入主所带来的沛然灵气凶力,道行可瞬间直升,乃是道德宗弟子用来与敌偕亡的法门凶星入主后并不会离去,修道者自此将劫难重重,再无得窥大道之望
只不过道德宗典藉中没有说明连用两次凶星入命会怎么样,也无这方面的记载
凶星入命之法创于七百年前,其时道德宗泱泱巍巍,早成天下大派,需要道德宗弟子用此法去拼命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因此也就没有相应之记载
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呻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纪若尘面前架着一个小小的三足金丝架,下面摆着一颗炎珠,正不住喷射着细细的火焰,炙着架上的一尊青铜鼎纪若尘见鼎中药汁已沸,提起小鼎,将内中淡蓝色的药汁滴在金盘上,一边淡淡地道:“别挣扎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
三尺之外,云舞华软软地躺倒在稻草堆上,双手双足上各刺着一枚金针她眼神中尚是一片茫然,一再挣扎,也只能略略抬起头来听到纪若尘的话后,她明显的吃了一惊,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然而她仍是头痛欲裂,显然还未能从药性与闷棍的双重打击下恢复过来
“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纪若尘将三枚金针置于金盘中,待三针吸尽了药液,才转头道:“云大仙子,五年前你就想抓我,今回我初次下山,就又遇上了你怎么现在反而不认得我了?”
“是你!”云舞华这才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快放我起来,不然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纪若尘拈起一枚金针,仔细地看了半天,方向墙角一指,道:“想杀我?好,你的剑在那里,去取!”
云舞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权古剑果然扔在一堆乱柴上面见爱剑天权竟受如此冷遇,她不禁大怒可是此刻别说提剑砍人,就是略转一转头也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云舞华这才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屋中的形势
这显然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厢房,稻草、柴火、米袋和几把木椅散落一地整间屋子并不是堂堂正正的,而是倾斜了一个很大的角度此时她就软软地躺在屋角的稻草堆上,双足**,手足踝上各刺了一枚金针,看来自己提不起分毫真元,就是这些金针之力
屋子的另一边还倒着一个女人,她同样手足上插着金针,但与云舞华不同,她眼上尚蒙着一幅青布,耳脉上也插着两枚金针看来六识都已被锁住了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单看身材肌肤,想也会是极好的
云舞华这才明白自己已彻底落入人手,但她分毫不惧
“你叫云舞华,五年前我们曾经见过一面,没想到这次重逢,和五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不,有一点不同,这一次是你落在了我的手中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知道我的行踪,专程在洛阳等我呢?”纪若尘微笑着问道他笑得很是俊朗,眼中却没有一分笑意
云舞华冷笑一声,道:“既然我学艺不精,有什么结果我都认了!你要杀就杀,别指望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
纪若尘看着云舞华那双深若玄潭的双眼,笑笑道:“我杀你干什么?还有很多方法让你开口的”
嗤的一声,云舞华黑裙前襟已被纪若尘一把撕开,露出一大片肌肤她肌肤如雪,虽然莹润,但白得有些近于病态
云舞华略显瘦俏,然则冷若冰霜,遍体皆是杀伐之意,纵是露在衣外的肌肤,也如一把出鞘之剑,只显其锋,不见羞涩
纪若尘微眯双眼,左手五指轻点在云舞华的肌肤上
云舞华完全放松下来,冷笑道:“怪不得你命有桃花,这种时候还想风流快活一场也罢,你想来就来,完事后早点将我杀了”
“风流快活?”纪若尘看了看云舞华,摇摇头,一句话险些将她气晕过去:“我可对你没什么兴趣”
他左手压住云舞华胸口,右手拈起一枚金针,手指微微一颤,金针已刺入云舞华心口
这一针落下,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经脉玄窍都有无数利针在刺来穿去,痛楚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且她还动弹不得,提不起一丝真元,因此上只能将这些痛楚一分分尽数受了只片刻功夫,云舞华周身已浸出细细汗珠,尽管周身乏力,竟也将下唇咬出一排细细齿印!
纪若尘凝神观瞧着她的表情,道:“你心志坚定,但这三枚极乐针可不是修道之士所能抵受得住的你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了!你纵是不说,我随便抓个人来问,也能知晓个大概,又何必受这眼前之苦?”
听得极乐针三字,云舞华身体也不禁轻颤一下,但她刚一适应体内的痛楚,即轻蔑地一笑,闭目不语
纪若尘淡淡一笑,将云舞华翻了个身,左手五指轻抚过她后背,然后以食指一点腰身,第二枚金针已刺了进去!
这一枚金针入体,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刹那间道道经脉中皆涌出热流,周转全身,化为熊熊**,几乎烧得她晕去恍惚间,几乎她心底所有潜藏欲望都浮上水面,千万倍的强烈起来,又总是在满足与不满间徘徊,刹那滋味,直可令人疯狂!
此时她下面是冰,上方是火,方一熔化,又被凝结,如此周而复始,似永无休止
痛楚与欲望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狭小,哪有她挣扎的余地?
纪若尘挑起了云舞华的下颌,仔细地看着她的双眼那一双玄潭翻涌不定,但正中一点光华,却是坚凝明亮如初
他颇为意外
极乐针为道德宗主掌戒律刑规的紫清真人所授,乃是专为修道之人所设据典藉所载,千年来道德宗共施用极乐针一百二十二次,内中仅有三人抗过了第二枚针极乐针针如其名,第三针一出,受针者必魂归极乐
本来非有上清修为不能修习极乐针,但纪若尘身兼九脉之长,所学即杂且广,又灵觉过人,方能以如此低微的道行施针
极乐针对真元灵识而发,与什么鞭打烙印,阴火炼魂,甚至于在她身上一泄大欲之类的刑罚相较,高下判若云泥
但两针已过,云舞华意志分毫不散,已令纪若尘束手无策
此时纪若尘已探查过云舞华周身气脉灵力分布游走情况,沉吟片刻,道:“原来你身上也种有锁魂之术,难怪不怕死但凡锁魂之术,都离不了冥果、阴砂、玄龟碧胆等宝物,随便哪一样都是稀世难求,看来你这宗派势力非小”
云舞华虽挣扎于死生之间,但对纪若尘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小子怎的懂得如此之多!看来以后再不能小看于他,一出手必用全力”
纪若尘忽然问道:“你知道方才店中要抓我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里吗?”
他没有等云舞华回答,也知道云舞华不会回答,因此径自道:“他们都已被蒸熟煮烂,埋在这地下当肥料了你说我该如何对你呢?”
云舞华闭目不答
纪若尘提起最后一枚金针,自她顶心缓缓插落,道:“这极乐针第三针被我改了改,要七日后才会发作你那宗派既然通晓锁魂之术,想来也破解得了这枚极乐针,代价嘛,不过是要你师门长辈耗上几十年道行,用去几件罕见灵材而已既然你们想抓我却失了手,总得付点代价?”
第三针一下,云舞华全身所插金针尽数自行跳出她脸色苍白,缓缓站起,只是盯着纪若尘此刻她虽然恢复了行动之力,却分毫动不得真元,直与普通人无异,就是想与纪若尘拼命,也是有心无力
纪若尘已收拾好了金丝架青铜鼎等物,见云舞华仍冷冷地盯着他,当下耸耸肩,忽然笑道:“其实你不必看了,我这张晦气密布的脸,象是一个谪仙吗?”
云舞华终于大吃一惊
纪若尘叹一口气,有些落寞地道:“其实我是或不是谪仙又能如何?争来争去,为的无非是谪仙飞升后留下的那点东西罢了一本《上皇金录》确是让青墟宫一跃成为正道三大派之一,然而自那以后,青墟又何尝出过得证大道之人?”
他挥手招来了墙角的天权古剑,拔剑出鞘,看了看那其黑如墨的剑锋,淡道:“就如这把剑,的确是把仙兵,可也未必见得人人都拿它当宝贝了”
说罢,纪若尘已将天权古剑掷回给云舞华,又弹出一道指风,墙角那女子周身束缚随之尽去,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
纪若尘更不多言,离店东去
直至纪若尘去远,那女子才从茫然中恢复过来她看了看云舞华,面色微变,当下双手掐诀,摆了个架势,喝道:“我乃是道德宗门下怀素!你是何人,与陷害于我的那间黑店上下人等又是何关系?快从实招来!”
云舞华一直望着纪若尘离去的方向,闻言方才回首,上下打量了怀素一眼,哂道:“我与黑店没什么关系,但也不是你道德宗的朋友其实现在我心情不佳,倒很想是宰两个道德宗的人来出口恶气!”
怀素一惊,立刻提运真元,却什么也提不起来云舞华虽同样没有真元可运,但毕竟手中掌有凶兵天权,就算不用冥河剑录,单是靠兵刃锋锐、招数精妙也足以斩了怀素
两人互瞪片刻,终没有动起手来云舞华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道:“杀了你又于事何补?”
云舞华一出厢房,就察觉真元灵气开始慢慢恢复,看来用不了一天功夫,当可尽复旧观她知纪若尘乃是向东方而去犹豫片刻后,云舞华终没有衔尾追去,以求擒拿或击杀纪若尘纪若尘行踪飘忽,全无分毫气息留下,她就是想追,也只能追个大概方向,想捉他实是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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