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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雾藏百魅
那名将军点出五百最精锐的冥兵校尉,回大营驻守去了
他缓缓抬手,又向侧方百丈处一指这一次,他庞大的神识覆盖了每一个冥卒于是呼啸国风阵阵响起,一个一个方阵的冥兵依次将自己兵器投向纪若尘手指之处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那片空地上瞬间多了一座大斧巨矛堆成的小山
他双唇微张,一缕细细的碧蓝火线喷出,射在百丈外的斧矛山上火线一沾上巨斧大刀,立时漫延开来,顷刻间已将整个小山都笼罩在幽幽冥焰之中,就似这些凶兵是有最易燃烧的油脂制成一般
溟炎冲天而起,斧矛山则似融化的蜡烛,迅速消融,到得最后,空地上只余下最后一柄长矛时,溟炎方熄
他神念动处,长矛已自行飞入掌中
此矛长三丈,中间一丈为握手处,两端矛锋各长一丈矛身上镌刻着无数上古篆文,就连玉童十字中也识不得一两个这些篆文刻在矛柄上,构成无数细细密密的螺纹,想来握上去定是十分舒服只是碗口粗细的矛柄也非寻常人所能掌握纪若尘可自行幻化身体大小,用这矛自然不成问题两端矛锋上各开三条螺旋凹槽,凹槽之间突起片片倒刺这些倒刺流线舒张,有若花瓣一般,但每一根倒刺上都生着三道极锋利的棱线,一根向前,二根向后
矛锋处的凹槽中有蓝芒流动,矛尖上时时会生出一条细小蓝电,瞬间自一端矛尖窜向另一个矛尖,方才湮灭
玉童毫不怀疑,再凶悍的魔物,被这柄凶矛刺入再拔出,也会立刻被撕下至少丈许方圆的一块血肉来
以万名冥兵凶器为基,以九幽溟焰为火,以苍野为炉,炼成的这一柄凶矛,威力何必多言?
只是玉童更是无奈,知道已劝他不住荒狼装上两根獠牙,就能斗过月虎了吗?
他对长矛十分满意,抚矛沉吟,片刻方道:“此矛当随吾纵横八荒,斩亿万生灵!可名修罗”
他杀气骤起,提矛向苍野深处一指,十五方阵逐一转向,万千赤手空拳的冥兵,轰轰隆隆地开向苍野深处
“大人!冥兵就算再多十倍,打不到焢又有何用?何况他们都没了兵器!为何定要选焢呢?”玉童仍作着最后挣扎
望着逐渐远去的万千冥兵,他目光中透出一丝森冷,道:“三清真诀中自有禁忌法门,哪里是你这种小鬼能够明白的你今日如此啰嗦,看来须得给你个教训”
他曲指一弹,一朵溟焰离指飞出,扑上玉童头颅,转眼就化作熊熊蓝火,裹住玉童头颅猛烧起来蓝焰实是极冷的,但却烧得玉童皮肉滋滋作响可是自外望去,玉童仍是皮光肉嫩,一点伤痕也没有
火焰上身的刹那,玉童整个意识即被无边无尽的痛苦淹没!而且痛苦不止发生在现在,还侵染了过去,似乎自有意识起,他就一直生存在完全无法承受的痛苦之中这种灼烧魂魄的痛,比诸什么油泼火炙地狱最凶厉的刑罚还要痛上十倍!几乎在溟焰燃起的瞬间,玉童就有昏死过去的冲动,可是被溟焰烧灼的是魂魄,意识只会越来越清醒,根本无从昏起!
从未有一刻,玉童如此渴望彻底死去
苍野上是玉瞳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叫声,被幽幽火焰包裹着的头颅在大地上拼命翻滚他七窍中不断渗出细密血丝,双瞳化成深紫一片,早没了瞳孔
他对玉童的凄惨完全无动于衷,淡淡地道:“每**都会有一刻辰光享受冥火炼魂我回来时你若还没死,就算你被罚过了,我自会消了冥火”
说罢,他斜提修罗,随万二冥兵向苍野极深处行去
行出极远,身后仍隐约传来玉童的凄厉叫喊他并非不知焢的厉害,也知此行实是九死一生,但若要速回人间界,就别无选择
他怎能再等五十年?





尘缘 章五 鬓微霜 下
东海之滨,风起云涌,浊lang滚滚,无数黑云自海天相接处一排排升起,缓缓向海岸线上压来,遥遥望去,如山峦欲倾,天地将合
群山逶迤横亘数百里,重峦叠嶂,其中,四名修士正披荆斩棘,在密林中穿行虽然行路艰难,每每要从纠结盘错的藤萝根须中辟出路来,但四人仍是衣冠端正,光鲜无尘,身上则宝气隐隐流转,肌肤滑嫩若婴儿,显然修为已颇有所成他们走走停停,不时在溪水、山岩、溶洞徘徊探索,为首是个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男子,手中捧着乾坤盘,每走一段路,就观察天色地势,再细看掌中乾坤盘,方定下向哪个方向行进
转过一道石梁时,那人手中乾坤盘忽然嗡的一声响,通体发出淡淡的毫光来那人精神登时一振,看过周围山川地型,再潜心推算一番,猛然抬头,眼中真真切切地映出了一座孤傲插天的绝峰!
那人向绝峰一指,喜道:“张师弟、赵师弟,罗师妹!稀世奇珍看来就在那里了,大家再加把劲!”三人听得此言,登时大喜过望,连日来的疲累皆一扫而空
绝峰距离三人尚有数十里,但这点距离对修道者来说,实不算什么四人各祭法宝,竟然一一升起,摇摇晃晃地向那绝峰飞去
一个时辰之后,四人逐一在绝峰峰顶落下,模样都有些狼狈,看上去峰顶绝高处的罡风令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一片绝峰峰顶并不大,只有里许方圆的样子为首男子又拿出乾坤盘,刚刚注入真元,乾坤盘忽然光芒大放,铮的一声长鸣,竟然炸得粉碎!
那男子左手被炸得血肉模糊,面上却是震惊中带着狂喜要什么样的宝贝,宝气才会浓郁到将师门秘传的定宝轮也给炸了的地步!?
好在峰顶也不大,失了定宝轮,四人搜上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果然四人刚在峰顶搜了小半圈,张姓师弟向前一指,叫道:“那是什么!”
众人忙聚了过来,只见面前一片平整如镜的地面,一个青年道士仰卧望天,躺得宁定安然
四人不曾想在这绝峰之巅居然会看到人,均惊得后退但那青年道士动也不动,似已在这峰顶上待过千年
四人胆子逐渐大了些,慢慢靠近,凝神望去,这时才发现那青年道士心口处端正插着一柄古剑,身侧则放着一根通体黝黑的三尺铁根他们这才明白,这青年道士原已死去多时可是他的肉身为何不腐,面目栩栩如生,而那仰望苍穹的目光却是如此清澈,微笑又是如此轻松淡定?
四人中那罗姓女子心思更细密些,拉了拉师兄的衣袖,轻声道:“看这人的服色,似乎是道德宗的弟子”
此时四人逐渐从最初的惊慌中恢复,再走近了几步,果然见那青年道士道袍一角绣着道德宗的标记,当下面色均是一变其中一人即道:“这人怎地死在这里?他尸身都未腐烂,想必是新死不久,附近可不要有道德宗之人,万一被他们撞见,我们可说不清楚道德宗的真人刚刚大败天下群修,气势正猛,我们别触了霉头”
为首那男子仔细观察一番,摇头道:“不怕,他应已死了不少时候,肉身不腐,必是因为左近有宝物,肉身被宝气浸yin所致”
张姓男子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指着那根毫不起眼的铁棍,结结巴巴地道:“地……地极……神铁!”
刹那间,六道火辣辣的目光都落在那根铁棍上,炙热得几乎在棍上激出火花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峰顶冰寒的罡风才将泥塑木雕般的四人冻醒过来罗姓女子道:“好大一块铁……”那声音干涩沙哑,如同刚自沙漠中走出一般
张姓男子用力摇了摇头,竭力将目光从铁棍上挪开,结果又被古剑吸住,涩声道:“师兄,你看这把剑可有古怪?”
为首男子声音也变得干巴巴的说不出的难听:“这柄剑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地母真铜?东海万年木?冰冥九天银?还是寒晶铁?”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面色就苍白一分,说一句话简直比施展几个道法还要耗费精神真元
张姓男子喉节上下鼓动,忽然叫道:“我去拔出来看看!”
他刚跃出一丈,两眼猛然睁圆,双腿一软落下,跌倒在地他艰难地转过头,勉强抬手指着大师兄,嘶声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他口中就涌出大团大团血沫,面色迅速灰败下去
为首男子从容将一根链子镖收回卷起,道:“张师弟休要怪我,你本来就与我们不睦,这些宝贝不分也罢”
链子镖头鲜血不住滴落,本来一个从容和善的大师兄此刻面容竟是如此狰狞!
“赵师弟,罗师妹……”他转过头来,方说了一句,忽见两人面色有异还未及反应过来,赵罗二人已各出一掌,分别印在他心口与小腹处!他虽然早暗中将真元布满全身,但赵罗修为并不在他之下,又是击中要害,掌中阴劲早将他五腑六脏击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你们!……”大师兄怒视二人,竭力伸手,想去扼住二人咽喉
赵姓男子随手一推,已将他推倒在地,冷笑道:“大师兄,你原本也与我和师妹不睦啊,这宝贝不分也罢”
赵姓男子不再理会已在濒死边缘的大师兄,向罗姓女子邪笑道:“师妹,只剩你我两人了,宝贝也有两件不如你拿棍,我取剑?这样师妹即有神铁棍,又有师兄这根**,可谓双棍临门,喜上加喜啊!”
罗姓女子笑啐一口,道:“没正经的,还不快去拿了东西,再将这几个死鬼推下崖去毁尸灭迹?小心夜长梦多!”
赵姓男子连忙应了,就向青年道士行去不论是道德宗又或是自己师门长辈,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够应付得来的
他刚走到青年道士身边,忽而一个沙哑森冷的声音笼罩了整个峰顶:“俺本想继续看你等把这戏演下去,可惜不能容你的脏手碰到公子身体,就早些超度了你!”
这声音阴寒冰冷,沙哑深沉,内中含着沉重如山的杀气,又是突如其来,登时将二人惊得魂飞魄散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女人手中紧握的一柄淬毒匕首落地
赵姓男子则被一道大力吸得倒飞而起,几道乌光散过,四肢已与躯干分了家他残躯在地上滚动,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那女子面容和落在地上的匕首,立刻明白过来,高声叫道:“好你个毒妇!”
叫声未歇,断肢处传来的剧痛立刻令他惨叫出声赵姓男子这才想起自己四肢俱断,于是叫得更加凄厉
那女子却是骇然望着两名身高过丈,周身掩在深黑厚重铁甲之内,面带狰狞面具的怪物现身峰顶其中一人手中巨斧大如桌面,斧刃上闪着森森寒光正是这把巨斧,方才轻若蝴蝶般将赵姓男子分成了五段她并不识得这两人乃是无尽海洪荒卫
眼见两个凶厉面孔转向自己,那女子汗如出浆,尖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们丹心殿掌门可是青墟宫的好友,青墟是有谪仙的你们杀了我就是与谪仙为敌!”
但两个凶人仍是一步一步走来,每下铠甲铿锵声都如同直接敲打在她心底,她双腿再不能支撑,软倒在地,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烟花,叫道:“不要过来!我放烟火了!殿主会立刻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接连拉了几次,才拉着火绳,烟火一飞冲天
一名洪荒卫冷笑一声,斩马刀扬起,就欲将那烟火截下只听当的一声,另一名洪荒卫巨斧一翻,压住了斩马刀
那洪荒卫一怔,道:“四队长,难道还要放过他们不成?”
直到那烟火飞上高空,爆成一朵绚烂碧龙后,四方才冷笑道:“怎会放过他们?既然跟谪仙有关,又惹上了我们,当然是男女老幼皆杀!让她将烟火放完,告诉那什么丹心殿的人我等确切方位,这样他们才会自行送上门来!二十二,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二十二登时有所领悟,赞叹道:“主人不许我等离开无尽海周围,就想办法让这些修士自己送上门来四队长果然高明!现在这个女人怎么办?”
四冷哼一声,道:“一样处理,斩断四肢,扔到外面去,别让这等人污了咱们无尽海的地界!”
二十二轰然应了,狞笑一声,提着斩马巨刃向那瘫软于地的女子行去
此时两名洪荒卫身后忽然有人道:“你们两个这等掩耳盗铃的做法,也想瞒过主人去?”
这声音凭空而生,全无征兆,又渺渺然,在空中回荡,不辨来处,难分雌雄两名洪荒卫登时大吃一惊然而他们心下虽惊,知道来人神通深不可测,但洪荒卫秉性何等凶厉,当下各各先向前冲一步,再行转身,横刀持斧,冷眼望向身后一道凛冽杀气,冲宵而起!
本该空无一人的所在,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肌肤如玉的青年男子看清来人,两名洪荒卫倒有些惊慌,行礼道:“一大人!”
一负手而立,道:“你们两个如此办事,未免有些不妥”
四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个……难道为着一个谪仙,就要放过这些妄想亵渎公子遗体的贪婪之人不成?”
一淡然一笑,道:“谁说要放过他们?我说你们办事不妥,是指你们左右要掩耳盗铃,索性做得从容大气!四,你这就去山下寻显眼处立块牌子,上面就这样写:无尽海禁地,仙凡绕路”
四与二十二先是愕然,然后钦服,于是提了那女子和三人尸身,杀气腾腾地办事去了
两名落荒卫走后,一望着绝峰中央那静卧不起的青年道士,轻叹一声,不知自何处取来一把竹苕,将峰顶扫得干干净净
无尽海寒冰狱,向是天下绝地,只是名声不显
牢室四面是玄武岩的墙壁,方圆三十丈,从这边走到那边仿佛不过数步,但如果真有人以步丈量,会发现永远无法触摸到近在眼前的墙面头顶是深不见底的幽蓝,穷尽目力也看不到界限,偶尔有微弱的波光流动,这是地牢里唯一的光源,于是四壁隐隐约约反射出一点光,可以看见墙面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和符咒,隐约有水珠不断沁出、凝结成冰、气化成雾
牢中四处弥散的雾气至阴至寒,若有寻常人置身雾中,会立刻觉得全身如被针刺,随后刺痛会变成微痒和温暖,再后来则是麻木甚至不需一息时间,凡人即会在这寒雾中僵硬、干枯、粉碎
只是清亮温柔的祝祷声在牢室中不住回荡,这寒冷得连冰都无法承受的地牢中,竟也有了些春的暖意
青石地面上,一卷《轮回》逐渐翻到了终章
祝祷声依旧回荡,但《轮回》静静地躺在青石地上,页面再也无法翻动于是她轻轻一叹,停了祝祷但那一声声的遥祝依旧不肯散去,在四壁徊荡百转千回后,仍隐约可闻
一只素手伸下,想要拾起《轮回》这只手肌如玉,指纤芊,已是完美,指尖掌缘处,似浮起淡淡光晕可是她没能拾起《轮回》
青衣已尽力俯下身子,但指尖依旧距离《轮回》仍有一尺距离她恬静的小脸上浮起柔淡如水的微笑,都说咫尺天涯,现今可不是咫尺之距,已是不同轮回?相比之下,阴阳永隔,或也要好上许多了
忽听一声长叹,一只宽大、粗糙、掌缘指节上可见片片茧子的大手伸过来,拾起《轮回》,塞进青衣手中
青衣讶然,抬头望去,见牢室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
这人生得高大,肤色黝黑,望上去四十余年纪,生得相貌堂堂,面颊眼角有细微皱纹,条条皆如刀刻斧凿,一望可知已是饱经风霜他身上穿着件粗布道袍,脚踏一双草编芒鞋道袍式样略显古意,不过质地粗糙做工低劣,应该是火工杂役道人的服色
他双眼清澈如水,全无半点杂质,低微的衣着丝毫无法掩盖那种特别的风华意味
青衣惊讶地咦了一声在她眼中,这个人随意这么一站,整个人便自成天地,再不受世间万事万物影响实际上,他此刻就只有半边身体在牢室中,另半边身子则没在石墙壁当中,就好似没有实体,只是个幻影一般可是方才接过《轮回》时,青衣的手触到了那只大手那只手坚定、温暖,便似天塌了下来,也可为她撑住
于是青衣知道,这只手,这个人,绝非幻影而无尽海的石牢,当然也不是幻影既然两者都不是幻影,又怎能融成一体?
青衣本就冰雪聪明,再修过《轮回》,一颗心早已晶莹剔透她隐约知道,若能将眼前所见想得明白了,或许就会顿悟,于大道上再迈一步但她只是柔柔地一笑,便不再去想那人与墙如何能融为一处,又如何能越过这石牢没有边际的界限这一刻她心中天空而云淡,亘古以来从未停止的时光,于她已然凝止
那人双目一亮,即赞且叹道:“好,好!唉,可惜,可惜”
青衣恬淡笑道:“你这人本来是很厉害的,怎么也看不开呢我挺好的,哪里可惜呢?”
那**笑道:“好一个看不开!我看不开,你放得下,又有何不同?”
青衣双眉微皱,想了想,便道:“我不明白了”
那人也不解释,问道:“《轮回》已修完了,接下来你要怎样?”
青衣双手持着《轮回》,道:“将《轮回》还给叔叔,然后在这里一直呆下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衣,道:“你不想再到外面去四处走走看看吗?”
青衣向自己一指,道:“我现在这




尘缘 章六 生死路 上
在苍野中默默行军二十日后,他终于率领着万二冥甲大军来到了焢的领地
苍野中魔物皆有自己的领地,如焢这等浮于青冥之上的魔神也不例外焢平日于茫茫苍野游走觅食,历时一年方会回到自己领地焢取食所经的广大地域,其实都可算是它的领地,但这片土地不同,这是焢的巢
焢取食不分大小,方圆百里内但凡魔物阴气,都可算是它的食物,一吸之下,如犁庭扫穴,除了少数魔物仗强横实力和些许侥幸或能逃脱,其余魔物都会被那龙卷狂风卷入焢的巨口中是以在焢这方圆千里的巢中,没有任何魔物敢于活动,也没有任何魔物能够生存
纪若尘踏足之处,就是这样一片寂静的死地
这片土地上到处弥漫着墨绿色的雾气,杂着浓浓酸臭味这是焢取食一周后,回巢歇息时排出的秽气此绿雾极毒,冥甲大军驻扎处只是死地边缘,绿雾并不如何浓郁,但是当阴风送过一团绿雾时,冥卒身上的铁甲就会锈蚀一片
他立在死地之上,手中修罗放射出幽幽蓝色光华,那光华并不如何夺目,但丝毫不被眼前的混浊所掩盖,浓绿近墨色的雾气在光华面前仿佛透明一般那些绿雾翻涌不定,似有灵性,悄然避开他身周三丈范围
如一道无形的环形风暴炸开,以纪若尘立足处为中心,绿雾忽然急速退了下去,让出十里方圆一片天地他的神识牢牢罩住这片空间,并将命令传至每一个冥兵
一万二千冥兵忽然动了,方阵打散,各自奔向自己的方位,没有兵刃,就用自己的双手奋力在死地坚岩上挖掘起来狂兽战骑们也纷纷下了骑兽,加入步卒的行列
死地地面虽坚,但在万余冥兵奋力挖掘下,坑连成沟,沟扩成壑,线线相连若自空中俯瞰,则可见一个巨大的复杂法阵正自成形前后不过半日功夫,法阵已经完成,众冥卒早知自己安身所在,各守其位立定,向下挖出一个个半丈深的坑
修罗一挥,冥卒又在法阵外砌起军栅,将携来的军帐铺开,再树起一杆高高石柱,将纪字大旗升起这一切做好,众冥卒如退潮般散入各个军帐中,在先前挖下的坑中盘膝坐下
一日功夫,一座军营即已初具规模
他独自立于军营大门外,修罗向天一指,一道绚烂无比的蓝光直射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忽然微微颤动起来,再过片刻,轰轰隆隆的雷鸣声方自无限远处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厉,雷挟风,风带电,威势无俦!在无止无歇的雷鸣中,由条条岩石切成的军营营栅纷纷爆裂,军帐也在狂风中飘摇,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就连营中那杆旗杆,也不住在狂风中弯折成弓形,杆头几欲点地!
他迎风而立,满头影发在风中猎猎飞扬任风再狂、雷再烈,也未能令他后退半步,只是修罗上流转的光华越来越盛,而他双瞳中的光芒则逐渐深邃
他知道,这风,这雷,这电,不过是焢狂怒之下发出的咆哮罢了焢的本体尚在千里之外,不过很快就会回巢
千里外,感应到老巢有异动的焢正自疾飞十万触须整齐划一地甩动着,每一下摆动,即会令焢那巨大无比的身体前进十里焢周身万只魔眼圆睁,不住射出蒙蒙黄光,将高空中的罡风排开疾飞百里后,焢身躯前面尖端忽然裂开,张成六瓣,露出一个极恐怖的巨口来,数以十万计的倒牙根根竖立!又一声咆哮喷出,轰鸣着一路远去,在大地上也留下深深的印痕,更有不计其数的魔物阴灵成了炮灰
焢怒极,如它这等魔神,灵性实已通玄,冥卒一进入它的巢,焢就已知晓它初时尚以为这些小爬虫迷了路,嗅到它的气息自然会被吓得瘫软在地能力强点的早早逃命,那差的就只有被困在死地上,等待它回去加餐而小爬虫们虽然数量众多,那点点实力,实在不值得它特意回程一趟
但令焢未曾想到的是,这批爬虫嗅到焢的气息后非但没有即时逃命,反而在它的母巢中筑起巢来,如此大胆!
已不知多少年了,焢未曾遇上如此**裸的挑衅!它立刻放下刚刚开始的觅食之旅,掉头向领地杀回可是刚刚走了半途,遥遥又见一道青蓝光柱自巢穴中升起,直上九宵,千里之外,已然可见!这道光柱一起,即是向焢的直接挑战,而且如此一来,苍野数万里之内,数个强大魔神业已关注到了这里
它虽然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什么说不上的诡异,但在这些魔神意识的关注下,焢再无退路
很快,焢就看到了修在自己领地上的那片大营,那杆高高飘扬的战旗,以及大营前孤零零地的立着的那个人
虽然在焢看来,纪若尘简直比一个小虫子都不如,甚至要数百只魔眼一起发力,方能看清他的面容但这只小虫子其势汹汹,如一根针,刺得它十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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