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贪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XHIS
男儿膝下有黄金,高高在上的李老板,怕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
那个姿势让唐欢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那么多的怪话和狠话,丧心病狂的质问和要求,他只是想恶心李崇。恶心到他不再“爱”,那他唐欢便可得救,不再萌生那羞耻低贱的念头只要他爱我,一切皆可忍受。
李崇是否恶心,唐欢不清楚,他只知道李景被他彻底的激怒,他破口大骂,像被引燃的火药桶。
爱信不信!
去你妈的!
突袭而来的一阵风,唐欢看清了李景的脚背,看清了排骨仔反扑的身形,却无法阻拦,无力闪躲,他听到狗吠人声,他看到蓝色的天空。
青色的树冠,矮小的植株,一晃而过,归于虚无。
盯着天花板,唐欢抬起了一只手,颤巍巍的,他往后脑勺摸,意识迷糊间他感觉那里扎进了尖锐的石头,也许是在梦境,他感到鲜血直流,淌出了殷红的血海,令他窒息让他淹没。
肋骨移位,但脑袋并没有受到重创,半立的糖葫芦减缓了后摔冲击力度,这是姜扬宽慰他的,因为唐欢总怀疑自己摔破了头脑仁会时不时的疼痛,像是炸裂开一条缝,渗透进阴凉的风。
病榻上的唐欢并不记恨李景,他连李崇都不肯去想了。
直到他看到微博头条,李衡终战胜了病魔,他说以后会专心做signedulion,而新的主唱已有人选,是thevoice终战里《未完成的歌》的编曲,盯着那几个字唐欢眼花手抖。拇指触碰到链接地址,病房里回响的音乐,最熟悉不过,是他自己的声音,在广州录制那个版本,是莫渊转给李衡那首。
梦想成真,却没有喜悦和满足,恐惧像细微而冰凉的虫,顺着脊骨蠕动上他的后背,缓缓地钻进全身的毛孔,扎进肉,销了骨,噬了髓,撕扯不断,难以祛除。
不会的,唐欢覆下了手机屏幕,合上眼,他告诉自己这是场美梦般的噩梦,只要再睡一觉,一切会回复当初他捏着两块带肉的骨头逗弄两条狗。
没有强奸没有背叛,没有嘲讽没有诅咒,更没有此刻的忐忑惶恐战胜病魔的leo,是因凭了什么!
不会的,唐欢安慰着自己,他不信他为了一句赌咒去自残,为所谓爱情的证明,他唐欢,何德何能。李家二少,sami的李总,三十几岁的人,哪有这么笨,这么蠢。
若无其事的,唐欢捋了捋枕头边,他合眼午睡,可那念头却似阴凉的水,无处而生的落在心头,带着滴水穿石不眠不休的劲儿。
寒意在胸膛里生了根,顺着流遍了全身,唐欢裹着棉被惊醒,梦里一无所有,只是彻骨的冰凉,心慌疲乏的,唐欢用了一点热牛奶,决定忘记这自我高看的揣测。
毕竟,姜扬神色从容没有异状,李景也没有来找他拼命若李崇真捐了肾,李家三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分析理智而冷静,可面前奶杯里溅起乳白波纹,那是他没忍住的眼泪。
哭不是因为痛苦悲伤,而是惶恐忧心。
唐欢被愁哭了,平生第一次,他心虚慌乱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肿着一双熊猫眼,恬着一张青白脸,无意识的扯挠着床单,唐欢硬着头皮问起李崇。
第93章初终
而后者没给出明确的答复,李崇的近况姜扬并不清楚。
稳住心神,唐欢的追问几乎带了点质疑的意味,他是家庭医生,怎能不清楚,李崇当时可是带着伤的。
难道姜扬只送他来医院正骨,却仍由李崇趴草坪吗?
焦躁的拽住姜扬的胳膊,唐欢神色尴尬,他懂姜扬自有难处,可他打过电话,发了短信,李崇没回音,他实在是怕。
姜扬保持低首的姿势,仍由唐欢扯着他的手腕,仿佛他的举动在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姜扬的平静让唐欢彻底的惊慌了,语无伦次的,他叨叨起晨间的梦。
梦里李崇被送往医院,本该缝合的伤口却被割开个大洞曾亦华趁他无力反抗,拿走他一个肾给李衡。那梦是如此连贯,而结果和现实吻合。
这不会是真的!
含着眼泪,唐欢看向姜扬,李崇的沉默只出于厌弃,李衡的新肾曾另有所属,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得通他还能由着李家的姜医生照顾,李三没来揍他。
可一个李崇讨厌憎恶的人,sami怎会容忍他成为新的lion,怎会让他平安的疗伤,哽咽着,唐欢心慌意乱的紧攥着姜扬,渴望一个肯定的回答,李崇毫发无伤,这就够了!
他不会捐,那些怪话狠话,他不会往心里去,他喜欢乔,不会在意他发疯耍横。是这样的吗,一定是这样的!
哐当一声,门开了,是李三冲到了床前,唐欢泪汪汪的盯着对方,他希望得到彻头彻尾的嘲笑和奚落李崇为他去捐肾?脸大如盆,美得他!
李景阴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他真得跟着李衡混出个名堂,否则怎对得起李崇挨那一刀。
思想骤然停滞,视线越发模糊,那是惊雷劈开了头颅,是烈火焚过了五脏六腑,李崇竟真的割掉了一个肾,他真成了新lion,他要求的“爱”竟被这般覆水难的证明了!
唐欢痛苦,李景却心满意足,他看他的眼泪,源源不竭,听他的哀嚎,断断续续。早知如此,何必嘴炮,如此暗想着,李家三少悄无声息的撤退了。出门右转,再右转,李景推开房门,里面是他那挨过刀的二哥,带着耳机看ipad。
李三知道他在看什么,听什么,却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分钟前,监控里唐欢手足无措的追问姜扬,他便面沉如水,若有所思了。
李景看他取下耳塞,端起手边的营养补血粥,细致安静的慢用,他喝的如此的专心,连姜扬进屋也没有抬头。
他情况不太好。
让他嚎,愤愤然的,李景敲打了筷子,十分委屈,他也哭过呢。
那天李崇厥过去了,淌了一肚子的血,人还昏着,曾亦华就把人弄走,人走楼空,想保护的,想报复的,想撒气的,想迁怒的,一个都没给他留。
李景急的挠墙,接下来的消息更让他想饮血屠戮!李衡康复,莫渊来京,他们竟然打算捧唐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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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害苦了李崇,竟能遂心了愿,凭什么!
就这怙恩恃宠的货!
李景恨的牙痒,却只能从言语上刺激唐欢,希望前者后知后觉的悲痛,能些许的安抚李崇悔恨越多,伤心越多,证明感情更多。
不要再刺激他,兄长覆下了手中的ipad,床边的弟弟只好点头如捣蒜,这个时候,他哥还想着念着隔壁那家伙!
这灌了什么迷魂汤,真他妈操蛋!
回家路上,“言情天后”久久不能释怀,揉着奶糖纸,李三喋喋不休他预感李唐二人迟早又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戳了姜扬的胳膊,李景很委屈,这可好了,他枉做恶人,别看现在两人隔着堵墙壁治疗,过两天又得睡上一床!
你说是不是。
目视前方的交通灯,姜扬聆听着沉默,这样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正如前夜,凌晨三点,李衡抓着他的手,在昏暗的夜色里颤抖,似乎用那不能目视的双眼凝视他,仿佛是含着笑意又带着泪光。
送离了李景的姜扬,再次回到李崇的房间,房间的主人背靠着一卷羊毛毯冥想,光脚丫子正踩着那方ipad。姜扬自作主张推起轮椅,说房间里憋着气神不好恢复,推他出去透透气。
转角路过隔壁房门,姜扬停下来掏兜里的手机看信息,又见那半抬起的胳膊,复又回,稳稳落向轮椅把手。
姜扬无声的陪着李崇看日落,昏暗天色中掠过丛林的寒鸦,在寻找可栖息的树。
嚎累哭疲的唐欢也穿梭在密林,在茫茫迷雾里找寻李崇。唐欢依稀知晓这只是一场梦,可前方的背影,又让他忍不住追索。步履沉重,呼声喑哑,隐隐绰绰的身形,消失又出现在殷红雾霭中。
等我,别走。
唐欢不住呼喊,终于在他疲力竭时,对方放慢了脚步,而浓重的雾色逐渐稀薄,那轮廓越发清楚,面容却始终模糊,唐欢只听的自己砰砰的心跳,似乎有两个不该出现的字跳跃在舌尖,即将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而下一秒,灵魂归位,正有人抚摸他的脸,自额头到鼻梁,从嘴角到耳廓,指尖抖动,触感却温柔。这是真实,还是一场梦中梦!
管他娘的真假,管他是不是梦!
唐欢攥住那袖口,死也不松手,得寸进尺的,他用另一只手搂上了对方的后背,恨不能用伤病之躯抱个满怀,可那瞬间僵直的反应让唐欢慌乱无措,他该装睡的梦中乍起的架势,竟惊到了李崇。
别走,别走。
唐欢狂乱的捉住李崇的手,死命的往自己脸上蹭,他要摸,就让他摸个够!
这次若放走李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偷摸摸的来瞧他唐欢,还被抓了现行,那么高傲的李老板,受此委屈经此伤害,不被哄到家,怎么留得住!
不住亲吻李崇的掌心,唐欢颠三倒四解释,捐肾给李衡是气话,不是他的本心,那是被嫉火愤怒烧红了眼,他错了,是他对不起李崇!
唐欢喊的声嘶力竭,眼泪横流,李崇却不知可否,甚至神色恍惚,连他看向他的眼神,在夜色里也仿佛失去了焦点像听枯燥的谎言,看小丑无聊的表演。
他的手臂在往后缩,他不想听,他想走!不该如此的!
不唱歌,再也不想李衡!从今往后,李衡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
唐欢惶恐,害怕这样的表白叫人厌烦,可眼泪簌簌,仿佛身体里还有一个他,在伤心绝望的恸哭,那感觉欢愉又痛苦,似寒潮侵袭热浪卷席,一半在死亡一半在生苏。
不在乎,李崇一字一顿,带着疑惑。
不在乎,唐欢控制住哭腔,坚定的说,仿佛是怕对方听不真切,他重复强调着,他爱他,只爱他。
在重复的誓言里,唐欢终于盼到了更多的回应他的指头勾勒他的眉眼,目光描绘他泪容,眼神相触时,唐欢似乎也看到李崇瞳孔里闪烁的波光,而下一秒,是紧紧的相拥,热烈得叫他窒息。
他在耳畔的话语,带着狂乱的气息,李崇正用坚定到异样的声调表述,他也爱他,只爱他。
从前,现在和未来,只爱他一个。
这样的情深专情、从一而终,和那时梦里并无二致,这让唐欢惴惴不安的抬起头。是不是在做梦,梦醒了李崇便消失了。双臂绕过李崇的脖子,唐欢忍不住用互掐双手,是疼的,但还不够。
你咬咬我。
若中了邪,唐欢要求,若是有个牙印,他才敢相信不是在发梦。
挽起衣袖,固执的把胳膊送道李崇唇边,唐欢竟期待李崇训斥他作怪疯魔,因为现实不会顺意,梦才遂愿。
可李崇深深的凝视他,竟真的咬住了他胳膊,唐欢疼的一哆嗦,李崇却毫不松口,那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生吞活食,藏进肚腹。
嗷嗷大叫,唐欢认了怂,李崇松开了他的手腕,手指在那牙印上摩挲,又低头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气儿,仿佛是在哄孩子一般。
这幼稚的举动让唐欢得寸进尺,他要李崇再亲他一口。
被揽住了他的后脑勺,唐欢下意识咽了咽唾液,撅起嘴,合上眼,他等着狂风骤雨般的深吻,可李崇只是吻他的眉心,良久。
亲吻之后,李崇哄他睡觉,唐欢便乖顺躺下。李崇也该回床休息,毕竟也刚动完手术,尚不能行动自如轮椅上的他,疲态和困意正悄然流露。
你也睡吧,唐欢侧头瞧李崇。
再看看你,李崇如是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看我看不够,唐欢被这深情款款迷的昏头胀脑,主动的肆无忌惮。
明早便可以正常进食,想一起吃病号饭,喝点粥。
李崇垂下了眼帘说,好。
诉完衷肠,唐欢一颗心像躺上了蜜糖的床铺,踏实而甜美,于是乎,他很快进入了梦乡,沉稳安逸极了。
翌日,唐欢醒的早,窗帘下隐隐灼灼开始透光,他便双手放肚皮,交叠着摸那空空的胃部,等着饭点,他等着喝粥,等着李崇。
在唐欢等着早饭时,李家老三,正冲他哥,搬弄新入手的bilingbling大饭盒,虽然这里有小厨房,但是亲自督厨的菜色,更应合胃口。
李景一边布菜,一边跟李崇交流诸多事项的进展,沿海那块地、直辖市的综合体、投资的直播平台和在线破千万的手游。
李崇右手拿勺,左手执碗,进食的缓慢,语速却快,脑子转的更快。虽没伤元气,也算是见了血光,之前被唐欢气到昏厥,却也恢复的好,李景从小就就喜欢他哥这点,生龙活虎,领先一步也能同行的好伙伴。
用完了一碗粥,李崇吃包子,一手拿着包子,一手去划拉ipad,李景在心理翻了个大白眼,他就知道,他又开始视奸,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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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的,再俊的小子,连哭几个昼夜,也没法儿看了!
但镜头那边似乎很“好看”,李崇放慢了啃包子的节奏,李景跟他对话,也微微的察觉到对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李三悻悻的大咬了一满口的深海鱼肉包,直到李崇叫来了护工,果然如此他关心起隔壁那货为啥没吃饭。
负责餐食的护工连连点头,确实病人心情不错,但就是不愿进食,说要等他一块儿。一等护工撤了,李景忍不住怒其不争的丢开了碗儿,去吧去吧,他一大早守着口锅,辛苦这半响,真是个阻碍约会的大麻烦!
李景半恼半嗔的表示不满,李崇却只是又看回了ipad,他右手在屏幕上划拉,而左手的半个包子被他捏得粉身碎骨、汁水四溅。
第94章伴侣
蟹黄酱汁淌了一手背,慌乱神色掠过他的脸,李崇抓起毛巾,胡乱擦拭又扔到一边那般的故作镇定是李景从没见过的!
没等他开口询问,李景见他二哥摇晃着起来,按住餐桌,深呼吸稳住身形,再转头离开。去的是唐欢的房间,李景莫名其妙的把手伸向了ipad,隔壁何事,能让他二哥失态至此?
屏幕上并非实时监控,而是回放的片段,那你侬我侬的场面,能闪瞎单身狗的眼。莫名其妙的,李三丢开ipad继续早餐,一口气连吞完四个包子,再活动着消食儿,处理了邮件和短讯,才终于等到李崇返回。
半躺的李景翻身而起,他看向推门而入的李崇,后者面色铁青,那目光里的凉意,比窗外的雪更冷,比凛冽的风更寒。
蠢蠢欲动的,李景颇想去隔壁大闹一番,这半个钟头,李崇在隔壁似乎并不愉快。谁敢让李崇一个钟头不愉快,他李景能让谁一辈子不痛快!
但李景心中的郁郁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发泄给唐欢。
半个小时后,李景跟着他二哥站在李衡的房间,李衡当然不在,满桌子的手稿,满架子的藏自然无人看管。
李崇操起一叠再揣起一沓,李景便举一反三,蝗虫过境般,他扒拉那整整齐齐的书架,哗啦啦乱糟糟的抱了满怀。
搂着一大堆,李景跟着李崇下了楼,有样学样的往灶眼上丢,李景不问缘由,只是照做,看那蓝火窜成红色的火焰,舔舐那书页手稿,伴随着细碎的声响。
李景偷喵兄长,他兄长却深深的看向他,道这癫狂何故,他不过想逼李衡相见,托他查个清楚!
卧榻之侧,容不得第三个人,他一刻也不愿等,一秒也不能忍。
李衡竟扮作他去接近唐欢,亲近唐欢,他曾加诸于他的惶恐,竟以这样的方式反噬回报了!
不烧了,二哥,李景张皇的阻拦,但这阻拦毫无用处,李崇打开一瓶酒不管不顾的往那火上泼,是要让火势更烈更猛。
呼呼作响,火焰窜上了天花板,但下一秒,炉灶自断了燃气,天花板上开始泄水,撒了他哥俩一头一脸,墙上的电脑板信号正在闪烁。智能的家居系统,已开启了自我保护的程序。
李景呆了,李崇却乐了,他苦笑着叹息,果然没有用,颓然的落座回高脚凳,他往嘴里倒了一口白兰地,手掌抚过散乱的残留手稿,最后停留在一片百合花瓣,再紧紧攥住。
李景慌忙拿起块儿毛巾往李二头上罩,故意盖住对方的眉眼,只有这样,那沮丧和泪意才不明显。抱着李崇的脑袋,李景薅来拭去,这大冬天的,感冒了可不好,他想用那废话连篇,掩饰兄长的狼狈和无奈。
正经洗个头,再弄个脸?
拖着李崇,李景绕进最近的套间,他不容分说把李崇面朝下按进那大面盆,再顺手拿瓶东西就往他湿漉漉的头顶涂,祖母绿的乳膏抹开了,李景这才顾上看那包装瓶,philipb的薄荷酪梨,品类倒也没拿错。
李景很细致的用手掌来摩挲,无师自通的按摩,直到李崇道,他自己来,他歇着。
得了令,安了心,李景放松了一口气,回厨房找水喝,方才烧了一阵,熏的他有点口渴,刚从冰柜里取出瓶水,却听得有人进了楼。
是曾亦华,她震怒的指向身后的狼藉,她质问他在做什么,在烧什么。
乔冲过来抓起那些残页,悲愤的怒吼,烧的是李衡的手稿。
摇晃着矿泉水,李景得意的乐,李衡的东西烧了又如何。
曾亦华七窍生烟的扬起巴掌,眼瞧着那五个手指就要扇脸上,掌风袭来,却嘎然停住,是李崇钳住了她的手腕。
我烧的,冲我来。
这句话深深刺激了曾亦华,她惊惶的看灶台上的狼藉,再侧首瞧向李崇,软倒了身躯,却依旧拽紧了李崇的袖口。
为什么,她哀嚎,他夺走了他的一切,还不满足!
衡儿,她抬起泪眼看向李崇,而后者却冷漠残酷,他不是她的衡儿,请她看清楚。
颤巍巍的,曾亦华后退了几步,支撑着厨岛,她才没有完全跌坐在地。
李景悄无声息的挪开了身形,让她一人霸占了那方区域,凑近了李崇,他冲他使眼色,三分鄙夷,七分厌恶,疯妇一个,不宜久留。
我们走。
李崇一发话,李景就轻松,赶着去给他哥开那厨房门,这房间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刚触到门框,身后的响动,让他下意识回头是乔的哭腔,太太,不要!
李景睁大了眼,飘过眼前是一片血红,还有湿润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脸上。
李景头皮一炸,肌肉紧绷,又瞬间放松,开瓶器刺中的并不是李崇。
冲过来的乔,竟扑在了近处,生生挡住了利器的锋芒,上臂到手腕划拉开极大的血口子,胳膊上歪插着那开聘瓶器,又扑翻了墙边的灯,哗啦的碎响,滚着跌坐在一滩子碎片里,疼的嗷嗷直叫。
圈住了李崇,李景心有余悸,又想笑那曾亦华的同盟扎的跟刺猬似的,一身血窟窿。
曾亦华这才大梦初醒般去瞧他的伤势,力不能支般跪坐在地,扭头让他们叫医生,声音也带了哭腔。
可待她正脸瞧了过来,那慌乱的脸上竟焕发出兴奋的神色,是含泪带笑的!
李景要发疯,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左手拽住了厨房门,企图关个严丝合缝,门里是五秒前被他推进去的曾亦华,正哭喊着我的衡儿;右手拉扯着他二哥,后者一手扶墙,一手扶额刚才那一场风波竟让他有所触动。
气火攻心,李景差点呕出一口血,大吼一声,李景终于锁死了厨房门,双手架起李崇,便不管不顾的往外拖,早知道下车时,该逼他坐轮椅,便轻松许多!可事与愿违,李崇反复抬手挡开他,固执的要回头,他要喊医生,他目光的方向,乔正蜷缩在地,一边呻吟,一边哽咽着叫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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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才不愿管旁人的死活,只要李崇好好的!
拍打李崇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他也想哭。
二哥,别看他,你看我,你看着我!
李崇并没有看他,甚至垂下眼帘,仿佛若有所思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看他,他们一伙儿的,这是苦肉计,别在意,搂住了李崇,李景在他耳边咬牙切齿,想想小唐,他不在,唐欢怎么办!
小唐还等着他!等他吃午餐,吃晚餐,吃往后的每一顿饭!
感觉到胳膊里李崇一震,李景喜不自胜,继续煽动,李衡的视力似乎已经恢复,眼睛好了他便装他去骚扰唐欢,若腿脚好了,他会干什么!
他什么都能干了!
没待他说出更粗鄙下流的假设,李崇出声打断,他恢复了镇定冷静,仿佛是稳住了心神回了魂儿但依旧走向乔,取下了墙壁上的电话,李崇安排急救医护,甚至指使他找来了一个医药箱。
李景不忿照做,再冷眼旁观,忍不住在回程路上抱怨,他不过是为了李衡,他不必怜惜的,那般的担忧,让他这个作弟弟的更担忧。
可他二哥却出乎意料的慈悲了。
并非怜惜,人情世故罢了。
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李景道,他想保护的是leo。
结果而言,并无不同。
哪里不同了,李崇的话,李景没有反驳,却腹诽,若非他机智提及唐欢,怕是要变天!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李景默默进行了一番自我表扬,更决定暂时好好待唐欢毕竟他眼下竟像了一味药,能医治李崇。可是药三分毒,李景并不能从脑海中抹去,唐欢诅咒挖苦李崇的嘴脸。
是铠甲也是软肋,太麻烦,他只希望感情慢慢转淡,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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