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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爹让我来确认你们的安危。”屠风扫一眼一旁病恹恹的江海西,点头道:“看来你师弟也中毒了……唉,没想到我们百密一疏,居然遭了暗算!”
“中毒?”薛不霁登时一惊,追问道:“我师弟身体发热,一直嚷着口渴,难道不是生病了么?”
“薛少侠跟我来,我爹和邱伯伯、游先生、季先生都在前头。我路上跟你说。”
薛不霁抱起江海西,跟在他身侧,听他解释。原来今夜屠风忽然醒过来,感觉到气海空空的,一身内劲都消弭于无形,他大吃一惊,找到邱、屠。发现他们一个浑身疼痛仿佛百蚁噬骨,一个脸色发青气息不继就剩一口气吊着。
第39章满腹诗文
这一下非同小可,邱横江又让他将其他人找来,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些千奇百怪的症状,委实匪夷所思。邱横江担心薛不霁等人,便让他将薛不霁一起带过来,以有人落单被暗算了。
薛不霁赶到前厅时,就看到风雪二使也在,两人看着倒还好,不似屠庄主一般仿佛快要入土。只是游长鲸脸露愤愤之色,口中叫骂不绝,季伯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见到薛不霁,游长鲸急道:“薛少侠,你可有哪里不适?”
薛不霁脸色一白,郁卒道:“除了胸口多了这两坨肉,倒没哪里不舒服。就是我师弟身子滚烫,一直喊渴。”
众人早就看到薛不霁胸前隆起的两团,虽然情势严峻,却也忍不住偷笑。游长鲸大咧咧一拍薛不霁的肩:“我们中毒的症状都是千奇百怪,唯有你最享艳福。”他又将江海西接过,摸了摸额头,嚷道:“还好,还好。”
薛不霁心中不安,听见他这话,猜测师弟也许中毒不深,哪知道又听游长鲸道:“一时三刻死不了。”
薛不霁登时眼前一黑,人也摇摇欲坠。邱横江见了,忙安慰他:“薛小兄弟,咱们都中了毒,下毒的虽还没找到,但我想他总不会一直龟缩不现。到时候抓住了他,拷问出解药,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薛不霁点点头,问道:“咱们这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这症状怎么千奇百怪的。”
“这种毒叫做众生恶相,是洪家婆婆独创的一种□□,这□□因人而异,每人中毒症状都不相同。”邱横江沉吟,缓缓道出薛不霁心头的疑惑:“这毒既然是洪家婆婆独有,那这下毒之人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游长鲸闻言一拍桌子,嚷道:“是那个什么洪家婆婆暗算老子?!奶奶的,好大的胆子!”
薛不霁忙道:“之前在三焦村时我和边五叔都蒙她照顾,我相信绝不是她!这下毒之人一定是想栽赃嫁祸。咱们这离三焦村远不远?”
邱横江闻言,摇头道:“怕是有十来日的路程。咱们这些内力散了身子瘫了胸前长肉的还好说,屠老弟和你师弟等不起。”
屠风脸上一悲,咬牙道:“若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这个下毒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厅外传来一声怪笑,这笑声尖利,雌雄莫辩:“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不放过我!”
眨眼间,厅内涌入数十个人,统一身着黑衣,黑布蒙面,手持兵刃,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尖利怪笑之人亦是这身打扮,只见其排众而出,走到屠风面前,冷笑道:“嘿,小子,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说话啦。”
屠风抽出雁翎刀,喝道:“你就是下毒的人?!快把解药交出来!”
这人忽然劈手一巴掌,扇得屠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这怪人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屠风的武功不算弱,却在这怪人手下毫无招架之力,众人悚然一惊。
邱横江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怪人道:“我只要这两个人,你们别多管闲事,乖乖退下,这解药就是你们的了。”
怪人伸出手,往薛不霁与江海西身上一指,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亮了亮。
“你又是来为玉渊先生和谢贤弟报仇的?”
不止是邱横江,薛不霁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若是为玉渊先生与谢劲之死,留下他便是,为何还要留下师弟?
这些人,怕是冲着师弟来的!
怪人冷笑道:“嗦!你管我们是为谁报仇。要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游长鲸气得一拍桌子,嚷道:“你当老子是死人哪!”他一气之下站起来,哪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薛不霁连忙将他扶起,这才发现他的双腿毫无知觉。
怪人哈哈大笑:“你这不就是个死人吗。”
游长鲸气得满脸通红,转头看向季伯良,问道:“秀才,你就这么看着咱们叫人欺负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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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良之前一直没有作声,薛不霁已是心头奇怪。这时,只见季伯良讷讷地站起来,摆出一招起手式,一言不发攻向怪人。
他拳脚招式之间,却仿佛是全然不会武功一般,被怪人一招点倒,跌在地上。游长鲸叫了一声秀才,薛不霁灵光一闪,问道:“难道季伯伯哑了?”
游长鲸拍着大腿叹气:“秀才啊秀才,你是哑了,又不是失忆了,难道你不能念诗,招式就打不出来了!”
怪人哈哈笑起来:“你们这一屋子,老的老,幼的幼,病的病,残的残,就别再徒劳了!”
怪人话音一落,便探手来抓薛不霁与江海西。就在这时,邱横江大喝一声,飞身上前,拦住怪人来路,与他缠斗起来。怪人喝道:“老东西,你非得护着这两个小贼?你可想清楚了!”
邱横江骂道:“去你奶奶的,我若是贪生怕死,那成什么人了!衡儿你听着,我若是就此丧命,你记住眼前这些人,却不许记恨薛小兄弟!”
一旁的邱家老大邱衡听了,眼眶一红,大声道:“爹,你放心,孩儿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但凡有一条命在,一定为你报仇!”
薛不霁听他们这么说,哪还能安然自若,当即便拔出剑舍身上前,从旁协助邱横江。怪人哼了一声,叫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都别走了!给我上!”
其余数十名黑衣人便围攻上来,剩下的这些人,倒的倒,瘫的瘫,哪有什么战力。眼见情势已十分危急,游长鲸叫道:“秀才!我想到了!我来念诗,你来出招!”
季伯良正要点头,又想起这酒肉和尚满腹淫词艳曲,哪知道什么正经诗文,他便伸手点在江海西身上,意思是让江海西来念。
江海西脸色通红,浑身乏力,勉强坐起来,脑子发懵,缓缓念起他娘和玉渊先生曾教过的几句诗文:“……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季伯良闻声出手,招式如电,将周身一圈黑衣人扫倒。又听江海西背诵道:“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能饮一杯无……”
他最后一句背错,季伯良一招便跟着突变,掌风自一个诡异的角度拍向三名黑衣人。
江海西又背诵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采药去……”
他忽然不记得后面两句,冥思苦想,口中又念了一遍“言师采药去。”
季伯良便将同一招式打了两遍,众黑衣人登时头大如斗,只觉得季伯良的招式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捉摸不透,飘忽不定。季伯良一招已打向一名黑衣人,就等江海西将《寻隐者不遇》的后两句也背出来。哪知道江海西苦思不得,索性另背道:“朝辞白帝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季伯良便生生变了招,一掌拍在另一名黑衣人身上。先前那黑衣人已感觉到雄浑内劲袭至面门,哪知道这一下竟然死里逃生,不禁松了口气。
眨眼间,这数十名黑衣人已解决了大半,那怪人叫道:“别让他背诗了!”
众黑衣人醒悟过来,攻向江海西。游长鲸嘿了一声,坐在地上将他护住,左右两掌拍出,他内力失了,只凭妙的外家功夫,便打得黑衣人落花流水,又夺了他们兵刃,双手点刺,登时他周身便血光点点,洒在地上。
就在此时,邱横江终是不支,被怪人一掌打中,退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邱衡连忙将他扶住。
怪人与薛不霁各自退开,站定。怪人扫了一眼季伯良,骂道:“没用的废物!”
这自然是骂那些黑衣人。黑衣人一个个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又听那怪人道:“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要对付这么个迂腐秀才还不简单!你们一起大声背诗诵文,吵得他听不清,招式便使不出来了!”
薛不霁等人一惊,众黑衣人都是恍然大悟,一个个口中诵起诗文来,登时宛如乌鸦喳喳叫个不停,没办法细听。季伯良果然如同被废了武功一般,什么招式也使不出来,勉强格挡两招,教一人踹在地上,摔到了游长鲸身边。
这么一来,场面上还有战力的便只剩下薛不霁一人。那怪人狞笑一声,扑将上来,薛不霁运起九星步罡,步法飘忽,转瞬间已在黑衣人身后,挺剑便刺,那黑衣人飞速转身,出招格挡,长剑相击,铮然有声。
然而薛不霁虽然招式妙,到底是内力差了一截。双剑相击,磅礴的内劲传来,薛不霁被震得后退一步,情势眼看十分危急。
他负隅顽抗,那怪人却是步步紧逼,长剑如虹,气势如电,顷刻间便是杀招,薛不霁虽有九星步罡在身,得以勉强躲避,身上却已被刺出深深浅浅的伤口。
第40章烧烤
他与怪人已斗至酣处,众人无不凝神瞩目,瞧着他身负数十道伤口,仍然不愿弃剑投降,都不由得唏嘘。然而此时薛不霁已经快要透支力竭,一只手虎口崩裂,鲜血婆娑而下,几乎要握不住剑柄了。他心中绝望至极,却不得不苦苦支撑。只想着难道自己重活一世,还是无法扭转局面么?若是师弟叫这怪人带走了,那必定是没有活路。
他前世欠师弟的太多,今生一定要保他平安顺遂!哪怕真要丢了自己性命也无所谓!
怪人背对着江海西等人,薛不霁目光一瞥,瞧见游长鲸举起酒葫芦饮酒,想起他口吐冰锥的神技,心中升起一线生机。
他怕引起怪人警觉,便不再躲避,得让怪人顺势转了面向,瞧见游长鲸的动作。怪人一剑刺来,宛如灵蛇游动,迅疾刁钻,薛不霁虽然可以躲开,但是他这一躲,怪人势必跟上,叫游长鲸无法瞄准,他便硬拼着接下着一剑,双剑相击,鲜血迸射,只听铮地一声,薛不霁的剑脱手而出,高高抛起,怪人面上一喜,挺剑刺来!
那长剑离薛不霁堪堪只差一寸,却忽然停下。怪人整个人都仿佛僵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薛不霁趁势抢身而上,打向怪人手腕,空手夺下兵器,反手架在怪人脖颈上,喝道:“把解药交出来!”
就在此时,周围的黑衣人们突然攻了上来,将兵刃指向那些中毒之人,做要挟之意。这些黑衣人都领教过游长鲸的功夫,因此不敢靠近他,江海西倒算是安全。
一名黑衣人向薛不霁喝骂道:“小贼!放开我们师叔!”
这声音清脆娇嫩,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众人一愣,那怪人骂道:“蠢货!谁让你开口说话的!”
他一开口,扯动背后的伤口,一声闷哼。薛不霁将剑逼近几分,几乎要将肌肤割破。喝道:“我再说一遍,解药。”
怪人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抛出一个瓷瓶来,冷冷道:“化在水里喝了。”邱横江捡起来,扒开塞子看了一眼,不敢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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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招呼一名下人端水来,将解药化了,饮了一口。
邱衡见他竟然亲身试药,不由得叫了一声。邱横江摆摆手:“无妨。这老怪既然落在咱们手里,料他也翻不出花来。我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将他杀了给我陪葬就是。”
众人便静静等着解药生效。薛不霁看了眼江海西,确认他神还好,撑得下去,心下稍安,瞧见眼前这个蒙面怪人,有心要扯下他的面罩瞧一瞧究竟是什么模样,那怪人却似已经猜中他心中所想,低喝道:“小子,虽然我落在你手里,可你这些叔叔伯伯的命也在我手里。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薛不霁瞥了他一眼,闻到这人身上有股香味,又发现自己稍微靠近些时,这怪人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脖颈上鸡皮疙瘩都起了,看似十分抗拒与人靠近。
又等了片刻,邱横江气色渐渐恢复,他运行一套内功心法,确认余毒已经拔出干净,便将解药喂给屠凛和江海西。薛不霁留神看着江海西,分了心神,怪人突然出手,捏住他手腕,夺了兵刃,喝道:“走!”
黑衣人眨眼间便如潮水般褪去。
薛不霁想要去追,却早已体力不支,才走出一步,便摔在地上,两眼一黑,人事不知。
再度醒来时,便看见江海西守在床榻边,垂着眼睛,神色阴郁。薛不霁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他这种表情,心中有些难受,即是为江海西小小年纪就露出这种大人才有的神情,也是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师弟。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江海西的头。察觉到他的动作,江海西抬起头来,脸上一喜,抓住薛不霁的手,将脸贴了上去,又哭又笑道:“师哥!你终于醒了!”
薛不霁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这才察觉到痛。江海西已经出去叫人,薛不霁四下看看,发现这里还是那处酒庄。
这时,邱横江、屠凛等人已经进来,游长鲸嚷道:“薛公子,你还好吧?他奶奶的,居然叫那伙人跑了!都怪秀才没用,迂腐!”
季伯良在一旁委屈地瞪大眼睛:“怎么怪我?”
眼看两人斗起嘴来(游长鲸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邱横江道:“唉!都怪我!没想到这伙歹人居然在水井里头下毒!这些人来得蹊跷,我看不太像是为了玉老弟和谢副使报仇的。”
他又看向薛不霁,道:“这些暂且放下。薛小兄弟身子可还好?”
薛不霁勉强举起酸痛的手臂,摸了摸自己胸口,欣慰道:“甚好。”
众人又问候几句,留薛不霁好好休息,由江海西在床榻前陪着。
薛不霁在床上躺了几天,见江海西总有些闷闷不乐,以为他受了惊吓,便哄他道:“等师哥好了,带你去集市上买吃的,好不好?”
江海西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薛不霁奇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师弟了?”
江海西只坐在他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薛不霁靠在床上,将他抱进怀里,哄道:“怎么?有了心事还不能跟师哥说说?”
江海西忍不住,嘤嘤哭起来:“师哥,我觉得那些黑衣服蒙面人都是来抓我的。你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
薛不霁心中一惊,痛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江海西哭着揉了揉眼睛:“我听你说有个幕后黑手,我就总想着,这个幕后黑手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好怕会拖累你,我不想让师哥因为我受伤……”
他大哭起来,薛不霁连忙将他抱进怀里,哄道:“好了,别哭了。你现在还小,由师哥来保护你,等你长大了,换你来保护师哥,好不好?”
江海西抽噎着点点头,哽咽道:“那师哥要答应我,不许再受伤了。”
薛不霁替他擦干净眼泪,柔声哄道:“我尽量。”
薛不霁养了几天伤,便找来风雪二使,与他们商议离开,又向邱横江等人告辞。邱横江苦苦挽留不住,只得放他们去了,又交代他,若是有什么困难,一定派人去紫薇庄找他。
薛不霁点头应了,心中对这位邱伯伯好生感激,也难怪他能振臂一呼,说要聚义屠魔,便立刻能召集起一帮人来,果然是因为他为人侠肝义胆,教人心悦诚服。
四人辞别邱、屠,一路北上。薛不霁受的都是些皮肉伤,过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一日,眼看天色已晚,四人下了马,系在林边,找了一块空地,游长鲸又打了只羊来,开膛破肚,羊腹内塞了香草薄荷,用羊肠线缝了,架在火上烤。这小羊肥美鲜嫩,不多时便烤得滋滋冒油。游长鲸瞧见那羊腹下垂着一截鞭,冲季伯良调笑道:“秀才,这好东西,你吃不吃?”
季伯良啐道:“你这酒肉和尚,恁是唐突。我这把年纪,吃这东西做什么?”
游长鲸嘿了一声:“这好东西,你吃不得,我吃不得,薛公子吃不得,江小公子更吃不得,那岂不是白白浪了。”
他用匕首将羊鞭割下来,在地上挖了个坑埋进去,拜了两拜:“唉,这么好的东西,只能用来祭祀后土娘娘了。后土娘娘,这羊鞭您和黄天爷爷吃了,必能龙虎猛,多子多孙,到时候多生几个似我这般的好男儿,真汉子,将那些伪君子、真小人通通杀了,替天行道!”
薛不霁笑得肚子痛,季伯良亦是苦笑着连连摇头,口称罪过罪过。唯有江海西尚且不知人事,只是好奇地看着。
片刻后那烤羊熟了大半,游长鲸用匕首将羊腿上的肉片下来,递给薛不霁师兄弟。几人正吃得欢快,林外传来一阵悉索之声,游长鲸喝道:“谁?!”
林间走出三人,都是一身短打,外头罩着短罩衫,皮肤黝黑,看着像是南来北往走镖跑商的。打头那一人笑呵呵地,在几步开外站定,向四人道:“各位大爷,我们三人是水陆里赤身来去,四海中囫囵靠个合字,金银堆没得傍身,治杵儿有赖青天,前日草头跺上乌鸦叫,梁间燕儿抄地飞,冷子叫几个绿林把盘儿掀了,劳几位并肩子亮个趟儿。”
他一开口便是行话切口,风雪二使虽然武艺极高,但也并非全然懂得。倒是薛不霁前世与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接触频繁,听得懂各个行当的寸点,一定便明了,这三人是马帮出身,昨天往北面运货时,叫土匪截了道,洗劫一空,马队里的伙伴们四散奔逃,这三个人逃到这边,身无分文,腹内饥饿,想请薛不霁等人行个方便。
薛不霁便对游长鲸道:“将那羊肉分一些给他们吧。”
游长鲸听他的话,便将羊羔卸下半片,抛给马帮汉子,叫道:“接着!”
第41章聋哑二仆
那汉子张臂接住,脚后跟陷下两寸,冲游长鲸一笑,又谢过薛不霁,便在三尺之外席地而坐,与另外两个兄弟一起饱餐一顿。
薛不霁看着他们三人,叫师弟快些吃




被杀九十九次 分卷阅读54
了晚饭,那三个马帮汉子吃了,便走过来在火堆边坐下,与薛不霁聊天,问他往哪里去,路上或许可以搭个伴。
薛不霁笑笑,只说他们不同路,没办法搭伴。
三人便罢了,夜里睡在四人三尺之外,薛不霁抱着江海西,睡在游、季二人之间。
半夜,一道冷风划过,薛不霁未睁眼,只抬起手,两指便夹住了一片雪亮刀光。他这才睁开眼,瞧着眼前持刀而立的马帮汉子,笑道:“这位朋友,这是做什么?”
那马帮汉子大吃一惊,任凭手上如何使劲,也无法再刺进寸许。余下两人原本都守在两侧,防止游、季二人发难,这时也跟着惊叫道:“他们怎么……”
“怎么没中你们的迷香?对不对?”薛不霁伸指,借着身后游长鲸传来的内劲,在刀刃上轻轻一拂。登时那把刀碎片崩飞,马帮汉子力不住,向前跌了一跤,被薛不霁轻拍一掌,跌坐在一丈之外。
另外两人都叫了一声“大哥!”,被游、季两人伸手一推,三人倒在一起。
游长鲸跳起来,嘿嘿叫道:“你们三个倒是好运,让爷爷陪你们演了半宿的戏!”
马帮汉子登时脸色一白,问道:“你们怎么会瞧出破绽?”
薛不霁笑道:“我早听师父说过,雁寄山一带,有个叫看风帮的马帮队伍,帮主擅使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这种迷药遇高温则化,遇水则解,所以我让他们将衣袖打湿了,睡觉时偷偷捂住口鼻,便没中你的迷药。”
那看风帮帮主面露不服,叫道:“原来是你师父对你提起过我们,听闻你师父是大名鼎鼎的风上青,能叫这位高人提上一嘴,倒是我看风帮的荣幸。”
薛不霁又笑了:“那倒也并非全然如此。你们一照面,便用了马帮的行话,想必是想要取信于我们,可是祖师爷爷立下过规矩,不许在空儿面前盘寸的,你倒给忘了。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奇怪。”
空儿说的是不懂行话切口的人,盘寸就是盘寸点,也叫团春,指的是在空儿面前用行话。祖师爷立下这条规矩,为的是避将各行的黑话泄露出去,若是让外人也听懂了,那这行话就废了。
马帮汉子这才恍然大悟,又不住打量薛不霁,暗忖他为何对这些下九流的行话规矩了若指掌。要知道,他们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整日里摸爬滚打,全靠老天爷赏口饭,和那些光风霁月的名门子弟有若霄壤之别。名门子弟的阶层,他们这些下九流挤不进去,而他们这蝇营狗苟的生活,名门子弟们也是不屑一顾的。
方才他们一亮相,便说了一套行话切口,的确如薛不霁所言,是要取信于他们。原以为对方听不懂,哪知薛不霁非但明白了,还瞧出了破绽。这教他如何不吃惊。
薛不霁道:“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是风上青,那么想必是有备而来。我可从来没得罪过你们看风帮,不知你们为何要来为难我。”
看风帮帮主嘿了一声,冷笑道:“何必明知故问,你害死了谢义兄,我今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
薛不霁点点头,只要不是那幕后之人派来的,就都好说。他解释道:“谢副使和玉渊先生都并非我所杀,前几日我已向邱老英雄表明心意,一定会找到那杀人凶手,洗脱冤屈。”
那帮主哼了一声,不为所动。另外两人叫道:“大哥,别和他废话!除非是谢大哥来说,否则任他如何狡辩我们也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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